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往生老魔
“不足哥哥,这天地皓白,风轻气爽,吾二人何不神游一番呢?”
“妙啊!待吾等今日再放识神去牢外游一遭耍来!”
他二人随着识神出窍之神通小成,既不时出游一番,到也可聊以慰藉被羁押之苦了。此时两人盘坐牢中小号内,口念法咒,手结法印,两大识神场倏然而开,便将方圆三十里地面尽数罩在此大阵之内。
“不足哥哥”
那嫦儿传音道:
“吾等去那贼首之巢去瞧一瞧如何?”
“好!近来贼首频聚,似在酝酿何等大事儿。吾等正好去查上一查倒也正好。免得倘或有事,反倒束了手脚。”
两人边传音,边缓缓随了大识神场向牢外巡去。却在牢门左近见一男子鬼鬼祟祟与那顾都统领密谋。便将心神调去此处,却听得那贼子对贼首之一之顾都统领道:
“二哥,自古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吾等还是早做准备的好,否则一旦大当家动下心思,吾等恐死无葬身之地也!”
“吾晓得。小三子,汝在山寨之中还有何发现?”
“吾一直谨遵二哥之令,只做小喽啰,不做别家之事,倒也无人识出吾乃是二哥之心腹。但近来数次行动,核心圈中之弟兄却参与甚少,不知这算不算异动?”
“嗯,继续密切关注寨中之人、事。同时准备好后手,如有异动,只先逃遁,千万勿使别家注意!”
“二哥,要不吾二人还是早点溜之大吉的好!反正这些年来所获钱物便是二三辈子也挥霍不完,又何必贪多!”
“汝那里晓得,吾亦是早身不由己也!难道现下就走了即可一走了之么?错了!老爷与大当家何人,尔等那里晓得!彼心事缜密,心狠手辣。他等准备之后手连师爷都战战兢兢着!何况彼等近年来求上升补个肥缺,所费不少,却还无动静,恐是所贿金银财宝尚不足额。因此吾等必尚有用处。等其升官之事大定,恐便是其卸磨杀驴、过河拆桥之时。吾等必在此前小心寻个机会,隐了姓名,埋了身份,远遁他乡。天可怜见,若运气好让吾等成功脱逃,便只做富商逍遥一世,岂不快哉!只怕彼等亦是机关算尽了呢!”
“二哥所言极是!只是汝现下便得小心策划也!”
“这个吾晓得的。好!汝自去吧!”
于是那小山子低了头顺了墙根儿只做溜达状而去了。只是其目中毅然之色忽现。待走的远了,其忽然停下脚步,向那山间望了一眼,又复向那牢城营望了一眼。跺一下脚放开步伐如飞的远去了。
“不足哥哥,这伙贼人倒好见识!”
“哼!彼等那里晓得,及着道儿不远矣!”
“不足哥哥,吾等且盯着此顾姓贼子,看其如何应对!”
“好,吾亦想看一看,这些贼众如何内斗呢!”
不足冷笑一声道。
那顾都统领看着名唤小三子之贼人远去,沉吟半响,叹一口气自语道:
“上贼船易,下贼船难啊!”
“顾都统领,牢中几个狱卒又打起来了,汝快些瞧瞧去!”
“哼!彼等打架不是经常之事儿么,有何可大惊小怪的!”
“然则,此次彼等都动了家伙也,迟一些恐出人命呢!”
“何事?怎么回事?”
“还不是为了钱之事由。一个借钱去赌,输光也,而另一个急用钱,却哪里还得出!不打才怪了!”
“妈拉个巴子的,还反了他们了!走!”
那顾都统领一头说着,一头便急行去了牢营。入得牢营,却听咣当一声响,身后牢营大门被关。再抬头一瞧,却哪里有什么斗殴之事!顾都统领刷的一声将腰刀抽出,而其时四个军汉手拿刀剑围住了他。顾姓贼子高声叫道:
“大当家,出来吧!”
“哈、哈、哈······二哥倒好见识,既然如此,汝应该知道如何办了吧!”
“因何如此?”
“有得问么?”
“嗯!吾为虎作伥,杀人无算,作恶太多,死有余辜!但今儿个,吾纵无救,亦要临死一搏,反显吾豪气一生。大当家,吾从未见汝出手。据传汝文武全才,其武艺之高早过将军也。可否与吾走上几合?”
“哼!幼稚!人以谋胜而勇力最次。随吾多年,见识不增。杀!”
