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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晋干饭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郁雨竹
常宁松了一口气,躬身应了一声“是”。
他好心累啊,明明女郎姓赵,他们才是一家子,结果却要他来做这个中人。
但他还是要说,“使君说了,不论郡守能说服多少人,拿出多少东西,她都能买下来。”
赵铭似笑非笑的问:“金银吗?”
常宁虽心虚,但依旧肯定的道:“金银!”
这可不是他说的,是女郎说的,他只是转告了而已。
赵铭就忍不住想,赵含章哪儿来的这么多钱呢?
她虽然整日嬉皮笑脸,看似脸厚胆大,实际上却很谨慎,若无把握,她是不敢做这样的承诺的。
苟晞也在想这个问题,赵含章的动静太大了,豫州以一种飞快的速度在恢复,在散发着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勃勃生机。
就算他还在洛阳外和东海王胶着,他还是关注到了豫州的动静。
兖州不断的有消息过来,和苟晞禀报道:“赵含章收拢流民,安抚百姓,如今豫州上下一心,外五郡百姓纷纷去往内五郡国,假以时日,赵含章必能收服十郡国。”
兖州的谋士将豫州分为内外五郡国,内五郡国掌握在赵含章手里,外五郡国责在苟晞手中。
不过他们也没有催促苟晞回去,如今他们最大的敌手还是东海王,都走到了这一步,要是不趁机把东海王按死,就是苟晞答应,他手底下那帮人也不会答应的。
所以他们提醒苟晞小心赵含章,并道:“此子虽是女郎,却雄心伟略,聪慧非常,若是不能将人扼杀在未起之时,将来恐成大患。”
催促苟晞,“尽早结束与东海王之争,收拢民心要紧。”
苟晞也想,但东海王残兵依旧不少,他据守洛阳,又手握皇帝,他一时也拿他没办法。
苟晞想到赵含章,心中抑郁,她当时退得干脆,东海王一退她便也走了,是不是就已经预料到今日的胶着?
他拆开另一封信看,依旧是汇报赵含章动向的信,信上说,赵氏正在替赵含章大量收购粮食和布匹等物资,且全都承诺以金银交易。
兖州内的商人闻风而动,正在调集粮食和布匹往豫州去,写信的幕僚建议苟晞下令,不准兖州内的物资外流。
“若不加以克制,只怕假以时日,兖州会成为豫州的田舍奴啊。”
苟晞烦躁的将信团起便扔到一旁,“一个个只会催催催,倒是想出别的好主意来呢?”
一旁的苟纯见状,立即道:“所以我早说杀了她,兄长偏仁义,您是君子,她可是女子!”
说罢瞪了阎亨和明预一眼,觉得都是他们妨碍了他。
阎亨没说话,明预却道:“赵仲舆就在御前当差,将军心中若有疑虑,何不让陛下问赵尚书,赵家这是意欲何为呢?”
苟晞眼睛微亮,他怎么忘了,赵仲舆才是赵氏的族长,可以通过他入手啊。





魏晋干饭人 第409章 怀疑
苟晞虽然人在城外,但和城里皇帝的联系一直不曾少。
东海王也不拦着他们联系,他还是抱了一点儿幻想,希望皇帝能把苟晞劝走。
不过他一定没想到,苟晞没和皇帝谈东海王,却谈起了赵含章。
但苟晞想谈赵含章,皇帝却不想谈。
在他看来,赵含章还不值一提,当前最要紧的还是苟晞和东海王,还是他自己!
皇帝不想留在洛阳了,他还是想迁都!
下雪了,天越来越冷,本来就萧条的洛阳更加冷寂,百姓缺食少衣,皇帝生活在皇宫里,却也能感受到他们渐渐到绝境处的那种感觉。
所以他想离开洛阳,最好带着城中的百姓离开,或许能有一条活路。
所以这时候,他哪里会去在乎什么赵含章?
但苟晞都来信说了,他不过问一句似乎显得很不看重对方,他还指着他冲进洛阳把他救走,或是和东海王一起在洛阳中分庭抗礼呢。
所以年轻的皇帝就召见了赵仲舆,问起赵氏来,“听闻赵氏正大量筹集粮草布匹,这是意欲何为呢?”
赵仲舆悚然一惊,连忙道:“陛下,这必是谣言,我赵氏忠心耿耿,岂敢有不臣之心呢?”
