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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金流儿
“多谢大皇子!”唐浅浅道。
南耀泽背对着她,没说话。
见他没说话,唐浅浅也便住了嘴,拿起桌上桃红先前备好的暖茶,转头看着眼前的这道碧波清池。
灵堂里的人,本是她不喜的。可为了唐府的颜面还有她太子妃的名声,她不得不维持着孝顺的名头,现在好不容易有个休息的机会,倒是让她松了口气。
过了会儿,南耀泽终于转身,坐到了石凳上,正在唐浅浅对面。
和某个男人相似的面容一般,眉宇间多了些男子的浩然正气和端正。
“你还好吗?”南耀泽问。
唐浅浅喝着茶的举动一顿,她转眸安详南耀泽,“大皇子知道本宫已经怀有身孕了么?”
南耀泽嘴角一沉,“恭喜!”
唐浅浅扯了扯唇角,尚算应承。
南耀泽看到她脸上的神情,眼中些许复杂闪过。
唐浅浅低下头,权当作没看到。
“你可还记得这里是什么地方?”突的,他问。
唐浅浅捏着杯子的手微微一紧,她抬眸,直对上他的目光。
南耀泽好像一直盯着她,在看到她抬头看过来之后,嘴角轻轻的勾起一抹弧度,“当年,我就在这里遇到了你!”
说着,南耀泽抬手指向一侧。
唐浅浅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边是一道假山,假山之后几丛的碧绿青杉在风中微微摇晃。耳边,南耀泽的话再度入耳,“那时候,你才七岁。那日,府中和今日一样,一片缟素……”
唐浅浅的眼前好似浮现出昨日在灵堂外模糊看到的那一幕……又好像不是,只是模糊中她小小的身子在府内奔跑,直到没了力气。
她不知道自己在哪儿,只坐在地上,捧着膝盖哭泣。身上也压着巨大的石头,喘不上气来。
或许她只是哭了一会儿,又或者好久,因为泪水总也擦不干。
“不要哭了!”
一个声音在耳边回响。
是个幼童。
她抬头,眼前正站着一个孩童,瘦瘦弱弱的,看上去似乎比她还要小,头上青发薄束,很是漂亮。
他的手里拿着一方绢帕,险险的递在她的面前。
她愣了愣,接过来,使劲的把脸上的泪水都擦了过去。想要反手还给他的时候,发现这方绢帕好像不能用了,“谢谢!”她生硬的开口。
稚嫩的声音让那个孩童一笑,他坐到了她身边。
“你很难受吗?”他问。
她咬唇看着他,没说话。
他的眼中似乎闪过什么,“如果我换做是你,我也很难受!”
孩童的声音让她喉咙里哽咽了声,险些再哭出来。
“不要哭了!”
孩童的眼里好像也含上了某种泪光的东西,他急忙的说着,伸手揽住了她幼小的肩膀,“有我在,不要哭了!”
只是他越是这样说,她哭的越凶。最后孩童一个用力,把她揽到了怀里。“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只是,当他这样说了之后,她反而不哭了。
过了会儿,她推开他,“我没事了!”
“真的?”孩童不相信。
“当然!”她仰头,紧抱着自己的双膝抬眼看向天上的蓝天白云。“刚才我只是不舒服,所以才哭,现在没事了!”
孩童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她看出了孩童眼中的怜悯,她笑着,异常坚定的说道,“哭是弱者所为,所以以后我不会哭。”
“母亲死了,弟弟也走了,我要好好活着,连他们的份儿一起好好的活着。”
“你知道一句话吗?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南耀泽轻笑着,把玩着手里的杯盏,像是沉浸在多年前的回忆中,“那时候,我怎么也想不到你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直到现在,我终于明白——”
南耀泽看向她,脸上悲哀浮现,一字一句却是说的异常坚定,“原来那时候你就知道你的生母亲弟是怎么死的。这些年,你竟是一直隐忍……”
迷蒙的视线渐渐清明,唐浅浅看着眼前的男子,紧紧的握着手里的杯盏,几乎要用尽了全力才没有让自己失态。
她弯起唇角,轻轻的摇了摇头,“是吗?我不记得了!”
