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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魔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柳暗花溟
可是现在情况变了,阮瞻头上悬着‘逢三之难’这把随时会落下来的刀,两个法力高强的人都说他绝渡不过这个死劫,这让阮瞻如钢铁般的意志也不由得变得软弱。阮瞻真心地爱上了小夏,这感情让他无法割舍,所以他不得不从他的角度为小夏考虑,最后决定放弃她!
这是无私还是自私?万里无法判断。但是他决定,他也要慢慢接近小夏,看她能不能接受他。不是趁火打劫,而是希望最后无论结局如何,无论这三角关系怎么解决,受伤的不是她就好。
毕竟,他也是爱她的!
“行了,别想那么多啦,顺其自然好了!”万里拉回小夏的思绪,“你病了两周了,回家后要好好调养一段,然后再销假上班。”
“两星期?!”
万里点点头。
实际上只有一星期,但他要把小夏困在空城里的时间算出来,不然她会对不上号。至于医院记录方面,这里的主治医生追求过他,这点小事还瞒得住。
“你烧糊涂了,所以没什么印象。一会儿我叫医生来给你看看,假如没什么大碍了,明天我们就出院吧――就先住――”万里想让小夏住他家一段时间,好就近照顾,可话还没说完,病房的门打开了,一个男人闯了进来。
“美女,好点没?”他轻快地说着。
小夏吃了一惊,抬眼望去,见一个年青的男人笑嘻嘻地走了过来。
这男人没有万里的帅气温柔,也没有阮瞻的神秘优雅,不过长得眉清目秀,十分讨喜,让人一见就会产生好感。他身上穿了很时髦的休闲装,头发挑染得红一缕黄一缕,手上捧了一大束玫瑰花,直接递到了小夏的手里。
“给我的?”小夏下意识地接住。
“当然。你看你,病得都憔悴了,但被这红玫瑰一衬,马上又美丽好多倍。”
小夏不由得微笑了。每个女人都喜欢听赞美,而且这男人说话的语气还显得格外的发自肺腑。
“可是――”小夏努力回忆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一号人物,但根本想不起来。他是谁?为什么根本没有印象?难道病得失忆了?不可能啊,她明明记得好多事的!
“哦,我是你的仰慕者。”男人善解人意地说,“鄙姓包,小字大同。”
他说得文绉绉的,让小夏差点笑起来,但这个名子突然在脑海中一闪,“包大同,你是包大同!”
“我是啊。”包大同眨眨眼,“小夏你知道我吗?”
“当然啊,万里给我讲过你们之间的故事!”
包大同听小夏这么说,转头去看万里,但见后者正一脸不耐烦地看着他。
“你来干什么?”万里冷冷地说。
“我来探小夏的病啊,你没看到嘛!”包大同说着想去抚摸小夏的头发,但却在半空中被万里架住,“小夏也是你叫的!”
“她名子不是小夏吗?我为什么不能叫?”包大同好像很愕然。
此刻,小夏就算神经再大条,也看出这两个人之间的情形不对。按说,他们是共同经历过生死的,而且万里为人随和、心地特别善良,应该和任何人相处都没有问题,但不明白为什么,他对包大同这样恶声恶气。
“谁让你进来的,你就不会敲门吗?这是身为男人应该有的礼貌,小夏可是女孩子。”万里继续指责。
包大同却一脸无辜,“你不是男人吗?你在里面的话,小夏应该不会处在需要避讳的情形,我为什么不能直接进来。”
“你能和我比吗?我们是多年的朋友。”
“你也说是‘朋友’了,过不多久,我可能是她最好的朋友呢。你说是‘多年’比较亲近,还是‘最好’比较亲近?”
万里冷笑了一下,马上回嘴顶了回去,然后包大同又顶回来。两个辩了半天,一个一脸不耐烦,一个一脸傻兮兮,让小夏越听越看越头疼。
“那个――包大同――”
“嘿嘿,叫我大同就行了。”
“好吧,大同。你来本市有何贵干?”
“他来当职业神棍!”
“我要开捉鬼公司!”
