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柳暗花溟
“那么吕小姐,您找包大――包先生究竟有什么事呢?”
吕妍抬头看了包大同一样,但包大同却看着万里。
这女人就像块黑色透明玻璃一样脆弱,仿佛一碰就碎似的,不比那些表面正直、内藏jian狡的jian商,随他怎么折腾都没关系。他可不想在女人面前说错话,而万里是心理医生,和人谈话更加在行,所以还是由万里来询问比较合适。
“我想要包先生帮我找到我的老公。”吕妍见包大同的意思是叫她和万里谈,于是转向对万里说。
“是这样,包――包先生主营的业务呢,虽然看起来比较像是算命批八字的,可实际上还是以周易文化为主。”万里耐心地说明,“吕小姐如果要寻人的话,我觉得还是找警方比较好。现在警方有专门寻找失踪人口的网络,效率比让包先生算一算方位高多了。”
“不是,你不明白。”吕妍一听万里的语意中有婉拒的意思,焦急地解释,“我老公虽然死了,可是他没走!他就在我身边,我感觉得到。我真的能感觉得到!可是他不出来见我!我只要包先生帮我把他找出来,让我见他一面就好,只一面就好!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对他说!”
吕妍说到这里,突然变得很激动,紧紧抓住万里的手,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痛哭着哀求道,“求你们帮帮我,我只要见他一面,求你们。我可以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只要剩下我们母子的生活费就好!”
万里和包大同面面相觑。
她老公死了?!那么她是要他们找到一个鬼魂了?她还有一个孩子!这是怎么回事?是失去丈夫的女人因过度思念而产生的幻觉,继而胡思乱想,还是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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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魔人 第七篇阴童 第七章奇怪的眼神
“是这样的,吕姐姐。”包大同咽了咽口水,“人死已矣,放不下对亲人的执念,不仅对自己是个伤害,对逝去的人而言,也是痛苦的。”
“可是他没走,我感觉得到。每天晚上,他就站在我的窗户前面,但我就是抓不到他!就算我怎么拼命也抓不住。”吕妍看看自己的手,一脸懊恼和绝望,“他好像――很痛苦,又说不出来,我知道他肯定是有麻烦了!我想和他说话,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吕姐姐,你看这样好不好?我给你老公做一场法事超度,不收费用的。你老公他一定会平平安安到达彼岸,你也要坚强一点,就算为了你的宝宝。”包大同很同情吕妍,却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他一直和父亲居住在深山里,尽管学了一肚子道学哲理,也经历过风浪,但他的个性一向很热情,对于人世间的凄惨和无奈,始终无法泰然处之。他平时虽然能说会道,可是现在却想不出什么话来说。
“他一定有事要告诉我。我也有事要告诉他,关于我们的孩子!”
“吕姐姐,阴阳两界非特殊情况是不宜相通的,否则这世界就乱了套。你还是――看开点吧。”
见包大同不肯帮忙,吕妍的嘴唇哆嗦了几下,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好像还要说什么,但是却忽然低下头去,捧着脸哭泣了起来。她哭得那么伤心、又拼命压抑着自己,结果只发出肝肠寸断的呜咽声,双肩抖动不止。
万里一向心肠软,见状向包大同望去,他的眼神和吕妍的悲伤如同一个夹子,把包大同的心挤得又酸又涩,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叹了口气,伸手拍拍吕妍的肩,“吕姐姐,不要伤心了,我帮你就是。”
他的话好像一个咒语,使吕妍立即止住哭声,抬起一双泪眼看向包大同,又惊又喜地道,“真的吗?包先生,你肯帮我?”
包大同点点头,“是,我帮你。可是我要说的是,我不保证一定会成功。看你周身有萧索之气,你老公恐怕去世很久了。假如他已经轮回转世,那么你只有节哀,坚强地面对以后的人生。假如他真的如你所说,一直徘徊不去,希望你见了他不要感到受不了,也不要强留他。好不?”
吕妍闻言,忙不迭地点头,用力擦拭脸上的泪水,仿佛以这种行动保证会听从指示。
“人死不能复生,你们夫妻见面必会徒增伤感,我再问一句,你确定要见他一面吗?”
“是,请包先生成全。”
“不后悔?”
