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鹂语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七和香
周宝璐顿时就明白了,轻轻笑道:“萧择也是你的人?”
怪道呢,萧择是太子党,看他的情形,慎王是知道的,也就是说,慎王府是站了队的,所以萧俊的这一次动作,才会引得慎王爷勃然大怒,陆王妃想不通为何这一次慎王如此小题大做,她只是没想到,这在很大程度上关系到慎王府的今后!
如果只是王府争权,慎王懒得理会,横竖弱肉强食,赢的人掌权王府,也自然能有手腕保住王府,可萧俊此举,是引狼入室,把王府推向深渊,所以慎王必须出手了,还必须把陆王妃母子打疼打蔫才行。
“那这件事后头的人?”周宝璐轻轻问,没想到倒是谢齐答话道:“萧择已经着手处理了。”
周宝璐笑一笑,就撂开手。
这故事真精彩,周宝璐听的很满意,萧弘澄很纵容的等她听完了整个八卦,才跟她商量正事:“下个月你哥哥成亲,等他销假回来,我预备给他调个地方。”
周安明在两年前就已经定亲了,只是婚期快到的时候,未来嫂子因祖母去世守孝,推迟了婚期。
周宝璐这位未来嫂子是靖海侯、辽东总兵官刘家的独女,靖海侯一家世代镇守辽东,老靖海侯科举出身,却战功赫赫,足智多谋,累军功至封侯,可是实打实拿命拼来的爵位,如今这一位靖海侯,确实是将门虎子,战绩不下于其父,只是这些年辽东在靖海侯治下,海域靖平,是以人头不够封国公,但镇守一方的功绩赫赫,非普通靠祖上庇荫的勋爵可比。
本朝几大总督、重镇,辽东不容小觑。
刘家还有一个出名的地方就是专能生儿子,连着三代都只有一位姑奶奶,那才是真正的掌上明珠,在家里说一不二。这一代靖海侯也是如此,嫡子庶子有七八个,女儿却只有一个,爱的什么似的。
因本朝制度,高级武官的家眷都得在帝都定居,无旨不得私自出京,是以这位刘家小姐从七岁上头就在帝都了,只是交际圈子与周宝璐不同,接触不多。
武官、文官、勋爵……帝都的交际圈子极为复杂和多样化,周宝璐因家境有些尴尬,确实接触面不大。
要说周安明这亲事,如果不是因着那位靖海侯耳聪目明,知道周宝璐要做太子妃,还不肯把掌上明珠许给周安明呢。
周宝璐就说:“把大哥哥调去哪里?”
萧弘澄道:“以前你祖父在贵州呆了七八年,也算有些根基,我想着,周安明转军职,到贵州总兵麾下帮办军粮等事务,一则,可以把你祖父当年的一些东西捡起来,二则,陈颐安今后坐镇户部,是绝不能动的,周安明在贵州正与他遥相呼应。”
这是在铺排太子党的班底了,在这上头,周宝璐觉得没有自己置喙之地,萧弘澄定然是与东宫幕僚再三议过的,来与她说,是因着周安明是她兄长,才知会她一声,另外也是因着萧弘澄曾说过,要叫她知道局势,所以主动解释。
周宝璐便点头道:“知道了,大哥哥多历练也是有好处的。说起来,当年祖父在贵州军中确实做的有声有色,只可惜……”
当年静和大长公主府站队失败,周超也很快被调回京城,放在了当今的眼皮底下,算得上壮志未酬。
两人正在说着话儿,大宫女绿玉进来回道:“侧妃娘娘来了。”
萧弘澄颇为避嫌的站起来,道:“传吧。”
又对周宝璐说:“你们聊去,我书房里还有一点子事,你明儿再请小姨母进宫来,把产业问清楚,咱们有一半银子呢,可不能马虎!”
又顺手捏她的圆脸,被周宝璐抓住他的手咬了一口,不过既然提到银子,财迷周宝璐又眉开眼笑起来,当然答应。
吴侧妃风摆杨柳般的走进来,见萧弘澄也在,忙往后退,站到了门槛外头去,先请了安,又笑道:“妾身没想到太子爷也在,妾身回头再来吧。”
态度自然的叫萧弘澄都怔了一下,才摆摆手说:“我正要去书房,你陪太子妃说话吧。”
吴月华恭敬的应了,待萧弘澄走了,她才走进门去,给周宝璐请安,笑道:“娘娘前儿吩咐我的事儿,我办妥了,这会子带人来给您瞧瞧。”
见周宝璐点了头,才吩咐自己的贴身宫女带进来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还梳着双丫髻,眼睛小小的,看起来不大聪明的样子。





鹂语记 135第 135 章
135
周宝璐就有点儿狐疑,那丫头磕了头,就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儿,周宝璐忍不住又打量了一番,才问吴月华:“这丫头多大了?能做明白事么?”
