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鹂语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七和香
因着几位公主王妃都在跟前,武安侯夫人曾氏度自己位卑,便没上前去,只是在一边陪着陈氏,也不用劝她,知道她定然会哭的,其实曾氏若不是自己自持,说不准也哭出来了。
这一个好消息,实在等的太久了。
庄柔公主的长子李骏起抱着一个布偶南瓜,眼泪汪汪的让庄柔公主拉着站在床前,见周宝璐躺在床上,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走前一步,抽泣着说:“舅母,我不要熊熊了,嗯……你不要生病了……”
众皆失笑,周宝璐只好安慰他:“宝宝不哭,舅母不是因为熊熊生病的,舅母只是……”
又没法跟一个不到两岁的娃娃解释怀孕这种事,李骏起眨眨泪眼,疑惑的看着周宝璐:“痛痛?……嗯……舅母没有乖乖吃饭吗?”
他解释说:“我没有吃饭……生病,喝苦苦……”
周宝璐向来对孩子都很有耐心,如今自己肚子里装了一个,那种奇妙的感觉,叫周宝璐就更觉得娃娃有趣了,便对这个聪明的小宝宝点头说:“嗯,舅母就是没吃饭呀,宝宝可要乖乖吃饭……”
李骏起见周宝璐不是因为自己而倒下的,总算笑了,眼泪珠子还挂在两腮呢:“吃了!”
他还去拉庄柔公主的手:“舅母……嗯……糕糕……”
庄柔公主与别的贵女有一点儿不同,自儿子出世后,她一直就愿意自己带儿子,哄着吃哄着睡陪着玩,似乎已经一无所有的生命中终于有了与自己最为亲近而宝贵的东西了。
付出再大的心力,也不肯放开。
所以她很快就明白了儿子说的意思,笑着哄道:“好,娘把宝宝的糕糕也分给你舅母,好不好?”
李骏起满意的点头,大声说:“嗯!”
周宝璐越瞧越觉得可爱,也越发的期待。
几位公主、王妃都含笑,虽说心中盘算各不相同,可太子妃有孕,确实是一桩喜事。
热闹了一回,庄慧公主这大姑子当仁不让的替周宝璐当主人,请几位姑母舅母等到外间坐了,也叫周宝璐的娘家母亲舅母能说说体己话,且庄柔公主也有孕,最好也歇着,这刚出里间的门儿,就见萧弘澄急匆匆的走进院子来,简直是两步并作一步。
那样的身形步伐,那样急匆匆的样子,根本不必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有多欢喜多兴奋,多急于瞧见周宝璐。
庄慧公主从掀开的门帘看见他,便迎上去笑道:“哥,嫂子……”
刚说了这三个字,萧弘澄头都没转过来,已经截断了她的话,随口说道:“好,我知道了!”
完全没有看见在座的几位雍容高贵的公主王妃,径直就自己掀帘子进去了。
庄慧公主郁闷,他哥压根没听她在说什么嘛,什么鬼的好,我知道了?你知道什么了?我根本什么也还没说呢!可是庄慧公主也只得摸摸鼻子算了,她当然也明白,这件喜事对他哥的意义,且来的这样不容易,他哥这会子满心里满脑子里大约只有周宝璐和肚子里那个了,别的人一概无视。眼里根本就没看见她吧?
跟她哥这种人,还有什么可说理的?庄慧公主已经有二十多年的经验了。
这些个长辈都在这里呢,庄慧公主还得替他描补,遇到这样的坑妹妹的哥哥,真是前辈子不修!
她笑着说:“我瞧着我哥大约是听人说嫂子晕倒了,急的这样,竟然就失了礼数。”
平宁长公主笑道:“不相干,平日里太子爷礼数最齐全的,今儿自然是着急了,咱们哪里不明白呢,没什么要紧,倒是你如今倒乖了,知道替你嫂子孝敬长辈了,我心里倒是怪疼你的,来,过来我这里坐。”
庄慧公主嘴巴甜起来也是能哄人的,哄的几位姑母舅母笑吟吟的,倒是萧弘澄半点儿招呼也不打,就进了房,把曾氏陈氏都吓了一跳,原本坐在床头的两位夫人都忙站了起来。
这会子,萧弘澄倒不像打发庄慧公主这样随意,至少眼里是看见了人的,便点点头:“岳母、舅母不用多礼。”
周宝璐平时与萧弘澄是随意惯了的,不过这会子母亲在跟前,她经不起唠叨,便意欲起身。
萧弘澄吓一跳,也顾不得别人了,连忙两步跨过去按着她:“做什么,快躺着,太医说了要静养,你别闹这些花样。”
他两心意相通,见周宝璐突然讲起礼来,就知道肯定是岳母的缘故,便随即描补:“平日里好好的,闹这些礼数就罢了,这会子你身子要紧,我也不是挑礼的人。”
还回头问陈氏:“岳母说可是?我虽不是太医,也知道这双身子要紧,没得在这个时候挑礼的。只要母子都平安,比什么不强呢?”
