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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路无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沧海而立
打定先从邹小达秘书长身上下手的主意,曾家辉第一时间向团中央书记作了汇报,获得了支持。
曾家辉立即约见了青基会账务部部长卢俊生,这陆部长是实名举报邹小达的知情人,约见很顺利,曾家辉把地点放在了团中央办公楼附近不远的一个咖啡厅里。
当曾家辉走进预定的房间之时,里面已经坐着一个年约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面容清瘦,但双目有神,精神十足,一看就是一个精干的能人,只是传说中这陆部长有些固执已见,认定的事不搞个水落石出,那是九头牛都拉不回头的主儿。
“陆部长,没想到你比我还早到一步,不好意思啊!”
曾家辉快步过去,主动伸出了手。
中年人正是陆俊生,他赶紧起身伸手相握,“您就是曾书记?”
“曾家辉,团中央副书记!”
“曾书记你好,我是陆俊生…”
曾家辉点头微笑,道:“早听说过你的大名。”
“嗨,什么大名啊,都是举报出名了。”
“这是每一个正直公民的应尽义务,也是行使公民权利。只要举报属实,那就是做好事办实事,特别是对于那些捐款者来讲,你的如实举报将会成为维护他们的权益和对广大需要支助的青少年的爱护行动…”
一番客套之后,曾家辉把话引入正题,“陆部长,约见的目的,我已经在电话中说过了。我现在分管青基会的工作,想就青基会高层有关人员的问题反应,了解一点情况。”
中国青基会自成立之日起,就归团中央管辖。陆俊生知道曾家辉现在是团中央的副书记,分管这项工作,亲官上任,当然会重视这样的问题反应,问道:“您是想了解我举报邹秘书长的事?”
“对。准确的说,我是想听一听实话,也就是你在举报信中没说出来的内情。”
他说完,掏出烟来给陆俊生扔了一支,两人坐到了沙发上,陆俊生点着了烟,连抽了几口,他在盘算这话得先从哪儿说起,据他所知,这曾家辉似乎有点疾恶如仇…。
见陆俊生沉思着久久没有开口,曾家辉笑道:“陆部长不要有什么顾虑,有什么就说什么,越详细越好。”
陆俊生点头道:“我既然敢实名举报,就不会有什么顾虑,我只是在想先从哪儿开始说,这要捡重点说呢,怕遗漏了什么情况,可要拉拉杂杂的慢慢说起来,又怕耽误了领导的时间。”
曾家辉摆手道:“不妨事,你只管慢慢的从头细说,我有的是时间,而且这详细听取你的情况介绍,既是为了今后的工作,也是我现在的重要工作….”
“那好。”陆俊生点头,算是有了打算,开始慢慢的讲了起来,“那我就以举报者的身份,从自己慢慢说起吧,我呢,十多年来一直在团中央工作,我对共青团、团组织以及团系统的领导干部,一直有很深的感情。可惜,团中央个别领导的某些错误做法,令我感到遗憾。”
曾家辉点头,道:“我能看出来,据说你一开始是匿名举报的吧?”
“是的,去年我刚刚站出来揭发邹小达**行为的时候,为了保护团组织,保护团中央的某些领导干部,我还隐匿了一些重要事实。”
“哦?”曾家辉掏出了一个笔记本,慢慢的记了起来,“什么重要事实?”
陆俊生犹豫了一下,才接着道:“团中央曾从希望工程的公众捐款中,借用了一千多万,而且这笔被借用的巨额捐款,至国家审计署到中国青基会审计之际仍未归还。”
曾家辉心中一震,团中央借了捐款?他不由沉声道:“借作何用?”
