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鹂语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七和香





鹂语记 139还治其人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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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子,皇贵妃这样儿,是彻底不能理事了,另就是卫贵妃位最尊,见太子妃与禧妃直接对上了,卫贵妃一时踌躇,并没有立刻出头儿来偏帮哪一方。
她当然是比较希望看到禧妃与太子妃两败俱伤的,她才好坐收渔翁之利,可这会儿的局面,太子妃一口咬定韩氏说了那样的话,人人都没在跟前,没人敢说韩氏没说那样的话,加上太子妃的死对头庄柔公主居然也出头佐证,众人听了关于前阵子闹的沸沸扬扬的太子妃的流言,就算原本半信半疑,听了也都信了韩氏说了这话。
有人在心中冷笑,这韩氏倒真是左右逢源,在别的公主皇子跟前挑拨太子妃,又回头在太子妃跟前挑拨三皇子,还不知道在别人的跟前挑拨过谁呢。
也有人心中暗笑,这位太子妃还真不是吃素的,并没有心领神会韩氏给的这种抹黑三皇子的理由,且转头就说给别人听,也给三皇子一个不大不小的亏吃,反倒立刻就闹出来,这会子吃亏的倒是五皇子了。
还有人多少知道些韩氏的秉性手段的,心中便晒笑,夜路走多了,总要碰到鬼的,你在这圈子里头各处挑拨离间,煽风点火的时候多了,总有翻船的时候。国公夫人又怎么样,太子妃可比你尊贵,就有本事当场不给你脸!
当然还有极个别的曾经在这种事上吃过哑巴亏,却找不着罪魁祸首的人,心中不由的怀疑,我们家也和敬国公家有争风的事儿,我那回是不是也是……?不管了,反正这韩氏看来是惯做这种下作事的,至少这两件事上没冤枉她吧。
卫贵妃不是个能察言观色的人,一心只琢磨虽说太子妃和禧妃斗她乐见其成,但若是东风彻底压倒西风,却不是个好事,她就慢腾腾的开口道:“太子妃娘娘也不用急着请靖王,敬国公夫人是禧妃娘娘的母亲,素来慈爱,怎么会说这样的话,先前有些喧闹,娘娘听错了也是有的。再说了,即便随口说了句什么,也无非是普通议论,也并不要紧。且还有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的说法呢不是?”
韩氏见卫贵妃挺她,虽觉奇怪,也来不及想那么多,仿佛抓了救命稻草般连忙道:“娘娘明鉴,臣妾实在并没有说过那样的话,也不知道太子妃娘娘是为着何事,要如此说。臣妾不敢与太子妃娘娘强辩,只求贵妃娘娘做主了。”
禧妃也忙道:“娘娘说的是,平日里娘娘在宫里,倒是常与我母亲说话,自然明白我母亲的品格儿,太子妃娘娘并不在跟前,不知道也是有的。”
周宝璐笑道:“过耳之事,本无凭据,更何况贵妃娘娘离着那样远,且贵妃娘娘与禧妃娘娘又交好,不信也是有的,我只需将我听到的说与靖王,若是靖王也如同贵妃娘娘一般与禧妃娘娘交好,那自然也是不会信的,贵妃娘娘要与国公夫人做主,那也没什么要紧。横竖我也不会处置国公夫人呀!”
有人就轻笑,太子妃真够有底气的,你愿意给她做主,那是你的事,我反正闹出来,再给靖王爷说就是了。
其实卫贵妃的意思,就是不要与靖王当面说这事,给韩氏一个体面罢了,周宝璐压根儿当听不懂。
见丫鬟已经出去了,禧妃知道那是太子妃的人,自己使不动,心中只是谋划着要怎么化解这件事。
其实连她心中也有些怪母亲心急,今儿竟就亲自在太子妃跟前这样说,反叫太子妃拿住了!不过这个太子妃也是个愣头青,这种事,脸面总得顾着,哪有这样立刻闹出来的做法?
