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谍战岁月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猪头七
‘火苗’被捕,牵扯极大。
彭与鸥、程敏等人定然已经启动撤离方案。
程千帆有些烦躁,刚刚和组织上取得联系,他不希望因此再度同组织上失联。
且他被捕之事的内情,需要即刻向组织上进行汇报。
不过,尽管内心焦急,程千帆依然没有试图冒然寻找组织,他直接坐车回了薛华立路的中央巡捕房捕厅。
然后,他就看到了蔫蔫儿的何关。
虽然已经确定要去江苏省保安团投军,不过,去期未至,何关依然还要来巡捕房上班。
“呦,程副巡长亲自来上班了?”何关阴阳怪气。
“你自己心里不舒服,别拿我出气。”程千帆不惯他的臭毛病,扔了一支烟过去,“风平浪静?”
“托程副巡长的福,除了抓了几个小偷、檀香山路有不法分子聚集被驱散,一切风平浪静。”
“说说,你和那黄同学怎么样了?牵手没?”程千帆挤眉弄眼,一句话就燥的何关脸红,呐呐不敢言。
小样,还治不了你了,看着何关逃一般避开了,程千帆冷笑不已。
两个小时后,程千帆点卯下班。
……
夜色深深。
安纳金路。
沪上红党的一处安全屋。
程敏摘下耳套,拿出密码本,仔细的将电文译出。
在傍晚时分,她赶来此地同彭与鸥会面。
彭与鸥也已经同其他同志取得联系,得知沪上红党学工委方面组织学生去南京游行请愿,总计二十三名学生在火车站附近被敌人逮捕之事。
两人研判‘火苗’因为此事被军警误抓的可能性极大。
随后,以两人的名义向西北总部去电,汇报了‘火苗’被捕之事。
现在,总部回电了。
‘农夫’同志亲自签署的电文。
回电中,‘农夫’同志措辞极为严厉。
要求沪上红党想尽办法查清楚‘火苗’被捕之事的缘由,不惜一切代价营救之。
同时对‘火苗’的上线彭与鸥同志提出严厉批评。
“为何在人流密集的火车站接头?”
“为何安排‘火苗’亲自接头?”
同时,对于沪上红党学工委的此次行动提出了批评。
“事不密,浩浩荡荡!乱来!”
这是极为严重的批评了。
“是我的责任,我向总部检讨。”彭与鸥面色沉重。
‘火苗’去火车站与吴欢、谢若男两组员接头之方案计划,是彭与鸥制定的。
‘火苗’只是按照计划执行。
彭与鸥的考虑是吴欢以及谢若男对上海不熟悉,且其中一人是经验不足的新同志,火车站特务云集,容易出纰漏,若是两人在火车站出事,影响甚大。
考虑到‘火苗’经验丰富,擅长随机应变,由‘火苗’亲自接应两人,安全有保障。
却是没想到出了意外,导致‘火苗’被捕。
程敏没有说话,只是叹了口气,弟弟被捕,她无比痛心,要说对彭与鸥没有怨气,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事已至此,闹矛盾于事无补,只能强压悲伤,一起想办法。
……
就在此时,房门被敲响。
“谁?”彭与鸥手握短枪,站在门后,程敏也从小坤包中摸出小手枪,严阵以待。
门外人说话,对上了暗号,听出是邵妈的声音,彭与鸥松了一口气,赶紧开门。
“情况怎么样?”彭与鸥立刻问。
邵妈是乔装打扮出去打探消息的。
“钱先生,钱先生。”邵妈满头大汗,接过程敏递过来一杯水,喝了一口水,急切说道,“我看到他从巡捕房下班了!”
闻听此言,程敏啊呀一声,身形晃了晃,直接歪在了椅子上,几近喜极而泣。
我的谍战岁月 第226章 团圆饭(求订阅月票)
“老彭,不能去!”
“不行!”
