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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催小媳妇翻身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枫叶飘舞
“哦,我随便问问。”乔五道,“我担心又是北边的眼线,毕竟我能找到你,焦二郎也能是不是?”他望着柳兰芷似笑非笑。
“他找我做什么?”柳兰芷蹙眉,“我和他如今桥归桥、路归路?你不会还吃味吧?”柳兰芷促狭的笑了。
“我才不会!”乔五梗了梗脖子,“他算个什么!”柳兰芷淡淡一笑,她有多久没有想到焦仲卿了?应该是很久了,看来真的把他淡忘了,是谁说的来着,对一个人最好的报复就是把他遗忘,看来自己真的做到了,她的生活里如今没有焦仲卿、没有焦家那个乱糟糟的人际关系,她觉得目前的状态好惬意啊!至于焦仲卿如今如何,关她什么事情?
当然乔五绝对不会告诉她,焦仲卿目前过得焦头烂额,对不错,过得焦头烂额。
西北的战事是个泥潭,夏王这边很是难弄,焦仲卿本来篡权夺位就是名不正言不顺,所以他依靠收复天下来积累威信,可惜事与愿违,如今打仗了这么久,国库早就空虚了,加上草原上的那些匈奴残部如今也乘火打劫,他没有银子继续耗下去了。
这只是一件事,焦家老宅那边如今更是麻烦得厉害,老夫人最近频频去庙里拜观音,京都里都笑谈焦相国的老母亲盼孙子成了疯癫之病了。如今那个相国夫人(于红梅)早就是疯疯癫癫了,相国大人把她囚禁在焦家老宅,拘束,早就疯癫得不像样了。
乔五听了北面的线报,心里暗爽得不得了。也提防着他那边突然发狠,发现了自己的落脚点,所以最近秋风凉了,必须要回去了。否则老道士一使左性子,扔下自己的几十万大军在西北,就麻烦了。只是他也又隐忧,就是那个破菜谱!他猛地想到契约的事情,立马眉开眼笑,“你不是为我分忧吗?那计策怎么还没想出来?”“那就要五爷老老实实拿那本菜谱了!”柳兰芷回给他一个懒懒的笑容。
乔五闻言,立马怔住了。





悲催小媳妇翻身记 第146章 菜谱:爱江山更爱美人
“菜谱?”乔五看着柳兰芷的模样如临大敌。
柳兰芷笑吟吟地直视着乔五,“五爷平时老拿着那本破菜谱翻来翻去,我就是再不怎么经心,也不会不留意吧!”乔五虽然很宝贝自己那个家传的破菜谱,但是因为一直没有看出什么门道来,所以,倒是也没怎么回避过她,所以,柳兰芷说出这番话来,也不算突兀。
乔五蹙眉,思索了一下,转而从怀里珍重地掏出了那本《乔氏菜谱?,递给了柳兰芷。
“阿芝,你看看里面有什么古怪?我研究了好几年,愣是没看出这本菜谱有什么门道来!”乔五道。
柳兰芷接过来《菜谱》,只见是灰黄的羊皮纸封面的线装书,写着《中州圣元皇后钦定菜谱》几个端端正正的字,还有略微小一些的字,写着乔氏家传的字样,应该是后来加上去的,字迹模糊。她翻开来看,只见里面也都是泛黄的羊皮纸,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大的字迹,却果然是菜谱,看到第一个菜名,她睁圆了眼睛:“西红柿炒鸡蛋?”她诧异地抬起头问乔五。
“是呀!”乔五摇头苦笑,“我也问过宫里出来的御厨,从来不知道有这个菜色!倒是左道长那时在西北酒醉后说起来,似乎是吃过这道菜的,但是他也不记得这个西红柿是什么东西了!似乎不是我们中土的东西。”柳兰芷歪着脑袋一想,不由笑了,貌似西红柿是原产于南美洲的植物,传入中国时,应该是在明代了,而如今这个朝代却是汉代,咳,差了一千多年呢!她满脸黑线,这个中州皇后应该是穿越前辈无疑了,只是,怎么弄出这么个菜谱来,还是西红柿打头的?
