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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魔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柳暗花溟
“就是这块石头。”阿百说着伸出右手。
只见她本来空空如也的娇嫩掌心上,一块小圆石慢慢地现身,大约有一个鹌鹑蛋大小,但却是扁圆形的。那小石头红灿灿的,晶莹剔透,在这没有日光的环境中也显得流光溢彩,十分美丽奇特。
“这块石头和魂魄一样是无形的,只有在石头主人的指挥下,它才会显形。”似乎看出了阮瞻眼神中的疑问,阿百解释道,“有点像你们道家的内丹,不过不是吞在肚子里,而是和主人的魂魄融合在一起。而且它是有灵性的,会认主人,除非石头的主人真心把它送给别人,不然其它人就算抢到也没有用,它的石魂还会回到原来主人的身边,就算囚了它的魂,它也不会显形出来,也不会帮你完成那个唯一的愿望。你摸摸,它也有自己的心跳呢!”阿百毫无戒心的把小红石头放入阮瞻的掌心。
阮瞻稍用力一握,果然感觉石头有些微的热力和跳动感。
“果然很神奇。”他由衷地说,“就为了这些奇妙的特性,司马南非要得到它不可吗?他应该不至于如此。”
或许,司马南拼命要得到这块石头,只是为了这石头会帮他完成一个愿望!可是这毕竟只是一块石头,就算拥有分外神妙的特性,又能有什么作为?再或许,他是要用来炼丹吗?
“我不知道。”阿百摇了一下她美丽的小脑袋,“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非要这块石头不可,可是我知道他想要。我一直等他跟我开口,但他就是不说。他大概以为这是宝物,我不会轻易给他,他怕我拒绝,所以一直自己暗中寻找,并不来问我。其实他找我要什么,只要我有的,哪怕是我的命,又怎么会不给他?!我只要他回答我一个问题而已,如果他答错了,是会――”阿百突然住嘴,不说下去了。
阮瞻也不问。
他本想找阿百借这块石头,做为引诱司马南进入他所设陷阱的诱饵,可是他听得出这石头对阿百有多么重要,所以他打消了自己的念头,他才不会为了自己的事去强迫别人。
“石头我不能给你。”阿百很明白阮瞻的想法,“但是你可以说石头在你手里,这样一样可以把他引到塔里来。只是我求你,不要杀了他,至少――在我和他见上一面之前别杀他。我知道他做了很多错事,可是――”
“我答应。”阮瞻毫不犹豫地答应,因为他无法拒绝那么痴情的阿百。但他随即又苦笑了一下,“或者这话应该是小夏去和司马南说的,我和他对决,他的赢面更大些。”
他很明白自己目前的状况。
进来这里一周了,除了在塔下面的地下室里喝了一点水八卦里的水,他根本水米未沾牙。其它还活着的人都被移了魂,可以说断绝了人类的生活需求,可他却一直处于活生生的人的状态。虽然他运用灵能可以使自己暂时不需要食水,可是身体还是比平时虚弱得多,何况刚才还大量失血。
他的法术能力和司马南比本来就处于劣势,如今他唯一的体力优势也打了折扣,他要赢司马南就更是难上加难。虽然他手里还有一张王牌,不过那是个并不确定的因素,他不知道在关键时刻,那能否有用。
“师傅常说,不合理的事是不会长期存在的。他这样一味逆天而行――我有预感――”阿百又一次没有说下去,只是一脸忧伤地坐在了回廊边的栏杆上,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
她是天授的雅禁,是不能嫁给正常的男人的,只能以药鬼为夫,但她不忍心为了侍奉药鬼而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夺取一个幼儿的生命,所以决定孤寂一生。
可是有一天,她遇到了他――游荡在山林间的游魂。他那么努力地护住自己的魂魄不散,想尽办法力图重生,又那么孤独,让她深深的怜悯。于是她帮助了他,虽然不能让他重生,但却让他成为了药鬼一样的人,只是不用以幼儿为食。
她从一出生就呆在这个山林里,而他走遍了千山万水,所以为了感激她,他经常来陪她谈天说地,给她讲许多新奇美好的故事。是他告诉她这个世界有多么大,告诉她山外的世界多么锦绣多彩,给了她一个完全不同的新奇天地。他们还互相研究术法,因为他说,大道同宗,不同门派和风格的法术必可以相互借鉴。
渐渐的,她习惯了他的陪伴,习惯了有他的生活,不知不觉中把他深深地放在心底。他那么与众不同、胸怀乾坤、他文雅的谈吐、渊博的知识、他对她温柔的心意,让她怎么能不爱他?
