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晋干饭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郁雨竹
赵含章道:“带两万兵马回去。”
赵宽张大了嘴巴,问道:“我等不参与作战吗?”
赵含章瞥了他一眼道:“我们豫州军,算上后勤足有十六万人在这里,苟晞也有近二十万,东海王号称有三十万,就是有水分,我估摸着也有二十万上下,这么多人还能一股脑的打在一处吗?”
她道:“这可都是我豫州境内,我豫州还要不要了?”
赵含章挥手道:“赶紧走,悄悄地,沿路让人扫去痕迹,前后都留斥候,小心兖州的斥候,别让他们探到了你们的行迹。”
孙令蕙:“下官愿留下伴使君左右。”
赵含章拒绝了,“赵宽心够细了,却不够果决,你随他一起走,你们带走的皆是赵家军,回去后安顿好他们,我这里人够多了。”
孙令蕙虽有不能留下的惋惜,但想到自己被委以重任,又兴奋起来,高兴的保证道:“使君放心,我们一定安全将他们都带回汝南安顿好。”
赵含章满意的点头。
孙令蕙是悄悄走的,他们队伍落在了后面,悄无声息就转了一条路,以至于她连和范颖说保重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写了一封信托留下的人转交。
等范颖知道孙令蕙离开时已经是驻扎下来之后的事了。
营帐搭了不少,但她去找孙令蕙时发现沿途的营帐大半是空的,一个帐篷里住着十人,然后是两个空的帐篷,过去便又是一个住着十人的帐篷。
范颖吓得冷汗都出来了,来不及去找孙令蕙,自然也没拿到孙令蕙留给她的信,她转身便疾行回主帐,找到赵含章禀报道:“女郎,营帐竟空了一半还多,我们的兵马不知被何人隐藏了。”
怀疑是有人躲藏起兵马暗中对付赵含章。
庆功宴那天晚上轮到她值班,她没有去,所以错过了站在赵含章身边的机会,事后她从无数人的口述中知道了女郎那天的狠辣和帅气,心中无比后悔,同是也警戒不已。
看来豫州之内还有很多人不服气女郎,她须得小心一些。
赵含章听到范颖的汇报,微微一笑,颔首笑道:“你做的不错,发现得很快,不过他们是我调走的,不必惊慌。”
十六万人呢,每天耗费的粮草就是一个极大的问题,她没有东海王和苟晞那么富有,也不会让这么多将士卷入内战之中,所以调走了大半,让他们各自领兵回去了。
如今剩下的只有五万人不到,这还是防备着战事扩大化,不然她能只留下两万人参战。
疑兵之计嘛,谁还不会用呢?
魏晋干饭人 第385章 心照不宣
荀修和米策作为主将都被留了下来,不过他们的副将带了一部分人回陈县去了。
赵含章的命令不是集中下达,而是一个一个的分开下达,所以他们也不知道赵含章竟然调走了这么多人。
等知道的时候,已经是快到作战的时候了。
连内部都如此,外部就更不得而知了。
赵含章特别鸡贼,让人埋锅造饭时,一口锅,旁边要多垒两个灶台,也不必费很多柴火,就拿出两根烧着的湿木头放着,浓烟滚滚,让人远远看着像是在做饭就行。
他们的营帐空了一大半,加上赵含章当初离开江边时的那番话,外面盯着他们的兖州斥候一直认为他们是很多人挤一个营帐,见每天做饭的炊烟没有少多少就没有怀疑。
消息报回到苟晞处,苟晞却盯着几张纸上的信息蹙眉,那上面说,有几条道路都有疑似大军出没的痕迹。
但看着似乎被人清扫过。
只要走过就必有痕迹,赵含章也知道这一点,也没想着完全扫除痕迹,不过是想着,痕迹少一点儿,给出的信息就少,或许就有人没注意到呢?
一开始斥候和苟晞的确是没注意到,但苟晞看着递回来的情报,总觉得赵含章过于谨慎,却又不够谨慎。
说她过于谨慎,是因为对方在防备东海王斥候时也在防备他的斥候,不许他的人过于靠近,为此几次抓捕和躯干他的人;
不够谨慎是因为,明明是对东海王行疑兵之计,她却好似笃定东海王不会查到这里一样,营帐一直伫立不动,不曾更换过。
赵含章:……当然不换了,她就五万人不到在这儿,每天要折腾十六万人的帐篷,她是有多闲得慌。
有这功夫去做别的事不好吗?
