癫然浮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望无忧
“如今皇上宠信小人,冯良一党在朝中只手遮天,残害忠良。如此一来,只怕早晚会威胁到江山社稷,若是这父子二人得手,只怕到时我爹会因此性命不保。所以我来是有事求你相助的。”
“你们朝中最近发生的那些事,本王也是有所耳闻的。我又如何能帮的了你呢?”
曾青说道“只要日后你能出面指证,说冯家父子与你暗中勾结,向你借兵,想要谋朝篡位。”
“这……容我相想……”图阁低头思考,片刻,喝了杯酒,说道“如果此事败露,只怕会挑起两国战争。青青,不是我不想帮你。只是我现在的处境也十分堪忧。我父王如今年迈,身体大不如从前,我的兄弟和叔伯们为了王位已经开始暗地里互相勾结,互相陷害。上个月,只是一月之间,父王就下令斩了我六叔,他府上一个人都没活下来。还有我大哥,他怕长子身份会遭到威胁,想提前准备兵马,被我父王发现,也处死了。父王念在父子之情,并没有杀我侄儿和我大哥的妃子们。但还是将他们逐出塔尔罕的草原,从此要改名换姓,不得再说自己是塔尔罕的子孙。如今父王已经是草木皆兵,无时无刻不再盯着我们。就算这件事单方面被我父王知道,也足以让我丢掉性命。塔尔罕内部如今已经矛盾重重,若是此时有外敌来袭,只怕我们根本就没有胜算。除非我有十足的把我,又不会对我有任何威胁,否则……青青,我真的没办法帮你。”
曾青回到京城的时候,柳木已经在京城等候多时了。夜里,柳木做贼似的潜入相府千金的闺房。
曾青说道“只怕疯和尚的计划要落空了,我去了塔尔罕部落,图阁王子拒绝了此事。”语气颇为失落。
柳木笑道“没关系,总会有别的办法的。”
曾青将一个包袱交给柳木,说道“这里都是紫嫣的东西,之前放在她的丫鬟丝竹那里的,后来丝竹说里面有些东西太贵重了,怕弄丢,就交给我保管了,还特意嘱咐我,若是有一日,能见到你,让我将这些东西交给你。若是见不到你,就等絮儿长大了留给她做嫁妆。自打紫嫣出了事,我就将丝竹留在了我府中,我本是想帮她物色个好人家的,可她说,小姐一日大仇未报,她就一日不嫁。”
柳木打开包袱,见里面都是一些贵重的珠宝首饰。当初柳木在金陵时常与紫嫣玩在一处,紫嫣的那些物件她大多是见过的,可这里并没见到哪个是从前就有的,想必都是京城那些达官贵人送给紫嫣的吧。柳木随手拿起其中一把折扇,打开说道“这个我倒是见过的……”柳木又想起当时的情景,“那时我还没成亲,还整日往紫嫣那里跑,任我怎样胡闹,她都不曾恼过。”
曾青看见柳木手中的扇子,不禁拿到手中,柳木说道“想不到见惯了各种宝贝的相府千金也会对这扇子刮目相看,可见这的确不是一般的宝物了。我倒是奇怪这扇子的主人到底是什么人。”
曾青看着扇面上的题字,说道“果然是恒王的笔记!”看表情似乎有些震惊。
“恒王?莫非你是说先皇最小的胞弟,那个战功显赫的恒王?”
“正是他。”
柳木说道“原来是恒王的题字,也难怪这扇子如此精致了。”
曾青仔细端详着扇子的花纹,“我听说恒王有几样不离身的东西,其中有一个就是一把镶金纸扇,而且下面还缀着一颗当年秦始皇用过的夜明珠。这扇子上的字迹又是恒王的,我看八成就是这把了。这纸扇的来历不一般,如果真的是恒王赠与紫嫣,说不定这次倒是能帮上咱们的忙了。”
柳木并没明白曾青所指何事,只说道“不对啊。恒王的东西怎么会在紫嫣手中呢。我记得好像是个姓金的公子送给紫嫣的。”
曾青说道“说不定丝竹会知道这把扇子的来历。”
柳木忙说“对对对!紫嫣一向拿她当亲妹妹的,想必紫嫣的事她大多是知道的。你这就叫她过来,咱们问一问就知道了。”
曾青走到门口,又回身嘱咐道,“一会儿丝竹来了,你千万不要告诉她紫嫣还活着。当日我只跟她说,将紫嫣送回金陵安葬,等你日后回到金陵,也好有个人拜祭。以温思仁那小人的性子,只怕他知道紫嫣没死便会想办法再害了她。所以紫嫣还活着的事,只有香芸和你我二人知道。”
丝竹来到房中,冷不防的被房中戴着面具的‘男子’吓了一跳。心中疑惑,深更半夜怎么会有个男人在曾小姐房中呢。
柳木忙拿起纸扇问道“丝竹,你可知道这纸扇是哪里来的?”
