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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木苏里
“嗯。”
盛望蹲着解鞋带,他手指干净白瘦,看不出醉鬼的笨拙,只显得过于慢条斯理。装了药的塑料袋搁在他脚边,江添弯腰要去拿,却被他眼疾手快捂住了。
“我拿点东西。”江添说。
盛望抬起头看他。可能是距离太近的缘故,他只扫了一眼便垂了眸,“噢”了一声,手让开一半。
江添从袋子里翻出两只墨绿色的小圆罐,直起身递给江鸥。
之前烫伤的时候,孙阿姨给她抹的就是这个,她印象深刻,一眼就认了出来。她盯着小圆罐看了好一会儿,抬头温声说:“特地买的?”
江添扶着门框换鞋,头也不抬地说:“顺路。”
“嘴硬。”江鸥咕哝了一句,又一脸发愁地看向盛望:“说到药,早上出门我就说他肯定感冒了,你听听他这鼻音。我找了药呢,但他喝这么多酒,也不能现在吃啊。”
“算了吧。”江添瞥了一眼盛望,说:“酒醒了再说。”
盛望趿拉着拖鞋站起来,还不忘把袋子拿上。江鸥看到袋子上附中校医院的名字,有些讶异地问江添:“你给他买的?”
“他自己买的。”
江添提了提书包带子,抬脚就要往楼上去。
“诶?别跑啊。”江鸥没跟他细究,只拽住他说:“把小望带去沙发上坐一会儿,我去冲杯蜂蜜水。”
厨房里的东西都是孙阿姨摆的,江鸥刚来没多久,还不太习惯。她下意识拉开最左边的柜门,伸手要去拿蜂蜜瓶,却发现这个柜子里放的是闲置的电磁炉和锅。
她震愣片刻,在柜前站呆站了好一会儿。
她其实能理解江添的种种不适应,因为就连她自己都还没能完全适应这里。她15岁遇见季寰宇,18岁跟他在一起,22岁结婚,34岁离婚,然后又过6年才搬离那个住了很久的地方。
那么多年的生活习惯怎么可能说改就改。
但她其实又很幸运,离婚只是因为观念不合,不至于伤筋动骨。江添稳重得几乎不用人操一点心,盛明阳对她尊重有加,就连季寰宇也依然在尽他作为生父应尽的义务。
至少这40年她没有白活。
江鸥在厨房找了一圈,这才想起来孙阿姨提过一句,蜂蜜她放在冰箱顶上了。
厨房里有晾着的水,她设定过温度,一直保持在40c,原本是留给盛望吃药用的。她冲了一杯,抽了根长柄匙一边搅拌一边朝客厅走。
客厅顶灯没开,只有沙发边的落地灯亮着,暖光洒了一圈,那两个男生就坐在灯下。
江添曲着长腿,膝盖远高过沙发和茶几。他躬身从腿边的书包里抽出一本书,百无聊赖地翻着,宽大的校服前襟耷拉下来,露出里面的t恤。
盛望就坐在旁边,隔着半个人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
他盘着腿,膝盖上放着随手拿来的抱枕,一手压在抱枕上支着头,另一只手无聊地揪着抱枕一角。
他看着厨房和阳台交界的某处虚空,正发着呆。
自打他们搬进来,盛望第一次在人前这么放松。
江鸥很有自知之明,她知道这种放松绝不会是因为自己,更像是一种下意识的习惯——
盛望习惯于这样盘腿坐在沙发一角,长久地等着什么人。
江鸥脚步顿了一下,忽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走过去了。
还是江添余光瞥到她,抬起了头。
他垂下拿书的手,问道:“好了?”
