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鹂语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七和香
吴侧妃倒是一杆子犟到底的样子,又冷笑一声:“来人,传十个侍卫进来,把人给我看好了,等少监大人定夺!”
说着,她倒是不理睬王善涛了,对小樱道:“我那里帐才算了一半呢,好妹妹,你在这里替我瞧着,有事儿叫我,我回去接着算账去。”
“侧妃娘娘您只管去,我省得。”小樱脆生生的答应了一声,拖了一条小凳子坐在台阶上,拿着个绣花棚子装模作样的绣着,等着看这位王少监的笑话。
王善涛进退两难,放了狠话,东宫半点儿不买账,他还真是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这样灰溜溜的回去回贵妃娘娘的话,叫贵妃娘娘的脸往哪搁?
可若不去,真下个气,照着东宫的话,由侍卫监视,又能讨得什么好去?事儿办不成,贵妃娘娘跟前,还有什么好儿?
问题是,现在也没别的办法啊,硬来是不行的,东宫有侍卫,内务局可没有……
王善涛踌躇了一阵子,还是只得回去讨贵妃的主意了。





鹂语记 190防火防盗防贵妃
190
东宫没人着急,正明宫却着急,昨日还一副运筹帷幄,昨日里还一脸淡定自若的卫贵妃,此时已经淡定不了了,听了王善涛的回话,此时美丽的脸庞微微有点儿狰狞相。
一时没有说话。
卫贵妃心里头有点儿举棋不定,只想着,到底东宫是发现了自己预备的法子,还是单纯只是防备自己呢?她想了半日,觉得自己这个做法非常的顺理成章,经过昨日请太子妃到正明宫的铺垫,并没有丝毫引人怀疑处,太子妃应该不会猜到自己想要做什么。
大约还是防备自己吧,到底是自己派去的,东宫不防备是不可能的。
嗯,对!
肯定是这样!
卫贵妃就想明白了,对王善涛说:“既然是去东宫办差,我也没那个脸面要东宫怎么样,自然是太子妃娘娘怎么吩咐就怎么做,你只管做你的差使去,只要把差使做好了,别的事又有什么要紧呢?”
她是明白了,王善涛却不明白,便跪在地上不敢起来,只是道:“请贵妃娘娘明示。”
卫贵妃道:“这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你只管带着人做去,东宫地方大,忌讳也多,自然不是一两日能完工的,做的日子长了,难免有人懈怠不是?”
这会子房里的人都屏退了,又有心腹守在门口,卫贵妃轻声说:“东宫的侍卫,也是有家有室有父母妻儿的,就一点儿破绽都没有?你只管找着借口把这事儿拖个一两个月,到了后头,或者寻到破绽也好,或者懈怠了也罢,那东西不过一个转身的功夫就能放下去,一两个月,总能瞅到一点儿空子,急什么?”
王善涛就明白了:“是是是,奴婢愚钝。”
拍马屁当然是随口就来:“还是娘娘有智谋,这样一点拨,奴婢就明白该怎么做了。”
卫贵妃微笑道:“别的也罢了,你只好生办差才是,别叫人瞧出个什么来,到时候可就不好办了。”
王善涛连忙磕头应了,又往东宫去,把一脸表情调整的有点儿垂头丧气的,到了东宫,请了吴侧妃出来,回道:“奴婢回了贵妃娘娘,贵妃娘娘说,在东宫自然由东宫的主子做主,只要咱们能办差,也就是了。”
吴侧妃得了周宝璐的面授机宜,越发胸有成竹,见王善涛软了,倒也不像先前那么强硬,便笑道:“这也不是我的规矩,原是太子爷定的,不止是内务局来办差是这样,就是内务府来办差,也是一样的,可不是我为难你,要不是太子爷的死命令,我做什么费那个神呢?你说是不是。”
王善涛见这东宫宠妃得了便宜还卖乖,心里头真是半点儿也看不上,可面儿上哪里敢有一丝儿不满,只得笑道:“娘娘圣明,既如此,奴婢这就打发人开始动工了。”
吴月华点点头:“太子妃娘娘身子娇弱,你叫他们噤声,动作轻些儿才好。”
“是是是。”王善涛没口子的应是,心里却是不以为然,照着贵妃娘娘的吩咐,当然是越吵越好,这样叫太子妃娘娘以为贵妃娘娘此举就是为着来吵她的,才能掩盖真正的意思呢!
