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要嫁给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锦上弦歌
记不起有多久没有好好看一回她,经历无数个春夏秋冬,她的眉眼已蹉跎的如此沧桑疲惫,叫他望上一眼心里都是轻微的绞痛。
“还有……爱情。完整的爱情。”她忽然如释重负的叹出了声,深深凝望他,“哥哥,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他毫不迟疑的点头。
“我很荣幸。”她含笑颔首,态度风清云朗,“爱一个人总是要有理由的。你爱的,是最初那个明媚,活泼,乐观阳光的我,我……也很爱那时的我。”
他握紧她的手,恒久的沉默。
她静静望着他,“我唱首歌给你听,好不好?”
他不置可否,她却已径自唱出了声。
“,
itmayberainin′,butthere′sarainbowaboveyou,
′……”
蓦然间,就在今晨,就在这一瞬间,他总算明白了她为何而来,明白了她之前种种哀求,也明白了她心底深处的透彻和慈悲。
这一刻,他不知该喜该悲,应该满足她的心愿,还是兀自防备。
“哥哥,你是否发现,你身边早已有了比当初的我还要好十倍的女孩儿,比我纯净,比我温暖,比我……爱你。”
她没有给他留下喘息的片刻,只看见他的表情,便已再度开口,“哥哥,如果有一天,锦年她想要嫁给你,我希望……你不要拒绝。”
听说你要嫁给我 第51章 chapter51炫耀
“锦年姐,你,你慢点儿……”
纫玉傻傻坐在一边儿,瞪着双大眼瞅着狼吞虎咽的锦年,欲言又止。后者则完全没有理会的意思,只自顾自抱着盘子啃得香甜,原本大过年被轰出家门某位,现在倒是趁着这差事过起了好日子,正赶上纫玉研究新菜,早晨为了赶时间只随意扒了几口的她自然不肯轻易放过这好东西,一坐下就不肯起了。
嘴里喊着满满的碎馅饼,一边儿含糊不清的嘟哝,“唔,纫玉,你这手艺真是……以后谁娶到你真是有福气。”
小胖妹憨厚的笑笑,旋即似是想到了什么,小脸一红,脑袋低的硬生生挤出下巴上三层小肥肉,糯糯嘀咕,“要是他也这样想就好了……”
锦年给呛了下,贼兮兮的一转眼珠,左右张望了下,见四下无人,大着胆子凑到小胖妹身边,状似无意,“我昨天在西塘,看见他了。”
小胖妹并不意外,只是脸更红了,小声嗫嚅着,“纫玉知道,昨晚,昨晚我们通电话来着,唔……锦年姐,谢谢你。”
昨天,昨天在被某个莫名其妙发飙的老男人拖走之前,锦年还是匆匆忙忙的把纫玉的联系方式递给了季泽,想必这两位这就搭上线了。
锦年默默抬爪摸了摸还隐隐作痛的耳朵和脑门儿,想着帮他们小俩口透点消息所付出‘代价’,心里有点不平衡,打量了会儿眼前小肥羊,决定敲诈点什么来弥补自己受伤的心灵。
“就一句谢谢就完事儿了?”她阴阳怪气。
纫玉难得机智一回,狗腿的凑过来,“下回,下回我再做多多的好吃的给锦年姐。”
锦年美滋滋的哼哼了几声,“别下回了呗,就这次,我家瑞瑞也没吃早饭,你再给我一……唔,不对,两份。”小阿姨那么早等在那儿,应当也是没吃好,得补补。
“你家……瑞瑞?”纫玉抓抓脑袋。
锦年一声轻咳,“那,那什么,我叔叔,你听错了,听错了,乖,煮饭去。”
纫玉是个老实孩子,好骗的很,几句话就糊弄了过去,“哦哦”几声便被锦年推走。可走了一半,忽然又想起些什么,又诚惶诚恐的补充,“对了,你可千万别告诉我姐啊,她得揍我……啊!”
