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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晋干饭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郁雨竹
赵含章点头,“我们是朋友啊,我很早之前就想跟他们交朋友了。不然我为何要这么费心费力的和刘乂来往?”
这个有点超越曾越的认知,他瞪大了双眼,有些不可置信,“可,可他们是匈奴啊,我们和他们不是不死不休吗?”
赵含章微抬下巴道:“他们侵略我们司州和豫州时,自然是不死不休的,但休战时,我们要选择性的敌视一些人,选择性的团结一些人,最好从内部分化他们,我们再从外部统一他们。”
曾越听得一愣一愣的,听到后面的动静,连忙回过头去看站在门口的傅庭涵,虚心请教道:“大郎君,您听懂了吗?”
傅庭涵轻轻瞥了他一眼,这个很难懂吗?
“您不必说,我明白了。”是他蠢笨,竟然没听懂,他决定记下来回去好好的琢磨琢磨,“那这些东西……”
“收起来,”赵含章一挥手,看到傅庭涵,想到空虚的内库,话音一转道:“既然是送给我的,那就入我的私库,听荷,听荷——”
大帐外面的听荷听到叫,立即应了一声,小跑进来,躬身听候吩咐。
赵含章就指着地上的两只箱子道:“记账入册,收好了。”
听荷快乐的应下。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现在管着赵含章的私库帐房,但帐房里没钱,她做事总是束手束脚的,生怕得变卖东西才能维持住赵含章的生活所需。
听荷翻出账册,拿好纸笔就开始现场记录。
傅庭涵等他们说完话才将手中的信递给赵含章,道:“刚送到的,冀州的消息,还有郓城、豫州和洛阳的信。”
一沓呢。
赵含章接过,翻了翻,找出冀州的信便盘腿坐在席子上看。
傅庭涵坐在她对面,也随手拿起一封信来拆开。
俩人沉默的看信,曾越看看俩人,又看看忙碌的听荷,最后默默地退了下去。





魏晋干饭人 第741章 回信
赵信和卫玠都留在了冀州,他们促成了王浚和刘琨的合作,还要在那里接受赵含章送去的物资,以达成三方合作。
信是赵信写的,写信的时候,他们已经出兵占下青州齐郡的西安县和广饶县,有一部兵马甚至绕过了临淄县,直奔北海郡。
临淄是青州治所,苟纯就在那里。
信上说,王浚索要的武备和粮草都翻了一番,并和赵含章索要兵马,如果她觉得赵家军到不了青州,他这边可以出一部分兵马代赵家军招兵。
说白了,他就要赵家军的旗帜扬起来,和他们一起出兵青州。
赵含章看完,直接将信丢到一旁,拿起另一封信看。
这是郓城苟晞的来信,和苟晞的信一起来的是皇帝的信,以及朝廷的询问公文。
赵含章干脆一起拆开来看。
苟晞骂她,皇帝在刺探她的意图,她看过就算,倒是将朝廷的公文来回看了两遍。
既然朝廷发公函问她,那她就要上折子自辩,给皇帝的信在做决定时就想好怎么写了,倒是辩折得对照着公函来写,所以还没动笔。
赵含章横扫了四封信,再一抬头,傅庭涵还在看豫州的来信,她不由惊讶,“这么厚?谁写的?”
傅庭涵抬起头来,眉眼间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他递给她,努力憋住笑道:“倒也不是很厚,就是文采太好了,我忍不住多看了一遍。是铭伯父写的。”
说不厚,却是所有信中最厚的一封,好几张呢。
赵含章接过,低头一看,是她熟悉的中楷,笔法古拙劲正,但也有些差异,她总觉得这封信上的字比之以前更加的锋利。
赵含章沉下心来看,果然,开头就是质问。
赵铭在陈县得知王浚和刘琨联手攻打青州,刚刚升起一股灭国之乱的恐慌,寒意顺着脊背爬到了一半,结果有人告诉他,这一切都是赵含章促成的,她也参与了。
兜头一盆冷水浇下,不等那股寒意慢慢上升,他直接里外都被浇透,内外皆寒。
他都没敢让赵淞知道,一边瞒下这个消息,一边联系赵驹、荀修等将领,让他们调兵前往兖州边界戒备,以防苟晞。
等做完这一切,他才抽出空来写信骂赵含章。
认真计算,自赵含章上任豫州刺史以来,豫州一年都不曾安定过,年年都有战事。
去年一年,虽然豫州没有成为战场,但豫州出兵勤王,攻打洛阳,年中在兖州边界时不时的有冲突,年尾又协助赵含章收复司州各郡县,也就是说,豫州其实一年都没消停。
只不过赵含章没有扰民,也没有增加赋税以筹备粮草,所以豫州百姓感触不深。
可一旦再起战祸,还是对上苟晞,这意味着大晋又要分崩离析,他可是知道的,赵含章的积蓄,还有这几年作坊的收入都被这几场战事掏空了,再打,必须得从百姓身上取军饷粮草。
这岂不是要将才安稳没多长时间的豫州又打乱?
