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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晋干饭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郁雨竹
只见她面不改色的“哦”了一声,然后问道:“遇到刘聪了吗?”
“是,所以昨夜城外亦是乱战,现在方休,刘聪和刘曜都逃出去了,现在城外只有苟晞大军和王弥大军。”
赵含章想了想,道:“再等等,待火灭了,迎苟将军入城。”
“是。”
曾越抬头看了她一眼,躬身退下去。
汲渊也看到了,他略一思索便道:“看这火势,是烧不到皇宫里来了,此处距离城门太近,既嘈杂也危险,不若请陛下移步大殿,众人也劳累几日,也该休息休息了。”
赵含章笑着颔首,“也好。”
她转头就去看皇帝,温和地道:“还请陛下移步。”
皇帝略一思索就答应了,还邀请赵含章一起。
路上,他表达了对苟晞的欣赏,他并不知道赵含章和苟晞有龃龉,只知他们去年还合力抵抗东海王,便以为他们关系不错。
所以他道:“苟将军素念家国,又方正忠君,还请赵将军早日请他入京。”
赵含章一口应下,将皇帝送到大殿便躬身行礼退下。
外面站着不少大臣,正迎着晨光站着,赵含章从殿内出来,一缕橘黄色的晨光就照在她身上,显得她整个人都柔和了不少。
直到此刻才有人敢和赵含章说话,“赵将军,洛阳粮荒,城中百姓大多被东海王带走,如今十室九空,陛下留于此处并不安全,将军可有想过将都城移往何处?”
迁都是这两年皇帝和东海王斗争的关键点,也是朝臣斗争的关键点,当下最有能力决定迁都地点的就是才救下皇帝和他们的赵含章了。
赵含章却道:“事关重大,自然是要陛下和诸位大臣共同商议,含章见识浅薄,哪里能想如此家国大事?”
众人惊讶的看着她。
当中一个青年想了想,向前走了两步,行礼后问道:“赵将军,外面传说东海王大军被石勒所破,东海王薨逝,此事不知是真是假。”
赵含章叹气道:“是真的。”
青年脸色沉凝,问道:“不知跟随东海王出走的三十万军民如何?”
赵含章叹息不言。
青年见状,眼眶一红,所有朝臣都跟着悲恸起来,那其中也有他们的亲眷和朋友,更不要说,那是三十万人,整整三十万人啊。
青年身体晃了晃,拱拱手后转身离开。
赵含章觉得他有些眼熟,不由问朝臣,“这位是……”
旁边的朝臣便替她介绍,“那是王兴,王戎次子。”
介绍的人脸上有些不屑,并不想过多谈论这人。
赵含章却挑了挑眉,看了眼离去的王兴,对方脊背挺直,刚才问话时眼神清明,她刚才仔细想了想,今晨斩杀王弥亲兵的人中就有他。
分明是个能干的好青年嘛,为何不屑呢?
被留下说悄悄话地赵仲舆和傅祗也从大殿里出来了。
东海王带走了不少大臣,连王衍这样的太尉都跟着东海王跑了,留下的朝臣稀松,其中地位官职最高的就是傅祗和赵仲舆了。
而以皇帝倚重程度来看,傅祗当为首,但这会儿,大家都更看重赵仲舆,看见俩人出来,也是先与赵仲舆行礼,然后才面向傅祗。
傅祗也不在意,只看向傅庭涵,“大郎,你随祖父去看一看火势吧。”
傅庭涵看了一眼赵含章后点头应下。
傅祗冲赵含章点了点头,带傅庭涵离开。
赵含章行礼,目送俩人走远。
赵仲舆就站在一旁等她收回视线,但见她一直看着人背影就是不回神,便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赵含章这才收回视线,回身叫了一声赵仲舆,“叔祖父。”
赵仲舆点了点头,和她道:“你快要出孝,和傅家大郎的亲事也该提一提了,他们祖孙俩应该是要说你们的婚事。”
赵含章笑了笑,并不应和。
见大家都竖着耳朵想要偷听他们说话,赵仲舆就道:“如今我们一家都暂居宫中,我带你去见一见你大伯和大伯母。”
赵含章扫视一圈那些朝臣,笑着应下,与众人打过招呼后便和赵仲舆一起离开。
等走远了,后面只跟着听荷曾越几个亲卫后,赵仲舆才道:“陛下刚才留我们说话,是想让我们与你打探迁都之事。”
他顿了顿后道:“还有,你想要什么。”
赵含章并不意外这一点儿,有些话,她不好明着说,皇帝也不好开口,她和皇帝算是第一次合作,还未能找到那个度,自然要有中间人在其中调和。
再没有比赵仲舆和傅祗还要合适的人了。
一个是她的叔祖父兼族长,一个是她未来夫家祖父。
赵含章问道:“陛下想迁都何处?”
