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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今天又在做慈善[综]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无繇可医
不就是当知心哥哥吗?偶尔给人熬鸡汤,有助于积攒人品。
一目连并不知道他琴酒说出这话后内心的纠结,只是为久违的“风神”之称而微微失神,“风神吗?风是留不住的,是自由和洒脱的象征,也许我真的不适合这个名字吧。”
“适不适合,你说了不算。”
斜睨他一眼,琴酒说着,忽然在原处站定,激发银链中唯一一个空间魔法,即“瞬间移动”,景色扭曲了短短两秒,便抵达京都集市入口,完全不给一目连拒绝的机会。等他回过神来,他们已经站在人群中央,被往来不绝的凡人推搡着前进。
熙攘而繁华的人间景致从琴酒和一目连的瞳孔中缓缓滑过。
人类的世界永远在不断往前,无论处于多么困厄痛苦的时期,他们都会尽量把自己有限的生命过出无限的可能。
如果物资匮乏,他们就用艺术、风景填补心灵,补平身体的空虚。如果家财万贯,他们就追求纯粹,追求美好,追求一切自己缺失的东西。在黑暗中眺望光明,在光明里探究黑暗,人类眼中的天地万物有多精彩多丰富,是那些藏匿于深山老林,早已失去时间概念的妖怪所无法理解,触不可及的。
正是因为人类弱小如芦苇浮萍,所以才会碰撞出激烈的火花,创造无数在长生物种看来眼花缭乱、昙花一现却又精彩纷呈的文明。
守护人类的那数百年,对于一目连来说不过是他神生短暂的插曲。可为了这首插曲,他不惜堕落为妖,畏畏缩缩走入了从前不屑一顾的凡尘俗世,是否值得,只有他自己知道。
就像某句毒鸡汤所说:开心点朋友们,人间不值得。人间不值得他自甘堕落,但他守护人类的心意值得。
抓着琴酒的手力气一松,一目连抬起低垂的眼睫,静静看着身前的人来人往,久久不出声。
晨风里融入糖糕的甜蜜,深秋的微凉,街角一簇茉莉花淡雅的清香,拂过他厚长的刘海,在即将离去时,又被他用食指卷住,握在指间把玩。
“没有……这么热闹。”虽然松了手,但一目连依然紧紧靠着琴酒,紧绷的面颊却不知不觉柔和了下来,努力口齿清晰地说:“我以前所在的地方,没有这么挺热闹。”
“这里是京都,比这热闹的地方不多。”见他接受程度良好,琴酒趁热打铁,拉着他向集市内走去,阳光驱散了影影绰绰的薄雾,将他们的身影拉得细长,“我带你去看人类的另一面。”
“另一面?”好奇取代了迷茫和犹豫,一目连握着那缕风,小跑着跟上他。
琴酒意味深长地稍微拉长语调:“既美丽,又丑陋。”
“我……很期待。”一目连歪头倚着琴酒的侧腰,露出了这些天以来,第一个真心,并且只代表自己心意的笑容,眸光闪闪烁烁,澄澈通透,仿佛一泓山溪清涧。
一人一妖相携走进人潮,穿梭于热闹得千年如一日的人类世界。自带惊世骇俗属性加持的他们走进人群后却出乎意料的普通,如同长河入海般自然随意,还没有街口卖猪头肉的大叔起眼。
集市外,他们原本所在的枫树上,收拢了翅膀的大天狗懒洋洋打了个哈欠。睁着右眼借住妖怪得天独厚的目力追逐着琴酒的身影,他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郁闷地皱皱鼻子。
“算了,这次就便宜那小鬼吧。”双手抱肩,大天狗侧身倚靠着树干,被秋日晨间暖融融的阳光晒得昏昏欲睡,连飘落到头顶的枫叶都未发现,自言自语里带着慵懒的鼻音,“不过下次,我要你连本带利给我补回来……”
补和玉藻前的十二单衣,一目连的逛街独处价值相当的东西。





琴酒今天又在做慈善[综] 41.四十一、绿津渡了解一下(六)
一目连回到绿津渡时, 周身飘满了代表欢快心情的小花儿, 怀里抱着琴酒给他买的茉莉花种子笑得见牙不见眼,一进门鞋都赶不及换,便匆匆跑到后院捣鼓种花去了。
大堂里忙着做营业前准备的书翁见状, 直起腰笑吟吟望着他难得活泼的背影, 眼神一转, 若有所思地定格于施施然走向自己的琴酒脸上:“你又骗人家小孩儿什么了?”
