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妃要逃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瑶单单
日子久了,紫织便有些不安,愈发想念天宫的亲人。
“银月,天宫一日,人间一年,我出来这么久,天帝和天后肯定很担心我,我能不能回去看看他们?”一片五颜六色的花海中,更衬得紫织的身影如谪如仙,风扬起了她的长发,从银月的角度看去,她仿佛就要乘风而去。有这么一个错觉,银月猛地拉住了她的手,岂料用力过度,她顺势落在他怀中,两人滚落在花丛中,姿势无力暧昧。
银月正好在她上方,俊眉微微蹙起,冷峻道:“不准回去!你一旦回去天宫,就永远见不到我了,这样,你还想回去吗?”
紫织来到人间已经两个月,按照天宫的时间来算就是一个时辰,她原本是趁着众仙、神醉酒偷跑下来的,一个时辰过去,众仙、神也该都清醒过来了。然后,整个天宫都会从风神口中得知,妖狐大盗银月挟持了天女。
如果紫织一回去,那么严厉的天规就会把她关起来,永远不再许她下凡。而且,银月犯下的滔天大罪也会被整个天宫、冥界追捕,就算他逃得掉,他的妖狐一族也逃不掉。
明知道紫织是不该爱上的人,银月却还是忍不住动了心……
紫织看着银月那深情的眸,心噗通噗通地在加速,可惜,此时的她还未懂得这种怪异的感情——
“真的会有这么严重吗?我想念天宫的各位,可我又不想以后见不到你,我要怎么办?”
“那就不要回去了!不要离开我!”四唇相贴,呼吸相偎,他呢喃着,“紫织,我爱你!”
紫织是个乖巧且聪明的孩子,学着他灵滑的舌,主动热情地回吻着他,香甜的小舌与他的相互纠缠、嬉戏,随后唇角拉出了暧昧的银丝,她眨了眨灵动的眸,懵懂地问:“爱?爱是什么?”
银月笑了笑,耐心地教导着她,牵引着她的手来到胸口:“爱,就是这里为你而跳动!”接着又拉着她的手覆在下腹的**之源,每次只是轻轻吻她一下,他的男性骄傲就会苏醒过来,“还有这里,为你而疯狂!”他的语气中带着戏谑,笑容却溢满柔情,风拂过,花海如波浪般动荡,漫天的花瓣在飘絮,而两人置身于其中,浪漫得犹如一幅绝美画卷。
“我不喜欢它!”她抽回手,皱了皱眉,“它总是欺负我!”
“它欺负你,表示它喜欢你,换了别的女人,它连碰都不想碰!”可惜,银月别有深意的话,紫织听不懂。
“银月,难道你就不想念你的父母吗?”紫织还是很想回天宫的,她始终不明白为何银月要杞人忧天不准她走,“我只是想回去一下,很快就会回来的。”自小,天帝和天后就特别疼爱她,相信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银月翻了个身,躺在她旁边,遥望着蔚蓝的天空,汲取着甜腻的花香,表情却有些哀伤:“我的父母早就死了!”
“对不起,我问了不该问的事……”
倾城妃要逃跑 第90章 你学会哭了
“你现在是我最亲密的人,也应该告诉你的。”他牵住了她的手,十指相扣,倘若可以,永不分开,“就如你所见的,我只是一只狐妖,而且是与众狐妖不同的九尾狐,从我有记忆以来,父母就带着我在山中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因为我们是稀有的种族,人类想捉我们谋取私利、妖怪们排挤我们的存在、天宫的仙和神总是不轻易放过妖,所以,我小时候最经常做的事就是躲在山洞里等父母把食物找回来。”
紫织听着属于他的故事,心里渐渐柔软,不自觉地把耳朵贴在他的胸口,有点迷恋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那时候,就连天空是什么颜色也是一种模糊的记忆。不记得是哪一天,只有母亲满身是血地回到山洞,她说父亲已经遇害了,我们必须逃走再找一个地方来生活……”
“然后呢?”