陈氏对周宝璐有孕,其紧张简直不下萧弘澄,也顾不得平日里那些规矩礼教了,居然附和说:“太子爷说的有理,论礼数也不在这一会儿,养好了身子,什么时候不好呢?”
这样罕见的一唱一和,周宝璐都不习惯了,不由的嘟哝:“至于吗!”
“当然至于!”萧弘澄耳朵最尖,随口就回了一句:“如今东宫就你最要紧了,自然都要紧着你,任是什么都得靠后,你自个儿可要明白,你身子多要紧,可不能随便着呢!”
还又回头问陈氏:“岳母说可是?”
陈氏特别严肃认真的回答:“太子爷说的是!”
周宝璐都崩溃了,怎么怀个孕,就整个世界都不对了呢。





鹂语记 180第 180 章
180
东宫太子妃娘娘第一次有孕,不止是后宫,自然更是朝野震动的,欢喜的除了太子爷,还有皇上。
就在万寿节的大宴上得了奏报,皇上就笑起来:“太子妃诊出喜脉来了,实为天下之喜,当浮一大白!”
群臣纷纷恭贺,自然都捧场的站起身来,举杯共贺。
这一天下来,皇上的心情显然都非常好。回宫之后就吩咐道:“请贵妃亲自拟了给太子妃的赏赐,再缴来朕看。”
又亲自拿东西打发人去赏太子。
真是比他自己要当爹的那会儿还要兴奋些。
皇上回头看了沈容中一眼,平日里冷峻非常的大统领,此时也是隐忍不了的喜色,当然,也要皇上这样知道他的人,才看得出这一丝喜色来。
“素华知道了,定然也是欢喜的很。”
两个人同时想起了那个说话软绵绵,不管发生什么坏事事都会安慰你说:“不要紧啊,没有关系,我们来瞧瞧怎么办。”的女子。
而有好事的时候,她整张脸都会笑的如同发光一般,秀气的眉眼就会飞扬起来,依然软绵绵的说:“哎呀太好了,怎么会这样好呢!”
如果现在她还在的话,定然也会用那种软绵绵的声音说:“哎呀真是太好了!”
两人相对沉默了一会儿,沈容中才说:“是,娘娘自然会欢喜的。”
皇上又想了想说:“宫里人手不可懈怠。”
太子妃第一次有孕,各方当然反应不一,但绝对会比今后的反应大,有些人是可能蠢蠢欲动的,这不仅是皇上,就是沈容中也是明白的,当年敬贤皇后怀着萧弘澄的时候,也还是太子妃,也是遇到了不少事,不过因着防范的严密,倒是并无凶险。
就是没有皇上的吩咐,沈容中也绝不可能让萧弘澄的儿子出事,此时听这样的吩咐,便顺水推舟的道:“是,臣先前听到这个消息,也是虑到了此事,臣以为,可调四处五处人手秘密驻防东宫和尚食局,人手不宜太多,每处十人左右也就够用了。”
这明显是只管盯着太子妃的意思了,要做手脚,无非饮食、药材,熏香之类,所以盯住尚食局就足够了。人数太多反而碍事。
皇上也是立刻就想明白了,只要没有加害太子妃,别的事自然都可以不理会,也用不着皇上来理会,皇上就道:“也罢,你安排就是。”
沈容中领命。
因只赏了两把宝刀,一对儿玉如意给太子,太子妃的赏赐需要更多更喜庆,所以给太子爷的赏赐倒是先送到了东宫,太子爷就在院子里接了,屋里坐着的公主王妃们见了皇上的赏赐,都纷纷笑着恭贺了一回,平宁长公主是个百无禁忌的,跟自家嫂嫂诚王妃笑道:“皇兄今儿也欢喜了,这是赏太子爷出了力呢!”
把诚王妃笑的了不得:“你做长辈的,倒跟孩子们说这样的玩笑话,你也好意思的!”