他们之前分明讨论过,她也认为豫州需要几年的安稳发展的,为什么突然主动去挑拨苟晞?
奈何这是写信,他也怕信落在别人手里,所以有些话不能说透,只能拐弯抹角的骂她,提醒她,警告她。
人要是在跟前,赵铭一定直接问她,你这是不掩饰自己的野心,直接摆明了要做乱臣贼子,千古罪人了吗?
因为不能直接问,他就只能在信上引经据典,拐弯抹角的问。
傅庭涵看得是津津有味,有些典故还看不懂,所以觉得这封信特别有文采。
赵含章把信放到一边,再拿起洛阳的来信,汲渊告诉她,大军已经回到洛阳,青州所需的军备和粮草他已经筹备好派人送去,问她是不是要准备王浚要求的两倍军备和粮草。
赵含章哼了一声,把所有的信都丢在一处,对听荷道:“准备笔墨,我写几封回信。”
听荷应下,将手头上的事暂停,先去给赵含章准备笔墨纸砚。
傅庭涵问她,“你要派兵去青州吗?”
“不去,”赵含章道:“赵信和卫玠只是在冀州,朝廷和苟晞都那么大的反应,我再派兵去青州,天下人都要骂死我了。”
“谈合作时都说好了,我只支援他粮草和军备,王浚得寸进尺,反复无常,哼,想要我出兵,可以啊,我要东莱郡和北海郡!”
支援粮草和军备是一回事,出兵是另一回事,她的兵马出去,总不能空手而回,王浚只要舍得把北海郡和东莱郡给她,她就……到时候再说。
哼,大不了她再多要求一个郡呗。
不过以她对王浚的了解,他是一定不会答应的。
赵含章就先给赵信回信,然后才给皇帝和苟晞回信,她告诉俩人,对于王浚和刘琨攻打青州的事,她也一脸懵呀。
她派使臣去见王浚是为了劝说王浚停止攻打刘琨,完全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进攻青州,要不,你们写信去问问王浚?
对赵铭,她表示,这完全是无奈之举,王浚软硬不吃,只能让他转移注意力,不然刘琨真的会被打死。
至于攻打青州……
就算王浚不打青州,她也打算上书请求皇帝换掉青州刺史,自苟纯出任青州刺史以后,青州百姓便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她让赵铭放心,她心中有数,不会和苟晞打起来的,她明白,当下还是安稳为主,她是晋臣,不会让晋帝难做的。
最后才开始写给朝廷的辩折。
这一封是给百官看的,她需要细细地琢磨,怎样推卸责任打太极才能让人不那么生气,还要相信她一些呢?
朝中相信她的人并不多,王浚和刘琨都打成那样了,怎么可能突然转头去打青州?
势必要有人在中间斡旋,而就这么巧,当时赵信和卫玠就到了冀州,要说和他们没关系,谁信呐?
连对面平阳城里的刘渊都不信!
他消息慢了一些,收到刘琨和王浚合力进攻青州时已经是三天之后,他立即派人去赵家军大营查探,一去才发现,那里已经人去营空。
只有面向平阳城的那面有几十座帐篷,后面的早拔空了,斥候一摸土灶,发现还有淡淡的热气,立即道:“人还没走远,追!”
他们追出五十里才发现赵家军的踪迹,但他们只有几百人,总不能赶上去追击吧?