赵仲舆道:“陈县就很不错。”
赵含章笑容微淡,问道:“这是陛下的意思,还是叔祖父的意思?”
赵仲舆微微皱眉,不解的看向赵含章,“陛下迁都陈县不好吗?”
他道:“今日之功,你已是举国无双,豫州又是我赵氏为主,若迁都陈县……”
“叔祖父,”赵含章打断他的话,道:“我并不想做第二个东海王,更不想做曹孟德。”
赵仲舆惊讶的看着赵含章。
赵含章道:“迁都之事,还是陛下和重臣商议吧,至于我,告诉陛下,我要整个豫州和洛阳一带。”
赵仲舆:……
他都不知道该说赵含章野心太小,还是野心太大了。
你说她大吧,大好的机会摆在这儿,她竟然往外推,看看王弥为了一个机会就断送性命就知道这个机会有多难得了;
你说她小吧,她又大言不惭的说要豫州和洛阳。
要知道,豫州和洛阳为天下之中,尤其是洛阳,它还有山河四险之固,晋之皇宫在此,她要洛阳,不知多惹人怀疑。
但一个洛阳的意义怎比得上皇帝呢?





魏晋干饭人 第514章 警告暗示
赵仲舆心中这么想,也这么说了,“一个洛阳,怎能和陛下相提?”
赵含章看了他一眼后道:“叔祖父,我要洛阳是因为东海王带走的那二十多万军民在我手上,我需要安置他们。”
赵仲舆瞬间瞪大了眼睛,“那,那你还把陛下往外推。”
赵含章无奈的道:“叔祖父,陛下在谁手里,天下人的眼睛就在谁身上,我的本意是要豫州安稳,能让赵氏不陷于战祸,若陛下迁都陈县,我们赵氏避无可避,为陛下之下第一族,但这是什么好事呢?”
“权势倒是之最,可也不免遭人非议,您看现在东海王,他又是什么下场呢,他为政时,权势远胜于我们。”赵含章顿了顿后道:“说句不好听的实在话,东海王带走大半朝臣和洛阳世家子,晋庭已经名存实亡。”
所以她抓一个皇帝在手里有多大用处?
赵仲舆:“你不是说你从石勒手中救下了二十多万人,那晋庭大半官员也都在你手上,加上陛下……”
“石勒不愿意放他们,”赵含章淡淡地道:“所以他们现在都在石勒手中。”
赵仲舆:……不知为何,他突然有种感觉,赵含章似乎是故意不救这些朝臣。
赵含章劝道:“此次陛下发勤王令,除了我和苟晞,还有谁来?”
皇帝的作用就是号令全国,但现在都没人听皇帝的话,连勤王都不来了,通过他颁布下去的政令还有谁听?
而赵含章又是女子身份,威望还不足以让各地刺史和世家信服,所以皇帝在她手上,弊大于利。
赵仲舆垂下眼眸想了想后道:“若是由赵家子弟来出面,或许……”
赵含章笑了笑,淡淡地看着赵仲舆问,“叔祖父觉得谁合适接手我手中之权呢?”
赵仲舆垂眸沉思。
赵含章浅笑道:“全族上下,能一提者只有赵铭,但是叔祖父,他现在是我的汝南太守,在我之下,若让他接手我手中之权,他至少得是赵氏族长。”
赵仲舆想也不想道:“不行,族长之位只能我们嫡支担任,五房已是旁支,怎能担任族长?”
赵含章就知道是这个结果。
她扯了扯嘴角,“铭伯父不行,那大伯?”赵含章不客气地道:“他目光短浅,私德有亏,大伯母又与我有杀身之仇,他们夫妻二人想代我行权,嗤,除非我真死了。”
说罢,她转身就走。
赵仲舆脸色大变,忙疾步追上去,顾不得叱责她如此点评长辈,扯住她问道:“什么杀身之仇?”