周宝璐在里间听着,还闹了个不好意思,只不好说话。
曾氏见这样,这才过来打圆场,对陈氏笑道:“姑太太站了一阵子了,仔细身子,咱们也去外头坐吧,太子爷只怕还有话要嘱咐娘娘呢。”
陈氏再没眼色也知道太子爷既然进来了,她当然不好再留在这里,便道:“说的是,我们也该告退了。”
她当然有许多话要嘱咐女儿,不过来日方长,倒也不要紧。
横竖这会子她也欢喜的没了主意。
萧弘澄送了出去,众人都是有眼色的,知道小夫妻这会子欢喜,定然有体己话儿说,也就坐了一回,便都约着出去了。
萧弘澄亲自把这些高贵的长辈们都送了出去,才转回去,进门儿就见周宝璐半靠在床头,把被子拉的盖住了下巴,见萧弘澄坐到床边,沉了脸,开始算账:“既然身子不自在,你非要去那里头做什么?你就说一句不大得劲儿,谁还敢勉强你不成?”
他听到第一次禀报说周宝璐在大殿里晕倒了的时候,就是他见惯了大风浪的人,竟也觉得心都停跳了一下。
无数种可能涌上心头,宫中的凶险,本来就是难以比拟的。
虽然平日里东宫向来十分留心,凡要入口的东西、茶水等都有严格的管理制度,可这会子是万寿节,来往的人多了,万一周宝璐一个不留意,被人换了杯子之类,如何说的准呢?
现就有例子,景帝朝宠妃郑德妃,就是在正月初一的大宴上,毒发身亡的,景帝大怒,令刑部、大理寺、宗人府联合行动,彻查此案。
可初一的大宴上,进宫人数极多,又都是帝国最高门第的夫人小姐们,各人闲坐说话,或偶有走动,和往日里自然不同,三司衙门查了三个月,此案最后沦为悬案。
最终景帝以此案废皇后为妃,贬斥王贤妃,梁端嫔、王贵人、张贵人被打入冷宫,处置了当日服侍的宫人,可终究这案子依然没有找到谁动的手。
自此以后,历次宴席,宫妃等都更加的小心谨慎,后宫也设了关防。
可是这也架不住萧弘澄听到周宝璐晕倒,联想到这样的事上去,有些事情,本来就是防不胜防的。
周宝璐晶亮的大眼睛委屈的看着他:“我先前真没觉得有哪里不自在呢,去那会子还好好的,后来在里头坐久了,只觉得有点儿气闷,想着出去透口气,只是在门口碰到起哥儿,我就弯着腰逗逗他,大约弯的久了点儿……”
她放开被子,双臂挂着萧弘澄的脖子:“我哪里知道有他了?太医请平安脉都没摸出来呢,平日里我也不会这样。”
见萧弘澄还瞪她,她就索性耍起无赖来了:“什么嘛,我有身孕了你还不高兴不成,给我冷脸看!谁家媳妇有孕了,人家不是欢喜的了不得,偏你这样对我,嘤嘤嘤,天下就我命苦……”
假哭的唱做俱佳,一边抹眼泪一边偷看萧弘澄,萧弘澄终于掌不住了,一下子笑起来:“少胡说,什么命苦不命苦的,别吓着我儿子!”
总算哄好了!这家伙
这会子真是叫她哭她也哭不出来,周宝璐记吃不记打,又笑眯眯的蹭蹭他:“喜欢吧?”
当然是欢喜的,还欢喜的过了头,萧弘澄见她大眼睛笑的弯弯的落满了星光一样,不由的轻轻拥住她的双肩,额头抵过去,离的很近很近。
声音也很轻:“小鹿,这辈子我只喜欢你一个人。”
周宝璐虽然早知道他的心意,可这会子或许正是她最为柔软的时候,这样简单的一句话,竟然不由的泪盈于睫。
她的大眼睛水汪汪的时候,就更像一只小鹿了。
也声音轻轻的说:“嗯,我也只喜欢你一个人。”
“说定了?”
“说定了!”
两人并没有深情的拥抱的透不过气来,可那一种温暖甜蜜的感觉,便是连这春暖花开的三月也是比不了的。




鹂语记 181下套
181
周宝璐有孕,东宫很是热闹了些时日,一头要收各种贺礼,多是衣料缎子,古董玩器,药材滋补之物,另还有如意、金碗,百子被、百童祝寿之类吉祥寓意的东西,一头要应付各处进来请安的女眷,一头又要安排东宫诸多事务。
周宝璐与萧弘澄商量:“这阵子定然事务繁杂,我还是好生养着是正经,我想着,把事情交给吴侧妃管一阵子,横竖以前她也理过,并不要紧,有要紧的事我来拿主意,其他琐事,就交予她罢了。”
萧弘澄说:“你觉得怎么好就怎么做,我自然随你的。”
周宝璐想了想,还是解释说:“虽说如今吴侧妃是好了,可总也要常常给些恩典才好,恩威并施,底下人知道有前程有好处,才肯忠心,这宫里本来没什么事,老天拔地的也闲着,若是平日里,忽次巴拉的交给她,没个由头,叫人说闲话,趁这会子我有身子,交些事给她管,一则显得咱们东宫安稳,二则也是给她体面,不仅是给她,也是叫外头人瞧瞧,吴侧妃在东宫的体面。”
周宝璐会用人,也大方,萧弘澄笑道:“也罢,你想的向来是周到的,吴侧妃也是遇着你,要是别的人,她哪有这样好日子过呢。”
哪个主母不打压妾室,至少不会时时考虑她的体面,也就周宝璐肯施恩,当然,周宝璐大方有大方的理由,不过吴侧妃如今在宫里有体面,不仅是自己家一家子差点儿没把她供起来,就是亲戚家里,也常来撞木钟,讨恩典,谁又不指望着吴侧妃施恩呢?