银月勾起一抹苦涩的笑,修长的指把玩着她的发丝,继续道:“然后啊,母亲受了伤很严重,没多久也离开了我。”
紫织忽而感伤,为他的淡漠态度而悲痛着:“她一定很舍不得你!”
“也许吧,就像我舍不得让你回去一样!”他用力地抱紧她,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里,从此不必担心分离,“后来,我就一个人继续逃亡,已经不太记得是怎么熬过来的了,只记得,为了生存就必须让自己变得强大,只有足够强大才不会受欺负,最后就统领了妖狐一族,还找到了你——只属于我的小仙女!”
一直无忧无虑成长在天宫的紫织,根本体会不到银月曾经承受过的苦难,却仿佛能从他的心跳声中读懂那些不为人知的悲伤。她蓦然抬眸,与他四目相对,两人眼中都只有彼此,天地似乎停止在这一刻——
她只觉得,面前的银月不是什么妖、什么盗,只是一个孤单寂寞了许久的人,只是一个需要她的陪伴的人……
“可能,我并不理解你的痛,不过,我愿意一直陪着你。”她依偎在他怀中,相信并放任着此时此刻的心意,“不管发生什么事,都陪着你。”
“紫织,我想看你跳舞。”银月忽然道,“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就是在唱歌跳舞,跟森林里的小动物在一起,那么快乐那么美,因此我才忍不住靠近你。”这样的银月像是一个单纯讨糖吃的孩子,纯真得不得了。
“嗯、你要帮忙奏乐才好表演。”说着,紫织把发髻上玉簪拿下来,紫光一闪,玉簪就瞬间变成了一支漂亮的玉箫,尾端的如意结刚好就是玉簪本身的挂饰。
花海中,是生涩的箫声伴着优雅曼妙的歌舞,比花香更醉人——
(摘自《何处似樽前》)
“诗如画,一蓑烟雨漫洗雾如纱;
落流霞,两地万里心念思白发;
风细柳,斜阳沉,萦损柔肠为君挂;
轻尘纤,飞花有尽残古刹。
歌舞回,酒满罍,更阑烛短人落蹋;
庾楼月,日薄西山满尘沙;
城烟碎,沧月坠,祭天惆怅浊酒洒;
清韵绝,悲恨相续此无言西下。
梦魂归,凝噎泪,幻灭似浮华;
秋千去,明朝尘世闲云收尽青锁闼;
影相连,任衰残,泪水空流卧病榻;
乘风望,凭世难潇洒。
日暮晚,雨恨云愁终日凝眸浅;
潮声连,明月楼高一人独倚栏。
霜满地,幕低垂,九霄云月华如练;
伤离别,苍鸿声凄寸肠断;
恨何休,无绝期,渐觉潇雨花叶残;
霁蔼微,寂寞庭院冷无喧;
伤流景,旧亭台,新词书泪情书难;
忆何人,此去经年山长水浩瀚。
月不谙,夜微寒,瘦马阡陌远;
别离宴,杯不停酒入肠不觉泪满面;
浮生梦,千金笑,狼藉残红轻幕卷;
断人肠,何处似樽前……”
谁曾想到,正是这一支歌舞,引来了一股旋风,无数花瓣飞舞着迷乱了视线,此间风神倏然出现——
“大胆狐妖!看你这回往哪儿跑!”
“紫织,别过来!”银月怕紫织被误伤,与风神纠缠得越来越远,紫织焦虑不安地追了上去,在风中接住了自己的天女羽衣,她知道这是银月还给她的。花海的边缘就是一个树林,这一次银月不想跟风神浪费太多时间,他怕风神还带着其他天兵天将下来要强势带走紫织,于是躲在树丛中伺机回花海找紫织。不料,倒是紫织先找了过来,她像是与他有心有灵犀般很快找到了他所在的位置。
“银月,你没事吧?”