比如见一见许昌里的官员,考核一下,该换的就换掉了。
和以前西平一个县的县令都要上报朝廷做主不同,现在赵含章换郡守和太守都是自己做决定了,更不要说换个县令。
不过她也不会随便换官员,尤其是县令这种直接管理者。
她能用的人还是少,所以只要为官者不触及她的底线,她认为都可以调教和容忍。
而且不可否认,县令们都是很灵活的,会根据上位者的喜好调整自己的做事方式。
看柴县令就知道了,赵含章这次还让赵宽带回去一封夸柴县令的公函,在这次保卫豫州之战中,柴县令后勤做得还不错,既大部分完成了摊派下去的粮草任务,又没有让治下的百姓饿死,这就是进步了。
进步就应该嘉奖。
天要冷了,因为战争而产生的难民需要安置,百姓的伤口需要抚平,她有许多的事要做。
傅庭涵也开始忙碌起来,为她整理各地陆续递送上来的数据,“陈县以北的豫州境内,十不存一,剩下的人还都躲到了山林里不出来,大片大片的荒地,你要想让豫州安定下来还有许多事要做。”
赵含章也预见到了,倒是并不怎么惊讶,“当务之急是让豫州真正的安定下来,东海王和苟晞的兵马都得离开。”
赵含章抬头问范颖,“苟将军那边还没消息吗?”
“苟将军说还得再等一等,”范颖顿了顿后道:“但很奇怪,汲先生说,近来兖州军派出来的人有点儿多,也不全是盯着我们这边的,还有人往汝南汝阴一带探去,汲先生派人拦住了,但不排除有漏网之鱼。”
赵含章便轻笑一声,和傅庭涵道:“苟晞这是怀疑我了。”
傅庭涵:“你打算怎么做?”
赵含章略一思索道:“我虽然把人调回去了,却不是因为背约,明天我们就潜回江边等待,以表达我的诚意。”
五千人,她有信心躲过东海王的眼睛。
傅庭涵点头应下。
汲渊训练出来的斥候并不比苟晞差多少。
至少在他的势力范围内,他能够最大限度的掌握信息,所以当时东海王的斥候前脚把信给章太守的随从,后脚就被盯着河岸的斥候发现了。
因为他们动作太神秘,斥候都没上报,直接就拿了那随从,把信给抢了。
事情要交给擅长的人去做,那才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所以赵含章直接把此事交给了汲渊,“苟晞显然怀疑我了,我不愿与他交恶,我明日便带兵出发去江边,先生想办法传递我的意思吧,就说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打败东海王的。”
汲渊纠正她,“是助他打败东海王。”
赵含章笑嘻嘻的道:“一样的,一样的,总之,我和他是一伙的。”
汲渊没表示反对,他朝外看了一眼,正好看到鲁锡元从营帐前路过,他便道:“女郎可以带上鲁锡元,他谨慎小心,正好辅左女郎。”
“女郎做事还是过于冒险了一些,傅大公子什么都好,就是什么都听您的,胆子和您一样大,身边还是需要一个谨慎之人提点。”他道:“您既然把人骗来了,那该物尽其用才是。”
赵含章:“怎么是骗呢?我与他分明是互取所需,他愿意跟随我施展抱负,我也要用他了解汝阴郡。”
汲渊挥挥手,不愿与她深究这一点儿,只让她带上鲁锡元。
赵含章没有反对,第二天便带了五千兵马离开。
他们悄悄从另一条路返回江边,距离对岸东海王驻扎的地方有一段很长的距离,可以让他们悄悄渡江也不被发现。
苟晞收到了这一消息,沉默片刻后决定不深究那些可疑的痕迹,他对苟纯下令,“你即刻点兵一万,也去江边等候渡江吧。”
苟纯不悦,问道:“兄长,这些痕迹是怎么回事,是有其他兵马出没,还是她赵含章违背盟约,私自调走了兵马?”
