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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斛春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泮
“表哥好像瘦了好些。”
周宝珍伸手,想去摸一摸萧绍的脸,奈何手才抬了一半,便无力的落了下去,她有些懊恼的看着自己放在锦被上的手,显得那样苍白无力。
萧绍见她这样,拿起她的手,往自己脸上贴了,朝她说到:“英英,你昏睡几日,如今乍然醒来,人虚弱些也是有的。”
周宝珍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正好这时浅碧带人,端了吃食进来。托盘上有熬的浓香的米粥和几样清淡可口的小菜,周宝珍身子虚弱,不宜大补,还得先喝两天粥,养养肠胃的好。
周宝珍闻到这粥香味,才觉得自己是真的饿了,看那盛粥的碗只是小小一点,眼里不免流露出这怎么够吃的意思。
萧绍见了不免好笑,还真是个贪心的小东西,饿了几日的病人,乍见了食物,便觉得自己能如何如何,可其实全不是那么回事。
“你已经四五日不曾好好吃过东西了,不敢一下吃多了,如今能喝下这碗粥,就很好。”
周宝珍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心想她现在饿的恨不得能吃下一头牛,又岂是这样一碗粥就能打发的。
萧绍也不同她争辩,只亲自端了碗喂她,一小勺粥,细细吹了,又用唇试了试温凉,这才递到周宝珍嘴边。
周宝珍低头,一口吃了,心想这粥可真香啊,她以前怎么从未发现白粥居然也能如此美味。
第二口,嗯,也还不错。
第三口,嗯,也就那样吧。
第四口,吃到嘴里,却是如何也咽不下去了。
她皱眉,胃里觉得翻江倒海,她忍了会儿,可作呕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最后还是没忍住,“哇”的一声,将吃下去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周宝珍趴在萧绍腿上,直连胆汁也吐了上来,她觉得难受极了,浑身乏力,人如要死过去一般,冷汗更是出了一层又一层,不知何时,便泪流满面了。
肚子是空的,肠胃似乎都痉挛起来,叫嚣着它需要食物,可喉咙却偏偏同她作对,怎么也咽不下东西去,这种感觉糟透了,周宝珍又难受又委屈,只抓着萧绍的衣襟抽噎起来。
其实,她是想嚎啕大哭的,可这具身体却似乎连哭的力气也没有了,只泪水不断从眼眶中滑落,那模样,要多造孽,就有多造孽。
萧绍心疼的不行,可一向战无不胜,智计百出的他,此刻面对脆弱如琉璃一般的周宝珍,也第一次手足无措起来,所有的计谋在如何让周宝珍能吃下东西这个问题上,似乎毫无用处。
“表哥,我是不是要死了?”
周宝珍气若游丝,人也似睡非睡起来,她想自己是不是要活不成了,这么想着就心酸起来,她才十五岁,才刚刚嫁给表哥,她还没有做过母亲呢,她要是死了,表哥可怎么办?
生平第一次,周宝珍倒有些怨恨起人来,只是比起那个姨娘,周宝珍倒更怨恨江氏些。
“又说傻话了,你不过是病了两日,哪里就能死了?”
这话犯了萧绍的忌讳,就见他虎了脸,对周宝珍训斥到。
谁成想,周宝珍见了萧绍的反应,倒有些放心下来,心想若是自己要死了,表哥必不会这样训她了,定要百般哄着她才是。
这么想着,她对萧绍笑了笑,眼睛鼻子都红红的,声音低低的嘟囔了一句“那便不死吧”,人便又睡了过去。
萧绍看着病的要死要活,却还对他耍无赖的周宝珍,直恨不得把她抓起来,打一顿才好,有她这样吓人玩的?