“我没事,怎么不乖乖地等我,这里很危险!”
与此同时,风神在不远处感应到树丛间有动静,利落地将剑掷出,飞剑的目标刚好就是紫织的背部。情急之下,银月的九尾呼啸而出,奈何剑气太强,瞬间震碎了他三条尾巴,他紧紧抱着紫织往后一躺,总算有惊无险。那剑从紫织的后脑勺咻地飞过,把一排树木劈成了两半,树木倒下的同时,风神追了过来。银月拦着紫织的纤腰起身打算逃走,以他的速度,风神向来是追不上的。
出乎意料的是,刚过去的剑从后方飞了回来,银月才把紫织推开,飞剑就狠狠刺入他的背部穿透到左胸前——
“银月!”树林中回想着紫织悲痛尖叫的声音,惊飞了数不清的鸟儿……
那是心脏的位置,鲜红的液体将银月的白衣染红,像大朵大朵盛开的木棉花,他无力地缓缓跪下,视线从地上斑驳的光影移到绝色少女脸上,不禁微微一怔。紫织无声地走近他,与他一同跪着,犹如对拜的夫妻。他抬手小心翼翼地撷取她脸上的晶莹液体,温柔笑道:“紫织,你学会哭了,这眼泪……是为我而流的。”
天宫的仙、神不懂****,是不会流泪的,一旦动情流泪就意味着仙力要散去……
紫织不住地点头,泪水簌簌掉落:“你说你爱我,心会为我跳动,它不会停止的……对不对?你不会骗我的,对不对?”银月但笑不语,依然霸道地虏获了她的唇,两人静静地亲吻着,长发被风扬起,完全不顾及风神的存在。
眼前凄美的一幕,风神明显格格不入,他震惊之余是失落——
万万没想到,紫织居然动心了,而且是爱上了不该爱的……妖。
“银月!银月!”梦醒后,霓裳着急地让淼淼带着她来到书房。
梦中的一切太过真实,银月对紫织说过的话仿佛一字一句地回响在她耳边,银月为紫织的受的伤仿佛痛在了她的心里,而紫织为银月流的泪仿佛在灼烧着她,甚至他们的吻仿佛能让她感受到深刻的悸动。
才推开门,霓裳差点被门槛绊倒,银月从书桌那边敏捷的闪身过来接住了她纤细的身体:“怎么慌慌张张的?”
看不见书房内其他人惊讶的眼神,霓裳用手探向银月的胸口处,发现他安然无恙才放下心来:“我担心你,我做噩梦了!”
“傻丫头!只是噩梦而已!”
众人又是一惊,早就听说银月公子对霓裳小姐极为宠爱,今日见到他对待霓裳小姐的温柔宠溺态度不同于对其他人的冷漠,才知道真有此事。他们大多数是以前跟着皇甫天赐出生入死的兵将,因不满皇甫天佑设计害死皇甫天赐而一致退守花舞,直到银月公子拿着皇甫天赐的军令牌出现,他们才神龙有首,准备上下一心对抗水清国即将到来的侵袭,誓死也要守卫这一片好不容易才安稳下来的花舞土地。
翌日,就是大军出发去临安的日子,霓裳换上一身男装也随行了。几天的舟车劳顿抵达临安,正好探子传来回报,水清国的大军就在临安外五里地扎营,对临安虎视眈眈。
双方都没有急着开战,而是很有默契地都准备着先行谈判,无论是银月还是欧阳轩,都是打从心里为百姓着想的君王,能避免流血的时候就尽量避免。
南宫若是带着上官锦以及几个近身侍卫来临安的,远远地就看见被绑在城楼上的女人——欧阳蕊。
进了招待的屋子,南宫若见到银月便开门见山:“没想到银月公子就是这样礼待我国公主的。”该庆幸来谈判的人不是欧阳轩,否则他必定未开战就先大闹一场。
“南宫国师的眼力似乎差了!”银月坐在主座上,视线锁在打扮低调的上官锦身上,不示友好也不再厌恶,“城楼上的女人的样貌并非在下见过的天照国王妃。”
下人奉上茶,南宫若瞟了一眼,根本无心品尝:“你就别再装模作样了,我国皇上只问一句话,你是投降还是不投降?”