“嗯。”江鸥这才又抬起脚,搅着蜂蜜水走过去。
长柄匙磕在玻璃杯璧上,发出叮当轻响。盛望终于从长久的呆坐中回过神来,他转过脸来的一瞬间,眼底是红的。
就连江添都有些错愕。
“小望?”江鸥轻声叫了一句。
盛望匆匆垂下眼。他穿上拖鞋,拎着书包和那袋药咕咕哝哝地说:“我很困,先上去了。”
“诶?”江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就已经上了楼梯,脚步声忽轻忽重延伸进房间里,接着门锁咔哒一响,没了动静。
江鸥端着杯子,片刻之后叹了口气:“估计想妈妈了吧。”
又过了一会儿,江添才从楼梯那边收回目光,他嘴唇动了一下,却没什么也没说。
“但是蜂蜜水还是要喝的呀,不解酒明早起来有他难受的。”江鸥嘀咕着,“要不我给他拿上去吧。”
但她又有些迟疑。
这个年纪的男生格外在意自我空间,总试着把自己和长辈分割开。门不能随意进,东西不能随便碰,楼上楼下是两个独立的世界。
她正发着愁,手里的杯子就被人拿走了。
江添端着玻璃杯,把书包挎在肩上:“我给他,你去睡觉。”
盛望换了个地方盘着。
他坐在床上,盯着敞开的书包和装药的塑料袋看了很久,想不起来自己要干嘛了。
就在他盘到腿麻的时候,有东西贴着腿震了一下。
盛望消化了一会儿,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微信上多了一条新消息。
江添:。
盛望按着发送键,懒腔懒调地说:干嘛——
他怀疑对方在确认他是不是活着。
很快,下一条消息又来了。
江添:门锁没?
罐装:“没有——”
江添:那我进了。
盛望:“?”
他盯着聊天界面,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有人敲了一下卧室门,然后拧开锁进来了。
这应该是江添第一次进这间卧室,但他没有左右张望,没有好奇屋内布置,只径直走到床边,把玻璃杯搁在了床头柜上。
“把这喝了。”江添说。
也许是夜深了周遭太安静的缘故,也许是因为离得近。他嗓音很低,却能清晰地听出音色中轻轧而过的颗粒。
盛望揉了一下右耳说:“噢,过会儿喝。”
结果江添不走了。
盛望跟他对峙片刻,因为眼皮打架犯困,单方面败下阵来。他拿过玻璃杯,老老实实一口一口灌下去。
“这什么水?太甜了。”喝完他才想起来嫌弃。
“刷锅水,解酒的。”江添蹦出一句回答。
盛望:“?”
“算了。”江添伸手说:“杯子给我。”
“不。”盛望让过了他的手,抓着杯子皱眉说,“你等一下,我还有个事要做。”
“什么?”
“不知道,想了半天没想起来。”
“……”
盛望保持着这个姿势沉思良久,余光里,江添伸着的手收了回去,搭在桌边的椅背上,正耗着不多的一点耐心等他。
盛望忽然轻轻“哦”了一声,说:“我想起来了。”
“说。”江添抬了一下下巴。
“你之前在车上是不是有话没说完?”
“有么?”江添说。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来是不记得了,还是故意反问。
“有。”醉鬼这时候脑子就很好使,还能复述细节:“我说别人都以为我们很熟,实际上我们根本没说过几句话,你说了一句其实,然后没了。”
盛望手肘搁在膝盖上,杯子就那么松松地握在指尖。他看着江添,眼珠上镀了一层台灯的光,又给人一种没醉的错觉。
“其实什么?”他问。
江添撑在椅背上的手指轻敲了两下,他垂着眸子,像在回想。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我说其实可以试试。”
“试什么?”
“试试熟一点。”





某某 18、查作业
当天晚上,某醉鬼心满意足地睡了。
第二天早上,他一个激灵吓醒了。
手机屏幕上显示时间为5:37,离日常闹钟响起还有30多分钟,空调保持着低风嗡嗡运转,盛望抱着头坐在床上思考人生。
牛顿有三大定律,社会主义有基本和主要两种矛盾,他16年的人生却只有一件事想不通——
人为什么要喝酒?