赵含章扯回自己的手,“叔祖父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
“三年前,我出城救二郎,从马上坠落一事,难道不是大伯母的手笔吗?”赵含章盯着他的眼睛轻声问道:“或许这里面也有大伯的意思?”
“不可能!”赵仲舆急切的否定,他也意识到,这样急切的否定于事无补,于是定了定神后道:“当年的确是意外,是大娘自作主张,她当年也受了罚……”
“叔祖父,”赵含章打断他的话,目光落在他的脸上,眼神坚定,“我赵含章不是心胸狭隘,睚眦必报之人,但此仇我永记心中,于我来说,当日之祸没有了解。”
“当时我认下祖父的处理结果,不过是不想让祖父病中忧虑罢了,而且,”赵含章顿了顿后道:“我当时的确顾念一丝亲情,正如祖父所言,除了母亲和弟弟外,大伯一家是与我血缘最亲近的了。”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大伯会弃我祖父棺椁而不顾,将祖父丢弃于乱兵之中。”
赵仲舆的心不断往下沉,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赵含章记着这仇,且不可能忘记。
他一时悲恸,又伤心,又劳累,半晌说不出话来。
赵含章点到即止,转身就走。
丢弃棺椁之仇以后再报,小姑娘的一命之仇却是可以报了。
听荷和曾越离得远了些,隐约能听到赵含章和赵仲舆的谈话,不过他们也不敢怠慢赵仲舆,匆忙行了一礼便去追赵含章。
离得更远一点儿的朝臣没听见祖孙俩人的谈话,但从他们俩的脸色和肢体语言上来看,俩人的交谈似乎不是很愉快。
猜测顿起。
“会不会是赵仲舆劝不住赵含章,赵含章也要效仿东海王?”
“有可能,唉,如今一个女子也能凌驾于我等之上了。”
“又不是没有过,贾后伏诛也不过九年矣。”在贾南风死前,大晋不就掌握在女子手里吗?
“唉,苦于没有兵权呀。”
皇帝要是手中有兵权,何至于被人轮番欺辱?
留下的朝臣都是跟着皇帝混,或是被东海王留下看着皇帝的,权势不高,此时他们都有种兔死狐悲之感,不知这混乱的朝堂何时能结束,心累!
众人心思各异,想什么的都有。
而这时,傅祗正和傅庭涵交心。
祖孙两个,一个是真方正严肃,另一个则是真正直,因此交流得还算顺畅。
“我都不知道,你和三娘竟成长到了这一步。”傅祗叹息一声,看着越发稳重的孙子道:“你也长大了。”
傅庭涵认真地听着。
傅祗在孙子面前也不藏着掖着,直接问:“你们想怎样做呢,是依旧独霸豫州,还是要效仿东海王?”
“我们只想晋室延续,并没有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意思。”
傅祗就叹息一声道:“也好,苟晞来了,三娘和他权势相当,智谋相当,三娘有救驾之功,但苟晞名震天下,他们二人若不相让,那朝廷又要陷入新一轮内斗中,得不偿失。”
赵含章愿意让一步,是他预料到的,但得到肯定答案还是忍不住意外。
毕竟权势就在唾手可得之处,愿意让出来的人少之又少。
傅祗思考片刻后道:“我会奏请陛下加封三娘的。”
傅庭涵点了点头,和傅祗站在皇城楼上看着下面已经渐渐熄灭的大火,指着烧了一大半的城北道:“祖父,洛阳已经荒芜,几近死城,这一处便给我们经营吧。”
傅祗皱了皱眉,摇头道:“既然你们想独霸豫州,只求安稳,那就不要做惹人生疑的事。”
傅庭涵抿了抿嘴道:“那洛阳怎么办呢,这里……满目苍夷,就这么放任着不管吗?”
傅祗沉默了一下,轻声道:“自有它的运道。”
傅庭涵可不信天命,他认真的思索起来。




魏晋干饭人 第515章 收服
“那洛阳县县令由我推荐呢?”
傅祗回头,赵含章不知何时到了他们身后。
赵含章笑着上前行礼,和他们一样去看不远处的废墟,道:“洛阳虽有天险,却也是拦住匈奴和鲜卑南下的关键之地,须得派重兵把守,陛下无权,苟晞既然想要迁都,自然顾不上此处,我为陛下推荐一人才如何?”
