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催小媳妇翻身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枫叶飘舞
“谢谢柳夫人赐名!”银苓闻言眼睛一亮,银色可不就是白色嘛!柳夫人真慈善,她喜不自胜。
“你呢,你原来叫什么名字?”柳兰芷笑着问另一个稍微瘦小些的丫头。
“奴婢姓黄,乳名二丫头。”这个丫头羞赧一笑,“奴婢是穷人家的女孩儿,父母都不识字,排行老二罢了,因为家里揭不开锅,所以给卖了。”这个二丫头有些黯然。
“哦,二丫头,”柳兰芷思忖着,“就叫金盏吧。和你的姓氏黄相配。”
金盏也笑嘻嘻地福身谢过了柳兰芷。
柳兰芷看着那裹着襁褓的妖妖,正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自己,虽然才刚满月不久,却是漂亮得很,再瞧瞧另一个襁褓里的娆娆,正皱着小鼻子左蹬右蹬的,那个金盏笑道:“二小姐不喜欢束缚,奴婢给她裹紧了襁褓,她总能挣脱开了。所以一天奴婢要捆好几次襁褓。”
柳兰芷道:“虽是二月了,小孩子还是怕冷一些,给这两个小姐穿上保暖的肚兜没?我记得她们刚出生,我送过来的一对,一幅绣着吉祥如意云图,一幅绣着平安遂心的心结。”
“奴婢已经给小小姐穿上了,那活计鲜亮得很,奴婢都没有见过这等样式呢!大多给孩子的肚兜不外是喜上眉稍之类的图案,奴婢当时还夸赞来着,原来是柳夫人的针芮。”银苓巴拉巴拉说了一通。柳兰芷知道她是要逢迎自己,不由淡然一笑道:“我的针线活是拿不出手的吧,这都是我这两个丫头的针线,她们的手才巧呢!”
银苓一愕,立马对着青果和紫苏绽开笑脸,“果然是两位姐姐手巧,银苓以后说不得要多讨教两位姐姐了。”
青果忙自谦,紫苏却抱着那个“小财迷”,指着他身上的衣裳道:“瞧见没有,这都是我家姑娘画好的样子,我们做奴婢的依样画葫芦罢了,也没什么可夸耀的,倒是我们夫人总是能画出新鲜的图样子,这一点外边的成衣铺子可比不了的。”
银苓本来不以为然,结果认真打量朔儿的打扮,见这个小公子的穿戴自是和别家的不同,因为汉服大多宽袍广袖,孩子的直裰也是如此,很肥大,夏天自然是凉爽,可是冬季穿起来就兜风,未免冷一些了,而看看这个小公子的直裰,明显的和别人家的富贵公子不一样,看起来不怎么华丽的宝蓝色直裰,却是改的如同胡服一般贴身穿着,小孩子大多好动,宽袍大袖很是限制了孩子舞动手脚,显得不利落,虽然小公子才几个月大,却是不停地扭动,要是原来那种直裰,肯定松松垮垮不成样子了,可是看看小公子却是分外干净整齐。舞动着小手咯咯直笑,显得分外活泼。银苓自诩针线了得,此时也真是服了气,真诚对紫苏道:“果然很好,柳夫人的手真巧。”
悲催小媳妇翻身记 第69章 流言:树欲静而风不止
那个金盏却不怎么说话,只是抱着娆娆和朔儿逗趣,一时屋子里充满了三个孩子的嬉笑声,很是热闹。
柳兰芷想着静姝对自己的重托,把两个孩子托付给了自己,而自己一病就很长时间,根本不可能照顾这两个孩子,她不禁心存愧疚,幸好看着这两个小女婴长得胖乎乎的,倒是也蛮健康可爱的。她纳闷地问金盏:“乔家把奶娘辞退了,两个小小姐吃什么?毕竟你家夫人逝世时她们还不足月。”
青果在一旁笑了,“跟咱们学的呗!”
“嗯?!”柳兰芷一脸纳闷,“跟咱们学什么?”