“与其让他闲得发慌胡思乱想,不如替他找点事做。”琴酒抚摸着腕间发烫的银链,漫不经心回应道, “你看着点, 别让那只胖狐狸打扰他, 他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做点什么事。”
书翁忍俊不禁:“玉藻前若是听到你对他的称呼, 一定能闹得把房顶掀了,你也不要总是欺负他。”
“你知道什么叫打情骂俏吗?”懒懒抬眼看去,琴酒卷翘的眼尾仿佛两把小钩子,挠在书翁心上又疼又痒,语调的起承转合自有莫名的魅惑若有若无流露而出,“行了, 收拾好你就去忙你的吧,我出去一下。”
说完, 他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和他来时一样突兀干脆。书翁的拇指揉皱了攥在手里的抹布, 浅浅的笑意从隽秀的眉目中褪去。
沉默良久, 书翁轻笑一声, 无奈地摇头咕哝道:“我不懂打情骂俏,但我知道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
可惜,他早就过了哭闹着向放在心上的人讨糖的年纪了。
书翁纠结得五味杂陈的心思琴酒一概不知,他虚握着手腕,在绿津渡旁的枯树背面站定,一边设下结界,一边掏出久未动用的手机,拨通97号的号码。在通讯接通的刹那,银链上的热度迅速消失,变回了原先的冰凉。
“哟,好久没聊了啊琴酒。”97号欢脱的声线顺着话筒涌入琴酒耳中,一如既往的元气十足,好像无论什么时候与她通话,她都是这样精神抖擞活力满满,绝不会把半点负面能量传递给别人。
从《员工手册》里可以得知,理论上高维宇宙的人是没有寿数限制的,也就是说,97号的年龄可能真的如她所说比太阳系的存在时间还长。在那么漫长的生命里,她是如何保持这种欢快活泼的个性,又是如何不被一成不变的永恒逼疯的?
以前的琴酒不会思考这样无聊又浪费时间的问题,但是和妖怪们呆久了,他一个没有哲学家的命的犯.罪.分子却愣是染上了哲学家的病,时不时就在心里探究一下人生,比如现在。
“是好久没聊了,你有什么事吗?”定了定神,琴酒语气平平地应答,相比上次气得炸毛的针锋相对,这回他的态度和缓不少。
“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提醒你一句,千万不要被温柔乡腐蚀了,你不属于这里。”97号笑嘻嘻地说着,灌了两口凉透的茶,睁大布满红血丝的卡姿兰大眼睛,“对了,我给你的技术支援你还留着吧?”
她不提还好,一提技术支援,琴酒就想到了那套往死里坑自己的衣服,脸色顿时黑成煤炭:“呵呵,反正用不上,我正考虑着什么时候用水枪把它人道毁灭。”
“……暴殄天物!”97号痛心疾首,差点手滑切断通讯,“你个臭小子知道我为了弄来‘天神羽衣’费了多大劲儿吗!还有,你别异想天开了,水枪的威力根本轰不破‘天神羽衣’的防御!……不对,水枪什么水枪?那是惊鸿剑!”
“你也知道那是剑。”不冷不热地刺了她一句,琴酒翻了个白眼,强行转回正题,“行了,我不相信你一大早.骚.扰我只是为说几句废话,到底什么事直说吧。”
97号扫了眼身旁另一个光屏,瘪瘪嘴:“你在的时空和六百年后的世界时间流速不同,不出意外的话,你回去时,应该正好能赶上某件大事。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有些事别太执着,也让身边的人不要太执着,免得最后伤人伤己。”
她的话隐约与琴酒某些想法重合,似是想提醒,或者说告诫他不要越过某些界限。其实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她在警告琴酒,不要在这个不属于他的地方留下过多羁绊。
大天狗、玉藻前、书翁、一目连,面对他们,琴酒做了很多分外之事,虽然大多并非出于他自愿。但后果已经造成,锅还是得他背才行。
“我知道,我会解决这些麻烦的。”身子倾斜靠在树上,琴酒低头看着脚尖,声线沉沉,“你只要记得把我弄回去就行。”
“了解,我在一千……不知道多少年后等你回来。”97号说完,好像想掩饰什么一般,爽快地结束通讯。
……所以她这通电话到底想表达什么?