“别告诉我什么?”刚刚玩雪回来的梁唯看见那俩只嘀嘀咕咕的就直觉没好事,逮着上前就听见自家妹妹又一脸心虚模样,于是干脆利落的就拧起了她耳朵,“又捅什么坏事儿了,快说,不然我告诉妈妈去,让她收拾你。”
“啊呜,啊,锦年姐……”纫玉可怜巴巴的扯着锦年,满脸挂着‘千万别出卖我’的造孽表情。
因着眼下和这只小胖子是祸福相依的,锦年自然不能视若无睹,赶忙上前开解,“我们在讨论吃的呢,纫玉饿了想多吃点,叫我别告诉你。”
归根于从小贪嘴的毛病,纫玉的体重一路飞飙,到了今年,眼看着再也不能无视了,一家子开始了针对她的减肥计划,可怜的纫玉因为手艺好负责全家伙食,可现下平日里却只能做个管做不管吃的。眼下这个说辞虽然也是捅了篓子,但左右梁唯都听见了,偷吃这个罪名总好过早恋。
两害相衡取其轻,相信纫玉能够明白。锦年一眼扫过去,果然小胖妹会意,做了个更加心虚懊恼的表情。
梁唯这才面色稍霁,却还是恼怒的在妹妹的小屁股上招呼了几下,“总是这么不听话,还不是为了你好,再这样下去看你还嫁不嫁的出去。”
纫玉还在嘟哝,“他才不在乎呢。”锦年已经连忙捂了她的嘴,将桌面上剩下的俩馅饼包了好就打算跑路,“那什么,瑞瑞还等我呢,先回去了。”
瑞瑞……
果然这喊顺嘴了,哪里还记得什么信誓旦旦的“绝对不对外泄露”的保证,甫一出口——
梁唯可就没纫玉那么好糊弄了。
在心里暗道一声真肉麻真恶心,哆嗦着拍了拍胳膊上积了一层的鸡皮疙瘩,心底忽生一计,越想越是兴奋,也顾不得再提溜着妹妹,朝着她蹦跶远了的身形便扬声道,“锦年!”
锦年刚一回头,只感觉到胳膊上一阵拉扯,再顿下脚步时便已随着梁唯落定在了她家后院子里。
梁唯指着院子中央肥嘟嘟喜洋洋一个雪人,春风得意,“怎么样?”
锦年愣住,上前几步,羡慕的上下摸索,想起了昨夜夭折在安瑞手中的那只小雪人,不禁眼红道,“好大……”
梁唯昂首阔步,“我爸爸堆给我哒。”
锦年:“……”
梁唯:“你有雪人嘛?”
被炫耀了。
锦年不开心了,瘪瘪嘴,不屑一顾,“我家瑞……我叔叔也答应给我堆雪人来着!”
想到临走前安瑞在她耳边保证的那句话,锦年连吃食也顾不上了,抓心挠肺的夺门而出。还是纫玉帮忙将食盒挂在她家‘哈哈’的脖子上,吩咐它追随主人而去——这只二货笨狗,自从锦年寒假,安瑞养病起就一直寄养在她们家里,天天上蹿下跳不得安生,眼下总算是能狗归原主了。
梁唯捂嘴偷笑,看着渐行渐远的热血少女和追随而去的哈士奇……
暗道一句,小孩子就是好骗啊。
“去吧去吧。”她兴致颇好,“加油啊。”
“做什么呢笑这么开心。”叶臻揉了揉女儿脑袋,顺势上前,看着前方策马奔腾的一人一狗,“唉?锦年这就走了?”
“是啊。”梁唯兴冲冲向母亲炫耀战果,别有意味的拖着尾音,“找她叔叔堆雪人去咯!”
叶臻愣了下,眉头却微微蹙起,有忧愁之色弥生,不自禁的喃喃,“可是臻……”
梁唯没听清楚,“什么?”
叶臻摇了摇头,似乎有些心烦意乱,“没,没什么,我是觉得大过年的,你们该多留人家一会儿。”
说罢,也没再给女儿多问的机会,转个身走了开,只心心念着,那两位……可最好别在这时候叙上了旧。
再说锦年。
这熊孩子此时满心眼的都是梁唯家院子里那只憨态可掬的大雪人,又惦记着安瑞半天前给自个儿的承诺,愈发恨不得脚底生风立时就能给奔回去。奈何队友不给力,身后好好的一雪橇犬由于伙食太棒硬生生给养成了拖油瓶,跑起来实在是碍事,拖一下才动一下,只管在那儿装死。
另一方面,哈哈也十分幽怨的望着锦年,只觉得这小主人实在是不如上一任好,跟着上一任的时候,自个儿是天天吃香的喝辣的,没事还有纤纤玉手给自己挠挠肚皮顺顺毛,而跟着这熊孩子……三天两头儿累成狗。
因着一人一狗这般僵持,原本不长的一段路也耽搁了不久时间,待锦年终于赶回自家小院的时候,太阳已经升的老高,她着急的望着被阳光镀的金灿灿的庭中白雪,生怕它化了,赶紧的就推门而入,可——
客厅中空无一人。
桌上的姜茶还冒着袅袅青烟,但是方才三人谈天时倚靠的沙发上已经空荡荡了。徒留下沙发垫子上一道道凌乱的痕迹,还有几块抱枕被丢在了地上。
锦年待在原地愣了会儿,还在思考人都去哪儿了这个问题,身边的哈哈已经按捺不住,异常精神抖擞的嗷嗷叫了几声,一窜身就朝楼梯口奔去,锦年差点抓不住绳子。
“慢,慢点,你慢点……”
哈哈蓦然回首,非常鄙夷的给了她一眼哈士奇家族特有的轻蔑及犀利,跑的更欢了,像是急于追寻什么。
锦年用尽全力,总算是在安瑞房门口扯住了它的步子,还没等她训斥些什么,只听见里头有细细簌簌的响动,伴随着交谈声阵阵:
“……不要告诉锦年。”
是小阿姨的声音。
只是,什么……什么不要告诉她?锦年一头雾水,粗暴制住不安分的哈哈,侧耳屏息。
“这样真的好么?”安瑞反问。
“瞒着她,是怕她难过。”臻惜又道,伴随着轻微的咳嗽,“不然之前做了那么多,还不尽数前功尽弃?”
