与人斗其乐无穷[快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晚烟凉
久而久之,灵溪村便改名为拜山村,拜山神社也因此建立起来,谭丽就是第十八任巫女,孟婆婆是上一任,她们的使命就是祈祷,祈祷六彩陶俑的解放。
“你已过第一|夜,再熬三天两夜即可离开……已经比我们幸运多了。”谭丽苦笑道,双眼有些迷茫。
真是一个充满迷信色彩的故事,可是那诡异的鬼打墙,还是让林诺之没有第一时间拒绝相信。
“那你为何不劝阻井月?”
“井小姐早已冲撞山神,罪无可恕,横竖都是死,什么都不知道,还能死的轻松一些。”谭丽的语气悲天悯人,就好像她救活了一条人命,而不是眼睁睁的看着人去死。
“那小孩犯了什么事得罪的山神?”林诺之问道,但是谭丽却没有告诉他,只是轻轻摇头,蹩眉不语。
“祠堂在祖山那里?是在那边吗?”林诺之指着一个方位问她,谭丽眼里闪过一丝警惕,“你想要干什么?外人不能进祠堂,会打搅村老的仪式的,并且会极大的触怒山神,下一个死的就会是你!”
林诺之无谓的摊摊手,不置可否。
“你们村现在有多少人?小孩呢?小孩也要在祠堂?没有稻田,鸡鸭猪也没有养……你们的粮食从哪来?”
谭丽神色冷淡了很多,“这都是我们村的事,与你无关。我见你亲切,所以该告诉你的都告诉你了,不要对山神不敬口出狂言,门外的榕树木牌和祠堂,一个不要碰触一个不要靠近,其他的你好自为之。”
她姿态端庄淑雅的跪坐在石像前,又变成了虔诚的巫女祭祀,两耳不闻窗外事。
林诺之无法,只好回到原来的房间,将背包放下,不过里面的刀具被他别在了自己的腰侧口袋里。
门外的李镜果然不在这里了,只是画架和凳子还在。他仰头望向这颗榕树,谭丽特意将木牌提出来是为什么呢?他走进去,除了一直以来不曾消散的阴冷,没有别的感觉。木牌都吊的很高,他站在树下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上面有刻字,每一块都有,而且并不一致,但是具体是什么字,他并不能看清。
“咦?”林诺之忽然看到地上有一截红绳,捡起来才注意到这红绳和头上系着木牌的绳子是一样的……难道有人取过木牌?
他眼眸闪了闪,但还是克制了自己的好奇心,他准备先找到祠堂再说,如果这真的是一个灵异恐怖的世界,太早立死亡flag就不好了。
也不知道李镜和水画空去哪里了,林诺之边走边看,都没有见到两人。在去祠堂之前,他倒是看到了孟婆婆的住处,就在神社的后面,需要从另一条街绕过去,直线距离很近,但是实际距离大概要走五十米。
孟婆婆的住处倒是养了一只母鸡和几只小鸡仔,里面还有一块菜地打理的不错,院子外的平地上还有一口水井。林诺之看到的时候,对方正在院子外走来走去,林诺之过去搭话她浑浊的眼睛里就落下泪来,然后不停的喊着什么,大概是喊着自己的儿子和孙子,林诺之只好安慰一顿,连忙离开了。
他之前倒是从谭丽那得知,孟婆婆的儿子在两天前就失踪了,今天孙子也失踪……而在拜山村,失踪就意味着死亡。
一直走到村子最里面,才注意到村子原来一直是往地势高处建,到了最里面的屋子,地势已经比外面要高一层楼了。但是村落并不是依山而建,村落和大山又形成了一个凹地,祠堂就建立在这里。
与人斗其乐无穷[快穿] 第10章 -7
祠堂是呈回字形的大院,从这里过去,大概有近百米的距离,站在高处往地处看,祠堂的景象虽然不真切,但也看的全面。他也能看到不少人坐在院子里,听得很认真,中间还有一个穿黑色衣服的人手舞足蹈的,走廊上几个小孩蹲在一边玩耍,还有更多的人挤在房间里,人头攒动。
难道谭丽说的都是真的?
林诺之托着下巴,不得其解,如果谭丽没说谎,因为诅咒的存在,整个村子就不会像其他农村一样,青壮年都外出务工,只留下孤寡。既然青壮年都在,农田为什么没人打理?也没有养鸡养猪……全村起码也有上百号人吧,他们吃什么喝什么?
林诺之还在琢磨要不要干脆就下去到祠堂附近转转,一声杀猪一样的惨叫在不远处响起,然后是哒哒哒的奔跑和喊叫越来越近:“不是我!说了不是我!你神经病啊!”
