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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晋干饭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郁雨竹
赵含章扭头看一眼傅庭涵,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左脸,想到一会儿要下田,她干脆挥手道:“这是劳动的勋章,一会儿我们也要下田的。”
见赵铭不悦,她就小声提议道:“铭伯父要是觉得伤眼,不如多看看远方?或者抬头看蓝天也可。”
要不是有官员幕僚在,赵铭一定骂她,这会儿他压下了自己的脾气,淡定的问道:“使君一早出城说要下田耕种,不知今日犁了几亩地?”
赵含章目光漂移,轻咳一声,一本正经地道:“我看田里的水很少,您看这几块田,一点积水也没有,百姓灌水艰难,所以这沟渠还是得修啊。”
赵铭淡淡地问道:“我看刺史一身尘土,显然是认真琢磨了一下,可计划好了沟渠走向,要怎么建?”
赵含章终于被噎住了,她扭头去看傅庭涵。
傅庭涵道:“离这里二十多丈的地方有一条废渠,临近的田地势比较高,若废渠可以通水,那这一片的田都能浇灌上,我们早上骑马看了一下,废渠原本接的河道变了,又被淤泥所堵,所以不能取用河水,想要通渠,需要清理废渠中的淤泥杂草,还要再往前挖一段,重新接上河道。”
傅庭涵顿了顿后道:“我看了一下河道附近的泥土,以沙土为主,看痕迹,每年夏天河水都会暴涨,那附近的地都会被淹没,但秋冬水退下得又非常快,这便不利于灌溉。”
他道:“要是可以,可以在沟渠的起点扩充一下河道,最好能做成一个大的容水池,这样夏天可以吸纳漫到河岸上的水,也可以保证秋冬用水浇灌的问题。当然,要是能再清理一下河道就更好了,这样淤堵情况缓解,河道附近的田地都可以用上,也方便用水。”
赵铭脸色和缓,再看一脸得意的赵含章也不那么生气了。
他转身,请赵含章先行,“刺史请,我等去看看废渠。”
赵含章就走在了最前头。
傅庭涵跟上,其他人都识趣的落在后面,而且越离越远,只隐约听到他们的郡守正低声训刺史,“你身为两州刺史,当以稳重为要,跟个蛮小子似的到处乱窜逮兔子算怎么回事?”
赵含章道:“我稳重的,但我也灵活,逮兔子可以锻炼身手。”
赵铭哼了一声,“我看你就是馋肉。”
顿了顿,赵铭语气和缓了一些,道:“新钱推行得很顺利,大家都知道你穷,又不会滥制新钱,所以都愿把商品往豫州运,尤其是你出兵占了司州其他郡县之后,只这两月,路上往洛阳去的客商便增加了三倍不止,就算你收的商税低,库房中也宽裕了不少,肉,还是可以多吃一些的。”
赵含章摇头,一脸悲天悯人的模样,“治下百姓连饱饭都不曾,我怎能想着饱餐大肉呢?”
赵铭:“那你把抓的三只兔子放了。”
赵含章一脸严肃,“偶尔打打牙祭还是可以的。”





魏晋干饭人 第751章 打君
赵铭闻言冷哼了一声,说起郓城的情报,“青州一事苟晞等朝臣看似相信你的解释了,但还是起了疑心,郓城内的探子回信说,苟晞连着五日去军营,与将士们同吃同住同训练,大有恢复往日精干的趋势。”
赵铭道:“苟晞本性虽暴露,但他要是下定决心浪子回头,励精图治,天下选他投效的人还是会很多,所以你少玩闹,有时间多去悠然居这些地方转转,那里既有文士武人,也有其他的人才。”
他偏身指了指听荷手里的兔子道:“真馋肉,大大方方地拿钱去买就是,折腾那么半天就为了这三只兔子?”
赵含章:“铭伯父,这是情趣。”
赵铭再次哼了一声。
赵含章觉得他总是这样生气不好,于是多解释了几句,“就比如您喜酒,但喝醉了总会醒,你吃酒并不是为了醉,也不是为了醒,而是喜欢这喝酒的过程。我也一样的,我抓兔子可不是为了吃肉,是为了享受过程。”
赵铭:“你既已抓到兔子,那就是享受到了过程,你把兔子放了吧。”
“……”怎么总是提这茬?
赵含章道:“当然要享受到结果,这过程才有意义。”
赵铭停下脚步,“所以你就生了野心,要享受你打下来的……天下?”