尽管她梦见了黑色的山茶花!
师傅生前极为宠爱她这个弟子,因此在去世前曾用尽心力为她预示过未来。师傅说过:假如她遇到一个男人,而后梦见了黑色山茶花,就一定要杀了这个男人,因为他就是她命中的劫!
当她发现自己爱上他后,一连七天,她都梦到了黑色的山茶花,她知道她命中的劫到了,可是她又怎么下得去手?她已经那么爱他,爱到可以牺牲自己的生命!尽管她不杀他,她就活不过二十五岁,尽管她知道,他并不那么爱她!
她很明白,开始时他只想报恩,或者还因为寂寞,但后来,他对她有了心机,想从她这里得到更多的巫教秘术,更想得到那块石头。这一切,她是知道的,可她还是拗不过自己的心,任由他欺骗她,也任由她自己欺骗自己的心。
其实那块石头对他不会有任何用处,虽然她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想要,但她一直用那块石头拴着他的心,让他不离开自己,直到她死!
她知道自己的寿命将尽,也明白自己因为动了真情而法力渐弱,于是在焦急下错收了两个徒弟,当她启发了他们的蒙昧后才发现,他们一个是被高估了能力的,另一个则个性阴戾、锱铢必较,对这世界怀有敌意和恨意,绝对不会为山林带来和平和安宁!
她想补救,但却无力做到了,所以她只能学师傅一样,在生命的尽头,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请求万物神给她未来的预示,然后做下了安排,期望后人可以在她的帮助下消灭那已经成为祸害的徒弟。
这些行为加速消耗了她的生命,因此她来不及把那块石头送给他就死去了,而他就把她的魂魄囚困在井底,至今她也不明白他这么做的真实原因。
难道他怕她洞悉了他的真心而报复他吗?可她早就知道这一点,却从没有想过对他不利!
想到这里,阿百的心里刺痛了起来。多少年了,每想到这点,她还是会很难受。其实他不必那么爱她,只要有一丝小小的真心,她就满足了,就会觉得自己所有的爱都是值得的。
她抬头看了一下,见阮瞻还站在那里,静静的,一声不吭。
“你不用管我,去做准备吧。他――随时会来。”她站起来,走到阮瞻身边念了几句咒语,“这是转嫁术,阿木和阿乌都使用过,可以帮你挡开部分攻击。你现在学来有些晚了,不过你的天分极高,但愿能帮得到你。”
“阿百,你不必如此。”阮瞻叹息了声,知道阿百要做出这个决定有多么难。
他的胜利就意味着司马南的失败。她那么爱司马南,所以这样做无异于背叛心上人,这对于阿百这样坚贞执着的人来讲,是最难受的。可是她竟然在最后一刻选择来帮他,让他不知说什么好。
“这个还给你。”他把那块红石头交还给阿百。
阿百拿过石头,温柔的摩挲着,“我是为了小夏,她对我那么好,我应该报答她。”阿百低着头,看着红色的小石头慢慢在掌心消失,“她爱你不亚于我爱阿南,假如你们阴阳永隔,她会伤心死的。”
想起小夏,阮瞻的心里一阵紧缩。
“现在,你去叫醒小夏吧。然后我会带她躲得远远的,决不看你们男人间的决斗!”阿百故作轻松地长出了一口气,“你是想这么做的,对吧?”
阮瞻说不出话,只是点点头,然后第三次进入塔里,把小夏附身于自己钮扣上的魂魄送回到她的身体里,温柔地看着她幽幽醒来。
“一切都结束了吗?”小夏的魂魄一回到身体里,立即翻身坐起,死死抱住阮瞻的腰。
她一直被阮瞻封住了魂魄,不知道外界的任何信息,这让她焦急万分,没有什么能在一睁眼时就看到阮瞻的脸更让她感到安心的了。
“就快了,只差一点点。放心,就快结束了。”阮瞻摩挲着她的头发,低语着。
小夏舒服地窝在他的怀里,脸在他的胸口上温柔地磨蹭着,体味着多日来难得的宁静。但此时,她的鼻子中却突然冲入了一股血腥气。略一抬头,就见到阮瞻半边衣服都被鲜血染红了,骇得她立即坐直身体,得用手捂住嘴巴,才没有惊叫出声。
“这个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厉害,不过是我用的苦肉计。”阮瞻轻描淡写地说。
小夏知道他在安慰自己,但是她并不拆穿。看起来司马南还没有来,只是收服这些怨灵就让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但他想让她安心,那么她就做出安心的样子,那样他也会安心了。
这一战她阻止不了,那么她也就不去阻止。但是她可以做到不让他挂心,让他可以全神贯注地迎战那个危险的敌人!