而且看痕迹也不太对劲,十万兵马撤退怎么可能就这点动静?他们只能派人回禀。
刘渊一想就明白了,赵含章他们早分批撤军了,他扼腕道:“错失良机矣。”
再追也追不上了,刘渊只能让人回来,并让人紧盯青州态势,“要是赵含章和苟晞也反目成仇就好了,只待他们两败俱伤,我们便可出兵。”




魏晋干饭人 第742章 哭着拦路
所有人都在等,等着看赵含章和苟晞会不会反目成仇,进入他们早已经熟悉的下一个轮回。
连皇帝都在忐忑的等着。
当然,也有人不愿意听天由命,所以有的人去郓城劝说苟晞,有的人则去洛阳找赵含章。
赵含章还没回到洛阳呢,有的人选择在洛阳等她,还有的人心急,直接掉转头就继续往北,想要去平阳城一带找她。
才跑出洛阳的范围,便见前面旌旗猎猎,定睛一看,上面一个大大的“趙”字。
坐在牛车上的人眼睛一亮,立即让家仆驱赶着牛车迎上前。
赵含章刚收到一批公文,此时正坐在马车里一边左右摇晃,一边批阅公文。
傅庭涵在一边发呆,手指一点一点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车轮哐的一声滑进坑里,赵含章屁股一用力坐住了,傅庭涵却没防备,猛地一下往前一栽,赵含章伸手按住他的肩膀,把人按回了座位上。
赵含章眉头一皱,刷的一下扯开帘子,正要教训车夫,就看到外面路面坑坑洼洼,一坑连着一坑,足有十几米的地方没有一处平整。
旁边骑着马的亲卫们也压着马速,让马儿小心的走过。
她就把要骂车夫的话憋回去,转而对左右亲卫道:“后队暂停,让人从附近挖些泥土来,把这些坑全给填了!”
她道:“斥候是怎么探的路,这么明显的坑,要是急行军怎么办?”
亲卫立即领命而去,同时教育斥候去了。
赵含章这才刷的一下把车帘放下,皱起眉来,“路太难行了,难道我们一定要修筑水泥路?”
傅庭涵摇头道:“城内也就算了,现在水力煅压机有了进步,利用水力可以制作水泥,但也就勉强可以供给城内,想要修筑官道也用水泥是不可能的,我还是提议用泥土,夯实,再加以熟土和煅烧,其实不比水泥路差。”
“城内最省力还是用水泥铺设,想要好看坚硬持久一些就用石头和砖块,”傅庭涵现在是工部尚书,修路是他的重要职责之一,他自然也想过的,他道:“其实,从后续维修和使用时长来算,还是青石板最好,水泥路的损坏率也挺高的。”
“不过,用水泥修路效率会高很多,现在我们人手不够,人力贵重,可以暂时用水泥,等将来国力上升了,再损坏时可以考虑换。”
赵含章点头,“你能造出水泥了?”
傅庭涵笑了笑道:“这个并不难,水泥的公式又不是秘密,只是以前力不够而已,成本太高,不值得,现在有了水力,粉碎石灰石和铁矿石都不难了。”
而且,他们有铁矿。
像那种使用率不高的铁矿石和废渣,拿来做水泥最合适不过了。
“我们还需要找石灰石矿。”他离开洛阳前就派人出去寻找了,只不过还没有消息。
等找到石灰石矿,再计算和铁矿的距离,在之间和洛水间选择一个最合适的地方建造水泥作坊,就可以运用水力制造水泥了。
赵含章:“洛阳有石灰石矿吗?”
傅庭涵肯定道:“一定有,只是我们暂时找不到而已。”
可惜他以前对这方面不太留意,所以一时间也不知去哪里找。
马车突然停下,赵含章都跟着晃了一下,她这会儿已经不气了,神定气平的撩开帘子,淡定的问道:“又怎么了?”
亲卫正要打马上前问,已经有士兵跑下来禀报道:“使君,前面有一辆牛车横在路中间,怎么也不肯走,主人坐在地上,一定要见刺史。”
赵含章一听,弯腰走出车厢,站在车辕上往前一看,就见不远处的地上正坐着一个文士。
对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车辕上的赵含章,他嘴一瘪,立刻就大哭起来,眼泪哗的一下就从眼眶里冒出来,“赵公啊——”
赵含章瞪大了眼睛。
虽然他哭得眼泪横流,口齿却很清楚,声音又大,隔着百人,赵含章也能清楚的听到他哭的内容,“你珍重自爱,才德如松,乃晋之栋梁,即便病重,也一心为朝廷筹谋,现今你的孙女却要分裂国土,做佞臣才会做的事啊——”
赵含章:……
傅庭涵从她身后钻出来,凝眉看了看后问,“他是谁?”