“……”又是一阵让人煎熬的沉默,接着,是他沉沉的妥协,“你说怎样就怎样吧。”
一声极其悱恻的叹息,臻惜又软软开了口,“还有那件……”
“我心里有数。”他突然打断她,似乎有些烦恼,“你不要再提。”
臻惜亦是沉默了下,许久,“我等你的答案……啊。”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屋内只一阵悉簌作响,臻惜一声惊呼,之后是他低低的声音,沙哑,一字一顿,“你太狠心。”
从来没有哪一刻,心中充斥着如此强烈的*,想要推开眼前这扇门,锦年将手放在门把上,脑中混乱一片,但最终……还是忍住了。良久的静默,只听得臻惜徐徐道,“你早该看清。”
他没有再发出声响,短暂的空场之后,是臻惜的声音再度响起,“我走了,就在那儿处,你知道的。你会给我明确的答复,对吧?”
他深深吸气,“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是……”
“给我留些体面吧。”这回换做她来打断他,温柔的,不容他人置喙分毫的语气,“让我一个人呆着,好么?”
再之后,是脚步踢踢踏踏的声响逼近,锦年脑中一片空白,还来不及思索对策,一旁早已按捺不住的狗队友已经开始砸场子,居然发挥出了它作为一只哈士奇一生可能都难以企及的才智,挣脱开来,半直起身子前爪子搭上门把,硬生生推开了门……
听说你要嫁给我 第52章 chapter52惊疑(内赠番外)
与此同时,臻惜亦是从里头将门拉开,还没弄明白怎么一回事,只感觉到面上一热,好大一只笨狗整个的扒在她身上,俩爪子搭在她肩头,亲热的摇头摆尾以示亲好。
“哈,哈哈?”
因着有安瑞在身后扶了一把,臻惜才勉强站稳脚跟,没给这货一激动给直接扑地上,可即使这样,也还是惊的够呛,喘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你怎么来……”
话未说完,她已徐徐收了口,只发怔的看着大狗后面愣愣站着的那个女孩儿,一时语塞。
锦年站在那里,半倚着栏杆,手中抱着一个纸袋,正一声不吭的看着他们,唇瓣被咬得有些发白,脸色不大好看。
“锦年,你……”
你在这里待了多久?
锦年想,她大约就是想要问这个问题吧。于是,也不等臻惜将话说完,自顾自的,急慌慌开了口,“呃,这个,那个,我刚刚,刚刚从叶姨家回来,这狗,哈哈它不听话,一下子就窜上来了,我拉都拉不住,也追不上,这……有没有吓着您?”
臻惜没有回答,安瑞也没有。而通过他们的表情,也难以猜出他们究竟相信了多少。
满屋子静悄悄空寂寂的,除了哈哈哼唧撒娇的声响,就只有锦年过分热情高亢的嗓音——那语调,假的连她自己脸上都过不去。
面颊渐渐开始*滚烫,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她只觉得,觉得自己似乎把原本好好的一份微妙给打破了,看着眼前长身玉立的一对儿,突然十分懊恼,只感觉自己特别多余。这种古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连她自个儿都吓了一跳。
天……她在胡思乱想什么。
为了规避这种不安的情绪,锦年什么也顾不得了,只将怀中纸袋朝臻惜手里一塞,快速嘟哝,“这个,纫玉做的馅饼,可好吃了,你们,你们尝尝?”