傅祗心中复杂,问道:“谁?”
“赵宽,”赵含章笑道:“虽是我族兄,却不是徇私举荐,而是他果真有这个能力。”
傅祗问道:“他能领兵?”
赵含章替赵宽自信地点头,“他曾随我上过战场,文武双全。”
傅祗也不知信没信,主要是他从未听说过这人的名声,可他还是点了一下头,“我会和陛下进言的。”
赵含章立即行礼,“多谢傅祖父。”
听她也喊他祖父,傅祗脸色这才好转了些,他顿了顿后道:“三娘,若你愿为陛下所驱使……”
赵含章叹息道:“我知傅祖父的意思,以后陛下但有所请,含章莫敢不从。”
这话惹得傅庭涵不停的去看她。
赵含章却是面不改色。
傅祗也不知信没信,反正满意地点了一下头,然后提起俩人的婚事,“等三娘出孝,你们便完婚。”
他叹息道:“本来这事应当大郎的父母来办的,但去年我让他们南下蜀地为陛下征兵游走,这一时半会儿的怕是回不来。”
赵含章知道,她这一对公公婆婆一生都在为晋帝游走,主要是劝说各方势力帮扶晋帝,并为晋帝招兵、养兵努力着。
成果不知道有多少,不过他们走过的地方,的确是举起反旗最少的地方,也算有成效吧。
就是太辛苦了,一生奔波劳累,最后也没能保住晋庭。
傅祗亦然。
赵含章和傅庭涵都知道他的志向,所以没想过劝他离开晋帝;而傅祗也知道,他们对晋帝,对晋庭没什么忠心,赵含章好歹还假装一下,傅庭涵却是连跪拜都不愿,称呼皇帝都是晋帝,连陛下二字都不愿说……
要是孩子再小几岁,他一定拿着戒尺教孙,可现在孩子都那么大了,当下又是这样的局势,傅祗知道,就是教,也板正不过来,反而坏了祖孙情谊。
明知没有改变的教育,何必再费力去做呢?
傅祗看着并肩站在一起的两个孩子,最后将两人的手拉起合在一处,叹息道:“祖父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做的也都是好事,你们庇护了许多百姓。”
“我亦知道,要想你们与我一样全心全意辅佐晋室是不可能的,所以祖父只有一个要求。”
赵含章和傅庭涵对视一眼,都恭敬的应道:“祖父请讲。”
“不得反晋庭,你们此一生,一定要尽己所能的庇护治下百姓。”
傅庭涵微微皱眉,还在犹豫,后半句也就算了,前半句……
谁知道赵含章一口应下,且一脸严肃的应道:“傅祖父,我说到做到,此一生绝不反晋庭,尽己所能的庇护天下百姓。”
傅祗和傅庭涵都看得出来她是真心实意应承的,傅祗很满意的点头,傅庭涵就压下心里的疑惑。
傅祗也不多停留,他还有许多事要做呢,所以就不打扰两个孩子了,转身下城楼,把空间让给他们。
赵含章和傅庭涵躬身送走傅祗,傅庭涵就疑惑的看向赵含章,“你不反晋庭?”
赵含章一脸莫名,“我反晋庭做什么?”
傅庭涵蹙眉,“我以为你要争霸整个天下。”
赵含章意味深长地道:“我就算真的要争霸天下,也没必要反晋庭。天下能人如此之多,谁说晋庭就要殁于我手?”
傅庭涵就不说话了。
这种事情,他是计算不过她的,所以听她的就好。
傅庭涵下巴朝前点了点,道:“火灭了,王弥的那些人应该快反应过来了。”
赵含章挑了挑嘴唇道:“我把荀修调进来了,走吧,我们去处理这支残军。”
王弥自进宫以后就再没消息出来,之前是黑夜,大家又忙着救火,因此大多数人没想到这一点儿。
但现在天亮了,火也灭了,王弥还是没有命令发出,别说王寿,其他参将队主等也都反应过来。
只是还没等他们做出动作,本来安静的没被大火波及到的街道里冒出来许多豫州军,和先前与他们一起救火的赵家军一起围住了他们。
荀修用枪挂着一个人头出列,大叫道:“王弥反叛,已被诛杀,尔等还不快束手就擒!”
王寿定睛看去,见上面的人头真的是王弥,立时惨叫一声,双目通红的指着荀修道:“你敢杀我主,我要你偿命!”
