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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音乐之王[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莫晨欢
维斯克举起红酒杯,道:“我们还会有下一个七年。”
克多里嘴唇翘起,碧绿色的眸子里涌出复杂深邃的感情,但是他一贯的温柔笑容却让人没觉得有一丝不对。克多里直接举杯,饮下了杯中甘醇的红酒,却没有回答。
维斯克并没有发现爱人的沉默,在美好浪漫的烛光晚餐结束后,他惊讶地发现今晚的爱人真的是异样的主动热情。主动地攀上了他的腰、主动地亲吻抚摸,甚至就连有的时候会克制一些的呻|吟,在这个晚上也毫无顾忌的高喊出口。
水乳交融,是维斯克对这个七年纪念日的最后回忆。
他恍惚间好像记得在两人达到最顶峰的时候,克多里似乎在他耳边问过什么话。不过那时候极大的快|感已经席卷了他的理智,让维斯克有些忘记了当时的话。
一个向来腼腆含蓄的人突然如此主动,想必是个男人都无法按捺住自己。在回伦敦的飞机上,维斯克思索了许久都没有想起那个问题,而当他提起的时候,克多里也只是笑着说他记错了。
仔细地沉吟许久,最终维斯克决定放弃这个微不足道的小事。
而他注定不知道的是,在目送着他进入泰格尔机场的安检口后,那个刚刚还在微笑挥手的青年猛然收起了笑容,脸色也瞬间煞白下去。他俊逸秀朗的面容上没有一点表情,只是这么单纯地注视着男人消失的大门。
看了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十分钟。
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里足足占了一个小时后,克多里才闭上了双眼,露出一抹苍白无力的笑容。
“七年了啊……姐夫,你永远都只会是我的姐夫吧……”
克多里的话淹没在机场嘈杂的声音里,他再不留念地转身而去,单薄的身子在转身的一刹那虚晃了一下,过了片刻才稳住了步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泰格尔机场。
这一次,当克多里走到一个熟悉的座位时,他忽然停住了脚步,看向了座位旁边的垃圾桶。这个垃圾桶,和七年前的并无任何区别,就连顶部的一块金属刮痕都分毫不差。
沉默地望着这个垃圾桶许久,克多里淡然地将自己的手机从口袋里掏出,然后用力地往地上一摔。在路人惊诧的眼神中,他镇定地将地上破碎的手机捡起,然后扔进了这个从未改变过的垃圾箱。
七年前,他将那个男人的电话扔进了这个垃圾箱,接着他不怕脏累地找了许久,才将那张纸条找回;而如今,那个为了一个电话就糟践自己的克多里·斯劳特,已经彻底地死了。
七年。
整整七年的时间,难道他真的看不出什么吗?
第一年的时候,他还对这个男人抱有十分的希望。希望他能够与自己的姐姐解除婚约,希望他们的爱情能够站在太阳光之下,正大光明地展现给世人。
第二年的时候,他已经有些怀疑了,但是对爱情的盲目仍旧让他相信这个男人,只要找到一个正确合理的时机,他一定会解除婚约。
第三年的时候,这份怀疑渐渐加重……
第四年的时候,这份怀疑已经变成了慌张……
第五年的时候,这份慌张已经变成了麻木……
第六年的时候,这份麻木已经变成了痛楚……
第七年的时候,痛楚再也不见,绝望已经彻底地吞噬了他,在克多里的心里他深刻地明白着:是的,维斯克·埃尔德可能真的爱克多里·斯劳特,但是——
这个男人,更爱他的事业。
the seven year itch。
维斯克·埃尔德就是一条不断向上攀沿盘旋的回转线,他的人生注定了要不停地向上、向上,他的未来选择的只会是事业,因为充斥在他心里最深处的,并不是他克多里,而是对事业无穷无尽的野心。
当走出泰格尔机场、走进停车场,克多里“砰——”的一声将车门关上,至此,眼泪终于如同决堤一样崩溃似的流了下来。
在这独自一人的环境里,他放肆地痛哭着。
好像是回到了三岁的时候,在被弄坏了最心爱的玩具以后,凯伦不停地安慰着他,可是他就是想哭。想把身体里的水分全部都蒸发出来,想让那种埋藏在心中的压抑与痛苦全部释放出来。
心痛,心疼,心碎。
在这七年里他爱得有多深刻,那么在这决定放手的一刻,他痛得就有多真。
长大以后,克多里很少会哭,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坚强的人,不会掉眼泪。但是眼泪从来不是可以忍的,只是因为还未伤心到极致,所以才无法坠落下。
此时此刻,克多里却感觉自己真的早已过了那个悲伤的点,他悲痛、他痛苦、他绝望,是心脏好像被撕裂成一块一块、碾压成粉末的绝望。
“维斯克……”
“维斯克……”
带着哭腔的声音一遍遍地在隔音极好的车厢里回荡着。
从23岁到30岁,他将自己的青春全部都付给了那个男人,他将自己仅有的爱全部都交给了对方。他已经不再年轻,他再也不可能再欺骗自己,不可能再天真地再继续等下去。
这么快,就是七年了啊。
就算是早已在心里得到了答案,但是当昨晚他艰难地问出那个问题后,为什么你的答案还是那么轻易随口地说出来了呢?
