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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晋干饭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郁雨竹
一边还要给陈县那头写公文上报,让刺史大人和朝廷再请一个郡守来。
郡丞有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其实他觉得他就可以。
不过魏晋时代的人不流行毛遂自荐,他们流行的是对俗物不屑一顾,然后推辞,推辞,再推辞后接受。
所以郡丞迟疑片刻,还是没毛遂自荐。
他决定请人来推荐他,这样便是不成,也可全了他的面子。
和他有想法的人竟然不少,虽然大家的官儿没有郡丞高,但这不妨碍他们想要越级晋升,所以鲁阳城里一片热闹,今天这家办酒宴,明天那家就在酒楼里宴请宾客。
赵含章他们再次进入鲁阳城时,城内的风气就全然不一样了。
空气中隐隐飘着酒香,有乞儿一边回头看他们,一边撒腿往一条巷子里跑。
赵含章就勒住马,很干脆的招来路边一个躲起来的摊贩问,“这些乞儿跑什么?”
摊贩低着头瑟瑟发抖道:“应,应该是去柳条街等着吃的。”
“柳条街有吃的?”
摊贩紧张的应了一声“是”,小声道:“郡丞大宴宾客,有些剩饭剩菜会往外倒,他们去翻找,能找到不少吃的。”
赵含章便深吸一口气,闻着空气中隐隐的酒香问道:“那这满城酒香……”
“今日听说是要斗酒,郡丞和好几个大官儿都拿出了自己珍藏的酒斗酒呢。”
赵含章一听,嘴角轻挑,和傅庭涵道:“我也爱饮酒,这样的热闹我们要是不去凑就可惜了,走,我们都去!”
给她领路的城门兵将额头冒汗,连忙问道:“使君,使君,那后面这些人……”
赵含章笑道:“一并带上,人多热闹,大家都去给郡丞贺喜,我想他看到这么多人给他贺喜,一定会越加高兴。”
赵含章回头冲那些老弱妇孺道:“大家别和郡丞客气,都放开了吃啊。”
大家齐齐应下,他们不会客气的。
赵含章就嘴角含笑的带着大家去了。
正和人斗酒的郡丞前脚刚收到赵含章带人进城的消息,都没来得及换衣服去迎接,后脚赵含章就带人到了门外。
郡丞顾不得换下身上满是酒气的衣裳,忙出门迎接。
一出门就见门前不远处站着一双牵着马的年轻男女,俩人披着披风,穿着甲衣,正抬头打量他家的院墙,这气度相貌,一看便知是赵含章和与她形影不离的傅庭涵。
郡丞连忙上前行礼,“下官拜见使君,不知使君到来,下官有失远迎。”
和郡丞一起出来的郡守府官员不少,个个面色红润,一身酒气。
赵含章笑吟吟的点头,免了他们的礼,笑问,“听说郡丞家中正吃席,不知可有我们的席位呀?”
郡丞忙道:“自然是有的,使君快里面请。”
赵含章就把绳子丢给听荷,指了后面和郡丞道:“有就好,那一并给我们安排了吧。”
郡丞忙应下,一抬头看向后面,傻眼了。
几十个骑兵之后是近千个难民打扮的人,而后面大约还有好几百的骑兵呢,这得有……小两千人吧?
十人一桌,那就是两百桌……
郡丞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赵含章已经领着傅庭涵和赵二郎几个大踏步进门。
他咽了咽口水,忙招来管事,“快去安排。”
然后拔腿追上赵含章。





魏晋干饭人 第443章 路有冻死骨
郡丞没想到他头疼的不是如何招待突至的刺史,而是一群难民和兵丁。
摆桌子是不能摆桌子了,他就是想摆,也没那么多坐席,所以他沉默了一下便对一脸为难的管事道:“摆出几张长桌来,分左右两边,左边招待兵士,右边就给那些难民。”
他道:“让人埋锅造饭,所有人都做起来。”
管事道:“都煮饭吗?”