“您这一个月一直生病,延医生服药的,小公子倒是喜欢上喝羊奶了,他们家的奶娘辞退了,五爷就来问奴婢是如何喂小公子的,结果恰好遇到奴婢在给小公子熬羊奶,五爷哈哈大笑,第二天就不知从哪里带来了五头膘肥体壮的奶羊,还专门请了一个胡人牧民来专职养奶羊,他们乔家的人都说呢,这五只奶羊尊贵着呢,那待遇堪比主子呢!”青果掩着嘴咯咯笑。
“那是,请来的奶娘一是不知道底细,还惹是生非的,给月例银子、好吃好喝、四季衣裳,还要生事,若是心怀叵测的,说不得害了小小姐,奶羊多好啊,喂好喂饱了就成了,省钱、省心、省力!”柳兰芷扳着手指头算计起来,青果和紫苏都给逗得哈哈大笑,金盏和银苓从来没见过在丫头们面前没有多大架子的主子,不由惊愕,可是想想她的话也的确有道理,二人不由也笑了。
不久,乔家院子里就有了一些小道消息,下人们纷纷传言,乔家要有新的女主人了。说是乔家的远亲柳夫人新寡,带了幼子来投亲,恰逢乔五爷原配夫人过了五七,遗留下来的一双女儿无人照看,所以乔五爷打算续这个远房的表妹作填房,以来照顾一对幼女。至于乔家原来最有希望扶正的于姨娘却是因为害死了当家主母,遭受鬼魂索命而疯癫了,那个庶子据说不是五爷的骨血,五爷慈悲心肠,雇了一辆马车将她们母子送到北边某个偏僻的庄子上去了。
这些风言风语在一个春日的下午传到了柳兰芷的耳朵里。彼时,柳兰芷在后花园里命令工匠做了三架小小的秋千,把摇篮挂在秋千上,三个丫头逗着粉团儿似的三个小婴儿,互相说着八卦,柳兰芷倚在一个藤椅上打盹儿,她隐约听到了那个大嘴巴的银苓在和紫苏窃窃私语。好像是牵涉到了自己,她不由竖起了耳朵。
果然,银苓道:“那些婆子们的嘴最会胡吣,说什么柳夫人的相公是被人生生打死的,因为背着夫人去偷邻家的媳妇,给人捉奸在床,给人家打断了腿,打伤了内脏而亡,柳夫人也就伤心带着娇儿来投亲,可是有缘,一下子两个小小姐和她特别贴心,五爷是个新鳏夫,一个大男人拖家带口的,也不容易,干脆柳夫人和五爷就凑成一对儿,也是缘分不是?”
紫苏吓得脸都白了,谁这么青天白日地咒焦家二爷,她偷偷瞄了一眼柳兰芷那边,见她脸上搭着一本杂记在睡觉,于是赶紧压低了声音:“别胡说,我家二爷好着呢!”
银苓纳闷:“大家不是都说柳夫人她新寡——”
紫苏犯了难,该怎么说呢?正月里姑娘的一场大病,吓坏了她和青果,青果这小蹄子有心,结果打听五爷手下那个铁青脸的侍卫,青果嘴巧,几次送点心、鞋袜过去,那个侍卫以为青果姑娘动了芳心,为讨美人欢心而把事情和盘托出,青果愣怔了一下,当时就哭得哽咽不成声了,把那个侍卫吓得够呛。青果回来和紫苏一说,两个人商议好佯装不知,只是从那日改了称呼,也就是说,她们认柳兰芷为主子,而不是焦家为主子。主子的伤心事,她们明白,何况那日姑娘病得昏昏沉沉还在梦里哭道:“我就权当是你死了,我是寡妇也比一个弃妇要好听得多!”青果和紫苏当时就红了眼睛。如今这个大嘴巴银苓竟然带来了这些风言风语,青果摸不透主子的心思,不敢造次,于是道:“姑爷倒是不错的人,待我家姑娘也一心一意的,可惜那次上山去遇到了野猪,给拱下山崖去了。哪里有什么偷情捉奸的下作事情啊!那些婆子们该打嘴!”