卫贵妃见周宝璐这样说,半点不给她脸面,更越发要力挺韩氏了,便道:“都说大事化成小事,小事化为无事,才是兴盛安稳的做法,太子妃娘娘不过听了一句半句闲话,就这样大张旗鼓,又要闹的爷们出面,也未免太肯小题大做了些,任是谁,又没叫人议论过不成?无非便是清风过耳罢了,我瞧着,就是靖王爷靖王妃,也不至于这样就追究!”
周宝璐并不与她打口舌官司,横竖是自己的丫头出去叫人,卫贵妃就算掌后宫凤印,那也使唤不动自己东宫的人,没想到,这个时候,诚王妃好整以暇的坐在那里,倒开口与宁婉郡主说话:“有的人,自个儿没长耳朵,别人说出来还不信呢。倒以为人家谁都说,就不说她了不成?”
宁婉郡主会意,笑道:“母妃说的是,说起来,前儿我倒是听人在我跟前说,宫里有的娘娘,自以为自个儿从草鸡变了金凤凰,连嫡母都不认了,家里头也下作,忙忙的就把个姨娘扶了正,要是咱们这样有规矩的人家,别说金凤凰,就是做了皇后呢,那也做不出这样没格调的事呀。”
平宁长公主就跟着笑道:“嫂嫂说的这是谁,也悄悄儿的告诉我。”
大盛最有权势的王妃与公主就当着所有贵妇人,公然的咬起耳朵来,当然,那音量就压根不像是在咬耳朵。
安王妃是个稳重人,见她们这样,不由笑道:“你们说人闲话也背着人说去,哪有这样当着面儿的,生怕人家听不见么?”
宁婉郡主是小辈,说话就较活泼,笑道:“婶娘,咱们不怕,宫里的娘娘都宽厚,就算听见了,不也当听不到么?横竖不是我说的,也不怕人找我算账!”
这个时候,大公主一脸没搞清楚状况似的,傻乎乎的:“哈哈!”
笑了一声。
周宝璐都想掩脸了,大公主跟着小姨母混久了,好的没学会,倒是把这两个字学会了。
卫贵妃脸都青起来。
可就算她把后槽牙咬的死紧,腮帮子都鼓出来一块,她硬是没敢吭一声。而且心里头还真的就对韩氏疑上了。
韩氏既议论太子妃、靖王妃,自然也会议论自己吧?
周宝璐与萧弘澄平日里的谈话里头,多少知道一点如今宗室的主流声音是看不上卫贵妃的,不仅是因为卫贵妃出身低,还有受宠掌宫之后对宗室的态度,未免太过于高高在上。
宗室都是天家血脉,任是哪家的血脉也尊贵不过萧姓,宗室众人基本都是眼高于顶的人物,只有她们看不上人的,哪里轮得到人看不上她们呢。
不过这样明晃晃的当众嘲笑,除了看不上之外,大约也是因着卫贵妃刚才那句话中,对宗室的轻慢态度。
萧弘澄曾经再三的说过,宗室的力量很可怕,尤其是当有外力而抱团的时候,这一下,周宝璐算是见识了。
任是帝王宠妃,代掌凤印,一句话惹恼了宗室,也就当面给你没脸,就算气白了脸,也是一声不敢出。
周宝璐只站在一边看着,正僵持中,三皇子靖王萧弘清大步走进来,今儿是生母大喜的日子,他穿了隆重的王爷礼服,不过皇上有特许他御前带刀,所以就算在此刻,他腰间依然挎着佩刀。
萧弘清很有分寸的给该行礼的行礼,皇贵妃此时已经被抬回了寝宫,萧弘清便道:“嫂子。”
周宝璐点头:“有个喜信儿,刚刚乱着,也还没来得及给你报喜,太医刚才诊出来你媳妇有三个月身孕了。”
萧弘清冷峻如刀的脸上都不由的露出喜色来:“王妃呢?”
