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往生老魔
大殿上方宏法门门主脸色阴沉,怒声暴喝,声传数十里。其座下弟子纷纷祭出法器、仙剑往来修攻去。
“啊也!贼子!居然敢犯上作乱耶!”
那追击而来者亦是纷纷吼叫暴喝,将手上法器宝物祭起迎击。一时之间,法阵殿上方左近神光大展,五彩十色之神光相互对攻,所爆发之强光映照宏法门数十里方圆。
宏法门上下两派弟子门人尽皆攻守厮杀,一时之间万级山中兵祸四起,宏法门内内斗升级。正是祸起萧墙,覆亡无避也!山上谷内兄弟相残,门内殿外师徒反目!断肢残臂,死尸活伤,随处可及。攻伐之状,血腥惨烈。相争之态,不死不休。
那远处监视之数派人、妖之修众远观之,见山倒殿塌,甚嚣尘上,焰火四起,迷迷茫茫。一时尽皆痴傻,呆立远方。不知宏法门到底意欲何为!前出探视者,青鸟传音者,修众、仙符往来飞舞,半座天空,好不热闹。
不足浑体掩埋于法阵殿废墟之下,识神笼罩万级山,此间情景历历在目。远观之,山门遭毁,大殿倾覆,近视之,子弟伤残,血流成河。心头沉痛难忍,喟然而叹。复思虑及身,忽然清明顿开。
“此脱身之良时也!”
遂运使天机诀,掩了身形,欲脱出法阵殿废墟,往山下出逃。便是此时,忽感心中一悸,稍稍一查,便已然得知数十修众之法器、仙刃当头爆射而来,欲完杀其于此废墟下。
“啊也!狗贼,某家于尔等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奈何这般待某?”
心中腹诽,手中却然不敢稍缓,急急捏了法诀,调动丹田神界中本初元丹之力,放出一道常修不能目视之护体神光,将浑体包裹,而后不敢稍停,隐身而出。上方刀兵滚滚,纷纭攻杀及身,乒乒乓乓之声响大作。不足受击,赤目趔腰,面色紫红,一口鲜血涌出,却不敢喷射,噙在口中。只是闷了头,往战团之外遁出。一口气遁出一里地,潜身一座山崖阴影处,张开口,噗!喷出一口鲜血。霎时,其面色惨白,几无人色。
“娘也!便是这般遭难,嗯?”
不足一边将口角淤血拭去,一边四下里张望。见前方山腰平阔处,一片凌乱之阁楼群落,其前方正面一座数十丈高低之石木巨楼赫然而立。
“藏经楼!”
不足眼角一扫,观诸四向,相距藏经楼远近,十数战团正厮杀激烈。藏经楼正门处两拨同门,功法高绝,人数几达百余,此时高呼酣战,相残正急。众修皆想入得楼门,得获其内宝藏经书、道法卷宗等修行秘笈。不足之识神急急回调笼罩此藏经楼重地,四向仔细搜索,欲得一法入得其楼。
三界棺 第二百四十三集
不足识神笼罩,万级山寸草毫纤尽在识海神界。此时只是略略将念头一转,便已然得知,那藏经楼下秘地中之宏法门前门主老头儿,正与宏法门老祖相持。一时之间,藏经楼中,唯余守值弟子,再无高修。而前来掠夺之老祖派系,虽有高修大能者数修,然藏经楼法阵强悍,急切之间,居然攻不开正门。
“此时正好,一无大德上修,二无大能者,入得此地,便有莫大之机缘也!”
这般思量毕,不足便手掐法诀,口念咒语,运使天机诀隐藏其身形,悄悄向藏经楼正门行去。毫无例外,无人感知不足近前,更不知此囚修金足亦与此处众修一个心思,居然惦记上宏法门重地之海量典籍!
“嗯,此地法阵不弱,强攻破解,恐生事端。届时众修得知,一涌而入,定然毁没此地之海量宝典。不如静悄悄守候,待机而动得是。”
于是不足手捏天机法诀,安安静静潜藏此地门旁两座石狮左右。又待得个吧时辰,那石狮旁又一修隐身潜藏其旁。不足仔细观诸其修,见此修静静而立,丝毫不觉侧旁另有一修隐藏。不足心下道:
“隐身诀繁杂众多,哪里有此天机诀神妙!法诀之道,果然有高下之分也。”
果然,待得门外老祖之手下弟子门人攻击渐急,门主麾下四苑十值之低阶值守弟子虽守着大阵,然功力不足,竟然渐处被动,无力相抗。彼等不得已,悄悄将大阵开了一道丈许之洞孔,欲遣人求救。那不足见此,身形急动,一步跨入。与此同时,那石狮旁另一修已然急动,长身而起,向洞孔冲去。
且说不足飞身入得大阵,丝毫不停,只是回手一击重拳,运使浑体双元丹之力击出。
“啊!”
