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柳暗花溟
万里看向阮瞻,阮瞻把小夏遭遇的事低声说了一遍。
“别告诉我,小夏见到的是那个张嘉琳啊。”万里有些吃惊。
“正是那个小姑娘。”包大同点头,“而且据小夏描述的情况,那个小姑娘的情况――不很乐观。”
“你有什么线索吗?”阮瞻习惯性的皱眉。
多年的朋友了,万里一个最细微的动作,他都明白其中之意。现在万里脸上虽然还平静,不过眼神却告诉他,他知道一些内情。
“报纸上还没报道,所以你们并不知道,十天来本市已经失踪七名幼童了,都是四到六岁之间,而且都是在夜里走失的,事前也没有征兆。”
“夜里走失?”包大同吓了一跳,“这么小的孩子,半夜不是应该和父母睡觉吗?”
“所以说才奇怪。”万里啜了一口酒,“现在警方也是人性化管理,我去给警员和部分犯罪嫌疑人做心理辅导,这才知道一点皮毛,具体的细节,比如说案发时的情况,我不能乱打听。”
“这些人贩子应该一脚踹到地狱里去,而且上面加上一符,让他们受尽折磨才能转生,来世还要变猪变狗!”包大同恨恨地说。
“肯定不是人贩子做的!人贩子拐骗小孩子,无外乎偷、骗、拐、偶尔的抢夺,可是这几起儿童失踪案都是发生在半夜,父母没有觉察,房门全是从里面打开的,没有暴力痕迹,小孩子们就好像凭空消失了。”
“说不定是拍**的人做的。”包大同很认真地说,“我小时听我老爹说过,有一种很奇怪的药粉,那些拐卖小孩子的混蛋看准了谁家的孩子就在那小孩头顶上一拍。那孩子当时就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了,只觉得前面有个人领着他,左右两边是两条大河,后面有一只恶狼在追,所以会一直跟着那个人贩子走。”
“听着像致幻剂。”
“我可没胡说,真的有这种药。中国的历史那么悠久,医药文明那些灿烂,有很多奇怪的草药貌似失传,但却在一部分人中秘密流传下来,结果被不怀好意的人用于害人也是可能的。你是医生,不应该狭隘地看待这个问题。”
“你说的我承认,民间确实有许多神奇的东西,对此我并不排斥。”万里说,“但是你自己也说了,要‘拍’才行。这些小孩全是半夜在家失踪的,怎么拍啊?再说,人贩子拐来孩子是为了卖,难道为了自己养着啊。如果要卖就要离开本市,你当警察是傻子吗?全市已经严密布控,可就是不见一点踪迹。你说孩子们到哪里去了呢?”
包大同语结,想了一下,还想再争辩什么。但才一张口,就被阮瞻打断了。
“能弄到这七个孩子的家庭住址吗?”
“这个应该不是秘密,没见张嘉琳的父母都登了寻人启示了吗?”万里说,“有报案记录可查,警方只是怕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而暂时没有发布消息,并没有刻意隐瞒。我猜这一、两天就会发布消息,提醒广大市民注意了。”
“那好,我们直接向孩子的父母打听情况。”阮瞻简明扼要。
“以什么理由去向孩子的父母打听呢?”万里问。
阮瞻没说话,但是看了包大同一眼,万里一下子就明白了。丢失孩子的家长肯定急坏了,假如正常的渠道暂时无法找到孩子,求神问卜是最常见的寻求帮助的方式,而包大同正是这样一名有点名气的‘神棍’,所以要接近孩子的父母并让他讲出真情再简单不过了。
“这回知道我有用了吧?你们每次都这样,尤其是你――”包大同指指阮瞻,“你不信任任何人,等到关键的时候就知道我包大同不是吃白饭的。段锦的事是这样,娜娜的事也是这样!”
包大同突然提起娜娜,让万里的神色一黯。
“只是借你的名义而已,没说和你合作。”阮瞻转移开话题,“你别忘了,你答应吕妍找到她老公张子新,到现在可还一点头绪都没有呢。”
包大同叹了口气,“是啊,我准备明天就着手调查张子新生前的事。我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在结婚前几天死去,是怎么死的?”
“是失踪。”阮瞻提醒他,万事皆有可能。
“但愿那些小孩子也只是失踪就好了。”包大同再叹了口气,“毕竟失踪是可以找回来的。”
三个人互望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
不论过去还是现在,已经失去的,还找得回来吗?