最后两字,赵铭声音压得低低地,连赵含章身侧的傅庭涵都听得不是很清楚。
赵含章却听得很清楚,她听力好的秘密,跟她亲近的几个人都有所察觉。
她没有否认,对上赵铭看过来的目光,她轻轻笑了笑。
赵铭:……
这不亚于直接承认,赵铭半晌不言。
赵含章道:“我以为铭伯父早与我心有灵犀。”
沉默的赵铭忍不住爆发,“谁跟你心有灵犀,我是忠臣!”
赵含章不以为意,回身冲身后的人挥了挥手,官员随从们立即停住脚步,还往后和两边退了退。
等他们走远了,赵含章才和赵铭道:“可您从前并不仕晋室,铭伯父,是我做了西平县的主后您才肯出山做西平县县令的,您的俸禄一直是我发的,您几年奔波劳顿为的也都是我。”
赵铭:“我为的不是你。”
“不止是我,”赵含章纠正了他的话,道:“我知道,最主要是为了赵氏嘛,既然是为了赵氏,那您更得支持我了,只有我更近一步,赵氏才能更进一步。”
赵铭哼了一声道:“你倒是自信,我只怕你会带着赵氏跌入深渊。”
赵含章道:“您放心,当今天下,除非真的走到最高的位置,否则没有因一人便灭一族的道理。而我真的到了那个位置,我自信我能管好天下,不会让赵氏落入那等地步。”
赵铭沉默,好久才道:“人心异变……”
赵含章一听,高兴起来,这话一出便说明了他内心的变化,“您放心,我一定不变,我要是变了,您拿鞭子抽我。”
赵铭冷哼。
“真的,我不骗您。”赵含章让听荷去把自己的马鞭拿来,她塞给赵铭,赵铭皱着眉头不想要,呵斥道:“大庭广众之下你闹什么,你真要我当众抽你一顿?你是两州刺史,还要不要脸面了?”
“又不是让您现在抽我,必是我做了错事您才能打我呀,”赵含章道:“您要是为一己私利,或是为坏事打我,那我肯定是不认的。”
“这马鞭是我常用的,回头我给您在上面刻上我的小字,将来我要是真的变心了,您就用这马鞭打我,行父之责,您看如何?”
赵铭一愣,脸色瞬间涨红,眼底闪着水光,“你,我要是有你这么个女儿,那一定早早气死了。”
话是这样说,他还是一把抓过她手中的马鞭,又轻轻哼了一声,高抬着头颅道:“走吧,你不是要去看沟渠的情况吗?”
赵含章高高兴兴地往前走。
傅庭涵:……造反的事就这样定下了?
沟渠的情况的确不是很好,淤堵很严重,这一片田地已经荒废很久了,去年才开始耕种,又是粗耕,一犁地,一撒种子,能长出啥来就是啥,也就今年吧,收留的难民越来越多,这才精细的将田分到个人身上。
一行人跟着看了看,大致心中有数了,“此时正是春耕时候,过几天应该会下雨,要想疏通沟渠,得抓紧时间了。可家家户户都要春耕,从哪里抽调人手疏通?”
赵铭沉吟片刻后问道:“军中能抽调人手吗?”
赵含章想了想后摇头,“军中的耕作任务也重,而精兵每日练兵,我不会让他们参与民事的。”
赵铭微微皱眉。
赵含章道:“牢里坐监的人多吗?”
赵铭微微挑眉,看向身后一个官员。
那是郡守府司马,姓庾,前任被抽到司州冯翊郡去了,他刚上任不到一旬,和赵含章不熟,但和赵铭挺熟。
一接触到赵铭的目光,他立即上前一步回道:“陈县现在坐监的人有十八个,临时拘押的有四十五个,整个郡坐监的人有五十二个,临时拘押的不知有多少。”
赵含章:“那整个豫州坐监的有多少个?”
庾司马不管豫州事,汲渊兼任豫州司马,但他只停顿了一下便道:“有三百二十九人。”
赵含章挺惊讶的:“铭伯父,豫州坐监的人这么少啊?”
赵铭瞥了那些属官一眼,然后才道:“使君说笑了,豫州在您的治下安定祥和,这不是好事吗?”