一声惨叫,发于其后。不足再不回头,只是一闪入了正面藏经楼中。且说那另一修,正飞遁而入法阵之洞孔门户,不提防,突遭迎面一击,那拳劲恐怖,毫无技法,只是生猛一击。洞孔狭窄,不过一人可以出入,急切间哪里夺得开。那修便急急散了隐身法诀,运使法能相抗。
轰!
只是一击,突然一声惨叫,夹着血肉四扬,飘散于法阵之内。
“咦!此时何人?居然隐身入阵!”
值守一修讶然道。
“不知!”
“可如何便死了?”
“不知!”
“嗯,各位师弟,大家伙儿小心一些,大师兄已然出阵求救,吾等只需再抵挡的一时半刻,便决然有长令遣人来援也。”
“晓得了!”
众修一声诺,而后继续操控法阵与外间之修众相抗。
那不足此时却已然大开法袋收掠典藏宝卷。上百万卷典籍,按一架架书架叠放,入了不足之法袋。收罗得近个吧时辰,已是将此处藏经楼数座楼盘内之仙册法卷、术法道册,神功秘籍尽数搜罗一空。而后不足便悄悄儿复潜出大殿,安安静静潜身门口法阵。
藏经楼外大战愈发猛烈,数百同门拼死而战。便是如此,前些时日尽皆是师兄弟,见面笑颜吟吟,此时却亦如死敌,狠不能生吞活剥了事。其一修大约是迫得急了,竟然将一至宝摄出,飞击法阵,而后其一声大喝道:
“与吾死来!爆!”
轰!
一团火舌飞窜而起,而后一声巨响,那大阵吱吱怪响,受击处散发一圈圈如波涟漪,一层层荡漾而开。外间数修见此,皆放出法器,猛攻过去,直击那受创之处,那大阵先是熬得数个时辰,法能几尽,后复受此重创,终是敌不得此番强攻。一声破裂,化为烟尘消散。连同那藏经阁四方围墙,亦是轰然坍塌。
数百宏法门弟子疯涌而入,向四方十数座大殿书阁飞去。
其时不足早已是遁出十数里地之外矣。而藏经楼大殿方圆,却是一片惊呼声。
“天也!书呢?神功秘籍呢?”
“啊也!将此地守值弟子门人尽皆拘起,决决是此间内贼所为!”
“内贼?不正是尔等么?”
大殿外一修大喝一声道。
“哼!贼子,尔敢如是污我!此大殿中宝卷尽数在尔等弟子门人之手,目下寸册不见,不是尔等监守自盗,又是何人?”
“我呸!此地尽皆法体之修,凝元者不过五六人,且尽数在此,法阵一破,尔等便冲入进来,彼等哪里有掠夺典籍,再藏起之时机。倒是尔等,高手众多,谁人敢说,不是尔等贼喊做贼耶?”
“你!······”
“怎么?无话了?”
“哼!叛逆!纳命来!”
“狗贼,以一人私利毁没万千修众,覆没一个好端端之门派!尔等才是我宏法门之罪人!”
那两修尽皆门中高层,法力了得,此时双方皆拾怒而起,大打出手。方圆三五里内,低阶弟子尽数躲避。稍有近前,便殃及池鱼!
此一役,死亡者数百!
不足远远观之,心下骇然。
“大德高修确然了得,居然操控得如是范围天地神能元力为己用,战技运使,波及十里!便是稍有波及之子弟唯死伤无免!还是悄然逃开的是。否则,当此风口浪尖,某家恐死无葬身之地也!”
不足思虑及此,不敢肯定天机诀能否瞒得四方高手,便遂决,驾云远遁。
且说当此宏法门两派死斗之时,四围虎视眈眈之众势力所遣高手,先是迷惑不解,以为此定然有阴谋在!未及,待得修众觉察宏法门内争是真时,青鸟仙符之传信漫天飞舞。诸派高层一番测探,而后定了趁机而进,取缔宏法门之存在之策后,已是三个时辰过去。宏法门内斗更胜,近万弟子门人相互争胜,场面之混乱未之有也!
正是不足驾云而遁行,欲飞出万级山之覆亡危地时,远处天空黑压压飞来漫天人、妖之修众,连同彼等携带之飞行法器等物,居然有遮天蔽日之现。
“天也!运气如是,奈何?奈何?”