吴月华就照着人头调了侍卫来一对一照管,吩咐道:“谁看的人出了事儿,就着落在谁身上,到时候太子爷自然与他说话!”
又打发人拿幔子把主屋围起来,免得被看到的意思,这也是周宝璐吩咐的,阵仗做的越大越好,最好是任是谁见了,都能给吓一跳的意思。
横竖是卫贵妃要折腾,周宝璐说:“都折腾一回了,不折腾的好看些,岂不是叫贵妃娘娘失望呢?”
吴月华见吩咐完了,没她的事了,她便进去跟周宝璐回话,周宝璐在里头已经听的清楚,笑道:“就是这样,回头你再把人都叫来吩咐一次,这些日子有外人,叫大家伙都警醒着些,事儿完了,太子爷自然赏他们。”
吴月华应了是,她是行动力最强的人,说着就要出去召集人进来,正在这个时候,小樱进来笑道:“娘娘,谢齐打发了个小子进来回话,说是太子爷的话,申时三刻。”
周宝璐就嘿嘿的笑了起来,简直笑的在场的人都发毛了,笑完了才跟吴月华说:“别急,申时二刻再叫她们来吩咐,热闹点儿。你把人都叫了来,吩咐完了,你就叫她们散开来,整理一下各处,人多点才好,务必要场面热闹,知道了吧?”
吴月华一头雾水,不过鉴于这些年来对周宝璐的强烈信心,还是应了。
周宝璐见她这样,便笑道:“没要紧事,也就折腾这一天,就完事了,你忙你的去吧,申时二刻在过来。”
吴月华便告退了。
周宝璐又嘿嘿的笑了一声,听着外头虽不算大呼小叫,但明显没有克制的声音,并不以为然,贵妃此举,以干扰吵闹东宫为障眼法,周宝璐差点儿就上了当。
大约是因为先入为主的缘故,周宝璐想起了当年太夫人的这一招,很自然的就套在了这上头,以为卫贵妃只是先请周宝璐冒着大太阳去见她,若是周宝璐肯了,自然称心,若是不肯,就扣一个眼里没人的帽子,且准备了后手。
卫贵妃借口周宝璐怕热,给她搭棚顶,便能派了人进入东宫,自然没有好事,破坏、吵闹,不一而足,不仅是想让周宝璐心烦气躁,坐胎不稳,更有甚者,进入东宫的贵妃亲信还可以制造意外,比如让太子妃踩到油,踩到坑,摔上一跤。
再往深想,贵妃的人进了东宫,还可以有机会往东宫的水源、食材里下毒下药,总之,只要安排进了人,总有可能钻到空子。
这是周宝璐先前的想法,可后来听到王善涛的回话,说要在东宫动土,周宝璐才悚然而惊,着实吓了一跳。
看来卫贵妃在后宅的修炼确实高人一等,周宝璐这才想到这一点,以前种种事情,都觉得卫贵妃实在不大聪明,周宝璐有点儿轻视她。
但这一回才发现,卫贵妃这一次发难的时机选的实在很妙,挑周宝璐怀孕的时候,是一种障眼法。
甚至是先前的两件事卫贵妃都是料到了的,她知道周宝璐既然有孕,必然会拒绝大日头底下的去正明宫,所以一开始她的目的其实就是找个借口安排人进东宫,修葺动土,吵闹惊扰,叫周宝璐十分不耐烦,而且首先想到的,定然是防备着贵妃派人下药,害他摔倒之类。
也就是说,卫贵妃选择这个时机,就是要周宝璐在防备她的时候,认为卫贵妃是想要对她腹中的孩子下手,而忽略了其他。
而贵妃真正的目的,或许是在动土的时候,从土里挖出什么违禁之物,若是得手,那时候,东宫真是浑身有嘴也说不清了。