赵含章发誓她听到了咬牙声,她立即点头道:“是是是,这都是赵郡守管理之功,这一年辛苦赵郡守了。”
赵铭强忍着把“哼”改成了“嗯”。
赵含章道:“把牢里坐监的人都拉出来干活吧,通渠道,修水利,这些都可以做嘛,总是坐在阴暗潮湿的牢里还容易生病。”
“还有临时拘押的,”赵含章道:“因为打架等暴力被拘押的,只要是证据确凿的,全都拉来一块儿通渠,为什么会打架?就是因为精力过剩,多劳作劳作就好了。”
“尤其是家暴,殴打邻里的,全都来通渠,打一次来劳作七天,多来几次就能养成心平气和的好脾气了。”
赵铭想了想,觉得她这个主意的确不错,于是点头。
庾司马:……
他顿了顿,还是提醒道:“郡守,牢里还有些文士……”




魏晋干饭人 第752章 我会
在外,赵铭还是很给赵含章面子的,道:“遵照刺史的吩咐去做。”
赵含章冲庾司马笑了笑道:“正好让他们锻炼锻炼身体,读了万卷书,也要知道民生疾苦才好。”
庾司马低头应下。
靠近河道,田里耕作的人多起来。
前两天下了一场春雨,地势低的田里有了一点积水,但还不够多,上游河里有一段靠近田,所以被掘开了口子放水进去,水漫进田里,开始大家便将田埂锄开,让水从上往下,一块一块的流下来。
所以这一片都有人在劳作。
赵含章掐腰站在田埂边看了一会儿,今天才放水,大家都拿着锄头在田间行走,敲掉一些大的土块,或者动脚踩一些野草。
一些野草长得太粗长,他们就拔了丢到田埂上。
赵含章:“明天在这儿开犁?”
“是,”赵铭指了一块早放好水,甚至都被犁过一遍的田道:“你就犁那块,你会犁地吗?”
赵含章看见地里有犁,还有牛,当即卷起袖子道:“铭伯父小看我了不是,我这两年没少跟将士们下地,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赵铭:“……所以你没动过犁?”
赵含章冲他嘿嘿一笑,卷起裤腿就过去。
她动过锄头,下过种子,还真没动过犁。
立即有农人将犁扛过来,这是傅庭涵改过的曲辕犁,别的地方或许还不多,但陈县和西平这几个主要地方,能换的基本都换了。
属官们见赵含章要动手套犁,终于反应过来这是他们的刺史,纷纷撸袖子上前帮忙。
庾司马速度最快,抢先牵到了牛,陈长史落后一步,不动声色的瞪了一眼庾司马。
庾司马毫不畏惧,狠狠地瞪了回去。
陈长史无奈,只能转去拖绳套,其他官职略低于俩人的纷纷上前帮忙。
但一群人围着牛折腾了半天也没折腾明白,稳妥起见,当地的里正给赵含章安排的是一头脾气温和的老牛,它这会儿都不耐烦的喷了鼻息,很想把围着他折腾的人甩掉。
里正在回赵含章的话,但眼角的余光依旧留意着他的牛,看到他们反着把绳套往牛头上扣,不由生气。
他直接和赵含章一拱手,转身就去阻拦庾司马等人,“诸位郎君停手,我这牛可不是给你们这么折腾的。”
庾司马有些尴尬的停下手,在赵含章和赵铭的目光下冲里正行礼,虚心请教道:“请问老丈,这犁要怎么套?”
里正哼了一声道:“使君日理万机,征战沙场,不知如何耕作还情有可原,诸位郎君却是在州郡下治民理事,竟也不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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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属官脸色尴尬,心中羞愧,连连作揖道歉。
赵铭脸色最不好看,在场的这些属官有一半是他和赵含章举荐的,剩下的一半才是通过招贤考后被赵含章任命的。
举荐的人做不好事,他这个举荐者自然面上无光。
赵含章笑吟吟的看着,最后还是顾及赵铭的面子,开口道:“萧里正,他们不会,我们再教便是,正好是春耕时候,回头我让他们来与您学一学怎么犁地,下种,插秧。”
萧里正立即收敛怒容,垂手应道:“是。”
傅庭涵上前接过陈长史手中的绳套,笑道:“我来吧。”
他安抚了一下牛,将牛脖子上的绳套解下来,重新缕好后将牛往前牵,然后从牛的身后把绳套拉过去套在它的脖子上。
萧里正看得微微颔首。
曲辕犁是傅庭涵和赵含章根据记忆画出来的,但他们只知道原理和改进的地方,细节处总会有很多缺失。
这个犁需要他和匠人们一起琢磨改进,所以做出来的曲辕犁要先下地,通过实践看效果。
他自己也上手试过很多次,所以是会套犁,也会犁地的。
傅庭涵将犁套好,就教赵含章怎样扶犁。
扶犁不难,但还有些小动作,不仅可以犁得更深,还能够把犁起来的土向两边散开,省力,也使泥土更松。
傅庭涵和老农民们学过,先不管他的实践效果如何,至少要点和各种技巧他是记得一清二楚。
他全都教给赵含章同学。
赵含章同学就扶着犁走了两路,立即超越傅庭涵同学,其犁地的技艺直逼耕作多年的老农。
连萧里正都没忍住拍着大腿道:“使君真是天生的庄稼把式啊!”