“你……认识我?”丝竹并没有马上回答柳木的问题,只疑惑的盯着对方。
柳木直接摘下了面具。
此时柳木的尸体被找到的消息早已传到了京城,丝竹着实被这张脸吓了一跳,“姑爷!你不是已经死了?”
柳木说道“难道你没听过,往往越是我这样的无赖,就越长命百岁!”又问“你可知道这纸扇的来历?是不是一位姓金的公子送给紫嫣的?”
丝竹说道“那公子本不姓金的,春风阁的老鸨见那公子出手阔绰,所以就随口叫成了金公子。”
“那你可知道这金公子是什么来历?”
“这就不清楚了。金公子只来过金陵几次,听说是京城人氏。金公子对小姐一往情深,最后一次来春风阁的时候想要带小姐回京城,还说要明媒正娶小姐过门。虽然不知道那金公子到底是什么来历,可青楼里的女子若是能遇到那样的良人,那可真是可遇不可求的。多少人都羡慕这样的归宿呢,青楼女子的命运本就坎坷,人老珠黄之后大多是孤苦无依,小姐当然也会想到这些事情,可是她却没有马上答应金公子,而是让金公子第二日来再给他答复。结果第二日小姐就毅然决然的拒绝了金公子。”
柳木回忆当时情形,不禁懊悔,竟是自己耽误了紫嫣的大好姻缘。
丝竹接着说道“当日小姐想来京城接近温思仁为你报仇,我劝说无果,所以也就跟着小姐一起来了。小姐说那位金公子应该是京城的达官贵人,若是能再遇到他,说不定会对此事有所帮助,所以就将这纸扇也带来了。”丝竹又哭道“小姐说过,她一生之中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与你拜堂成亲。”
柳木咬了咬牙,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家小姐报仇。还有,如果你想为你家小姐报仇,那就不能将今晚的事告诉任何人。”
丝竹说道“我明白的,姑爷放心,柳木已经死了。”
“如果当初恒王所表露的都是真心,那温思仁杀了紫嫣,他必然是要为紫嫣报仇的。如此一来,我们便有拉拢恒王的机会了。”曾青一边点头一边说道“这样,疯和尚的点子似乎就好办多了。”
第二日一早,曾青便去了恒王府上,门口的侍卫既不通传,也不放曾青进去,只说道“我们王爷今日不见客,二位还是回去吧。”
曾青最后没办法,只得将先皇赐予的金牌拿了出来,“见金牌如见先皇,谁敢挡先皇的路!”
众人见状都跪了下去,正要出府的管家看见曾青手中的金牌,知道这女子来头不小,急忙快走几步赶来。此时曾青已经收起了金牌,管家恭敬的说道“这位姑娘可是来找我家王爷的?”
“不错,还请劳烦带路。”
管家知道拦不住眼前这位主儿,只得说道“不如这样,姑娘先随我到前厅等候,喝杯茶,我这就进去通传。我家王爷刚刚回京,前脚刚踏进府门没一会儿,姑娘后脚就赶来了。王爷奔波一路累着呢,需要歇息,若是王爷实在疲劳,不肯相见,那小的也就没辙了。”
曾青拿出折扇,说道“这东西你可认识?”
管家一愣,“这不是我家王爷的折扇!怎么会在姑娘手中?”
曾青将折扇递给管家,“将这把折扇交给王爷,他自然会见我。”
片刻,恒王快步来到前厅,见眼前女子并非紫嫣,不免有些失落,“这位姑娘要见本王?”
曾青急忙跪下,“拜见王爷。”
恒王似是玩笑的说道“快些坐回去吧。身上带着先皇所赐金牌,本王可不敢让你轻易跪下。”
待曾青坐定,恒王说道“你到底是何人?找本王何事?那把折扇又怎么会在你手中?”
曾青说道“小女子曾青青,今日前来正是为了紫嫣姑娘的事,有求于王爷。那把折扇……是在紫嫣姑娘的遗物中找到的。”
“遗物?”恒王手上一抖,也顾不得溅在袖口的茶水,忙问“难道你的意思是紫嫣已经死了?”
