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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魔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柳暗花溟
“你怎么招惹到她的?”
“我无意见发现她的。就和岳小姐一样,我看那个望远镜,结果看到了一只阴森的眼睛。然后不受控制一样,我又看到她的脸,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嘴唇都是青的。当时像着魔似的,动也不能动,看她慢慢对我咧开嘴笑,然后说着什么。看嘴形好像是――我会找你的!” 见孙小姐又打了个寒战,包大同有些同情,可又不得不问。
“那么,她又是怎么个闹腾法?”
“开始时,我总是觉得有人盯着我,让我觉得后背发麻!我心里越怕,就越想用那个望远镜向对面看,结果无论我什么时候看,她就什么时候出现。就算是白天,也会有个白色的影子在对面的房子里。我找人看过,我跟保安说对面的房子有坏人,结果他们什么也没发现,最后把那房子封了,可我还是看到她在那,一直对我说――我会找你的!我会找你的!我想离开那房子,可是现在还不行。而后来――后来她不再满足于**,开始出现在我身边了!”
孙小姐边说边不自觉地向床里缩,“她开始在我枕边说话,她还不断地打电话给我,就算我拨了电话线,关掉手机也一样!她就是不停地纠缠我!最后竟然挤在床上,就在我和他中间!她还从一切可以进入房间的缝隙钻进来,马桶里、通气管道、窗缝,甚至我今天洗澡时,竟然――竟然下水道堵了,从里面涌出一缕黑长发!那绝对不是我的头发。”
见孙小姐越说越激动,包大同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让她平静点。他知道那当然不是她的头发,孙小姐是寸长的短发,而且全部染成了红色。
“今天你怎么确定不是幻觉呢?”
“这几天比较平静,而且下午他来了,我――我很累,所以天一黑就睡了,等醒过来,我发现――满屋子挂满了绳套,窗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打开了,风一吹那绳套就不停地动。然后那女的打电话来说要吊死我!”孙小姐下意识地用手摸着脖子,声音无意识地变细,害得小夏也跟着有点憋气,“我想叫醒他,可他无论如何醒不了。我想跑,楼下的大门也锁上了,窗子也打不开。后来可能我折腾的声音太大了,他醒了。我和他说起这件事,他发了很大的脾气,说我疯了,说屋子里根本没有绳套。我一看,房间果然什么也没有!因为我之前和他说过许多次,房子里有怪声,有个女的一直**我,想杀了我,可是他根本什么也听不到,也感觉不到。这次我再这样说,他气得扭头就走,我怎么求也没用。而他才一走,门又被锁上了,我出不去。那女的只找我,她只想弄死我!我没办法,只好给你打电话,那天你发名片时,我特意拿了一张。今天我发誓那不是幻觉,因为我掐了自己好几把,如果是幻觉,我会清醒的。”她说着把手臂伸出来给大家看。只见她手臂上有几条深深的抓痕,虽然不再流血了,但还是可以判断出伤口很深,那种程度的伤害,就算昏迷也会醒的。
“怎么办?怎么办?我不知道和那个女的有什么仇,她为什么来缠我!她会找我的!她会找我的!”
“之前你说你以为自己产生幻觉,就是因为他没有任何感觉是吗?”包大同答非所问,对孙小姐屡次提及的‘他’很感兴趣,“请你原谅我的无理,可是我必须问清楚,你说的他――是谁?”
问起这个人,孙小姐有些犹豫,抬眼看了看小夏和万里,好像不太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但她这一番表现,已经让人猜出来那个男人是她的情人,也就是她包养的男人。
因为孙小姐常常来酒吧,渐渐的就有人吐露过她的底细。她本身虽然名牌大学毕业,不过来这个城市没多久就被包养了。从她平时的消费来说,那个男人似乎很疼爱她,不过据说那男人因为生意忙碌,不常找她,于是深闺寂寞的她又找了个情人。
“这样,我先送小夏回去,你自己看着办吧。”万里站起身来。
“好吧。”包大同点点头,“不过佣金要扣一成。”
小夏没说话,但是白了包大同一眼,用很明白的眼神告诉包大法师:谁理你!我今天受的惊吓还没人赔偿呢!