这一闹,耗费了周宝珍不少精神,不一时便又昏昏沉沉的睡去了。她睡了,别人却是睡不成的,萧绍让人重新找太医来替周宝珍诊脉,开方子,熬药。这里,又让宫嬷嬷想法子,必要让周宝珍能吃下东西去才好。
宫嬷嬷这会子也作难了,这东西既要容易入口,还得有营养,却又不能滋补太过了,关键是不能再刺激主子脆弱的肠胃了。
最后,宫嬷嬷想起民间,有那孩儿没奶吃,家里又请不起奶|娘的,便用那米汤代替母亲的奶|水喂给孩子,也能把孩子给养大了。想那刚出生的孩子肠胃是何等娇弱,却能吃米汤,可见这东西既容易入口,还养人。
药煎得了,可这回连太医也说总得先吃些东西才好吃药,不然非生生将肠胃弄坏了不可。
就在萧绍沉着脸,一筹莫展的时候,宫嬷嬷端了米汤进来,对了萧绍将自己的想法说了,萧绍垂眸,沉思片刻,想着既便没什么用,但这东西好歹吃不坏人就是了,这才对她说了句“去吧”。
宫嬷嬷到底比这些人有经验,知道这个时候绝不能着急,就见她拿了小勺子,舀了米汤一点点往周宝珍嘴里喂,一勺米汤直喂了好会儿才算完。喂完了这一勺,她也不着急,直等了一会儿,见周宝珍没有什么不适的反应,这才接着喂第二勺,如此小半碗米汤,直喂了半个时辰,这才算是全喂了下去,且周宝珍不但没有醒,看着脸上的神色更是舒展了不少。
宫嬷嬷这才将悬着的心放下来,起身对了一直站在一旁,看着她动作萧绍说到:“世子,成了。如此过半个时辰老奴再喂世子妃一次米汤,若还能不吐,便能喝药了。”
萧绍点点头,看着床上的周宝珍,难得对宫嬷嬷夸赞了一句:“到底还是嬷嬷有办法,下去领赏去吧。”
周宝珍的身子一日日好起来,可即便那样,也直在床上躺了小半月才能下床,而这时候,离过年只差一天了。
萧绍因在御书房被皇帝训斥,说不想看见他,于是他索性告假在家,没有去上朝,一日里倒有大半的时间,都在房里陪着周宝珍。
头两日,周宝珍见表哥每日在家陪她,她心里还挺高兴的,可几日过后,她就有些受不了了。萧绍像是被她这一病吓着了,对待她仿佛像是那呵口气便能灭了的美人灯,每日里除了躺着睡觉和吃各种各样的药膳补品,别的事就什么也不让干了。
头两日精神不济的时候,周宝珍倒也不觉得什么,反正每日里还是睡着的时候居多,可过了两日萧绍还这么对她,她就有些受不了了,直盼着有什么事,能将表哥引出她们的院子才好。
柳氏倒是隔两日就亲自来看女儿一回,周宝珍问她如今大姐那里如何了。
“我的祖宗,你就少操些心吧,你姐姐就是再不济,也比你强些呢。”柳氏这回也是被女儿吓坏了,你说好好的一个人,居然说晕就晕,最后难产血崩的倒是没事了,她这个看人生孩子的却是去了半条命。
周宝珍嘟嘴,有些不满的看向柳氏,不过知道姐姐没事,她心里是高兴的:“可惜,两个外甥的洗三我也没去成。。。。。。”周宝珍颇觉有些遗憾。
“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凑热闹,你表哥知道了,又该训你了。”柳氏如今不待见大女婿,对着萧绍倒重又顺眼起来,觉得不管如何,依着萧绍的性子,家里是不可能出这样的乱子的。
“我听表哥说,大姐这事,居然正同亲家太太有关系?”
周宝珍难得有些精神了,便对着自家母亲八卦起来。她就想不明白了,大家从出生到样貌,再到为人处事,到底哪里碍了江氏这婆婆的眼,让她居然恨的直要大姐死了才好。
说起江氏这个蠢妇,柳氏便是一声冷笑,咬牙说到:“这个蠢货,她也是被那个姨娘给骗了。原本两人商量的是让云华难产,最后不管云华是死是活,江氏都有理由将孩子抱到自己房里养着。哼,她这是想学她婆婆,你们的堂姑祖母呢。。。。。。”
武进侯府的事,周宝珍以前也听说过一些,可那时候堂姑祖母之所以这样做,完全是因为江氏她自己立不起来,不堪为冢妇,再加上武进侯世子是个软弱的,武进侯夫妇也是迫于无奈,为了侯府的长远着想,才将长孙抱到自个屋里养着的。可自家大姐大家嫡女,手段教养都是一流的,岂不比江氏这个婆婆更会教养孩子?