银苓见紫苏一脸严肃,忙道:“是是是,我就说柳夫人谪仙一般的人物,相公也差不到哪里去。瞧瞧,是妹妹我造次了,望姐姐不要见怪,这些本来就是捕风捉影的事情。”
紫苏摇摇头,看看摇篮里的三个小人儿都睡着了,于是三个丫头都分别抱到了屋子里去安睡。
院子里一阵春风吹落了一地的梨花,柳兰芷拿去了盖在脸上的书,抖落书上和衣襟上的洁白的梨花花瓣,一脸的无奈和落寞。
青果此时正端了一碗莲子羹过来,看到柳兰芷怔怔的,不由问道:“怎么了?姑娘?刚才睡着了?”
柳兰芷苦笑:“没有,迷迷糊糊的听了一些闲话。”
青果一愣,“闲话?”随即反应过来,“是不是银苓那个大嘴巴和紫苏胡叨叨什么了?姑娘你别信她,这个银苓什么都好,就是喜欢打听什么小道消息啥的,紫苏也是这个性子,等我去说她。”
“算了,有形才有影儿,我们主仆住在这里确实亲戚不像亲戚,朋友不似朋友的,咱们还得想办法出去,过咱们的好日子。”柳兰芷眨着眼睛,想着紫苏编排的那个“先夫”被野猪撵得坠崖而死的故事,禁不住笑了。
青果纳闷地看看自家主子,怎么一会儿愁,一会儿笑的,令人费解。
春日,在这边都是难得的好天气,暖融融的,柳兰芷依旧带着三个孩子晒太阳,她如今是乔家的内宅管理人了。乔家的事务其实也不复杂,就是下人多了些,往日事务给乔五安置得很好,所以,柳兰芷当家管理内宅也不费劲。她只是奇怪,明明如此简单的家务事,当初乔五为何不让妻子静姝沾手。
乔五每日里早出晚归的,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堪堪一个二月,柳兰芷都过得很充实,乔家的饮食习惯其实也和自家没什么区别,何况乔五很放心地把自己银匣子的钥匙交给了自己,说账上有的是钱,不要委屈了自己。柳兰芷哂笑,她何曾委屈过自己?不过,既然有金主,她也不再扳着手指头算计自己的银钱了,何况自己可算是乔家的保姆,兼管家,花他们家一点银子当做工钱也不过分吧。于是二月里的柳兰芷在乔家养得有些珠圆玉润了,揽镜自照,她发现下巴都圆了。青果和紫苏都说这样子才好看,正月里她生病的样子好像一阵子风就能给吹走了。
当然,这个时代的审美似乎和现代有些近似,都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体型最受追捧,比如秦罗敷那种。
想到了秦罗敷,她心里猛地一疼。
掐指一算,再过个十天半月的,好像就到了他们男婚女嫁的婚期了。也好,她苦涩地想,求仁得仁又何怨?焦仲卿在乎的是功成名就,是鲜衣怒马,那好,如今的秦罗敷能给他,而自己却是一个平凡的妇人。脸庞凉凉的,抹了一把,竟不知是何时滑落的泪珠。
自从那日乔五趁人不备闯进了小院子之后,刘兰芝就安排了一个小丫头应门,怎么着自己也勉强算是客居在乔家了,一时半会儿,看着乔五的执念还放不下,自己走不脱,可是,她可不想给下人说三道四的,于是派了一个小丫头专门看着门,专职拦截乔五的。
眼下,这个小丫头进来恭恭敬敬禀报:“柳夫人,五爷来访。”
“哦。请他进来吧。”柳兰芷忙拿锦帕擦干了眼泪,脸上带出微笑来。那牵强的笑容正好给进门的乔五看到,他不禁蹙眉:“不开心就不要笑了,比哭还要难看!”
“哼!”柳兰芷越来越发现这个乔五那刻薄的口气与张静姝如出一辙,难道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看来有夫妻相呢!
乔五道:“想不想去冀州看看热闹?”