皇帝也觉得是谣言,赵氏的族长一脉都在京城呢,想造反也不是这么造的,多半是豫州和兖州有了矛盾,而现在赵含章是豫州刺史,所以苟晞才对赵氏发难。
皇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悲苦的看着赵仲舆道:“朕自然是知道你的心的,奈何外人不知啊。”
赵仲舆心中急转,这个外人是东海王还是苟晞呢?或是别的什么人。
听说东海王差点儿被三娘砍了,所以他很是记恨她,他上书请封三娘为刺史的折子接二连三的被打回就是因为他;
东海王这是终于找到借口,想要先对付他?
还是苟晞?
今天苟晞送信进宫了,他的信前脚进来,皇帝后脚就叫他,他很难不把两者联系在一起啊。
可是三娘和苟晞不是盟友吗?
听说俩人之前合作得很好,苟晞助她驱逐了匈奴,而她则帮助苟晞打败了东海王,还将战果都让给了苟晞。
赵仲舆低着头思索,再抬起头时已是一片沉静,“清者自清,臣和赵氏一片冰心向陛下,不惧这些无端中伤,也请陛下相信我赵氏。”
皇帝自然表示相信,然后好奇的问道:“曾听闻赵氏三娘和苟将军交好,豫州被匈奴围困时,多少人请苟将军出兵相援他都无动于衷,只有你们赵氏的含章请动了他,可见俩人交情颇深,怎么,近日他们……关系不好吗?”
赵仲舆一听就明白了,就是苟晞在背后插刀。
他垂下眼眸,叹气道:“如今京城被围,消息断绝,臣已经许久未曾收到家书了。”
君臣两个就相对着叹气。
出了皇宫,赵仲舆立即回家,他没停留,直接进了书房便开始写信。
他不知道赵含章和苟晞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很显然,苟晞要背盟了,豫州和兖州太近了,尤其现在豫州有一半在苟晞手中,赵氏的处境可不太好。
京城是被围了,但他的信并不是就送不出去,只不过要慢一点儿,也要少一点儿罢了。
信是送给赵含章的,直接提醒她小心苟晞,将他和皇帝告黑状的事告诉她。
苟晞做完这一件事后便不再管赵含章,依旧专心逼迫东海王出洛阳。
在他看来,赵仲舆应该可以稍稍拖住赵含章的脚步,她能动作这么大,不过是仗着赵氏支持她。
不然刺史府的府库哪里有钱?
更不要说她个人了,那大批大批的物资,难道不需要钱吗?
钱从哪里来?
自然是从赵氏来了。
不仅苟晞这么认为,就是赵氏内部很多人都这么觉得。
所以他们一直在等赵淞提,等着最后一只鞋子落地,结果赵淞总是不提,就好像真的不需要他们出钱一样。
连赵淞都忍不住了,在某一个飞扬了雪花的下午,终于气势汹汹的杀到西平县城,在县衙后院的亭子里找到正烤着火炉烧酒喝的儿子,“你打算从族中拿出多少钱给三娘买这些东西?各家怎么分,你怎么说服他们,回头给他们的好处是什么?”
端着酒杯的赵铭一呆,问道:“阿父,谁与您说,这些钱要我们赵氏出的?”
赵淞皱眉,“你不出钱,难道三娘还有钱吗?之前她已经花用了这么多。”
赵铭道:“三娘还有没有钱我不知道,不过她可没找我要钱,也没有要赵氏出钱的意思。”
赵淞眉头紧蹙,“难道是等着你主动提?”
“阿父觉得我会主动提吗?”
赵淞没好气的道:“不会!”
“那就是了,”赵铭浅笑道:“她对我的了解不比阿父少,阿父都知道我不会主动提,她更知道。”
赵铭眼底微深,摇着杯中酒道:“上赶着不是买卖,她要是想赵氏出这笔钱,那她得主动提,这笔钱可不少。”
赵氏虽然能拿得出来,但也得伤筋动骨,毕竟,几乎支援得起半个豫州的物资呢。
但……
“现在各家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她都没有提,可见她并没有这个意思,这笔钱,她应该另有来途。”
赵淞没好气的道:“她还能凭空变出钱来吗?她身后最大的支持不就是我们赵氏了吗?”
“你也不要太犟,三娘毕竟年轻,脸皮薄,很多话都不好说出口,你不如给她一个台阶下,现在我们赵氏最能干的就是她了,她好了,我们赵氏也能多些安全……”
一直闲适自酌自饮的赵铭突然坐直了身体,面色渐渐严肃起来。
赵淞话便一顿,问道:“你怎么了?”