惨叫声响起的瞬间,林诺之就把问题抛到一边,动作迅速的朝声音来源跑去,不过刚刚跑了两步,李镜满头大汗惊怒交加的就从巷子口冲了出来,他看到林诺之眼睛一亮,大叫:“小姐,姓水的疯了啊!他要杀我,你快帮我拦着他!”
林诺之好端端站在一边,李镜就想去拉扯他,看方向是甩到他前面去。林诺之怎么会让他拉到,脚步一偏,身子一矮,李镜好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样的拉动使用的力气很足,这下拉空了,自己反而一个倒栽葱栽到路上了,好在是泥土路,但他一时也起不来,双手胡乱扑腾着惊恐的看着巷口。
头发散乱双目赤红的水画空紧跟着就出现在林诺之面前,他身上的黑色西装外套早已不翼而飞,一件白衬衫到处都是泥水和皱褶,袖口胡乱的折了几折,他此刻神色癫狂,右手举着一把斧头,他好像完全没有看到林诺之,看到李镜瘫坐在地上,哈哈大笑,斧头柄在左手颠了颠:“你跑啊,你接着跑啊!装神弄鬼是吧?还想杀我灭口是吧?!你接着跑啊!”
“我没杀人!你不要血口喷人!你个疯子,你有病,你神经病!李小姐,快拦住他啊!”李镜此时完全没有之前高傲的模样,声音高亢又惊慌,一手撑着身体不断后退,一手指着水画空,眼睛渴盼的看着林诺之。
“你们在搞什么?水先生,你有话好好说,把斧头放下。”林诺之一头雾水,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水画空好像才注意到林诺之在旁边,他狞笑了一下:“你快一边去,站在杀人犯的身边,你不怕死吗!”
“杀人是犯法的,你冷静一点!有话好好说,说不定是有误会!”林诺之双手摆动,想让水画空冷静下来。
但是水画空完全没有理会,他眼中的疯狂又更甚,他大吼一声:“他不死死的就是我!”说着就举着斧头朝李镜冲了过来,林诺之见他竟然是玩真的,心中一惊,他的反应比身体本能还快,好在水画空虽然拿着凶器,却并不会格斗,体格也不甚强壮,被林诺之技巧的将斧头给夺了下来,人也制服在地。
此刻李镜总算是抖抖索索的爬起来了,转身就跑,林诺之喊他也丝毫不回头,一转眼就跑没影了。
“放开我!好啊!你们是一伙的!我x!”水画空不断的扭动着身体,越骂越难听,他的眼睛死死盯着李镜离开的方向,林诺之毫不怀疑他一松手对方肯定就又拿起斧头追上去了。
林诺之火大,也不由心烦气躁起来,狠狠甩了水画空几个耳光,直打的对方眼冒星光,脑中一片轰鸣,连林诺之松手了都没反应过来,活像被打傻了一样。这之后,水画空总算是能好好跟林诺之交代下来龙去脉了。
在林诺之和谭丽说话的时候,水画空就想到处找找有没有离开村子的小道,顺便去把他认定的凶手孟林找出来。因为一个人,他没敢离开太远,在村子周围逛了一圈一无所获之后,他就回到了村子里四处转悠,谁知道就遇到了李镜。
当时李镜手里拿着一把斧头,鬼鬼祟祟的从一家屋子里出来,当时水画空吓了一跳,后退的时候不小心碰倒到了堆在角落的瓦罐,引起了李镜的注意,当时李镜就脸色一变,表情扭曲的朝他冲过来。
“若不是我反应快夺了斧头,我早就死了!”水画空愤愤的说道,“现在好了,他跑掉了,肯定已经逃之夭夭了!”
林诺之却觉得奇怪:“李镜去别人的屋子干什么?而且一柄斧头而已,这并不能说明李镜就是杀了井小姐的凶手。”
“哼,他肯定就是用那柄斧头杀的小月,那个屋子就是用来藏凶器的!一开始我也没想那么多,谁知道他竟然要杀人灭口!这不是心虚是什么!”水画空越说越愤怒,双手握成了拳,青筋毕露,猛地一扑就要去抓斧头。
林诺之一个不留神,就被他如愿,这次水画空学乖了,一把斧头就横在林诺之的颈动脉。林诺之能感觉到斧头的寒气,他冷声道:“水先生,你想清楚,杀人是要偿命的!”
水画空手有点抖:“我没想杀人,我就想自保,现在李镜跑掉了,谁知道他会怎么对付我!你不能让我赤手空拳的和杀人犯搏斗!”