“绝不。”
“那好,现在我先派人把你送回家。”包大同严肃地说,“我猜你的孩子年纪不大,你们母子又是独居,现在这么晚了,不应该把孩子单独放在家里。明天你看什么时间方便,我会带我的助手去你家看看,然后再做下一步打算。行吗?”
吕妍站起身来,神情略有些激动,显然包大同的猜测正确,使她对包大同又多了一层信服与感激,“谢谢包先生,明天我要上班,但晚上六点就会回家。如果不嫌弃,请包先生顺便吃个便饭,七点,可以吗?”
“完全可以。”没等包大同说话,万里回答道。
他怕包大同拒绝吃饭的邀请。虽然包大同可能是好意,但吕妍目前心理脆弱,如果能给包大同做点事,她的心情会好很多,所以赴约是最好的办法。
“万医生说了算。”包大同也站起来,“那请万医生辛苦一趟,送吕姐姐回家。”
“不,不麻烦了,我可以自己走。”吕妍相当拘谨。
万里看了一下窗外,并没有车子的踪影,连自行车也没有一辆,亲切地微笑道,“别客气了,现在已经没有公共汽车了,还是我送你吧。”
目送万里和吕妍走出门,一直在偷听的刘铁道,“万哥真是善解人意的好男人。”
“我不是吗?”包大同斜了他一眼。
“包包是神棍。”调皮的倪阳学着女客们的声调叫包大同,“不要打我,是万哥说你是神棍的。不过话说回来,包哥看来真有点道行,你怎么知道她独居,还把孩子一个人丢在家里?这能从那个什么周身之气上看得出来吗?”
“什么周身之气!”包大同斥了一句,“只要你细心,从外表就可以看得出来啊。吕小姐的眼神悲伤孤寂,显得有些惊惶,一看就是独自生活所带来的不安全感。她说了,老公去世了,只有一个孩子,你们看她那么年青,孩子能有多大,而且和我们说话的过程中,她看了两回表,可见有不放心的事。我还告诉你们,她手上没戴戒指,没猜错的话,她很可能并没有和她老公正式结婚。”
“包哥是福尔摩斯。”倪阳由衷地吹捧了一句,“不过包哥,你样子摆那么足,做得到吗?”
“小夏姐说,包哥是用幻术编人的。”刘铁说,“不过那女人的样子真可怜,我也不忍心拒绝呢!”
知道刘铁和倪阳不了解阮瞻和自己的内情,也知道不宜让这两个大男孩了解,包大同顺坡下驴道,“所以说要以辩证的科学观来看待欺骗,有时候善意的欺骗是必要的,假如能使她得到心灵安慰,欺骗也没什么不好。”包大同边说边走到楼梯处,“可是你们俩个要记着,永远不正视自己的软弱,问题还是自己解决的好。”
说完,他快步走上楼去。
他要念几遍道教的经文,因为他违背了父亲的教诲,不该答应帮人沟通阴阳。道学讲究的就是顺其自然,而这世界上没有比生与死更加自然的事了!他的做法无法更好的令吕妍忘却。
……………………
第二天晚上,包大同、小夏和万里一起来到吕妍的家。
“她家住几楼?”包大同脚下绊了一下。
“她说是住三楼。”
“她说?”