“你要活着回来。”她再次伏在他的怀里,小心的不碰到他的伤口,“不过不管结局如何,尽力就好。反正我打算好了,你生,我陪你生;你死,我也随你去。”
“小夏――”
“你不用劝我,你知道我是多么任性的。我决定了,要和你在一起,永远不分开。现在你告诉我,要我怎么做?”
小夏的话让阮瞻的心好像被一股温暖的热流所包围,一瞬间觉得自己是可以赢了司马南的。他抱紧了她,让她的心跳贴着自己的,“我要你和阿百离开,这边的事不结束,就不要回来,就算我死了也一样。要永远在一起是吗?好,我答应你。但是你要等着我,无论是人是鬼,我会去找你。相信我吗?”
小夏用力点头,表示自己有多么相信,但泪水还是忍不住冲上了眼框。
她多么爱他啊!一直以来都爱,虽然她在来这里之前,从来不敢说出来。没想到她表白了心迹后,他们却只能相处这么短的时间,然后就要面对未知的以后。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我一定是会赢的,因为我总是赢。”阮瞻捧起小夏的脸,凝视着她的泪眼,“你的未来还有无数美妙的可能,我不会让你提早结束你的大好人生。”
“我不担心,只要在一起就行了。”
阮瞻给了小夏一个十分肯定的眼神,“那好,你现在就去外面,阿百会带你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乖乖的等我,我说了,一定会去找你。”
“嗯。”小夏柔顺地应了一句。
她既然不能帮他,也不会扯他的后腿,更不会婆婆妈妈地增加他的负担。她表现得越平静,他就会越有信心。
阮瞻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然后就放开了她,生恐自己太过流连会忘了大事。
现在空气中的气氛都不一样了,感觉相当沉重,仿佛在下雨前,连空气中都饱含水分一样,这都说明一件事――司马南马上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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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魔人 第六篇迷城 第四十章苦战(上)
‘霍次’一声,一条人影窜出了水面。
虽然来人不像阮瞻那样是狼狈地爬上岸的,但动作也不怎么潇洒,好像有什么在身后紧追着他,火烧屁股一样,看来十分仓皇。和他同时上岸的,还有那些咬住他全身的恶灵牙齿,但在他出水的一瞬间,它们就像蒸发似的全部消失了。
他穿的是一身雪白的中式服装,浑身上下没有一滴水渍,头发纹丝不乱,手中拿着一个木匣,本该是十分潇洒自如的,只是此刻的他,神色有些气急败坏,因而显得不伦不类。
这情景让坐在湖心回廊上的阮瞻暴发出一阵大笑!
他是个矜持内敛的人,从没有这样大笑过,因此这听在司马南的耳朵里更觉得分外刺耳。
“有什么好笑吗?”司马南压制住心中的恼怒,脸色平静地转过身来看阮瞻。
只见阮瞻坐在回廊的栏杆上,伸直了两条长长的腿,虽然面色憔悴、血染衣衫,但看起来相当悠闲,没有一丝临战前的紧张,到像是在看猴戏一样。
“我在笑出水芙蓉。”
“但愿你一会儿还笑得出。”
“想笑就笑喽,难道这也要你批准?”阮瞻的脸上还挂着笑意,“我还当你有多厉害哪,连自己从饿鬼道弄来的东西也搞不定。”
司马南冷哼了一声,“是你够狠,还留下了点东西招待我。”
“分享是美德。”阮瞻针锋相对,但嘴里虽然说得轻松,脸上却不再笑了,神色冷冷的,充满挑衅感。
司马南气坏了,不再理会阮瞻,一甩手就把一直夹在指缝间的两张纸丢了出去。那两张是折成鱼鳍状的,黑色,被丢出去后没有轻飘飘的感觉,反而如两颗石子一样飞行了好远,在湖的半空‘嘭’的燃出两条火花,才落入水中。很明显,正是它带着司马南从水路中冲了进来。
阮瞻还坐在那儿,不过精神却集中了起来,他知道司马南随时会突然袭击,所以暗中做好了准备。果然不出他所料,司马南在甩脱那两只鱼鳍后,伸手从木匣中拿出个东西,突然向地上一抛。
阮瞻在远处看得清楚,他抛下的是一个纸折的东西,又白又黑的,可以肯定是以画着符咒的白纸折就。那折纸只有半只手掌大小,但在落在地上后却突然放大好多倍,变成一只凶狠的猛犬,嚎叫着向阮瞻扑了过来。
猛犬来势很快,但阮瞻比它更快,眼见它就要扑到眼前,抬手施出了一记火手印!