这么多人呢。
郡丞已经隐约感受到赵含章的不满,他咬咬牙道:“给将士们用饭,难民们则煮粥,煮粘稠些,粮食不够就从库房里取,去磨坊里借用……”
总之,先把赵含章的气捋顺了再说。
不仅郡丞,其他官员的酒也一下醒了,假装没有看到焦头烂额的郡丞,他们跟在赵含章身后呼啦啦的进门。
此时后院一片热闹,女眷们正在游园赏景,欢声笑语如铃铛一般传来,听着就让人心生欢喜。
赵含章回头看了眼五大三粗的亲兵们,再看一眼憨呆憨呆的赵二郎,觉得还是不要往里面去吓人了,于是目光一转,直接往正席那边去。
那里摆满了酒坛子。
一靠近,酒香醇厚,她肚子里的馋虫被勾起,拎起一坛酒就要倒,被傅庭涵眼疾手快的按住。
赵含章不由看向他。
“空着肚子饮酒对胃不好,你先吃些东西垫着吧。”
赵含章只能惋惜的收回手,后面的官员觉得有了用武之地,连忙赶上来,笑道:“使君要喝酒,岂能少了肉?来人,快将炙烤好的鹿肉送上来。”
炙烤的鹿肉用了香料,鲜嫩的里脊肉,切得有一刀厚,刚从石板上炙烤出来,撒着香料和盐粒,香味儿在一个劲儿的朝赵含章鼻子里钻。
她随手将盘子递给眼巴巴看着的赵二郎,然后和傅庭涵在主座上坐下,“大家都饿了,你们这儿只有鹿肉吗?”
官员们就明白了,立即道:“快让厨房上好菜,再多炙烤一些鹿肉送来。”
还有官员压低了声音吩咐,“送到这里来的全都要里脊肉。”
郡丞家的仆人此时也来不及思考几位官员的越俎代庖之举,听了吩咐就走。
烤好的鹿肉源源不断的送过来,除此外还有各种炙烤肉,菜蔬。
没错,大冬天的,郡丞府里不仅有煮的青菜汤,还有可以炙烤的菜。
这可比鹿的里脊肉还要稀有珍贵,赵含章嘴角带着笑,对南阳国官员的奢靡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她一点儿也不生气。
富有的下属也是有好处的,赵含章想,郡丞的位置不高不低,且他还有更进一步的想法,这么有钱的下属不用起来,她会过意不去的。
赵含章怜爱的看着赵二郎,把更多的肉放到他面前,“多吃点儿。”
这么好吃的东西,他们在外面,很难吃得到。
赵二郎吃得连连点头,军中一年多,他早把从前学的礼仪给忘光了,吃东西就一个字,快!
赵含章则不急,而傅庭涵还用刀帮她把鹿肉给切成了块,她就更不急了。
一边吃着,一边还四处看,大赞道:“你们这布置不错,既防风,还能看到如此雪景,火坑烤肉,美酒佳肴,不错,不错。”
众官跟着开怀的笑,就听赵含章好奇的问,“可我若没记错,今日衙门还没封印吧,你们都旷班不上衙?”
众人表情一僵,郡丞终于赶来,连忙道:“正要回禀使君,我们郡守辞官挂印去了,具体经过我等已上报,公文正在路上,可能正好与您错过了。”
赵含章不在意的摆手道:“错过便错过了,我知道裴郡守辞官归隐的事,但这和你们旷班有何关系?郡守不在,诸位不应该更加费心才是吗?”
众官都僵住,一时不知该如何分辩。
赵含章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后感叹道:“酒是好酒,肉也是好肉,但我吃的很不是滋味啊。”
众人安静的低头听着。
赵含章:“我进城时看到城外路两边坐躺着不少衣衫褴褛的难民,进到城内却满城飘着酒香气,有乞儿从我身前跑过,说是要来这儿等候府上将吃剩下的潲水。”
郡丞脸色更加僵硬,心惶惶然起来。
赵含章感叹道:“现在看到府内如此热闹繁华,而外面却有不少饿死冻死之人。”
“外面的人饿死冻死是因为他们祖上不能庇荫后人,而自己也无能,与我阿父何干呢?”一个年轻的女郎站在廊下问道。
不知何时,花园里的女眷都走了过来,正站在不远处的廊下看着这边。
听见女儿如此与赵含章说话,郡丞冷汗刷的下来,忙喝道:“英娘,休得胡言,这是刺史,还不快过来见礼。”
殷英就一脸沉静的走过来,冲赵含章行了一礼,却依旧直视她,“使君见谅,虽然父亲喝止,但我依然要说,那些贱民饿死冻死,与我家宴请客人有什么关系呢?”