吴月华掩嘴笑:“娘娘放心,这是妾身外祖父家里选来的人,今儿我们家慧表妹带进宫来的,我那位表妹,娘娘大约只见过一两回吧?不是妾身夸口,慧表妹虽然年纪不大,性子也安静,可却是个明白人,断不会出错的。”
吴月华的表妹?周宝璐想了想,才想起说的是林阁老的嫡长孙女儿林慧,比自己好像还小着一岁,今年大约有十五了吧?
周宝璐与她接触不多,偶尔见过两回,只觉得林慧话不多,很安静的一个小姑娘。
吴月华见她还在狐疑,接着解释道:“上回,玉华妹妹去了二皇子府服侍之后,外祖父找我大伯父说了一回话儿,如今咱们家有事儿,或是送东西,我母亲就不再进来了,都是请慧表妹进宫来,母亲只偶尔进来说说话儿。”
意思是,林阁老认为吴月华的母亲林氏难以成事,所以把联络这个任务交给了林慧?
唔,林阁老看人还是不错的,那这个十五岁的林慧定然有点意思,吴月华又笑道:“慧表妹聪慧,这个丫头原是她房里伺候的,因着娘娘要用人,我带了信儿回去给外祖父,慧表妹荐来的。我想着,给娘娘瞧过了,就放在身边儿,她的娘原是江南人,也服侍过我母亲,因是林家的奴才,后来跟着林家进了帝都,算是我的旧仆。”
身份上还过得去,周宝璐点了点头,问她名字年纪,这丫头规规矩矩的说道:“奴婢叫香兰,今年十四了,一向在大姑娘房里伺候笔墨书画等事,这一回,因娘娘差遣,大姑娘选了奴婢进宫来伺候,是以,以前是侧妃娘娘在林府住着的时候,就是奴婢伺候的,因奴婢的娘也伺候过侧妃娘娘的母亲,侧妃娘娘对奴婢是另眼相看的,因着侧妃娘娘身边儿的姐姐,原本从江南带进宫的丹青姐姐病的厉害了,侧妃娘娘求了太子爷恩典,送了丹青姐姐出宫,换了奴婢进来伺候。只是奴婢不大懂规矩,又一心护主,所以进宫没几日,就冒犯了太子妃娘娘。”
周宝璐微笑,这丫头看着不聪明,有点儿呆呆的样子,没承想这样条理分明,从容镇定,果然是个好人选。
连自己第一眼看到都觉得这是个有点笨的丫头,那显然别的人也会这么觉得。
周宝璐的计划,当然不可能全部告诉吴月华,她需要吴月华做什么,就告诉她什么,萧弘澄跟她说过,计划的分配最好是分段来做,不管是谁,只需要叫她知道足够她行事的内容,就足够了。
这并不是信不过手下人,而是避免无意泄密,以及有些聪明人画蛇添足,反倒乱了计划。
手下人和主子利益攸关,主动泄密这种事其实相对少见,就如同吴月华,若是她出卖东宫,东宫倒了,作为东宫侧妃她没有丝毫好处。
当然,像是萧弘澄周宝璐这样的关系,就不一样了。
这个叫香兰的丫鬟说的这些话,就是周宝璐交代给吴月华要办的事,至于后头的事情,要等对方有了动作,根据当时的形势,再做交代。
这样做的好处,就是这个丫鬟就算是漏出马脚,或是办的不好,或是对方没有像他们料想的那样理会,都不会影响大局。
还可以安排别的开局。
吴月华见周宝璐和颜悦色,便笑道:“这个丫鬟可还好?娘娘若是觉得可用,就照计划行事。”
吴月华的行动力一向是好的,周宝璐赞赏的点头,想了一想:“下月初九是庄柔公主殿下大婚的好日子,我是定要去公主府的,太子爷也忙碌,大约午饭后会回来歇一歇,那个时候不错。”
“是。”吴月华起身应了。
庄柔公主殿下的驸马是永宁侯府嫡次子李成,当初赐婚的时候,庄柔公主百般的看不起这个驸马,如今这个时候,却是驸马家看不上这位公主了。
生母暴毙,胞兄圈禁,庄柔公主也被幽禁在玉泉宫,不许出来。
这里头的事情,谁又看不懂,不知道呢?