那顾姓贼子将刀一抛,直取公子。而自己刚要动地,却被一大网缠身,身中数刃而亡。那公子见那刀来,亦不闪躲,只用手指轻轻一弹,其刃尽裂,做数快掉落地上。而后冷冷道:
“将首级取了,去里面牢房中见过证人,画了押,取了证据来。
“是!”
四衙役一声吼,遂即向内行去。
不足感知此景,也不自经吃了一骇。
“好厉害的武艺,嫦儿快回,此人是去寻吾二人呢!”
两人识神刚附体归位,便见那公子带着四人直入了来。
“汝等两位受苦了。当日汝等告那周家庄为贼巢,后小心稽查,果然。然吾等为不至打草惊蛇,近些年来一直羁押汝等。虽不致太过受苦,但也羁押此地多年矣!今贼众俱已伏诛,贼首已被吾诛杀也。但一应相关手续亦不得不再劳烦二位。来呀,开了牢门,将二位请入县衙,摆酒压惊。”
不足与金嫦儿虽知其之谋,却也吃了一惊。然知其欲求,便不再言他。只是道了谢,做茫然状随公子去了县衙。
县令依然朴素衣着,文雅端据道:
“史公子,金小姐,二位受苦了!本县羁押汝等近十年之久,实为此一方百姓计,然却独苦了汝等。吾今为本县十数万百姓谢过二位。”
那县令遂起身躬身行礼。不足与嫦儿假意大惊,急道:
“草民岂敢!”
遂复入座,把酒言欢,气氛甚恰。是夜,不足与嫦儿洗漱而息。既得天明,换了县衙中所送衣物,至大堂。辨过了顾姓贼子之首级无误,读了文书,画了押,只谓那顾姓贼子实贼首尔遂罢。
后复往县衙之驿馆等候官府之令。
三界棺 第四十集
又二月,有衙役来请,不足与嫦儿便入了县衙。见高堂之上端坐一官吏,双目似炬,直望向不足与嫦儿。嫦儿何许人也!便是不足这许多年之修行炼道,心智与气度已然大异常人了。此二人只站立当地,微微低首不语。其人讶然曰:
“汝二人既是发现贼巢,与县令大人共设谋诛杀贼众之勇士乎?”
“吾二人只是发现贼巢,至于设谋却是县令老爷父子之功,不敢擅专。”
“哦!汝二人被羁押此地近十载,可有怨乎?”
“回老爷,为民为社稷无怨无悔!”
“好!好!好!孔县,汝赏吧!”
“是,大人。史不足,金嫦儿上前听赏。”
“是!”
不足二人齐声应道。
“史不足,金嫦儿诛贼功巨,赏黄金二斤,银三百两,丝帛十匹,并朝廷之嘉奖铁卷一份。······”
不足与嫦儿跪谢而起。而后那正堂官吏道:
“汝二人可愿追随于吾,为国分忧,为民请愿?”
闻听此语,那县令虽面色未动,但眼中闪过一抹忧色。
“谢大人抬爱!只是小民爷爷岁数甚大,还需吾等回乡尽孝。这般多年了,也不知其如何生活呢!”
“善哉!汝二人即刻归乡尽孝去吧!”
“谢大人!”
于是二人躬身退去。
“如此就祝贺孔大人高就州府了,同时还要贺令郎贤侄亦获县位。一门两命官,当真了得啊!”
“多谢圣恩,吾父子定不负圣主错爱,勤勉治州。为圣上分忧,为万民造福!”
那孔大人躬身行了大礼道:
“大人亲来,代天巡守,一路鞍马劳顿。下官在舍下略备水酒,为大人洗尘。还望大人······”
“哈、哈、哈······那本官就叨扰了。”
二人并一干随行随此孔氏父子入那县令别院。果然简朴如贫家,然却不失文人之雅趣。堂内四壁张挂名家墨宝,书架之上置经书杂记之类,文墨之气哄哄然!而那桌上之食物酒菜亦是平常人家桌上之食尔,哪里有什么山珍美酒!
“久闻孔大人勤勉节俭,还不以为然,今就近观之,果然!若朝堂之上,百官皆如是,则何愁天下不安!”
“大人过誉了,下官何敢当!”
酒食之后,那孔氏父子复行了大礼道:
“大人亲来,下官清贫。但闻大人博古通今,于古物考证更为了得。下官有一家传古物,凡十数代矣。吾等早不知其优劣,烦请大人鉴别一二。”
于是那公子双手捧一盒出,恭置桌上。而后小心开了盒盖,其内一马,一足踏一龙雀之上,其余三足腾空而立,状若腾飞!那大人猛一下站起,凝神而视,半响道:
“此物稀世罕有,真正无价之宝也!便是以十城之地亦难换也!”
