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癫然浮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望无忧
冯琅渠和温思仁互相看了眼对方,冯琳玲说道“我以为尹公子你一向是远离喧嚣,不问世事的呢,想不到也有你会慕名向往的人或事。”
“美好的事物谁会不向往呢。”柳木冲冯琳玲一笑“我如今倒是庆幸,虽然我不会贸然来冯大人府上拜访冯小姐,但却在机缘巧合下与你相识了。否则岂不是又错过了一件美好的事情。”
俞婉然不动声色的喝了口茶。
冯琳玲脸颊泛起些许红润,“谁稀罕与你这不冷不热性情古怪的人相识了。”
柳木笑道“能与冯小姐做朋友,我倒觉得十分幸运呢。”
冯琳玲听了倒是有些不悦,小声说了句“说到底也不过朋友尔尔。”
再喝得醉些,温思仁说道“尹兄,我始终觉得你很像一个人。我们是不是在金陵见过?”
柳木笑道“在下当时在金陵的确逗留很久,若说当时温大人也在金陵,你我也说不定有过一面之缘。”
温思仁问道“金陵的柳家,你可听说过?”
“你是说当时在金陵首屈一指的富商柳盛?”
“就是那个柳家。”
柳木说道“当年金陵多少条街道的铺子都是他们柳家的,我们草原上常年奔走在中原和关外的最大的商人,只怕都不及他们柳家十成的家业。仅是柳家那一个大宅,我就这辈子都忘不了了。不过后来听说柳家涉嫌谋反,被抄家了。”
温思仁笑道“不错,柳盛那老匹夫狼子野心,仗着自己祖上曾是前朝丞相,和乱臣贼子串通谋反,还好我大哥一早接到了消息,抢先一步抓了那一窝叛贼。当今圣上宅心仁厚,免了他们死罪。本以为那柳家的长子柳木,大难不死会痛改前非,谁知他居然贼心不改,居然亲手杀死了他原来的岳父和俞府几十条性命,还要非礼府上的丫鬟,真是丧心病狂。还好我和我表哥当时及时赶到,才保住了那丫鬟的清白。”
柳木握了握拳头,说道“早就听闻你们中原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陋习较多,不想此人竟然如此不可救药。若是到了我们草原上,这种人早就该被打断腿扔在草原上被牛羊践踏而死了。”
众人各怀心事喝得微醉方才散去,柳木整晚看似轻松,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好像所有注意力都在冯琳玲和冯府的美酒那里。冯琅渠和温思仁没有从柳木身上套出任何想得到的信息,也没从俞婉然那里看出任何端倪。俞婉然整晚看似平常,但始终怀疑眼前这戴着面具的人就是柳木。而冯琳玲心中所想,相比之下则再简单不过了。





癫然浮生 第112章
入夜,柳木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谧静中偶尔传出的蛐蛐儿的叫声并没有掩盖住来人的脚步声。
柳木是了解俞婉然的,往往表面越是不动声色,内心就越有可能翻过了多少个波澜。她知道俞婉然会怀疑自己就是柳木,会来一探究竟,但没想到她会来的这么快。
俞婉然轻轻推开房门的时候,柳木已经坐在了方桌前,“俞姑娘此时到访,是否有些太晚了呢。”说着吹了吹火折子,点燃了油灯,脸上依旧戴着面具。
“我就知道你不会死。”
俞婉然向前一步,看似要触碰柳木的面具,但被柳木躲过。柳木说道“俞姑娘真是奇怪,三更半夜来我房里,又说这等让人摸不到头绪的话。听着好不吉利。”
俞婉然说道“这里除你我之外,再无外人,你不必对我隐瞒。”
“你我今日在冯府才是初次见面,尹谋实在不懂姑娘在说什么。还是姑娘有什么误会,将我当成了别人。”
俞婉然说道“柳木,你我夫妻一场,不论虚实,但朝夕相对数载,我又岂能将你认错。”
“柳木?俞姑娘莫不是把我当成了那个丧心病狂的朝廷钦犯?”柳木说道“在下听闻柳木曾是俞姑娘的相公,但后来这人杀了令尊和贵府几十条人命。父仇不共戴天,这话虽是你们汉人说的,但这话在我们草原也是如此,俞姑娘的心情在下是可以理解的,可是不管我与柳木有何相像之处,我的确不是姑娘要找的人。姑娘若是要报仇,可别错杀了我这不相干的好人。”
俞婉然说道“莫非你还在恨我当初不相信你。当日爹被人害死,如此打击我自然无暇分析其中破绽。”