赵含章嘴角含笑,先问郡丞,“你觉得有关系吗?”
郡丞红着脸道:“有……”
赵含章就抬手止住他的话,扭头问已经吃了五盘肉的赵二郎,“二郎,你说有没有关系?”
赵二郎想了想后狠狠地点头,“有!”
赵含章笑问:“那你告诉这小娘子,有什么关系?”
“她爹是郡丞,这郡里的百姓都是他的责任,他们过得不好,便是他做得不好,”这是阿姐教他的,说他的兵要是打不好仗,日子过得不好,那就是他这个将不好!
一样的道理,百姓过不好日子,自然是他们的“将”不好了,“而且今日并非休沐日,他们不上衙,在家中饮酒作乐,这是旷班,要扣俸禄!”
好几次他该训练的时候不训练,而是跑去玩儿,他阿姐就扣了他的俸禄,还不许阿娘给他零花钱,让他想买糖人吃都不行。
赵含章赞许的点头,再抬头看向那小姑娘时,眼中只余冷意,“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尔父吃我南阳国的,用我南阳国的,你身上的绫罗,这府中的美酒佳肴,还有你的尊荣,皆来自于我南阳国,现在你竟然说我南阳国百姓的饥寒与你父亲无关?”
赵含章转头看向郡丞,冷声道:“殷盛,你这女儿教得不好呀。”
殷盛脸色涨红,忙躬身认错,“下官教导无方,望使君恕罪。”
殷英脸色也涨得通红,几欲滴血。




魏晋干饭人 第444章 识趣
赵含章无意为难一个小姑娘,但她说的话也不轻,主要是对殷盛,“的确是你之过,言教身传,你如此奢靡,又不能尽忠职守,孩子们年纪小,自然是学不好的。”
殷盛低头应“是”,表示一定改过。
见他如此识趣,赵含章挑着嘴唇笑了笑,和他道:“罢了,有过改之便是,至于罚,明儿再说吧,今天既然已经旷班,那就不要辜负了好韶光,来坐下,我们共饮一杯吧。”
殷盛悄悄松了一口气,虽然赵含章说还有罚,但既然肯不当场发作,那就是有回旋的余地。
他笑着应下,转头见女儿还站着,不由沉声喝道:“还愣着干什么,快退下去!”
殷英脸皮烧得通红,心中又羞又愧,眼睛都通红了。
她转身就要走,赵含章却叫住她,认真道:“小娘子,你还小,有错误的认知不打紧,多读书,多看一看外面的世界就好。”
“认识这个世界不仅靠父兄,也靠自己的眼睛,自己的心,”赵含章道:“希望你将来能长成一个有见识,有胸怀,还有慈悲心的女郎。”
殷英怔怔地看着她。
殷夫人见她愣在原地不动,有些着急,看了丈夫一眼,不得不从廊下走出来,冲赵含章匆匆行了一礼后拉着女儿就走。
一群女郎夫人惋惜的避回花园,只是脸上还隐隐带着兴奋。
有几个年轻女郎忍不住激动的凑在一起,“那就是赵含章吗?好年轻呀,看着与我们一般大。”
“甚是漂亮,好英气,她抬眼朝我看过来时,我差点儿呼吸不过来。”
“好没出息,我也就是心脏跳快了些罢了。”
“殷世伯似乎很怕她。”
“不仅殷世伯,其他叔伯似乎也很怕。”
不怕不行啊,赵含章突然出现,他们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但能做官的,智商总不会有问题,几乎是前后脚的功夫,众人不由的想到,裴河为何辞官呢?
尤其是在赵含章坦然承认她知道裴河辞官之事后,众人便忍不住心中一紧。
他们还不了解赵含章,但他们了解裴河呀。
能够让裴河一言不发,直接挂印辞官离去的赵含章,那得多恐怖呢?