南耀泽盯着她,那双幽深的眸子像是能直视到心里去的锐利。
唐浅浅毫不犹豫的对视过去,只是没一会儿,唐浅浅又是轻嘲一笑,“难道大皇子是怀疑我?”
南耀泽一滞,似乎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脸上划过一道痛色,他深吸了口气,低下头,“我没这么想过!”
唐浅浅扯了扯嘴角,低头摩挲着手里的杯盏。
她当然知道他不会这么想,这阵子她没有从他那边的人手里得知什么隐秘,可想必他得到的消息也足以判断唐夫人的所为,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快就回来。只是也唯有这么说才能让她心下犹如擂鼓的跳跃慢慢消停下来。可浅浅余下来的波荡还是让她不由自主的拿起茶盏喝了口。
“等一下!”
还没等茶盏里的茶水入口,南耀泽拦住她,伸手把她手里的茶盏接过来,“凉了……”说着,他把杯子里的茶水洒到一边,拿起保了温度的壶,给她倒了一杯。
“有劳!”
唐浅浅道谢,接过来。手指不经意的和他的相碰,淡淡温热传过来悸动到她的心间。
唐浅浅转头往亭廊外看过去,目光落在那道假山上,手里的茶盏捧起,她浅浅的喝了一口。
尚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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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务殿。
皇帝看着低头看着手头上的折子,又看看立在龙案另一侧的身影,眉心狠狠一抖。
“你不去唐府?”皇帝问。听似关切实际上却是恨不得这位赶紧离开。
南耀羽皱眉,“父皇就这么不想看到我?”
皇帝倏的瞪大了眼睛,胸口有些起伏。南耀羽只当是没看到,“听说兄长入京直接就去了唐府,难不成父皇是迁怒?”
皇帝咬牙,直接把手里的折子往南耀羽的身上扔过去。
南耀羽一侧身就躲了过去。折子落到了他身后数米远的地上。
“你想气死朕?”
皇帝怒吼了声。
南耀羽张了张嘴,反驳的话几乎脱口而出,可随后还是咽了下去,抿了抿嘴角,微微躬身,“儿臣此来是有事想要禀告父皇!”
皇帝见南耀羽的模样,微微一愣,显然是没想到他会这么恭顺。
当即干咳了声,坐到龙椅上,“说罢——”
听着头顶上传来的某位皇帝刻意拖长的声音,南耀羽的嘴角不着痕迹的一弯,道,“儿臣想问父皇,父皇如何看唐夫人身死一事!”
南耀羽的话听似恭敬,可他说出来的话却是让皇帝的嘴角一抽。
先还说是“禀告”,这一转眼的怎么就变成了“想问”?
“朕的看法很重要?”皇帝半阴不阳的哼了声。
南耀羽点头,“很重要!”
皇帝眼中不可察的掠过一道喜色,只是眉心微凛,还是质疑的神情,“或者唐夫人身死和太子妃……”
南耀羽嘴角陡然一沉,“父皇是想要说自己识人不清?”
太子妃是皇帝老人家亲自赐婚的。
皇帝作势为难的抚着额头,“朕也并非圣贤,孰能——”无过。
“父皇!”不容皇帝再说下去,南耀羽已经挺直了身子,冷冷的看向皇帝,“父皇终于知道唐相为人不殊,那就先请父皇诛唐相九族——”
皇帝的的嘴角狠狠一颤,脸色也登时黑下来。
这个逆子——
南耀羽瞟了皇帝一眼,“儿臣适才只是玩笑之语,不要说唐相清正不阿,即便唐相真的犯下灭九族之祸,太子妃如今身怀皇嗣,也罪不至死!”
“……”
皇帝的脸色更难看。
南耀羽也不理会,只是转眸左右打量了政务殿上下,“父皇这殿里的折子似乎比儿臣那里还要少——身为皇帝,儿臣以为还是国事为重!”
随后,南耀羽也不理会皇帝什么表情,转身走出大殿。
皇帝瞪着南耀羽的背影,险些把桌上的折子再给他摔过去。
还以为他转性了,这根本就是更恶劣,恶劣!