一头说一头只是盯着此物眼都不眨一下。
“宝剑赠勇士,明珠赠佳人!此物在吾等手里倒是淹没了其光华,不如赠与大人,也算宝物有归呢!”
“什么!这、这、这、这怎么行呢!”
“还请大人笑纳!”
“这!好!孔大人如此有心,吾若再推脱,倒显得小气了。”
于是相互间又聊得几句,那大人便复起身,代天子巡幸了!
既那大人走后,孔县令便收拾东西欲赴任上,其子曰:
“父亲大人,既然大人已得了吾宝,想来吾击杀那两小厮,亦不是什么大事呢!那两个小厮,留之终为祸患。”
“胡说!虽大人收了宝物,但彼等心高,得便得了!若吾等事发其必不睬。但若吾等无事,却可在官途上大有助益!况那二人乃是万里外之人,受吾羁押多年,早怯了,又怎么敢再来此地。不要画蛇添足坏了事情!倒是那小三子,汝做了没有?”
“父亲放心,彼跑不出吾之手心。那厮已被盯住多时了,前些日子,不敢下手,怕钦差大人查问。这时也是来报的时候了。”
果然,不一时,一人进来道:
“公子,那贼人小三子已伏法!现有首级在,请公子验查。”
“好!”
不足与嫦儿出得衙门,向古州城方向便行。却不知那公子此时竟又欲诛杀彼等。反倒是得知那县令高升,连其子亦得了个县令之职,不经摇头太息曰:
“凡界俗世之世道,堕落如是耶!”
嫦儿望向不足心中暗道:
“修行者之流又能如何呢!还不是尔虞我诈,你争我夺!还不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可怜的不足,等到的了番家镇,却又怎样面对呢?”
“嫦儿,汝这般瞧某家做甚?还是加快点脚程早一点赶往古州城的是!”
“不足哥哥,汝穿了新衣好精神也!先时汝尚小,倒没有觉出妙来。现在如此高高大大,又有新衣在,好生俊雅呢!整个是人要衣装,佛要金装!”
“呵、呵、呵······都大姑娘了,还是这般嗲声嗲气的!”
嫦儿笑着道:
“不足哥哥,吾就这般了,难道还要从头学起不成?”
不足亦笑道:
“那倒不必了,嫦儿便是如此才好。”
两人说一会子话,却都将大识神场放出。不足金身诀与太乙玄神诀两诀同修已是多年,此法之速连嫦儿亦觉神妙。那不足日日修行,仔细琢磨这五识神所成大阵之玄机,加上嫦儿旁敲侧击之点拨,领悟竟甚为深刻。短短数年其大识神场便细腻繁复,犹如凝元之境界修行者般玄妙。其五识神之大阵层层叠叠,相互缠绕,相互呼应,其场所笼罩之地万物之气息尽归其识神界,宛如眼前亲见,六识亲感一般。
“不足哥哥,汝之五识神所成之大阵如今细腻如是,都感之不到矣!可见于修行一途,汝之天赋果然甚佳。只是不知这修行之境界有多少?一一突破得多少时候?还需要何等东西辅助才好?要是有人指点必进境更易。”
“唉,许多东西某家亦是不知!爷爷倒是修行者,他法力高绝,所知必深,待吾二人赶去见了他老人家,必能满足吾二人修行之之所需教化之功。至于修行境界,某却是知道的。此界修行分九层,初始为锻体成,法体成二层,修行者大多终其一生徘徊于此二层而不能进。其后为凝元成,聚识成二层,此二层中修行者便甚为稀少了,但应该还是很有一些的。吾爷爷曾道,我旧族中便有许多人达成了此等境界。此境界修成寿元可超凡人数倍,活个五、七百年绝无问题!再其后为小圆满大成一层。此境界却是一大分水岭,能达成者万不足一!可见此境界修成之难了。但此境界修成却也算真正进入陆地飞仙之境了,寿元据说长达千余年呢!再其后为入道,后为阴阳合,后为大圆满。然吾爷爷道整个此世界中能修成此三层者当能数出!至于最后一层乃是破虚空!万年来更无闻者!且每层修成又分初境、中境、巅峰,诸境修成之难真可比平步上青天也!”
“天!何时吾家不足哥哥才能修至那最后一层呢!”