苟晞洞察人心,赵含章这一出兵他就确定了,“私自调走兵马是真,遵守盟约也是真。”
他道:“她没有违背盟约,不过是做了一个对豫州最有利的决定罢了,只要她肯出兵与你共击东海王营帐,此事我们可以略过不提。”
魏晋干饭人 第386章 心境开阔
“怎能不提呢,您用十万大军助她驱赶匈奴,结果她就用了五千人回报您?”苟纯很生气,“她这算盘也打得太精了。”
“而且由此可看出她的狡诈,兖州和豫州相邻,现在若不趁着我们占上风给她一些教训,将来她还能尊敬兄长吗?”
苟晞沉思,摸了摸胡子道:“想要收服她,且还有的磨呢,我不急,这次的事就算了,只要她不背盟,我就不问过程,只看结果。”
第一次和赵含章见面时,她提出以豫州相报,他的确下意识将她当做从属来看待;
但之后看她驱逐匈奴,绕道后方救援北宫纯,遥控豫州军,可谓运兵入神,他便知道,她不是那么容易收服的。
尤其是在赵含章未曾回豫州时,他和赵铭汲渊隔空交过手,这让他知道,赵铭和汲渊不能为他所用。
两个谋士尚且如此,何况他们的主子?
这段时间他也看出来了,外面的传言大多不正确,至少,赵含章做的这些事不是传言中的赵铭授意,只怕赵铭才是被授意的那个人。
苟纯显然还没能正确认识赵含章,因此愤愤不平,颇为不满。
但苟晞做了决定,苟纯便是再不满也只能暂时忍下,转身去点兵。
赵含章正在用望眼镜观察四周,等她看够了便转手递给傅庭涵,“这东西好,回头让玻璃坊多做一些,给军中的将军都配上。”
傅庭涵应下,也用望远镜观察起地形来,然后在纸上写写画画。
赵含章就往后一靠,倒在了草地上,双臂枕在脑后,一条腿翘起,一晃一晃的道:“现在就等苟晞的命令了,他的命令一下我们就能出兵,到时候你留在这边吗?”
傅庭涵一边在纸上画图,一边抽空回道:“我和你一起渡江吧,你领着骑兵,二郎不是领兵之人,我可以为你看着全局。”
赵含章就笑道:“那你更应该坐镇后方才对,哪有统帅冲锋陷阵的?”
傅庭涵回头看她,“你才是统帅啊。”
赵含章很双标,直接道:“我要身先士卒,不然将士们哪里肯为我拼命呢?”
傅庭涵继续低头作画,不在意的道:“我现在也能上马杀敌了。”
这倒是,虽然他手上的人头不多,但的确不是一开始看见死人就脸色发白的傅教授了。
赵含章没再反对,就枕在手臂上看着头顶的树木,威风吹过,带上些许凉意,但她却惬意不已。
傅庭涵时不时的回头看一下她,见她怡然自得,便专心的画自己的图,俩人难得的放松安静下来。
赵含章也不困,就这么躺着发呆,一直略显浮躁的心安定下来,看着树枝绿叶间透出来的蓝天和白云,她一下就想明白了,历史有它必然的进程,她可以努力,但改变,怎么变却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的。
她完全不必急,做了自己能做的便好。
赵含章一下通达起来,傅庭涵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回头来看她,见她笑眯眯的,浑身放松,便也不由的笑起来,问道:“想通了什么事吗?”
赵含章点头,坐起来,“生命还是应该时不时的安静一段时间,这样才能有空隙去思考平时思考不到的东西,反而能想通。”
赵含章正要分享自己的所得,瞥眼看见他面前的画,愣了一下,就忘记了自己要说的话,“这是……”
傅庭涵将画拿起来递给她,笑道:“是你。”
赵含章伸手接过,觉得这上面的人既像她又不像她,仔细看了看后目光定在那披散的头发上,愣愣道:“像我以前。”
傅庭涵点头,“你刚才就很像从前,意气风发,却又很宁静。”
赵含章仔细看了看,这上面的衣裳是她现在穿的,环境也像,只是发型不一样,但她看得很仔细,她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自己”的模样了。
傅庭涵由着她看,将其他画稿收起来,听到动静探头往下看了一眼后道:“二郎来了。”
赵含章回神,将画像折了一下想塞袖子里,发现自己穿的窄袖,干脆就拿在手上。
赵二郎一路奔上来,无视一路上站岗的亲卫,越过听荷就奔到赵含章身边叫道:“阿姐,苟将军使人送信来了,这次你让我做前锋好不好?”
