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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都市枭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无冬的夜
刘煜低头沉默。胤翔勾唇,笑得邪气。“好,你装,可劲儿的装。本王天天缠着你,缠到你露出本性,缠到你疯为止。看咱两谁玩儿的过谁!”话落又是一杯酒递过去,却被一只纤细白嫩的手握住手腕。不能寸进。
胤翔挑眉,又使了三分力,依然无法寸进,继续使力,十成十的功力也无法撼动那看似脆弱到不堪一折的手。对方出预期的强悍令胤翔不自觉露出愕然的表情。刘煜慢慢抬头。眼白悄然爬上几缕血丝,遮住黑中透紫的眼瞳的雾霭已消散无踪。露出内里隐藏的煞气和血光。只一个瞬间,一个眼神,孱弱无能的书生就变得煞气四溢。
胤翔死死盯住少年,简直无法将自己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浑身的汗毛根根倒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痴迷,每一寸肌肤似乎都在痒,想去抓却抓不到具体的痒处,脑海一片空白,只反复回荡着一句话——是他,就是他!
刘煜贴近他,鬼魅一笑,“你说得没错,我是个疯子,你也是个疯子。疯子跟疯子凑一块儿,不是你弄死我,就是我弄死你。你弄死我,还可以继续当你的王爷,我弄死你,却是要连累我的姨娘。所以,咱两还是离远点以策安全。”
胤翔浑身都起抖来,眼里充斥着狂热,一字一句承诺,“你放心,有老四护着,我绝不伤你。当然,若是你有能力,欢迎来杀我,死了算我技不如人,于秀会替我料理后事,绝牵连不到你半分!”
疯子,简直比我还疯!刘煜冷笑,睇着他半晌没说话。
胤翔舔舐干燥的唇瓣,继续接口道:“你看你,竟把我带沟里去了!我找你可不是为了杀你,是想跟你交个朋友。咱两是一路人,合该玩一块儿才是!老四那只冷面狐狸你玩不过他的,早晚有一天得吃亏!”
既然被看穿了,刘煜也不打算矫情。玩就玩,看谁玩的过谁。这样一想,便甩开胤翔握酒杯的手,脱掉被打湿的外袍,留下内衫,又将领口松了松,迂腐无能的气质陡然变为放-荡不羁,看傻了一群纨绔。
刘煜年蹬掉碍事的鞋袜,一只脚搭在条案上,一只脚曲起,单手支腮斜倚在软榻上,冲急追而入的高姬娉五姐弟挥手,令他们门外等候,然后看向胤翔,轻飘飘开口,“与我交朋友,先喝一杯酒再说。”
“莫说一杯,百杯千杯也成啊!”胤翔心怀大畅,豪放的表态。
“拿酒来。桑落酒、新丰酒、蓝尾酒、松醪酒、屠苏酒、七尹酒、南烛酒、元正酒,各一坛。”刘煜冲立在门口的龟公高喊。龟公领命而去。
胤翔拍着条案哈哈大笑,“天朝最烈的八种酒全被你叫齐了!爽快!太爽快了!”
刘煜挑眉嗤笑,“一口喝干再叫爽快不迟。”
八坛烈酒一一摆上桌,刘煜戳破封口,、、、、、、、倒了一大碗纯白的桑落酒,然后依次将黄的新丰酒、绿的松醪酒、红的屠苏酒、蓝的蓝尾酒、粉的南烛酒、紫的元正酒、青的七尹酒倒入大碗,本该混在一起的八色酒液却一一沉淀泾渭分明,叫围拢过来的一帮子纨绔们看得目瞪口呆,结结巴巴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做到的?”
刘煜不理,将碗推给胤翔,笑问道:“你敢喝吗?”