赵铭捏着酒杯道:“阿父,你说,大伯眼见赵济无用,而族长又年事已高,孙辈中只有三娘最肖他,会不会私下给她一笔巨财?”
意思是,赵长舆很有可能将本来要交给宗族或族长一脉的财产给了赵含章。
赵淞下意识的否定,“休得胡说,你大伯不是那样的人。”
说完赵淞似乎也觉得心虚,微微一顿后道:“便是他私下留了东西给三娘,那也是因为三娘太过优秀。”
赵铭静静地看着他爹。




魏晋干饭人 第410章 我有钱一
赵含章终于回陈县了,汲渊一早收到消息,立即就赶出来见她。
她一路带人轻车简从回来,风尘仆仆的,坐在马上目光一扫,没看到傅庭涵,就一边跳下马一边问汲渊,“汲先生,庭涵呢?”
汲渊:“傅大郎君正在药坊呢,根据您送回来的数据,大郎君和大夫们调配了一张新的药方,听说可以口服。”
赵含章一听,立即转身,“药坊在哪儿,我们去看看。”
汲渊张了张嘴,见她已经转身朝大街上去,便只能跟上,任劳任怨的给她指路,“在那边,女郎,您和二郎君回来不先去和夫人请安吗?”
赵含章这才想起王氏来,脚步不由一停,她看了眼汲渊指的屋子,发现不是很远了,干脆继续走,只是转头吩咐跟在后面的赵二郎,“二郎,你先回去。”
赵二郎听懂了,立即拒绝,“我不要,我要和阿姐一起去看姐夫。”
他才不要独自一人回去面对母亲呢。
“你离家这么久,难道就不想阿娘吗?”赵含章说他,“离家归来就应该第一时间报平安,如此一点儿也不孝顺。”
赵二郎反驳道:“阿姐不也没回去吗?”
“我是有正事!”
赵二郎坚定的跟在赵含章身后,“我也是,我要去看姐夫……炼药。”
赵含章瞥了他一眼,炼的什么药啊,以为是修仙吗?
药坊就在刺史府不远处的空房子里,虽是早上,但里面也开始忙碌起来了。
汲渊熟门熟路的带着她往一个房间去,轻声道:“一般大郎君就在此处炼药。”
窗户大开,应该是为了光线,不然这大冷的天谁愿意开着窗干活呢?
赵含章一抬头便看到了站在窗里不远处的傅庭涵。
他戴着口罩,正拿着试管不知在调试什么,才滴完液体,似乎是感觉到赵含章的目光,他偏头看过来。
目光一对上,他眉眼便笑开,隔着窗户和她点了点头,继续手上的动作。
赵含章就站在窗外等他,还偏开身子不遮挡视线。
赵二郎见俩人只是对视一眼便不再说话,不由挠了挠脑袋,从后面凑上去和赵含章道:“阿姐,你怎么不进去呀?”
赵含章微微回头瞥了他一眼,“无聊了吧?让你回去与阿娘请安非要跟着……”
她道:“没看见他正忙吗?我们再略等一等。”
傅庭涵一直将手上的工作做完,这才将试管放在架子上转身出来。
他摘掉口罩,不动声色的上下看过赵含章,这才微微笑道:“何时回来的,路上平安吗?”
赵含章点头,正要开口,她身后的赵二郎已经叽叽喳喳的抢先道:“姐夫,我们一进城就来找你了,连阿娘那里都没去呢。”
他有些抱怨道:“本来我们不应该回来的,新宋县的县城才开了头,我才建好一栋房子呢,陈县令说那是给犯人住的牢房,只要结实就行,窗户可以少些,唉,也不知道以后住进去的人能不能记住我,我在墙角那里刻我的名字了……”
赵含章:“……谁教你在建的房子里刻名字的?”
赵二郎言辞振振,“很多人都这么做了,说是要后来住房子的人记住我们。”
赵二郎身后的吕虎忍不住拽了拽他的衣服,让他少说一点儿。
见赵含章瞪着眼睛,傅庭涵就笑着插在俩人中间道:“那是该回去拜见一下夫人的。”
他和俩人道:“夫人月前便到了陈县,一直等你们回来,走吧,我与你们同回。”
赵二郎现在机灵得很,知道他娘喜欢傅庭涵,只要傅庭涵在,母亲的目光就会在傅庭涵身上,而且对他也宽容许多,不会训他,所以他一听说傅庭涵和他们同行,立即高兴的甩着手走在前面。
赵含章和傅庭涵便落在他身后,干脆就说起话来,“药坊的生产规模有提高吗?”