“我也就是说说。”包大同无奈地眨眨眼,目送小夏和万里离去,然后继续询问孙小姐。
而对于小夏而言,因为那阴森的眼睛一直在她脑海盘旋,她有点不敢单独呆着,又不愿住万里那桩鬼屋去,所以只好和万里窝回到了酒吧的二楼去。
那里是阮瞻的地盘,有他的东西、他的味道、他的气息,虽然他人还没回来,但还是让小夏感到安心。
这一夜,包大同没有回来,直到天色完全大亮,包大同才出现。
“别这样看着我,我和孙小姐是纯洁的雇佣关系。很纯洁、很纯洁。”
“我又没问你。”小夏忍不住想笑。
这些事根本不用解释的,先不说包大同做什么与她无关,单从他红得像小白兔一样的眼睛和风尘仆仆的模样,就知道他这一晚一定在为这灵异事件奔忙。
“有线索了吗?”她把他按在椅子上,递给他一杯牛nai,看他一饮而尽。
“手到擒来。”包大同有些得意,“我吃点东西就走,要确定一下我的伟大推理的正确性。不出意外的话,今晚我们就能驱走那个女鬼了。”
“这么快?”
“你就瞧好吧!”包大同把桌上准备好的早餐迅速一扫而空,然后就又跑了出去。
“简直是蝗虫过境。”万里从楼上走下来,对小夏说,“我回家换衣服,然后去上班,晚上等我一起,答应我绝不和包大同单独行动。”
………………………………
这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包大同始终也没露面,晚上差不多和万里同时回来的。而且他回来后也没有立即说明这起灵异事件的具体情况,也不说要如何解决,只是给酒吧中的如锦繁花按时上了一堂关于周易文化的扫盲课,折腾到十一点多,才暗示让万里和小夏和他走。
接了孙小姐,一行四人来到了东兴街二号。不自觉的,孙小姐打了个冷战。
“有我在此,你不必怕。”包大同安慰道。
“可是有必要让她也跟来吗?”万里和包大同从后备箱中搬出一些东西到楼上去,把小夏和孙小姐留在大门口。
“她是雇主,不让她看一下,她怎么知道她的钱花得值不值?”
“这些东西也是给雇主看的?”万里帮着把那些古怪的道具摆好,“阿瞻可从没这么做作过。”
“我们门派不同,而且我这是作生意啊,外表当然要有点花头。”包大同忙着把那些香炉、铃铛、木剑、蜡烛、纸钱、符咒等东西一一摆放在当做香案一张桌子上,“这年头做事,样子一定要做足,饭可以不吃,门面不能差,否则人家不会信你。”
“就是说我搬了一堆没用的东西上来。”
“和驱鬼是没什么关系啦,不过也不是没有的,应该算是公关用品。哈哈,对,是公关用品!”包大同眉开眼笑,看不出一点紧张感,让万里觉得他有点可疑。只见他摆完了东西就忙着换上了一件很拉风的道袍,把一头乱发也理顺,戴上一顶道士帽。
“这是从一个电视剧剧组借的,等这件事后我也做上一套,看来将来会经常用的。”包大同见万里以古怪的神色望着他,解释道,“能请您把我的雇主和我的法律顾问叫上来吗?”
万里有心不理他,但一想到这毕竟是在‘工作’,只得忍着气去照办,而当小夏上楼来看到这一切,心里觉得包大同应该和阮瞻换个身份。包大同似乎比阮瞻更喜欢这个世界,假如阮瞻想去隐居的话,她一定会跟着的。
“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岳渎真官,土地祗灵。左社右稷,不得妄惊。回向正道,内外澄清。各安方位,备守坛庭。太上有命,搜捕邪精。护法神王,保卫诵经。皈依大道,元亨利贞。”包大同见人员到齐,开始‘作法’。
他手法和步法都极其繁复熟练,神情肃穆庄严,以木剑挑着符咒和纸钱燃起火来,一招一式都相当正式、神秘,就算小夏经历过许多灵异事件,也不禁隐隐的跟着紧张起来,就不用说孙小姐已经连大气也不敢喘了。
“左右护法、站立两边、灵台宝塔,斩妖除魔!”