她细细往下看去,禁不住莞尔,果然是吃货,什么爆炒鱿鱼丝,鱼香肉丝,糖醋茄子,孜然羊肉等等,让柳兰芷也觉得要流口水了,这个中州皇后不是一般地爱吃啊!孕妇本来就嘴馋,柳兰芷看着这些菜谱上这么多熟悉的菜名,忍不住肚子咕咕叫起来。
乔五在一旁本来看着柳兰芷那认真的模样,以为能看出了什么门道,结果,最后竟然是她馋涎欲滴的模样,不由失笑,一下子抽回了菜谱,“好了,人家皇后能享受的东西,如今宫里的御膳房也做不出这个菜谱的一成呢,你就别眼馋了!正经吃东西是真的。”柳兰芷有些不好意思的舔舔嘴巴,“真的很想吃这些东西呢!”然后她可怜兮兮地看向乔五,“五爷,你可会做其中的任意一道?”乔五笑着摇摇头,“我们乔家祖上虽是伺候中州皇后的厨子,可是后来却没有人继续学着这门手艺,所以,如今也是失传了呢!”他叹息了一声,转为愁绪,“我猜这本菜谱里有什么古怪,但是参不透,连左道长那个人精都参不透它的玄机,看来是废纸一堆了!”柳兰芷重新接过这本书仔细翻翻,书的边都翻得起毛了,可是依旧是那些对乔五来说有些怪异的菜名,后面甚至连满汉全席都陈列上了,这个中州皇后真的是个妙人!那所谓的秘密,根本就看不出什么!
柳兰芷看着乔五愁眉不展的模样,心里一动,莫非这里面有什么藏宝图不成?她上上下下地看那些菜名,突然觉得好像每页的第一个菜名的首字都要大了一些,不由对着乔五道:“五爷,你来看——”乔五本来无所谓,打算收起来算了,见乔五如此这般,倒是觉得死马权作活马医了,浑不在意地伸过头来,轻描淡写道:“怎么了?”柳兰芷有些好奇地指着第一页的“西红柿炒鸡蛋”的“西”字,“五爷,你看,这个字是不是和下面的字略微不同?”“哦?”乔五仔细地瞧瞧,笑道:“可不是嘛,这个‘西’字写得笨拙了些,似乎是蒙童初练字的样子,虽是认真,却是笔力稍显不足,与后面的字似乎不太一样,你不说,我还瞧不出呢!”乔五似乎很是诧异。
柳兰芷翻到了第二页,第一个菜名是“山药烹羊肉”,那个“山”自然也是与下面一整页的字些许不同!
乔五此时瞪大了眼睛!
他迅速瞄向第三页,却是“红豆糕”,不出例外,“红”字与“西”“山”皆是一样的字体。
乔五迅速向后翻去,第四页是“叶子卷奶酥”之“叶”!
第五页是“五谷丰登”之“谷”!
再往后翻,就没有那些稚拙的字体了。
他神色大变!自言自语道:“西山红叶谷?”
“那是个什么地方?”柳兰芷问道,她好奇,这个地方怎么没有听人说起过。
乔五道:“西山红叶谷是中州皇后与圣祖皇帝定情的地方,后来,中州皇后失宠,幽居于此,郁郁而终,后来太子继承了大统,在这里修建了一个桃花庵,就在那个红叶谷里,据说,香火鼎盛,有求必应,灵验得很呐!善男信女去得多了,太子不胜其烦,干脆把那个地方辟为皇家的静修之地,一些老了的太妃也在那里闲居养老,倒是一个清静的所在,如今,据说焦二郎把皇宫后院的女人都赶到那里去了。”“哦!”柳兰芷若有所思,爱情开始于此,又泯灭于此,桃花庵化解桃花劫啊!