“不错……”曾青将事情原委一一讲给了恒王。
恒王一掌拍在桌子上“哼!这个温思仁,实在是过分。你放心,本王一定不会让紫嫣白白枉死。”又问“不过当日本王并未透露过身份,你又怎么会知道那折扇是本王的物件。”
曾青说道“我听闻王爷有几样物件是从不离身的,其中一个就是镶金纸扇。我见这扇子做工精美,上面又有恒王的题字,所以就猜想这把纸扇很有可能就是恒王赠与紫嫣的。”
“你认得本王的字迹?”扇子上并没有恒王的署名,他倒是奇怪,眼前这小丫头怎么会知道呢,想必这人来头也不小,更何况还有先皇所赐金牌,可再一想,若是达官贵人家的小姐,又怎么会认识紫嫣呢。
曾青说道“我爹书房里有一幅王爷的墨宝,是十一年前王爷送给我爹的。”
“本王很少赠字与人,十一年前……姑娘姓曾,莫非姑娘是曾丞相的千金?”恒王恍然大悟,又点头说道“原来是长乐郡主,难怪会有先皇所赐的金牌了。”
曾青笑道“说起来儿时我还见过王爷一次的。”
“不错,只不过那时你还是个*岁的小姑娘,如今倒是不认得了。”恒王说道“虽然你今日搅扰了本王休息,但本王还是要谢谢你将紫嫣的事情告诉本王。”
曾青说道“王爷,杀了温思仁报仇只是其一,其二……曾青还有一事想求王爷帮忙。”
“说来听听。”
“其实真正害死紫嫣姑娘的,不只是温思仁,若不是冯家父子百般陷害柳家,紫嫣也不会被温思仁害死。”
“难道曾姑娘是想借我之手除掉冯家?”恒王笑道“本王虽说这两年不常在京城,但也知道,如今京中两位丞相明争暗斗,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想必借本王的手替令尊除掉冯家,才是曾姑娘最终的目的吧。”
“我的确是想让王爷杀了冯良父子,可这并不是为了我爹,而是为了当年在金陵被冯琅渠害的家破人亡的柳家。”曾青将她与柳木的事情以及柳家如何遭害都一一讲给了恒王。又说道“从恒王对紫嫣的情意,可见王爷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想必王爷也能理解我报仇心切了。”
“当今皇上宠信冯氏父子,他父子岂是能轻易就杀了的。历朝历代的天子都少不了多疑的毛病,本王为何要杀了他的左膀右臂,冒险帮你。”
曾青说道“皇上受冯氏父子蒙骗,误信小人谗言,朝中好多武将都被卸去了兵权,换成了冯良的亲信。而王爷您战功显赫,现在是唯一可以同冯家对抗的势力。如果冯良忌惮王爷手中的兵权,以他那小人作风,难免会去皇上那里说些子虚乌有的东西诬陷王爷。虽说我一介女流,不懂朝中大事,适才说的那些也不一定真的会发生,可防人之心不可无,除掉冯良,想必对大家都有好处的。更何况,也是为了我朝江山社稷,关于江山社稷,那便是王爷您的家事了。”
恒王一笑,“你这小丫头年纪不大,可胆子却不小。想不到少言寡语的曾璞居然教出了这样一个伶牙俐齿的女儿。”
癫然浮生 第117章
“爹爹何事如此忧心。”曾青进了曾丞相书房,将沏好的茶放在曾丞相手边。
此时曾丞相正凝眉落下最后一笔,曾青拿起曾丞相写好的宣纸,只见上面一个‘忍’字,说道“可是朝中又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曾璞喝了口茶,“还不是冯良那个老匹夫。前些日子刚向皇上提议换了大理寺正卿。今日早朝又拉拢群臣参了禁军统领一本,此事虽然皇上尚无定夺,但其目的也再明显不过了。皇上到底是年轻,容易被人蒙骗,如此信任冯家父子二人,只怕再这么下去,皇权就快被这二人架空了。只怕这父子二人狼子野心,到时京城内外都是他们的人……”曾璞忧心忡忡的说道“只怕社稷堪忧啊。算了算了,朝中的事,说了你也未必听得进去。”
曾青说道“看来爹爹如今不得不有所动作了。若是冯氏父子真的是狼子野心,日后狗急跳墙发动政变,只怕他们第一个就要对付爹爹你的。到时爹你这边没有武将支持,别说是胜算不大,可能根本就是毫无胜算。”
曾璞叹了口气,“不错,为今当务之急是有兵权与冯良手中的武将制约。可朝中武将大多被冯良收买,只怕爹爹这次真的要输给他们了。”曾璞自嘲的一笑“莫非真的要高老归田,想昔日恩师那般……”
曾青说道“爹,其实还有一个人可以帮你的。”
“谁?”