说‘老彭,不能去’的是邵妈。
说‘不行’的是程敏。
彭与鸥要即刻去见程千帆,程敏以及邵妈立刻阻止。
邵妈的意思很明确,‘钱先生’安然无恙,这是好事。
但是,毕竟‘钱先生’被敌人抓捕过,虽然现在没事了,但是,谁也不知道被抓捕期间发生了什么,不清楚‘钱先生’为何会被释放。
彭与鸥是沪上红党重要负责人之一,身份太过重要,绝对不能以身涉险。
程敏的思虑同邵妈一样。
作为姐姐,她坚决相信自己的弟弟是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但是,作为程敏同志,她必须严格执行组织纪律:
有同志被捕后获释,在没有弄清楚真相之前,要谨慎,确认安全之前,不能轻易接触。
“我了解钱先生,他是不会出问题的。”彭与鸥沉声说道,“我是最合适去见他的。”
在场三人中,邵妈只知道程千帆是‘钱先生’,但是,并不知道程千帆的真正代号‘火苗’。
,
只有彭与鸥以及程敏是知道‘火苗’的全部情况的。
甚至可以说,目前这种情况下,在整个沪上,只有彭与鸥以及程敏才有权限直接接触‘火苗’。
此外,若要严格依照组织纪律,此前彭与鸥安排邵妈去巡捕房外侦查、打探消息,这也属于冒险和不允许的。
因为,这等于是令邵妈知晓了程千帆的红党身份。
当然了,邵妈因为在彭与鸥身边工作的原因,程千帆此前多次秘密会晤彭与鸥,她虽然没有见过程千帆的面,但是,却是知晓很多细节。
所以,目前这种情况下,彭与鸥以及程敏不适合出去露面,只有邵妈是最合适出去打探消息的,只能说是紧急情况之下的权宜之计。
“老彭,我去吧,我去见‘钱先生’。”邵妈说道。
“你不合适。”彭与鸥摇头,“就这么定了,我去。”
“我去!”程敏语气坚定说道。
“绝对不行!”彭与鸥摇头,他不能让女同志冒险,且‘火苗’被捕之事,他负有主要责任,此行有风险,他当仁不让。
“我去见‘钱先生’。”彭与鸥斩钉截铁说道,他看了看手表,“五个小时,算上会面、来回时间,最迟五个小时,五个小时内我没有回来,你们即刻转移。”
尽管他相信‘火苗’对党的忠诚,相信‘火苗’没有问题,但是,该做的准备还是要做的,这是组织纪律。
“我去。”程敏坚持说道,她看了一眼邵妈,“邵妈,请你回避一下。”
邵妈看了看程敏,又看了看彭与鸥。
“邵妈,你去门外把风。”彭与鸥沉吟片刻,点点头。
邵妈没有说话,直接出门而去。
……
“彭书记,我去吧。”程敏咬了咬嘴唇,“程千帆,是我弟弟。”
停顿了一下,她露出一抹笑容,“亲弟弟。”
彭与鸥震惊了,这是他所不知道的情况,程敏竟然是程千帆的亲姐姐!
震惊之余,彭与鸥内心涌起了愧疚之情。
因为他的工作失误,使得‘火苗’被敌人抓捕,他完全可以想象这个消息对于程敏来说意味着什么。
在两人此前讨论此事的时候,程敏一直表现的很平静,甚至连一句埋怨都没有。
“巾帼不让须眉啊。”彭与鸥感叹说道,“程敏同志,我要向你道歉。”
程敏微笑着,没有说话,她默默接受了彭与鸥的道歉,以姐姐的身份。
“彭书记,我去吧。”程敏拿起小坤包,“没有比我更加合适的了。”
彭与鸥重重点点头,程敏是‘火苗’同志的姐姐,这个理由他无从反驳。
“五个小时,五小时内我没有回来,大家要立刻转移。”程敏伸手挽了挽刘海,轻轻说道。
姐姐对弟弟有信心。
但是,这是严格的组织纪律。
作为程敏同志,她不得不保持对‘火苗’同志的警惕和怀疑。
作为姐姐,她去见弟弟,这就是最大的信任。
“程敏同志,你知道去哪里找寻‘火苗’同志吗?”彭与鸥问,“我不同意直接去他的住处,那里太危险了,我们不能确保敌人没有在他的住处监视。”
“彭书记你打算去哪里找‘火苗’?”程敏问。
彭与鸥不说话了,他是打算冒险去程千帆的住处的,他自己可以冒险,却不能允许其他同志冒如此大的风险。
“我知道他在哪里。”程敏昂着漂亮的下巴,说道。
姐姐知道,弟弟会在那里等她!
