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今天又在做慈善[综]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无繇可医
琴酒今天又在做慈善[综] 74.七十四、黎明前没有黑暗(九)
蹲在墙角抽了根烟, 安室透算着时间差不多了,翻出手机一看,一条新消息掐准时机跃入他的眼帘,在屏幕上闪个不停。
——两天后下午五点,地点你定。
是赤井秀一的短信。
发现自己一直看不顺眼的家伙神经比自己还要坚韧得多, 琴酒约他见面这种说出去能让.警.界颤三颤的事他都能这么轻易地接受, 安室透轻哼一声, 带着满心莫名其妙的不悦回到病房。
当然, 不管心里怎么想,安室透的表面功夫做得还不错, 没有让守在病房外的人发觉他心情不佳。
不过进了门, 面对已经知晓自己身份和目的的琴酒, 他就自觉换上一副高深莫测中略带一丝狰狞的神情, 一点没跟琴酒客气。
“联络上了?”
相比安室透脑子里那些转来转去停不下来的弯弯绕绕, 琴酒不知道有多悠闲, 他让门外那帮名为保护实为监视的家伙又帮他削了整整两大碗水果, 边吃边看无聊的娱乐节目——医院的高级病房佩有液晶电视。安室透进来时, 他余光都没给, 怡然自得的样子仿佛自己不是在住院,而是来这里度假。
见状,安室透真想不顾形象地给他摆出一张凶神恶煞的脸。
“我和赤……和他说好了,约在两天后下午五点, 地点容我斟酌一下, 明天再告诉你。”安室透瞟了几个隐秘的安装了窃.听器和监.视器的角落两眼, 担心隔墙有耳,没有明说赤井秀一的名字。
然而转念一想,琴酒刚才那么有恃无恐地同自己商量此事,估计早就考虑到这点,又放下心来。
扳正椅子,安室透重新坐回床沿,正色盯住还有心情看无聊综艺的琴酒:“作为赤井秀一半个同盟,我认为我很有必要问一句:你和他见面到底有何目的。”
“你可以旁听,到时候自己看。”琴酒还是没看他,全身心投入到看电视这种鸡毛蒜皮一般的小事上,但却把他抱在怀里的装果块的碗递到他面前,“来一口吗?”
安室透挺想拒绝的,却又不敢信被他无视个彻底,气恼地抓住他手腕拉进碗,拿牙签扎了好几块水果塞进嘴里。
……别说,味道挺好的。
“好吃吗?”
“……唔。”
安室透嚼着香甜的水果,莫名觉得这段对话有哪里不对,似乎太熟稔了点,熟稔得与他们的立场不符。
他不知道,现在眼前这个壳子里装的琴酒,在另一个时空就是这么和他相处的。
在一片诡异的气氛中,若无其事的琴酒和假装若无其事的安室透一起吃水果看电视,这对两人来说都是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新奇体验。不知不觉间,安室透对琴酒的观感也好了不少,至少不再向从前那样恨他恨得咬牙切齿了。
暴.君的温柔不但难能可贵,而且刷好感的效果非同凡响。
摄像头的另一端,贝尔摩德看着出人意料地和平相处的琴透二人,好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啧啧称奇。
她怎么不知道琴酒有这么大的魅力,几块水果就把人公.安.部门的新秀收买了,不仅帮他办事,还放下成见陪他看无聊透顶的娱乐节目。
不过,这臭小子还算识相,知道信任自己,没把病房里的“小玩意儿”搜出来扔掉。boss现在已经对他起了疑心,他若是处事太过精明恣意,保不齐要被拎出去当“典型”。组织的日本总部已经够乱了,如果再失去这唯一一个认真做事的,他们就真没办法跟日本.警.方斗了。
虽然盼着组织早点衰亡,现在却不是什么好时机啊。
摸着下巴,贝尔摩德的笑脸在显示器幽蓝光线的映衬下显得尤为诡异。
……
时间匆匆流逝,一转眼两天过去了,约好相见的琴酒和赤井秀一前后脚走进安室透安排的地方——一家日式料理店的独立小院,没滋没味地吃起他们认识以来,第一顿气氛和处境都算正常的饭。
当然了,吃得没滋没味的人是赤井秀一,琴酒倒是很喜欢这家店的料理,还想着回自己的时空后可以带他认识的赤井秀一和安室透再来吃一次。
嗯,他们付钱。
赤井秀一不久前把长发剪了,发型简单清爽,与他今日的装束十分合衬。他很少穿得如此……休闲,像极了酷酷却又好脾气的邻家大哥,如果忽略他冷冰冰的表情的话。
跪坐在琴酒对面,赤井秀一面对一桌美食却毫无食欲,自顾自喝了半瓶清酒,眼神没有从琴酒身上离开过。
琴酒比他自在多了,筷子在桌上飞来飞去,嘴巴就没停过,有事无意中撞上他的目光,还会施舍似的往他碗里丢两块肉,把隔壁房间一刻不停地监视着他们的公安看.得眼珠子差点脱眶,质询的眼神一次次从安室透绷紧的脸上掠过,好像在问——
你确定里面那个装大爷都能装得这么平易近人的白毛是凶名赫赫的琴酒?