“冀州?”柳兰芷一愣。
“是啊,六皇叔邀我去冀州观忠孝郡主的婚礼,我左思右想,还是你和我作伴比较好,我们同仇敌忾!”他说得倒三不着两。
“我不去,看着焦二郎迎新人,我这个弃妇算是怎么一回事?”柳兰芷嗤笑,“讨那个没趣做什么?”
“弃妇?”乔五笑得有些古怪,“你是这么认为的?”
“嗯,我听得丫头传言我是一个寡妇,夫婿红杏出墙,给人家相公捉奸打死了,你听说没有?”柳兰芷笑吟吟地问。
“啊?!”乔五一愣,旋即哈哈大笑,“你知道了?我今天回来怎么听说的是另一个故事?说的是某个人的相公上山给野猪撵下了山崖,摔死了!所以某文君新寡,携子欲改嫁。”乔五笑得前仰后合。
“哼!”柳兰芷脸涨红了,都是紫苏该死的胡说八道,可是好像也很解气不是,她也笑了。
“去吧,看看怎么一回事?我不想让你不开心。”乔五抿了抿嘴唇道,“只有放下过去,才能迎接未来不是?”
“这么有哲理?”柳兰芷奇怪地看了乔五一眼,她蓦地想起那个“天王盖地虎”来,难道,这都是巧合?她心里渐渐埋上了一个疑团。
悲催小媳妇翻身记 第70章 假戏:才得鸾胶续断弦
“嗯,是我从一本菜谱上学到的。”乔五简单一说,似乎不想解释。
“菜谱?”柳兰芷一怔,想到了静姝临死时交给的那本“不祥之书”。
“我乔家祖上其实是为中兴皇后做庖厨的,后来先祖蒙了恩典从宫里放出来,后来定居在赵州的。”乔五简单解释。
“哦。”柳兰芷不在意地点点头,她发觉乔五好像怕被人发现什么秘密似的,看到自己不在意的模样,好似悄悄地舒了一口气。
二人于是又说起去冀州的事宜,柳兰芷还是不想去,以她的心思,过去了就是过去了,虽然来到这个地方来,她也对焦仲卿暗生情愫,可是如今他为了权势富贵而抛弃妻子,她觉得失望,因此也不想再看到这个负心男。
于是柳兰芷道:“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而今种种,譬如今日生”
乔五一愣,“你是从哪里看到这句话的?”
柳兰芷诧异:“这是我自己体悟到的,怎么了?”
乔五面带疑惑,沉思半晌道:“看来你真的有悟性,有慧根,这句话我从一本书上也读到过。”
柳兰芷嘲笑他:“也是那本破菜谱?乔云远你何时要改当厨子了?”
乔五面色一凛,却正对上柳兰芷嘲谑的眼睛,不由也放松了戒备:“我们乔家祖上虽是庖厨,到了后来祖父、父亲这一代,却是没有人喜欢厨艺的。我只不过是随意翻翻罢了。”乔五轻描淡写。
柳兰芷心道,绝对不是这么回事,肯定你宝贝得紧,这本菜谱有什么猫腻呢?她在心里种下了疑问。
乔五笑道:“你到底去不去冀州?你真的不去,我也不强迫,但是我怕我前脚走,你后脚就带着孩子溜走了,要我去哪里找?”
柳兰芷直视着乔五的眼睛:“你觉得你布置了许多侍卫,我们母子能走得了?你费心费力把我们母子软禁在这里,估计也是为了带我们去冀州吧。”
乔五面色一滞,有些尴尬道:“你猜到了?”
柳兰芷笑道:“我没那么蠢,会简单地相信你对我这个青梅竹马旧情难忘,余情未了,我们母子一开始就是你和六皇叔棋盘里的棋子吧,我不明白,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让于红梅去刺杀我!静姝的死也是此局的一部分吧?”