琴酒长久注视着屏幕上大大的“通话终止”字样,翻来倒去将刚才的对话细细体会了几遍,试图找出被自己忽略的点,然而毫无头绪。
97号不靠谱归不靠谱,每次联系他却都是说重要的事或通知,这次应该也不例外。只不过比起以前的直来直去,今天的话就全然是暗示了。虽然不明白她用意何在,但既然她提醒了,自己还是赶快把某些不合适的苗头掐灭在摇篮里吧。
未雨绸缪总比亡羊补牢来得好。
……
“今天我有话想跟你们说,在我说完之前,不许动筷子。”
面无表情挡开兽形的玉藻前的爪子,琴酒正襟危坐以示认真,顺带戳了戳书翁懒懒歪到自己身上的头,心如止水地整理自己之前编好的故事,准备按套路走坑赤井秀一一把。
胖乎乎的狐狸悻悻抱着被敲的爪子,尾巴一甩,化为人形用下巴垫在自己面前的矮桌上,面具下狭长的狐狸眼微微瞪圆,一眨不眨地盯住他,仿佛在看一块肥肉。
大天狗将烤肉削成片状,撞了满满一碗推到琴酒手边,淡定地问:“你想说什么?”
琴酒眉心一皱,组织好语言作势要开口,书翁却敏锐地生出不好的预感,刻意抓起筷子佯装无意地敲了下碗沿,“叮”的一声轻响水波般回荡开来,巧之又巧打断了他的话。
“不如……我们先吃饭吧。”没有回应琴酒的目光,书翁低头浅笑,温声解释:“我怕你说完,我们就没有胃口了。”
闻言,大天狗和玉藻前不约而同地僵硬了身体,一目连也察觉出气氛不对,紧张地捏着筷子动也不动。
视线淡淡掠过书翁不自然的笑颜,琴酒从他的语气中听出鲜少出现在妖怪身上的言不由衷,有点无奈,却不打算继续让他蒙混过关:“不行,早说早好。你们不是一直都很想知道我的来历吗?”
“不止是来历。”大天狗拈起几片肉片塞进嘴里,慢条斯理地咀嚼,莫名的紧张使他不得不借助一些小动作保持镇定。
琴酒垂下眼帘,刘海顺势滑落,将他大半面容都笼入阴影中:“如果我告诉你们,我是来自六百年后,你们相信吗?”
……他要开始表演了,但是好想抢走他的话筒怎么办?
听到这话,书翁倒是不怎么惊讶,脑子却紧急运转起来,无数个阻止他继续往下说的法子快速闪过,可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他就已经把要说的话都说完了。
确切地说,他讲了个一分真九分假的故事。除了第一句是真的,其他全是胡说八道,而且是有理有据,让人不得不信的胡说八道。
“……我是为了我的恋人而来。”
“……六百年后,他由于种种原因落到了一个大妖手里,命悬一线。为了救他,我不得不遵从那位神秘神明的命令来到六百年前,在有限的三年时间里寻找解救他的方法。”
“……这就是为什么我只让你们留在我身边三年,因为我只有这么多时间。”
“……我的恋人叫赤井秀一,他同时也是我最大的对手。”
大堂里陷入死寂,安静得针落可闻,却又酝酿涌动着恐怖的气息。
琴酒端起碗,喝了口被突如其来的寒意冻出冰碴子的汤。
这个故事虽说他一早就编好,但并非随口胡诌,而是有自己的考量。
第一,选择赤井秀一作为谎言的主角之一,是为了六百年后他被大天狗掳走的事可以正常发生。如果没有那件事,琴酒根本不会被送到六百年前来,这就涉及到了时间悖论。
第二,编造自己有恋人的故事,能够最大程度打消书翁他们对自己若有若无的情愫。妖怪总是骄傲的,他们大多不屑于纠缠拒绝自己的人事物。大天狗也许是例外,不过最后,他仍然留了赤井秀一一命,说明他例外的不是很极端。
第三,现在对他们讲这个谎言,既有快刀斩乱麻的想法,也能让他们觉得他们还有让自己移情别恋的机会,借此把他们绑在身边。利用感情固然有些卑劣,然而为了他们也为了自己的任务,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
“我的话说完了。”将逻辑捋了好几遍确认没毛病,琴酒不咸不淡地中止这一危险系数极高的话题,“吃饭吧。”
闻言,几个妖怪的回应各有不同。
大天狗平静地捏断了筷子。
玉藻前面前几道菜化为焦炭。
书翁拿出笔和牛皮卷轴,一字一句铁钩银划地写着什么。
一目连怯怯地看了以上三只妖一眼,埋头护住自己的饭碗。
彼时,早早感觉到不对劲的酒吞机灵地拿着自己那份晚餐溜到后院,正坐在走廊下吃得津津有味。紧跟酒吞步伐的茨木叼着猪蹄,莫名觉得背后一冷,疑惑地眨眨眼。
“里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酒吞哼笑一声,又夸张地叹了口气:“爱情真麻烦啊,我以后绝对不要沾惹这玩意儿!”