………………
商量好对策,阮瞻在天色快亮时,隐身去了吕妍家附近一趟,结果是和包大同一致的――没有任何异常。小夏所说的那幅藏在杂物后的画像确实在,但并没有邪气附于其上;她说的‘吱呀’和‘哗啦’声也在,只不过是杂物掩盖下的窗子没有关好,会随风轻叩而响;而那个酷似张嘉琳的小女孩则根本没有出现。
但尽管如此,阮瞻反而认为这地方有问题,小夏遇到的确实是不正常的事。
因为这里太‘干净’了。要知道这世界上到处都有执念,哪里也都死过人,何况这种几十年前的老房子?虽然人群聚集的地方一般不会有灵体出现,恶念丛生的怨气也不常见,但不可能连气息也无。掩盖问题也许可以,不过做得过了火,就有欲盖弥彰之嫌了。
他一路思考,一路慢慢散步回来,一进店门就发现酒吧里的桌椅都被推到了一边,小夏正一身运动打扮和包大同比比划划。
“我们这一派呢和阮瞻有点不同。”包大同根本无视店主归来,像模像样地对小夏解释,“他是天生异能,后天修炼,比较天马行空,虽然很厉害,但我们的道法却更加正宗。”
小夏偷瞄了阮瞻一眼,正好阮瞻的目光正不由自主地追随着她,二人目光一触,又连忙错开。
“你的底子太差,虽然学道不分年龄,不过你心中杂念太多,入门一定很难。”包大同似乎没看见,但他的话在小夏听来却仿佛在说她现在正七上八下的心,连忙收敛心神。
“这样吧!”包大同想了一下,“本门中有一套五行禁法,对使用者本身的功力要求不大,只要我给你画一套相对应的符,然后你练习到口诀熟练,步法准确,就可以抵挡一般的妖邪之物。至于入门嘛,我们慢慢来。小夏师妹,我可只对你那么好,那套符咒是不传之秘,就算知道怎么画,没有我的心法搭配,也是没有用的。这位――我的‘表哥’,他也不会的。”
小夏听他说起阮瞻,禁不住又望向他,“我――我怕再遇到什么事,成为你们的累赘,所以也要练习,至少我想可以――自保!”她不知道为什么向他解释,可就是冲口而出。
“好啊。不过你身体才好,不要太累了。”阮瞻轻声说着,站在那儿没动。
小夏垂下头去。
他这是什么意思?对她忽冷忽热的。既然躲着她,证明对她没有特殊好感,为什么这会儿又笑得那么温柔,让她不敢再开口,生怕一张嘴,狂跳的心就会从嘴里跳出来!要死了,他怎么能笑得那么好看!
“那么,你们是要聊天,还是继续学道?”包大同的声音传来,没有责备的意思,语气中到比较戏谑。
“学学学,我马上学。”小夏连忙投降,把那一波波的悸动感强压到心底,“你早上那么早把我从床上拎起来,不学点东西我不是白白起那么早了吗?”
“这样才乖。”包大同笑咪咪的,“这套五行禁法,就是金木水火土。步法和手势虽然有点复杂,不过咒语很简单,咱们一点一点的来,先学金的。咒语就是――”包大同见阮瞻还站在那里,放下了举着的手。
“表哥,你懂不懂点规矩。人家在教授我师妹独门绝学,你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不要站在那儿装门神好不好?”
“哦,对不起。”阮瞻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站在那里,一步也未动过。
他从侧面走过去,经过小夏身边时,两人气息的接近让他的心里一阵绞痛。
她在学习驱邪避凶的方法!假如她学会了包大同的法术,就不再需要他了。可是她不需要他的话,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可留恋的。他真受不了这个!她不需要他!她不需要他!
“对了,忘了说了。”他在小夏身边停下,拼命保持着平静,“不要单独去吕妍家,白天也不可以。”
“你发现什么吗?”小夏问。
阮瞻摇摇头,“你只要答应我就好。”
“可是,我答应了小童,要去陪他玩。骗小孩子,不好吧?”小夏面露难色。
“我们想别的办法帮助他们母子,这次你要乖一点,听我的话。”阮瞻耐心地说,“今天中午我会去帮你探望小童,不会让你失约的。我会告诉他,你生病了。”
“事实上,她的身体确实因为某种原因没有完全恢复。”包大同插嘴,“话说回来,你到底有什么发现?”