林诺之无奈了:“那你现在这样对我做什么?我只是希望你能冷静一点,你看我也没有伤害你啊。”
“你别再妨碍我!我只是自卫!自卫!我也不想杀人!”水画空低吼一声,然后将林诺之猛地一推就抓着斧头跑了,方向和之前李镜跑的方向是一样的。
林诺之是头大如牛,却也不敢追,他现在的身手出其不意还好,如果对方有了防备……他还真怕这个失去理智的家伙将他也砍了。
水画空作为一个社会精英,现在简直跟疯子没两样,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面对妻子的死亡又遇上鬼打墙,然后又看到了李镜手执凶器所以有了一点被害妄想症。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如果水画空说的是真的,那么李镜为什么会拿着斧头到村民的房子里去呢?
林诺之快步跑向神社,现在天色又昏暗了,夜幕马上就要降临,到时候到处一片漆黑,遇事也不容易应对。
回到神社,让林诺之意外的是,李镜竟然也在这里!只是没有水画空的身影。
李镜忿忿不平在和谭丽说着什么,谭丽漂亮秀雅的脸上笼罩着轻愁,林诺之一进来,他们俩俱都看向他,李镜接着冷笑着看着他:“那个疯子呢?”
林诺之对他并没有好感,并不仅仅是因为水画空的话,而是刚刚面对着追杀,对方竟然想让他顶在前面,他这具身体只是一个女子,一个大男人面对困境想出来的办法居然是牵连一个无辜的女子,这人品实在堪忧。
所以林诺之只是眼皮一掀,冷漠的回道:“李先生不该解释下你为什么拿着斧头从村民的屋子里出来吗?”
李镜昂着头,就好像听到一个笑话,他嗤笑道:“开玩笑,那种疯子说的话你也信?我本来好好的在村子里采风,找点灵感,谁知道那个疯子突然拿着斧头就来追我,还非说我杀了他妻子,要不是我跑得快,早就成死人了。等我回去了我一定要报警,哼!”
这下好了,两个人说辞都不一样。
林诺之看着谭丽:“谭小姐,李先生今天早上一直都在外面画画吗?”
李镜怒意飞上眉梢:“你什么意思?你还真信疯子说的话?”
谭丽看了他们两人一眼,有些倦怠的按了按额角:“我并不能确定,因为我一直都在祷告。只是我能确定李先生就算离开了也不会太久,因为我有四次注意到他进来去了后院厢房。”
李镜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神色,看了谭丽一下,谭丽的目光垂向地面,一片平和。
“你看吧,而且我这么大一个人如果要行凶,你们还会什么都看不到吗?要我说,那家伙就是一个疯子,说不定就是他杀了他老婆。”说着,李镜又警惕的看了林诺之一眼,往后退了一步,他也许在想,如果是这样,林诺之和水画空联手的可能性最大了。
见林诺之神色平淡,李镜又眉眼一挑,神色高傲的说:“而且我根本就没有杀人的动机,我一幅画几十万,又是知名画家,有钱有地位,还不认识他们,没事干嘛给自己惹一身骚,我明天就离开,我可不想和一个神经病呆在一起。”
李镜说完就转身去了后厢房。
林诺之心中讶异,忍不住看了谭丽一眼。
“李先生就比我们早一天过来,他就可以走了?还是谭小姐只把禁|忌告诉了我没有告诉他?”
谭丽突然抬头噗嗤一声笑了,本就绝丽的眉眼更显动人:“李小姐真可爱,我就是说了,也架不住别人不相信啊,就像你,你也一直在怀疑吧?”不过一瞬,她的笑容又收敛了,又变成了端庄纯善的巫女,“李小姐还是莫管他人瓦上霜,生死皆有天注定,命运安排你们到此,是劫是缘自会分晓……”
“……”
林诺之觉得……和巫女这种生物说话好累。
一直到谭丽去孟婆婆家拿饭菜(谭丽说孟婆婆晚上出门容易出事),因为林诺之怕水画空乱来,所以没有和她一起。谁知水画空一直没有回来,李镜也没出来,林诺之去叫他吃饭,对方也一直没吭声,他心中一跳,就想踹门,李镜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
又是入夜,寒风陡峭,谭丽将所有蜡烛全部点亮,跪坐在蒲团上念着祷词。一阵阴风吹拂而来,烛火摇曳了两下,映衬着石兽的眼睛更加诡异。林诺之心中并不平静,他总觉得晚上会出事,可是仔细想又想不出所以然,所以他只能被动的守在这里。
但显然,这具身体不比他修炼过的,作息时间一向正常,不过9点,他就觉得人困神乏,眼皮沉重。
最后还是谭丽轻轻喊了他几声,他才惊愕的发现他居然打了个盹。
他看了下电子表,已经10点了。
他揉了揉眼睛:“谭小姐你弄完了?水先生回来了吗?”