两个男人给出了语句不同,但意思相同的两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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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魔人 第七篇阴童 第二章谜面
午夜,阮瞻站在小夏的病床前。
明天她就要出院了,那么他也就能安心地办自己的事情去了。
虽然白天他远在天边,但每到午夜,他都会运用时空扭曲术来到这里,看着她安安静静的睡着,一站就是一夜,清晨时分才会离去,也不管自己在重伤未愈的情况下,会不会影响身体的恢复。
他走上前,极轻地以手指抚着小夏的面颊,生恐惊醒了她。小夏是极其敏感的体质,不仅容易招惹灵体,如果有人或者什么东西靠近她,她也会敏锐地感觉到,所以他要特别小心才行。
他就这么默默守护着她,感觉自己就算死了也不过如此。那时,他还是会这样对待她吧,虽然她不会知道,但是他不悔!
让她忘记他们在空城中那段虽然艰难惊悚但又甜蜜热烈的时光,他要承受比任何人都更多的痛苦,可是他没有选择,他相信父亲和司马南的话――他渡不过‘逢三之难’的死劫。所以他不得不离开她,因为他不能给她正常人的生活,还有一年的生命,而且还要在死前调查出一些秘密。
他不能糊里糊涂的死去!他不能让自己生的无聊、死的无用!
逢三之难前,他要弄明白三件事――父亲、司马南和他的关系;他自己的身世;他父亲的死。
司马南在临去时只说了三句简单的话,针对着他的三个问题。他说:夜风环、阴阳极,还有,你确信他死了吗?
这三句话,每一句都让阮瞻相当震惊,因为每一句都与他所知道的事情有些关联,但每一句话也都不是答案!
他晚上来到小夏身边守护着她,但白天的他已经回到了家乡,开始了一些调查。
老屋,很久没有人住过了,走在里面,他又细细地搜寻了一遍,可除了儿时的回忆,他一无所获。而回想起往事,他的心五味杂陈。
还记得他第一次被送到父亲的身边时,父亲的眼神复杂难懂,又是欣喜又是抗拒。父亲抚养他,却从不给他一点父子间的温暖;倾囊传授给他各种知识,绝不藏私,但却根本不管他是否练习、是否明白;父亲保护他,却又任由世人对他施加偏见和伤害。
他只是渴望一点点爱而已,但父亲却从不给他。或者说父亲给过他,只是当时他还小,并不能够明白和领会。他只知道父亲对他很冷淡,也不做心灵的沟通,父子两人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有时却好几天不说一句话,仿佛两个鬼魂一般。
但是有一次他生了很重的病,烧得昏沉沉的,让他感觉就要死了,事实上他很高兴自己要死了。可在这时,父亲却突然坐在他的床头,给他变了好多小法术哄他开心。虽然只有一次,但却让他终生难忘。
父亲是恨他还是爱他,抑或完全无视他,他到现在也不能明白,就连父亲的死也是那么神秘、突然,像个谜一样不可理解!
不知道是不是他这种有异能的人天生特别聪明,不仅父亲叫他硬背的法术咒语他一学就会,而且想忘也忘不了,就连在学习方面也是如此。所以,他没怎么用功,成绩就相当好,被父亲送到省城的重点中学去读书。
那时候,他觉得父亲格外厌恶他,故意打发他走,所以他赌气似的离开了,就住在学校里,节假日也不回家,而父亲也不闻不问,好像彼此间断绝了关系一样,直到有一天,他大白天的出现幻觉,在课堂上看到父亲跑到教室的窗口来看他,手里拿着他最爱吃的蛋黄草饼。竟然,还对他笑笑!
那饼是父亲特制的,用蛋黄和一种草药加上面粉和调料烙的,他非常爱吃。
当时他的眼泪‘唰’的一下就落了下来,因为以他天生的阴阳眼,他看到父亲身后有一团发青的白光,那意味着父亲已经死了。只是他老人家生前是异人,所以在死后,白天也可以显现幻觉给儿子。
那时候他才明白,他觉得自己不在意父亲,多年来也养成了冷漠疏离又倔强刚硬的性格,但其实父亲是他最在意的人。当得知他死迅的一刹那,他才明白原来他对父亲饱含着爱恨交织的强烈感情,因为父亲是第一个不歧视他并且给了他家庭的人,但也是唯一一个拒绝给予他任何感情回馈的人。就连世人对他的厌恶、憎恨和恐惧,父亲也从没表现出来过,就算他觉得父亲讨厌他,也只是他的想像。
可是见到父亲幻影的时,他忽然认为,父亲是有一丝丝爱他的吧!不然,为什么他去时,会给他烙那么多蛋黄草饼?!