柳木握了握拳头,“当年柳家出事的时候,我已经在中原游历,对这些事情也有所耳闻,但并不代表我感兴趣。在下不想听俞姑娘讲你和先前夫君的事情,如果没有要紧事,恕在下无礼,俞姑娘请回吧。”
“如果你是回来寻仇的,我自然会等柳家大仇得报之后重新与你生活。我知道你当初休了我也并非出自本意,因为那时你已经料到柳家会有此一劫,不想我受到牵连。”
柳木打断对方,语气生硬的说道“俞姑娘说完了吗,故事虽然感人,可是这深更半夜的在下只想休息,无暇听你说这些。”
俞婉然也急了,上前一步要摘下柳木的面具,柳木侧身躲过对方的手。俞婉然又上了一步紧追而来。柳木出手挡住俞婉然的手,另一只手又做攻击状,朝俞婉然面门过去,俞婉然之前也奇怪柳木怎么会有功夫抓住那采花贼,但却没想到此时柳木武功不在自己之下。
柳木收手,说道“我们草原上的男人不会轻易和女子交手,但俞姑娘今日有些太过无理取闹了。在下刚刚多有得罪,还望俞姑娘见谅。俞姑娘请回吧。”
俞婉然走到门口,停顿片刻,回头说道“柳木,我就不信你真的能狠下心不认我。”
柳木没有再说话,只默默的听着对方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黑夜之中。
两日后冯琅渠生辰,在冯府设宴,柳木收了请帖如约而至。
酒过三巡,温思仁说道“尹兄跟我表哥和表妹认识这么久,我们可都拿你当自己人呢,可尹兄却始终戴着面具,不肯以真面目示人,是否有些不拿我们当自己人呢。”
柳木说道“在下样貌丑陋,实在是不方便摘下面具。”
“我看这倒未必是张丑陋的脸!”温思仁说完不等众人反应便一把扯下了柳木的面具。
柳木本是可以躲过对方的,但却任由温思仁将自己的面具扯了下去。
面具下面并不是一张其丑无比的脸,冯琳玲见了这面容,心中不禁又窃喜了几分。冯琅渠和温思仁见这脸也并非是柳木,一时间倒是有些尴尬了。
俞婉然与柳木无意间对视,又相继看向别处。冯琅渠立马笑道“嗨呀,表弟和我打赌,说你这面具之下必然是个俏皮的美男子,我倒是信了尹公子的,不信表弟所说。这下好了,一百两银子就这么输给表弟了。”
温思仁说道“是啊,表哥你认赌服输,快让账房包了银子给我送来吧。”
柳木一笑“想不到我这张脸竟然值这么多银子。”
俞婉然起初有些失落,但再看柳木眉宇间的神色,又确定了自己心中所想,柳木定是用了易容术。
柳木知道冯琅渠二人向来多疑,如果对自己有所怀疑,不看到面具下的脸,自然不会放心,所以自打来到杭州那天起就易了容。
温思仁说道“既然尹兄并非样貌丑陋,为何又要终日戴着面具呢。”
柳木说道“既然被各位戳穿了面具,那我也就只有坦诚相告了。说来惭愧,在下来中原并非只是为了游山玩水,而是为了躲避仇家。我们部族里有个财主家的儿子,时常欺压百姓,强取豪夺,我实在是看不下去,想教训他一番。岂料不慎闹出了人命,那人又偏偏是我们部族一将领的外甥。那财主家拒收银两,非要我偿命,没办法,我只能连夜逃往中原了。一路又怕被仇家发现,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也就不得不整日戴着面具了。”说完又将面具带回了脸上,“在下这么做也是为了安全考虑,冯兄不会再怪我了吧?”
“尹兄弟不畏权势,此乃大仁大义之举,冯某十分敬佩。”冯琅渠客套的说道。
温思仁倒是丝毫没有松懈,紧追着问道“尹兄弟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草原来的,可你们部族也有姓尹的汉姓吗?”
柳木笑道“温公子果然细心,其实在下本名博尔卓克.多穆,家母是汉人,那尹字正是家母娘家的姓氏。到了中原就想着入乡随俗取一个汉人的名字,但又不知该取什么,所以就用了娘舅家表哥的名字尹天仇。”
冯琳玲说道“博尔卓克.多穆,这么长的名字,我还是喜欢叫你尹天仇。”
柳木笑道“名字不过是个称呼而已,既然你喜欢,那就还是叫我尹天仇吧,我倒也听得习惯了。”
俞婉然假装无意的眼神扫过这二人。
冯琅渠突然说道“”“今日不光是我的生辰,冯某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
冯琳玲好奇的看着冯琅渠,笑道“大哥,你还有什么事情要宣布的?”