安室透表面平静无波,内心淡定呵呵——昨天他还陪“重伤未愈”的琴酒泡过温泉,你们以为就你们怀疑吗?
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琴酒可把这群拼命想着如何将他逮捕归案的正义人士愁坏了,一个个往死里钻牛角尖琢磨他的心思,怀疑他又想搞事情。
但琴酒真没这种想法,他就是单纯的来吃顿饭,顺便想办法让赤井秀一照着自己脑门来一.枪.而已。
对,就是这么纯良无害的想法,不会对任何人造成伤害,除了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
然而考虑到这个时空的琴酒依然是沉沦黑暗的犯罪分子,死了能省很多人的事,琴酒坑起自己来也就没什么心理负担了。
把桌子上精致美味的菜肴吃得七七八八,琴酒以一记饱嗝终止这场“扫荡”,抬头给眼巴巴看了他半天的赤井秀一一个正眼。
不等赤井秀一开口,他慢条斯理地用纸巾擦掉唇上油渍,又在旁边的水盆里洗洗手,不慌不忙地问:“你想杀我吗?”
赤井秀一持着的两根筷子重重敲在一起,进而落到地上,咕噜噜滚到琴酒脚边。
“反应这么大干什么?”漠然对上赤井秀一看精神病的眼神,琴酒眉头微皱,没能从他眼里看到杀意。
这个时空的赤井秀一不喜欢琴酒,但对他的感情似乎也并不纯粹。
“……自杀不成,就想让别人代劳吗?”赤井秀一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夸张了,忙喝口酒掩饰,不冷不热地道,“我可没有替你办事的功夫。”
他这话也刺了隔壁“旁听”的安室透一下。
“送上门的功劳都不要,你们什么毛病?”
琴酒面无表情地扔掉擦手的毛巾,话音未落,突然暴起攻击赤井秀一,顺脚踹飞了挡在身前的矮桌。
“等等!先不要妄动!”安室透拦下要赶过去支援赤井秀一的同僚,“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他阻拦得及时,其他人那点小动静并未被琴酒察觉。当然了,以他和赤井秀一此时的战况,就算旁边的动静再大几倍,他估计也能充耳不闻。
突然被袭击的赤井秀一暗骂一句“疯子”,不得不出手抵抗以求自保。琴酒虽然鲜少与人动手,但习有一身不错的近身格斗,即使是赤井秀一也不敢说能百分百胜过他。
此刻,两人在宽敞的房间中拳脚相向地厮打起来,弄出了不小的声响,若非这家店的独立小院隔得比较远,赶来察看情况的服务员又被人挡下,他们早就被请出去了。
被琴酒一记下勾拳结结实实捶中下巴,赤井秀一险些咬断自己的舌头,同时让疼痛激起了火气。反手扣住琴酒肘部往后一扭,右腿横扫勾住他的脚踝,赤井秀一身体往前倾倒,直接将其按到地上,顺手揪住了他顺滑的头发。
“你疯了?”舔舔破裂的唇角,舌尖尝到血的腥甜味道后赤井秀一的脸色更加难看,恨不得把他按在地上摩擦……正常向的摩擦。
“我自认为我很正常,我只是想离开这个地方而已。”琴酒惯用的左手被他牢牢钳制,怎么也挣不开,索性不多做挣扎,而是伸手右手摸走了他别在腰间的枪。
武器被缴,赤井秀一虽然气愤,却冷静了下来,下颚微扬:“你想死?”