“我们并没有联手。”
“是。”包大同老实的承认,“不过凭我们的交情,至少可以交换情报。”
“等你有了新发现,我会和你交换的。”阮瞻说了一句,猝然转身上楼。
“好像不怎么顺利,他不开心。”小夏看着阮瞻的身影消失在楼梯的转角处,心里很担心,以致于没有听到包大同若有所思的话。
“他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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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魔人 第七篇第十一章失踪的小孩(下)
好几天过去了,阮瞻连小童的一面也没见过,或者说是完整的一面。
这个孩子也不知道是怕生还是怎么的,就是不肯见阮瞻。阮瞻去敲门,他说小夏阿姨说过,不要给陌生人开门。阮瞻和吕妍一起进屋,他会把脸深深地埋在母亲的怀里,死活不肯抬头,只要一拉他,他就大哭大叫,弄得吕妍和阮瞻都很尴尬。
不过从他身体的气息来看,阮瞻觉得他真的只是个正常的、又有点自闭和残疾的孩子而已,而吕妍也同样没有任何不寻常的地方,于是阮瞻消除了对这对母子的怀疑,去忙着调查小孩失踪案件。
小夏也没闲着,她的病假就快结束了,虽然她时常会感到不适,但为了彻底帮助吕妍母子,她没有时间休息。她觉得阮瞻说得对,帮穷帮不了命,经济救济是没有用的,要想办法给吕妍创造一下好的环境。
但创造环境也是需要金钱的,而这几个月来,她没正经上过班,收入有限,于是她把邪恶的黑手伸向了牟取暴利的包大同。哪想到包大同比她还穷,口袋里一分小钱也没有,每天吃喝用度要蹭阮瞻和万里的。一打听之下,才知道包大同从富翁身上刮的昧心钱全部捐给慈善机构了。
“哪怕你留个万八千的哪,也好过现在为难!难道帮吕妍不是善事?”小夏嘴里责备包大同,但心里对他的印象大为改观。
她本来以为他只是个油嘴滑舌又狡猾好色的小道士,哪知道他是个心胸宽广、不拘小节的好人,做好事不留名已经很了不起了,重要的是别人误会他,他也不介意,颇有点视钱财如粪土、潇洒不羁的气度。
“去吸万里的血怎么样?”包大同提议,虽然脸色很真诚,但眼神却难掩兴奋,一看就是幸灾乐祸。
“你想整他最好换个方法。”小夏叹了口气,“他是薪水非常高,不过他要求的生活品质也非常高,所以他是完全的月光一族,计划不周的时候还要死皮赖脸在阮瞻这里蹭吃蹭喝。”
说到这里小夏非常懊恼。万里太过喜欢旅行,还不愿意跟旅行团,只要有假期就在国内外飞来飞去,好不容易存钱想买辆车,也是想着旅行方便,但因为买那个没人要的房子也花光了。幸亏那是个发生过恐怖凶案的鬼屋,价钱低到几乎是送,不然他现在还住在租屋里。
还有,他的衣着举止像个雅痞般优雅、优越也不是平白无故来的。哪像阮瞻,都没什么奢侈品,衣服也就是简简单单的衬衣和牛仔裤。但是,他为什么能把那么平凡的衣服穿得那么有型呢?
“要不,我们一起寄生在阮瞻的身上吧。”
“馊主意,可耻的想法!”小夏白了一眼包大同,但一抬眼却正见到阮瞻走过来。
“拿这张卡去,密码是我的生日。”他像是知道小夏为什么发愁一样,“钱不算多,但还是可以帮助吕妍买一间小点的店面的。”
“这个――”
“怎么?我的钱不能用?还是我们的关系比不上万里和包大同?”阮瞻反问了一句。
小夏慌忙摇头,“不是不是,万里根本没钱,这你知道。我是想,包大同的钱是不义之财,我搜刮他是劫富济贫,所以――”
“那就先拿着吧,不是给你。要还的。”阮瞻不忍心小夏为难和紧张,把银行卡放到小夏的手里,“就这样了,我还有事,有什么事回头再说。”
“我的钱就是不义之财啊?”包大同见小夏还望着阮瞻已经消失的背影发呆,把银行卡拿到自己手里,“先放到我这里,我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劫富济贫!”