不足眼见得敌修渐近,不敢再等,回身便走。一边在云头便施了法诀转换相貌身段。摇一摇身子,便变化若中等身量之平庸小修模样。走得远了,见下方山谷中弟子门人几集一堆,便急急降下云头,混杂在低阶子弟之中。
“小哥,尔等师兄弟到底隶属那方?”
一老年之修忽见不足飞遁而来,急急问曰。
“隶属?哼!宏法门突然败亡,还谈什么隶属何方呢?”
不足闻言答曰。
“小哥,山外妖修等诸般势力此时已然追杀而来,还是快快逃命吧。”
“逃命?唉!内外交困,逃去何方也?”
那老年之修见不足一脸颓相,开言劝曰:
“吾等追求仙道,祈求那通天之路。门派不过暂居之地尔,何以自家性命相托耶?况彼等高层大佬,何人在意吾等之命?此门派覆亡之危,岂非彼等所造就么?无论如何留得命在,便可以继续跋涉于修行之大道。此刻,枉送性命便是轻于鸿羽!便是愚人之举也!”
“老先生此言谆谆,小子受教。”
不足言罢,便随了众修往山内退却。
三界棺 第二百四十四集
万级山大乱!
宏法门中两派已然实实断裂为二。此界已然再无宏法门!
门主派与老祖派各自追随自家盟友一边相互厮杀,抢掠宏法门中数千年之所积累之重宝、仙物,一边寸土寸地仔细搜寻金足其修,以谋夺圣莲暗母所化之圣宝。
不足心下明了,此次若走之不脱,则其性命休矣。由是便将散扩二万余里之识神调起,仔细搜寻脱身之路径。以期成功之谋算可能性最大!
“不能追随一波师兄弟,时时变动,视情景脱身。”
不足一边探寻出路,一边不断改变所追随之低阶师兄弟。亦是其识神强大,可笼罩万级山方圆二万里远近。此地之大小道路、沟沟崖崖尽在胸间。不足一路潜行,走走停停,大约半日之时光,终是遭遇一波妖修。
“呔!小子,哪里走?”
不足闻言,四向一顾,知道方才走神,居然未能及时洞察敌修之围堵。
“某乃······”
“将其打杀了吧!”
“啊也!”
不足闻言转身边逃。那数妖修观之,大笑道:
“人修之胆小优胜鼠类也!追杀之!”
不足闻是言,怒火腾然而起。
“本是不愿节外生枝,失了逃亡之时机。然观此情景恐难善了,不如奔袭之。”
便冷哼一声道:
“哼!大胆妖修,某家本不想屠戮尔等,奈何自找死路也。”
“作死耶?杀!碎尸之!”
于是数个妖修嗷嗷乱叫,杀奔而来。
“须得一击而成,否则彼等近前之数波妖修围堵而来,恐失了逃遁之路径也。”
这般思量毕,不足口中法咒顿起,双手掐诀,暗中将初成之道术‘小千世界’运使。一时其身前十数丈方圆内忽然有波纹轻轻一荡,其内观之,空若无依,竟然与方才一般无二!然那无大亦无视大之境界已然初成。此便是道术‘小千世界’之雏形。不足复连连运使法诀,将那道术‘风起’连同先前所初创之道术‘雨生’之法,尽数打入此‘小千世界’中。
此时那数个妖修已然追击而至。
“人修,汝再无生矣!”
一妖猛可里将其双爪伸出,其爪忽然化为数丈大小,当空落下,直取不足,与此同时,四妖修手中之法器尽数轰然而起,直追不足击来。其一乃是一座赤色小山,滴溜溜旋转,当顶而压,已然势成巨山压顶之状。另三件法器亦是不凡,一为链锤,丈许大小,状如流星,击杀而来。一为巨木,似是有灵,枝叶俱全,其根部连带着数丈厚土,其枝叶疯狂生长,蔓延而来,犹若捆仙绳索,翻滚缠绕。一为茹毛般花针,漫天盖地,飞射如雨。
不足眼中此等四法器,慢悠悠飞至,于是从容不迫,只是暗暗操控其道术‘小千世界’,却于彼等妖修,视若无物。
那数妖修观诸是景,虽心有疑惑,然遭小小人修无视,顿时勃然大怒。
“哇呀呀呀!气杀吾等。”
“小子,汝,小小人修,何敢如是耶?”
“呔!狗贼,不要走,纳命来!”