他昨晚喝了五杯,这辈子的脸都赔进去了。
想想他都干了些什么吧。最要命的,想想他对江添说了些什么,那是人说的话吗?这要放在平时,给他一万张嘴都说不出口。
他想把自己捂死在床上。结果刚捂了5分钟,手机突然震了一下。他半死不活地伸手摸索着,捞过来一看:银行卡入账通知,转账人是他爸。
也不知道盛明阳过的是什么国际时间,大清早没头没尾给他打钱。
盛望切到微信界面想给他爸发条语音。结果一进去就看见了最顶上的江添,聊天时间停留在昨晚11点多,聊天内容还是那句“那我进了”。
盛望一个手抖,又切出去了。
最后还是盛明阳先发来了一条信息,盛望直接从通知栏点了进去。
他爸的信息是一条中年风味浓重的转发,说最近天气反复无常,年轻人长时间呆在空调间里容易出现各种亚健康问题,是感冒多发的时期。
盛望吸了吸鼻子,觉得他爸可能长了千里眼。
他这会儿感冒加宿醉,嗓子干得快裂了,心虚得根本不敢发语音,只得老老实实打字。
罐装:爸你干嘛突然给我打钱?
养生百科:想起来就打了。今天这么早起床?
罐装:用功。
养生百科:[大拇指]
养生百科:那赶紧去学校吧,记得吃早饭。
罐装:哦。
盛望关了微信,一看手机时间,5点45。盛明阳同志给他提供了新思路,他脸虽然没了但脚不是还在吗?趁着时间早没人起床,他偷偷溜去学校不就行了么!
说做就做,盛望当即跳下床冲进卫生间,洗了个战斗澡又用静音吹风机囫囵烘了一会儿。5点53,他抓起校服外套拎了书包就要走。
手都碰到门把了,他又撇着嘴退到床边,那只装了药的塑料袋静静躺在枕头旁。盛望抓着额前的头发犯了会儿愁,还是把塑料袋捞进了书包里。
一来一回耽误了两分钟吧,盛大少爷就遭了报应——
他一打开卧室门,就看见江添拎着书包从隔壁出来。
我操。
盛望脑子一空,当即把门又怼上了。他捂着脸蹲在门后,感觉人生叵测。
最叵测的是他刚蹲下没两秒,房门就被人敲响了。这要放在昨天之前,根本不可能发生,江添吃错药了才会来敲他的门。
但今天……一切皆有可能。
你看,这不就来了么——
盛望手机震了一下,震得他寒毛直竖,点开是一条新的微信消息。
江添:?
盛望把脸搓到变形,无声崩溃了片刻,老老实实打字。
罐装:拉肚子。
江添:……
不知道这鬼话对方信不信,反正盛望希望他信。为求逼真,他甩了拖鞋,赤着脚悄悄摸进卫生间,按了一下冲水键。
直到听见脚步声顺着楼梯下去,盛望这才扔下书包,坐在浴缸边缘。
如果可以,他想在这过完下半生,但他还得上学。
盛望愣是在浴缸边坐到了6点15,照平时的活动规律来看,江添这时候应该吃完了早饭,收拾收拾书包就该出门了。
他又磨叽了几分钟,终于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挎着书包一脸淡定地走出卧室。刚下楼,就听见江鸥问:“家里有治拉肚子的药么?”
孙阿姨回答道:“我想想,应该有。常用药我都备了的,我去找找。”
她从厨房出来往储物间走,刚巧跟下楼的盛望打了个照面。
“小望下来啦?”孙阿姨说,“哎呦呦你这脸色,肚子还难受吗?”
她声音不小,足以引起屋里其他人的注意。
盛望下意识朝客厅沙发瞥了一眼,就见江添理着书包的手停住,抬眸朝他看过来。盛望被看得差点儿逃回楼上。
“小望先来喝点粥吧,垫垫肚子。”
江鸥从餐桌那边探出头来,冲他招了招手。她今天长了教训,带了两只防烫手套,更显温婉。盛望本想说自己不太饿,但想起昨晚那杯特地冲泡的蜂蜜水,他犹豫片刻还是坐到了餐桌边。
“……谢谢阿姨。”盛望绷着嗓子,说得有些僵硬。
盛明阳一直试图让他接纳一个新的“妈妈”,新的“哥哥”,但他最多也只能叫到这个份上。
谁知江鸥却显得很高兴。
她把粥碗搁在盛望面前,笑了一下小声说:“这么叫就行了。”
盛望一愣。
江鸥说:“你跟小添是同学嘛,你就当我是同学的妈妈或者邻居,都行。阿姨就是受你爸爸嘱托,在他不在的时候带你吃饭,照顾着一点。这么想的话,有没有觉得好一点?”