当殿门关合。
皇帝转身冲着身侧的首掌太监吩咐,“摆驾,摆驾来仪宫——”
……
南耀羽听着身后关合的殿门内传出来的某个气急败坏的声音,嘴角不着痕迹的清浅一勾。
抬脚离开政务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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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府门口。
唐少聪相送南耀泽,却在门口的时候,南耀泽突然转身把唐少聪拉到了一边,“你可知你母亲如何身死?”
低沉在耳边的话让唐少聪的脸上立时苍白。
不用唐少聪说话,只看着唐少聪脸上的神情,南耀泽的心下就是一沉,“你不会以为是……”
“不,不是!”唐少聪摇头,强撑着的声音里微微颤抖。
他看向南耀泽,“任是谁,我也不会以为是她!”
南耀泽心下微定,他拍了拍唐少聪的肩膀,“凡事有因必有果,所以,你也毋须太过伤心!”
随随后,南耀泽翻身上马,拨马离开。
唐少聪看着南耀泽离开的背影,神情恍惚,恍若有失。
突的,身后有些慌乱的脚步急急的赶过来。
唐少聪回头,却是桃红,“怎么了?”
桃红咬着唇角,显然很是担心,“公子,太子妃她……”
……
当唐少聪走到亭廊之外,就看着亭廊内那个堪似柔弱的身影,正遥看着唐府院内的那座假山,一动不动。
她的面容依旧美好,眼底闪过的恍惚失神却好像失去了神采的一波虹光。
唐少聪不知不觉的放缓了脚步,直到那个亭廊中的人身形一动,他才骤然回神。
唐少聪扯了扯嘴角,下一刻脸上已经荡漾浅笑,“姐姐!”
唐浅浅闻声回头,唐少聪已经到了她跟前,拿起桌上的一个空杯,给自己倒了一杯。
对于唐少聪的随意,唐浅浅无奈摇头,只是看到唐少聪身上的一身缟素,脸上的笑意不免又是一敛,“父亲身心俱疲,如今相府里只能靠你了!”
唐少聪喝着茶水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后一饮而尽,“放心吧,我知道!”
“那就好!”唐浅浅给唐少聪又倒了一杯。
唐少聪接过来,这次倒是没有喝。
他在手里把玩了会儿,看向唐浅浅,“姐姐刚才在看什么?”
唐浅浅一滞,抿了抿唇,转头看向那处碧波旁的假山,
“我在想先前的事情!”
唐少聪脸上一喜,“姐姐想到了?”
唐浅浅眼中又是一闪恍惚,“可能有,也可能没有……”
“姐姐……”
唐少聪的耳边回过昨夜里在祠堂屋顶听到的父亲的话,不自主的拉住唐浅浅的手,“姐姐,一切有我!”
手背上的暖意袭来,唐浅浅的视线沿着他握在自己手背上的手缓缓上移,最后落在唐少聪那张尚显稚嫩的面孔上。
唐嫣然和他一母同胞,唐嫣然就显得比他要成熟的多,而事实上,似乎还是他先从母体里出来的。
唐浅浅弯了弯唇,颌首算是应诺。
唐少聪扯开嘴角,雪白的牙齿露了出来,那张面孔更显稚嫩。
姐弟二人又在亭廊里坐了会儿,一起回去前面的灵堂。
拐过一道门庭的时候,唐浅浅突然想到一件事,“少聪,我是不是会水?”
唐少聪前行的步子一顿,“姐姐当真是想起什么了?”
唐浅浅苦笑摇头,“我只是随口一问。”
唐少聪迅速左右看了眼四周,悄悄的附耳过去,“姐姐不让我告诉旁人,姐姐是会水的!”
“……”
唐浅浅点头,心下却是狠狠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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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来仪宫。
“他当真是这么说?”淑妃脸上带着不可抑止的欣喜,本就美好无边的面容更若朱华。
皇帝看着淑妃如此激动,脸上却是无奈怜惜,他揽过淑妃的肩膀,“那个小子又没有说什么好话,你何必如此!”
淑妃仍沉浸在刚才皇帝对她说的那番激动里,她拉扯着皇帝的手,唇角笑意浮动,“可他这不是已经在让步了?”
有吗?