茨木:“……”殿下说的啥意思?他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
六百年前即将变得鸡飞狗跳,六百年后也算不上风平浪静。
客栈客房里,安室透皮笑肉不笑瞥着满脸写着“表情宕机脑子空白”的柯南,加重语气询问道:“你说,琴酒在六百年前亲口承认赤井秀一是他的恋人?”
连“赤井”都不叫了,直呼其名,可见他心里有多不爽。
柯南闭口不言,不准备火上浇油触他霉头。
桃矢见气氛尴尬,虽然明知此时不说话最保险,可喜欢照顾人的性子还是让他不由自主地轻声说道:“是,书翁……也就是救了我和月的妖怪,也是这么说的。那部《浮生绘卷》应该是他的回忆录。”
似笑非笑地看了脸色黑沉的安室透一眼,赤井秀一控制不住从心底深处泛起的喜意,笑着搓了搓衣角。但很快,他和安室透又迅速反应过来,琴酒所说恐怕只是个谎言,一个忽悠那几个不知情为何物的妖怪的谎言。
赤井秀一并不觉得琴酒穿了次越就幡然醒悟爱上了自己,更大的可能是,他有不得不这么说的理由。
一时间,两人的喜悦和郁闷同时大打折扣。
月双手抱肩坐在桃矢身旁,冷眼扫过脸色忽晴忽阴的两人,冷不防问:“难道不是他喜欢赤井先生,而是你们喜欢他?”
安室透、赤井秀一:“……”
无言以对。
该怎么说呢?猝不及防的扎心最让人窒息?




琴酒今天又在做慈善[综] 42.四十二、绿津渡了解一下(七)
化悲愤为食欲, 玉藻前被动失恋后, 就一头扎进美食的怀抱,以仓鼠啃瓜子的速度将店里的食物一扫而空。
书翁倒是还能维持表面平静, 不过那一杯接一杯往嘴里倒的茶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人要是想醉, 别说喝茶,喝水都能喝出酒味, 妖怪自然也不例外。
大天狗则坐在廊下望着后院一茬一茬长得茂盛的菜发呆, 那绿油油的翠色几乎可以等同于他此时的心理阴影色彩。
他们丧得理直气壮, 却苦了乖宝宝一目连。一会儿给玉藻前拿吃的, 一会儿为书翁添茶,还得陪着大天狗不让他做傻事——比如一气之下炸掉绿津渡什么的, 又忙又忧虑,撑着小脸看上去比失恋的三只妖怪都惆怅。
茨木虽然不明内情,却知道这会儿不能轻易触他们眉头, 所以一整天紧跟在酒吞身后。当然了, 他平时也是紧随殿下脚步, 表面看来和平常没什么不同。
不过,下午餐馆一打烊, 酒吞就让茨木回避, 自己顶着大天狗他们冰冷的视线,溜进厨房里跟若无其事的琴酒聊起天来。
“喂, 你这么招他们不好吧?就不怕他们一怒之下把绿津渡砸了再将你掳走, 玉石俱焚?”跳上擦得光可鉴人的料理台, 酒吞晃悠着两条纤细的小腿, 低声询问道。
茨木扒在门外听到这句,眉头一下子不悦地揪了起来——殿下在关心那个人类?
“他们不会,也做不到。”往厨房门的方向望了一眼,琴酒的声线稍显刻意地提高两度,“距我离开还有两年多时间,除非他们想连这点时间的相处都失去。”
“……精明还是你精明。”酒吞摸摸鼻尖,聪明如他,不会映不出这两句话并非对自己说,倒是莫名同情起玉藻前他们来,“不过,你真有恋人啊?他有那么好,可以让你为了一棵树放弃一片森林?”
“等你遇见合适的人,你就知道了。”半真半假地说着暧昧的回答,琴酒意味深长地斜睨酒吞一眼,“但我认为,你还是不要遇见的好,即使遇到了,也不要让自己陷入太狼狈的境地,你可是鬼王啊。”
酒吞讪讪咧嘴:“这种事不归我控制吧,更何况,就算再狼狈,我大不了也是孤身一人,哪有你与自己的恋人两情相悦来得自在。”
“两情相悦?自在?”琴酒把这两个词重复了一遍,意味不明地勾起嘴角,顺手将几瓶放错位置的调料放回原位,“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对了,你和茨木什么时候能变回去?”