赵含章想了想后点头道:“好。”
这一次出征赵含章同样没带赵驹,但特意把王臬和谢时叫来了,她既想见识一下两位的本事,也想让他们见识一下赵二郎的本事。
这两人都是狡诈能干之人,二郎还是太单纯了,在战场上总是横冲直闯,她想让俩人教导一下赵二郎,起码让他学得聪明点儿,学到半分就足够他用了。
所以赵含章道:“我让王臬和谢时助你。”
赵二郎歪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才道:“可以是可以,那是我听他们的,还是他们听我的?”
之前赵含章给他指派助手,全是让他听他们的,赵二郎觉得束手束脚,好不舒服。
赵含章便冲他一笑,在他也跟着露出笑脸后笑容就垮的一下落了下来,“自然是谁有理就听谁的,你既然要做前锋,那就不能只顾自己冲杀,不仅要带好自己的士兵,还要顾好大局,你要是做不到,现在便可以把话收回去,我以后也不让你再做前锋。”
赵二郎心一紧,立即道:“我,我知道了,要听他们的。”
赵含章就拍了一下他脑袋:“也不能全听他们的,你得学会自己想,你有理就坚持自己的想法,他们有理就听从他们的意见。”
赵二郎摸着脑袋委屈不已,觉得姐姐反复无常,结果也没说到底是听他的,还是听他们的。
他不由偷眼去看姐夫,希望他能给他一些提醒。
傅庭涵就伸手轻柔地摸了摸他的脑袋道:“当你不能判断一件事是正确还是错误的时候,就听你姐姐的,如果你姐姐没有给出意见,那就听身边智者的。”
他道:“王臬和谢时都是很聪明的人,又是你姐姐给你指派的,所以不会有问题,你可以听他们的,等你学会了思考,学会了判断一件事正确与否,你就可以照着你姐姐教你的做了。”
赵二郎就认真的将这段话来回念了好几遍,确认自己背下来后就狠狠点头,“姐夫,我记下了。”
魏晋干饭人 第387章 渡江
东海王几次出兵试探,竟然还小胜了几场,而且等了这么多天,对岸都只有苟晞的人马,豫州军一直不见踪影。
这让东海王确定赵含章已经走了。
如果只有他和苟晞,他是很有信心可以打赢苟晞的。
不仅他这里的人马比苟晞多,背后的势力也更大,洛阳距离此处并不远,他可以源源不断的从洛阳调派援兵。
他不信苟晞斗得过他。
因此东海王在苟晞的几次撩拨之后,信心大涨,终于忍耐不住,选了一个黄道吉日,第二天的凌晨时分向对岸发起进攻……
天才蒙蒙亮,两岸都很安静,东海王的驻扎的对岸里拖出了许多舟船,静悄悄的下水渡江。
而对岸盯着河道的斥候立即上报,一直等候的苟晞立即起身下令,“出兵!”
他们驻扎的地方不远,人又是时刻备战准备,一声令下,他们立即组织成队到了岸边,苟晞盯着河道中的情况,在第一条船渡江过一大半,几乎快触碰到岸边时,他一声令下,万箭齐发,箭飞到半空中插下,江里的人避无可避,惨叫声起。
有的士兵直接扑腾到水里,虽然苟晞军队此时用的是长弓,力大,但进水后就卸去了一些力,落水的士兵虽然也有被射到的,却不会立即死。
可,他们得往岸上游,岸上有长矛队在等着……
而大多数士兵都游不到岸上就因为失力、失血和失温下沉……
东海王选择渡江的河道并不深,现在已要入冬,江水本就浅,所以不断有士兵下沉之后,江里就乱成了一片,落水的士兵脚尖甚至能触碰到同袍的尸体,还有的是被慌乱的士兵抓着一起往下沉。
一旁的同袍们看见,本来就慌的心更慌乱了。
东海王又不是能鼓舞士兵的人,士兵们本来就怠战,此一战除了他心里的认识外,真是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占。
赵含章在上游,用望远镜远远的看着这一幕,叹了一口气后下令道:“我们走。”
在这里,有一处浅水处,他们骑马便能过。
不过这处河道两边是山,只有一条小路出去,河道虽宽又是浅滩,却不能驻扎大量的士兵。
东海王要是有心,昨天晚上便从派军从这边悄悄渡江,就算不能完全躲开苟晞的耳目,苟晞也不能将他困在江中心。
两边若在此恶战,谁输谁赢还真不一定。
所以赵含章一边策马小心渡江,一边教赵二郎,“所以战争中信息很重要,我第一次越江回来,都这么久了,东海王都没找到这里来,可见他的信息掌握得有多差。”
赵二郎问:“那要是他找到了呢?”