“最后一层?哈、哈、哈,吾怎敢想!只是永不停歇罢了!”
两人便如此般一边行路一边修炼,一边相互印证所获一边相互解疑,往那古州城而去了。
三界棺 第四十一集
这一路渐走往来之人亦渐渐多起来。那嫦儿花儿一般之人物,故倍受瞩目。
“嫦儿,吾等用那贼官家所给文书,只走驿站,这样一来可快上一些,二来汝太过耀目,恐遇到恶人,惹来千般麻烦便不好了!”
“全凭不足哥哥做主。”
于是二人只是昼行夜息,每日只坐往来驿站之马车赶路。快及古州城五百里远近时,那嫦儿终是不忍,谓不足道:
“不足哥哥,吾二人改走小道如何?”
“何哉走小道也?”
“一来小道近些,好快一些到番家镇,二来这日日坐车,几个月下来,骨头都快散架了。”
“平日里让汝勤修功法,汝总是边玩边修,现下汝倒瞧一瞧,只走得数千里地便不行了。昔日爷爷曾言道,修行者中**力者日行万里,若不是苦修,哪来这逆天之速哉!”
“不足哥哥,吾亦在苦修呢!吾家不是与汝一样可六识神出么!”
“那算何等法力耶?只不过似远窥修门而已!昔日爷爷讲**力者可逆天而动,呼风唤雨,变化腾挪无所不能,至高者则可击破虚空,飞升上界。至于修仙得了正果,则可与天地同春,无往而不胜也!”
“不足哥哥,汝是否也欲修行得正果呢?”
“修行之人哪个不想!然修道之艰,远超吾等想象。吾史家一脉,万年以来亦只飞升一人尔。而据爷爷讲就整个修行者之众当以不计,近万年来也罕闻有大成者!再加之修者之中互争宝物、法诀、修仙妙地、珍药奇丹、仙材法料之类以资其能修炼大成,更胜凡界俗世中人争名逐利之惨烈。每每有家族、门派被灭之事传出。修行者能安然修炼就算机缘天大也!得正果的确难之又难啊!汝可一思,凡俗之众,怒不过杀其一二,血溅三尺尔!而修行者之法或波及无辜者无数。吾史家数千之众,只一战所存不过三人。后某家母亡,如今只余某与爷爷两人尔!”
“不足哥哥,不是还有吾家作伴吗?”
“汝!是!还有嫦儿妹妹!只是汝一介小女子,当不得认真的!呵、呵、呵······”
“不足哥哥,从古而今女子大能者有之,岂是如汝这般小瞧的!听师父讲,大能者之女修都是往往不敢小视的呢!”
“这话也对!只是吾愈近番家镇,怎的心下愈发不安呢!爷爷不会有事吧?”
“不足哥哥,汝亦勿得多思,还是小心赶路要紧!”
“嗯!”
不足略一沉思,便复昂首道:
“嫦儿,汝说的对!还是快些赶路才是!”
这五百里地面不过十日便到了。不足修炼金身诀体格强健,脚程很快,便是山路亦是行走若平地般。不足心下甚喜,只道这般脚程也可抵得马车之速了。若是没有嫦儿耽搁,便是日行百里也不在活下!将近番家镇两百里之路远近时,嫦儿悄悄儿放出大识神场,往那镇上只一搜便知有数个修行者在此地蹲守修炼。
“看来彼方舟家族之修行者并未失了耐心,竟一直在此地以图守株以待呢!不过只三法体期修行者,二位凝元境界之修行者尔。由此观之,彼等亦只是存了侥幸之意罢了。这般却不会使不足哥哥陷入险地,丢了性命呢!只是不足哥哥若知其祖父已亡故,可还怎得相劝也?若其暴怒失了理智,可还怎得躲过那几个方舟家族之修行者呢?”
于是嫦儿是愈走愈慢,那不足只是不停催促。日中即可到得番家镇,却拖到了黄昏时分。那不足远远儿一瞧,却没瞧见学堂。心下顿沉,脸色大变!
“嫦儿,莫不是某眼睛花也,怎的没瞧见学堂呢?”
“不足哥哥,学堂果然没有了!汝瞧那边学堂旧址,只余一巨坑!只怕是······不足哥哥,汝先勿得着急蛮动。如是学堂有事,则必是方舟家族所为!则彼等必会在此地布下埋伏,等吾二人入套呢!待吾二人悄悄儿潜去,仔细打听一番事情之原委,再做计较如何?”