臻惜只静静接过,半晌才轻道一声“谢谢”,并没有动,欲言又止。
做完方才那件事,似乎就用尽了锦年全部的勇气,此时,臻惜不言,她亦不语,只低低垂着头,上至她脑后两只辫子,下至她裙角的一丝皱褶,都在微微发抖。
最终,还是安瑞轻叹着开口,“你小阿姨着了凉,上来找点药……”
“你不必和我解释。”下意识地,锦年捂住双耳一脸戒备地看着他,尖声脱口而出仿佛他吐出的每一个字眼都裹着钢针一样。
为着这份蛮横和尖锐,连她自个儿都吓坏了,向后退了两步,只怔在原地,目光,在他上身半敞的,明显刚换上的簇新的银灰衬衫游走而过,她抬手捂住哆嗦不断的嘴,惊慌失措的扭身背过去,不敢再去看他,去看他们。
早晨,早晨分明是白色的,还是她踮起脚尖,替他扣上倒数第二个纽扣。
视线的转移,并不能够完全淡去方才所见,更不能轻易忘却方才所闻。
他到底想说什么?他们刚刚又在说什么,做什么?他们要瞒着她什么?为何她的心里这样的慌乱,害怕?
直觉告诉她,他没有说真话,就像方才她联合和纫玉哄骗小唯一样。他,知道她在门口待了很久。两害相衡取其轻,那么,重的那端是什么?
她想起刚刚哈哈骤然扑上小阿姨的时候,他近乎于本能的,上前迈的一步,还有他至今还没有放下的,搭在她腰间的手……
“你太狠心。”
“你早该看清。”
“我在那处儿等着你,你知道的。”
极其悱恻的一叹……
坏锦年!
一个朦胧的念头自脑海中升起时,她恶狠狠的骂了自己一声。
更加用力捂住耳朵,护住脑袋,愤怒的直发颤,你是个坏孩子,你究竟在想些什么!坏孩子!不准这样想!不准!
“小锦年……”
臻惜终于开口唤她,可搭上她肩头的手却被她触电一样瞬时甩开。力道之大,险些将她从楼梯口掀下去。
她愣住了。久久都没反应过来。锦年也是。
呆呆的看着被猛力拨开的那只素白小手,还有臻惜朝后踉跄着的身子,三人都呆住。
“小阿姨。”锦年怯怯开口唤道,整个人懵了一样。
稳住身形之后,臻惜只淡淡一笑,不甚在意般的将手拢进袖口,并不曾苛责,“是我突然了,锦年……吓到没有?”
“我……”锦年愧疚的垂头,笨嘴拙舌的说不出话,心头酸胀,堵得发慌,“小阿姨,我……”
“走吧。”安瑞突然出声催促,像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般,转过身,也不再看她,极为烦躁的摆摆手,“走。”
臻惜动了动唇,终究没有说什么,最后又深深看了眼一边儿发呆的锦年,离去。
安瑞像是铁了心了,只定定站在房内,连身子也没有回转。
锦年看着那抹白色裙裾越来越远,忽觉心中寥落,顿顿足,憋回眼角发酸的液体,噔噔跑回房里,抱着件羽绒服又跑了出来,直追着跟了上去。
“汪汪!”
哈哈也要跟过去凑热闹,却被一边儿沉寂许久的安瑞一把拉住绳子,面无表情的给揪了回来,利落捆隔壁屋阳台柱子上,关小黑屋。再回到屋子里,眼见着,方才还闹腾不休的地儿,此刻只剩下自己一人了。
他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点了根烟。
淡色的床单上是她方才蜷缩过的痕迹,有点凌乱,触手间,余温未熄,淡香尚存。他抬手从枕头边儿上勾起一根乌黑的长发,柔韧却不柔软,即使失去了根基,发尾依旧倔强的卷曲……
安瑞突然觉得心里乱糟糟的烦,说不出的怪异的感觉,像是某个地方缺失了一小块,空荡荡的。不知道为什么,久久思索不出一个结果,他心下愈发烦躁,泄愤一样的,他扯着那根头发,死命绕了几圈,想要扯断它,似乎断了心下也就踏实了。
最终,在给他手指留下几道深刻的,隐隐带着血的印痕过后,那根倔强的头发丝才不甘心就范,碎裂。
真是……同它的主人一般难对付,
非得鱼死网破。
他将头发丝丢掉,起身,开始拾掇屋子,带血的被衾床单,丢的七零八落的药瓶药罐,一桩桩一件件——她就总有那个本事,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他苦心经营许久的任何物事都弄的乱七八糟。
最后,他从地毯上拾起刚刚换下的那件白色衬衫,掂在手心,却是迟疑了。
他怔怔凝视心口那处红的泛黑的血迹出神,无论怎得,都很难移开视线,很难……忽略不计心中阵阵绞痛。
这个险些要了他的命的女人,如今,终究也快要以命相抵了。
“我希望你能再见他一面。”
“如果她想要嫁给你,我希望……你不要拒绝。”
“无论是亲情,亦或者爱情,太可惜。是我毁了你的这两段感情,所以,我想,是否能够尽力弥补你。”
不久前她泪流满面在耳边哀求的这段话,现下还盘旋不去,他却只觉得一阵阵的心凉。
“口口声声的,说是为了我,弥补我。呵……”安瑞轻笑着,温柔摩挲着手中布料,那块心头血,失神喃喃,“可是一别七年,今朝相逢,自始至终的,你可曾问过哪怕一句……我好不好?”