不错,他们已经坚定的认为,裴河会辞官是因为赵含章,不然他们实在想不出裴河会挂印的理由。
殷盛心中忐忑,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保住这个官位就行,升职什么的,虽然还很诱人,但已经不太切实了。
众官……和殷盛的想法一样,此时能保住性命和官位就可以了。
这世上最可怕的就是未知。
他们不了解赵含章,只能从传闻中推测她的为人。
知道她打仗很厉害,前有杀匈奴大将刘景,击退羯胡石勒的战绩;后有游击匈奴,护卫豫州的大功。
远的不说,只她保下豫州这一战便可名垂千古。
所以没人敢因为她的年纪和性别便小看了她。
除此外便是她心狠手辣的杀了章太守。
虽然官方解释是章太守病故,但豫州官场上下都知道章太守是怎么死的。
当时南阳国也有援军在前线,有幸参加宴会的参将回来与他们绘声绘色的叙述了经过。
据说,赵含章将剑拔出来时脸上都还带着澹笑呢。
所以谁敢真的招惹赵含章呢?
最让他们心难安的是,裴河到底为什么辞官呀?
重要的事情问三遍,众人抬起头来悄悄看了赵含章一眼,还是没勇气问出声。
赵含章等着外面的难民能够吃上一顿饱饭,所以一点儿不急着走,不仅很热情的把郡丞叫到身边,把其他官也一并叫过来叙话。
“裴郡守辞官,那现在库房是谁管着?”
郡丞躬身表示是自己。
赵含章就开始问起府库中的情况,“今年豫州各郡国日子都不好过,南阳国正好避开了战场,情况要比其他郡国好很多,不知国中各县是什么情况?”
郡丞道:“各县还算稳定,库房皆有余粮,今年入冬后还有不少商人来南阳国,正是一派繁华。”
赵含章便笑着点头,“繁华就好,如今郡国对过路的客商都收什么条目的税?”
这个郡丞熟,侃侃而谈起来,一旁的户房官员冷汗刷的一下就冒出来,郡丞或许忘了,今年入冬后赵含章就下令豫州各郡国要减免商税,所有条目的税收,除商税外一律免除。
赵含章听得认真,时不时的点头。
从商税谈到农事,郡丞表示南阳国不受战事影响,所以冬种还是照常,明年的粮税不会有问题。
赵含章笑吟吟的点头,等天色渐暗,秋武进来低声禀道:“大家都用过饭了。”
赵含章这才起身,和殷盛笑道:“看到南阳国如此繁华,我就放心了,这次我沿途救下了一千多难民,皆是老幼妇孺,如此寒冬,放任他们在外行走很可能会冻死饿死,我心有不忍,所以就随行带着了。”
“这次来南阳国我还有些忧虑,怕给你们增加太大的负担,”赵含章笑眯眯的把这一千来人交给郡丞,道:“不必对他们太好,找几间房让他们住下,能够取暖,每日有两碗粥吃就行。”
郡丞僵笑着应下,等赵含章离开,他这才一抹额头上的汗。
“郡丞,快去送使君呀。”
他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抬脚去追,追出门外,只来得及看到她潇洒的上门,忙抬高了声音问道:“不知使君下榻何处??”
赵含章回头,轻轻一笑道:“我住在郡守府里,有事郡丞便去郡守府找我吧。”
郡丞反应过来,连忙躬身应了一声,“是!”
赵含章领着大家便进驻空下来的郡守府。
其实并不算空,裴河很识趣,他走的时候并没有把东西搬空,一些不好搬运的东西他都留了下来不说,库房里还留了不少粮食,还有不少钱。
郡丞他们倒是很想占了,但裴河走得太诡异,大家虽有心,却决定先观望一阵,所以里面的东西在互相戒备下都没有动,只是各人都派了人看守,防止被盗。
赵含章自动认为这些东西都是留给她的,她一进入郡守府便把里面留的人都遣走,由她的五百亲兵直接接手。
没人敢有意见,下人们一下就跑干净了。




魏晋干饭人 第445章 再颁招贤令
赵含章才一坐下,范颖便上来禀报,“使君,所有的难民都安排好了,城中有空的房子,殷盛让人送了一批木柴和木炭过去,今晚可以渡过一晚。”
赵含章点头,“明天一早便将郡守府和鲁阳县的官吏都叫来,我们开始议事。”
她道:“本来我无意在南阳国久留,想着从底下选出一个合适的郡守来接手便走,但现在看来,南阳国这里没有合适的人,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要长留了。”
“这么多难民跟着我们不好奔波,就地安置了吧。”
傅庭涵一听就知道她的打算了,“你想在南阳国将框架做起来?”