周宝璐端着大嫂的范儿道:“她累着了,送到后头偏殿歇着,你等会儿去看看她吧,三弟妹纯孝,忧心皇贵妃,日夜侍奉都是有的,但到底子嗣也不容轻忽,你要多劝着她歇着,生个嫡子,就是皇贵妃娘娘,也是欢喜的。”
“是。”萧弘澄顿首。
周宝璐说话一向爽快:“还有一件事,先前诊出来弟妹有喜脉,敬国公夫人悄悄跟我说,皇贵妃病重,靖王还有心情与王妃寻欢?这孝道……,已被我当场喝止!”
萧弘清原本的那喜色立刻消失,脸色越发冷峻起来。
韩氏当然又立刻喊冤:“靖王爷明鉴,我绝没有说过这样的话,是太子妃娘娘听错了。”
这会儿卫贵妃还真不说话了。
萧弘清转头瞥了韩氏一眼,问周宝璐:“就是这位夫人?”
周宝璐点头称是。
萧弘清便转身走过去。
禧妃娘娘心里有点打鼓,这位三皇子不拘言笑,从来都十分冷峻,看不出他可能的举动来,她不得不端着皇妃的身份出来道:“靖王爷,我母亲绝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就是在圣上跟前,我也敢担保的。”
萧弘清又看了一眼禧妃,没有任何表示,走到了韩氏跟前,韩氏张着嘴还想说什么,众人却只觉得眼前金属寒光一闪,只听得‘啪啪’两声,韩氏飞出去三尺远,当场就晕了过去。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位三皇子作风竟然如此的干脆而大胆。
周宝璐心中暗笑,萧弘清真不愧是沈大统领教出来的人,连出手都是一样的,刀鞘啪啪的就出手了,此刻韩氏的脸上一边一道刀鞘的痕迹,已经高高肿了起来。
萧弘清这才对禧妃娘娘说:“那就请娘娘到父皇跟前去担保吧。”
他也再不理睬任何人,一脸冷峻中带着怒意的出去了。
禧妃娘娘呆立当场。




鹂语记 140宗室之怒
139
丫鬟们这个时候才手忙脚乱的去扶韩氏,禧妃哭道:“母亲您醒醒,您可不要有事啊。”
又回头对周宝璐恨道:“太子妃娘娘此举,我定要讨个公道!”
周宝璐笑道:“娘娘请!”
不敢惹铁血靖王,就要找太子妃讨公道,真是看她年纪小不懂事好欺负?
禧妃向来柔弱,个子也不高,这个时候又面对刚刚发育停当,圆乎乎的周宝璐,就更显得弱小可怜,这个时候看起来,还颇有种被周宝璐欺凌的味道。
只可惜在场的人,都不是那种光看热闹的人,绝大部分都是足够精明的,这会子谁不是在寻思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太子妃娘娘此举真是巧合?真是单听到这样一句话?
这种想法,还确实真没几个人会信,但不管如何,周宝璐此举确实引起人深思起来,除了当场叫破韩氏对靖王的恶意,或许还要把帝都这阵子的流言都算在她头上。
揭发韩氏恶毒,相对周宝璐的流言自然就是颇多无中生有了,计算的十分不错。
韩氏虽然挨了打,可到底只是两刀鞘,伤的也算不得重,只是因着是三爷出手,才被抽晕了过去,这个时候已经悠悠转醒,嚎啕大哭,直叫冤枉:“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被人这样冤枉……无非就是仗着是太子的势,胡乱指责,我也是堂堂一品诰命,就叫人这样折辱,我还怎么活得下去啊,还不如一头碰死了的好!”