赵含章郁闷道:“不认识。”
她的亲兵们气势汹汹,按住刀柄道:“刺史,且让我去砍了他。”
赵含章瞪了他一眼道:“砍什么砍,他不就是骂了我吗?这都是误会,解释清楚就行了,又没有触犯律法。”
她跳下马车,亲自去扶人。
走到跟前,对方睁着眼睛看了她一会儿,继续哭,他这会儿已经哭过赵长舆,开始哭她曾祖父了。
赵含章叹息一声,撩起衣袍盘腿坐在他对面,撑着脸看他,“先生别哭了,您说的我都记在心里了,这都是误会。”
文士见她超出寻常的反应,既没有砍了他,也没有礼貌的将他扶起来安抚,便渐渐收了哭声,掏起袖子抹干净眼泪,定定地看着她问道:“赵刺史说是误会,那青州之事怎么解释?”
赵含章道:“我从平阳赶回来就是为了解释,我派使臣去冀州为的是阻止王都督和刘刺史继续互攻,我也不知他们为何突然联手攻打青州啊。”
文士见赵含章一脸的真诚,脸上还有些愤怒,似乎是真的无辜,但文士不敢就相信她。
这些当官的心都脏得很,又会演戏,谁知道是真是假?
文士睁着一双大眼睛看她,“赵刺史可会出兵兖州?”
赵含章斩钉截铁的道:“不会!”
“赵刺史可会迎陛下回洛阳?”
赵含章道:“只要陛下愿意,苟将军也愿意护送陛下回来!”
文士觉得她说是真的,心弦微松,但还是质问道:“赵刺史打算怎么解决青州之变?”
赵含章道:“我想请陛下下旨询问王都督和刘刺史,大家皆为晋臣,有矛盾可以先坐下来谈,谈不拢,还有陛下和朝廷呢,可以请求陛下圣裁不是?”
真是稀奇,竟然有权臣说要请陛下圣裁,文士仔细的打量她,不确定她是真心还是假意,但还是点头道:“正是,是要请陛下圣裁。”
赵含章见他态度软和了,这才起身,伸手将人从地上扶起来,还贴心的帮他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笑眯眯地道:“具体的事后再论,还不知道先生如何称呼呢。”
文士这才道:“在下江夏褚康。”
“原来是荆州人士,”赵含章眼睛大亮,一把扶住他的手热情的道:“先生快快里面请,哦,我这还在行军,要不我们同乘?还请先生莫要嫌弃马车简陋。”
江夏郡褚氏是荆州一个大族,她要是没记错,他们手上有铜矿。




魏晋干饭人 第743章 繁华起来
荆州地广兵强,又水土肥沃,各种矿产资源丰富,是目前九州中较为安定和富裕的一个州。
它就在豫州之下,东是扬州,西是梁州。
它有多重要呢,王衍狡兔三窟,给王氏一族寻找的后路之一就是荆州,所以现在的荆州刺史是王衍的弟弟王澄。
不过,荆州本地的富豪势力强大,王澄又不是什么能干的人,并不能完全掌控荆州。
褚康也看不上王澄,所以赵含章一问,他为什么不通过荆州刺史上书,而是要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拦她时,他便不屑的道:“王平子岂配为我上书?”
话是这么说,但赵含章还是看出他不屑中的愤满,显然,他不屑于让王澄上书是一回事,王澄估计也不会替他上书。
她机灵的没再问,转开话题道:“褚先生,民间和您一样担忧兖州豫州再起战事的人多吗?”
褚康想也不想道:“很多!”
他停顿了一下后叹息道:“赵刺史仅用三年的时间便平定豫州,收复司州,两次征税都特意减免了赋税,天下凡有心之人都看得出赵刺史是心怀百姓的人,既如此,当知百姓厌战之心。”
“若为收复故土,我等自然支持,可要是再学晋室内斗,那要到何时方休?”要褚康说,东海王死了,连带着死了这么多宗室,现在晋是苟晞和赵含章当政,大家不如好好的合作,先把故土收回来,把胡人都打出去,等百姓们缓一口气,然后他们再跟曹魏、刘蜀一样斗一斗,谁赢了谁接着坐天下。
现在外乱未平,他们就别打了。
褚康游学时是看过匈奴肆虐后的城池村庄的,那真正是十不存一啊。
一个村庄接着一个村庄的被烧空,被抢空,尸横遍野,他可以想象的出来,赵含章和苟晞要是打起来,两败俱伤之时,刘渊一定会挥师南下,到时候荆州也不能独安。
这两年北地士族几万,几万的南迁,最后能活着到荆州和扬州的不足千人,如果荆州也被匈奴攻破,那他的家族又能去何处呢?