乔五脸色难看起来,“我说过这些都是意外,是蔓菁那个贱婢自作主张,我只不过是赶巧了罢了。”
“不用解释了,人为刀殂,我为鱼肉。既然我母子落到你的手上了,你说吧,想利用我们做什么?不要告诉我,你只是需要一个远房表妹兼寡妇来给你的孩子做保姆。”柳兰芷单刀直入,说得不留情面,她实在是厌恶了乔五那温情脉脉的面纱。
乔五面现无奈,“你这样想我也没办法,我真的很想护你们母子周全的,可惜——”他住了口,有些犹豫。
“可惜你和六皇叔的大业都需要我这枚小小的棋子是吧?”柳兰芷笑道。
“也可以这么说吧,阿芝,你知道,六皇叔有意去得到那个位子,我不想帮他,那乔家就要穷回去,就像陈州孔雀镇上的乔家长房一样,穷困潦倒。”乔五面显露出痛苦,“你嫁到陈州孔雀镇应该知道,乔家长房很穷,可是我父亲在世时并不许我们二房接济他们,说是祖宗的规矩就是如此。我看过大伯他们一家,很是寒酸,战乱之前还有一个书呆子的堂兄和及笄了的堂妹,可是战乱后那边就人走屋空了。”
柳兰芷觉得这里面的水越老越深,怎么乔家老是如此古怪呢?她不想涉入太深,因为知道,获知的秘密越多,她就离危险越近。乔五,此人是个谜。
她问:“你到底想利用我们母子做什么?”
乔五笑了:“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不费劲呢,这样说吧,此去冀州其实是一个局,三月三上巳节你家那个焦二郎不是娶新妇吗?”
“乔公子,你弄错了,那不是我们家的,应该是皇家的,或者是秦罗敷家的二郎。”柳兰芷道,“你忘记了,我如今姓柳,杨柳依依之柳。我家相公给野猪拱下山崖去了。”
“咳,对了,我可是忘记了!”乔五笑着道,“你现在是我乔家的柳夫人,是我准备续弦的远房表妹,呵呵!”他笑得开心。
“柳夫人不假,远房表妹也勉强说得过去,续弦就免了,我怕静姝在地下会暴怒!”柳兰芷笑着摇头,“何况我是妖妖娆娆的干娘,可没有心思去当她们的后娘。”柳兰芷笑着把这个话题给踢了回去。
“假的吧,假的也不行?”乔五面露失望,随后还不死心地追问她,“你就这么放心焦二郎娶忠孝郡主?”
“放心怎么样?不放心又如何?”柳兰芷轻笑,“男人下定决心要做一件事情,他会受一个妇人的左右?”她反问道。
乔五沉默。
“我开出条件,如果此行你能配合我完成此举,我会放了你们母子主仆,我再给你们母子一大笔银子,保证你们今生衣食无忧,安全无虞了,自此你们可以过自由自在的生活了。”乔五许诺。
“你不会出尔反尔?”柳兰芷瞧着他,这个男人心机深沉,实在不是好信任的搭档。
“不会!我乔五虽不敢说自己光明磊落,不过还是男子汉大丈夫一名,你若不信,我可写下保证书之类的契纸。”乔五说着就要找笔找纸。
“不用这么麻烦,只要你倒是放了我们母子主仆,其他都好说。反之,纵使打造一个金屋子又如何,不过是金丝雀罢了。”柳兰芷感叹。
乔五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面带笑容道:“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二人击掌为誓。
多年后,在大漠深处,一个毡帐里,醉卧美人膝的云王手里捏着一个精致的高脚琉璃酒杯道:“如果我知道,我最终会是这样,我宁可不带你北上,我宁可一辈子和你假凤虚凰,我的要求简单只要能见到你,只要与你相守!阿芝,阿芝——”醉态的云王开始狂笑不止。奴婢们就都知道王爷又喝醉了,那个阿芝看来是王爷的心头好,这么多年,每当王爷醉酒时,总是频频呼喊这个名字。奴婢们心道这个阿芝肯定是神仙一般的人物,王爷的姿容已经是稀有之俊美了,不知道比王爷还要貌美的人物会是什么样子。
自然这是后话。