当然,周宝璐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高看了卫贵妃,脑补了太多,可既然她已经想到了此处,就不能掉以轻心,对卫贵妃想要她动胎气的手段要防,对可能的违禁之物,更要防着才行。
而且不仅要防,更要当即抽回去,抽的一时间她不敢轻举妄动才行。
周宝璐瞧了瞧时辰,还早着呢。
到的申时初刻了,也就是大约下午三点半,王善涛的勘测也大约完了,周宝璐隔着窗子听得吴月华在问王善涛:“王少监,我瞧着您也勘测完了,大约有数儿了吧?这棚顶到底怎么架,要打发多少人来做,大概做多久,可有约数了?王少监说一声,晚间太子爷回来,妾身也好回话。”
那王善涛先是支支吾吾没个准话,吴月华又问了一回,他才到:“奴婢丈量东宫行走的甬路、小路,约有六百余丈,两边都有青石地砖,是以须得先撬起地砖,插了支架,再搭棚顶,并重新把地砖扣回去,看着是这样的小事,但地砖重新要扣回去,还得打孔,让出支架的位置来,是以十分繁杂,贵妃娘娘的意思又是内务府因有几位王府世子爷并郡主的喜事,忙的了不得,只叫我们内务局的人手来办,是以人也不多,奴婢已经筹算过了,大概也就三十来个奴才,说不得工期要拉长,大约要三五十天吧。”
吴月华嘴头子是个犀利不饶人的,闻言噗嗤一声就笑出来:“倒也有趣儿,贵妃娘娘不是要给咱们娘娘遮太阳么,照你这么个做法,只怕得遮雪了。”
饶是打了主意的王善涛都不由的老脸一红,知道确实牵强。
却听见隔着窗子,里头一个女子声气慢悠悠的柔声道:“吴侧妃你也温柔些儿,这是贵妃娘娘的好意,又要体谅王少监办差不容易,横竖咱们也不是自己想着遮太阳不是?王少监,既如此,你先打发人在这院子里做几块砖出来,晚间给太子爷回话的时候,正好也瞧瞧。”
听出是太子妃的声气,王善涛忙躬身应了,就打发人从正院通后头院子的垂花门口子上开始做,一时间就越发吵吵闹闹起来。
吴月华瞅了瞅时辰,打发人去把东宫平日里能在院子里外走动的人都叫了来站在院子里,单这样,也有二三百人,丫鬟太监乌压压站了一地,吴月华照着周宝璐的意思,把今儿宫里来了外人的事说了,吩咐各人平日里没事不许多走动,更不许与内务局的人闲话,递送东西:“我知道都是一个宫里的人,平日里有些有交情的,也有远亲近戚,难免私下里说点儿话,倒杯水,只是太子爷的意思,一概是不许的,咱们东宫的人,打扰了内务局的大人们做事儿,谁也当不起,但凡你们要说话的,下了差事在外头怎么说也罢了,当差的时辰,就只管当差才是,可明白了。”
众人轰然应喏,吴月华瞧瞧时辰,又啰啰嗦嗦说了半日,偏还话里话外都是要防火防盗防内务局的意思,听得监工的王善涛在一边低着头直撇嘴,却只想着,说的再厉害,你们也拿贵妃没办法吧!
直说到近申时三刻,四点半左右,吴月华才叫众人散了。
人正往各处走,听得院子门口有太监拉长了声音大声报道:“皇上驾到~~~~~~”




鹂语记 191钓皇帝
191
皇、皇上来了?!
王善涛张了张嘴,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先本能的跪了下去,伏地磕头,院子里顿时跪了乌压压一地的人,他看着前面的人的屁股,才开始回过神来,皇上来东宫了?