谭丽的脸背对着烛火,看着有些阴森:“他早就回来了,我已经劝他回屋子去睡觉了。”
林诺之挑了挑眉:“他居然没闹?”
“大概是出去这段时间想清楚了吧,我看他神色挺平静的。”谭丽笑了笑,声音轻柔,“你也去睡觉吧,我也该休憩了。”
林诺之只好跟她点了点头,看着谭丽将大厅的可拆卸门一块一块装上,他检查了一下四周,回到后院的时候厢房没有亮灯的,虽然他心里不安,却也无人可以表述。这样一想,又想起了安凌轩,说好的很快会找到他呢?哼,骗子。
郁闷的走到门前,开门的声音在寂静只有寒风呼啸而过的声音里显得有些大声,林诺之还能听到两边传来的呼噜声,他心情又好了些。
林诺之从口袋里将昨晚摸走的火柴盒划了一根出来,在微弱的火光下,照例锁好门,倒置了热水瓶,钻进睡袋,他希望自己是睡不着的,但是疲劳没有放过他,他很快就沉沉睡去。
这夜,却注定不太平。
与人斗其乐无穷[快穿] 第10章 -8
林诺之和前一晚一样,睡得并不安稳,他的脑海中浮现了很多奇怪的画面。
那是一栋漂亮精致的别墅里,他抓着雕刻精美的扶手,冷漠的看着下面。简约闲适的客厅里,一个男人抬头冲他笑了笑,俊美的脸庞却显得有些油滑和卑微:“昙昙,今天爸爸带你去奶奶家玩好不好?”
他听到他自己声音清脆的说道:“可是妈妈给我制定了好多计划,我要完成功课。”
楼下的男人脸色一沉,随即肩膀一垮又显得很受伤:“昙昙不想奶奶吗?她可想你了,昨天晚上还给爸爸打电话说要见你,你的功课在奶奶那里也可以做啊。”
他沉默了一会儿,轻轻点头:“好吧。”
一转眼,他感受到自己坐在车内,在乡间的路上颠簸,逐渐靠近的村落,让他是那么的熟悉,是的……和灵溪村那么的像,站在村口,村里的人好奇的打量,男人有些粗暴的拉扯,一个长相刻薄的老人味道怪异的搂抱……接着,他就这样看着那尊贵低调的黑色轿车渐渐驶远,直至再也不见。
他抬头望天,一片阴沉沉的灰。
又是陡然变动的场景,刚过来他就感受到头晕脑胀的痛,脸颊火|辣辣的,他看着地面,已经和之前完全不一样的视角高度,这应该是他长大了。他始终低着头,听着旁边强硬的女声发泄对他的不满和愤怒。
“我将你养大,辛辛苦苦打拼那么多年,给你最好的生活,最好的教育,什么都满足你!你就是这样回报我?顶撞我、离家出走、泡吧逃学、自甘堕|落?!你太让我失望了!”
“你那是病!你还敢宣扬出去?你是不是嫌我不够丢人?!”
“我会找最好的心理专家给你治疗,病好前,你哪里都不准去!”
“不要再让我伤心了行不行?”
接着是刺耳的尖叫,破碎压瘪的轿车,血红血红的液体肆意流淌,窒息的感觉无处不在,林诺之的呼吸声渐重,只觉得要喘不过气来,一个宽厚的声音在耳畔低吟:“小昙……小昙!”
林诺之的眼睛死死闭着,他的身体好像被什么死死的压住了,不能动弹,不能睁眼,不能说话,周围是一片寂静,只有那句“小昙……小昙”越发的清晰,让我醒过来,我要醒过来……!
“啪啦--!”一阵巨大的声响让林诺之猛地清醒了过来,他从睡袋中坐了起来,全身冷汗津津,喘息在冷寂的环境中十分显眼,他手执匕首,背靠着墙壁,警惕的看着四周。
门后的热水瓶已经内胆碎裂倒在一边,但是门并没有打开,直到一只老鼠“叽叽”的从墙角溜过,林诺之才松了口气。
可是经此一吓,之前梦里的记忆也没有记住多少,他努力回忆,也只能模糊的感觉到,这些画面,并没有出现在原主的记忆之中。
林诺之又僵坐了一会儿,借着火柴的光芒看了手上的时间,凌晨4点,黎明前的黑暗。
他突然从床上跳了下来,嗅了嗅空气,果然不是他的错觉,在腐朽稻草和土墙气息中,一丝若有似无的血腥气在空气中游荡。
出事了!