在老师的怒斥声和同学们疑惑的神色中,他一言不发地离开学校,直奔自己的家。他到家时,大门敞开着,一进院门就看到父亲安详地坐在堂屋迎面的椅子上‘闭目养神’,面色红润如常,那模样好像是正等着他回家吃饭。
那一刻,他才深刻地体会到家是什么?家不是一栋房子、不是美食、不是有人照顾你、陪伴你,家的意义只在于有一个人会永远等着你回来。尽管父亲那么冷漠地对待他,可他就是他的家!没有了父亲,他也就再没有家了!
他流着泪走进屋去,确定他的父亲确实已经死去,停止了一切生命体征。但是在恍惚间,他发现父亲的眼皮动了一下,好像微眯着眼睛偷看他一样。他一惊,立即去翻看父亲的眼皮,骇然发现父亲的眼珠是红的!
血红血红的眼珠,没有眼黑眼白和瞳孔,好像有一层浓稠的血完全覆盖在了眼球上面!而在他看到父亲的血眼的同时,他陷入了一个幻觉。
在一个满是红色的房间里,一个人影出现了,穿着一件电影里的人物才会穿的老式道袍,前襟敞开着,胸膛上鲜血淋漓,竟然是把符咒雕刻在肉上。那个人一直走到父亲面前,仿佛递给了他一件东西。然后长叹一声,转身又离开了!
但是那件东西是无形的,根本让人看不清是什么!而且这幻觉让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是父亲的眼睛脱离了身体,以另一个角度冷眼旁观所产生的影像,好像他知道这一刻的到来,希望自己的儿子也能够看到。
之后,父亲把那无形之物放入怀里,走到厨房去给他烙了许多蛋黄草饼,再然后就开始洗漱整装,平静地坐在椅子上,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幻觉结束,他眼前的影像蓦然变成全红之色,这让他脚步不稳,差点呕吐,无意中趴到父亲的身上。
此时的父亲面色瞬间变得灰白,好像去世了好几天的模样,裸露的皮肤上呈现出一块块的尸斑,而且身上很平整,就算他解开父亲的衣衫,细细摸索了一遍他的肌肤也是如此,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带在身上。而当他重新系好父亲的衣服,再一次伏在他身上时,就听到门边传来一声备受惊吓的尖叫。
是邻居!他大概是久未见父亲出门,因此来看一看,于是正好看到老人那古怪可怕的儿子,正跪在地上,抱着老人的尸体!
邻居惊叫着去找人,而他还是一动不动地跪在地上,眼泪流个不停。多么可笑啊,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和父亲的拥抱,可他抱的竟然只能是父亲已经冰凉僵硬的尸体!
邻居来了,警察也来了!人们开始猜测这个没有一点预兆就死去的老人很可能就是他儿子害死的!因为那个小子是个怪胎、因为他让每个人都害怕、因为他非常冷漠地对待父亲的死,因为人们看到他时,他已经没有眼泪可以流了!
可是虽然他不同意解剖父亲的尸体,法医也可以从表面体征上判断出老人已经死了好几天,死状安详,大体可以判断是正常死亡,而他在学校的老师和同学也能证明他没有作案时间,所以他还是可以以孝子的身份办理了父亲的后事。而这次葬礼让他明白了,父亲是非常受人爱戴的,人们忘不了他帮助大家驱邪避凶,忘不了他在午夜‘踢哒踢哒’的鞋声,忘不了是他的存在保护了一方的平安,尽管他从没有在表面上做过什么!
只是,为什么父亲去了好几天后才给他消息呢?按理说,他身怀异能,应该会有感觉,可为什么他会没有感觉?难道父亲是要做什么安排而封了他的异能,并且故意要在几天后才通知他?
还有,那个红色幻觉中的人是谁?为什么好像视线被挡一样,只看到那个人的身体?父亲是要暴露那个人还是保护那个人?他给了父亲什么东西,为什么他找不到呢?
这就像父亲给他留下的一个谜,只有谜面却没有谜底!
十几年了,他每年都会在一年三节和父亲的祭日回到家乡,忍耐着乡亲疑惑和疏远的目光呆上几天。因为对父亲的死,他一直有疑问,却又一直无从查起,所以他期望会有新的幻觉、在翻动那些他检查了无数遍的东西时,期望会有新的发现。
或者,在他的内心深处,他期望有一天当他回到老屋时,会看到父亲还坐在堂屋的椅子上等他,虽然明知道不可能,却真希望这么多年只是一场梦,那该多好!
夜风环、阴阳极、还有,你确信他死了吗?