傅庭涵要建药坊,以规模化的生产青霉素是得到她批准的,这段时间通过药坊生产出来的青霉素全部用于试验,试验结果还不错。
只不过生产效率不是很高,他这段时间一直在想办法。
傅庭涵点头,“是一对总是收潲水的老夫妻给了我建议,现在效率高了不少,但想要提供军中和地方,一个药坊是不够的。”
赵含章颔首:“那就在西平和上蔡也各建一个药坊。”
她顿了顿后道:“还有新宋县,这三个地方都完全在我控制之中。”
一直沉默跟在后面的汲渊忍不住道:“女郎,再建三个药坊花费不会少,最要紧的是,你之前让我们联系的物资,该付钱了。”
赵含章知道汲渊的忧虑,略一挑眉,自信的道:“汲先生放心,我有钱。”
汲渊:……
赵含章的所有财产他都知道,甚至比她本人更了解。
从洛阳开始,她明里暗中的嫁妆便都是他打理,也是他带着她暗中的那些嫁妆离开洛阳,到现在,她明里暗里的嫁妆,包括这一年多来赚的钱,基本都填了进去。
女郎花钱如此大手大脚,他一度担心她会穷得换不上新衣。
不过这是不可能的,因为王氏都替赵含章做好了。
王氏也是有钱的!
她个人的嫁妆,丈夫留给她的私房,还有这些年赵长舆时不时的补贴,她手上也有一份不小的产业。
只不过这份产业在赵氏的家产面前不值一提罢了。
但在赵含章花光积蓄的前提下,这份产业便很够看了。
她也听说女儿儿子回来了,因此早早的便梳妆打扮好在堂屋里等着两个孩子过来见她,等了不到一刻钟,便忍不住站到了堂屋门口向着院子忘……
然后不知何时就换到了大门口,开始垫着脚尖往远处张望。
等了许久,终于看到了迎面甩手走来的儿子,她大松一口气,脸上就不由露出了笑容,想到了什么,又板起脸,端站着等孩子们上前。
赵二郎远远地看到母亲,撒腿就跑上去,“阿娘,我们回来了!”
王氏终于绷不住表情,一脸笑的接住赵二郎,抬着头打量他,“高了,高了,就是怎么这么瘦了?”
赵二郎一脸傻笑的看她。
赵含章也快步上前,笑吟吟的行礼,“阿娘。”
傅庭涵则是作揖行礼,叫了一声“夫人”,唉,对方的年纪和他之前的太过相近,婶娘二字实在是叫不出口啊。




魏晋干饭人 第411章 我有钱二
王氏也不介意,在她眼里,傅庭涵此举是有礼,虽然不甚亲近,但很是重视。
她着重去看女儿,见她也长高了一些,姿容比之前更盛,不由喜笑颜开,伸手就拉住她的手,“好好好,外面冷,快回屋里去。”
一拉才发现赵含章手心的茧子,她不由低头去看,立时心疼,她的指尖有些爆裂。
王氏心疼不已,就是她都没吃过这个苦呢,她泪眼汪汪,一把握紧了她的手,“快进屋,快进屋。”
王氏让人招待汲渊和傅庭涵,直接将赵含章拉到后院,赵二郎稀里湖涂的跟在后面。
阿娘肯定是有话要和他们悄悄说。
一进屋,王氏就一叠声的吩咐,“快去打一盆温水,青姑,把我们自己做的蜜膏取来。”
王氏摊开赵含章的手心看,不由的落泪,“便是不为悦己者,为你自己好受,也该多爱护自己啊。谁家女郎的手如你一样?”
赵含章笑着抽回手,“您说的对,我回头就擦上。”
赵二郎探头上来看,觉得青姑打开的瓷盒香香的,立即挤上去,摊开手就放在他娘的眼睛下,“阿娘,你看我的。”
王氏就不由伸手轻拍了一下他的手,“你是郎君,粗糙一些有什么?”