……
时间往前回溯三个小时。
下了班后,程千帆直接开车离开。
在一个隐蔽的巷口,程千帆下车,穿着同程千帆相仿的李浩驾车离开。
程千帆步行穿越了巷子,在另外一条街出来,叫了辆黄包车。
“八里桥路,沈大成糕点铺子。”
“好嘞,您坐好。”
到了糕点铺子,程千帆付了车钱,令车夫离开。
叮铃铃。
风铃响起,程千帆推门而入。
“你好,来两斤绿豆糕。”程千帆微笑说。
“好嘞。”胖胖的店员正在发呆,看到来生意了,站起来忙活,却是看到了顾客面貌,露出欣喜的表情,她认出来了,这样外貌出众的男子,便是只来过一趟,也是难以忘怀的。
熟练的包了两斤绿豆糕,递过去的时候,胖胖店员疑惑问,“先生,你上次不是说不爱吃绿豆糕么?”
“现在喜欢吃了。”程千帆温润一笑,点点头,拎着包扎好的糕点离开。
风铃响动,背影渐渐消失不见了。
……
离开糕点铺子,程千帆再次招了一辆黄包车。
“新河头菜场。”
新河头菜场在亚田南路。
天色稍晚,有些摊贩已经收摊。
程千帆径直朝着菜场西南角走去。
他的每一个安全屋的设置,不仅仅会重点考虑安全性。
对于安全屋周边之生活环境,他也尽可能的去熟悉。
新河头菜场有哪几家的菜新鲜、不缺斤少两;有哪几家收摊比较晚,他都一清二楚。
当然,菜场有几个门,哪个门最方便撤离,他更是一清二楚。
果不其然,西南角这几家摊位还在。
“刀鱼多少钱一斤?”程千帆问一个鱼摊主人。
“便宜了,三角钱一斤,您瞧瞧我这鱼,活蹦乱跳的。”摊贩抓起一条鱼,鱼在他的手中竭力挣扎,蹦跶,这让摊贩很高兴,炫耀说,“瞧瞧,来几条?”
说着,熟练的拿起秤,好像买卖已经成交。
“两角五,来两条。”
“两角八。”
“两角七。”程千帆说道。
摊贩做出一副发狠的样子,“好吧!不赚钱,图个干净利索。”
程千帆微笑着,这刀鱼,在延德里那边的菜场,差不多是两毛五一斤,贵了两毛钱。
付了钱,拎着两条鱼离开,身后传来了摊贩同孩子们的声音,炫耀说今晚给孩子们多买倆窝头,孩子们欢呼起来。
程千帆继续闲逛,买菜。
……
从新河头菜场步行来到了台斯德朗路三十六号。
看着打扫的很干净的房子,程千帆露出笑容。
前些天姐姐在这里住了一晚,临走前帮忙打扫了一番。
他买了刀鱼,白虾,豆腐,绿豆芽,芹菜,香干,毛豆和酱菜。
洗了手,程千帆开始在灶台忙碌。
他做了五道菜:
清炖刀鱼。
白虾豆腐。
清炒绿豆芽。
芹菜香干。
还有一道糟毛豆。
糟毛豆是父亲程文藻最爱的下酒菜。
白虾豆腐是妈妈苏稚芙喜欢吃的。
清炖刀鱼是姐姐爱吃的。
也是他最后做的一道菜。
锅子在灶台上咕嘟咕嘟冒泡,空气中散发出令人口舌生津的鲜香味。
将最后这道清炖刀鱼装盘,程千帆端着盘子从厨房走出来。
咔擦。
房门打开的声音。
系着围裙的程千帆抬头看,就看到拎着小坤包,额头细密汗珠的姐姐。
姐姐看着她,眼眸散发光芒。
今天的事情,姐姐痛彻心扉,她以为自己要失去弟弟了。
“吃饭了,姐。”程千帆将清炖刀鱼放在餐桌上,一边解围裙,一边微笑着,说。
程敏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这几道菜,又看了眼弟弟。
看了眼弟弟,又看了眼桌子上的菜。
还有桌上那用油纸包裹的绿豆糕。
泪水再也忍不住,顺着精致漂亮的脸颊滑落。
“欸,姐,帮我一下。”程千帆说道。
“笨手笨脚。”程敏擦拭眼角,她轻轻放下坤包,走到弟弟身后,帮他解开围裙。
桌子上摆了四副碗筷。
这是一桌团圆饭。
弟弟用勺子给妈妈的碗里舀了豆腐。
姐姐给爸爸的碗里夹了糟毛豆,酒盅里倒了酒。
白炽灯下,姐弟俩坐在饭桌前吃饭的影子拉长了,长长的,像是一根暖暖的丝线。
我的谍战岁月 第227章 去电总部(求订阅月票)
时间紧迫,就连温情都是奢侈的。
姐弟俩很快吃完晚餐。
“‘火苗’同志,我谨代表组织与你进行谈话。”程敏表情严肃,“请如实、详细向组织汇报你被捕前、被捕时、被捕后及至被释放之过程,无撒谎、无隐瞒!”