尽管不愿意,但当包大同喊出这句话来时,小夏和万里还是配合地站在‘香案’两侧。
只见包大同向后退了几步,盘膝坐在床上,口中念念有词。片刻,紧闭的窗户慢慢打开了,就好像被一个隐形人推开那样,接着,一阵冷见也吹了进来,把包大同撒在地上的香灰吹得起了一阵小旋风。
“妖孽,显形!”包大同大喝一声,伸手画符,向窗边一指。只听‘哎呀’一声,一个模模糊糊的白色影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那是一个女人,穿了一件说不清什么颜色的长袍,头发全挂在脸前,根本看不见五官,只从密发中透出一丝绿光,非常襂人。
“我会找你的!我会找你的!”她闷着嗓子叫,向孙小姐的方向伸出了爪子。
孙小姐吓坏了,大叫一声,扭头就跑,被近在身边的小夏一把抓住。由于她太惊恐了,完全无力反抗,所以一下瘫倒在墙边,浑身哆嗦着,动弹不得。
其实小夏也怕,但她相信包大同的手段。万里说过,当年的他只比阮瞻的力量稍弱,就算阮瞻天赋极佳,但他有父亲悉心传授,应该不会太差。
而一边的万里则根本不知道包大同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妖孽,这是阳间,容不得你作祟!”包大同又叫了一声,从手心中甩出一个金光闪闪的东西,在半空中发出一声轻脆的响声。
小夏看清那是一个小小的铜铃,被包大同丢出来后就停留在半空中,对着那女鬼的脸,仿佛一道结界在那里一样,让那团白影费尽力气也不能上前一步。
“我不管你前世与孙小姐有什么过节,但往事已矣,因果循环,你走吧!否则于你不利!”
“不!我要找她、我要找他!”那白影挣扎不已。
“唉,你自决生路,可怨不得我。”包大同叹了一声,开始念咒语,“按行五岳,八海知闻;魔王束手,侍卫我轩;凶秽消散,道炁常存。急急如律令!”
他的咒语才一念完,整个房间里‘呜’的一声,刮起了一阵狂风,吹得小件的物品到处乱飞,显得威势惊人,而那团白影则在半空扭转弯曲,变幻着各种形状,口中惨叫连连,好像不甘心就些被缚!
“我要报仇!我要报仇!”她尖叫不止。
包大同双手各伸两指,双臂绷得紧紧的,直指窗边,脸上渗出了汗珠,显然分外用力。此刻的他,再无一点嬉皮笑脸,看起来竟然颇有点英气。
就这样僵持了几分钟,窗边终于传来了‘吱吱嘎嘎’的声音,好像一扇看不见的陈旧铁门打开了,同时那团白影如碎布一样变成一缕一缕,绝望仇恨地嘶叫着,消失不见!
“好了,秽物已除。孙小姐,请和我的法律顾问兼财务主管结账!”包大同满脸疲惫,但还是敏捷的从床上一跃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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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魔人 第七篇阴童 第六章黑衣女人
“你早就解决了这件事,刚才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对不对?”回家的路上,万里问包大同,“你不单是为了让孙小姐觉得花钱值,也是为了做广告。通过她的嘴告诉别人,你有多么英明神武,使出的招数多么鬼神皆惊。厚,你不做生意真是可惜了。”
“啊?”包大同随便应了一声。
他两天一夜没合眼了,没解决这件事之前,他还能保持着神采奕奕的模样,这会儿稍一松劲,立即疲惫得进入昏昏沉的状态。
“我在夸奖你刚才的一番做作,实在太逼真了,不去演戏真是演艺界之大幸,广大观众的不幸。”
万里的语气中又是调侃又是无奈,让坐在副驾驶位子上的小夏闻言不禁微笑起来,从后视镜中看了包大同一眼,“你又说他有商业才能,又说他有演艺才能,到底哪一样他更拿手啊。”
“我是全才,干什么都行。”包大同咕哝了一句,调整了一下坐姿,尽量不让后座上堆着的东西倒下来,那可是他费了一天劲儿,好不容易弄到的,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是他吃饭的家伙。