他不明白找到这里有什么用。
赵含章就瞥了他一眼道:“找到了,一没有派人看守此处,二没有运用起此处的地利用兵,可见识个蠢人,这是智力的参差,老天爷也没有办法了。”
同样没想到怎样运用此地利的赵二郎低下头去,只当自己没听见。
一旁的傅庭涵瞥了她一眼,觉得她这个老师当得不是很称职,于是和赵二郎道:“老天爷虽然没有办法帮你,但人可以。”
他道:“一个人的智力是有限的,所以需要群策群力,只要上位者善于听从意见,你想不到怎么运用这个地利,难道底下的人也能想不到吗?”
“当有人想到并提出时,你就可以听取意见了,这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人和,可以补足自身的不足。”
赵二郎连连点头,直接提取最要紧的一部分,“我以后听姐夫的。”
在赵含章的目光瞥过来时赶忙道:“还有姐姐的。”
赵含章:“……那我和庭涵若不在你身边呢?”
赵二郎卡壳。
赵含章就用眼神飘向侧后方的王臬和谢时。
赵二郎总算机灵了一回,道:“那我听王将军和谢将军的。”
赵含章一听,立即道:“好!封王臬、谢时为左右偏将。”
为赵含章招兵买马,为赵含章驱逐匈奴,为赵含章统御军队也没能被正式加封的俩人一下就有了正经的官职。
王臬和谢时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立即在马上微微躬身道谢,“谢使君,谢小赵将军。”
他们两个一直被当做幕僚,没有正式的官职,俩人还以为要走汲先生一样的路呢。
管事不授官。
没想到赵含章一下就给他们官儿当了。
世家出身,俩人也是定过品的,对官没有很大的执念,所以感受一般,他们在意的是赵含章此时授官的含义。
俩人不约而同的把目光落在赵二郎身上,眼睛微眯。
看来赵含章想让他们培养赵二郎啊。
俩人挑剔的将赵二郎上下打量过,勉强认了下来。
这孩子虽然有点儿笨,但也不是全无长处,至少他马上功夫还不错,而且刚才赵含章和傅庭涵说的话他们也听到了。
只要他肯听劝,将他培养出来的收益也不小。
赵二郎可是赵含章唯一的亲弟弟,如今她身边文有赵铭汲渊,赵铭后头跟着一串儿的的赵氏子弟;武有赵驹、秋武和荀修等人,他们都挤不上去,曲线走到赵含章身边也不错。
俩人压了压马速,更加落后一步,然后走到赵二郎身后跟着。
赵二郎回头好奇的看了他们一眼。
王臬一脸严肃,谢时却是抬头冲他笑了笑。
阿姐说过,做人要有礼貌,于是赵二郎也回以一笑,再对比一旁严肃的王臬,他决定了,他更喜欢谢时。
王臬不知他心中所想,心里正想着要怎么调教赵二郎。
虽然他们少有交际,但这位二郎君在军中也是赫赫有名的,听闻他现在大字不识一张,一认字就头疼,一上马就精神,一拿刀就人来疯。
学文是越学越差,学武却进步飞快,人憨憨的,脾气有些急,但人品还不错,从不虐待兵士,反而能与他们同吃同卧。
如果他能听劝,的确是可以调教的。
王臬思虑完,放下心来,和谢时一左一右护着赵二郎往前。
既然赵含章把他们给了赵二郎,那之后他们便要为赵二郎争取一切利益了。
赵含章看到他们的动作,嘴角微翘,很是满意。
魏晋干饭人 第388章 总攻
五千人悄悄渡过江水,沿着那条小道往外,最后在外面一片荒地上聚集,赵含章勒停马,让斥候前去探消息。
斥候不断的回报前面的战况,当听说东海王的人已经攻上对岸,和苟晞的大军在对岸激烈交战,她这才下令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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