“昨天她并没有让我上楼。”万里答了一句,脑袋差点撞上墙边突起的杂物。
这里是城乡结合部,离市区不算近,除了平房外,大部分是这种三层高的老式筒子楼。昨晚他送吕妍回家时已经半夜了,这里又没有路灯,吕妍自己随身带着手电,所以没有让他送她到门口。
“人家一个清清白白的女人,还带着一个孩子,当然不会平白无故招惹你这种****包大同‘咭’的一笑,尽管走在这黑暗的楼道中,也不忘随时攻击万里。
走进楼里才发现,这栋楼住户很少,又黑又长的走廊两侧,只有几户的门缝下面透出一点亮光,其余全是黑漆漆的。今晚虽然不再下雨了,但是天气很阴沉,楼道里也没有灯,所以三个人差不多是摸索着上楼。也不知道是不是身处陌生黑暗环境中的心理作用,小夏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周围微微地喘息。
“总比落在你这酒吧宠物的手里强。”万里回嘴。
好不容易摸黑上了三楼,只见这里住户更少,一共只有三扇门中有灯火。按照吕妍先前的说明,他们找到最里面的一户,发现这楼是一侧有楼梯,也就是说吕妍家是这条又黑又长的走廊的死角。
门开处,吕妍略显羞怯地打开门。
“欢迎,请进。”
小夏点点头,赶在包大同和万里前进了门。她心里有些不安,总觉得后背凉嗖嗖的,当进了这明亮的房间,门在背后紧紧地关上,她的心才放下。
这是一个小小的里外间,布置得干净而朴素,桌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饭菜,不过没有床,显然里屋才是卧室。
“随便坐啊,马上就可以开饭了,我把小童叫出来给你们看看。”吕妍讨好地笑,然后打开房门,把小孩带了出来。
“这是我的儿子,五岁了,叫小童。”她爱怜地抚抚孩子的头顶,“小童,快叫叔叔阿姨。”
小孩子没吭声,只是伸手去拉妈***衣角,而小夏在看到孩子的一瞬间,觉得心都要碎了。
这孩子和他的妈妈一样,又瘦又苍白,不过五官却非常漂亮,娇嫩的脸上,那黑黑的细眉、挺直的鼻梁、弧度完美的嘴,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眼神中怕生的稚气与纯真,无一不漂亮得让人爱怜,也让人分不清眼前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只觉得像动画片中的小人儿一样。
只是,这孩子是坐在轮椅上的!
这一刻,小夏感到造物主非常残忍,怎么能把那么美好、那么无害的东西毁掉呢!
“这孩子,不叫人,对不起啊,他有点怕生。”吕妍歉意地解释。
“没关系啦,熟悉了就好了。”小夏连忙微笑着走到孩子的面前,蹲下身去,“小童是吗?阿姨给你带了巧克力哦!”
因为事先知道吕妍有个孩子,也知道这个孩子没有父亲,所以小夏非常同情这对母子,提前准备了糖果。只是她没想过,这对母子比想像中还要凄惨,这么可爱的孩子竟然是残疾的。
小童看了看糖果,又看了看母亲,当得到肯定后,才怯生生的接过糖果,对小夏笑了一下。刹那,那童真的笑容让小夏的心都要融化了,下决定要帮助这对母子。
一顿饭就那么吃了下来,虽然吕妍母子都很羞怯,不过好在包大同脸皮很厚,万里又非常会说话,所以宾主尽欢。可能这快乐的气氛也感染了小童,小童好像非常开心,竟然还夹菜给小夏。而万里则每照顾一次小夏,就必照顾一次吕妍,极力避免让这位失去丈夫的女人伤感。
饭后,小夏坚持帮吕妍洗碗,顺便打听一下小童的腿是怎么回事。
“四岁前还好好的,走得可快呢!”吕妍掩饰了下眼睛里的泪光,“有一天突然就不行了,为了治他的腿,我把房子都卖了,一年来跑遍了全国各大医院,也没查出是什么病。医生说可能是神经性的,也可能是突发事件造成的心理原因,总之他现在就是走不了。我想,也许哪一天,他的腿就和突然坏掉一样,突然就会好起来。很傻是不是?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小童――没有上幼儿园或者学前班吗?”
“他生活不能自理,没有学校肯收。”吕妍低了头。
“会好的,我会想办法帮你。”小夏一时不知说什么,只好安慰吕妍,并快速整理好碗碟,“我去和小童玩一下,你和他们谈正事吧。”
因为孩子的病,想必吕妍在经济上非常困难,房子也卖了,只好租住这里。这里的环境相当不好,偏僻、阴暗,特别不安全。可是她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学历也不高,只找了一份超市理货员的工作,当然没钱住更好的地方。
特别是,这孩子不能上学,又不能走路,只能每天被丢在空荡荡的家里,不能享受阳光和童趣,一天一天被关着,吃饭上厕所都是个问题,这也太可怜了!
虽然她不是心理医生,但也能看得出小童有点自闭倾向。这也难怪他,他还那么小,却要面对孤独和忽略,一定是很胆怯和痛苦的。这让小夏想起阮瞻。他小时候一定更难过吧,不仅被cheng人世界和儿童世界双重排斥,还要面对仇恨和恶意。
只可惜,她没有早一点遇到他,不能给他温暖,不能给他爱。那么,现在就让她先帮帮这对可怜的母子,帮帮小童吧!