所以褚康来拦赵含章,大义上说是为了国家,其实何尝不是为小家?
晋国要是在有匈奴强敌的情况下灭亡,那谁的小家都保不住。
褚康苦口婆心的劝说赵含章,让她赶紧想办法劝住王浚和刘琨,有什么话好好说,别打来打去的,真惹毛了苟晞,他不信他们能挡住苟晞的大军。
赵含章连连应下,答应回到洛阳就分别给冀州和兖州写信,到时候还会请褚康上门参详止战的方法。
俩人同乘回洛阳,还没到城门口呢,他们就看到了前方排着的长队,牛马车混成一堆,有士兵拿着锣出来敲打,“都让让,都让让,刺史回城,都往旁边偏一偏。”
有士兵从城门处跑过来通知,洛阳这边的官员幕僚都来迎接刺史了。
汲渊、明预和赵宽王四娘等人站在城门不远处迎接,赵含章撩起帘子看了一眼,咋舌,“我才离开几个月,我们洛阳就这么繁华了?”
褚康不以为意道:“都是想要来拜见赵刺史的。”
话音才落,排队挤到路边的一个人一个不注意,看顾的羊就跑了出来,对方急得脸都红了,连忙甩着鞭子去抓它,想要把它拽回队伍里。
但羊灵活的避过,走在最前面的士兵看见,伸手一捞就把羊给抱了起来,那人停住脚步,焦急的看着士兵,想开口要又不敢,一时怔在原地。
士兵便上前两步,把羊塞进他怀里,不客气的把人往后面推,“赶紧走,赶紧走,要是冲撞了刺史,这羊我们炖了吃!”
那人抱住羊,立即感恩戴德的点头应下,抱着羊回到路边。
赵含章沉默的看着,问道:“这也是来看我的?”
褚康看了一眼,轻咳一声道:“来都来了,总不能光着手白跑一趟,能带些货物就带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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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含章眼睛微亮,精神了一些,“这个想法好啊,褚先生,以后欢迎你们多来洛阳做客。”
赵含章敲了敲车壁,下令道:“加快速度,就一千来人,别耽误了百姓们进出城门。”
亲兵应下,去传令,军队速度便加快起来,马车也哐哐的往前,速度比之前快了两倍不止。
前面排队进城的百姓有些乱,躲避不及,赵家军也不驱赶冲撞,自己偏到路边,并排走着的三个人歪成了两个人,连赵含章他们的车都一个车轱辘走出路面,压着才冒出来的野草和不平的土块哐哐的碾过去。
赵含章和傅庭涵早有经验,在第一下颠簸时立即屁股用力,定住双腿,还暗暗抓住了车厢。
褚康始料不及,整个人随着马车颠得一上一下的,灵魂都快要被颠出来了。
等马车终于转到正路上,褚康的发型都乱了,他有些狼狈的扶住车壁坐起来,把头发分到两边,抬眼去看车里的另外两人,赵含章和傅庭涵却一左一右的扭头,齐齐看向窗外,好似没看到他的狼狈一样。
褚康:……
看着稳如泰山的俩人,他有些怀疑这是赵含章和马车夫勾结,就是为了看他笑话。
但扭头看向窗外挤成一堆给他们让路的百姓,褚康的怀疑又打消了,他感叹道:“常听闻赵家军军纪严明,今日一见,名副其实。”
要是碰到别的军队进城,百姓们早跑没影了,特别是带有钱财和货物的,岂敢让军士看见?
其实现场跑掉的也有,只不过他们转头跑了十几步,回头看见许多排队进城的百姓动也不动,反而他们一跑,后面的人立即挤上去把他们原来的位置给占了,他们就迟疑着没跑远。
虽然没跑远,但还是不敢回到正路上,而是躲在林子里远远的看。
见赵家军就这样目不斜视的略过那些商队和牛羊,一时愣住,“竟然没抢?”
“也不叫我们捐军饷?”
挤在一起观望,都是洛阳城破后第一次来洛阳的商旅们沉默了,齐齐看向赵家军,着重看向队伍中被护佑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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