胤翔这才从呆愣中回神,将条案拍的震天响。大笑道,“这种酒本王从未喝过!有何不敢?”说完一饮而尽。然后捂着脖子吸气,一张脸转瞬变得通红。
冯紫英等人惊呆了。要知道胤翔可是千杯不醉啊,能一碗酒就让他露出醉态,这劲道得多大?换个人,会直接喝死吧?虽这样想,心里却蠢蠢欲动。
“果然爽快。”见这炮弹酒没放倒他,刘煜眯眼笑了,替自己调制一碗。仰头喝干,然后慵懒的歪在榻上。
酒气来得又快又猛,刘煜有意摆出的苍白脸色丝毫未变,只唇瓣更红的似火,上挑的眼尾晕出两抹桃粉色泽,黑中透紫的眸子波光潋滟,如梦似幻。叫人对上了便深陷其中不可自拔。本就俊美异常的五官在这一刻更美的妖邪。
胤翔再次看呆了去,也不知喝多了还是怎的,嘴角隐现水迹。其他人也都控制不住的频频偷觑,若没有胤翔在旁,早扑上去结交搭讪,心里莫不暗忖:不愧是义亲王看上的人。真是有够味!
“水果。”刘煜淡淡开口,就有一名-妓-子红着脸剥开一粒葡萄,送进少年齿间。刘煜探出粉嫩的舌尖一卷一舔,动作说不出的诱人,让胤翔等人都对那妓-子羡慕三分。
刘煜无视旁人目光。冲蹲在角落的四名舞姬挥手,“来了怎不跳舞?想白拿银子不成?”
舞姬们互相对视。深吸口气后踏上羊毛地毯,随着忽而舒缓忽而激昂的乐音舞动起来,举手间将身上轻薄的纱衣件件脱去,不盈一握的腰肢、高-耸的酥-胸、修长的双腿若隐若现,叫一众纨绔狼嚎不已,丑态百出。
刘煜哈哈笑了,问胤翔道:“你强邀我来就是让我看脱-衣-舞?”
“是啊,那天在梨园,你不是说想看吗?怎样,喜不喜欢?”问完这话,胤翔心里很有些憋闷,却又说不出为何憋闷。
刘煜单手支腮,漫不经心的开口道:“还行吧。”话音刚落,眼神陡然变得锐利,朝一名舞姬勾了勾手指,刻意压低的嗓音魔魅而惑人,“你,过来,到我身边来。”
舞姬缓缓靠近,表情迷离,步态妖-娆。胤翔面容紧绷,强忍着没将她一脚踹开,然而下一刻就开始后悔。只见刘煜以飞快的度拽住舞姬手腕,将她压倒在榻上,解下腰带捆绑双手,三两下撕掉裙摆掰开双腿,伸手朝她腿根探去。一系列动作不过眨眼间就已完成。
我的娘哎!不会当众上演肉-搏-大戏吧?纨绔们流着涎水死盯着两人不放。
胤翔傻眼了,等反应过来扑上去阻止时,刘煜已从舞姬腿根处的绑带里抽-出一把淬了毒的匕,扔在条案上,站起身理了理衣摆,光着脚靸着鞋,冲胤翔微微一笑,“看来今晚没法跟你们在一起愉快的玩耍了。”话落拉开房门大步离去,转眼已不见人影。
于秀听得响动跑来查看,却见胤翔扭曲着脸,狠狠折断舞姬脖颈,口里怒斥道:“可恶,本王好不容易约了煜儿出来!都被你搅合了!去死!去死!”一句“留下活口”被于秀艰难的咽回喉咙。
胤翔犹觉的不解气,将舞姬的四肢和肋骨一一踩断,这才重拾好心情一步一晃的离开。纨绔们强撑起虚软的腿脚踉跄尾随。于秀叫来一队亲卫收拾残局。
翌日用过早膳,刘煜与胤真相携来到书房。两人相对而坐,各自摊开一本《四书集注》。胤真没急着授课,状似不经意的开口,“听说你昨晚与老十三去了丽春院,且帮他抓了一名刺客?”