“不是我想死,是我必须死。只有我死了,‘我’才能活过来。”琴酒摇头,绕着只有自己听得明白的弯子,“你不懂的。”
赤井秀一眯起眼,正打算追问,就见他把.枪.塞进自己手里,然后顶在额头上。
“你是认真的?”这回换成赤井秀一拼命挣扎,琴酒的手却稳如磐石,纹丝不动。
“祝我好运。”食指勾住扳机,琴酒在自家宿敌半崩溃的视线中用力按了下去,“也祝你好运。”
枪.声响起的瞬间,他隐约听到有人破门而入的声音,与此同时,他的脑海中也一阵魔音贯耳,似乎是某个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的家伙发出的泄愤的怒吼。
不过,那就和他无关了。
血花喷溅,琴酒松手,软软倒进赤井秀一怀里。
双手环抱着他逐渐失去温度的身体,赤井秀一茫然无措,甚至不知手脚如何摆放,以指尖为起始的凉意迅速遍及全身,几乎使他的血液和五脏六腑冻结。
那个……给他们找了无数麻烦的家伙……就这么简简单单地死了?
“琴酒已死”这一事实如同利箭刺穿了赤井秀一的心脏,他回过神来,恍惚发现除了手上沾的琴酒的血,其他部位都冰冷得骇人。
就好像……他开的那一.枪.不但带走了琴酒的生命,还带走了他全身上下的体温。
他、他怎么能就这样死了?
赤井秀一脑门青筋突起,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从何而来的愤怒在心底漫山遍野渲染开来。
心急火燎冲进隔间的安室透瞪大眼,看着血泊中的两人,突然感觉一阵头晕。
完了,他们跟组织的硬碰硬是躲不过去了!
……
对于另一个时空的赤井秀一和安室透而言,时间被拉长到无限,几近静止。而对于琴酒而言,却仅仅过了一次闭眼睁眼的功夫。
再度苏醒,他满意地发现自己回到了要塞上第二个房间,面前寂静的空旷里显出一道略微虚幻的身影,从头到脚一身一尘不染的白,唯有写满气恼的脸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不出意料,那道身影就是之前琴酒听到的女声的主人。
那是个很漂亮的女人,从相貌到身材无一处不是完美无瑕,看了便叫人移不开目光,就连恼怒的神色都尤为动人。
此时,她正冷冷瞪着琴酒,仿佛若是有实体,就恨不得抄刀上去砍他一顿。见琴酒一脸无所谓,她拧紧秀眉,斥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离开那个世界的方法的?!”
“死亡是终止一切纷争的最好途径,人死如灯灭,前尘尽消。你在地球生活了那么多年,不会不懂这一点。”琴酒后退两步,摇了摇头,“而且,你根本就不希望我离开平行时空,所以最开始,你是没有设置‘离开’的出口的,是吗?”
以这帮外星人无利不起早的个性,琴酒根本不相信他们搞出的“考验”真的只是单纯的考验,一定另有目的,所以通过那几次简单的接触,他一直在。试探他们。
平行时空算是非常高端的时空穿梭技术,他们已经穷到要拿妖怪来当能源维持要塞运转,为什么还要劳心劳力耗费所剩不多的能源做这种事?唯一的答案就是,他们必须这么做。
琴酒第一次“自杀”,为的就是确认这点,得到想要的结果之后,又给他们下了第二个套。
他故意说出“记忆锁”的事,为的就是误导那个盯着自己的人,让他设置一个“离开”的出口敷衍自己、打发自己,让他在猜疑中疲于奔波,无心再想其他。
他们以为自己做的很好,殊不知早就上了琴酒的当。
事实上,这个所谓的“离开”的出口,就是平行时空与真实世界的连接点。
琴酒的猜测是,自己作为“外来者”,与平行时空的契合度不如“土著”那么高,所以一旦自己死亡,灵魂就会被排斥出去,再经由外星人留下的“缺口”回到真实世界。
其实这么做风险很大,他并不肯定自己的猜测是否准确,他只能赌一把。
而他手里仅有的倚仗,便是那些外星人不会轻易让他死去。
事实证明,他赌赢了。
琴酒今天又在做慈善[综] 75.七十五、黎明前没有黑暗(十)
榨干体内最后一丝气力轰开“困兽场”, 半透明建筑材质登时化为晶莹的碎片,洋洋洒洒铺满深沉的海底, 折射出水晶般的光泽, 不失为一种靓丽的风景。