见她轻轻松松将犁给拎起来,眼睛更亮,连连道:“使君有这样的力气,就是不当刺史,回乡下种地,那也是顶厉害的。”
最主要的是,她很有天赋啊,一开始她连压犁需要多少力气都不懂,但压着犁才走了十多步她就找到了那个点,至于傅庭涵说的那些注意事项和技巧,她更是瞬间领悟,扶着犁走几步就能掌握他说的那些技巧,简直是……天生为了犁地而活呀。
不仅萧里正,附近地里看热闹的农民们也都眼睛发亮的看着赵含章,这样厉害,可惜是刺史,不然求娶回去,从此家里就有扶犁的人了。
赵含章觉得一点也不难,于是放下犁,还去试了一下耙,半天的时间,她把从前没使用过的农具试了个遍,然后高兴的回城,“明天就在此处开犁。”
赵含章错过了二月二开犁,本来是不打算再弄,但赵铭认为,去年一年赵家军取得了良好的成绩,加上青州事情和平解决,她应该出来让人崇拜一下,也安一下民心。
于是广告陈县父老乡亲,她要主持开犁,祈福今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不少人为了来看一眼赵含章,提前好几天住到陈县,直接把陈县的客栈和酒楼都住满了,民居都腾出不少来招待外县来的客人,住一宿最少十文钱,加上一日两餐,少说也要十五文,大大促进了陈县的经济发展。
走在陈县的大街上,看到街上的人越来越多,城门口还有不少挎着行李,或是走路,或是乘坐牛车和驴来陈县看她的人,她不由感慨,“没想到有一天我的价值会体现在这方面,你说我要是各个县都逛一遍,开犁一次,他们会不会跟着我跑,促进各县的经济发展?”
傅庭涵:“一个明星,很久才出来搞一次活动,因为很难见到她,所以偶尔有一次机会,大家就都很珍惜,可她要是常搞活动,隔三差五的和粉丝们见面,还有多少人追着见她?”
赵含章:“有道理,而且各个县的流转也费时间,罢了,罢了,不如认真搞我们的新钱。”




魏晋干饭人 第753章 看重农事
第二天一早,城门才打开,城中的人就呼啦啦往城外去。
等到太阳升起,田边地头已经站满了人,赵含章带着陈郡上下官员过来时,除了路中间留出可容马车经过的空间外,其余地方都挤满了人。
而就在这样的拥挤中,竟然还有商贩挑着担子穿梭其中叫卖。
看着这人山人海,赵铭很高兴,素来沉肃的脸上都带了笑容,这都是冲着三娘来的,说明她威望越来越重了,这是好事啊。
赵含章也很高兴,看着这些人暗道:这可都是人和钱啊。
赵含章眉眼带笑,路两边的人看了也觉高兴,纷纷兴奋的和她拱手行礼,“使君,使君,看我,我是钱家村的,就在边上……”
“使君,我是西平的,我们是老乡!”
“赵刺史,在下是冀州人,专门贩售您家琉璃的……”
赵含章举手和他们打招呼,众人越发激动,拱手完觉得赵含章看不见,便跟着举高手挥动起来,希望她能多看他们两眼。
人挤人间,一个挎着大篮子的小姑娘被人挤得往前一扑,站在路两边戒备的士兵慢了一瞬,没拉住人,她就这样跌了出来,正好跌在赵含章马蹄前。
赵含章的马是战马,她又一直留心,人一跌出来她就扯了一下缰绳,马停住脚步,只是懒洋洋的低头看了一眼跌在跟前的人,然后百无聊赖的抬起头来,还哼了一声。
人群一静,都有些惊惧,立即有士兵上前抓住小姑娘的胳膊就要往后拖,赵含章抬手止住他们的动作,看向脸色惨白的小姑娘,笑问:“可是伤了腿?”