酒吞一愣,没料到他忽然问起自己的事,怔了片刻才迟钝地反应过来:“哦,可能就这几天吧,力量恢复得差不多了。”
“你对茨木有什么看法?”不置可否地掏出书翁准备的布袋,从中取出一根叼着压制烟瘾,琴酒猝不及防画风急转,一记直球打得屋里屋外的酒茨二人都懵圈了。
“看、看法?”从他不自觉表露的微表情里嗅出套路的味道,性格直爽的酒吞罕见地结巴了一下,小心措词道:“他是我手下,实力强大,忠心耿耿,算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吧。”
琴酒边听边点头,还奇怪地打量他莫名紧绷的神色:“嗯,朋友,很好啊。但是说就说,你怎么紧张起来了?”
“紧张?我很紧张吗?”酒吞干笑着从他手里抢来两块肉干用力咀嚼,在美食的抚慰下平复了不太镇定的心绪波动,“你为什么问我这种问题?我和茨木的关系你不是一早就知道?”
琴酒并没有正面回答,反而又问:“既然你们是朋友,那你知道他有什么心心念念必须完成的事吗?特别是跟你有关的。”
酒吞“嘶”了一声,顺着他的问题摩挲下巴陷入沉思:“要说他的执念吧,有是有,不过都跟我没关系。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打了一架,他打输了自愿成为我的下属,不知不觉也过去那么多年了。唉,妖怪没有时间概念,所以轻易不会产生执念,我和他又一直在一起,他更不可能对我有什么执念了。”
说着,他用一种诡异的眼神把琴酒上下扫视一番,困惑地说:“你今天不太对劲,怎么对我跟茨木的事这么好奇?你想干嘛?”
“找个话题随便聊聊而已,你不想谈我们就换个吧。”从善如流地转移他的注意力,琴酒果然不再问他与他或茨木相关的事,转而说起别的事来。
酒吞身为鬼王,城府不浅,当然不会那么简单就被打发,你来我往的跟他打了会儿太极,顺带尝试着旁敲侧击地套话。两个腹黑的家伙就这么来回斗法斗了半天,成功消磨了半天时间。
这次闲聊并未被两人放在心上,转头的功夫便忘了,但其中一部分内容却戳中茨木隐秘的,连他自己之前都不曾注意到的心思。
琴酒问酒吞,茨木对他是否有执念,他斩钉截铁地回答没有。但真的没有吗?
千百年如一日的追随,不允许任何人毁谤他的坚持,认为只有自己才配站在他身边的谜之自信,算不算执念?
如果算,那么自己的执念从何而来?
躺在屋顶上,茨木眯眼看着天际随风舒卷的流云,认真思索起来。
琴酒不知道的是,他这个有心无意的问题让绿津渡里又多一个进入哲学思考模式的家伙,并且为酒吞未来一千多年被动触发的头疼病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
或许神经坚韧是长久寿命不吝于给予每个妖怪的馈赠,大天狗三人只用了半天时间就从失恋中走了出来。虽然看不出他们内心的真实想法,但起码表面上恢复了平静与琴酒相处起来也多了几分适度的距离。
玉藻前不再化成人形,天天以胖乎乎毛茸茸的狐狸形态招摇过市,时不时给琴酒来一招“饿虎扑食”撞他肚子,认识它的知道它是在撒娇,不认识的还以为它的目标把琴酒隔夜饭撞出来。暴涨的食量似乎是它无声的抗议,然而最终遭罪的还是圆的差点压倒炕的自己……以及琴酒。
书翁和以前没什么两样,吃饭睡觉写回忆录,偶尔出门欺负欺负附近的小妖怪,和琴酒的交流也一如既往维持在礼貌客气的程度。非要说有哪里不同,应该就是发呆的时间延长了,就好像他与一目连灵魂互换了似的,一有空就躺在后院走廊下盯着虚空中某一点出神。
只有大天狗和他们都不一样,他跟琴酒的相处模式丝毫未变,以前怎么样,现在依然怎么样,坦坦荡荡光明正大,把上面那两只衬得格外怪异。
关于这点,琴酒倒是提前料到了。如果大天狗会因为他一个真假参半的故事选择放弃,六百年后他又怎么会掳走赤井秀一,险些置他于死地?要知道,那个未来里只有大天狗出现在了琴酒身边,书翁和玉藻前连个鬼影都没见到,他的执着可见一斑。
对此,琴酒虽然觉得有些麻烦,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至少在六百年前他解决不了这个问题。不过,他也不是没有能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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