“嗯,好好的艳-舞被搅合了,可惜。”刘煜拿过一沓宣纸备用,又将字帖摊开,很有些心不在焉。
胤真眼底的笑意淡去,语气略沉了沉,“煜儿,你才刚满十三岁,过早经历情-事并无任何好处,相反,还会损毁根骨消耗精气,贻害无穷。古今多少天才人物都折在女色上……”
刘煜见他颇有滔滔不绝的架势,连忙摆手,“不需跟我说这些大道理,我去只为看个新奇罢了,没旁的念想。”
胤真愣了愣,又沉声道:“不管怎么样,你都要离老十三远着点!他最喜玩弄青春少艾的世家公子,新鲜的时候千好万好。恨不能捧到天上去,腻味的时候百般厌恶。弃如敝履……”
“得,快别说了,我对男人一点儿兴趣没有!我不喜欢五大三粗的糙汉子,只爱香香甜甜的软妹子……”刘煜做出一副敬谢不敏的表情。
胤真点了点头,往砚台里倒了一点水,缓缓磨墨,片刻后叹息道:“你知道分寸就好。不管男色女色,现如今都不要碰触。更不能沉迷,一切等殿试过后再说。”
“嗯,我是个有节操的人,宁缺毋滥。”刘煜点头,提笔开始练字,片刻后状似不经意的问,“你不会和你弟弟一样喜欢男人吧?”
胤真愣了愣。坦诚道,“不喜欢。龙-阳之事有违人-伦,阴-阳-交-合才是正道。”
刘煜舒了一口气,终于可以放心大胆的和胤真在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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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宝玉仰慕胤真已久,只苦于对方性情冷峻高高在上,总无机会亲近。见刘煜日日与他相伴。谈诗论画、赏景观花,不知何等快活,自己却成日对着鸡皮鹤的贾代儒,心里艳羡不已,多次闹到贾母那儿强要与刘煜一起读书。贾母不免动了心思。也不知刘煜如何与胤真商议的。读五天书竟还休息两天,这日正轮到休沐。趁刘煜未窜出门玩耍,贾母忙使人请他来荣国公府。
“老太太叫我来所为何事?”刘煜不待坐定便开门见山的询问。贾家这些人都是利字当头,没有好处绝想不起他来。
贾母压下心中厌憎,笑道:“煜哥儿你也知道,代儒他身染重疾,已三四日未曾授课。宝玉好歹也是王爷妻弟,你能否给王爷递个信儿,让他代为管教几日,只莫叫宝玉耽搁功课就成,待代儒病愈再回来。”
她已得了元春口信,知道王爷拒了两位侧妃的嫡亲弟弟,只收刘煜一人,可见对刘煜甚为看重。倘若刘煜肯开口,贾宝玉还有几分机会。入了王府,凭贾宝玉的才华横溢,取得王爷青睐不是难事。
刘煜笑开了,他正愁这几日接触不到贾宝玉,不能实施他才想出来的“恐吓计划”而苦恼,却不曾想瞌睡了有人送枕头,当下就干脆的点头,“成啊,我跟王爷说一声。答不答应就是王爷的事儿了。”
贾母怕他敷衍自己,正要开口再劝,外间有人传话:“启禀煜大爷,雍亲王送了名帖到林府别院,请您去他府上做客。”
刘煜扶额,表情痛苦。每到休息日,雍亲王总要办个诗会文会将他圈住,美其名曰让他多沾点墨香书气,实则怕他被胤翔带坏。但那些所谓的文人雅士实在酸腐造作,与他们说几句话能憋死几千万个脑细胞。说到底,他的性格压根与文人雅士搭不上边。
贾母却面露喜色,急切开口,“择日不如撞日,你把宝玉也带上吧,好叫王爷亲自考校。”
贾宝玉是个话篓子,最爱吟诗作对高谈阔论,带上他自己便松快了。而且,到时候暗示胤真几句,也能更快的进行“恐吓计划”,这样一想,刘煜立马点头。
贾母大喜,忙使人去唤贾宝玉。足等了小半个时辰才见他兴匆匆奔过来,捯饬的格外精致,头上戴着束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脚登青缎粉底小朝靴。与书上那个“天然一段风骚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的风-流贵公子一般无二。
刘煜兴味的笑了。贾母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将他打量了一遍,连声说好,略交代几句注意规矩的话,然后催两人出门。
雍亲王府的后花园里布了几张矮桌,地上铺着柔软的坐垫,周围立几个铜炉焚上淡雅熏香,八-九文人席地而坐侃侃而谈,又有一人沐浴斋戒,素手拨琴。袅袅乐音环绕,徐徐清风吹送,将七月的暑气尽数驱散。胤真端坐位与一文士交谈,面色淡然,目光清冷。
“王爷,煜大爷到了。”苏培盛躬身回话。
清冷的眼睛荡出层层暖意,胤真立即起身,直走到正门相迎,看着刘煜笑道:“你可算是来了,本想着今日若是再装病糊弄我,就直接抗你过来。”
贾宝玉从未见雍亲王笑得如此热烈,且还开着半俗不雅的玩笑,呆立当场忘了行礼。
“贾宝玉,你认识。”刘煜冲身边的少年努嘴。
胤真这才注意到花枝招展的贾宝玉,眉头微微一皱。
贾宝玉回过味儿来,对胤真更添了几分亲近,忙拱手笑道:“宝玉见过姐夫。仰慕姐夫已久,今日终于得见,宝玉心中好生欢喜。”话落脸颊微微泛红,很有些羞涩。
不愧是情圣贾宝玉,这话说得跟表白一样。刘煜偏头忍笑,待气息平稳了才道:“之前被贾老太太邀去荣国公府做客,收到家仆转递的帖子时,正好碰见我这表弟,便自作主张将他带了来。你不会怪罪吧?”