司马南的话让这一切变得更加复杂了,这里面有什么秘密吗?
现在已经过了午夜了,也就是新的一天的开始,而从小夏的呼吸上来判断,她也没有大碍了,所以他决定,这就去挖他父亲的坟,尽管这非常大逆不道,可是他要确定父亲是不是还在地下长眠!
以前他很确定,因为是他亲眼看着父亲下葬的,现在,他有些不确定了!
走近了些,阮瞻俯下身体,爱怜地看着小夏的脸。
你一定要好好的啊,让我就算死去,也可以安心地走,安心地围绕着你,安心地感受着你的幸福!
他在心里默默地对她说着,想吻她,但终究没吻。只是猛地转过身,画符而去!
只一眨眼,他就回到了家乡的老屋,拿起早准备好的铁锹等工具,又来到小山上的坟场。
抬脚时,他踉呛了一下。那是因为最近他使用时空扭曲术太频繁而造成的脱力,但这并不影响他今夜的行动。
这座小山的后山,世代是当地人埋葬先人的地方,现在虽然实行了火葬,并且在其它地方建起了公墓,但因为小山还没有被开发,所以以前的坟墓还没有被迁走。只是由于年代久远,坟场显得比较凌乱。
阮瞻上山的时候,正好是凌晨二点多,他看到几个魂体鬼鬼祟祟地跟着他,虽无害人之意,但明显想作祟吓人。
他理也不理,当一个轻飘飘,分不清是男是女的白影靠近他时,他反手一指,一道火红之气就激射了出去,吓得那些围观的、想看热闹的‘好兄弟’们全部退回到自己的地方去,明白这个人是不能惹的,只剩下几个胆大的还**着他。
他当做没看见,径直来到了父亲的坟前。
然而,当他刚要动手挖坟时,他愣住了!
坟墓没有什么改变,由于他每年都要修缮,所以比其它坟墓要新、也非常整洁。可是,土不对了,虽然非常不明显,可是以阮瞻的目力而言,他完全可以看出,坟墓已经被人动过了!
谁抢先一步动了他父亲的坟墓?
阮瞻心里一惊,站在那没动,感觉着周围的气息。四周,弥漫着坟场里特有的阴气,可是并没有什么异常。回头看一下**的几个家伙,当他的目光一扫过去,他们就立即躲起来,显然并不知道什么,反而对他比较好奇。这就是说,来做挖坟的勾当的只有他一个!
那么,为什么坟头上的土是新的?!为什么好像还极力掩饰过?!
不管三七二十一,阮瞻转身挖了起来。一边挖一边警惕着身边的情形,可是除了其它灵体的愤怒,他什么也没感觉到。
挖人坟墓是极损德的事,何况他做为儿子,挖的却是老子的坟,所以他能理解那些愤怒,只是他非要那么做不可!
因为是新土,他挖来省力多了,不久即看到了父亲的棺木。他跳下土坑,发现棺材还封得好好的,周围的木头也没有破败,显然并没有打开过。这让他犹豫着是否要继续下去,但最后他还是狠下心来,撬开了棺材盖!
吱呀――
随着棺材发出的刺耳响声,阴沉了许久的天空突然爆响了一声惊雷,把围在土坑边偷看的灵体全吓跑了,同时闪电也照亮了棺材之内。
棺材内空空如也,他父亲的尸体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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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魔人 第七篇阴童 第三章捉鬼公司
下意识地,阮瞻俯下身去。
棺材里并没有一丝残留的腐烂气味,好像一直就是空棺一样。他伸手慢慢摸索着,也并没有什么无形之物。只是,当他的手摸到棺材的顶端时,他的手忽然一疼,好像被什么咬到了一样。
一抬手,鲜血顺着手指流了下来!
不对,有东西!
阮瞻再度伸手摸去,这一次因为有了搜寻之意,所以用力了些,这让阮瞻感到了强烈的刺痛,只见他的手心被割开了一道很大的伤口。但他忍着没动,亲眼看他的血液顺着一定的方向,流到了仿佛空无一物的棺材里衬上,慢慢形成了一个弯弯的弧形,就像――就像刀刃!
小心翼翼的,他判断着刀柄的方向,然后伸过手去,随着他的血一滴滴地落在棺材的里衬上,他的手掌果然抓住了虽然看不见但却有实形的物体――是很合手的扁圆形,质感硬而滑、冰凉而有磁性,稍一用力,立即拿起了一把隐形的刀!