我们相爱七年了啊!
这是整整七年啊!
从第一眼的对视,到昨晚的缠绵,你就真的不能为我做出一点改变吗?
“维斯克……”
眼泪顺着指缝,不断地往下流淌。克多里的声音已经沙哑,他整个人都崩溃似的瘫软在了车座上,只能用眼泪表达着自己此刻无尽的悲痛绝望。
这场哭泣持续了十几分钟,好像到最后已经再也说不出任何字了。但是克多里却勉强着勾起了唇角,惨白的脸上也挤出了一点笑容。他呢喃着开启了嘴唇,吐出了几个字。
当这几个字出口后,他更仿若土崩瓦解,整个人都痛哭着瘫倒在了方向盘上。
他说——
『维斯克……』
『维斯克……不,是埃尔德先生。』





古典音乐之王[重生] 304.十年37
齐人之美,是很多人心中梦寐以求的结局。就像维斯克·埃尔德所想的一样,他目前的生活真是过去这三十多年来,最为圆满惬意的了——
与爱人维持着亲密的关系,拥有显赫的名声和地位,家族中的勾结争斗也渐渐地被他按压下去,一切都向着一个非常美好的未来走去。
七年,是一个非常有纪念意义的日子。
在这过去的七年里,维斯克第一次感觉到了怦然心动、第一次陷入了爱河、第一次爱上了一个人,也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如此真实地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
克多里是一个好爱人,他性情温柔,细致体贴,能在每一个生活细节里表现出微弱的爱意,而这种爱意汇聚到了一起便宛若炽热的火球一般,将维斯克冰冷的心慢慢融化灼烧。
有的时候甚至连维斯克自己也没有发现的,他偶尔会特意推掉一些工作,专门地来陪自己的爱人庆祝、聚会。当然,在他的生活中,更多的还是埃尔德集团的影子,只有像今天这种日子——相爱七年纪念日,他才会将再重要的事情都放在一旁,赶来柏林。
过去的七年里,克多里和维斯克真的是聚少离多。特别是从两年前凯伦发现了他们的事情后,虽然克多里并不知情,但是凯伦却不断地阻挠他们见面,让维斯克颇为烦心。
就像这次的七年纪念,当凯伦踹开了维斯克的办公室大门时,她看着那办公室里空空如也的模样,气愤地简直想把那个人渣撕碎!
不停地给她的弟弟希望,又从来不带他迈出最关键的那一步,始终就这么吊着!
维斯克·埃尔德,你简直就是个畜生!
当凯伦红着眼睛开始思考未来该如何继续的时候,维斯克和克多里已经在柏林一高级会馆的顶层,开始了一顿丰盛的餐食。餐桌上,都是克多里喜欢吃的食物,口味偏向于清淡,口感却很好。
在用餐的时候,并没有人说话,等到甜点被端上来的时候,俊秀清雅的年轻人摇晃着手中的高脚杯,微笑道:“不是说最近集团的事情很忙吗?怎么还抽空过来了?”