“可谁知,那个姨娘不仅心大,心肠也狠,她想的可不关光是你姐姐,她可是连你来两个外甥也不想放过的。”
那位姨娘生了庶长子,可因为种种原因,武进侯压着,硬是没让这个孙子入族谱,她心中虽不快,可却也还能忍得,想着只要主母一直不能生,那么这个家就迟早是她儿子的。
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原本以为生育无望的周云华,不仅怀孕了,而且一怀还就是双胎。
她自然不甘心,这时候,卢长信态度的转变,变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向她这样的人,再失了男人的宠爱,那才真是没活路了。
她自小长在那样的地方,什么样的阴私没有见过,这动起手来自然也就格外狠辣些,基本上这就是绝户计了。
柳氏想起那日,武进侯府里,那江氏知道自己居然被儿子的姨娘给骗了,差点两个孙子就保不住时的表情,又惧又怕,又恨又怒的表情,就是一阵快意。
不过,对于卢长信这个女婿,她却也是失望透了。乍听消息时,卢长信自也是惊怒的,对母亲是伤心,对那位姨娘就是难以置信了。
可是最后那个姨娘被拖出去时,她抱着他的腿苦苦哀求,诉说往日情分,尤其是提到两个孩子时,卢长信的退缩和犹豫同样也没有逃过柳氏的眼睛。
柳氏知道,这个女人是留不得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女儿刚生了孩子,自然是要替两个外孙积福的,这件事自然就由她这个做母亲的代劳了,当然对外也只说将那姨娘发卖出去了。
只是这样的事,柳氏却是不能告诉任何人知道的,夫妻之间,日子要过下去,且还过的好,有些心结是不能有的。
至于江氏,堂姑姑武进侯夫人是承诺过的,只要她还活着,江氏就别想从家庙里出来了。
这样狗咬狗的事,周宝珍听得有些没趣,她只想着,其实这件事说到底,倒有一半责任在大姐自己身上,只是这样的话,却是不好对母亲说的。
至于大姐夫的反应,即便母亲不说,她多半也能猜到些,绝情的男人固然不好,可这多情的也并不如何可爱。
想起那两个上不了族谱,又被送去庄子的孩子,稚子无辜,可有时候立场已是如此,倒容不得人乱发善心了。
“母亲,你同大姐说一声,那两个孩子,既然已经这样了,不妨平日里就宽待两分,别再让人欺辱了他们。到底是大姐夫的骨肉,如果姐夫那天想起来,没的坏了夫妻情分。”
周宝珍知道大姐心里对那两个孩子必定是不喜的,但以大姐的性子,也不至于亏待了他们,不过是多费些米银的事。
只是下人里难免有那拜高踩低之辈,见这两位落魄了,少不得欺辱几分。这样的事,到哪里也不算新鲜,只是日后一旦翻出来,这帐却是要记到大姐头上的。
“ 没得叫大姐花了钱,倒要替奴才担不是。”
听女儿这么说,柳氏点了点头,深以为然。既然还要同卢长信过下去,那么就算是为了两个儿子,有些事云华也是要担待几分的。
作者有话要说:白天码了一千多字就出门了,晚上八点多才回来,就先这一更吧。
本来有好些话想对大家说的,只是现在赶稿赶的人晕晕乎乎的,
要说的话都忘了
那就等以后想起来再说吧
祝大家中秋愉快
亲们,作者需要你们哦!





万斛春 第133章 消息
再有一天就该是除夕了,这日天气难得放晴,在床上躺了多日的周宝珍,也终于被萧绍允许下床了。
人躺的时间长了,双脚无力的很,周宝珍在双福同浅碧的搀扶下,颇有些艰难的站起来,身上的重量多半都压在两个丫头身上。
被人架着,在屋里溜了几圈之后,她才渐渐觉得适应过来,脚上的力气也恢复了些,她推开丫头的手,自己站了一会,又慢慢往前走了两步,这才惊喜的回头,对着从方才起,就一直“冷眼旁观”的萧绍惊喜到“表哥,行啦。”
萧绍对她点了点同,说到:“洗了脸,过来吃饭吧。”
周宝珍这些日子喝粥喝的腻了,今日宫嬷嬷用老鸭火腿吊的高汤给她下了小小一碗银丝面,周宝珍欣喜,不仅把面全吃了,连那汤也喝的一滴不剩,最后还一副我还想要的表情。
这些日子,珍姐儿瘦的厉害,但凡有一口吃的不合适,肠胃便开始闹腾,非折腾的吐了才好。
太医看过了,说是肠胃被药伤了,现在弱的很,一应吃食都需特别在意才好。不过太医也说了,好在周宝珍年岁小,现在看着厉害,可养好了,也就无碍了。
“若是爱吃,等过一个时辰,再让宫嬷嬷做了送来吧。”萧绍见她这样,知她这些日子被管的厉害,大约是有些嘴馋了,便出言对她说到。
表哥发话了,再说她也知道现在自己的身体状况,所以只得点头,算是答应了。
“一会儿想去哪儿逛逛?”