“对,”赵含章道:“建育善堂和学堂,把该安排的都安排好,多建一些基础设施。”
傅庭涵道:“那接手的人呢?以今日看到的境况来看,我们就算打好了框架,要是没合适接手的人,我们一走,这架子也垮了。”
赵含章道:“你觉得王臬和谢时如何?”
傅庭涵微讶,略一思索后点头,“不错。”
王臬和谢时是赵含章给赵二郎留的人,这次他们没有跟着来,而是留在陈县。
但自从跟了赵二郎,俩人的确尽责尽职,一直有在教导赵二郎。
赵含章一直没有给他们合适的职位,但却记在了心中。
她道:“我想把二郎留在南阳国。”
这样王臬和谢时都可以留在南阳国辅助赵二郎,她也想看一看赵二郎离开她以后能不能主事。
“不需要他多聪明厉害,只要他会听王臬和谢时的安排就好,我也想知道他们二人会如何通过二郎来行事。”
南阳国会是他们之间磨合的踏板。
是赵含章和赵二郎的,赵二郎和王臬谢时的,也是赵含章和王臬谢时之间的磨合,一切都在可调整范围内,试错成本很低,她可以随时喊停。
傅庭涵也觉得这个法子不错,“而且南阳国也可作为其他郡国的模板。”
“模板不是有现成的吗?”赵含章道:“汝南郡已经发展起来,多好的模板啊,哼,他们就是不用心,不想管事。”
赵含章垂下眼眸想了片刻,“思想教育的确重要,学堂里的孩子都是我们的下一代,但现成的这一代也不能放弃,范颖,将西鄂县和裴郡守辞官的事传出去。”
她道:“有惧方能生谨,人知道谨慎了才会守规矩!”
范颖应下,立即就下去安排。
南阳国这里已经不需要宣传了,他们自己的猜测就能吓死自己,范颖主要往其他郡国传,尤其是汝南郡。
因为赵氏在汝南,如今豫州的经济和目光多聚焦在汝南,没办法,赵含章行踪飘忽,她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所在时都能在匈奴后方神出鬼没,更不要说现在豫州都是她的。
所以大家的目光追不到她,那就盯着汝南郡的消息好了。
于是南阳国这边的消息一到汝南郡立即四散开,朝着周边各郡国快速的扩散。
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了赵含章的用意,赵铭收到消息后助了范颖一臂之力,于是一夜间,汝南内各世家士族和商旅都听说了裴河连夜挂印辞官而去的事。
刚到西平落脚,还没来得及去拜访旧友的诸传听到酒楼里传来的消息,不由一愣,“这才几日,裴河辞官走了?”
“听说还要早几日,几乎是我们才进汝南郡不久他就挂印离开了,传言走得仓皇,连家产都没带走。”
诸传就抓心挠腮起来,“赵含章做了什么?”
“不知,不过听说西鄂县的高县令过得很惨,不仅散尽了家财,每日还过得水深火热的。”
诸传垂下眼眸思索,“赵含章特意传出这样的消息,就不怕其他郡县的人听到后直接撂挑子不干?”
不知道裴河为何这么匆忙的辞官,但看到散尽家产的高县令,肯定有不少人会和裴河一样选择,直接挂印辞官。
好歹能保住一些家产和性命。
官场上的规则,一旦辞官归隐,那就前事皆休,即便他们以前犯过错,但只要不是人命案,都可以销掉。
最主要的是,赵含章手里有这么多人可以顶替上吗?
他正怀疑,酒楼下面又是一片热闹,有人在往县衙跑。
忙有人出去拽住一个跑的人问道:“出什么事了?”
“县衙出了招贤令,这一次是整个豫州招贤,听闻是我们女郎亲自下令,不仅令各郡国招贤纳士,之后还会派出人前往各郡亲自考核选拔人才,最后还要在陈县再选一次,最厉害的能直接跟在女郎身边呢。”
酒楼里的人听闻,眼睛皆是大亮。
能在西平这一座酒楼里坐着喝酒吃饭的,谁没有些家资?
有了钱便肖想权,赵含章取用人才不太看重家世,甚至不太看重文赋之才和名气,上一次招贤令被她取用的人中有一些名不见经传,连女子都有。
所以,他们是不是也可以?
他们觉得他们可以!
于是一群人又激动又兴奋,一再的确认,“啊呀,真出招贤令了?”
“真出了!”
“那明年的定品,中正官还定品吗?”也有人还念着参加明年的中正定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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