“难道是爷爷有难了?某、某······”
不足忽然猛地起身向学堂旧址冲去。嫦儿大急,一把扯着不足的手道:
“不足哥哥,汝且莫急!便真是爷爷有事,也应该静心而谋才是!如此莽撞,若是着了仇家之陷阱,坏去了性命,则如何报得家仇?又如何延续你史家之一脉?”
不足挣了几下,大口喘着气,浑体微微颤抖。
“嫦儿,某······”
“不足哥哥莫急,吾二人先小心过去探视一番,再做计较如何?”
“吾、某······”
嫦儿瞧得不足如六神无主般,不经心下大痛,泪水止不住流下来,又知道此地暂无留守之方舟家族修行者,便携了不足之手如路人般向学堂近旁过去。不足如痴傻一般随嫦儿走过那学堂旧址,此地四围残垣断壁之废旧房舍甚多,许是当初学堂毁时波及四围之乡邻甚众!如今此地里许远近概无他人,只一石筑平台,其上一茅草棚而已。嫦儿知道其定是那留守修行者驻留处。便不说破,只是携了不足缓缓而行。不足见尘埃旧土,过去记忆处早已不在,显见此处出事甚久了。便瞪了眼直向四围望去,双目赤红欲裂。嫦儿见此,心下不经复悲痛难禁,掉落了两行清泪:
“不足哥哥,吾等二人去先前师兄弟处一问既知缘由曲直!”
“嗯。”
那不足只痴痴呆呆地随了嫦儿去寻了距此处不远之一马姓师兄。那马师兄早中了举人,正在家候补。其人文才甚好,远近闻名,打听其去处倒还甚易。听闻故人来访,相迎于堂屋,一见之下大惊道:
“汝二人莫不是史不足师弟与金嫦儿师妹?”
“是!”
嫦儿强作欢颜道。
“十年弹指一挥,小师弟与小师妹竟已是这般俊雅美丽!唉!只可惜吾那师尊却再无觅处矣!”
言讫亦是泪水涟涟。
“师兄,吾等来此是想知道师父他老人家之事的!烦请师兄告知”
“唉,二位想来行了不少路,先吃过酒饭,洗漱歇息一二再语不迟!”
“师兄,此事若是仇家为之,则吾二人实在不敢久留此地,恐为师兄带来灾祸啊!还请师兄见谅!”
那嫦儿知道不足心急便对马师兄直言道。
“既如此,吾便细细道来。”
此时,马师兄之一仆上了茶来。马师兄将手一举,做请饮状,自己亦是饮了一口道:
“当日,如二人出门办事。只半日便来了一伙妖人。邪术了得,欲灭师尊。师尊怕吾等亦受波及遇害,便与其订立了三战之约。一战放我等弟子出,二战不伤四围之乡邻,三战却为生死赌。不知师尊应了彼等何赌注,结果那伙妖人竟应诺开战。后不知战况如何!吾等师兄弟只是牵挂师尊,然又不敢近前,亦近不得前了!学堂之地方圆百丈烈火若炙,吾等便是观一眼也刺痛难当!只这般烧了半个时辰,其间大火内乒乒乓乓,轰轰隆隆大响,后便传来一声惊天动地之炸响,一大火球仿若数十丈大小,当空滚滚飞去直上云头方炸裂开来。此一炸惊得方圆数十里之人皆有见闻者。当真若天崩地裂般,为吾平生仅见!其后一日,吾等来寻师尊,但那伙妖人不肯,还施了妖法伤了吾等十数人!又过得半月来寻,却连师尊半寸衣物也觅之不到!学堂旧地片瓦无存,四邻房舍所波及者房倒人伤。众人只得号哭而回。经年后,于镇外山岗立一石碑以念师尊。”
三界棺 第四十二集
嫦儿见不足听闻马师兄之语,不言不语,只低着头双目痴呆盯着地面,便叹口气道:
“师父墓碑在山岗!师兄可否带吾等二人一拜?”
“有何不可!只是那伙妖人这十数年来一直盘桓此地不曾离开,似在候汝等二人返回呢。待吾派人打探一番再去不迟。”
“如此多谢师兄了!”
有过得半个时辰,马师兄家仆来报,彼处无人。于是那马师兄便嘱其家人带了香纸蜡烛等一应诸祭祀之物向镇外小山岗行去。那不足一语不发,只是紧闭了嘴随嫦儿低头而行。到了石碑处,见四周松柏之树相围,其间一块墓地,一坟一碑,占地不多却极干净,显见得是常有人清扫。嫦儿心下大安,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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