“不知道孙小姐怎么样。”小夏叹了口气,不明白好好一个女人,聪明、漂亮、有学历,本来只要努力就会前途似锦,却要把自己弄到这种境地。
驱魔完毕后,孙小姐不肯让他们离开,显然是吓得够戗。可是包大同说自己的驱邪行动绝对彻底,他们不离开就显示不出效果,况且也不能一辈子陪着她,好说歹说的才能脱身,临走时当然也没忘了和孙小姐敲定支票上不低的数额,只等一周后确定不再发生怪事,就会把钱拿到手。
“反正有那个好色的老头子支付,我们不用客气。”包大同理直气壮。
等一出孙小姐家的门口,包大同就告诉了万里和小夏,这并不是灵异事件,而是人在作祟。之所以先前不透露一点风声,是怕不擅长掩饰的二人在驱魔时表现不自然。
原来,包养孙小姐的那个大富翁的老婆终于知道了丈夫的外遇。不过那女人性格比较阴郁,听说这件事后并没有大吵大闹,而是暗中调查孙小姐的事,不久就发现她不甘深闺寂寞,又找了一个年青的情人。
于是这女人买通了这个一心爱钱的年青男人,商定以鬼怪事件吓唬孙小姐,以达到报复她的目的,最好是把她逼疯。
包大同一开始就怀疑这件冤鬼吓人事件的真实性,因为他在小洋楼内没有发现一点鬼气。装鬼害人可能会蒙骗一般人,可是包大同从小学习的就是应付这类事件,当然一下就觉察出问题。后来小夏无意间发现了那只阴森的鬼眼,包大同施出了一张符咒,而这张符咒反馈回来的信息也同样干净。
孙小姐只注意到所谓的幻觉在她请了些‘圣物’后消失,没注意到她的情人出现的时机也与灵异事件有关。可是包大同却注意到了这些,于是他在仔细询问过孙小姐后,就跑回到小洋楼内去调查情况,发现所谓白天和晚上都会出现的鬼影,其实只是在那个古董级的望远镜内加装了最先进小巧的放像设备,只要有人去摆弄镜头的角度,就会打开暗藏的开关,而看到提前录制好的可怕场面。
至于声音,只要孙小姐年青的情人随身携带微型录音设备就可以解决,那些可怕的残肢、头发,看看现在各种恐怖玩具就能明白搞到这些都不难办到,只要乘孙小姐不备放置在特定的地点――马桶里、通气管道中,窗帘后方、电插座中――
孙小姐对她的情人非常迷恋,当然没有怀疑到他,也无法想像他听不到、看不到她的‘幻觉’其实只是他的伪装,只是为了让她更加深信不疑有鬼物缠身。
包大同本就怀疑了孙小姐的情人,而当天故意放大的锁门声,院外电闸的人为破坏痕迹,还有他在那男人家里发现的绳套等小道具就更说明了一切。而且,从那个价值不菲的老式望远镜中,他也推断中这事的幕后主使人是那位大富翁的老婆。
因为那古董级的东西很少见,非物主很难了解其中的构造,何况对方还想出从里面藏着放像设备的主意来!
事情就是那么简单,而孙小姐死守着那个地方不走,则是因为那个善妒的大富翁每天晚上会不定时打来电话查勤,如果发现孙小姐不在,很可能会翻脸。眼看着当初二人约定的房子过户时间就要到了,为了保住即将到手的东西,孙小姐不得不拼命忍耐。
所以,正如万里所说,当一个人执着于一件事情就可能被利用,孙小姐、她的情人、大富翁及她的妻子,无一不是如此。而包大同根本在白天就通过拜访两个装鬼作祟的人,并小小地‘规劝’他们一下,解决了这个问题,晚上他所做的不过是施展幻术演一场戏罢了。
就这样,一星期后他拿到了钱,“我只负责鬼魂的事,人际关系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他说。
之后不久,他又解决了一起灵异事件。一个王姓富翁酒醉归家,发现大厅**的‘照妖镜’黑漆漆一片,不反射任何灯光,只有一个女人的黑影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扭着头看他。
当时他吓坏了,顾不得屎尿失禁,叽哩咕噜地跑到楼上去叫他的老婆儿子,等大家大开着灯,互相壮着胆子来到楼下时,发现那面落地的大镜子好端端地立在那里,正常极了,根本一点事也没有。
他赌咒发誓说刚才绝没有看错,肯定是出了邪物了,于是通过他那个爱泡吧的小姨子找到了包大同。包大同带着小夏实地考察了一番,第二天就在王富翁家做了一番法事,硬生生从墙壁中拉出一条黑影来!