打开房门,左边属于李镜的房间房门打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林诺之脑海中乍然浮现一副血淋淋画面,忍不住快步走向前院。
院外的紫色灯笼还在照明,诡异的颜色铺满了前面一片空间,神社的前门是敞开的。
一阵震惊的低呼,林诺之一转头才发现正在移动门板的谭丽,大厅的烛火已经被重新点亮,所以他看的很清楚,对方直愣愣的盯着前方,檀口半张,神色莫名。
林诺之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半边榕树和轻轻摇曳的紫色灯笼,当他走到中间,和之前他脑海中一模一样的画面就这样出现在他的面前。
一个人头状的东西吊在紫色丝绸上,慢慢晃动着。
林诺之很确信的知道,这就是一个人头。
李镜死了,鲜血铺满了整个榕树下。
他的脑袋被红绳绑住了头发,系在了紫绸上,双目圆睁,瞪向着前方,两道血泪在面颊上触目惊心。
他的画板和画架被摆在林诺之惯常所见的地方,李镜的身体正僵硬的坐在木凳上,半边身躯倒在画布上,断颈还在喷射的鲜血染红了画纸,又从他执笔的右手顺流而下,将这一片泥土上渲染出血腥的味道,很显然,李镜才死亡没多久。
谭丽捂着嘴唇在旁边干呕了几下,向来冷静自持的她脸色苍白,却又坚持着自己端庄的姿态,站在一旁显得摇摇欲坠。她看了一眼就不再看了,闭着眼睛对着石像祷告什么。
“看到这一切了吗?井月也是莫名其妙死掉的,你必须告诉我怎么样离开村庄,或者与外界联系的方式。”林诺之快步走过去,冷声道。
现场没有看到凶器,但林诺之眼尖的发现有几滴血迹在门槛上,往里的石板上也有。
他心中有了一个猜测,从祭台上端着一个烛台就过来了。
刚刚还充耳不闻的谭丽感觉到了,睁开眼睛就见到他的举动,惊呼:“你怎么能对山神不敬!”
林诺之冷哼:“已经有两个死者了,也许下一个死的就是我,人命关天你还让我敬畏什么山神?”通过烛火,林诺之费心分辨着血迹的去路,一边说道,“就算你不愿意将通信方式告诉我,发生了两起命案你好歹也得将村民都叫出来吧?”
谭丽摇头,泼墨长发下显得小脸更加苍白:“……不可以打搅村老开会,绝对不行!不管你信不信,真的只有那一条路,通信也一样。我不会骗你的。”
天气森寒,谭丽忍不住身子一颤,若不是经历了好几世,林诺之的心性和脾气都加强内敛了许多,他真想把刀架在谭丽脖子上,看她到底说不说!
也许感觉到了林诺之的戾气,谭丽眼中闪过一丝倔强和决绝:“哪怕你杀了我,我也是这句话。”她直接跪在石像前,行五体投地大礼,“宽恕我们吧,山神大人,让您的仁慈和光辉,重新行走在这片土地上……”
她的额头磕在冰冷的石板上,砰砰作响。
林诺之此时发现地上的血迹,却是延伸至后院。仿佛为了印证他的发现,厢房那边,“砰”的发出巨大的声响,水画空的略带慌张和凶狠的嗓音就传了过来,“是谁?!别跑!”
厢房的门被粗暴的踹飞,一阵兵荒马乱的声音过后,林诺之正过去的脚步一顿,反而往后退了两步。
借着噼里啪啦的烛光,水画空跑了出来,他的呼吸有些沉重,看到林诺之脚步一顿:“你怎么也起来了?刚刚有人闯进我房里要杀我!你有没有看到人?身材很矮小!”
林诺之定定的看了他一眼,心跳陡然加快,他沉沉的对水画空摇头:“我只看到你出来……你知道吗?李镜出事了。”
水画空愣了愣,眼里闪过警惕和怪异:“你说什么?”
“在大院里。”林诺之眼神撇了撇。
水画空脚步刚一动,林诺之手里的烛台已经朝他飞了过去,水画空猝不及防,被烛台砸中后连忙躲避,于此同时,林诺之一个飞踢扫向他的膝窝,电光火石之间,林诺之已经反剪着对方的双手,将他的脸压倒地上去了,接着用身体下压让他无法动弹,一手拿起掉在一边的斧头,悬在水画空的头上。
水画空还没有反应过来,随即又惊又怒:“李小姐,你疯了吗?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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