上官锦是没见过银月的,却总隐隐觉得这个人的气势不陌生,与他痛恨的皇甫天赐如出一辙。他本是跟来临安,想趁机潜回花舞找找霓裳的,现在看来,临安的守卫过于森严,这个关卡不是轻易能闯过去。
“堂堂水清国公主,能够碰她的男人不多,在下一直在猜想,她腹中的孩子会是谁的骨肉……”银月的话令南宫若脸色一变,“南宫国师,你说,一个怀了孕的女人能在城楼上站多久呢?”
倾城妃要逃跑 第91章 月牙儿
“蕊公主怀孕了?”
银月用杯盖拨了拨茶叶,淡然道:“欧阳蕊和一个孩子,换花舞永远平安,这个要求不过份吧?”
“这个条件……”南宫若回想着城楼上那个痛苦的女人,捏着扇子的手紧了又紧,“我要回去请示我国皇上的圣意,不过,你最好先把蕊公主放下来好生照顾着,万一她有个闪失,你十个花舞也不够赔!”
“明白!原来又是丑陋的宫闱****!呵!”银月放下茶杯,走到上官锦面前,两个男人对峙着,目光互不退缩。“要是不放心,就让这个‘侍卫’留下来照看你们蕊公主好了!”银月还记得,霓裳说过想念上官锦,正好趁机让霓裳“见一见”上官锦。
南宫若猜不透银月有什么目的,用眼神询问着上官锦“愿不愿意留下”,上官锦点头表示可以,南宫若才疾步离开。南宫若一走,银月就命人把欧阳蕊从城楼上解下来,原本这绑城楼就不过是场戏而已。
“跟我来,有个人要见你!”银月把上官锦带到别苑的花园,霓裳正在淼淼的陪同下喂鱼,“我只给你一炷香的时间,在她面前不要乱说话。”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是不想让霓裳知道他把欧阳蕊当成人质去威胁水清国退兵。
“我知道了。”上官锦说着,一步步轻轻走近那个欢笑中的少女,应该说是女扮男装的少女。自从上次匆匆一别,他几乎又崩溃了半个多月,被南宫若关了许久才冷静下来、重新振作起来——
他的霓儿啊!他一直藏在心底、爱口难开的女人,自从皇甫天赐出现后,他每时每刻都忐忑不安,为了她,他甘愿把整个花舞国拱手让人;为了她,他可以不复国、寄人篱下,一切只是为了她能平安地回到他身边,却没想到,简单的一个愿望会这么难以实现。
淼淼在银月的挥手示意之下,悄悄退下了,霓裳倾听到来人的脚步声,感觉不是平时接触的人,柔柔地问了句:“是谁?淼淼,是谁来了?”
上官锦蹲下身,伸手抚上了她的眉眼,这个亲密的动作使不远处的银月恨不得冲过来揍他一拳。霓裳被吓着般往后缩了缩,差点从矮栏杆处掉下池子,上官锦及时拉住她,语气带着沧桑而深情:“霓儿,小心点。”
这一瞬,霓裳一愣,双手摸索着爬上了上官锦的脸部轮廓,急声问:“皇兄!你是皇兄吗?”
“是我!霓儿,是我!”他倏然抱住她,紧紧地,仿佛害怕她再次离开他的视线,“我是皇兄!你的皇兄!”倘若可以,他不愿只当她的皇兄。可惜这一句话,总是没有适当的时候可以说出口。
银月看着两人相拥在一起,脸色一沉,很想过去把霓裳抢回怀中,却又怕会被霓裳讨厌——
罢了!上官锦,就一次而已,以后,霓裳的一根手指头都不会再让你碰!