不足哈哈大笑道:
“尔等孽畜,真正狗贼也!某家人修,不偷不抢,何敢为贼!”
“哇呀呀······不要与人修斗嘴,直接打杀了吧!”
不足见此数妖修毫无顾忌,冲杀而来,便悄然张开其道术‘小千世界’。
“杀!杀!杀!”
数妖修径直冲入不足独创之‘无大亦无视大’之‘小千世界’中
“啊也!此处何地?”
“吾等怎得冲入此间来也?”
“不好!上当也。人修当真狡诈!”
“哼!小小人修,何惧之有?将此一击崩溃可也。”
不足闻言,冷冷一笑,猛可里掐诀,叫一声:
“疾!疾!”
那指尖两道法印光团飞入‘小千世界’中,其内闻得一声呼啸声响,而后便是狂风、暴雨交错肆虐。然那确非凡间之风雨,乃是天地神能元力所化。丝丝狂风,滴滴暴雨皆若仙剑、神刃,有毁没山川之能,覆灭江海之态也。
“啊!”
亦是此数妖修倒霉,胸中哪里将此人修瞧入法眼,只是这般大意,居然失了先机,便是连自爆法器之时机已然失却,只是呜咽数声,便化为泥尘,消散五间也。便是彼等四件法器宝物亦是未能免!粉碎若尘!
不足观诸是景,直惊得呆立当场!
“威能如是也!天也!从无作此想过!”
忽然那不足浑体一阵发软,前行的几步,脚下一顿,居然若力竭一般,瘫倒于地面之上。
“法力不济,空有此道术,竟然不能施张如意!”
不足喟然叹息。然此时虽紧张万分,亦是无可奈何。于是便滚入旁边一道沟坎内,将身潜藏于草木之下,稍稍运使丹田神界内之本初、神能二元丹,以天机诀隐了身形,悄悄恢复体内几近枯竭之神能元力。其时不足虽身具本初之力,然一来其力浅薄,尚不能大用,二来,调动本初元力所耗费之时颇长,唯恐走不得脱也。
万级山,此时已然内外十数层,层层落落围若铁桶!长空有大能守值,大地上禁术禁止,四向天网恢恢,便是苍蝇、虫蚁亦是脱身不得。
人、妖两族之修众,人族诸般大势力之间,宏法门两派,尽皆相互争斗,哄抢数千年此山门之所积累。海量宝物、仙丹、灵药、法器等任其强者予取予夺,何人能阻?
宏法门中老修、子弟观诸是景,泪飞如雨。
“可怜!可叹!亦复可恨!”
“啊!天也!吾等勤修道法,从无有违纲常,怎落得如是之下场!”
“从此吾等再无门派,此间再无宏法门也!”
“可惜我门几十代修众、子弟收罗、创制之宝贝也,如今却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诸位,且莫要再叹息,此时当奋力杀出,逃得性命再说。否则一切尽数为空也。”
“然门派危难,吾等岂能坐视!便是凡界亦有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之说。吾等修行之众,反不如凡俗么?”
“此言虽当!然高层大佬,已然背门而去,相互残杀,争夺派中积累之宝物。却令吾等抗敌!吾等小修能苟活得性命已然不错也!哪里再敢管此御敌之事也,且如何能管也?”
“不如此时便做鸟兽散罢了!难不成奸猾之徒得利,而吾等便是弃子么?”
“哼哼!吾等已然是弃子也!”
“如何?请诸位尽快定夺!否则吾恐失去逃生之先机也。”
“走!”
“对!走!”
于是,门派中中低阶弟子门人,轰然而散,相互组队,四向而逃。
“传令下去,尽屠门中逃亡之修众,一个不留!”
此语一出,便是其发语之人周遭十数修,亦是傻愣当场。
该因其修正是宏法门老祖是也!此时见其事不可为,恐金足落入他派手中,悍然下令除去此修。又怕其修狡诈,唯宁错杀不放过!
三界棺 第二百四十五集
不足正静心修炼恢复,浑然不觉时日。便是此时,稍稍和缓,忽闻耳中嘈嘈声大起,便使识神之力凝聚,讶然四顾。见满山满谷,宏法门低阶子弟纷纷遁亡,不敢稍懈。而彼修之后方,居然尽是宏法门高层精英追杀!
“咦?怎得如是也?难道······”
不足随即沉下心思量,隐隐然心中不安大增。再观诸逃遁之低阶修众之惨状,不禁怒火中烧。
“门派便是此等低阶子弟维持,高层便是寄生于门派之贪婪之徒。现下却是尽屠这般衣食父母,是可忍,孰不可忍!”