虽然转瞬即逝。
茨木松了口气,同时脱力向前倾倒, 被身旁的一目连眼疾手快扶住。
“没事吧?”身高刚过茨木腰部的一目连搀扶他的举动却是格外轻巧, 仿佛托着一团棉花。
但其实是他操控风力卸去了茨木的部分重量,如果不是水中可操控的风极少, 他甚至不用动手就能托起体型是自己好几倍的茨木。
一目连是夏目搬来的救兵,也是琴酒和白马探赴鸿门宴之前的安排之一。他们不清楚以茨木和皮皮虾精的力量能否打破关押这些妖怪的堡垒,但至少有备无患,而且正好用上了。
晶壁打破, 被外星人囚禁其间的妖怪们一个个苏醒过来, 茫然地看着失去禁锢的身体,一时不知如何反应。他们就像刚从母体中诞生而出的幼童, 没有了枷锁,也便没了活动能力。
来不及和他们多做解释,茨木与一目连对视一眼, 联手将迷茫的妖怪们拖出水面,利用失而复得的广阔天地与清新空气强势打破他们的龟壳,逼他们自混沌中醒转。
夜色本是深沉的,很多时候还显得不近人情。然而在脱困的妖怪眼里, 那漫无边际的夜空比久未感受的光明更加亲切, 更似救赎, 以至于一浮上海面,他们便浑身颤栗,激动不已。
“快走吧。”茨木的眉眼难掩倦意,犹自打起精神驱赶那些痴痴望着天空,恍若身在梦中的妖怪,有些不耐烦,“你们自由了,暂时。若是不想被再次抓回去充当维持天上那怪东西运转的能源,就趁有能力抓你们的人腾不出手来的时候,有多远逃多远。”
他的话仿佛暮鼓晨钟,音量不高,落在妖怪们耳里却震耳欲聋。
他们不敢耽搁,纷纷撑起虚弱且瘦骨嶙峋的身躯向四面八方散开,踩着海水飞快逃离此地,只恨没能多生几条腿,好让自己快点逃到天涯海角。
目送逃出生天的妖怪们奔离视野,一目连短促地松了口气,小心搀着茨木的小臂提议:“我们也上岸吧,琴酒大人交代的事我们已经办好了。”
茨木没有理会他,目光紧紧盯着头顶的要塞,浑身肌肉绷了又松,不断克制自己冲过去一拳击碎那看似薄弱的出口的冲动。
他当然知道自己心爱的挚友就在里面受苦,奈何没有能力相救。
对于茨木而言,再没有比这更扎心的现实。
“……走吧。”
嗓音压抑到沙哑,茨木一闭眼,狠心飞向岸边,决定信任琴酒的能力和承诺。无论如何,那个人类答应会救出酒吞,茨木只希望他可以说到做到。
皮皮虾精体贴地揉揉他的鬓角,以示安慰。
当茨木为酒吞的现况和自己不能亲自救人的无力感到心疼挫败时,要塞内部却因为他跟一目连联手放走“困兽场”中充当能源的妖怪而发出刺耳的警铃。
要塞是外星人在地球的基地,建成足有七百年之长,直到最近才因能源严重不足而暴露于世人眼中。那些被拎出去美其名曰放风的妖怪,实际不过是换个地方遭罪而已,兴许还不如呆在培养皿里舒服。
如今茨木将他们仅有的“能源”放走大半,要塞里供能不足,很多功能便自动关闭,包括出现在琴酒面前的女人投影,嚣张质问琴酒半天的人发觉自己的身影“呲啦呲啦”闪动的时候,表情十分精彩。
无心再探究琴酒如何从平行时空里脱身,女人咬牙切齿地瞪着他,如同瞪自己不死不休的仇敌,恨不得啖其血肉:“你做了什么?”
琴酒垂下长长的睫毛,从口袋里摸出一盒不知是安室透还是赤井秀一放进去的巧克力棒,敲出一根“嘎嘣嘎嘣”咬个不停,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真是说不出的欠揍。
“我只是还给那些不属于你们的东西自由而已,除此之外,我没什么可做的。”琴酒挑起唇角,笑容里染上阴冷和血腥,是他杀人前一贯的表情,“就算妖怪是地球‘物竞天择’过程中被淘汰掉的次等品,那也与你们这些外来者无关。”
女人怒极反笑。
她的相貌实在出众,满含怒气的浅笑都毫无狰狞之色,反倒仙气尽消,温柔娇媚,越是怒气冲天,越是明眸闪亮。
“你想知道,在过去的七百年里,我们消耗掉了多少你口中的‘次等品’吗?数不胜数。”身影像接触不良似的闪得人眼花缭乱,女人只能勉强维持住不消散,神色从容,并不狼狈,“或许地球人该感谢我们。毕竟没有我们的捕杀,你们又怎么能那么快从妖怪的奴役中脱身?你所谓的‘物竞天择’,我们才是‘天’。”
“哦,那又怎么样?”琴酒用气死人不偿命的平直语气说道,“你们还不是虎落平阳,现在连维持自身存在的能量都没有?”