冯琅渠一笑,对俞婉然说道,“婉然,我想照顾你一生一世,可以嫁给我吗?”像是生怕俞婉然不答应,又紧接着说道“婉然,在去护国寺的途中,自打在那间客栈遇到你,我就已经猜出你是女子。到了护国寺没多久再与你相遇,我更是欣喜若狂,只道是老天赐给我的姻缘,岂料你那时已经嫁给了别人,我只能忍痛看你离开护国寺。如今,岂不是上天再次眷顾于我。婉然……”
俞婉然看了眼戴着面具的柳木,不等冯琅渠说完,冷冷的说道“多谢冯大人一番好意,此事并非儿戏,容我仔细想想。”
柳木握了握手里的酒杯,笑道“如今像冯大人这样痴情的男子可是不多了。我若是女人,早就嫁给冯大人了。”
众人散了酒席,冯琅渠陪同柳木穿过冯府花园送柳木出府。柳木笑道“看来过不多久就要喝冯兄弟你的喜酒了。”
冯琅渠说道“当年我在护国寺书院读书之时就已经爱慕婉然了,只是当时婉然是扮作男子身份,我又不敢贸然表达爱意,而且当时婉然身边有个男子,三番五次的找我麻烦……”
柳木插嘴说道“不知是何方神圣如此胆大呢,竟敢找冯兄的麻烦。”
冯琅渠轻蔑的一笑,“那人就是金陵出了名的纨绔子弟。此人不学无术,终日游手好闲,就是个流氓败类。后来还杀了婉然的父亲,竟然还不知悔改越狱逃跑。不过这人当时伤的也不轻,估计早就去黄泉路了吧。当初我本想离开书院之后就向婉然提亲,可婉然却说她已嫁做人妇,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柳木就是婉然的相公。这老天还真是不公,这样一位奇女子,竟然嫁给了柳木那等低贱的粗鄙之人。”
柳木说道“可俞姑娘这样的女子若是嫁给你做了妾侍,岂不是更不公平了。”
冯琅渠苦笑“我原本也想休了娘子,娶婉然做正室夫人的。只是涉及官场利弊,家父不允许我这么做。又说婉然是别人下了休书的弃妇,我们冯家在京城几代为官,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如果身为长子娶了一个别人的弃妇做夫人,只怕会有辱门风。我也知道这样委屈了婉然,可也是无能为力。不过自打在书院见过婉然之后,我便再瞧不上别的女子了,虽说婉然不是心甘情愿嫁给我,但只要她能入了我冯家的门,我就定不会负她。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相信婉然总有一天会心甘情愿接受我的。”
柳木神色黯然,不禁叹了口气,想不到这冯琅渠对俞婉然也的确真心了,甚至丝毫不少于自己对俞婉然的喜欢。
冯琅渠以为柳木是同情自己,说道“所有人听了这话都劝我,让我听我爹的。尹兄你还是第一个听了之后替我可惜的。”
柳木说道“冯兄和俞小姐郎才女貌,的确是天作之合。只可惜这世俗礼教着实累人,不知拆散了多少痴男怨女。不过若是你二人真心相爱,又何必在乎那些夫人或是妾侍的虚名呢。”心想,如果婉然嫁给冯琅渠真的会幸福,那是不是自己应该成全他们。
入夜,俞婉然又来到普渡寺,“就算我嫁给冯琅渠,你也不会与我相认吗?”
柳木冷冷的说道“俞姑娘说笑了,你与冯公子成亲与否,与我何干。”柳木说道“如今像冯公子这般痴情的男子可是不多了,俞姑娘不要为了子虚乌有的东西错失了良缘。”
俞婉然冷冷的看着柳木,“好,待我大婚之日,尹公子不要忘了来喝一杯喜酒。”
柳木一笑,“何止是喜酒,我还要送你们夫妻一份大礼!只是你我孤男寡女,深更半夜在此着实不便,俞姑娘既然要嫁做人妇了,以后就不要再来打扰在下了。”
俞婉然将一副卷轴扔给了柳木,“若是尹公子见到画像上的人,麻烦尹公子转告她,半月之内,若是她来见我,我必然会与她远走高飞。她若不来,我便嫁与他人。”
柳木打开卷轴看了眼,放置一边,说道“只怕这画像上的人姑娘是等不到了。”
俞婉然走后,柳木又打开那副卷轴,画中的柳木必然出自俞婉然之手。不知看了多久,直至天际泛白,柳木方才和衣而睡。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俞婉然真嫁给冯琅渠了,会不会有人要杀了我?????