清早的阳光很浅淡,能把人衬得极其柔和。她还是跟那个过世的人长得很像,盛望不敢多看,垂着眸光舀粥。
只要不看着……好像确实没那么难接受了。
盛望闷头喝了几口,低低“嗯”了一声。
江鸥又笑了起来。
女人啊,心情好的时候你根本不知道她能干出什么事来——盛望正喝着粥呢,突然听见江鸥冲客厅那边说:“你这就换鞋啦?”
盛望知道她在跟谁说话,但并不想抬头,只越过碗沿朝那扫了一眼。
江添拎着书包站在玄关前,看样子是打算走了。
盛望心说走得好,赶紧走。
谁知江鸥又道:“反正这个点了,你等小望一起吧?”
盛望一勺粥进口还没来得及咽,当场就成了固体。
江添动作停了一下,迟疑片刻居然松开了门把手。他倚在玄关柜子旁,摸出手机玩了起来。虽然没有回答,但这架势已经说明了一切——他居然真的等了起来。
草。
盛望呛了一口,差点咳到离世。
6点40分,盛望终于喝完最后一口粥,拖无可拖,跟江添一起坐上了车。
第一次成功接到两个人,小陈叔叔很兴奋,从开车起就说个不停,说了大概有五分钟吧,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后座的氛围非常沉重,盛大少爷平日都以高位截瘫的方式歪在座位上,怎么舒服怎么来,今天却正襟危坐目视前方。
小陈不明就里,也跟着坐正了一些。
车开到学校附近时堵了一会儿,盛望手指在膝盖上敲着秒数,他从没觉得去学校的路有这么长。
江添就坐在他旁边,余光可见看见他耳朵里塞着白色耳机,正低头刷着手机。看界面配色,应该是某个英文报。
很神奇,他明明没有变得多热络,但盛望就是能感觉到他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堵车期间,他又翻了两页,英文报终于翻到了头。
车流终于又动了起来,小陈拨着方向盘,车子转了个弯拐进附中路。太阳从后挪到右边,透过车窗照进来,将盛望整个人笼罩在里面。
身边的江添在这时突然开口,问道:“酒醒了?”
盛望“嗯”了一声,说:“醒了。”
“昨晚的事还记得么?”江添又问。
“喝断片儿了。”盛望讪讪地说。
车子里安静了好一会儿,没人吭声。小陈从后视镜里瞥了他们一眼,盛望将目光挪到窗外。
他眯着眼舔了舔下嘴唇,忽然觉得阳光太刺眼,晒得恼人。
又过了几秒,他才听见江添不冷不热地丢出来一句:“我就知道。”
话音刚落,小陈叔叔踩了刹车。他们在门外停下,江添拎着书包头也不回地下了车。
盛望和小陈叔叔在车里面面相觑。
小陈说:“怎么生气啦?”
盛望干笑了一声,说:“我惹的。”
他其实有心理准备,这话说出来江添十有八九不会高兴。可真看到对方冻回去了,他又忽然有点后悔。
脸和江添,总得丢一个不是?
理智告诉他,保脸。
盛望穿过梧桐树荫走进明理楼,还没进教室,他就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
现在离7点还有5分钟,正常情况下a班还处于菜市场的状态,应该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今天却老实得出奇。
他进门一看,终于知道了原因——
今天头两节课是英语,菁姐惯来踩着点进教室,今天却破例提前了。她并没有站在讲台上,而是在小组间的夹道里站着。四十来个皮孩没有乱吃流水席,老老实实呆在座位上,只是一部分坐着,一部分站着。
干嘛呢这是?还没上课就先站桩了?
盛望溜到座位上,茫然四顾。江添暂时是不会理他的,他拍了拍高天扬的肩,伏在桌上悄声问:“菁姐来多久了?”
高天扬背抵着他的桌子,小声说:“在你前脚,来了两三分钟吧。”
“来这么早干嘛?”