皇上为什么会来东宫?
王善涛也是这宫里的老人了,从他当差起,当然只见皇上召见皇子的,皇上平日里的活动范围,自然就是上朝,勤政殿议事、御书房,有时往各处妃嫔处坐坐,歇息,有时就在勤政殿。
东宫这里,只有太子搬进来之前,皇上曾亲自前来视察过房舍,以及前儿太子遇到意外,皇上才来了一趟,这会子,什么事也没有,皇上怎么来了?
周宝璐匆匆穿了外袍,绾了头发,就让丫鬟们扶出来接驾,她的肚子已经有了凸出的轮廓,走的比较慢,皇上忙吩咐近侍:“太子妃有孕在身,且免礼。”
周宝璐到底还是叫人扶着福了一福,只没跪下去,皇帝瞧着这满院子的热闹,不由的回头问随侍而来的皇太子萧弘澄:“你这院子在搞什么花样?你媳妇有孕,不好生养着做什么?”
这个媳妇一出一出的花样,皇帝是领教过的,自然就认在了周宝璐身上。
萧弘澄露出一点茫然的神色来:“儿臣不知,早上儿臣出门的时候,瞧着并没有什么动静。”
皇上就转头看周宝璐。
周宝璐笑道:“没想到父皇竟驾临东宫,儿臣失仪了。”
她确实是一副刚午睡,现起来的样子,还有点儿睡眼惺忪,头发蓬乱之感:“院子里乱糟糟的,人来人往,儿臣歇晌就闹的没睡实,这会子听见没那么吵了,原想再补一补觉的,实在是没想到父皇驾临,太匆忙了些,还望父皇恕罪。”
她回头看一看院子里的人,接着说:“父皇真是冤枉死儿臣了,这真不是儿臣自己搞的,原是因着贵妃娘娘体恤儿臣。昨儿未时时分,贵妃娘娘打发人来叫我去正明宫说话儿,我跟来人说这天儿太热了,我怕走,若不没有要紧事,就等凉快些了再去,若是贵妃娘娘有要紧事,请贵妃娘娘来东宫说罢。”
周宝璐说起叫贵妃来说话,说的真是理直气壮,半点儿不看皇上的脸色,一脸笑吟吟的说:“不过幸而贵妃娘娘没急事,不然瞧着她老人家那么毒日头底下走过来,我可真不好意思呢。”
周宝璐的态度,实在叫皇上都要气笑了,周宝璐还唠唠叨叨的说:“不过贵妃娘娘体恤儿臣,听儿臣说怕晒,就打发内务局的人来,说要把东宫的路都搭个顶棚,儿臣想着,贵妃娘娘这样好,儿臣也不能不识相不是?自然不敢推辞,再说了,也想着就这几条路,要搭个顶棚多容易呢,不过两三日的功夫罢了,想来也无碍的,就叫了人进来问,哎呦呦,不得了,父皇您猜怎么着?”
周宝璐又说又笑又比划,言语神态里都透着亲近,似乎没有因着父皇是九重至尊,就吓的不敢说话,简直比跟自己娘家父亲说话还亲热呢。
萧弘澄不得不打断周宝璐的话:“父皇一路过来,这样热的天气,还不请父皇里面献茶?”
周宝璐这才发现,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一笑:“哎呀,我一见父皇驾临,太欢喜了,就忘了礼数,该打该打,父皇快里面请,有冰镇的酸梅汤,这个时候吃刚刚好,还有杏仁酪,加了牛奶,特别香,父皇喜欢吃什么?”
说着就把皇上往里让。
皇帝啼笑皆非,先前那点子气早没了,果然举步往里走,萧弘澄亲自扶着皇上,瞪了周宝璐一眼:“你又吃冰镇的?说了一万遍了你就是不听是不是?”
周宝璐嘟嘴:“心里头烦嘛,火烧火燎的,喝两口顺顺气,又没有多喝。”
因着皇上在跟前,萧弘澄也不敢多说,只表示:回头收拾你!