“是。”程千帆点点头。
他详细的汇报了自己在火车站外等候,被军警突然抓捕、向吴、谢两位同志示警令其撤离。
此后被抓捕至龙华监狱,在监狱中所见所闻,特别是详细介绍了有一个婴儿在牢房出生的事情。
“翠敏还活着?孩子出生了?”程敏激动的问。
“我仔细听了狱中同志们的说话声,确实是有一个男婴儿刚刚出生,孩子起名叫做谢思明。”程千帆说道,“推测应该是葛翠敏同志与谢文章烈士的遗腹子。”
程千帆觉察到程敏无比激动,猜测葛翠敏同志与姐姐的关系不一般,不过,他什么都没有问。
即便是自己的同志,有些事情也不能乱打听。
“太好了。”程敏点点头,高兴的说,“你的判断有道理,很大可能是葛翠敏同志的孩子出生了。”
旋即,程敏露出悲伤的神情。
程千帆没有说话,他能够理解姐姐的心情,烈士的遗孤在血腥的牢房内出生,他的心中也是极为难受。
他当时就在监狱,感受比程敏来的更加深切,更加痛苦。
……
程千帆继续汇报情况,讲述了在刑讯室见到了齐伍以及盛叔玉,齐伍向他通报了三本次郎即将履新沪上之事。
以及齐伍向他办法二等云麾勋章,并最终离开龙华警备司令部返回巡捕房的过程。
听闻程千帆被军警逮捕的时候,齐伍就在火车站外面,正好目睹这一切,程敏也是心惊胆战:
再晚几秒钟,弟弟就要同吴欢以及谢若男接头了。
端地是险之又险。
她真的是差点就失去了弟弟!
“‘火苗’同志,根据你的观察,被捕的学生中的我党同志,有无暴露之可能?”程敏问。
“很危险。”程千帆皱了皱眉头,“敌人在火车站附近抓捕如此众多学生,显然是事先得知情报,学生中,甚至是沪上学工委内部极有可能有敌人之内线。”
“此外,齐伍是特务处著名头目,此人极为狡猾,手段残忍。”
“‘火苗’同志,对于齐伍来沪之事,说说你的看法。”程敏继续问。
“据我推测,情况很可能如齐伍所说,是为了阻止学生去南京游行之事,同时因为‘青鸟’小组电台出了问题,兼来沪上与我通报三本次郎之事。”程千帆停顿了一下,“我有一种直觉,齐伍在向我示好,故而他亲自来沪上为我颁发勋章。”
“甚至,为我颁发勋章,才是齐伍此行的主要目的。”
不是程千帆自傲和自恋,他甚至隐隐有一种感觉,这三件事中,齐伍对亲自向他颁发勋章之事是最重视的。
程敏点点头,没有说什么,这些情况她要向彭与鸥汇报后,两人共同讨论,并且向西北总部去电汇报。
……
“‘火苗’同志,你确认刚才所述无隐瞒,无撒谎,所述情况均属如实、客观?”程敏表情严肃问。
“我确认。”程千帆表情认真,点点头。
“‘火苗’同志,此事我会向彭与鸥同志汇报,联名向总部汇报。”程敏露出释然的微笑,以她的判断,弟弟所述的情况是真实的,逻辑清楚,很合理,且经得起考察,这让她松了一口气。
很多时候,同志们最怕的不是被捕,而是脱险后有些事情说不清楚、造成误会。
“我相信组织上会给我客观、公正的评价,‘火苗’一颗红心忠于党,经得起考察。”程千帆沉声说道。
“‘火苗’同志,你有权利向总部去电,你有什么需要向总部汇报述说的吗?”程敏问。
不仅仅她和彭与鸥要联名向总部去电,程千帆作为直属于总部的王牌特工,是有权利和资格直接和总部联系的。
“我请求总部慎重考虑组建‘火苗’小组之事。”程千帆沉吟片刻,咬了咬牙说道,“我的身份极为隐秘,但是,现在知道我身份的同志太多了。”