女人冷笑:“可我有酒吞童子啊,有他一个,能顶千百个普通妖怪,完全能保证要塞十年不倒。”
“既然他这么好,为什么你们以前不用?为什么宁可使用劣质的‘能源’而放弃他这一更好的选择?”琴酒摇头,“别跟我说他是备用能源这种屁话,如果他可以用,你们早抽干他获得足够的能源离开地球了。”
越是高端的科技产物,对能源的要求就越高。要么质量,要么数量,鲜有意外。具体参见智能手机和老人机的耗电量。
当然,宇宙神机诺基亚除外,那是规则外的神造物。
这些外星人是被迫降临地球的,琴酒绝对有理由相信,他们之所以建造要塞、研究外星人,就是为了获取足够能源离开这个在他们看来一无是处的原始文明。
可他们在抓住酒吞后,却依然蹉跎了几百年。
女人的脸色非常难看,而且随即琴酒就说了句让他脸色变得更难看的话。
“说到底,你们只不过是受人掌控的棋子罢了,也只能在我面前耍耍威风。”将最后一截巧克力塞进口中,琴酒舔舔食指,眼都不眨,“信不信,只要我走进第三个房间,把该说的说出来,你们这座费尽心力才搭好的戏台就会彻底崩塌?”
闻言,女人眸光闪了闪,先是露出一抹怨毒,而后恢复平静。
机器人般冰冷的平静。
“那你去吧。”女人的投影从双脚往上,一寸寸湮灭,“我也想知道,你都了解了多少。”
棋子就该有棋子的自觉,不能喧宾夺主。
她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
白马探走进空荡荡的会客室,里面只有一面屏幕,没有他来此要见的人,也没有其他更多东西。
那面屏幕寂寞地漂浮于半空,冷冷清清散发着深邃的光。上面不断有光点聚集、散开,再聚集、再散开,重复着这千篇一律的过程,乐此不疲。明明很无聊,白马探却移不开目光。
他抚了抚喉咙——方才的全息影响带给他的反胃感仍未消失。又揉揉肚子——晚餐全都吐了出来,这会儿有点饿。
真想早点回去,然后拖着琴酒去补个夜宵。
听说附近有家店寿司味道一绝,大阪烧也很正宗。
白马探天马行空发散着思维,好几分钟后才想起自己来此的目的。清了清嗓子,他尽可能礼貌地扬声道:“有人在吗?”
话音刚落,屏幕上光芒“咻”地聚拢,勉勉强强勾勒出一张人脸,把毫无心理准备的白马探吓了一跳。
“白马探……是吗?”屏幕中的面容和蔼地微笑着,没有一点危险气息,“欢迎来到会客室。”
白马探回以友善的笑:“你好。请问怎么称呼?”
“我没有地球名字,本名说了你听不懂,你称我为先生就好——据说这是人类诸多称呼中比较常用的一个。”他眨眨眼,从外表上看不出威胁,当然也没有多少真诚,“白马先生是日本官方派出来与我们进行会谈的外交人员——我想应该是这么叫的。不知道你想和我们谈什么呢?”
“我说过,交易的基础是各取所需,我们这边想要的——”白马探撇撇嘴,笑容犹在,却掺杂了几分不屑,“你知道,但我却不知道你们需要什么。能源?不,我们供给不起,如果有,你们也不至于打妖怪的主意。”
潜台词是:早就被你们抢走了。
那人轻笑点头:“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所以这代表我们没有交易可做,对吗?”
“理论上,确实如此。”正题还没开始,就已宣告结束,白马探有些困扰地凝眉,手指轻点眉心,“不过……先生面临的处境可比我们严峻多了。”
地球人只是失去一种可有可无的药物,然而没了能源支撑,外星人的科技毫无用武之地,不知道他们能在这里生活多久。
“白马先生说得对,我们仅存的能源毁在你们手中,的确失去了活路。但要让这座要塞爆炸,炸沉半个地球还是绰绰有余的。”那人轻描淡写道,好像他要做的不是让一个文明至少倒退百年的大事,而是随手拂去袖口浮尘。
白马探闻言,不怒反笑,乐呵呵的模样很是缺心眼:“地球曾经遭遇过数次劫难,每一次都有生物顽强地生存下来。天灾尚且如此,何况人祸?但先生要付出的代价,就是七百年努力付诸东流,同时死得渣都不剩,说不好谁更吃亏,两败俱伤是肯定的。更重要的是,你得与自己视若蝼蚁的存在一起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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