偏她公主位分没动,赐婚旨意早就下了,就算明知道这是个烫手的山芋,永宁侯府也得捏着鼻子老老实实照着日子娶了庄柔公主。
周宝璐作为大嫂,就算庄柔公主再不待见她,当日也肯定得去公主府送嫁,观礼。
说起来,周宝璐也有一年多没见过庄柔公主了,那一回的江南战役之前,她就已经随着母亲的暴毙被幽禁在了玉泉宫。
周宝璐不是爱自讨没趣的人,当然也没有落井下石的兴趣,只有萧大福,进宫的时候偶尔会去看看庄柔公主,而且每一回都笑嘻嘻的跑回来。
萧大福欺负萧三福从来都得心应手,周宝璐问都懒得问。
这一回出嫁,由贵妃操持宫里的事儿,保证庄柔公主正常出嫁,周宝璐只负责到日子的时候,在宫里接待送亲的外命妇,送庄柔公主去驸马府行礼,再去公主府洞房。
九月初九一早,萧大福就进宫来了,按例,宫内前朝后宫都是要开宴的,所以一大早就开始陆陆续续的有人来,周宝璐有点忙,且大公主也不是外人,素来亲厚,周宝璐就没来得及招呼她,等她忙了一圈儿,回过头来的时候,却不知道大公主哪里去了。
幸而周宝璐身边的丫鬟们都是耳聪目明的,百合说:“先前就见大公主似乎不怎么欢喜似的,在这里转了转,大约是见娘娘也忙,便没怎么着,往后头去了。”
这是怎么了?叫百合这样一说,周宝璐就不放心了,大公主的性子她清楚,最是个豁达心宽的,看着冲动不着调,但实在是个明白人,以前在宫里那样儿,她都能过的舒心惬意,如今她出了阁,自己的公主府,自己做主,还能有什么不喜欢的呢?
因今年是自己大婚,婚后这两三个月过的苦逼憋闷,周宝璐没怎么关心大公主,这会子心中有点不安稳,便打发百合:“你去问问,大公主去哪里了。”
百合刚跨出门儿,就碰见大公主走了回来,忙笑道:“殿下在这里呢,娘娘正打发我找您去呢。”
“找我?”大公主疑惑的问了句,就撇下百合去见周宝璐:“嫂嫂找我?”
周宝璐先就把别的人撇下了,拉着大公主上下打量,见她穿了身隆重的公主礼服,头发高绾,戴着凤钗金簪,十分华丽,气色也还不错,可是神情中确实有些烦躁不安似的。
周宝璐就把她拉到自己屋里问她:“你怎么了?我瞧你不大欢喜?”
大公主道:“萧三福嫁人,我有什么可欢喜处?嫂嫂这话问的奇怪。”
周宝璐道:“少打迷糊眼儿,往日里你可不是这样模样,怎么,又是驸马家里有什么事了不成?也不对啊,他们家就算出什么妖蛾子也没有你收拾不了的,哪里值得你烦呢?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别闷在心里。”
大公主怔了一下,就伸手抱住周宝璐的肩,把头搁在她肩上,等了一会儿,才闷闷的说:“我成亲快三年了。”
“嗯。”
“……”然后大公主就没说话了。
周宝璐还在琢磨,难道是萧三福成亲,触动了大公主哪一根古怪的神经了吗?突然就感伤起来?
这也太古怪了吧……
然后,周宝璐就悟了!大公主成亲近三载,一直没有动静,便是公主,与平常媳妇不同,这子嗣的事也是要紧事呢。或许对夫家来说,更要紧些。
带着天家血脉的公主之子,对夫家意味着很多东西,更好的前程,爵位,体面。
周宝璐想了一想,说:“其实成亲三五年才有孕的事也是常有的,如今,你们夫妻情分上还好?”
大公主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真是从来没见过大公主这个样子,周宝璐都急了:“我的姑奶奶,你说清楚些。”
大公主又怔了一会儿,才说:“其实是好的,驸马待我不错,我也很喜欢他,只是这两三个月,他劝了我几回,招太医来好生瞧瞧,或许吃点儿丸药调养调养,就算不为子嗣,只为了自个儿身子也是好的。不过,我知道,他是急了。”
周宝璐想了想安慰道:“驸马这话也没什么错,太医平日里虽是每十日请着平安脉,不过只是请个平安,或许打发个妇人专科的太医,仔细调养一下也罢了,回头我就去替你寻一寻。”
大公主是个藏不住话的,她心里憋闷的难受,周宝璐又是亲近的人,不由的便说道:“寻谁有用?咱们天家,太医当差从来都谨慎,略有点上火都要开汤药丸药吃,若真是有什么体寒之内难以受孕的毛病,这么多太医轮流请平安脉,能有个查不出来的?早就该调养起来了,用得着这会子?驸马那话,无非就是他急了,怕我不能生!”