他们只直接交手过一次,阮瞻知道上一次若不是司马南大意,并且因为正处在复原肉身的紧要关头而在先手上吃了亏,他是赢不了司马南的。所以,这一次他必陷入苦战,丝毫托大不得。
司马南的所学很杂,在道法上的造诣上很深且很渊博,但他最了不起的术法却是魇术和用折纸幻化成真实的东西。后一种根本让受攻击的人弄不清面前的是真实还是幻觉,或者真是有好多灵体被他附于纸张上供他驱使,他的纸鹤、纸鱼都是如此。
而纸是怕火的,纵然司马南的纸狗是经过特殊处理,并且是被他施了法力和咒力的,但他的火手印也同样具有法力!
嗷――
猛犬惨叫了一声,在阮瞻面前几步的地方扭了向下,最终化做很小的一撮黑灰!
“好小子,道法又高了。”司马南赞叹了一声,但怎么听来都像是在嘲笑,“接这一只试试!”他说着又抛出一只纸狗。
阮瞻照样是火手印侍候,可这只狗却好像根本不怕火一样,从符火中穿越了过来,带着一股强烈的腥风,凶猛地扑向他!雪白的獠牙像利刃一样闪着光,仿佛要把他一口吞噬!
阮瞻迅速站起来,一矮身,闪过它这一扑,反手从腰后抽出一根简陋的木棒,对着二度扑过来的猛犬毫不留情的横扫过去!
还是一声惨叫,之后这只狗凭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快烂了的、写有符咒的白纸从半空中飘然而落,掉落到阮瞻的脚下。
“竟然还准备了武器。”司马南轻浮地说。
阮瞻没理他。
这只木棒是他拆了楼梯的栏杆制成的,上面不仅画了符咒,还让他钉了几个半露的钉子,就是想在动用纯武力时用着趁手。只是刚才他挥力时太猛了,扯动了肩膀上的伤口,这会儿疼得他有些冒汗。
司马南也注意到了他肩膀上的血迹,轻蔑地笑了一下,“这一只怎么样?”
“又能奈我何?”
“至少你站起来了,没人能和我坐着对敌!”司马南的脸上虽然有风度地微笑着,但话却是咬着牙齿说出来的。阮瞻那种傲慢、冷酷、顽韧、还带点懒洋洋的神色让他觉得受到了侮辱,格外无法忍受。
他知道阮瞻很了不起,不过这种怎么也压不服的劲头让他十分不爽。
“光荣负伤了?没关系,我可以等你先止血!”
“不用。我年青,血多得很。不像某人,要从别人那里偷。”阮瞻讽刺地回嘴,提及司马南曾经以吸取别人的精血活着。
此言一出,司马南登时怒火中烧。他明白阮瞻是想激怒他,因为据他的了解,阮瞻并不是个喜欢斗嘴的人。他很想保持冷静,但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他胸中的怒火根本无法控制,或许是因为他屡次败在这个后进小辈的手里,或许因为他们之间的渊源,使他更不愿意被阮瞻所轻视。
他没有说话,只是一下就抛出了一把折纸。这些折纸与前两个不同了,呈现着纯黑之色,落地后立即化为一群凶猛的、似狗又非狗的怪兽向阮瞻冲了过去!
霎时,阮瞻陷入了包围之中!
它们全身的皮毛漆黑发亮,眼珠血红血红的,獠牙上滴着口水,喉咙间发出‘呜噜噜’的威胁声,仿佛阮瞻在他们眼里并不是人,而是即将被撕碎的猎物!而且,那些怪兽不只是站在走廊里攻击他,还有几只悬浮在两侧湖面上方的半空中,连同在他正面进攻的,形成一个扇形虎视眈眈地盯着它。
阮瞻冷静地判断了一下形势――回廊太狭窄,他和怪兽之间的缓冲地带几乎没有,如果在这里打起来,他根本没有回护自己的余地,也无法施展他的力量,必须把战场移到更宽阔的地方去。
电光火石之间,他再一次施出火手印,但这次不是打向任何一只怪兽,而是拍在自己身前的地面上!