维斯克用洁白的餐布擦拭了唇角,然后道:“今天很重要,是我们在一起七年的日子。”
克多里眼底浮现起一抹笑意,他叹了声气,语气温和地说道:“原来……七年了啊。”
维斯克举起红酒杯,道:“我们还会有下一个七年。”
克多里嘴唇翘起,碧绿色的眸子里涌出复杂深邃的感情,但是他一贯的温柔笑容却让人没觉得有一丝不对。克多里直接举杯,饮下了杯中甘醇的红酒,却没有回答。
维斯克并没有发现爱人的沉默,在美好浪漫的烛光晚餐结束后,他惊讶地发现今晚的爱人真的是异样的主动热情。主动地攀上了他的腰、主动地亲吻抚摸,甚至就连有的时候会克制一些的呻|吟,在这个晚上也毫无顾忌的高喊出口。
水乳交融,是维斯克对这个七年纪念日的最后回忆。
他恍惚间好像记得在两人达到最顶峰的时候,克多里似乎在他耳边问过什么话。不过那时候极大的快|感已经席卷了他的理智,让维斯克有些忘记了当时的话。
一个向来腼腆含蓄的人突然如此主动,想必是个男人都无法按捺住自己。在回伦敦的飞机上,维斯克思索了许久都没有想起那个问题,而当他提起的时候,克多里也只是笑着说他记错了。
仔细地沉吟许久,最终维斯克决定放弃这个微不足道的小事。
而他注定不知道的是,在目送着他进入泰格尔机场的安检口后,那个刚刚还在微笑挥手的青年猛然收起了笑容,脸色也瞬间煞白下去。他俊逸秀朗的面容上没有一点表情,只是这么单纯地注视着男人消失的大门。
看了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十分钟。
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里足足占了一个小时后,克多里才闭上了双眼,露出一抹苍白无力的笑容。
“七年了啊……姐夫,你永远都只会是我的姐夫吧……”
克多里的话淹没在机场嘈杂的声音里,他再不留念地转身而去,单薄的身子在转身的一刹那虚晃了一下,过了片刻才稳住了步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泰格尔机场。
这一次,当克多里走到一个熟悉的座位时,他忽然停住了脚步,看向了座位旁边的垃圾桶。这个垃圾桶,和七年前的并无任何区别,就连顶部的一块金属刮痕都分毫不差。
沉默地望着这个垃圾桶许久,克多里淡然地将自己的手机从口袋里掏出,然后用力地往地上一摔。在路人惊诧的眼神中,他镇定地将地上破碎的手机捡起,然后扔进了这个从未改变过的垃圾箱。
七年前,他将那个男人的电话扔进了这个垃圾箱,接着他不怕脏累地找了许久,才将那张纸条找回;而如今,那个为了一个电话就糟践自己的克多里·斯劳特,已经彻底地死了。
七年。
整整七年的时间,难道他真的看不出什么吗?
第一年的时候,他还对这个男人抱有十分的希望。希望他能够与自己的姐姐解除婚约,希望他们的爱情能够站在太阳光之下,正大光明地展现给世人。
第二年的时候,他已经有些怀疑了,但是对爱情的盲目仍旧让他相信这个男人,只要找到一个正确合理的时机,他一定会解除婚约。
第三年的时候,这份怀疑渐渐加重……
第四年的时候,这份怀疑已经变成了慌张……
第五年的时候,这份慌张已经变成了麻木……
第六年的时候,这份麻木已经变成了痛楚……
第七年的时候,痛楚再也不见,绝望已经彻底地吞噬了他,在克多里的心里他深刻地明白着:是的,维斯克·埃尔德可能真的爱克多里·斯劳特,但是——
这个男人,更爱他的事业。
the seven year itch。
维斯克·埃尔德就是一条不断向上攀沿盘旋的回转线,他的人生注定了要不停地向上、向上,他的未来选择的只会是事业,因为充斥在他心里最深处的,并不是他克多里,而是对事业无穷无尽的野心。
当走出泰格尔机场、走进停车场,克多里“砰——”的一声将车门关上,至此,眼泪终于如同决堤一样崩溃似的流了下来。
在这独自一人的环境里,他放肆地痛哭着。
好像是回到了三岁的时候,在被弄坏了最心爱的玩具以后,凯伦不停地安慰着他,可是他就是想哭。想把身体里的水分全部都蒸发出来,想让那种埋藏在心中的压抑与痛苦全部释放出来。
心痛,心疼,心碎。
在这七年里他爱得有多深刻,那么在这决定放手的一刻,他痛得就有多真。
长大以后,克多里很少会哭,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坚强的人,不会掉眼泪。但是眼泪从来不是可以忍的,只是因为还未伤心到极致,所以才无法坠落下。
此时此刻,克多里却感觉自己真的早已过了那个悲伤的点,他悲痛、他痛苦、他绝望,是心脏好像被撕裂成一块一块、碾压成粉末的绝望。
“维斯克……”
“维斯克……”
带着哭腔的声音一遍遍地在隔音极好的车厢里回荡着。
从23岁到30岁,他将自己的青春全部都付给了那个男人,他将自己仅有的爱全部都交给了对方。他已经不再年轻,他再也不可能再欺骗自己,不可能再天真地再继续等下去。
这么快,就是七年了啊。
就算是早已在心里得到了答案,但是当昨晚他艰难地问出那个问题后,为什么你的答案还是那么轻易随口地说出来了呢?