“哪里,我怎舍得怪罪你?人都到齐了,快进去吧。”胤真淡笑,轻轻的拍了拍刘煜的肩膀。
三人落座后话题继续,从历史谈到当今时政,又由时政转至风土人情,最后摆案拼斗诗才,气氛非常热烈。





重生之都市枭雄 第1065章 遭暗算的贾元春
贾宝玉才华横溢又性情温和,很快便与这群文士打成一片,及至作诗环节,简直成了众人焦点。唯独刘煜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话,吃完了糕点吃蜜饯,吃完了蜜饯喝酸梅汤,嘴巴就没停过。大家虽面上不显,心里却十分鄙夷。胤真扶额,表情很是无奈,反手却令侍女端来更多糕点蜜饯,唯恐他吃不够。
与此同时,胤翔去林府别院寻人,听了门房的话,打马往雍亲王府来,却被早得了吩咐的李卫拦住,死活不让进去。胤翔冲李卫冷冷一笑,直接绕到王府后门,跳上墙头大喊,“煜儿,快出来!做什么酸诗,不如跟本王去玩!煜儿,你不会忘了前天咱两的约定吧……”他嗓门本就大,且入了后门就直接到得后花园,毫无阻隔,引得众人纷纷抬头去看,越过郁郁葱葱的树木愕然现他壮硕的身影。喊声接连不断没完没了,且一声还比一声高。
胤真愉悦的表情眼看被愤怒取代。刘煜却似毫无所觉,拍着桌子哈哈大笑,笑完起身便走。
“你们去哪儿?”胤真用力拽住他手腕,语气冷沉。
“去斗狗,我可是压了重注,今日开赛说不定能大赚一笔,”刘煜挣脱他钳制,拍拍衣襟上的糕点渣,又抚平衣摆的褶皱,讨好道:“回来给你花红,这回绝不少于一百两。”
胤真气也不是笑也不是,亲自将他送到后门,正色叮嘱道:“斗狗可以。风月场所不能去,更不能饮酒。明日早课若迟了,打二十下手心。”话落狠狠瞪了一眼墙头上的胤翔。
胤翔笑容灿烂。戏谑道:“煜儿,受苦了吧?早说你跟这帮酸儒不是一路的,走,咱们逍遥快活去!”
若手里有一张弓,胤真恨不能把自家兄弟射下来,可惜没有,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少年推门。跃上马与自家兄弟谈笑着离去。目送两人消失在转角,胤真这才回转,脸色十分阴沉。
天朝谁人不知胤真与胤翔不合?这刘煜在胤真府上公然与胤翔相携离开。忒不识抬举!众人见素来淡漠的胤真竟难掩怒气,纷纷开口指责刘煜,还有一个耻笑道:“前日听人说林府庶子虽广识聪慧,却懒散顽劣。得空便与一帮纨绔厮混耍闹、寻欢作乐。简直给林探花丢人。这样的人,王爷何必费心思教导?说不定哪天还会污了王爷清名。”
听了这话,贾宝玉心中莫名畅快。刘煜爱怎样读书就怎样读书,胤真从不觉得他庸俗,让他来参加文会,不为改变他,只为找个借口将他留在身边,避免他被胤翔带坏而已。刘煜若当真变得与常人无异。就再也不是他心中的煜儿,他助他、护他。尚且来不及,怎能忍受旁人非议于他?