‘轰隆’一声巨响,天空中又响起雷声,接着,豆大的雨点狠狠地洒落了下来!
阮瞻站在土坑里,举着那把无形的刀,看雨点落在刀身上,仿佛凭空托着一捧水珠一样!
那刀不是无形的,而是由透明水晶打造,半尺长,锋利而有灵气,妖异而美丽,因为那水晶纯净得世间罕有,所以肉眼根本看不到刀的形体。而正是因为阮瞻的血流进了血槽,才使他意识到了刀的存在。
瞬间他就明白了,这刀就是红色幻觉中,那个看不见脸的人给他父亲的东西。可他父亲哪里去了?是死后被盗尸,还是真的没有死?他有什么目的?这把刀是他留给自己的,还是无意间失落?为什么当年他从没有在父亲的身上找到这把奇怪的刀?
雨越下越大,可阮瞻却像根本没有感觉一样站在那里不动。半晌,他以食指蘸了一点手掌上伤口处的血液,轻轻在刀身上画了一个符咒。
雨水冲淡了血液,刀身上只出现了一些浅浅的粉红色印迹,但这就足够了,因为有了这符咒,这刀在其它人眼中是无形的,但在他眼里却随时会显身。
这个显形符也是父亲教他的,这让他忽然感觉到,父亲早就预知了这一切,所以提前为他做好了许多准备!
他走回到棺材前端去,继续摸索,心想不可能有刀而没有刀鞘。果然,片刻他就在夹缝中找到了另一个硬物。他同样画了一个显形符在上面,然后把二者合一。
这刀既然是留给他的,就一定有用,他要好好保管起来,就像父亲遗留给他的其它三件法宝一样。
忍着手掌上刺骨的痛,阮瞻把空墓重新掩埋了起来,冒雨下山。然后在第二天白天跑去山上,一寸一寸土地的搜寻着,看能不能找到蛛丝马迹。
他这样一呆就是半个月,于是镇上的人又开始在背后纷纷议论他。本来当年他父亲的死,在乡人的眼里就是一个谜,虽然警方宣布老人是正常死亡,阮瞻也没有作案的时间和动机,但迷信的人们就是觉得阮瞻很可疑。
他们说:这么好的一个人,自从收养了这个好像从坟堆里爬出来的儿子就开始不对劲;说阮瞻这小子很可能是用妖法害死的养父,你看他,一脸阴森可怕,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有还有,这个怪胎最近总是往后山的坟场跑,不知道又要做什么坏事,别是散播灾祸来的――
对这些指指点点和恶意的猜测,阮瞻已经习惯了。人类对异于群体的人总是会怀疑、排斥、恐惧、诽谤、进而伤害,尽管有时那些异常的表现轻微而且无害。
只是,自从他被怀疑杀死自己的父亲后,他学会了伪装。当父亲的后事一办完,他再回到学校时,他就已经慢慢地改变。虽然他还是冷漠的,但他不再像浑身是刺一样随时准备攻击别人了;虽然他还是不和人交往,但他不再用骇人的眼神看别人,从戒备人群转变为疏远淡漠。
然后,他上大学,毕业后走上社会,在各个城市间辗转流浪,最后安定在‘夜归人’酒吧,希望在死前都会在这里栖息和隐藏,不被人注意。这时候,他更深地伪装了起来,在冷漠疏离的外表上又加上了温柔斯文、儒雅倜傥的外衣。
再然后,万里又一次出现在他的生活中,并且带给他生命中最大的礼物――小夏。他提防过各类对男人而言非常危险的美丽女人,根本没把这个小黄毛丫头放在眼里,然而正是她,轻而易举地撕碎他温柔的伪装、融化他内心的坚冰,直接闯入他火热的内心,而且拒绝再出来!
该怎么办?
阮瞻无奈地甩甩头,先把小夏的影子从脑海中淡化,再把精神集中在眼前的事情上来。
他已经在父亲坟墓周围的土地搜寻了半个月了,拖着还没有恢复的身体,在自己身上施了天眼通和天鼻通,让他可以对一个月前的血液、各类奇怪气味和泥土上的痕迹都特别敏感。
然而他却一无所获,父亲仿佛是凭空消失的,没留下一点线索,就连踩倒的小灌木也没有一丛。这就使他越来越觉得,这里一定没发生过什么暴力事件,父亲如果不是自己离开的,就是挖坟的人可以凌空搬运物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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