“小童,阿姨给你讲故事好不好?”她走过去,把小童抱在怀里,那软软的身体和幼儿身上特有的甜香激发了小夏全部的母性。她耐心温柔的抱着小童,讲了一个又一个她所知道的童话故事,万里他们在外面谈了多久,她就讲了多久。
“小童一定要做那第三只小猪哦,造的房子要很坚固很坚固,这样坏人就进不来了。”她抚着小童额上的软发,温柔地说着。
“是吗?”
一个声音在小夏的耳边响起,声音很稚嫩,不过语气却古怪。小夏下意识的侧头一看,正好看到小童正对着她笑。
那一眼,宛如有一根冰锥从小夏的头顶一直刺到她的脚心,让她的心脏骤然紧缩!
小童不是小童了!
脸孔,还是小童的脸,可是眼神却变了。说不清变成了什么,只觉得那眼神和小童可爱的小脸那么不相匹配,阴凉、恶意、算计、狡猾、世故,那是成年人才有的眼神,而且是心机非常深沉的成年人,还带着野兽看到猎物后的兴奋与嗜血。
啊――
她轻叫了一声,本能地把小童从自己的怀抱中推出去,‘啪’的一下把他摔到地上。
同时,‘吱呀’一声,身后的门开了。
小夏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吕妍从身后扑了过来,“小童,怎么从床上摔下来了?摔到哪里没有?”她慌忙抱起自己的儿子,上下检查,一脸的惊恐。
“怎么了?”万里和包大同也从门边探进头来。
小夏呆呆地看着这一切,心里的震惊还没有过去。而在吕妍的一抱之下,小夏再一次看到小童的脸!
孩子还是原来的孩子,哪来的cheng人的眼神,反而委曲、惊慌、泪汪汪的,仿佛不明白这么温柔的阿姨为什么忽然会扔掉他,这让小夏心里一阵内疚和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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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魔人 第七篇阴童 第八章重逢
她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会把一个可爱的小孩子看成奇怪的人?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幻觉?
一定是她的幻觉!因为除了她,没人发现小童有什么不对,就算是小童是妖怪,会假装,可包大同不是凡人,如果有异,他不可能看不出来!
所以,只能是她这一方出现了问题!
自从这回从洪清镇回来,她就浑身不对。不过是因过分疲劳和水土不服引起的高烧不退罢了,她并不是个娇气的人,但这次却休养了许久也还没完全恢复,不仅身体总是容易疲劳,时常会有精神恍惚的情况出现,还总觉得心头缺点什么似的。
无故推倒小童的事情发生后,她只有不住地道歉,说自己一时疏忽。吕妍一点也没有怪她,后来看她急得都要哭了,还过来安慰她,这就让她更加内疚。她不是要帮助这对母子吗?为什么先要伤害人家,还好小童只是膝盖被摔得青肿了点,不然她要怎么办才好?
为这事,她一路上闷闷不乐,万里和包大同少见的没有吵嘴,一唱一和的和她说话,想转移她的注意力。她不想做个情绪污染者,尽力装作忘记这件事,可她却无论如何开解不了自己,脑海中不再有那个可怕的小童,全是可爱的小童受了伤害和委曲的眼神,那么惹人怜爱和胆怯,好像一直在谴责她的粗暴。
“话说回来,你觉得这件事容易办理吗?”万里问包大同。
包大同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只是能不能招回那个叫张子新的男人的问题,更难办的是如何才能帮到吕妍母子。”他猜得没错,吕妍并没有正式和张子新结婚,至少在法律上她不是他的妻子。
吕妍和张子新是青梅竹马的恋人,但是因为双方的家长一直不同意他们在一起,所以在张子新考上大学后,两人就结伴来到本市。吕妍由于没考上大学,就一直打着杂工,一边维持生计,一边贴补张子新的学费。
张子新毕业后就在本市的晨报做了记者,而在他大二那年,父母因事故双双去世,所以他用遗产在本市买了房子,准备守孝期满就结婚。吕妍等啊盼啊,好不容易到了结婚的日子,张子新突然说有一条独家新闻去采访,要出门几天。因为分别在即,因为不到半个月就要结婚了,所以两个人渡过了激qing的一夜。
然而,张子新却再也没有回来!