“恒王!”
曾璞质疑的看着曾青,“恒王?”
“是啊。如今恒王可算是朝中兵马最多的王爷了,而且颇有威望。如果爹爹能与恒王一起对付冯家父子,岂不是大有胜算。”
曾璞笑道“朝中的事哪像你想的那般简单。恒王向来是独来独往,岂会轻易参与朝中的党派之争。也正因如此,皇上才十分信任恒王,敢将兵马大权交给自己的皇叔。这也是为何冯良明知恒王是自己最大的威胁,可却不敢在皇上面前提起任何有关恒王的事情。”
曾青说道“冯良如今在朝中结党营私,拉拢文官武将,只怕要危害江山社稷,关乎国运,恒王又岂会坐视不理。爹爹看了这个东西自然就会相信我说的话。”说完将手中折扇递给曾璞。
“这……这不是恒王的折扇!”
曾青将事情原委告诉了曾璞,曾璞将那把镶金折扇又还给曾青,“帮爹拉拢恒王铲除异己是假,保护江山社稷也是借口,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柳木。听说柳木的尸体已经找到了,你怎么还惦记着他呢。我真应该请国师来做场法事,看看你是不是中了那小子的邪。”
曾青笑道,“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只要能除掉冯家的势力,岂不是一举三得。爹爹没了对手,皇上的江山稳住了,女儿也能了却一桩心事。”
入夜,柳木潜入曾府,“一向独来独往的恒王都被你说服了,看来我还真是低估你这小丫头了。若有恒王相助,想必此事大有胜算。”
曾青笑道“办妥了此事,你可想好如何感谢我了。”
柳木说道“那就看曾大小姐想要什么酬劳了。”
“亲我。”曾青向前挪了一步靠近柳木。
“啊……”柳木突然显得有些局促不安,“我……曾青,自打柳家出了事,你为我做了很多,我很感激你,可是……”
曾青一笑,向后退到了一边,打断对方,玩笑似的说道“谁稀罕被你感激。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瞧你吓得,像个未出阁的大姑娘似的。本小姐可不稀罕你这种成过亲的人。我只希望你早日报仇,不用再做杀人越狱的逃犯,省得终日戴着面具见不得人,看着你的面具我就觉得闷热喘不上气。报了仇你也早些回去和你的发妻团聚去。”后面这句话语气听起来倒是有些怪怪的。
柳木尴尬的一笑,又说道“欠你的,可能我这辈子都没办法还清了,若是日后我真有何不测,那也只能下辈子再还你了。”
“行了行了,别说这些感恩戴德的客套话了,比小两口的情话还酸呢。”曾青说道“俞师姐与我师出同门,我没理由坐视不理的。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帮她。还有为你搭上了半条性命,如今还是活死人的紫嫣姑娘、始终守在金陵替你照顾紫嫣,等你回去团聚的香芸姐。这么多人,哪个你又能忍心辜负。所以,你一定要活着回去见她们。”
‘哪个我能忍心辜负……’柳木心中暗想,‘对你,我又何尝不是辜负了。’
曾青见柳木若有所思,遂推了推对方的胳膊,“接下来还应该怎么做?”
柳木说道“还有一事,不知是否行得通,而且还需要曾丞相从中帮忙。”
曾青说道“若是办法行得通,我一定能说服我爹帮忙的。”又说“你是不是又该去找你的冯小姐了。”
柳木点了点头,曾青说道“你若是敢和冯琳玲假戏真做,我就替紫嫣姑娘把你的眼睛挖下来!”