“只是那个地方地处悬崖绝壁处,前面深谷,后背悬崖,乃是陡峭之地,怎么菜谱上会有这个名字,还是藏着的?”乔五沉吟。
“岂不闻最危险的地方,即是最安全的地方?”柳兰芷老套地套上了这句台词,确让乔五眼睛一亮,“阿芝说得对极了!连老道士也说中州皇后此人兵行险招,辅佐圣祖皇帝打天下时,往往能出奇制胜!乃我大汉的奇女子也!”乔五言语里赞叹不已。
“那又怎么样?狡兔死,走狗烹!她前脚累死累活帮着男人打天下,等人家坐稳了江山就嫌弃她,觉得她碍眼了!真是傻女人一枚!”柳兰芷言语里带着不屑,但更多的是愤怒不平之意,那个什么狗屁圣祖皇帝太忘恩负义了,结发妻子为了他,腥风血雨里杀出来,以自己的累累伤痕之身,换取了来之不易的江山,可是,转眼间,就被嫌弃了!还被幽居!恩将仇报的东西!“中山狼啊!”柳兰芷啐了一口。
乔五一愣,旋即哈哈大笑,“阿芝,你和左老道一般,很是看不上圣祖皇帝呢!不过,他虽然在此事是薄情,却还是个好皇帝,要不然如今的大汉依旧是四分五裂,藩王割据呢!”“哼,那有怎么样?为了天下,辜负了一个深爱他的女人,这个男人就很伟大了?要江山不要美人?那干啥当初利用人家?”柳兰芷依旧忿忿不平。
乔五总算是品出味来了,他笑了,轻轻抚摸着柳兰芷隆起的腹部,认真地允诺道:“你放心,我不是那种男人,不会为了江山,不要你们母子的!我是爱江山更爱美人!”“谁稀罕!”柳兰芷肚子一挺,把破菜谱往乔五怀里一丢,“吃饭去,我肚子饿了!”就拽拽地扭身要走,慌得乔五胡乱把菜谱往袖子里一塞,就赶紧伸手搀扶住了她,“阿芝,留心脚下!”第一章临盆1:死生契阔
柳兰芷也是走得急了些,没留心脚下的门槛,加上如今她穿得那个荷叶裙摆的纱裙又太长,结果,被门槛一绊,竟然整个身子向外摔去,饶是乔五眼明手快,迅速抢上前去搀扶,柳兰芷仍是重重地砸在了乔五的怀里。
乔五吓得脸色都焦黄了,“阿芝,你觉得怎么样?”柳兰芷也给吓了一跳,抚着胸口道:“还好,还好,只是怎么突然会摔倒呢?”她从乔五怀里站直了臃肿的身子,笑道:“五爷该长些肉了,坐肉垫子未免不合格了点,尽是骨头,硌人!”乔五还是不放心地左右细瞧一番,见柳兰芷还有心情嫌自己瘦,戏谑自己,终于也松了一口气道:“我瘦一些无所谓,只要把你们都养得肥肥的,我就放心了!”“嗯?!我胖得很难看?”柳兰芷又开始神经兮兮起来了!低着头看着自己那高高隆起的肚子,都看不到脚背了,不由有些沮丧。
“哪里,我家阿芝如今全身都那个什么着,”乔五有些想起不词儿来,“就是你说的那个,洋溢着母亲的光辉!”他在柳兰芷的咄咄逼人的目光里,总算想起来阿芝臭美、揽镜自照时,常常嘟囔的一句话。
乔五说得很是真诚,他的确觉得阿芝如今珠圆玉润的模样很是滋润,很讨喜的样子,比着原来袅袅婷婷的小蛮腰时,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儿。
柳兰芷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显然是不相信他的鬼话。她伸出手冷不防掐了他的腰间一把,立马,乔五传出杀猪般的哀嚎,“夫人饶命——”抄手游廊那边正在做针线的青果和小蛮都偷偷乐了,小蛮悄声问:“青果姐姐,夫人讨得了这般好模样的夫君,还有啥不满意的?怎么喜欢掐着人玩呢?”青果嘻嘻笑了,“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什么呀,夫人说了,这个叫做周瑜打黄盖,一个愿大,一个愿挨,关你这个小蹄子哪根筋疼?”小蛮纳闷了,“这个周瑜是谁?黄盖又是谁啊?他们俩什么关系啊?也是夫妇?”“不知道呀!”青果摇摇头,“我这样问夫人来着,夫人当时还愣了楞,想了好一会儿才嘟哝什么三国呢!乱套了什么的,反正我也没仔细听,估计也是一对儿冤家吧!”青果笑嘻嘻地咬断了红线,“你瞧瞧我的活计如今怎么样,能拿得出手了?我可是做了好几个月呢,准备给夫人肚子里的二公子预备着呢!”小蛮歪过头去看,却是一个鲜亮的小娃娃的肚兜,不是什么胖娃娃、鸳鸯戏水那花样的,却是一个小兔子拔萝卜的图案,可怜那个兔子绣得像一只猪一般肥肥的了!小蛮知道这是青果从紫苏姐姐那里讨的花样,据说是夫人原来画的,那样子不错,只不过眼前这个青果嘛,绣得全走了样了!小蛮正想着违心地恭维两句,猛地听得上房那边五爷的吆喝:“赶紧来人!”有听得夫人“哎哟”的声音,心下一惊,手里的肚兜就丢下了!