“到母亲那里去看看吧,我好些日子不曾去过,倒要母亲每日里来看我。”
想起因为生病,府里过年的事都丢给了婆婆柳王妃一个人,周宝珍就觉得脸上发烧,今日能出门了,自然要先去柳王妃那里看看。
萧绍听她说话,再观她脸上的神色,就能将她心里的想法猜个□□不离十。珍姐儿这个做媳妇的,能知道体会和感激母亲的辛苦,这很好。
“好,就依你。”
出门前,自然又是斗篷手炉一个都不能少,因好些日子不曾出门了,周宝珍不肯坐轿子,所以萧绍便陪着她慢慢往柳王妃院子里走。
冬日的暖阳,照在人身上暖融融的,非常舒服。周宝珍抬头,深吸一口气,屋外的空气清新冷冽,在吐出体内的浊气后,周宝珍便觉整个人都好似焕然一新一般。
“表哥,人果然还是要多动动才好。”周宝珍转头,对了萧绍,笑靥如花。
萧绍牵了她的一只手,拇指在她的指骨上轻轻摩挲,闻言微微一笑,这是小丫头变向埋怨他管的紧了。
“你这身子,是该动动才好,只是事情也不急在这一时,你先将身子养好,等开春,再多出来走动吧。”
周宝珍也知道表哥说的有道理,可她现在却多少还有些别的隐忧,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有些事她还要早早打算起来才好。
“表哥,你给我寻个武艺师傅吧。”
萧绍挑眉,看向珠围翠绕中娇滴滴的周宝珍,有些好笑的同她说到:“珍姐儿,即便你天资不错,根骨奇佳,这会儿练武也着实晚了些。”
周宝珍自然知道表哥这是在逗她,因皱眉娇嗔到:“表哥,你知道人家不是这个意思。”
“是,我知道。可你若是为了锻炼身子,你房里现成不就有个人选,又何必再找?”
周宝珍一愣,她房里还有会武术的要丫头?继而才想起一个人来:“表哥是说明云那丫头?”
萧绍将明云给了周宝珍,可平日里一般近身伺候的活也轮不上她,日子长了,周宝珍倒将她忘了。
“明云身手不错,平常几个男子也别想近她的身,教你是绰绰有余了。”
有现成的人选,还是自己熟悉的人,自然是再好不过的,周宝珍点点头:“那好,就她吧。”
夫妻两个喁喁细语,并肩往前走,路上来往的下人见了,纷纷朝两人行礼,周宝珍被萧绍扶着,微笑着冲大家点头。
两人行过一处小山,隐隐听到上头的亭子里有说话声传来,周宝珍抬头,想看看是谁在上头,可她们正行到小山底下,且上头树木茂盛,并看不见上面的人。
然而,萧绍的耳力却要比周宝珍好上许多,此时他已经听出说话的人是谁了,并且两人所说之事也没有逃过他的耳朵。
周宝珍侧头,有些纳闷的看向站着不动的萧绍,心下疑惑,表哥可不像是会听壁角的人。
萧绍此刻的脸色算不得上好,甚至可以说脸色有些冷,过了半响,就见她低头,对了周宝珍的脸色却还是温和的,说了句“咱们走吧。”
周宝珍点了点同,等两人走出好远了,她回头朝小山上的亭子里望了一眼,就见里头影影绰绰有人影晃动,却不知是谁。
“表哥,刚刚谁在上头?”
她回头,朝身侧的萧绍问了一句,是谁惹的表哥不高兴了?