周宝璐笑道:“她也很出力的。”
萧弘澄说:“倒是还有个要紧事,我想着,这两年你吃那沈氏的药,倒是有些成效,如今你有了身子,除了太医院的人伺候着,倒是一发请那沈氏来调理着更妥当些,免得换了人,说不准就不适应了。”
周宝璐点头,年前沈氏称周宝璐身体调养的无碍了,连丸药也不必吃了,便奏请了回乡过年的事,周宝璐也允了,却不料这都到三月了,却没见沈氏回来。
难道她觉得周宝璐好了,就不用回来了?
周宝璐回想她那一种专业人士特有的不通世事,觉得十分有可能。
果然,萧弘澄说:“我着人去找她了,没想到回报说她与其夫君往南边儿出海,到不知道什么岛去了,正月过完就出去了,到这会子还没半点儿音讯,倒把儿子留在家里,一个半大小子,十五六岁的样子,他们已经把她儿子送来了,大约七八天就能到帝都。”
周宝璐听的好笑,那位沈氏倒真的挺像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呢,不过,送她儿子来有什么用呢?当人质等着他娘来领么?
萧弘澄看懂了周宝璐眼中的意思,笑道:“他们在当地听说,这个小家伙,虽说年纪不大,可医术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博采父母所长,天分也高,江东黄老见到他一回,本想收他做弟子,可论道之后,黄老竟说这小家伙的医术已经高于自己,倒成了忘年交了,再不提收徒之事。”
这样一说,周宝璐还对这个小苏大夫有了兴趣:“怎么他没跟父母出海呢?”
萧弘澄的情报很完整:“这小家伙常年出去游医,这一回也是如此,回到家已经三月了,没逮着爹娘,倒叫他们几个给逮着了。我想着,既然是家传医术,那些手段想来是一脉相承的,横竖是没鱼虾也好嘛。”
其实萧弘澄还有一个想法没说出来,这苏家医术确实不错,难得的是与各处势力都没有牵扯,只是靖国公家的远亲,算不得亲近,且靖国公在诸多勋贵人家当中是低调的,只管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就是家里乱遭遭的,儿子女儿的斗的热闹非凡,不过也只是为了那个爵位,与朝局无关。
且认真算起来,靖国公府多少还算偏向太子党的。
这样一来,这位小苏大夫进帝都来瞧一瞧,若是个明白懂事的,今后给他一个出身,做东宫专用御医,倒是个最好的人选。
前日周宝璐晕倒的事情,虽说是虚惊一场,实际是喜事,倒是给萧弘澄提了个醒儿,今后这类事还常有,又有子嗣大事,小孩子越发弱些,须得有一个东宫信得过的高明的大夫才行。
太医院的人,都与朝廷各方有牵扯,实难甄别,若是万一有被买通的,或是叫人捏了把柄威胁的,种种事情防不胜防,只要疏漏一次,就可能万劫不复。
萧弘澄知道自己在这上头输不起,才动了这样的心思。
没想到周宝璐与他确实心有灵犀,摸摸下巴笑道:“依我说,若是这位苏大夫真有这么厉害,你给他一个出身,进太医院倒好,今后也好到东宫来伺候。”
萧弘澄听的忍不住拧一把她的脸:“你倒聪明!”
把这些琐事安排停当,周宝璐才得空跟萧弘澄说文大奶奶赵氏前儿到她跟前说话儿,她笑着说:“这会子她是知道了,可就是不肯信,且疑心是我们做的局。”
萧弘澄说:“你怎么说的?”
周宝璐煞有介事的点头说:“嗯嗯,我照着你的意思回复了她,她就气走了。”
萧弘澄本来拿着个不知道哪里摸来的布南瓜揉捏着,听到这句话,顿时来了兴趣,把南瓜一丢,坐到炕上去,对着她笑道:“我的意思?我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说过意思了?”