皇帝眉心微微一动,他怎么没察觉到。
淑妃依靠在皇帝的胸前,眼中晶莹闪烁,“自从发生了那件事之后,他就一直避而不见,不管我怎么想要见他,怎么想要解释他都不听,更连带皇上,他都冷言相对。臣妾心里一直难安。好不容易等他亲政,等他成婚,如今更还有了骨血……他终于知道为人父母之难了!臣妾又怎么能不高兴欣然!”
说话间,淑妃的声音里几乎哽咽。
皇帝轻叹,臂膀之下更是揽紧了她,“秋儿!”
耳畔声音直入肺腑,淑妃反身揽住了皇帝的腰身,“皇上!”
四周的侍婢早已经退了下去,房中之余交错的身影,迭迭似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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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真凭实据
太子府。
太子妃寝宫。
明亮的宫灯之下,唐浅浅坐在软塌上,看着书册,吃着零食酸梅。
一旁的桃红和桃香则是暗自庆幸着今儿晚膳的时候太子妃吃的尚算圆满。虽也有呕吐的反应,可比起午膳时候,大多的饭菜还是吃了下去。尤其现在还有精神看书,就更让人欣慰。
——昨儿太子妃呕吐之后,太子就吩咐绝不能让太子妃有什么闪失眭。
她们是太子妃的贴身侍婢,自然会努力把太子妃养的白白胖胖,可太子一言,就不得不让她们再多担心一些。尤其一会儿太子殿下还会过来。
这边桃红桃香心里舒了口气,那边唐浅浅看似在看着手里的书册,专注非常,可实际上,眼中焦距失迷,闪过的却是好似梦里,又好似魂出壳窍看到的一幕幕。
……不是虚假,不是她胡思乱想,而是原来的唐浅碧曾经亲自经历的所有一切赠。
当最后定格在唐少聪对她说的原来的唐浅碧也会水的那一刻,唐浅浅只徒然的一个激灵。
她怕!
突然间,莫名的惧怕从脚下蔓延而上。
她压住自己的腹部,急急的吃了颗话梅,让唇齿间的酸涩涌入喉咙,直入肺腑。
一开始她或者可以以为是原来的唐浅碧留给她的影像,又或者是神鬼莫测的什么某种预兆。可那些一幕幕的影像,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的出现在她面前……即便身为二十一世纪的灵魂,她也莫名的有些怕。
其实她没必要怕!
毕竟若非因缘,她也不可能落到这个身上,不是?
所以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尤其现在腹中又有了福儿,她又是倾心的喜欢现在的这个男人。
若是日后当真注定了她就是唐浅碧,唐浅碧就是她,那至少她总不会过的提心吊胆了。
对,没错!
她真的不需要怕!
唐浅浅再次往嘴里塞了个酸梅。
或许是这个酸梅太酸,塞到嘴里的时候,唐浅浅只觉得一股酸意从骨子里冒出来,只让她打了个激灵。
桃红桃香总算是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赶忙的过来,“太子妃,您怎么样?”
唐浅浅赶紧的把嘴里的酸梅吐出来,“无妨!只是吃的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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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相相府。
依旧是灵堂之侧的偏殿。
唐嫣然不可置信的盯着唐少聪,不相信他嘴里竟说出这样的话来。“你刚才说什么?”
唐少聪看着她,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我相信不是姐姐!”
“不是她会是谁?”唐嫣然低哑的声音几乎咆哮,“别忘了,母亲过世前一天你和母亲说话时,母亲还说要给你做身衣服,母亲这么疼爱你,怎么可能连衣服都没有做成就这么——”
“嫣然!”唐少聪打断她,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杯子,眼中通红,“……命定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什么命定,母亲根本就是被那个女人给——”
“不要说了!”唐少聪霍得起身,盯向唐嫣然的眸子里幽光四射,“我不知道,难道你也不知道?”
唐嫣然看着他,心里陡然的有些颤栗。瞳孔也不自觉的微缩。
唐少聪看到她眼中的躲闪,心头最后的那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他自嘲的扯了扯嘴角,脚下踉跄着退回到座位上,“果然,你果然是知道的……”俊美的面容泛起惨白。
唐嫣然猛地咬住嘴角,盈盈的泪水从眼中滑下来。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呜咽着说。
唐少聪轻嗤了声,仰头把杯子里的凉茶一饮而尽。
唐嫣然咬着唇角,眼中的泪水如滚而下。
眼前的人和她一母同胞,此刻竟是陌生的让她害怕。她不是不知道自己或许说错了什么,又或者做错了什么,可如今母亲已经没有了,世上就只有他们两个最亲,若是他也生疏了她,不理会她,那她岂不是一个人?