我们相爱七年了啊!
这是整整七年啊!
从第一眼的对视,到昨晚的缠绵,你就真的不能为我做出一点改变吗?
“维斯克……”
眼泪顺着指缝,不断地往下流淌。克多里的声音已经沙哑,他整个人都崩溃似的瘫软在了车座上,只能用眼泪表达着自己此刻无尽的悲痛绝望。
这场哭泣持续了十几分钟,好像到最后已经再也说不出任何字了。但是克多里却勉强着勾起了唇角,惨白的脸上也挤出了一点笑容。他呢喃着开启了嘴唇,吐出了几个字。
当这几个字出口后,他更仿若土崩瓦解,整个人都痛哭着瘫倒在了方向盘上。
他说——
『维斯克……』
『维斯克……不,是埃尔德先生。』




古典音乐之王[重生] 306.十年9
克多里是一个脾气温和的人,正如同现在,即使他疏远礼貌地称呼着“埃尔德先生”,也依旧带着优雅的笑容。维斯克知道,这是他对待大多数人的态度,却绝对不是他对待自己的态度。
“你怎么了?”维斯克皱了眉毛,问道:“是有谁和你说了什么吗?这几天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一边说着,维斯克一边伸了手打算去牵克多里的,却被后者淡定地躲开。维斯克的手一下子僵在了半空中,他惊讶地看着克多里,却见自己的爱人此刻正一脸为难地看着自己,笑着说道:“虽然这样说有点太直接了,但是埃尔德先生,我想九天前我应该用朋友的电话给您发过短信的,我们已经撇清关系了的。”
真正的遗忘不是再也不提,而是等到你再提起来的时候,平静得仿佛从未发生过一样。
维斯克微微缩紧手指,良久,才低声道:“这些日子我一直很忙,我没有收到你的短信。什么是分手?为什么突然要分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克多里淡笑着摇首道:“埃尔德先生,并不是分手,我们根本没有在一起过,怎么能算是分手呢?只是把一些不该有的关系彻底地斩断罢了。”顿了顿,克多里用指纹开了密码锁,打开门后转首问道:“今天已经不早了,您是现在去找酒店、还是直接在我这里线对付一晚上?”
闻言,维斯克一愣:“你让我进去?!”
克多里温和地笑道:“您怎么说也是我姐姐的未婚夫,既然来了柏林,我当然要作为东道主稍微招待一下的,我又怎么会在凌晨赶您出去呢?”
听着这话,看着对方平静的笑容,维斯克的心一点点地沉了下去。
他最害怕的不是克多里的愤怒,更不是克多里的失控,而是就像现在这样,用这种冷淡疏远的态度来面对他,用这种和旁人无异的语气、笑容,来看着他!
这不对,这绝对不对!克多里不该这样对他的!