不是他畏难和贪生怕死,也不是他不相信其他同志,而是经过此事,程千帆真的觉得成立‘火苗小组’弊大于利。
且他从参加革命工作以来,一直都是身份极为神秘,在特科内部也是最隐秘的王牌特工。
单线联系,独来独往,这也正是他在去年的大搜捕中能够保存下来的最根本的原因。
叛徒李香君供述出包括‘竹林’同志在内的特科多名同志,造成特科几近全军覆没之毁灭性损失。
但是,敌人却一直没有抓住‘陈州’,便是因为他的身份只有特科领导‘竹林’同志一个人知晓,叛徒李香君只知道‘陈州’这个代号,并没有见过他。
不然的话,他已经在去年的大搜捕中被捕、牺牲了。
程敏深深地看了程千帆一眼,点点头,“我会将你的意见如实向总部汇报的。”
程敏看了看时间,知道自己该离开了。
“姐,这个安全屋,我不会再来。”程千帆说道,“这里还是留给你备用。”
程敏没有拒绝,这本就是她此前就同意的,而且她知道弟弟的脾气,她是无法再拒绝的。
姐弟两人握手道别。
“弟弟,保重。”
“姐姐,一定要注意安全。”程千帆将用油纸包好的绿豆糕递给姐姐。
姐姐接过绿豆糕,摸了摸弟弟的脑袋,眼神温柔,随即转身开门,渐渐地消失在夜色中。
……
安纳金路。
彭与鸥来回踱步,不时地掏出怀表看时间。
已经过去四个小时了,再过半小时,如若程敏同志还没有回来,他与邵妈就要考虑撤离了。
就在此时,房门被敲响。
“谁?”邵妈警觉问。
程敏低声说出约定好的暗号,邵妈立刻开门,程敏闪身而入。
看到程敏安然归来,彭与鸥长舒了一口气,神情振奋:
程敏回来了,也基本表明‘火苗’同志是安全的。
“我在外间放哨。”邵妈不用程敏开口,就主动说道。
程敏与彭与鸥到了内间,她拿起桌子上给她准备的凉白开,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擦拭了嘴角,开始汇报情况。
彭与鸥的表情连连变化。
他为葛翠敏同志依然活着,并且孩子已经出生而高兴。
也为诸多进步学生被逮捕而难过。
更为‘火苗’同志竟然险些被齐伍亲眼目睹火车站接头之事而震惊和后怕。
同时对于沪上日特将成立‘联合特高课’之事警觉。
三本次郎是‘火苗’同志的‘熟人’,这是好事,同时却也意味着‘火苗’同志的隐蔽环境更加恶劣而担心:
根据‘火苗’同志所述,‘联合特高课’不仅仅对外抓捕抗日志士,还有着对内监视日人内部的功能,这无疑会使得‘火苗’同志将面临更加残酷的环境。
“是我的责任,安排‘火苗’同志在火车站接头,我要负主要责任。”彭与鸥沉声说。
事情已经清楚了,‘火苗’同志是被敌人误抓。
若非‘火苗’同志素来谨慎,提前在国府特务处那里报备,有充分的理由令齐伍没有产生怀疑,‘火苗’同志就危险了。
“彭书记,‘火苗’被捕之事的内情已经十分清楚了,我提议以你我的名义向总部去电,详陈此事。”程敏说道。
“可以。”彭与鸥沉声说道。
程敏书写了电文,彭与鸥审阅之后,又拿出铅笔加了一段话,这是彭与鸥自己向总部做出的检讨。
随后,程敏从房内取出电台,向西北总部发报。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