说着就要撞墙,寻死觅活。
禧妃娘娘指挥着丫鬟们拼死拦着,一边也跟着哭,只说是太子妃冤枉了韩氏,靖王爷又跋扈嚣张,定要上表奏请圣裁。
殿里一时乱做一团,卫贵妃便道:“太子妃娘娘,这样局面,全是因着娘娘言行不谨所致,娘娘也该自省才是,就算国公夫人说了一句半句闲话,不过是些闲言碎语,当不得真,咱们这样的人,也该当没听到,才是大家子的风范。”
“哈哈!”大公主深得陈熙晴的风范,不过她却不像陈熙晴那样言简意赅,大公主是个比陈熙晴更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说:“贵妃娘娘这话其实挺有道理的哈!贵妃娘娘家里人下作,见贵妃娘娘晋了贵妃位,就把娘娘生母扶正,嫡母送去了庙了,这件事横竖不是闲言碎语,娘娘不理会也是有的,事情在那里摆着,娘娘就是心里想理会也理会不了啊,总不能又把嫡母接回来,把亲娘送庙里去吧?当然只能当没听到了,哈哈!”
这世上敢这样说话,肯这样说话的,还真就只有大公主一个人了,横竖她有那不着调的名声儿,也不怕谁!
见卫贵妃居然敢训她嫂子,顿时跳出来,不依不饶起来,指着韩氏道:“说的倒轻巧,这老婆子,居然敢说我三兄弟,三弟妹孝道有亏,嫂子要是当没听到,还配当人嫂子吗?这就是嫂嫂对我们的疼爱,你是没当过人嫂子,并不懂吧?喔,也对,你还没挣上皇后呢,自然没当过人嫂子!”
这样的场面里头,也有好几人轻轻的笑出声来。
卫贵妃还真没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过,脸上阵青阵白,一会子又转红,她当初是礼嫔,还是懂的夹着尾巴做人的,又是皇上的后宫,与大公主见的少,也不敢惹她,只听人说过大公主那混不吝的名声,她心中其实是不以为然的。
一个年轻姑娘,就是再不注重名声,也不至于怎么样,不过是口头上略厉害些,比起大家闺秀的贞静和顺,要脸面来,显得略放肆些罢了。
且是皇上嫡长女,也有那样的底气。
如今卫贵妃飞上了枝头,自觉自己也有了底气,尾巴自然就不会再夹住了,且宫里的公主们也都温柔恬静,嫔妃也都没有肯当面得罪她的,独大惯了,正陶醉在后宫第一人的荣耀和权势之中的时候,这一次面对宗室的折戟简直就是当头的一闷棍。
可是不管是诚王妃还是平宁长公主还是大公主,这都是宗室里极有体面的人物儿,便是在圣上跟前恼了,圣上也要容让她们几分,卫贵妃再三斟酌,虽然恨的咬牙,却真没敢再吭一声儿。
她要端着贵妃身份再说一句,这个不着调的大公主或许就有十句等着她,大公主是不要脸面的,自己犯不着陪着她丢脸!
所以卫贵妃冷着脸再不发一言了。
周宝璐在一边看够了,才慢吞吞的对禧妃道:“上表奏请圣上圣裁?这也太慢了,我想着,娘娘这会子可得闲,不如就与我面圣去,娘娘口口声声我委屈了国公夫人,自可与我到圣上跟前辩去,我是不怕的,娘娘可去?”
这还真是肯叫板!
在场的人也有替周宝璐捏一把冷汗的,到底是小姑娘,尊贵惯了,受不得丁点儿言语,就算是有理由,占了先手,可当着这些宗室、高品级的内外命妇的面儿,把场面闹的这样难看,圣上到底怎么想,又有谁知道呢?