陡然的寒凉让唐嫣然的背脊一阵发凉,再也顾不得什么,唐嫣然抓住唐少聪的胳膊,“少聪,少聪,以后只有我们两个了啊,只有我们两个了!”
唐少聪看着唐嫣然泪如雨下,胸口的湿意也不由倾泻而下。
在他眼里,她一直是娇纵,恣意,张狂。父亲宠爱,母亲宠溺,就连那个姐夫也曾视若珍宝。而现在,那个姐夫虽仍疼爱,却绝不会如先前那般,父亲对她也更显平淡,唯一仍宠溺她的母亲如今也……
“嫣然……”唐少聪拉住唐嫣然的手,手指间用力的让他自己都浑然疼痛,“我们还有父亲,还有姐姐,过去的,就让它们过去,好不好?”
唐嫣然身形一颤,盯着唐少聪,不可置信的摇头。
他说什么?
过去的就过去!
怎么能,怎么能!
“唐少聪,难道你不知道现在躺在外面的人是你的母亲?你的亲生母亲?”唐嫣然几乎再度嘶喊起来。
唐少聪咬牙,眼中的猩红迸裂而出,“唐嫣然,你只知道自己的丧母之痛,那你知不知道多年前外面还躺过别人!你的母亲是母亲,别人的母亲就不是母亲了!”
“你——”
唐嫣然踉跄后退,几步跌倒在地上。
唐少聪深吸了好几口才喘匀了气息,他低头看着跪坐在地上的唐嫣然苦苦一笑,“事到如今,你还敢说你什么都不知道?……真是好笑,我以为我足可以担当唐家重任,原来在这个家里,我才是最傻的那个!”
“如今母亲身死,就已经为当年所做之事付出了代价,我不管你怎么想,我也不管别人怎么想,我只知道如果你们再继续争斗下去,我再也不会踏进这里一步!”
说完,唐少聪推开半掩着的房门,走了出去。
他走到灵堂之内,燃起冥香,躬身叩首。
他知道若是身有担当,他不能这么做,可他没办法做到果断,没办法做到取舍。
……懦夫吗?
他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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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高悬,
京城之中,仍是一如之前,热闹非常。
清风倌。
大红的灯笼喧腾,里面人来人往,娇声燕语,好不热闹。
走廊最深处的雅间之内,方云来一袭艳色衣衫,黑发笼罩在身后,散落满肩,俊美的面容更若倾城夺魄。若非是喉咙上明显的凸起,几若女子。
杯中的香茶在他的手里掀翻,点点的茶香屋内萦绕。
坐在他对面的男子锦衣素服,头上束发的金冠彰显不凡,俊朗的面容沉波如潭,棱角有型的唇角紧抿,四周只余冷寒。
终于,两盏茶烹出。
一道不悦的声音也同时响起,“若是你心思不在这里,大可以先离开!”
艳色衣衫的男子宽袖扫出,竟带无限风情。
锦衣素服男子抬眉睇了他一眼,拿起一盏茶,轻饮浅茗。
“若是你府上的人知道你这样轻浮,恐怕方家掌事之位落不到你的身上!”
艳色衣衫的人正是方云来,对面坐着的无疑就是大皇子南耀泽。
方云来悻悻的瞪了眼南耀泽,“若非是知道你九死一生归来,我何必这样锦衣华服只为博你一笑,你倒是好,还笑话我!”
南耀泽难得的扯了扯嘴角,把手里的茶盏举了举,“多谢!”
方云来哼了声,举起自己手里的茶盏碰了下。
只是香茶未入喉咙,南耀泽已经轻哼,“你的消息倒是灵敏!”
方云来轻叹,“我方家产业遍布大江南北,个把消息还是有的,何况当时那些刺客意图刺杀你的镇子里正巧有我方家的产业!”
南耀泽不置可否,只是眼底的晕色更是深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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