癫然浮生 第113章
“爹,我们求什么菩萨都能答应吗?”一个扎着总角的男孩儿仰头问自己正要在菩萨像前跪下来的父亲。
“只要是好的愿望菩萨都会帮你实现。”
柳木看着这对父子,不禁想起儿时爹娘带自己去庙里上香的情景。
不知爹和香芸他们现在如何了,柳木握了握拳头,冯琅渠你害我如此,我岂能放了你,我决不能让婉然嫁给那小人。
“柳施主,别来无恙。”一个老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柳木下意识的回过头,只见一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正看着自己,柳木说道“大师可是在叫我?”
“正是柳施主。”
柳木忙说“只怕大师是认错人了,在下姓尹,并非大师口中的柳施主。”
老和尚只笑了笑,“早年令尊来此跑生意,一雷雨天曾在本寺过夜。那时施主尚且年幼,只怕是不记得老衲了。”
莫非是我爹的旧时?柳木心中暗忖。
“方丈,衙门来人传话了。”一小沙弥跑过来说道“衙门派人来问话,说了凡师叔的尸首,咱们要不要领回来?”
老和尚叹气,“告诉你了尘师伯,将尸首领回来火葬了吧。”
小和尚领了命,匆匆忙忙的走了。
柳木说道“原来大师就是贵寺的空玄方丈。”柳木一早就听说过空玄方丈,但自打自己来了普渡寺空玄方丈就在闭关,也没能拜会。
空玄方丈说道“了凡是你抓住的吧。”
柳木点了点头,心想,这老和尚的徒弟因我而死,他不会是想报复我吧?
空玄方丈说道“既然了凡放不下心魔,如今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他种的孽因,必然要自食恶果。”
柳木倒也好奇此事,问道“莫非了凡生前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
“了凡当年本是将军之子,却爱上了一普通百姓家的女儿。老将军过于溺爱,也不顾门当户对之说,直接找了媒人,下了聘礼。那女子的父母见女儿有幸攀上这等权贵,自然是喜出望外,不顾女子反对一口答应了下来。可那女子当时已有心上人,得知女子父母应了将军府的提亲,二人遂约定私奔。不料女子父亲一早察觉,将女子软禁起来。女子婚后始终对青梅竹马的男子念念不忘,终于趁着了凡遂父亲出征之时与那男子私奔。了凡找到二人的时候已经是两年之后了,女子与情郎孩子已经出世。了凡一怒之下杀了那男子与他二人骨肉。女子伤心之下自尽。老将军出面摆平了命案,了凡免了牢狱之灾,但自此性情大变,喜怒无偿。最后不顾家人反对,来此出家。老将军因此一病不起,半年后撒手人寰。孽缘啊。我当初给他取法号‘了凡’二字,就是希望他能了却凡尘,皈依佛门。不想他还是没能丢掉心魔。”
柳木说道“真是可惜了,一个当初背叛了自己的人竟然能在心里折磨他这么多年。不过话又说回来,若不是当初了凡执意要娶一个不爱自己的女子,又怎会酿成如今的后果。”
空玄方丈笑道“话虽如此,尹施主说的明白,可到了自己身上,又何尝不是呢。我见尹施主眉头紧蹙,神色忧郁,想必也有包袱放不下吧。”
“嗯?”柳木下意识朝着自己的眉心摸了摸,却摸到了自己的面具。
空玄方丈笑道“世人看见的是皮囊,贫僧看见的不过是人心。冤冤相报何时了,施主失去的,不过是浮世间的过眼云烟,你能得到的,又是什么呢?施主今日是尹施主,明日,或许又成了别人呢。身份亦是如此,世间万物又有哪些真的属于施主呢。”
柳木凝眉思索,空玄方丈又说“一念成魔,一念成佛,尹施主,三思。”
柳木坐在房中,反复忖度空玄方丈的话。“不错,柳家失去的不过是家财,好在如今人都还活着。自己当初做了那么多错事,想必这也是老天要我经历的报应。就算我杀了冯琅渠,婉然和我在一起也未必会幸福,如今既然有个男子爱她,我又何必再毁了她的婚姻。”
“冯兄,这些日子多有打搅,小弟这就告辞了。”第二日一早柳木就去了冯府辞行。
“怎么,尹兄不打算多住些时日了吗?”冯琅渠客气道。
柳木说道“中原地大物博,还有好多地方是在下没有去过的,所以想趁此机会多游览一些中原的名山大川。他日若是冯兄有机会去草原,别忘了来我府上做客。”
“我知道尹兄你一向行事洒脱,说一不二,我是留不住你的,既然如此,我也就不挽留你了。”
柳木点了点头,“看来冯兄大婚之日我是不能参加了,这份薄礼在下就提前奉上了。”说完将一个装着玉如意的锦盒递给冯琅渠。
冯琅渠笑道“若是婉然能答应我的求婚,我定当将尹兄弟的心意转达给她。”
柳木才出了城门不远,就听后面传来一阵慌乱的马蹄声,柳木听这声音还以为是来了山贼,再一看,那马上的女子紧握着缰绳,身体僵硬,表情紧张,显然是不大会骑马的样子。
柳木不禁紧张起来,想不到冯琳玲还是追来了。
柳木飞身跳到马上,勒住马,先跳下马,又将冯琳玲扶了下来。说道“你明知自己不会骑马,还骑这么快,多危险。”
冯琳玲只质问的口气说道“怎么不声不响的说走就走。”
柳木一笑“倒是走的有些匆忙了,一时间竟然忘了与大小姐告别了。”言语听起来倒是有些生疏。
冯琳玲皱了皱眉,“你要去哪?”