包大同说得凶狠,小夏还以为他是要花光阮瞻的钱,没想到他只花了不到预计的十分之一,也让小夏见识到了什么叫劫富济贫。
小夏想为吕妍开一家儿童用品店,她看中了三处店面,最后包大同选择了其中的一处。这间店面是三间中最大、地点最好、价钱最高、而且是后面有住房,店面精装修过的,最重要的是,根据包大同的调查,这片地产的开发商最是为富不仁,虽然算不上坏事做尽,但起码是阴险刻薄,无耻吝啬。
看包大同惩治这个不良富商的过程,小夏总算明白为什么有道术的人而没有善心和约束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她亲眼见包大同施展出许多幻术,让那个富商以为招惹到凶恶的邪祟而吓得屁滚尿流,然后四处打听有法力的法师,不出意外的找到包大同这里。再然后,包大同当着那个富商的面和本不存在的邪灵大打出手,还受了点小伤才治服对方。最后,他告诉富商,他在开发某片地产时触动了下方的地龙和邪气,所以才有此一劫,必须找一个命运极其孤寡的女人进驻新楼盘,最好是面临地龙,并且接到地气,也就是喜荣街一侧,以阴制阴才能保他以后平安。
那边是商业街,而一楼全是底商。
而此时,吕妍在小夏的授意下去咨询店面的事。她并不知道小夏和包大同的计划,因而自然显得十分紧张和寒微,引起了富商手下的注意,再请包大同一算,说这女人命属极阴,可破解危局。
于是一切顺理成章,吕妍只用不到十分之一的价钱就买下了这间店面,而富商支付给包大同的大笔酬劳正好帮吕妍进了一批货物,前后不到一周,吕妍的小店就开起来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不该乱用道术惑乱人心。”包大同耸耸肩,“我老爹要是看到我这样,说不定会宰了我。可是这虽然不对,不过感觉却痛快。”
此时,他们正走在去吕妍新家的路上,看还有没有什么可帮忙的。新搬的家,又马上要开业了,一定很忙乱,而这是小夏假期的最后一天。因为她被派到‘援手’后一直出事,所以潘主任又把她调回了‘长空’。
“我没觉得你不对啊。”小夏走得有些气喘,“我只是觉得有坏人掌握了你的能力是一件可怕的事。”她想起了司马南,“行善和作恶只是一线之间。”
“放心啦,我不会作恶。”包大同咧了咧嘴,“不过我倒真佩服那个地产商,他竟然能变被动为主动,真是赚钱的好手。你看,明明是他要找个女人帮他压住厄运,可是他却弄了个什么抽奖活动,大大的做了一番广告,吸引了无数买主,然后再把内定的奖品给了对他最有利的人。厚,真是i服了you!”
小夏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这一切太巧合了,你说他怀疑过我们吗?”
“当然啊,他那么精明,早在暗中把我们查个底朝天了。可是,我们前期工作做得好啊,我又给他加了点猛料,他还有不怕的!”
两人一路说一路走,很快就到了离酒吧很近的喜荣街。
吕妍还在忙碌着,见到小夏和包大同来,连忙把他们让进店里。对他们俩个,吕妍充满了感激。有了这个小店,她的收入应该会增加很多,这样就有钱给小童继续看病,同样因为后面就是住宿的地方,她也不必再把小童每天放在家里。
“明天开业吧?”小夏看到可以帮吕妍,虽然身体疲劳,但是精神很愉快,“可惜明天我要去所里报到,不能来捧场了。”
“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吕妍羞涩地笑,“谢谢你们这么帮我。你们都是好人,这个钱――我一定会还上的。”
“当然喽,以后你会发财嘛!难道还会克扣我们的钱哪,谁都知道小孩的钱最好赚,如果将来我混不下去了,记得请我做伙计。”包大同嘴巴甜甜地说,想起前几天还阮瞻银行卡的时候,阮瞻那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他心情大好。
“小童在哪里?我这么多天也没看到他。”小夏左右找找。
“这孩子怕生得厉害。换了新环境,他要适应一下,现在躲在后面不肯出来呢。”吕妍说,
“那我自己去找他。”小夏站起身,知道吕妍和包大同有话要说,于是回避一下。
虽然环境大大改善,但吕妍还是忘不了要见她老公一面的愿望。同样身为女人,小夏非常同情吕妍的遭遇,她总想着,假如阮瞻死了,她也会一直悲伤下去,心也会像这样被掏空了一样吧!