大脑在极度混沌的情况下高速运转起来,维斯克突然意识到:“是那天晚上你在我的耳边问了什么话吗?我当时说了什么,让你决定要这样对我?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俯下身子换鞋的动作没有一点停顿,克多里一边起身,一边无奈地道:“是的,那天晚上我问您是不是还不想解除婚约,您说不会解除。”
维斯克猛然明白过来!他踏步进了门内,顺手将门带上,接着道:“克多里,你给我一点时间。现在这个阶段我和凯伦都需要对方的帮助,再过一段时间,说不定就可以解除婚约……”
“您要换鞋吗?”克多里微笑着打断了维斯克的话,后者惊讶地睁大了双眼,却见眼前这个俊秀的男人正无奈地道:“家里还是有一次性的拖鞋的,麻烦您先将就一下了。”
这种平淡的态度让维斯克更加紧张起来:“克多里,再等一段时间,我就可以……”
“埃尔德先生。”克多里抬首看向对方,碧绿色的眸子如同深邃的潭水,仿佛要将维斯克吸进去,他说:“我曾经很爱您,很爱很爱您,这我得承认。就算现在,我也承认我对您的爱意也没有完全磨灭,可是我却知道,我不能和您在一起了。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要喜欢就都能在一起的,我无法欺骗自己再和您这样浑噩地继续下去,这样的话,您能理解吗?”
“你并没有不喜欢我,那为什么还要和我分手?”
“埃尔德先生,您又搞错了,我们并没有分手,事实上,我们并没有在一起过。如果一定要说,我们过去的关系可能比较类似于床伴和情人吧。您的亲朋好友不知道我的存在,我的亲朋好友也不知道您的存在,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我们或许连情人也算不上呢。”
“克多里,你是在怪我吗……”
“不,我已经不再怪您了。”克多里俊雅白皙的面容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来,这个笑容一如维斯克这些年来喜爱的一样温暖,但是接下来克多里的话,却让他整个人都坠入冰窖:“责怪,是要建立在对对方抱有希望的基础上。然而埃尔德先生,我真的对您没有任何希望了。”
“我的感情已经冷了,那份爱还在那里,但是我只是知道它的存在,却再也无法感受到它了。埃尔德先生,七年的时间足够让所有的热情全部消磨干净,感谢您对我这些年来的照顾,说实话,您还是一个不错的床伴。”
手指紧紧地捏住,维斯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刚才说……我是一个不错的床伴?”
克多里有些为难地笑道:“从一些方面来说,您确实是个不错的床伴。好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您要休息吗?我明天还得早点去乐团,得早点休息了。客房前几天正好整理过,东西都是齐全的,您请放心。”
一边说着,克多里一边抬步离开了玄关。到这个时候,维斯克仍然有些怔愣地看着他。他注视着克多里渐渐远去的背影,那消瘦的身形逐渐融入进了客厅朦胧的灯光中,好像月光一样美好而又难以触摸。
心中陡然一疼,维斯克忍不住地高声问道:“克多里,你是要……抛弃我了吗?”
克多里脚下的步子一顿,然后回过头,哭笑不得地回答道:“埃尔德先生,我们并没有在一起过,您这样的话真是太逾矩了。即使您与我的姐姐只是协议上的婚约,但是我这些年所做的事情,其实是很对不起她的。以往我被感情蒙蔽,不顾内心的谴责和您在一起多年,这是我的错,是我犯下的罪过。但是现在我只想用更多的时间来好好弥补凯伦,让自己内心愧疚不再加重。”
仿佛没听到他的话,维斯克又重复了一遍:“克多里,你是要抛弃我了吗?”
克多里慢慢地正了颜色,再次郑重地说道:“埃尔德先生,我必须得再说一遍,我们从未在一起过,就更不用说抛弃您或者分手这种话了。您是我姐姐的未婚夫,我们这七年已经犯下了很多无法挽回的错误,现在回到原点,或许还来得及。”
“克多里!”
男人冰蓝色的眼睛已经发红,维斯克站在玄关里,就这么睁大眼睛死死地盯着客厅里的、曾经的爱人,他俊美深刻的脸上并无表情,金黄色的发丝有些凌乱,使他再也不像往日里那般如同太阳神般耀眼,反而显得十分憔悴颓茫。
克多里问道:“是,埃尔德先生,您叫我还有事吗?”
“克多里,你是真的要抛弃我了吗?”
一字一顿地说出口,维斯克眼眶通红,嘴唇也渐渐发白。但是让他更受打击的是,看这自己的这番模样,眼前的爱人也依旧平淡冷静地笑笑,接着重复着那句话——
“埃尔德先生,我们从未在一起过,有哪儿来的抛弃?”
一整个晚上,维斯克·埃尔德都站在狭窄的玄关里,没有动上一步。即使克多里询问他是否要去客房看看,维斯克都没有移动脚步,只是微微低首看着玄关的地面,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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