记挂着梁珹,放心不下锦年。她当之无愧的,是一个好妻子,一个好母亲,临终之前,惦记着的还是将自己最亲之人安置照料好。可是,她的这份良善,对不是“最亲之人”的另一人而言,却是那样狠毒。
“臻惜……”他将脸埋入那滩血迹,只恨不得当下随着这滩血一并化了去,“你太狠心。”
“安瑞。”又抬头,他对着镜中自己的倒影,嗤笑,“你没用。”
……
“小阿姨!”
最终总算是在庭院口追上了她,锦年气喘吁吁的递上羽绒服,“外边儿,外边儿冷的很,你身子刚刚大好,别再冻着了。生病多难受。”一低头,看见她还赤着足,想也没想的,将自己毛茸茸的雪地靴也踢给她,“还有,穿上鞋子。”
臻惜顿足,回头,看着眼角鼻尖皆是红红的小锦年,不出声的一叹,也不好拂了她的意,依言接过。
但也没有急着离开,她知道,她有话说。
果然,锦年低头踢了会儿小石子,片刻后,支吾道,“小阿姨,不要生锦年的气……”
倒是没料到会是这句,臻惜也是愣住了,她还以为,这孩子是想要问一问方才之事,满腹准备妥帖的言辞一时用不上,倒不知说什么是好。
“傻孩子。”她上前两步,轻轻拥她在怀,哄小孩儿一样给她顺着气,摸着头,“小阿姨永远不会同锦年生气。”
锦年红着眼睛点点头,看起来似乎好受了些,可没一会,似乎又更难受了。
臻惜看得出,她有话没有说完,只是她不说,她也不好问,于是,只好出声试探,“要不,进去换双鞋,咱们逛逛去?”
“啊?”锦年没反应过来。
“不是说好,下午小阿姨帮锦年补庆生的么?”臻惜微笑,温柔凝望她。
“这个……”她却犹疑了,半晌过后,却缓缓摇头,“小阿姨,叔叔刚刚说您着凉了,您别撑着,早点回去休息吧,我明天再去找你玩,生日……不用补啦,我,昨天过的很开心啊。明年,明年咱们再一起。这次真不用,那就这样,我先回去拆礼物了!”
有一瞬间的失落和黯然自臻惜眸中闪过,不过锦年一直低着脑袋,所以并不得见。
再开口时,臻惜又是一贯的温柔和纵容了,“那好,我先回去了,你也快些进家,别冻着。”
听得她如此话,锦年乖巧应了声,磨磨蹭蹭的走了。
目送锦年离去,臻惜才喟然一叹,看着庭院中雪落满肩的枯树,有些悲凉的一笑,“明年啊……”
听说你要嫁给我 第53章 chapter53嫉妒
她……终究是个不合时宜的人呢。无论何时出现,无论为了何时,好像总是能给人带来困扰了。
日上梢头,明晃晃的灼的双目微微发痛,臻惜忽感一阵眩晕,心脏绞痛,似乎周遭的空气瞬间稀薄了起来,一个趔趄,她后退倒在了枯树上,漫天雪屑纷纷扬扬,视野中一片茫然。
是时候了啊。
“锦年!”
前脚刚刚踏上台阶,却听见臻惜自身后唤自己的名,她赶忙止住脚步,回头,“嗯?”
臻惜并不作答,只倚在那处儿,静静凝望着她,眉眼含笑,无比温柔。这原是她最常见不过的姿态,只是,此时……不知道为什么,锦年突然觉得心慌的厉害。于是不等她再唤,直觉使然,她几步又奔了回去,叠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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