“英英,这事你不要管。”
萧绍说完这话,便转了话题,只拉着她说些别的,周宝珍心下明白,这事表哥是不会让她知道了。
亭子里,萧瑜的神色有些不好,这位沈家表姐原先看着倒像是个不错的,可自从她上赶着给她的哥哥们做妾,二哥不成便三哥,萧瑜见了她就有说不出的别扭。
大丫头白毫过来,在萧瑜耳边说了句什么,萧瑜惊讶,忙起身往亭外看了,正见到萧绍同周宝珍相携离去的身影。
萧瑜倒不觉什么,有些事情二哥知道了倒好,不然三哥迟早是要惹出乱子来的。倒是小沈姨娘,看着萧绍夫妻的背影,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
当初她一见了世子萧绍,一颗心便系在了他身上,可惜世子不愿纳她。王府三公子是个多情的,模样虽生得不如世子出众,但眉眼间同世子也很有几分相似。与冷冰冰,高不可攀的世子不同,三公子却是个温柔多情的翩翩佳公子。
当时她为权势所迫,之前十几年的人生信念遭受了巨大的冲击,所以很快便沦陷在了三公子的柔情攻势里。
她后来才明白,三公子的温柔多情,对的却不仅仅是她一个人,他对所有他看得上眼的女子,皆是多情的。
萧瑜回身,朝小沈姨娘脸上看了一眼,虽气表姐让她同姨娘两个在府里处境尴尬,可到底是嫡亲表姐,少不得出言提醒一句:“母亲已在替三哥相看亲事了,不管未来三嫂性子如何,你还是多留些钱傍身吧。在这个家里,是不可能有宠妾灭妻之事的。”
其实,今日是小沈姨娘主动找的萧瑜,因为这个月来,三公子已经前前后后从她这里拿走数万量银子了。她问他要钱何用,三公子只含糊的说看中了几幅前朝古画,可她问过书房的小厮了,这个月三公子并未买画。
且三公子对她的态度也与以往不同,除了要钱,几乎不到她房里来了。所以她今日厚颜来求表妹,想让她帮着打听这些日子,三公子究竟在外头忙些什么。
她是沈大太太唯一的女儿,沈大太太虽气她委身王府庶子,可还是替她预备了嫁妆,除了田庄铺子,私下补贴的现银也不少。
三公子是个不知柴米的,平日里也是今日一幅画,明天一个前朝古董,王府虽富贵,他一个没有成家,又不管事的庶子,光靠月钱肯定是不够花销的,因此这些年来,小沈姨娘没少私下补贴他。
小沈姨娘也知道,这些年来,三公子怕是把她当成钱庄了,可事已至此,她又能如何呢,只盼着三公子能念在她这些年的好处,以后给她个孩子,好让她同姑姑一样,守着钱财,安心过日子吧。
柳王妃这里,见到儿子媳妇自是高兴的,她拉了周宝珍在自己身边坐了,笑着朝她说到:“谢天谢地,这下总算是好了。”
周宝珍有些不好意思的朝柳王妃笑了笑,搂了她的胳膊说到:“都是我不好,倒累的母亲一个人要忙这样许多事。”
萧绍坐在一旁,含笑的看着婆媳两个说话,娶了珍姐儿,至少母亲和家里人都是高兴的。
一时,张妈妈进来说要请王妃看一看明日的菜单,就听萧绍开口说:“珍姐儿,你同张妈妈去看看菜单,这些事你以后也要渐渐管起来才好。”
柳王妃有些诧异的看着儿子,珍姐儿大病初愈,照他的性子就算想要珍姐儿理事,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提出来的,显然这是有话不想让珍姐儿知道啦。
周宝珍闻言也是一愣,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这事多半同他们来时碰倒是有关啦,表哥不想让她知道,自然是要将她支走的。
她微微一笑,同柳王妃和萧绍分别行了一礼:“是,宝珍知道了。”这才跟张妈妈一块出去了。
柳王妃看着周宝珍消失在门边的背影,有些无奈的看向儿子:“才说要她管起事来呢,这就有事要瞒着这孩子了。也亏得我们珍姐儿性子好,但凡换个人试试,这样明目张胆的将人支走,非当场同你闹起来不可。”
萧绍看向母亲,笑了笑:“我自然知道珍姐儿是个好的,我疼她着呢。哪里用得着母亲隔几日便要替她辩白一番,好似生怕儿子亏待了她似的。”
“可不是这话,珍姐儿这样乖巧的孩子,我还真怕她在你手里受委屈呢。”柳王妃自是不怕这个儿子的,少不得还要再替周宝珍背背书不可。
萧绍自不能为这样的事同母亲争辩,少不得认输转移了话题,因对柳王妃问到:“母亲可知最近三弟都在做些什么?”
这话倒把柳王妃问住了,对于庶子庶女,她虽不苛待,但平日里的教养,也多半是交由他们各自的母亲的,只要大面上不错,也就是了。
“这我还真不知道,左不过同以前一样,同那些什么文人才子在一处呗,怎么老三在外头闯祸了?”
柳王妃在脑子里回忆一番,最近好似没听吴侧妃说这个儿子有什么事啊。
萧绍点了点头,既然是问小沈姨娘要钱,可见这是必然也是瞒着家里的,这事母亲不知道也正常。
“我恍惚听说,三弟光这个月就从他的那个姨娘那里要了数万辆银子,母亲得空还是同吴侧妃说一声,让她管着些三弟吧。”
“什么?居然有这样的事?”
萧守从他屋里的姨娘那里拿钱花的事她是知道的,只是这样的事本就愿打愿挨,她这个做嫡母的,不亏待他也就是了,至于私下里贴补些,他自有母亲,这事就不是她该管的了。
“母亲,不管如何,开年就先将三弟的婚事定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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