周宝璐拿着一块布料在比划着,不知道是要做什么,见那南瓜,伸手就要:“怎么回事,起哥儿忘了拿走么?”
萧弘澄就把南瓜递给她,她也不去玩那块布了,抱着南瓜笑道:“哎呀,你有什么意思我还不知道么?那张祥媳是被大妹妹要去的,又在庄慧公主府放了那么久,你要了人来,也不怎么处理就放了人进去,文蔚到底也是阁老之子,这点儿也查不到?你这样明晃晃的,不就是跟人说,‘我知道你们家那事儿了,哈哈哈,真好笑!’是这个意思不是?”
萧弘澄果然哈哈哈的笑:“我媳妇儿太聪明了!”
周宝璐真想掐他。
这招数真够脏心烂肺的,这种原本没影儿的事,谁也没凭没据说文华林真是文阁老的儿子,文阁老真的和兄弟媳妇有首尾,单凭一个被文家撵出来的下人的话,实在叫人难以置信的。
若是没人主使,这种奴才,心怀怨恨,构陷旧主,也是常有的事。
关键就是萧弘澄打发了送进去,叫她遮遮掩掩的说出来,文蔚那种聪明人,生来就有一万个心眼子,怎么会不起疑心呢?
也自然查到了萧弘澄这里来了。
就像萧弘澄曾经说过周宝璐的那句话,有些事情,反而是聪明人会办错,因为聪明人总是想的多,有时候不由自主的就会钻牛角尖,反不如那些蠢的,他们完全想不到这个层面上来。
这个结果若是为卫贵妃设的局,她查到是萧弘澄做的,也不过大笑一声:想破坏我们家?被我识破了吧!
可这是为文蔚设的局,要的就是‘多想’这两个字。
文蔚自然想的多:若是假的,那太子爷的目的就是要离间他们家,这样的话,太子爷不可能做的这样粗疏,叫他不费劲的就查到了这张祥媳妇是太子爷派的人,所以,太子爷肯定是查清楚了,知道是真的,甚至手里可能还有证据,才不怕他查。
这是一个把柄!还是一个致命的把柄。如果此事是真的,太子爷手里又有证据,那需要的时候,只需有御史风闻奏事,再在合适的时候送出证据,这样的失德,文阁老就彻底完了。
文阁老完了,几十年的经营化作流水,而文氏子弟的光明前程也自然化为乌有。
萧弘澄让自己知道了他握有一个这样的把柄,这一点叫文蔚很苦恼,文蔚不知道萧弘澄查的具体情形到底是什么,手里握有什么证据,这样,反而叫人更心虚。
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形,也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爆出来,这种未知的恐惧,越是聪明人越受不了。
所以这一次,文大奶奶赵氏沉不住气,去探周宝璐的口风,意思是这种事情捕风捉影,你说出去也没人信,周宝璐却一副笃定的样子,毫不在乎的表示,你爱信不信,我们可不在乎你信不信,我知道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就足够了。
萧弘澄听她说完,忍不住的发笑,这赵氏也没看懂敌我力量对比如何,就敢去探周宝璐的口风?她不知道周宝璐才是这方面的行家吗?
才三五句话就节节败退,段数实在差的太远。
萧弘澄觉得这场面太可乐了,对着周宝璐笑个不住。
周宝璐白他一眼,手里却很体贴的拿了当归黄芪茶给萧弘澄:“我瞧你这两日似乎有些累,喝这个补元气——你说这会子文大爷是怎么个想法。”
萧弘澄轻轻敲了敲桌子,他自己是没发觉,但周宝璐觉得了,萧弘澄不少动作神态与父皇如出一辙,十分神似,比如在想明白一件事之后会轻轻敲两下桌面,才说出结论来。
周宝璐觉得这个动作十分有范儿,可惜她没长出父皇和萧弘澄那种冷峻的容貌来,做出来只是肉乎乎的手指敲敲桌子,好像小孩子玩游戏,叫她十分泄气,就再没学了。
萧弘澄说:“此事他无法向文阁老求证,所以也无法向文阁老预警,他若是信了,就只能尽量的劝文阁老远离夺嫡此事,才可能保全自身,所以,当他再一次发现文华林撺掇文阁老向我出手的话,他不能把文阁老怎么样,自然会对文华林的所作所为愤怒,加上文华林可能是文阁老的亲儿子,这显然更叫他愤怒,再有平日里文阁老宠爱文华林,他身为长子,反倒靠了后,以文华林那样的性子,两人不可能交好,文蔚或许会抛出文华林,除掉这个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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