周宝璐心中其实也明镜也似,只是不肯说出来罢了,这会子大公主自己说出来,周宝璐颇有点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好。
大公主咬牙道:“前儿轮到胡太医来给我请平安脉,驸马也在,我直接走出去问他,胡太医躲躲闪闪,语焉不详,说来说去,我与驸马身子都是好的,就是没喜信儿!我瞧着驸马的样子,就心烦。”
好一会儿,周宝璐才说:“子嗣总是要紧事,驸马就是急,那也是人之常情,你别怪他。不管怎么着,你是公主,身份尊贵,他急归急,总不敢委屈了你。”
这话周宝璐都觉得很无力,这夫妻之间,并不是不委屈就是好的,可是在这样的情形下,也实在没什么好说了。
大公主站起来,烦躁的走了几步:“不就是子嗣吗!这才两三年没动静,他就做出那样子给我看,九姨母比我成亲还早一年呢,不也没动静,怎么九姨父就不急?我心里不甘心,嫂嫂,怎么我这辈子就没一件好事儿?”
大公主看向周宝璐,周宝璐第一次见她的眼中含着泪水:“这真就是我的命吗?”
这个时候,周宝璐才实实在在说不出话来。
作为大公主的嫡亲嫂子和好友,周宝璐不想说叫她伤心难过的话来,人天生有护短的天性,可是大公主从选驸马到成亲到现在的一切,周宝璐从头到尾都是看在眼里的,她不想说大公主有错,大公主是生活在权力顶端的人物,她的所作所为在权势的诠释下不能说是错的,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大公主现在的要求是对的。
何谓求仁得仁?
周宝璐想到至尊帝王的那十年,想到萧弘澄为自己所做的事,她一直明白,权力可以左右生死、荣辱、贫富,但却不能左右真心。
周宝璐想了想,伸出手来,轻轻的抹去她眼角的泪痕,对她说:“你是公主,和小姨母不同。你们不能比。”
“有什么不能比的?就算身份不同,其他都差不多。”大公主嘟哝,她与陈熙晴十分谈得来,她觉得不管是性情、观念、言语两人都非常的接近,简直比别人家两姐妹还像些。
周宝璐咬一咬牙,狠一狠心,终于说:“小姨母要的是倾心相待的爱侣,你要的却不是,其实,你们想要的都得到了。”
大公主一凝,顿时呆住了。
她身边有很多人,公主府总是人来来往往,不过她从来不爱说烦心事,她是一个心宽的人,而且她觉得自己要求的并不多。
而当她觉得她命苦的时候,回头一看,肯叫她倾诉的,身边只剩下了周宝璐一个。
但这个时候,她听了周宝璐的话,才突然发觉,原来自己要求的并不少。
大公主想起在婚前的那一次,父皇赐婚后,自己跟周宝璐谈起驸马。那时候,周宝璐还没赐婚,但小鹿是个厉害的人,她是个连公主都说的人,她说,虽然你是君,驸马是臣,可你们终究是夫妻,你得尊重他。
现在回想起来,这句话的意思很多,但是当时的大公主并不在意。




鹂语记 136东宫
136
闺阁时的好友都或分散,或疏远,长大了,身份家庭前程这些东西越来越多的束缚到了每个人身上,如今或许除了周宝璐,再没有人会这样来与她说话,甚至只是仅仅提醒她。
萧弘澄获封太子,大公主府越发花团锦簇,往来喧闹,就是大公主自己,也能察觉到变化,她越来越多的认识到,单看挑驸马,就知道萧弘澄对她有多纵容,在最大的限度内,给她自由,皇太子夫妇实在是疼爱她。
大公主想了半天,突然冒出来一句:“早知道,还不如挑个出息大有前程的驸马呢,横竖都是这些事,到底还有助益。”
所以说大公主的脑回路确实诡异,周宝璐嗤的一声笑:“得了吧,挑谁都是有不足的地方,还不如你照着你的心意挑,总甘心些,免得埋怨我们。”
大公主就怅然道:“可不是,要是当初挑个有助益的,如今还能埋怨我哥是为他牺牲的,这会子,我都没得人可怨了。”
“那你就自艾自怨罢了,我外头招呼人去。”周宝璐急着要走。
大公主扯着她:“哎我说,我哥也是你挑的,你觉得我哥哪儿不足?”
周宝璐想了一圈儿,很勉强的说:“好像没有耶……”
简直要把大公主给气坏了,周宝璐见她这样,忙安抚的说:“我再想想啊,嗯,有一点,可讨厌了!”