青果早就急慌慌地奔过去了,小蛮也反应过了来,急忙跟了过去,却发现,上房门口,五爷抱着夫人,眉毛都竖起来了,“快去传郎中,稳婆!”青果的腿在哆嗦,声音也颤抖:“五爷,夫人她——”“啰嗦!还不快去!”乔五素来对青果没好脸色,如今事情紧急,他就更恶声恶气了。
“奴婢去!”小蛮赶紧飞跑着去喊人。青果却想着给夫人把脉,却给乔五瞪了一眼,她吓得缩了回去,听得乔五讥讽:“半瓶子醋也在这儿瞎晃荡,赶紧安排人手为夫人准备!”说完大踏步地抱着夫人去了卧房。
柳兰芷此时蹙眉,疼得直抽气,也没有什么心思去护着自己的丫头了。刚才那一跤并没有摔实,怎么就觉得肚子坠坠地疼呢?
青果看事情紧急,也顾不得乔五的讥讽与斥责了,她吩咐小丫头把管家娘子和紫苏喊来,她随后跟着乔五和柳兰芷一道去了。
芙蓉榻上,柳兰芷一头的冷汗,疼得蹙眉,乔五在手忙脚乱地给她擦汗,安慰她,一回头却看见青果跟了进来,刚想斥责,青果却急急忙忙道:“五爷,奴婢粗通医理,在郎中来之前,奴婢先为夫人把一下脉,毕竟整个孕期,夫人的脉象一直是由奴婢看的。”乔五仍是记恨她给阿芝服用那些妨碍子嗣的毒药,正踌躇间,柳兰芷勉强笑道:“青果的医理不错,得了老道士的亲传,让她先号一下脉也好,那个老郎中在镇子的大南边呢,估计要等一会儿才到。”乔五想想也就罢了,没再阻止青果,却站在柳兰芷的身侧虎视眈眈的模样。
柳兰芷心里知道他有以前事情种下的心病,无可奈何,也随他去了。
青果马上蹲下身子去给柳兰芷诊脉,片刻,她道:“夫人是动了胎气了!按说不会啊,这一胎稳稳当当的!”“我刚才出门给门槛绊了一下,幸好五爷扶住了,估计是这个原因。”柳兰芷蹙着眉头,“这一会子疼得紧了估计是要生了,类似生朔儿的那般!”“按着日子计算,应该还需些日子,只是备不住要早一些了!”青果掐着手指算日子,“幸好稳婆、还有那些物品都是现成的,夫人安下心来,奴婢去厨房安排一下,给您准备参汤去!”青果说罢一溜烟跑去厨房了,柳兰芷对着乔五苦笑:“是不是孩子舍不得你走,所以要提前出世见见你呢!”乔五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我记得你生朔儿时,也是看着凶险其实蛮顺遂的,这次也应该差不到哪里去!”柳兰芷猛地想起那个张静姝,也就是乔五的亡妻来了,不由道:“等生了这个,带着妖妖娆娆给静姝姐姐上柱香,她待我实心实意的,而一转眼就要三年了!”乔五默然。屋子里的气氛一时很是压抑。
柳兰芷正想说别的,却听得小丫头在门口回禀:“五爷,郎中和稳婆都来了。”“快请!”乔五赶紧站了起来,总算摆脱刚才那沉重的压抑感了。
镇子南边的老郎中姓秦,头发胡子都白花花的,看样子得七旬开外了,身子却是很硬朗,上前简单问询之后就是把脉,果然和青果说得差不多,是要生了。
随后事情就简单多了,产房、静室都是早就准备好的,一应物品如同生朔儿那时节一般,准备得相当齐全,小镇子上的稳婆没见过多少市面,见那里还预备了一坛子烧酒,很是纳闷,却被告知这个是用来消毒的,酒坛子还没启封,一个长得高大丰壮的媳妇过来拍开了泥封,里面散发出浓郁的酒香,馋得嗜酒的稳婆吞了几口口水。
那个媳妇估计看见自己馋得很了,不由笑道:“你只要好好给我家夫人接生,事后怕没有好酒喝吗?这个酒是西北的烧刀子,最是酒性烈,是拿来洗手消毒的!”说罢搬起酒坛子往面盆里咕咕咚咚到了半盆子,心疼得秦稳婆只咂嘴:“浪费啊!如此好酒竟然拿来洗手!”那个媳妇瞄了她一眼,没有再说什么。秦稳婆到底是用酒洗了手,开始给柳夫人接生了。