此时吕妍的肚子里已经有了小童,她不愿意依父母的意志打掉这个孩子,想留下张子新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的证明,家人在气愤中宣布和她断绝关系,从此她就只能一个人带着小童艰难的生活。
“你在她的家感觉到鬼气了吗?”小夏想起在黑暗的楼道中,自己那些不安的感觉,“我是说――张子新,在吗?”
“她住的那个地方首先方位就不好,而且陈旧黑暗,住户又少,所以阴气很重。”包大同认真地说,“她家也确实有不正常的气场存在,但那并不能证明什么。因为这种地方本来就易招邪祟,现在不能确定张子新是不是徘徊在附近。”
“这些事会不会只是她的臆想?”万里说,“毕竟张子新只是失踪,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从法律上讲,他失踪五年了,可以申请宣告死亡,可是情况并不确定。从心理学角度来看,这是可能的,她们母子的心理状态都不大稳定。”
“不,张子新一定死了。”小夏幽幽地说,“张子新是吕妍那么心爱的人,她一定感觉得到。”
“我同意小夏的观点。”包大同接过话来,“两个非常相爱的人是会心灵相通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听到包大同的话,小夏心里‘咯凳’一下,立即想起了阮瞻的名子。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就是感觉他温柔又冷漠的脸从她心底的最深处一下就浮了上来,让她的心涨满地疼痛。
他在哪里?为什么还不回来?忘了她吗?还是家乡有什么事情,或者什么女人,绊住了他的脚?
“既然已经确定,那你打算怎么招魂?”万里的话打断了小夏的遐思,挽救了她,使她没有因为心痛而叫出声来。
“是这样:一般情况下,人死后不久就会进入转世轮回的程序,开始新的人生。可是那些有着强烈不舍或者怨念的人呢,就会以一种不正常的状态在人世间滞留比较长的时间,时间的长短各不相同。有的只有几个月,有的就有几十年,甚至成百上千年。滞留那么长时间的,慢慢就会有道行,假如是有意修炼的就会更不得了。他们之中,善良的就会帮人们解决疾苦,恶的就会为祸人间。而我们这些修道的人,为的就是防止后一种情况出现,保护人间一方平安。”
“张子新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死的,有没有道行。”万里低声道。
“虽然他有可能五年前就死了,应该有点能力。不过,如果吕妍说的是真的,也就是她只能感觉到他,却无法见面,也无法说话,连梦也没有一个的话,那就只有一个解释――死去的不止是他的肉身,他的魂体也伤了,不然,他就是被什么东西禁锢了!”
“你这明明是两个解释。”万里哼了一声。
“好吧好吧,我不和你争。”包大同耸耸肩,“总之,吕妍这件事非常不正常,也就是说,假如我推测的不错,这不单只是沟通阴阳的问题了。”
“有恶灵吗?”小夏问。
“现在还不知道,一切要看我调查的结果。不过,今天是不行了。那地方阴气很重,我们突然出现,使得阳气大盛,有什么东西也会被惊得散开,特别是考虑到这位仁兄的阳气是少见的旺,简直万中无一。”包大同指了指万里。
万里没回嘴,心里有些不安,为什么吕妍的事不能像包大同接的前几个生意那样简单,难道这一次又有恶灵了吗?为什么他总觉得有个无形的魔咒在纠缠着他们?
三个人不再说话了,直接开车回到了酒吧。一到地方,小夏第一个跑了进去。她的心情还是不好,所以没在楼下逗留,直接跑回了楼上。上次因为孙小姐的事,她又搬来了酒吧住,虽然现在好像没什么危险了,但她没有搬走。
她想在他生活过的地方生活,这样就会感觉他在附近,或许潜意识里,她在等他回来!
卧室的灯开着,小夏皱了皱眉头,谴责自己又忘了关灯,在她所受的教育里,浪费是可耻的。她推门而入,才想把背包扔到床上,一个男人的身影立即毫无预兆地闯入她的视线。
阮瞻!他回来了!
这意外太突然了,刚才她还在渴想着他,下一瞬间他竟然就出现了!是幻觉吗?小夏无法思考也无法呼吸,机械的向前走了两步,下意识地伸手摸摸他的脸,手中那皮肤微温的质感告诉她,他是真的!
她想说话,但声音就是哽在喉咙里出不了声。她不说,阮瞻也不吭声。两人就是四目相对地互相望着,目光胶着在一起,房间内静得只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仿佛全世界只有这一方土地,只有他们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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