“没,没有。”小姑娘立即从地上爬起来,因为踩住裙子还绊了一下,篮子上盖着的麻布一歪,从里面掉出两个饼来。
小姑娘手忙脚乱的将饼子捡起来,几乎要哭出声来。
赵含章见她眼眶都红了,脸也通红一片,就倾身笑问,“这饼子是卖的?好吃吗?多少钱一个?”
小姑娘下意识的将手中饼子往上一递,“两文钱,很好吃的,使君要不要尝尝?”
“好啊。”赵含章当即接过,看见饼上还沾了一些泥土,她也不介意,拍了拍后咬下一大口,这饼子加了葱花,烤的又干,脆脆的特别好吃、
她赞许的点了点头,从荷包里掏出两枚新钱给她,“的确好吃、”
小姑娘没接钱,连连后退拒绝。
赵含章便笑着把钱丢进她的篮子里,正好丢在麻布上,没有脏了她剩余的饼子,“拿着吧,赵家军有军纪,不许拿百姓的一针一线,你可不能让我带头坏了规矩。”
小姑娘握住那两枚新钱,紧紧地抓住没放。
士兵也温和了些,侧身请她让到一旁。
小姑娘屈膝和赵含章行了一礼,连忙退到路边,大家也连忙给她让了一个位置,然后更加兴奋的盯着赵含章看。
他们心潮澎湃,虽然和赵含章说话的不是他们,得到那两枚钱的也不是他们,可他们就是和那小姑娘一样,心中突然涌入一股热流,浑身都充满了干劲,所有人都兴奋地和赵含章挥手,目光炯炯的目送她走远。
到了田边,赵含章下马,提早一步等着的里正和官员们立即迎上来,“使君,祭坛已经摆好。”
赵含章微微点头,先燃香拜祭祈福,然后拿出赵铭给她写好的祭文诵读。这是祝祷山川土地,祈求风调雨顺的。
她知道,今年的气候不好,只希望上天能够怜惜苍生,气候不要如历史上所写的那样恶劣,天灾不要那么巨大,让更多的生灵有活下去的机会。
赵含章念完祭文,当众焚烧后便跪下,特别虔诚的跪拜。
从科学的角度说,她和傅庭涵来到这个世界可能是能量守恒,这世上没有鬼神;但从玄学的角度看,那一切皆有可能。
但不管有还是没有,她都真诚的祷告上天,希望天灾能够少一些,天下皆风调雨顺,生灵繁盛。
赵含章一跪下,四周围着观礼的百姓也纷纷跪下,跟着一起祷告。
不过他们许的愿望可就多了,大多数和赵含章一样祈求今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也有人夹带私货,祈求上天保佑他们家里人健康平安,富贵顺遂。
赵含章恭恭敬敬磕完响头,站起来就撸袖子,昨天一直没动手的赵铭今天也上手,和傅庭涵一起帮着她套好犁。
然后赵铭这个郡守在前面牵着牛,赵含章则在后面扶犁,当众犁了一块地出来。
赵含章还让郡守府的官员以及她刺史府的属官们一起扛着锄头到地里碎土块,拔草,平整土地。
赵含章道:“民以食为天,所以粮为根本,春耕和夏收最为重要,尔等要协同百姓做好春耕工作,不可懈怠。”
赵铭带头恭敬的应下。
赵含章又说了几句春耕时重要的注意事项,比如,官兵都不许侵占民田,各县各里各村都要做好种子分送的工作,尽最大努力的为百姓提供耕牛、农具等;
做好浇灌工作,警惕因为争水而发生的争执事件;
不论尊卑,不得踩踏毁坏青苗,若有知法犯法,故意毁坏青苗的人,必严惩。
这一次开犁让豫州百姓知道了赵含章对农耕的看重,刺史府和郡守府的官员们都被她带动亲自下地劳作。
其实,如果只有她一个人这样提倡,庾司马这样士族出身的官员是不想跟随的,但赵铭也跟着响应了。
赵含章是到军中,跟着将士们一起下地,偶尔还到田间巡视,时不时帮一帮地里正劳作的农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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