“什么?”
“他要不是皇太子就好了!”周宝璐飞快的说:“好了,你再哭一场歇歇就出来,横竖驸马就算心急他也不敢怎么着你,你别哭太久,也来帮帮我的忙。”
说着就出去了。
大公主撇嘴,嫂子真是越发学坏了!而且嫂子的这种看事透彻和公道,有时候真是叫她恨的牙痒,我好歹是你亲小姑子,你就护护短,骂骂驸马不行吗?
.
大公主悻悻的。
宫内外朝开宴毕,吉时到了,三公主升舆出宫,周宝璐也与送嫁的王妃、国公夫人、侯夫人等一起前往驸马府,虽然这些高门贵妇几乎人人都知道三公主如今是什么状况,有些人就不大情愿,但到底公主封号犹在,身份摆在那里,朝廷有旨意送嫁,那就得送!
永宁侯府也算得家大业大,虽比不得武安侯府如今的烈火烹油,但侯府规制依然不小,也是一两百年的老宅了,在帝都这等地方都算是大宅子,经过一两百年的经营,颇见格局。
驸马李成是个高大的青年,长的也很端正,其实这个时候的李家,已经百般的看不上庄柔公主了,生母死的不光彩大家都心知肚明,同胞兄长的样子更是谁都看在眼里,更别提三公主自己就亲自得罪过太子妃,做三公主的驸马,那还有什么前程可言?但朝廷的旨意没人敢不领,李家只庆幸李成只是次子,不会动摇根基。
父母是再三的嘱咐过驸马的:“她再是不济,也是公主,不是咱们家能动的,你只管把她高高供着,言语都要恭敬,她要做什么,小事便随她做,大事你别理会就是了。你祖父祖母早在内务府打听过了,公主府的奴才侍卫,一大半都是太子爷打发来的人,还有些别的宫妃塞过来的,大约什么心思的都有,她使得动的人不多,你只管放心就是了。就是真做了什么大事,有许多眼睛瞧着,太子爷是个最圣明不过的人,总怪不到咱们身上来,无非训斥降级这些事,你只管受着,历来侍奉天家,哪有不受委屈的呢。”
李成躬身应了,便道:“儿子明白,朝廷下了旨意,那是给咱们家的恩典,咱们家只有领旨谢恩的,就是儿子,承父母养育之恩到如今,为家族分忧,那也是应该的,不敢说委屈。”
李成的父亲,永宁侯李明翔点头道:“你是个懂事的,今后你或许前程艰难,只盼太子爷瞧着咱们家勤谨,施恩给你大哥,今后多照看你。”
李成的大哥李玮忙站起来道:“父亲放心,儿子定然恭谨侍奉太子爷,给咱们家挣些体面,二弟的委屈儿子知道,都说兄弟齐心其利断金,父亲母亲只管放心就是。”
当然,作为母亲,永宁侯夫人想的又与永宁侯不同,她悄悄儿的跟儿子说:“你与公主,只管你们的夫妻情分,驸马不好纳妾,你只得委屈些,若是实在有喜欢的,你来跟娘说,放到外头养着去,也不难。”
李成忙道:“谁说这些呢,母亲这话,再别提了。”
他自去做他的驸马,唯余永宁侯夫人叹气,这个儿子,是个实心眼儿,如今只望三公主没了靠山,又得了教训,能改些就好了。
周宝璐不清楚这些公案,但昨儿萧弘澄跟她说过,永宁侯是有眼色的,父皇早早的给萧三福选中的人,自然是有考量的。
一切都很顺利,周宝璐本来也就是当个镇山太岁的作用。
周宝璐也给萧弘澄说,三公主在驸马府里行了礼,太子爷就没什么事了,回东宫歇着去。
这会子,太子爷想必在益香斋小书房歇午觉呢。
太子妃正在与平宁长公主说话儿,平宁长公主道:“平日里有命妇带着女孩儿进宫请安,你也多瞧瞧,身份先不论,言谈举止,品格儿是要紧的,如今湛哥儿已经得封世子了,你安王叔也十分看重他,媳妇须得好生挑才是。”
天家这一代的子女陆续长大,这些年婚嫁正是热闹的时候。
周宝璐笑应了:“是,姑母不说我也瞧着呢,我舅母也在给安哥儿挑媳妇,每回去别人家,眼睛就盯着姑娘们看呢!安哥儿十五了,又要守三年孝,我瞧着舅母的意思,如今先挑好了,出了孝就成亲,幸而是兄弟,大些就大些罢了。我还想着向姑母打听,有哪家姑娘好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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