悲催小媳妇翻身记 第147章 临盆:执子之手
柳兰芷疼得厉害,额头上刚刚搭的巾帕不一会儿就给汗液给濡湿了,紫苏忙着给换上新的,干爽的,早有小丫头把那脏了的帕子接了出去洗。秦稳婆俯下身子瞧了瞧道:“夫人这个不是头胎吧?”紫苏笑着应道:“不是头胎。”
柳兰芷虽是疼得连连抽气,暗地里也翻了一个白眼,这个稳婆不是睁着眼说瞎话吗?小镇上都知道她寡妇失业的带着一儿二女又招赘的毛皮贩子乔五做上门女婿,怎么这个老货还明知故问?
秦稳婆却并没有觉得自己的问话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笑道:“既然不是第一胎,那就顺利多了,瓜熟蒂落嘛,很轻松的事情。”说罢很惬意地在一旁绣墩上坐着喝着小丫头呈上的香茶,打量着屋子里那华丽的陈设。
紫苏没有生过孩子,自然不知道里面的道道,可是她记得夫人在生朔哥儿时,也还算是顺遂,于是也就微微放了心,笑着对秦稳婆道:“那就多谢你费心了!”秦稳婆看着眼前这个梳理了妇人发髻的女子,言语和气,眉眼弯弯的,以为是柳氏庄园里的管事娘子,不由惶恐道:“这是老婆子的本分,何况府上本来就早就下了订金的,老婆子能为夫人接生,也沾沾府上的喜气不是?!”紫苏见她说的乖觉,也就淡淡笑了。
柳兰芷肚子的阵痛开始有间歇了,不疼的那一会子,青果就端了煨好的鸡汤,喂了夫人一小碗,本来柳兰芷嫌油腻,秦稳婆却道:“夫人这一会子不多吃点东西攒些力气,一会儿怎么有劲生孩子?”柳兰芷听了觉得有理,于是把一碗鸡汤都喝下去了。
掌灯的时候,柳兰芷的肚子里还是没有什么动静,可是疼痛的频率却是大大增加了。她“哎哟,哎哟”的呻吟声,传到院子里那正等着的乔五的耳朵里,引得乔五更加焦灼,一把梨花木的藤椅放在那里根本就是摆设,从午后到黄昏,乔五就未曾将屁股沾过椅子的边儿,只是如热锅里德蚂蚁一般,在那里转来转去。秋月和金盏两个属下也不敢打扰他,只是觉得五爷的样子也太紧张了一些,偏偏多嘴的是乔五身边一直跟着的小厮名字喊作春生的,笑嘻嘻地对着秋月二人道:“两位姐姐,这可不是五爷第一次等着夫人生产了,当初朔公子出生时,五爷也是这般在院子里等的。”“哦——”秋月和金盏看看彼此,不约而同地点点头,“原来如此!”两个丫头首先想到是原来朔哥儿真的是五爷的嫡子,怪不得五爷这么宠爱!看来那些风言风语说说朔哥儿鸠占鹊巢,占了世子的位置的闲话,是靠不住的,五爷那么疼朔哥儿,看来就是亲生的了!因为当初柳兰芷生朔儿时,乔五身边的丫头是被惩治了的蔓菁和香芹那两个,所以,秋月和金盏都不知道当初的详情,正想追问春生五爷的原配那张氏夫人是怎么回事时,春生已经给察哈尔揪着耳朵走了,边走边责骂他:“五爷说了,你再对着这些丫头涎皮赖脸的,就把你阉了送进北边皇宫里去服役!”春生吓了一跳,立马苦着脸道:“这两位丫鬟姐姐也不是外人,不过是随便聊聊罢了!”边说边努力挣扎着想救回自己的耳朵。
察哈尔却是毫不松手,“你这个小兔崽子,别以为跟着五爷时间长了,就忘记了规矩,五爷身边可是不缺长随!更何况你这种一抓一大把的小厮!”春生苦哈哈的,连忙赌咒发誓:“小弟知道规矩,男仆和丫头婆子内外有别,求求大哥别告诉五爷!”察哈尔横了他一眼,鼻子里轻蔑地“哼”了一声,一脚把春生踹到了一边,“狗熊样子!”骂了一句转身走了,留下春生一个傻呆呆的揉着被抓疼的耳朵,半天才回过味来,这个黑脸蛮子娶的婆娘可不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吗?