“小童,小童?”小夏敲了敲卧室的门,可是里面没人应。
“再不回答,阿姨可要闯进来了哦。”小夏又问了一句,但是还是没人应,于是她轻轻开门走了进去。
没有人。
这怎么可能,小童不可能去别的地方,何况他特制的小轮椅还摆在房间中央,窗子也关得紧紧的,在这不到二十平方的地方,他能躲到哪里去?
难道是小孩子天性,要和她玩捉迷藏?
“小童,你在哪里?”小夏一边轻声叫他的名子,一边四处搜索,“被阿姨抓到,可是要打你小屁屁哦!”
浴室,没有;拥起的被子下,没有;床下,没有;桌子下,没有,剩下的,就只有衣柜了!
“哪里都没有?好,我要看看柜子。”
小夏故意大声说,一步步走了过去,听了一下,一点响声也没有。这让小夏不禁微笑,心想这小东西还真沉得住气,不仅能忍住不出来,竟然还能屏得住呼吸。
“小童原来在这里!”小夏大叫一声,猛地打开壁橱的门,但柜子里的情景却让他愣住了!
除了挂满的衣服,还是没有人!小童果然不在吗?他去了哪里?店面处是唯一走到外面的通路,为什么吕妍没有发现小童不见了?!
嘻嘻――
一声轻笑从柜子深处传来,小夏心里一凛,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觉得所有的衣服全部向自己涌了过来,接着眼前一黑,一股大力把她扑倒在地!
几秒钟的不知所措,让她突然感到像是被埋葬一样,之后,她才意识过来是衣柜倒了,把她倒扣在下面。慌乱中,她想把覆在自己身上的重重衣物拿开,却发现她的手被什么压住了,根本动不了。相反,有一个冰冷的东西在她身上游走,耳边也响起细碎的呼吸声。
“小童,是你吗?”感觉有一只小手在拨开堆在她身上的布料,她问着,发现自己的声音都颤了。
没有回答,只是脸上一凉,一块布料滑落下去,一对荧火虫晃动在她眼前!
“小夏阿姨。”黑暗中传来一个声音,语音虽然童稚,但语调却慢而冷。
小夏的心里一紧,知道是小童在和她说话。只是柜子下漆黑一片,她看不到他的脸,只有那对闪闪发光的眼睛。
人类的眼睛在黑暗中会这么明亮吗?她说不准!
“小童,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看,这下咱们都被埋在这里面了吧?”小夏不安地动了一下,“你别怕,我喊人来救咱们!”
“我不怕。”不像小童但又是小童的声音天真地说,“我一直呆在好黑的地方呢。很黑很黑的。”
“以后不会黑了。”小夏安慰了一句,这黑暗让她紧张,但她刚想喊人,小童又打断了她。
“阿姨说话不算数,所以我要罚阿姨。”他有点生气地道,“你说会来陪我玩,可是一直没来。”
“阿姨生病了啊。”
“阿姨说谎,阿姨根本没病!”一只冰凉的小手握住小夏的手腕。
小夏下意识地一躲,正好碰到一颗没有完全钉进木头的钉子上,疼得她叫了一声。
“我不喜欢那个阮叔叔!我要阿姨陪我玩。”小童任性地说。
一瞬间,小夏觉得和她说话的不再是那个乖巧、惹人怜爱的小男孩了,而是另一个人。一个霸道、阴险的成年人。她以前感受过小童的变化,现在这感觉又来了,让她极度不安。
“好好,我答应。你先放开阿姨,我们喊人来把柜子抬起来好不好?”小夏说着,大声喊起包大同的名子来。
这一次,小童没有阻拦,而是在黑暗中突然哼起儿歌――丢啊丢啊,丢手绢,轻轻地放在小朋友的后边,大家不要告诉他――
不知道是相对封闭窄小的环境,还是小童催眠一样的歌声,小夏突然产生了一点幻觉,觉得自己被埋在地底下一个圆桶形的东西里,全身被灌满了冰冷的液体!
‘唰’的一下,一束强光袭来,刺激的得小夏连眼睛也睁不开。接着,一个手把她从地上捞起。
“怎么样?”
小夏长出一口气,这才缓过神来。
“那个――我和小童捉迷藏。结果,柜子倒了。”
“这个孩子,不是不让你随便从轮椅上下来吗?竟然还爬到柜子里,怎么这么不听话!”一边的吕妍责备着小童,但双手却温柔的抚着他的小身体,好像要确信他没有被伤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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