所谓圣心难测,天威慑人,可不是一句空话呢。
可是禧妃娘娘到底怂了,她与自己的母亲一脉相承,背地里玩弄花样手段是一个好手,可真要明刀明枪的厮杀,她就畏惧了。
在背后玩惯了花样的人,难免想的就特别多,总要再三盘算,此时见周宝璐硬气,禧妃又还一直没来得及问清楚母亲到底是怎么说的话,她的心中,其实也不由的相信了母亲的确在周宝璐跟前挑拨的事。
因为的确有动机,又是母亲惯用的手段。
见禧妃娘娘怂了,大公主又‘哈哈’的笑了一声,最为叫人讶异的是,从说了那句话起就一直冷冷的注视着场中情形的庄柔公主,此时也跟着大公主的那声笑,阴沉沉的‘哈哈’笑了一声。
那笑声,竟然颇为瘆人。
周宝璐都忍不住再三的看了看她。
庄柔公主在母亲死后,直到大婚的那一段日子,周宝璐一直没有见过她了,大婚那一日,或许是那个日子和那些装扮的喜气掩盖住了,周宝璐并没有发觉,但此时看起来,庄柔公主比起以往,确实带了不少阴郁之气。
不过周宝璐这个时候顾不得多思量三公主的事儿,冷笑了一声,吩咐道:“摆驾勤政殿,就算禧妃娘娘不肯去,我也要去向父皇启奏,敬国公夫人污蔑靖王的言语。”
这……这真是不依不饶啊!
起码有一半的人瞠目结舌,敬国公夫人都这样惨了,太子妃居然还要踩一脚,真是要钉死她呢?小姑娘也太得理不饶人了吧。
可是诚王妃却与宁婉郡主相视一笑,宁婉郡主低声道:“太子妃娘娘有风骨,有胆识,实为太子殿下良配。”
诚王妃点点头:“正是母仪天下的风范。”
平宁长公主目光闪动,想起那一日太子妃说的给她表弟挑媳妇的事儿,心中不由的更热切了。她当然很清楚太子妃与武安侯府的关系是什么样子的,太子妃简直就是武安侯夫人亲自养大的,那表弟,比起亲兄弟来或许更亲厚三分呢!
不过这会儿,三皇子靖王爷已经去了勤政殿请见父皇,皇帝略有点诧异:“今儿是他娘的好日子,他不在里头伺候着,难道是出事了?”
不过也依然叫萧弘清进来。
沈容中大统领再是无所不知,也还不知道刚刚才发生的事,便回首示意了一下,自有人领命而去。
萧弘清进门儿给父皇请了安,接着就请罪:“……诊出来王妃有了三个月身孕,就是母妃也是欢喜的很,儿子瞧着,连精神都好了不少,说话也清楚了,说是今儿既有父皇恩典,又有媳妇的孝心,眼看还有这样的喜信儿,便是立时没了,也安慰的很。没曾想,这样好的时候,却叫儿子听到这样的话,还是在太子妃娘娘跟前挑拨,用心就越发险恶了,儿子气急了,也是按捺不住,当场就动了手,打了两下,这会子悔过来了,特来向父皇请罪。”
皇帝何等人物,哪里能不懂他的意思呢,只是笑道:“你是真悔了?”
萧弘清低头不语,死活不肯答个是字。
恩华宫的事本来就是大张旗鼓的,而且消息本来就送到了这勤政殿门口,沈容中的人极快的从后头闪了出来,低声在沈容中耳边说了两句。
沈容中微微点头,皇帝便道:“你嫂子护着你,是好事儿,她做大嫂的,知道疼兄弟妹妹们,不是那等一味算计,生怕兄弟们怎么着了的,倒是个好的。”
正说着,又报太子妃娘娘请见。
皇帝笑允。
周宝璐进门儿来,见萧弘清也在,忙对皇上说:“父皇,刚才三弟也是一时气的厉害了,才控制不住的,只那样的场合,又听了那样的话,三弟要是没个动作,忍气吞声起来,只怕今后越发叫人看轻了去,越作的厉害,什么猫猫狗狗都敢骑到头上去了。父皇,虽说三弟是不该亲自出手,可三弟是您亲儿子,怎么着也要比……尊贵才是。”
周宝璐故意不恭敬的含糊了那一句‘您小妾的妈’。
皇帝失笑,轻斥道:“胡说!”
平日里的人在他跟前说话都颇为斟酌字句,一个意思弯弯拐拐无数的修辞形容,生怕说的太直白,不像御前奏对。
倒是周宝璐说话,跟对着的就纯粹是个父亲一般,上来就直奔中心,表示明明是别人抹黑您儿子,你儿子的处理虽说过火些,可当爹的怎么也得护短不是?总不能那么公事公办,拿儿子当大臣处置?天家天家,怎么也有个家字在那里不是?