柳木看似洒脱的说道“当然是去没去过的地方了。”
“我也要去。”
柳木说道“在下这几年已经习惯了居无定所,走到哪里住到哪里,天为铺盖地为床,冯姑娘这样的金枝玉叶又怎么能如我这粗人一般呢。我是关外人,最终还是要回到草原的。”
“如果我愿意和你一起去关外呢?”
柳木说道“我还要赶路,冯小姐还是回去吧。”
冯琳玲苦笑,从怀中拿出柳木当日故意遗落的玉佩,“你的玉佩在我这里,你拿回去吧。”
“这玉佩,”柳木说道“大家相识一场,这玉佩就留给你做个念想吧。在下还要赶路,这就告辞了,后会有期。”说完跳上马车驾车而去。
“姑娘,有位施主让我将这封信交给俞施主。”俞婉然打开府门,一小沙弥将手中信函递给俞婉然。
俞婉然急忙拆开信函,只见里面写着“俞姑娘要等的人不会出现了,柳木已经死在逃往关外的途中,死者已矣,俞姑娘不要再纠结过去了。保重,后会无期。”
“这信是谁让你送来的?”
小沙弥说道“是那位戴着面具的尹施主。”
“她现在何处?”
“尹施主昨日一早已经离开。”
俞婉然问道“她可说过要去哪儿?或者留下别的什么话了?”
“尹施主只让我在他走后第二天将信送到这里,还告诉我,如果有人问其他的去向,就让我转达,说他不会再回来了。小僧先行告辞了。”小沙弥双手合十小鞠了一躬,转身刚走了几步,又回来了,尴尬的笑道“瞧我这记性,险些忘了,尹施主还让我转告俞施主,说施主新婚的贺礼他已经送到冯府了。”
小沙弥走后,俞婉然回到房中,将那寥寥数字反复看了几遍,不知写信的人是真的放下了,还是真的了无情意了。
“大人,属下已经去关外查过了。”冯琅渠书房中,一随从恭敬的站在冯琅渠身后说道。
“说。”冯琅渠抿了口茶。
随从说道“属下查到博尔卓克一支是当地望族。博尔卓克.泽朗是常年在关外和中原之间贩马的商人,在关外富甲一方。博尔卓克.泽朗膝下两子,长子前些年死于一场大病。而次子博尔卓克.多穆,是博尔卓克.泽朗与一汉人的私生子,自打出生就被寄养在汉人家里,因身份特殊,一直较少露面,博尔卓克一族很多人都不曾见过此人。听说前些年在当地闹了一档子大事,出了人命,此后就再没出现过。”
冯琅渠点了点头,如此说来这个尹天仇真的不是柳木,倒是自己多心了。
冯琅渠属下查到的消息也的确属实。只不过柳木是如何得知博尔卓克.多穆这身份的还多亏了行痴。早些年博尔卓克.泽朗在去中原跑商的途中遇到了山贼,险些丧命,多亏遇到了行痴才得以大难不死。此后二人结义为异姓兄弟。再说博尔卓克.泽朗的私生子,在那次山贼打劫博尔卓克.泽朗的时候,行痴出手相救之时,多穆已经被山贼所害。至于博尔卓克.泽朗为何要隐瞒此事,不过是因为族里有规矩,若是无子送终,死后财产和妻妾就要交给族里的晚辈。至于当年闹出人命的人,也是为了掩盖博尔卓克.多穆已死的事实,泽朗请求行痴帮忙演了那么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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