然而,一炷香的时间一到,他还是忍不住冲过去把两人分开了。
上官锦见到欧阳蕊,是在晚上。
欧阳蕊的脸色很苍白,整个人也消瘦了许多,不过近二十年培养出来的皇族公主气质一丝不少。在出嫁之前,她是在水清国见过上官锦的,也隐约知道,这个表面温润如玉、实则待人冷淡的男人才是她的亲生兄长。
“为什么每一次,他自己都不来?”
“他的身份太特殊,不是想来就能来的。”上官锦说着,在她床边坐下,“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吗?”
星奇还在一旁看着,欧阳蕊也不敢说些什么,就抚摸着微微凸出来的小腹,脸上荡开了慈母式的温柔笑容:“你说,如果他知道了,会不会也很开心?”
“也许吧,若是我心爱的女人为我怀孕,我宁可为她放弃整个天下!”
上官锦脑海中幻想的自然是霓裳怀孕的模样,他以为皇甫天赐死了、皇甫天佑也死了,他就能顺利和霓裳在一起。想不到,半路又杀出个银月公子,以目前的形势看来,比他这个落魄太子强太多了,他想抱得美人归之路还很漫长……
临安五里外的营地。
主营里,欧阳轩听了南宫若的汇报,只是淡然地继续擦拭着匕首。
“那是你的孩子!说不定将来是个太子,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南宫若摇着扇子,眼睛一眨不眨地期待着看这块木头着急的模样。然而,木头还是木头,始终没有满足他的期待。见欧阳轩沉默着,他又继续啰嗦道,“可怜的蕊公主,大着肚子还被人帮在城楼上,就算金秋了,这烈日还猛着呢!这孩子将来出世会不会变成一块黑炭啊?”
突然,匕首从南宫若耳边擦过!
紧接着,是欧阳轩微愠的声音和杀人般的眼神:“闭嘴!再胡扯一句,明天就绑你到旗杆上晒成人肉干!”
“哎哟!我好怕怕!”南宫若佯作惊恐地拍了拍胸脯,心里却在偷笑,他就知道这家伙心里放不下欧阳蕊。
就这样,为了一个女人和所谓的孩子,放弃了长久以来的统一大计……欧阳轩想自己大概是疯了!
两日后,双方签订合约,银月放欧阳蕊回到水清国,欧阳轩承诺有生之年不再侵犯花舞。原本以为又要血流成河、哀鸿遍野的士兵和百姓得知水清国要退兵是最开心的,一时间,银月的呼声很高,大有被推举为新国帝王的趋势,但是,混乱并没有结束,花舞的各处边疆还有许多股势力在扭打。
晚宴上,霓裳说想趁着人齐,表演歌舞以示祝贺两地和平,银月再不情愿在众人面前也得妥协。霓裳这回选的是彩带舞,一圈一圈飘飞的彩带犹如两条游龙,流风回雪间迷乱人眼——
(摘自《琵琶语》)
“明月过,照汉宫雕栏玉砌锁红颜暗换,
朝开幕谢,又走几遍,
眉黛描,红袖未舞琴未抚却付往事如烟,
舍其身,含**说无处诉他人余生羡。
拂袖,落红满地曲上弦,着戎服再难见;
待纱衣飘过大漠尘沙,缭绕长安城一夜繁华,
手捧这一阕琵琶遥想,粉黛芳华。
今夕何兮幽梦停一刹,明夕何兮汉宫闱墙瓦,
一梦浮生暗哑不解帝王话。
望天阕,月笼塞南映不出昔日合欢殿。
无言,深宵残梦纂旧年,
绾青丝,缘短情思长一缕相思结发挽,
梦难寻,执笔难书痴凝句风月点两端,
烛影晃,旧景模糊现,笑相忘涟漪散,
谁又在月下附庸风雅,却开不出那倾世桃花,
胡笳暗鸣孤雁伴天涯,寒雪作花,
回眸笑眉芳华君为画,影留青冢才待笔落下,
轻奏一曲似几曾终散天涯……”
歌舞到**时,忽然有个士兵扑出撞倒霓裳,并喊着:“舞妃姐姐!”