皇帝都有点难掩笑意,说:“你知道爱护弟弟,怕他受委屈,这点很好,不过老三到底也是王爵,要知道自己贵重,哪有气急了就亲自出手的理儿?你手底下那么多人是做什么吃的?再说了,还有朕可以处置不是?老三处事不妥,罚你三个月的俸禄吧!”
萧弘清谢恩。
周宝璐很明显的撇撇嘴,皇帝看了一眼,不动声色的又说:“敬国公夫人言语不谨,恶意指摘王爷王妃,命宗人府派人前往敬国公府,掌嘴三十,今后不许进宫!”




鹂语记 141庄柔公主
141
在禧妃的衡玉宫里,韩氏抓着禧妃的手,因脸肿着,只能含糊不清的说:“娘娘,咱们这是终年打雁,如今却叫雁啄了眼了!我确实没有说三皇子孝道有亏!”
禧妃都有点迟疑,她是确实相信母亲这是阴沟里翻船,没找好挑拨的对象,偏太子妃又是个不大长眼,无视规则的,才闹的这样。
见自己的女儿都信了自己说了那番言论,韩氏都有点绝望了,连女儿都信了,人家能有个不信的?
她激动的说:“娘娘,您也想一想,靖王妃这是三个月的身孕,哪里扯得到孝道上去,我会这么蠢,说这样的话吗?”
这所谓你不相信我的为人也要相信我的脑子了!
韩氏又道:“且娘娘再想想,我与太子妃又不熟,那会子为何她就在我跟前转悠?她与靖王妃是闺中密友,靖王妃晕倒,她竟没过去瞧一眼,这是何故?娘娘啊,她这就是设了局,引我入套啊!我真是冤死了没地方说!”
禧妃这才真信了,怒的一拍桌子:“这个毒妇!我与她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竟不声不响设这样一个局……”
说到这里,她还真想起她们的仇怨了,对韩氏道:“母亲您觉得,太子妃是不是查到那事儿了?所以设局报复?”
韩氏断然道:“不可能!那样的闲聊的话,哪句话不得叫无数人说来说去?别说她还只是太子妃,就算是皇后,这样大海捞针,怎么查得出来?断然不会,你别疑神疑鬼,我瞧着,无非就是打击异己罢了,五皇子聪慧可人,虽说年纪还小,可孩子们长大有多快呢?咱们家虽说平常,又总比太子爷生母早逝强的多,就是太子妃,那公主府也只是个空架子,能帮到什么呢?且还有你姨母家呢,我瞧着,太子爷这会子就算还没着急,但未雨绸缪自是有的,先慢慢儿的打击我们家,自然是为了今后好整治五皇子!娘娘,你可要有成算啊!”
韩氏面目狰狞的说了这番话,大概是牵动了伤处,痛的龇牙咧嘴,禧妃听的心惊,她们自个儿还预备未雨绸缪,慢慢的打击太子爷和其他皇子的名声势力,为五皇子的今后铺路呢,没想到,太子爷也不是蠢货啊。
禧妃便道:“那咱们现在要怎么办才好?”
韩氏道:“娘娘给国公爷写个条子,要国公爷上表弹劾太子妃胡乱指摘,三皇子跋扈妄为,殴打朝廷诰命。娘娘也去见皇上泣诉今日之事,您就别说太子妃如何了,只是说冤枉,无论如何,咱们是不能认下那句话的!”
禧妃应了。
两人刚商议停当,却见禧妃身边儿的大宫女海棠慌慌张张的走进来道:“娘娘不好了。”
禧妃最听不得这句话,柳眉一竖就要发作,海棠忙道:“刚才靖王爷与太子妃都去请见了皇上,皇上下旨,命宗人府去敬国公府,判了夫人掌嘴三十,且今后不许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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