士兵们都被挑起怒火,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就要冲,荀修却大笑道:“连王弥都不是我们将军的对手,你们谁能与王弥比肩?”
“识相的放下武器投降,给谁卖命不是卖命,你们其中大多还是汉人呢,跟着我们使君好歹是为汉室效命,那刘渊不过是假汉室,实际是个匈奴人!”
此言一出,士兵们都犹豫起来,这一犹豫,刚激发的胆气就散了。
又有王弥的人头挂着,心中不免胆怯,而豫州军和赵家军看着王弥的人头却是豪气万发,直接喝的一声,鼓噪着让他们投降。
赵含章和傅庭涵骑马出宫,远远围观的宫中侍卫和宫人们纷纷让开道路。
王寿等人也抬头看向赵含章。
赵含章在他们面前勒住马,坦然道:“王弥,我杀的,若有想要复仇者,我放你们出城,以后只管来寻我报仇:无意寻仇,只想安稳度日的,我会收编为军,专做屯兵之用。”
意思是,以后大概率不用他们上战场打仗了。
士兵们面面相觑,在赵含章的目光注视下,有人丢掉了手中的兵器跪下。
其他人就等着有人先跪了,纷纷跟着跪下。
王寿握紧了手中的刀,最后咬咬牙,狠狠地将刀一扔,跟着单膝跪地。
赵含章翘了翘嘴角,手指往前一点,赵家军便上前收缴兵器,把所有人收编起来。
赵家军和豫州军见兵不血刃便收编了这么多人,激动得嗷嗷叫。
宫里的皇帝吓得一下站起,连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内侍跑出去打听,很快回来,“恭喜陛下,是赵将军收了王弥残军,大火也熄灭了,如今城中已安全。”
皇帝就松了一口气,一下坐倒在床上,“那就好,那就好。”
他没想到赵含章竟如此厉害,他抿了抿嘴问道:“苟晞还未进城来吗?”
“是,赵将军不发话,苟将军一时进不来。”




魏晋干饭人 第516章 愚蠢
和皇帝一样受惊的是朝臣和世家子们,待得知是赵含章收服了王弥残步后,众人心中复杂,就算赵含章是女子之身,但这一刻,她的确功劳巨大,举国无双了。
有人叹气,“可惜她早已定亲,定的还是傅中书之孙,不然聘为皇后,陛下之困,解矣。”
“梁皇后还在呢。”
大家这才没再说话,但彼此都知道,这事的关键不在梁皇后,而在赵含章。
只要她愿意,贬了梁皇后就是,不然就杀了,总有完全之法,但从昨夜赵含章和傅庭涵相处的样子来看,她只怕不愿。
但还是有人往心里去了,觉得愿不愿的,问一问就知道了,说不定赵含章就想当皇后呢,毕竟可权倾天下。
于是有人想办法要见赵含章。
赵含章正在皇城外看着王弥大军一分为二。
并不是所有的俘虏都愿意留下,赵含章也说到做到,把人身上的武器,钱财和盔甲都扒拉了,然后让人押送到城东外二十里处放了。
王寿便是为首之人,大概有四百多人愿意跟他离开,其他人则留了下来。
离开的,大多都有职位,在他处有妻儿老小。
而剩下的普通士兵,在这个世道里,被拉到军中拼命,便是有家人也不知落于何处。
而且他们也知道,离开也依旧是在战场上舔血,能不能活着回去都未知,所以他们愿意留下。
傅庭涵看着王寿等人被押送离开,很不理解,“为什么要放他们离开?”
“一是我要守信;二嘛,我得给石勒和刘渊找点儿事,虽然这点事对他们来说就是小事情。”赵含章道:“王璋还在石勒军中,他手上有一支军队。”
“你不怕他来找你报仇?”
“不怕,而且,他若想报仇,就还得积蓄力量,王弥在并州留下的大批地盘将由他继承,只不过石勒非君子,他抢不到洛阳,打不下豫州,你觉得他会放过并州这一片地盘吗?”
赵含章等着他们狼咬狗,她抬了抬下巴道:“石勒是一头狼,以王璋的道行,想要斗过他……”
赵含章冷笑一声道:“送个王寿回去帮一帮他吧,希望能坚持得长一些。”
王寿离开,最先想到的也是主公留下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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