‘呯’的一声巨响,回廊地面上的方砖寸寸碎裂,从碎裂处有一个火红的圆圈由小到大,急速的向外扩展,在迎上那些怪兽后蓦然停住,像一个保护圈一样把它们暂时阻隔在火圈外。而阮瞻则在这争取到的瞬间时间的优势里,虚空画符,迅速用时空扭曲术转移到了广场上宽阔的空间里。
“想跑?没那么容易!”司马南大喝一声,还没等阮瞻站稳,就立即用同样的方法追了过来。那些怪兽是受他控制的,因此他到哪里,怪兽也同样到哪里,对阮瞻还是围困之势!
此时的阮瞻全心迎战,没有心思斗嘴,因此一声不吭。
他只能自己移动,就算带着别人运用时空扭曲术,彼此间也不能相隔太远,而司马南可以把整片空间全移转过来,显然比自己的功力高出好几倍,他只能运用智计和顽强的意志才能取胜。眼见着那些怪兽又已经近到他的身前,阮瞻把木棒交到没有受伤的左手,抡起来把第一个扑上来的怪兽打出了好几米远,右手则虚空画着时空扭曲的符咒,然后指向他另一侧窜过来咬噬他的怪兽,把它瞬间转移到湖面上,硬按到水里,等那更凶恶的、残余的恶灵牙齿窜上来把它们吃个干净。
他可能不够功力让大面积的时空扭曲,可是他可以个个击破!
只几秒钟的时间,围攻阮瞻的猛兽就这样被他这样消灭了一半,其余的则退到一边,虽然仍然呲牙咧嘴的,却不敢接近一步了。
“很会玩借刀杀人嘛!”司马南恨恨地说。
阮瞻还是不说话,只是挑衅地望着他。但这比任何语言都更具有直接的刺激效果,让司马南想起自己的借刀杀人之计没有一次成功,而阮瞻小试牛刀就颇为有用,怎么能让他不生气!
他咬咬牙,以食指尖利的指甲划破了手腕处,鲜血登时涌了出来。他以手接住自己的血,然后弹了出去,也不知用的什么手法,反正每一只怪兽的身上都被他的血溅上一、两滴。
那些猛兽受血后宛如吃了兴奋剂一般,大声怪叫了几声,转身又向阮瞻扑来!
阮瞻明白在法术之中,术士用自己的血画出的符咒具有格外强大的力量,因此不敢怠慢,认真沉着地应战,可这一次,被按到水里的怪兽要挣扎好半天才会下沉,而被他的木棒打到的则根本打不死一样,飞出去好远后,又会重新站起来攻击他!
这样一来,他两边都很吃力,右肩上的伤口完全裂开,血再度流了下来。而这血腥气又刺激了那些噬血的猛兽,让它们更加兴奋,恨不得上前来立即把阮瞻大卸八块,吸干他所有的血。
阮瞻咬紧牙关坚持着,虽然艰难,但就是一步不退,心里默数着怪兽的数目,十只、九只、八只――心里想着,再难对付的怪兽也会有完全消失的时候。
一边的司马南看到他这个样子,又是气又是恨,发狠一样的又拿出一叠画满了符咒的纸,快速撕成细条,在自己手腕的流血处一擦,然后念了两句咒语就抛了出来!
碎纸条一落地,就幻化成了无数的蛇虫鼠蚁,密密麻麻向阮瞻这里爬了过来。它们爬行的速度相当快,尤其是蛇,好像贴着地面飞行一样,眨眼间就到了阮瞻的脚下。
乱战之中,阮瞻一记掌心雷震得它们远离了些。但也就是这么一疏忽,就让一只怪兽死死咬住小腿。
他咬着牙不喊疼,抬腿甩脱了它,然而此时他开始战斗时的节奏已经乱了,另一只被他按到水面的怪兽成功逃脱落水的命运,直窜到半空中,对阮瞻俯冲下来!
阮瞻忙着对付脚下再涌过来的爬虫,没有留神,一下被这恶犬咬住了左肩,忍不住闷哼一声,而此时更多他无暇顾及的怪兽、恶犬,爬虫涌到了他的身边!
在这种情况下,阮瞻仍然慌而不乱,沉着应战。并且因为情况的紧急,刺激了他脑海中的灵感,给了他平时想不出的应敌之策。
一方面他明白这些大型动物的腰部是其弱点所在,所以将掌心雷化为闪着蓝色光华的电光刀,集中力量向那些它们的腰部斩去,利刃所到之处,那些烧不着、打不烂的妖物立即遭到了腰斩,一下断成两截;另一方面,他先是震掉还伏在他肩膀上,并试图撕咬他脖子的恶犬,然后把木棒的一端在自己的流血的肩膀处沾上鲜血,也让上面提前画好的符咒力量加倍,再把那潮水一样一波波涌动的爬虫扫荡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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