胤真黑沉的脸色更冷硬几分,掷出手中茶杯,盯着对方怒斥道:“闭嘴!煜儿乃本王救命恩人,容不得尔等置喙!尔等若是不喜,立即离开!”雍亲王难得一次勃然大怒,直骇的众人肝胆俱裂,恐慌不已,忙跪到他脚边告罪。胤真略微调整呼吸,缓了缓神色道,“起来吧。没有煜儿,今日本王便不会坐在这里与你们叙话,无论他何种模样,在本王心中都是好的。日后再叫本王听见你们说他半句不是,别怪本王不留情面。”
众人擦去额头冷汗,一叠声儿的谢恩,心中暗暗懊悔竟忘了那“林煜”曾救过王爷的事实,见王爷对这样一个有辱门楣的纨绔都如此维护,先前的不忿慢慢被钦佩所取代。不愧是天朝贤王,果然重情重义。
坐下后气氛明显变得僵滞,有一心思活络的,看向脸色煞白的贾宝玉,笑道:“听说贾公子衔玉而生,我等今日可有那个眼福见一见这大名鼎鼎的通灵宝玉?”其余人连忙附和,目露期待。
贾宝玉虽然平日里常说不喜欢别的姐姐妹妹都没有唯有自己有的通灵宝玉,但这会儿却很希望胤真能看到他的与众不同,当即解下五彩丝绦递给胤真。胤真略看几眼便递给身旁的人,冷硬的嘴角终于扯开一抹淡笑。众人暗自松了一口气,依次传看,有的对准日头细赏,有的置于掌心把玩,还有的投入杯中领略那五彩斑斓的神光,口里赞叹连连。气氛再次热烈起来。
贾宝玉感觉自己又成了众所瞩目的焦点,拿回通灵宝玉后颇有些得意忘形,挪到胤真身边,拉着他衣袖笑语,“姐夫,你这铜炉里燃的可是苏合香?味道好是好,却不够持久醉人。我告诉你一个秘法,燃烧之前滴两滴月桂酒下去,保证香味萦绕三日不散。”话落眨了眨明亮的眼睛。
胤真的心神早就飞远了,不是担心煜儿与老十三走得太近被占便宜;就是担心他阴奉阳违又涉足烟花之地;还担心他饮酒过度伤了身体,心绪翻腾难以平复,又有贾宝玉在耳边叽叽咕咕说个不停,抬眼一看,见他脸颊微红目色水润,一副娇憨痴态。
这幅模样若放在女儿身上颇讨人喜欢,放在男儿身上却有些不伦不类,惹人反感,更甚者还会激起旁人狎昵之心。不似刘煜,虽形容更美,却美的锋利刺目,只一眼便令人心惊肉跳,退避三舍。除非他化开心防真诚接纳,否则没有任何人能走进他心里。
想到自己已在少年心中占据一席之地,胤真温和一笑,又想到老十三纠缠不休死皮赖脸,指不定哪天就诱得年纪还小的煜儿行差踏错,心里忽觉得烦闷异常,郁躁难安,更不耐听贾宝玉那些制香心得,沉声开口道:“本王对这些玩物丧志的东西没有兴趣。本王差点忘了,你与贾侧妃久未相见,你既来了便去看一看吧。”
虽然不知道刘煜在离开前为什么有让贾元春和贾宝玉见面的要求。但胤真倒也不以为意,只要是刘煜想做的,而他又有能力做到的。他绝对不介意满足刘煜。话落,胤真便使人带贾宝玉下去,丝毫不理会他本人意愿。
贾宝玉被雍亲王森寒的眼神盯得浑身僵硬,懵头懵脑到得贾元春房中,坐下好一会儿才堪堪回神,暗忖:都说伴君如伴虎,这话果然不假。短短一个时辰。我都忘了自己被吓了几次。不似林表哥,坐在王爷身边吃吃喝喝轻松惬意,像入了家门一样。思及此处。面上难掩挫败。
贾元春听说贾宝玉要来高兴的不得了,连忙使人往盆里加冰,端来各色糕点并珍稀果品,见贾宝玉进门后许久没说话。脸色亦十分难看。忙拉他在自己身边落座,柔声问道:“宝玉,可有哪里不舒服?瞧你这孩子,大热天还穿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也不怕中暑!”话落冲抱琴挥手,“快,给宝二爷端一碗冰镇酸梅汤过来!”抱琴领命而去。
贾宝玉这才回神,忧心忡忡道:“姐姐。也不知我哪句话说错,竟把王爷惹怒了。他这才赶我过来。你帮我参详参详。我仰慕王爷已久,总想跟着他一块儿读书,绝不是有意惹他不高兴的……”说到此处差点没哭出来,然后断断续续将两人的对话复述一遍。
贾元春心知王爷最厌奇-淫-技巧,偏贾宝玉最爱钻研这个,制香、制胭脂、制精油、制香露,他样样拿得出手,府里女儿众多他还能借此哄大家高兴,出了府门,哪家男儿会摆弄这些?终究是宠溺太过将他耽误了!