周宝璐撇嘴,她是说的太顺口了,居然就把这个忘了,小苏大夫不许她吃冰,萧弘澄就比接旨还快,果然不许她吃了。
待皇上坐下,周宝璐叫人端了酸梅汤和杏仁酪来,那杏仁酪果然做的好,雪白软嫩,颤巍巍的盛在玛瑙碟子里,散发着浓郁的香味。
皇上很给面子的取了杏仁酪来吃了两口。
周宝璐在一边笑眯眯的说:“太子的口味果然是随了父皇的,连吃法也一样,怪道是亲父子呢。”
那边丫鬟也给太子上了一碟杏仁酪。
皇上听了这话,不由的就抬头一看,萧弘澄用勺子的动作和皇上如出一辙,都是侧着如刀一般切进杏仁酪里,再往外舀,皇上便觉得心中一暖。
周宝璐见状,又接着告状:“今儿内务局来了人,勘测了半天,说工程不小,又要挖地动土的,怕要两三个月,这么一算,不得到秋天了?还遮什么太阳呢,明年才有了,所以我想着,反正要明年才用得上了,现在倒也不用赶工期吧,不如跟他们商量一下,每天早晨来做半日,慢慢儿的做呗,下午我惯于歇歇晌,叫他们吵的我睡不着,头疼的很,心里也烦。不过我有些怕贵妃娘娘,想着等太子爷回来,请太子去说呢。”
皇上听的一怔:“你是太子妃,为什么会怕贵妃?”
周宝璐抓抓脸颊,想了好一会儿,才一脸困惑,又不好意思的说:“要问我为什么怕,我也说不明白,仔细想想,也没什么事啊,就是见面也很少见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要去找贵妃娘娘求情,我心里头就有点儿发憷,真不想去啊,才想着赖给太子爷的……”
这状告的真刁,尤其是‘求情’两个字,把贵妃仗着奉旨管事这个身份,压制太子妃,不与东宫商议,就派人进入东宫的情形形容的淋漓尽致。
连萧弘澄也暗地里佩服周宝璐怎么想出来的这两个字。
果然皇上沉了脸色,把碟子往桌子上一放:“把贵妃打发来领头管事的传进来。”
很快,王善涛躬着身进来了,一头汗的跪下磕头,皇上说:“贵妃怎么吩咐你的?”
王善涛知道今儿要糟,战战兢兢的说:“回皇上,奴婢奉贵妃娘娘令,为东宫搭建道路顶棚,贵妃娘娘吩咐奴婢好生当差,务必要搭好,方便太子妃娘娘出行。”
皇上道:“既然修葺殿堂,为什么叫你们内务局的人来,内务府的人呢?朝廷养着他们吃干饭的?”
王善涛拼命想把自己摘出来:“回皇上,奴婢也曾请问过贵妃娘娘,娘娘说,如今内务府忙着几位王爷世子并郡主娘娘的喜事儿,只怕忙不过来,耽误时辰,这不是什么大工程,娘娘就吩咐内务局酌办。”
“三两个月还不是大工程!”皇帝冷峻的说,他也不是没看出来这王善涛就是秉承了贵妃的意思,故意拖长了,要闹的东宫不安生,便琢磨着要怎么处置此事。
按理说,贵妃确实刁难了太子妃,不过,也是在职责范围之内,算不得什么,可是……
皇上看看太子这亲儿子,看看笑眯眯的太子妃,肚子里还有他的孙子或孙女,也确实不能放任不管,正沉吟间,周宝璐笑道:“要我说,搭个棚子还是蛮好的,夏天遮阳冬天遮雪的,平日里还能遮遮雨,衣服倒也干净些儿,就是这样好的事,叫咱们小辈先得了好儿,儿臣倒是怪不好意思的,不如叫内务局给贵妃娘娘宫里搭一个,咱们自个儿的,就不劳烦内务局了,请太子调东宫人手,自己搭了也罢了。”
这主意刁滑的!