且说,柳兰芷柳兰芷终于给乔五说服,二人商定了去冀州的事宜。
对着乔家上下,乔五宣布,要续柳兰芷为填房,此去北上是为了征得乔家父母的首肯,然后拜祠堂,纳新妇。乔家一干老少见此事已成,纷纷露出会意的笑容。而青果紫苏虽是诧异,诧异过后也沉默不语了,在她们看来,姑娘能改嫁给乔五爷也算是不错的归宿了,起码乔五爷对姑娘的深情款款,是人皆能看出来。至于焦家,二爷如此负心,姑娘肯定是冷下了心肠了,何况焦家上上下下皆难伺候,真是离开了也罢了。
一干众人各有各的心思,却都没料到这是一场假戏,柳兰芷本来打算和两个丫头直说,可是看着二人好似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她还是把话咽了下去,算了,两个丫头固然很好,可是假如说用自己的名节去换将来的自由,她们肯定惊奇得很,觉得不可思议,于是也就不提了。
已经是二月下旬了,北上的船只收拾停当,柳兰芷怕孩子受不了旅途颠簸劳累,所以留下了青果照顾朔儿,自己则带了紫苏登程。因为渐次春暖,雪地融化,驿路泥泞难行,所以,乔五选择了走水路。
一路上,依水而行,岸边的风光花红柳绿倒是也怡人得很。这是一艘比较大的乌篷船,有两个客舱,乔五带了侍卫住一间,柳兰芷带了紫苏住在另一间,船家是一个红脸膛的艄公。一路上倒是也轻松惬意得很,柳兰芷发现,其实乔五除却了算计之外,倒真是个风雅人物,他有时会和柳兰芷对弈一局。漫漫水路,对面的男子着锦袍,脸庞俊美,谈笑儒雅,本来就是一件赏心悦目的风景,所以柳兰芷经常走神,自然棋子也给杀个片甲不留。
乔五爷不点破,由着柳兰芷对着自己发呆。
艄公觉得奇怪,这一对都是璧人儿,女的眉清目秀,容貌清艳也就罢了,那男子却是一等一的好容貌,艄公好几次以为这是一位女扮男装的娇客,可是他声音粗犷雄厚,断无女儿身之理,何况这对男女不是夫妻,不像兄妹,偏偏言笑晏晏,无什么礼教之大妨,令人纳闷,饶是艄公见多识广,仍免不了好奇,向着那个黑脸侍卫探听,结果给那明晃晃的大刀吓得噤声,看来乱世人人都惹不得啊!
艄公的纳闷装在心里,而粗线条的紫苏叶觉出不对劲来了,自家主子和那个乔五爷一点也不像谈婚婚嫁的模样,相反,除了每日里对弈一两局,二人一个在船头,一个在船尾,都忙自己的事情,乔五爷在船头捧着一本破菜谱看得津津有味,姑娘在船尾却时常发呆,看着水面上的涟漪常常入神。最近几日,越往北方走,姑娘就越沉默,看来姑娘的心结还在呢!唉,焦家二爷啊,怎么停妻又娶妻呢?紫苏摇着头在心里叹息。
悲催小媳妇翻身记 第71章 入府:料是相逢应不识
冀州的六王府如今熙熙攘攘的,后日就是忠孝郡主大婚的吉日了,王府里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上午,王府外来了一位骑着高头大马的俊美青年,后面还跟着一顶不怎么显眼的青呢小轿。
应门的小厮一看这位英俊的公子摔蹬下马,忙赶上去低头打躬作揖:“五爷,您来了?王爷等了您三天了,说您三天前就该到了。”
“嗯——”那个公子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转而吩咐小厮:“把我的内眷送到云舒苑去。”
“是!”小厮答应了一声,一声招呼,来了四个才总角的小厮,上来替换了外面的轿夫,抬过了青呢小轿从角门进去,转过大理石的屏风,三绕两绕,大约一炷香时刻,轿子停稳,小厮们退下,然后上来几个穿红着绿的丫头道:“少夫人,云舒苑到了,请下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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