说完觉得不好,这话要是传出去只怕要惹来非议,而且也怕儿子从此真的粗糙起来。
她立即改口道:“但君子还是应该优雅得体,我一会儿让青姑也给你送一盒蜜膏去,这是用蜂蜜调的,很是贵重,我都是拿来擦脸,你省着点儿用。”
赵二郎一口应下。
连儿子都给了,王氏就不觉得不能厚此薄彼,于是让青姑又多拿了一盒来,一并塞到赵含章手里,“这一盒给庭涵,你亲自送去。”
她叹息道:“他家人不在此,跟着你奔波,身边只跟着傅安,但我看傅安也不怎么贴心,平素都不在身边伺候,你多关心一些。”
赵含章应下。
王氏继续絮叨:“天冷了,我给你们做了新衣裳,还有御风的斗篷,你们一个两个都是要在外面行走的,冬天风大,还是穿上斗篷好……”
王氏让青姑搬出来三个箱子,傅庭涵的那一份,她依旧让赵含章亲自送去。
她一再强调道:“你要亲自送去知道吗?”
赵含章一口应下,看了眼箱子里的衣服鞋袜,忍不住问青姑,“青姑,今冬前院有送钱进来吗?”
青姑微愣,不由看向王氏。
王氏就和她道:“这不用你操心。”
她摸了摸她身上有些起毛的衣裳,心疼不已,眼睛里就带了泪,但她没让泪水落下,而是和赵含章道:“我知道,你和别的女郎不一样,今时也不同往日了,你要是男子,后院自有娘子替你打理,与你操持,但你是女郎。”
“庭涵也是做大事的人,我看他不比你清闲,所以后院这里自有我,”王氏道:“早前汲先生就和我说了,你手中余钱不多,给后院的花销怕是要减一些。”
“你和二郎都不在家,我在后院花用也不多,干脆就和汲先生说免了这一项,以后前院不必给后院钱,我手中也有一份产业,也有些积蓄,且还能支撑。”
赵含章又不是真的只有十五岁,她当然知道后院的花销有多复杂,一些夫人和家庭间的人情往来都被归属于后院。
赵含章张了张嘴想要拒绝,但抬头看见王氏的目光,她胸中许多话便堵了回去,她靠近她怀里道:“我都听阿娘的。”
王氏就高兴起来。
正高高兴兴地翻着新衣裳的赵二郎一脸莫名的看着俩人,迟疑了一下还是没贴上去。
他自觉已经是大人,并不想和母亲阿姐贴在一起。
母子三个(实际上是两个)说了好一会儿话,然后才出去,重新在堂屋里见汲渊。
汲渊和傅庭涵茶都喝三杯了,看见赵含章笑吟吟走出来,他便端坐好,催促赵含章,“我们和各家约定了交易的时间,交货的时间没几天了,到时候是需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
王氏一听,立即扭头问道:“三娘,你缺钱啊,缺多少?”
她皱眉道:“我手上还有一些……”
赵含章忙道:“阿娘,我不缺钱,我有钱的。”
见王氏一脸怀疑的看着她,她就无奈道:“是真的,不骗您,是祖父留给我的。”
王氏立刻阴转晴,相信起来,她公爹啊,那没问题了。
但这是王氏,汲渊却没有完全放心。
因为他知道这一次交易的数量有多庞大,老主公还偷偷的给小主公留了钱他也相信,但这笔钱有这么多吗?
赵含章已经笑眯眯地和王氏报备道:“阿娘,那钱我留在了老宅,所以我得回去一趟。”
王氏愣了一下后问,“我要一起回去吗?”
“不必,”赵含章挥手道:“我还有件事要托付阿娘。”
她笑眯眯地道:“我这个新刺史还没怎么和陈县的人见面,和各家夫人也都不熟,所以还得阿娘帮我。”
这正是王氏想要做的事啊,她一口应下。
赵含章:“天冷了,阿娘多领着她们做一做好事,在陈县也设个育善堂吧,把因为战争流落在外的幼儿庇护起来……”
王氏应下,这个她很有经验了,毕竟之前西平的育善堂她就经常去,几个女官里,她和陈四娘最熟了。
交代完,赵含章就对傅庭涵道:“你和我一起吧,这次回去正好把上蔡和西平的药坊建起来。”
傅庭涵点头应下,“好。”
赵含章:“那我们明天就走。”
汲渊蠢蠢欲动,也道:“女郎,我也与您同行吧,这次赵氏也帮了不少忙,有些事情女郎不好出面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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