皇上是何等人,一听就知道太子妃这是要给贵妃竖个标志在那里呢,宫中若是小宴,常在正明宫开席,太子妃随时可以指着那顶棚告诉人这是怎么来的。
贵妃实在丢脸。
周宝璐也知道,皇上宠爱贵妃,贵妃又管事,如今因着自己防范,贵妃的后续手段没使出来,这件事看表面确实不大,为了这样的事,要处置管事贵妃,就是皇上,也不大好处置,倒不如换个角度来。
皇上想了想,点头应了:“你说的也是,东宫的工程叫太子调人来做,时间上也好自己安排,倒不用总去回贵妃,越发便宜些,太子妃有孕在身,一切以太子妃方便为上。”
太子夫妻忙都站起来应是。
皇上又对跪在地上的王善涛说:“既是奉贵妃的令办事,也没你的事,你还回去,跟贵妃说,朕的口谕,内务局只管给正明宫搭建棚顶。”
王善涛算得上逃过一劫,战战兢兢的磕头接旨。
周宝璐在一边笑眯眯的说:“要搭三个月喔!我替你数着。”
皇帝忍俊不禁,这太子妃有孕之后,似乎性子更活泼了些,只怕这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个活泼的。
皇帝也忍不住期望。
而且,太子妃就是在还没赐婚前,似乎也不大怕自己,直到现在,也从来不像儿子女儿们那般规矩,常有惊人之语,惊人之作。
周宝璐见王善涛退下去,招呼众人退出东宫,才明知故问的问皇帝:“对了,父皇今儿怎么想起来莅临东宫了?倒吓我一跳。”
对,这才是正事呢!皇帝问:“太子说你中了一分地的玉米,竟然有近七斗的收成?”
嘻嘻,周宝璐连忙点头,这玉米成熟的刚好啊,正好钓皇上来东宫!




鹂语记 192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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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宝璐笑道:“父皇知道我那点儿玩意儿?我也是闲的,听人说是海外进来的东西,就试着玩玩,也是新鲜一点!定然是太子又去献宝了,真是没有一句话藏得住的。父皇什么没见过,就你巴巴儿的当个什么事儿回父皇。”
萧弘澄笑道:“少冤枉我,明明是你自己献宝,前儿你摘了第一茬嫩的,不是送到御膳房了么?他们照着你的说法,就拿水煮了,呈了上去,父皇问起我来,我才说的。”
周宝璐就一副想起来的模样:“啊对,我觉得怪好吃的,父皇觉得呢?”
皇帝这个时候,和萧弘澄简直一个想法:跟周宝璐就没法说正事,总要被她带沟里去。
不过皇帝还是点点头,给儿媳妇一个面子。
周宝璐就跟受到表扬的小朋友一样,喜滋滋的起来。
萧弘澄眼睁睁的看着媳妇儿卖萌,简直要崩溃,不得不说话来打岔:“前儿父皇问了,我才回来打发他们拨了一个玉米的颗粒称了重,又数了这一块地一共能收多少个,大略估算了,倒吓我一跳,这样的产量,你是不懂的,可不能掉以轻心,且在不能种水稻麦子的坡地上也能种,三个月就能收获,又能做粮食吃,直是农家恩物,若是今后农家都在田边土角种了这个,且不是天下再无饥馑了?”
天下再无饥馑,是每一个帝王的梦想,是名垂青史之举,皇帝也不可能视而不见,简直是两眼放光,所以今日听到萧弘澄的密奏,居然是这个媳妇儿无意中种的,哪里还坐得住,立时莅临东宫,要亲眼看一看。
周宝璐眨眨大眼睛,慢吞吞的说:“我还会做蜜糖浸樱桃呢,太子也说好吃,父皇尝尝?”
说着也不等皇帝答话,就叫丫鬟去取一碟来,喜滋滋的炫耀:“咱们东宫树上结的,我亲自带人摘了做的,父皇尝尝看,要是好,倒也不枉我的孝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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