其实,这依然不是鬼怪,而是人为,只不过这次是事故。
当天,细心的小夏发现镜子边上有墙皮脱落的痕迹,家里的小保姆又言词闪烁,于是重点调查,才发现是小保姆趁主人不在家,而和男友嬉闹玩乐时打碎了原来的镜子。因为富翁一贯严厉,这家人又很少出入**,为了保住饭碗,她和男友急忙买了一块一模一样的镜子,想要连夜安装上,谁想王富翁酒醉归家,而且竟然从**进来。
大惊之下,他们把镜子随便一立就跑开,可是小保姆躲闪不急,吓得站在墙边一动不动,让酒后花了眼的王富翁看错了。当他上楼去把大家都叫醒,并说明白情况再下来时,已经足够手脚麻利的两个年青人重新装好镜子了。
但无论真相如何,包大同的捉鬼降妖本领在所谓的上流社会迅速传开,生意倒没有马上繁忙起来,但是来酒吧喝酒的人明显增多,而且大部分是男客,开那些贵得吓死人的洋酒都不问价的。
“阿瞻回来会宰了你的。”万里幸灾乐祸地说。
由于顾客增多,万里和包大同又谁也不会调酒,迫不得已只好去做侍应,换刘铁和倪阳两个调酒的二把刀来负责吧台。而此刻最忙碌的时光已经过去,他们才得了空休息。
“我帮他提高了三倍的营业额,他有什么不高兴!”
“他不像你那么爱钱,他喜欢安静,所以这里的风格一向是优雅、昏暗的,你看你弄的,每天觥筹交错的,把他的地盘完全改变了。”
“那也不能怪我啊,我也是为了工作。”包大同长出了口气,从不知道开个酒吧也是这么累的,“这年头,繁华的下面那么多肮脏的东西。每个人心里都不安,很多人心里都有鬼。”
“这倒是。”
“两位老人家,借过借过。”倪阳调皮地笑着,从两人中间挤过去。
“你这小子,叫谁老人家!”包大同大声道。
“我们每天这样工作,白天还要上课,也没见怎么样。你们哩,才一天,就累成这样子,不是老了、体力不济了,是什么?”吧台里的刘铁一边擦杯子一边说。
“那只是习惯问题,我没做习惯而已。你看万里,他是全体医护女生之花――你不要推我,让我好好教育教育这两个家伙――”包大同和刘铁辩解着,可是万里却一直用手肘碰他的肋下,一连好几次。
“你可能又有生意上门了,还不去看看。”万里不看包大同,眼睛却看着门口处。
包大同疑惑地望去,满眼见到一个女人僵直地站在门外。
今夜有雨,可是那女人却不进来,就站在门外向里看,看样子仿佛站了好久了。她很瘦,大热天的却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衣长裤,黑色的长发也被雨淋得贴在脸上,整个人好像和黑夜融合在了一起,只剩下一张苍白的脸和漆黑双目,看起来有点吓人。
“放心,她是人。”包大同对有点发呆的其它三个人说,“我去请她进来,让女人站在雨夜里,自己却无动于衷,这也太没风度了!”
他走过去打开门,感觉雨意扑面而来,湿而且冷。
那黑衣女人因他的出现而瑟缩了一下,没等他说话就先开口问,“包大同?”
她说得很小声,嘴唇只微微动了动,使得这问话好像从很远处传来的梦呓。
“我是。”
“帮我。”女人伸出冰凉的手,抓住了包大同的手臂,“求你一定要帮我,帮我把我的老公找回来!”
包大同一愣,“那个寻人的话,不是我――哎,算了,你还是先进来好不好?”他一侧身,请那个神秘的黑衣女人进来。
那黑衣女人顿了一下,似乎在犹豫着什么,但终究还是一脚踏进酒吧内。
她低头走着,随着迎过来的万里来到酒吧中一个昏暗的角落里,被动地接过万里递过来的一条干净毛巾和一杯性质温和的酒,给人感觉就像个影子一样阴暗和轻巧。
虽然是下雨,但毕竟是夏天,而且酒吧内也没有开冷气,可这个女人却似乎很冷,一直哆嗦着,不仅擦头发的手抖着,连喝酒时牙齿也磕的玻璃杯‘咔咔’作响。
万里向包大同使了个眼色。他是有意带这个女人来角落里说话的,这是人的心理特征,总觉得黑暗的角落比较安全,在这里也比较容易向人吐露心声。
“请问――”
“我没有那么多钱。”黑衣女人打断包大同的问话。
“没关系,这酒是他招待客人的,不收费。”万里以温柔的声调回答。
“我是说――我付不起包先生――那么高的佣金。”黑衣女人还是低着头。
一瞬间,万里没明白‘包先生’具体是指哪位,刚要说他们这里并没有什么‘包先生’,是不是找错地方了。但一抬头看见包大同耸了耸肩,才明白这个从来没有正经的神棍竟然就是‘包先生’。
“这也没关系,他的收费比较――弹性。”万里继续温柔地说,“可以先请问小姐的姓名吗?”
“吕妍。”黑衣女人又喝了一大口酒,好像是要镇定一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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