第二日天刚亮,曾青就骑马离开京城,往关外去了。
“小姐这么虔诚,每逢初一十五都来拜祭,可也没见得小姐许得愿真就成了。”
“小菊,菩萨面前,别胡说。”
小菊却也奇怪,自打回了京城,冯琳玲便是每逢初一、十五都来庙里上香。随不曾透露过来求什么,但小菊也能猜出个十之*。
“大少爷听说小姐怀念金鼎斋的茶,特意叫人从杭州带了好多回来呢。”不等冯琳玲回答,小菊又说“不过奴婢却觉得小姐怀念的未必是金鼎斋的茶,只怕是在金鼎斋遇到过的人罢了。”小菊自顾自的说道“小姐,您别怪小菊多嘴,京城里什么样的公子哥儿没有,你就偏偏喜欢那个整张脸都看不清的怪人。”
冯琳玲正欲开口,忽听身后一人说道“弟子自知曾经害过他人性命,罪孽深重,甘愿死后下地狱受罚。但还望菩萨大发慈悲,让我能与心上人共度余生。”
冯琳玲听着声音耳熟,急忙回头,只见身后一男子跪在蒲团之上许愿。待那男子起来转过身,果然看到的是一张戴着面具的脸。
“琳玲。”柳木脱口而出。
冯琳玲又惊又喜,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
柳木见状又急忙跪下,朝那菩萨磕了几个头。
待柳木再次起身,冯琳玲笑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柳木说道“菩萨答应我的祈求,我自然要感激的。”
“什么祈求?”冯琳玲自然是听到了柳木之前跪在蒲团上说的话,如今这么问,也不过是想听对方再说一次。
柳木对小菊说道“我可不可以与你家小姐单独说几句话。”
小菊看了看冯琳玲,冯琳玲说道“你与车夫先行回府,我一会儿自己回去。”
“小姐……”小菊不信任的看了看柳木。
柳木笑道“怎么,怕我拐走了你家小姐不成。”
小菊哼了一声,“才不怕呢。以我家老爷和少爷在朝中的实力,只怕你还没这个胆子。”说完还狠狠得瞪了柳木一眼,这才离去。
二人步行片刻,柳木说道“我之前回了杭州,可是你和冯大人已经离开了。我听当地的人说你已经回京城了,所以就赶来了。不想竟然在这儿遇见你了。”
“你是来找我的?”
“嗯。”柳木点了点头,“琳玲,我有话对你说。”
冯琳玲并未回答,只静静的等着柳木继续说下去,柳木说道“我自幼在草原长大,来到中原之后也是过着四处漂泊的生活,本是习惯了自由自在的,生怕有什么束缚了我。可是自打遇见了你……起初我并未理清自己的思绪,直到我离开杭州,走得越远,对你得思念就越难以掩饰,琳玲,随我回草原吧。我知道唐突了些,可我若是不能娶你为妻,只怕我这辈子都会遗憾。”
冯琳玲咬了咬嘴唇,转过身子不再看柳木,不自觉的摸了摸略微发烫的脸,从未想过之前一直少言寡语的尹天仇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话说的,就连柳木自己也是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琳玲,你……可不可以嫁给我。”
冯琳玲调整了情绪,回过身,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我们中原人的婚姻大事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同不同意也要我爹答应了才行。”
柳木送冯琳玲回到冯府的时候,府门外停着一辆马车,马车的主人正是当朝国师。
此时国师正在冯良书房中,“皇上接连几日做了不详之梦,梦到反贼攻破京城,杀入皇宫,皇上醒来之后隐约记得梦里慌乱之中,太监说是朝中大臣起兵造反。皇上将这噩梦当做是上天给他的启示。所以要我将朝中大臣的八字逐一批过,看看是否有人对江山不利。”
“哦?当真有噩梦预示此事?”冯良问道“那国师可查出什么了?”
国师从袖中拿出一张红纸,说道“冯大人可认得这纸上的生辰八字。”
“这不正是犬子琅渠的生辰八字。”冯良隐约感觉事情不妙,“国师,莫非……”
国师捋了捋山羊胡,说道“恕老夫直言,冯大人父子二人的八字……与皇上相克!而且有损我朝国运。此事我若是告诉皇上,冯大人全家必定满门抄斩。我若是不说,那便是欺君之罪。”
“国师此言太过危言耸听,我们冯家几代为官,世代忠良,忠心辅佐皇上,何时做过危害江山社稷的事情。更何况琅渠自幼与皇上做伴读,说句不敬的话,犬子与皇上情同手足,琅渠又如何会做出危害皇上的事。”此时冯良也并不完全相信国师的话,此事说来毕竟太过突然,也不清楚国师到底是什么来意。但国师的卦象一向都是很灵验的,如朝多年,算的很多事情也的确实现了。
国师说道“冯大人可还记得先皇最后一次下江南,当时金陵行宫正是由令郎负责修建。此事闹出了人命,还有关一桩贪污大案,后来因为牵扯到当时还是太子的皇上,先皇才下了密旨不许再追查此案。若不是先皇自知时日无多,怕废了太子其他王爷和皇子会趁机作乱,只怕皇上早就在那时被废了。还有,去年令郎被调去杭州,负责维修运河一事。令郎刚到杭州,堤坝便崩塌,良田被淹,百姓流离失所,朝廷下发的钱粮又在途中被匪徒所劫。百姓不满朝廷,发生暴、乱,若不是恒王及时赶到解决此事,只怕又会有人利用此事危害社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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