得了,娶了媳妇,他就倒戈了,前一阵子没找到夫人时,这个黑脸蛮子天天锁着眉头,自己没少吃他的拳头,如今却是天天乐呵呵的,也应该是人家夫妻团聚,爱屋及乌,也想着效忠夫人吧,怎么又拿自己作筏子呢?春生撇撇嘴,有些不以为然。那夫人不就是是一个填房继室吗?还在这里打着名堂说什么招赘?,哼,也就是五爷吃这一套,换他这个有血性的男儿,怎么能当人家的赘婿呢?他歪歪嘴角,得了,估计今天五爷忙着等着夫人生孩子,也使唤不着他了,他去河边的那个食肆小酌一杯吧!正想着肩上被拍了一下,他一回头,却是一个陌生的面孔,张嘴要骂,却是发不出声音来了,然后觉得头晕目眩,“咕咚”一声栽倒在地。那个陌生的汉子,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布袋,罩住春生,就把他套进布袋,扛到肩上,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此事,静悄悄的,无人撞见,更不要提如今鸡飞狗跳的柳氏后院了。
柳氏庄园后院里,已经是戌时,柳兰芷依旧没有生下孩子来,本来沉着自如,不慌不忙的秦稳婆也有些焦躁了,“怎么还没有生?羊水都破了,要是再这样下去……”她的后背出了一层冷汗,也开始着慌了。
柳兰芷觉得特别疲惫,疼了整整一个下午和大半个晚上,她觉得自己都没有力气了,昏昏欲睡。紫苏虽嫁为人妇,可是没有生产过,所以觉得夫人累了。休息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其他的都是未出阁的丫头们,自然也是不懂,翠屏却是生过孩子的,不由有几分着急:“姑娘,您这一会儿可不能睡!羊水都破了,睡过去,孩子可危险呢!”她一着急把原来的称呼也喊出来了。
柳兰芷正在睡意朦胧间,听得翠屏焦急的声音,也清醒了几分,听得说羊水破了,自己要是睡过去,的确危险,于是咬着嘴唇,觉得嘴里尝到了腥甜的味道,应该是咬破了,头脑了清醒了,她虚弱地问道:“什么时辰了?”“戌时一刻。”青果看看那边的滴漏,回道。
耳边隐约有孩童的哭声,她心下一凛,“是朔儿在哭?”“嗯,小公子刚才一直在哭闹不止,还有两个小小姐也是如此,五爷不胜烦忧,索性都把他们带到咱们这个院子的厢房里了,五爷仍在门口等着着!”紫苏回答,言语里是乔五对自己的关心,柳兰芷弯弯嘴角,还好,还不是那么没良心的,自己在这儿受罪,那一个始作俑者也该受一下煎熬!她有些不厚道地笑了。而此时新一阵的阵痛又来了,她疼得大声呻吟起来,也顾不得眼前的婆子丫头了。
门外的乔五等得心惊肉跳,刚才秦稳婆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禁不住焦急,心知阿芝最挂念朔儿,所以令人把朔儿带了过来,朔儿哭哭啼啼找母亲,果然,那要睡过去的阿芝醒转过来了。如今听得柳兰芷在大声呻吟,他蹙眉,知道女人生孩子很是凶险,自己的母亲就是生下自己后,撒手人寰,张静姝也是——他叹息了一声,转而抿紧了嘴唇,里面是他的女人,女人的肚子里是他的孩子,都是他的宝贝,所以,他要守护着,不能出什么闪失!这样想着他大手一挥,掀起了那水晶帘子就走进了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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