心里难受,贾元春却不敢表现出来,只好声好气的安慰,说王爷大人大量,气度不凡,自然不会因这点小事而介怀,又保证待会儿一同与他去见王爷,求王爷留他在王府读书。自己的前程毁了,贾元春把一切心血和希望都寄托在贾宝玉身上。若能为他铺出一条青云之路,她死也甘愿。
两人说着话,抱琴端一碗酸梅汤进来,奉到贾宝玉手边。贾宝玉笑着接了,用舌尖舔了一小口,直说酸爽宜人,现脖子上的五彩丝绦快要垂落碗内,忙将之收入衣襟。
贾元春见状浑身一僵,急切询问道:“贾宝玉,你怎把通灵宝玉摆在外边?可叫旁人看见了?”
“大家要看,我就解下让他们看了。姐姐,你说为什么别人都没有玉,偏我有?我问了王爷,他也是没有的,而且这种奇事从未听说过。”贾宝玉喝了小半碗,惆怅道,“也不知这玉是个什么来历,好是不好。”
贾元春气血倒涌,战栗不止,沉声问道:“王爷变脸可是在看了玉之后?”
贾宝玉懵里懵懂的点头。元春拼命掐自己虎口才没厥过去,一股寒气由毛孔侵入肌理,又渗透骨髓,最后连神魂都冻结。原来如此,终于弄明白王爷怒的根由,她却束手无策。她只庆幸自己做了王爷侧妃,与王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王爷虽然忌讳,却不会拿贾宝玉的身世做文章。造孽!真是造孽!母亲和祖母当日究竟怎么想的?有这么个离奇的身世,谁敢重用他?谁敢让他步步登高直至福气大过天去?
想到这里,贾元春恨得咬牙切齿,又怨的五内俱焚,偏始作俑者她既不能恨也不能怨,只得硬生生受着,那痛苦的滋味简直难以言表。其实贾元春想的太多了,胤真胸襟广阔大气磅礴,怎会把一块破石头看在眼里,他只是不耐烦贾宝玉的亲近罢了,却不曾想叫心思多多的贾元春想岔了去。
当然,其实贾元春之所以会多想,除了她本身的“思虑过重”之外,也源于刘煜暗中对她的“潜移默化”。虽然不知道“通灵宝玉”是不是“缺失法则”的载体,但刘煜至少能够确认,这通灵宝玉和“缺失法则”之间有着很深的关系。若是能够在让贾宝玉“自污”的同时,再让他潜意识对通灵宝玉产生排斥,那对刘煜夺取“缺失法则”的计划自然更加有利。
像贾宝玉、胤真这样身怀福运、国运的人物不好动手脚,但贾元春这个在原著中就命薄的早亡女子却是可以放心大胆的“暗算”。不必害怕天道会有所警觉。故而,在这段来王府学习的日子里,刘煜不时的配合贾元春的“偶遇”。在敷衍她的“姐弟情深”的同时,对她进行一次又一次的“通灵宝玉是祸害”的暗示,这才是贾元春的反应如此剧烈的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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