霓裳自是看不见趴在她身上的人,可刚好两人是跌在欧阳轩面前,与欧阳轩同座一案的南宫若一眼便认出这个士兵:“皇甫天恩,你怎么在这里?还扮成这模样?”
“你是天恩?”霓裳惊讶地问。
霓裳在天照国皇宫时,皇甫天恩待她极好,因此两人有些交情。银月和上官锦也围了过来,银月见到这个感情不浅的皇妹,也是一惊,却没说什么,他现在是银月,自然不能以皇甫天赐的身份说话。
两女被人一一扶起,欧阳轩猛地拉住了霓裳的手腕,惊喜地叫了一声:“月牙儿!”
“月牙儿?”南宫若追问,“皇上,你确定她就是月牙儿?”
“什么月牙儿?”银月不着痕迹地拍掉欧阳轩的手,把霓裳拉回怀中,这句话问的对象也是霓裳,霓裳摇摇头,众人疑惑地看着莫名其妙的欧阳轩,唯有上官锦心里明了一切。
“当然确定,月牙儿的左肩后有一个月牙形状的胎记,她的小名就是这样得来的。”方才,跳舞的霓裳是居于殿中央,欧阳轩没留意到,可当霓裳一靠近眼前,他就马上认出那个胎记。
霓裳摸了摸自己的左肩后,这个胎记她很少去留意,也不知道有什么特殊意义:“是月牙儿又如何?”
上官锦坦言道:“当年,水清国和花舞国结盟,为了两国和平,相互交换一位公主为质子,霓儿你和欧阳蕊就是那两位公主。之前,轩帝和南宫国师肯冒险将我从皇甫天赐的王府救出来,也是因为我们有约定,我要帮水清国找回当年那个公主。”
闻言,银月才明白——
为何欧阳蕊会怀上欧阳轩的孩子,原来他们根本不是亲兄妹;而上官锦对霓裳的私情,也是因为他早就知道霓裳不是他的亲妹妹……
南宫若挑了挑眉:“上官,你到底是什么私心?一开始就没告诉我们,你的霓儿就是月牙儿公主。”
“随你怎么想!”
“只是一个胎记,你就认定我是你们口中的月牙儿吗?”霓裳感到疑惑,毕竟人有相似、物有相同。
欧阳轩敛眸,道:“月牙儿有一块月牙形的玉佩,是母妃留下来的。”
倾城妃要逃跑 第92章 谁稀罕他喜欢啦
“月牙形?”霓裳从腰带中掏出一块玉佩,“是这块吗?但是,这是渺渺给我的,渺渺自小就带着了。”银月见她提起“渺渺”,心里微微一痛,渺渺的死一定是她心里永远无法抹平的伤害。
“渺渺?”欧阳轩接过玉佩仔细看着,众人也跟着疑惑起来。
又是上官锦解除了谜团:“这块玉佩,并不是渺渺的,是小时候,奶娘把你和渺渺调换了,因此玉佩才一直被渺渺带着。”
当年,他是亲眼见到奶娘调换了婴儿的,那奶娘是跟着质子从水清国到花舞国的,她担心自家主子会受苦,便调换了两个女婴,以至于后来质子成了花舞国公主,真正的花舞国公主却成了一个小婢女,尽管渺渺作为小婢女时受到了很好的待遇,终究也只是个婢女。上官锦是有能力去揭发一切,只是在奶娘的苦苦哀求之下心软了,随着霓裳的长大、看着霓裳越来越美好,他更加舍不得霓裳将来要回水清国。于是,他宁可守着一段看似禁忌的爱恋,也不愿去说穿一切;他宁可独自忍受着有爱难言的痛苦,也不想让霓裳离他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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