“不知道谁给她告的状,查作业来了。”
高天扬用气音说:“我要死了,我没写英语。”
盛望:“……”
他才要死了,他哪门都没写。
他正窒息着,杨菁已经走到了他们这组,从前排开始挨个看。她一边看一边说:“有些同学观念上就有问题,觉得自己在理科班,数理化出挑就行了。语文英语马马虎虎,得过且过,只要不拖后腿就没大事。有这种想法的人啊,脑子恐怕被磨过,特别光滑。”
有几个人没憋住,噗了一声,又碍于场面立刻收住了。
“有脸笑?”杨菁说,“我麻烦你们拎拎清楚,你们不是普通理科班,你们是a班。全年级最好的老师最好的条件都用在你们身上,最后混个中不溜秋的分数是恶心谁呢?我知道,人各有长,有的人他确实不擅长英语,可以理解。我又不是夜叉——别抖,抖什么?你们平时见到我跟见到鬼一样,当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啊?”
“我要的就是一个态度。你让我看到你的努力,你考成什么样我都夸得下去。但你们有吗?有个屁!有的人啊,我不检查都知道肯定没做,是吧高天扬?”
杨菁终于走到了高天扬面前,看了一眼他的卷子,冷笑一声,敲着桌子说:“主动点,站起来。”
“还有些同学啊,我不检查都知道肯定做了——”
杨菁说着这话,走到盛望桌边一看,一片空白。
杨菁低着头:“……”
盛望仰着脸:“……”
那个瞬间,教室氛围跟墓地没什么区别。
下一秒,杨菁轻声细语地说:“我脸疼,你感受到了么?”
盛望不敢动。
杨菁弹了弹他的空白卷子,说:“拎着这东西,拿一支笔,给我去教室外面站着。”
盛望掩着脸,拿着卷子和笔老老实实出去了。
刚出教室,就听见杨菁在里面说:“哎呦给我气的,我懒得查了,卷子没写的主动点,跟他一样,拿上笔给我滚去外面写。别蒙人,自己主动站出去就算了,要是赖在教室让我查到,你这个礼拜晚自习都归我。”
话音刚落,教室里响起一阵椅子挪动的声音,乌泱泱的人头鱼贯而出,都来给盛望作伴了。
他正数着有哪些人呢,教室里忽然一片哗然,像是在惊讶着什么。
往外走的人纷纷回头,盛望也有点好奇,从窗子里看进去。然后他就愣住了——
因为江添居然也站了起来,拎着卷子跟在队伍最末尾出来了。
刚刚那片哗然想必就是给他的。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第一节早课还没上呢,全年级都知道a班那两颗巨帅的草被老师轰出教室了。一排十来个人,他们一颗站在这头,另一颗站在那头,毫无交集,关系贼差。




某某 19、真香
高中英语成绩特别好的人一般分两种。
一种能把每句话主谓宾定状补拆精准解开,讲透其中的每一处语法要点,哪道题该选什么不该选什么,对在哪错在哪心里都一清二楚。
还有一种就靠两个字:语感。
杨菁只要扫一眼卷子就知道哪个学生属于哪种,因为前者做题喜欢圈圈画画,卷子上总有诸多痕迹,后者基本只有abcd。
她手里的学生就很分明,江添、齐嘉豪包括第二梯队的学委、班长他们都是语法型,盛望则是少有的语感型。
这话杨菁在课上提过,她其实更希望a班的学生能着重锻炼一下语感,语感好的前提下再搭配语法,做题速度能提升一截,但这帮倒霉孩子大多不以为意。
因为众所周知,a班学生做题速度出了名地快。哪个班的学生都要被他们撵着打,又何必费劲提速。
有几个吹牛不要脸的甚至还自诩过“独孤求败”,今天这帮“求败”们有一半杵在走廊上。
教室门窗紧锁,杨菁已经开始讲课了,被轰出来的学生纷纷把试卷铺在墙上补作业。
明理楼出了名的采光好,骄阳似火,全照在他们背上。没几分钟,好几个男生都开始疯狂抹汗。
“辣椒妹妹,有纸巾么?借我擦擦。”高天扬越过两个人,跟一个女生借纸巾。
女生脸皮没他们厚,把纸巾递过来的时候问了一句:“菁姐有说什么时候放我们回去么?”
“没说,估计什么时候补完什么时候进去吧。”
“那行,未来可期。”有个男生仗着菁姐听不到,边写边吹:“别的不说,论刷卷子的速度谁能比我快?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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