那不足怒火中烧,收了功法,往那边屠宰弟子如同猪狗一般之数位宏法门高层精英扑去。
“杀!杀呀!”
那边低阶子弟一边与外围之敌修拼死相争,以图夺路而走,一边奋力与本门中师叔、师祖等大佬、高层激战,以期能苟活逃生。
不足冲得数十丈,忽然一顿,心下渐冷,静心暗想道:
“这般冲击而出,自是可以突袭成功,然那些师兄弟如何解救得?且外围敌修重重,怎生逃得性命耶?”
其修便这般突然停止,紧紧皱眉,思量半响。而后毅然掐诀,口中法诀急急而出,那万级山二万里方圆乌云滚滚云集,只是半个时辰,天地之间尽现黑暗之天象。蓦然一闪,雷光大作!拳般大小之冰雹急落而下,乒乒乓乓撞击山石沟壑。轰轰隆隆之雷鸣震耳,忽忽闪闪之闪电如龙蛇蜿蜒,千道万道,密密麻麻,连通天地。
“何人引动如是天象?”
众修皆惊讶发问。
那般低阶子弟见状,不敢稍懈,纷纷往万级山外间急速遁逃。
不足观诸此状,精神大振,虽面色惨白,几无人色,却法诀不停,始终运转。那低阶子弟终是有不少遁出,逃脱的此劫难。
待得一个时辰过去,风雨雷电消解,天地一片空明之时,已然昏夜矣。其时那石崖上数修正高举火把,注目那崖上石槽。凹处之石槽内,雨水合着鲜血,在火把之光亮下,森然且阴惧。其间一尸,斜倚石边,半体浸没血水中,唯一头颅在外,瘀血布满其面孔,早已凝结成板块。
“晦气,寻得这半夜,却只是捉拿得数个生死不知之蝼蚁!觉得此处血气不浓,或有生者,却不料竟然乃是又一死尸。”
“莫要抱怨,如是气候,战得二日,早先之死尸已然发臭,再过得半日,漫山遍野之尸毒、瘴气。便是吾等修行者,久在其间亦是大碍修为!还是查视他处,再寻得几个伤者,早早交差了事的好。”
“师兄说的是!诸位快些下去,查视得那边几座山头,亦就罢了。到时交差了事,再寻得一家凡间妓院快活,好过在此尸毒、瘴气中几多也。”
众修大笑,而后纷纷往山下巡视而去。
八月既望,正是万家登高望月之佳时。万级山外凡间大城,十元川之一座酒店高楼内,数位修界之子弟,正相聚饮酒作乐。席间美女穿行,那些士子修众嘻嘻哈哈,酒歌乱吟,大手乱摸。隔壁一室,临窗一座,两修相对而坐,低声嘀咕。
“已然一年矣,守候此山外,不能回门中勤修,丹药不济,神通不进,奈何?”
“不是可以享乐凡间么?”
“哼!此剧毒也!久居必大落修为,与寻死何异!”
“呵呵呵,师弟,此有何难!觅得一个凡间美人儿,再弄些珍宝,送于门中七长老,你我便可早日回门也。”
“妙啊!师兄当真百事通也!哈哈哈······”
忽然,此二修觉查身后有异,急回头来视,入目之中,山林茫茫,热风习习,却已然不在十元川之大酒楼上矣!
“何人装神弄鬼,当我正道之首太一门无人么?”
“哼!尔等亦算正道?惨杀宏法门子弟数千,毁其山门,断其仙根,攫其财宝积蓄。无法取得其宝府秘地十方囚魔狱,便以道法封禁之!如此正道,正在何处?”
“哼!小子,吾太一门何地,亦是尔等宵小之辈可以议论得?快快放吾等二人离去,此事便休,否则定要汝悔其生也!”
“哈哈哈,好!好!好!”
那神秘之修一连三声好。而后那方才言说之师弟,突然大叫一声,化为碎肉血雾消散,便是其身具之元丹亦是无声消亡。
“上修饶命!上修绕小人一命啊!”
那师兄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急急叩头求饶。先时其师弟威胁之,然却惨遭杀戮。此时其便已知此修性忍,不敢造次,跪地求饶。
“汝等几家在此万级山外驻守?”
“七家,不,八家!乃是大佛寺、太一门、魔门、海族、妖府还有据此间近切之大荒原天道门、流星岛仙法门、百冥神符门。大约合计有近千修众高手。各门各派各据一方,意欲毁没出入万级山之野修,同时还想抓获那成功逃遁之一修,名唤金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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