陆俊生也不太明了用途,摇头道:“只说是办一个什么公司,具体干什么我不清楚。”
“那你说说当时借款的过程吧。”
“几年前,团中央要求用希望工程捐款投资的时候,我已经在负责希望工程财务部的工作,那时候希望工程救助款以及希望小学的工程建校款的下拨,因邹小达秘书长胡乱挪用投资,已到了寅吃卯粮、难以下拨的困难阶段。可团中央偏偏在这个困难阶段提出借款一千两百万元办所谓的什么公司,而且催款十分急迫。当时,就连邹小达都曾口出怨言,抱怨团中央‘催得太急’。”
曾家辉皱了一下眉头,涉及团中央不说,可能还涉及过去的什么团中央领导,这可是要捅马蜂窝了,不由问道:“这笔拨款有证据吗?”
陆俊生点头道:“当然有证据,后来的会计师事务所审计报告上,清清楚楚开列了这笔巨额调出资金。要想查清这件事,我还可以给提供两点线索。”
曾家辉再次认真的点头,并迅速在笔记本上记了起来,“很好,你请说。”





官路无疆 937 不先下结论
官路无疆 - 937 不先下结论
陆俊生认真的想了一下,慢慢的道:“第一点,可以从希望工程的往来账户上查查那一千两百万元的去向。”
“嗯,第二条线索呢?”
“可以查查三个数据:一是团中央借款的准确时间,查查前后两三天内希望工程主账户上‘尚存’的到帐捐款现金,看看还剩下多少钱?二是再查查前后十天内的希望工程救助款,以及希望工程小学建校款总计下拨了多少?三是再查查这个时间段内一个月,各地本来应该收到多少捐款、建校款,看看希望工程的‘主业’是否受到了什么影响?”
曾家辉在地方上做过领导,知道这样的清查很准确,非常可行。只是有一点不太明白,于是问道:“这下拨款项怎么能圈定在某个时间段内?”
全国那么多的资金流动,总不能一笔一笔的去查吧?再说了,银行要是接了拨款单子,但也很可能因为操作流程什么的原因给拖上一两个星期,这会给时间段形成误差的。
他的考虑,在具体熟悉青基会拨款程序的陆俊生而言,就不算什么问题了,他笑了一下,“青基会的希望工程办公室,会在收到捐款、建校款后,下达《拨款通知书》,通知各基层单位和中国青基会财务部。”
“哦。”
曾家辉总算释然,不由佩服陆俊生的业务之熟悉,“陆部长不愧为行家。”
陆俊生也不扭捏,微微一笑,“我相信,查出来的结果一定会令人触目惊心的!”
曾家辉也深以为然,“如果这里面真有问题的话,一查就会有结果的。”
陆俊生抬头看了一眼曾家辉,继续道:“问题还不止于此。我还从团中央财务处那里了解到一个情况,团中央曾收到过青基会邹小达以百万元计算的‘上缴利润’款项。邹小达违规挪用希望工程捐款投资,总体上是失败的,他哪里来的‘利润’上缴呢?而且,按照基金会章程,即便有‘增值收入’,其收入部分也应归属希望工程,只能用于救助失学儿童,怎么可以交给团中央呢?这利润不就成了利益了吗?”
这倒是一个重要情况,曾家辉问道:“陆部长是青基会的财务部长,这‘上缴利润’你应该最为熟悉啊,怎么是从团中央了解到的情况呢?”
陆俊生摇头道:“曾书记可能有所不知,这上缴利润的事,并没有经我的手,因此我听到这一消息时也是感到非常震惊。作为中国青基会财务部负责人,我要郑重声明,邹小达的有些黑箱作业,财务部的前后几任负责人都是不知道内情的。”
“这不太应该啊?”
曾家辉也在轻声的质疑,款项进出,财务部负责人不经手,显然有失规范。
陆俊生摇头道:“这不是应该不应该的事,而是事实上存在。因为,邹小达有一个习惯,他并不十分信任财务部,总是指责我这个财务部的负责人脑筋转得慢。”
曾家辉默默的用笔记着,没再打岔。
陆俊生继续说了下去,“我还听说,有位港人王先生曾向人透露,他前几年捐给希望工程数几十万港币,可一直没拿到收据,王先生曾托人找到我,请我在青基会的电脑系统里帮助查询,结果我发现这笔钱根本没有进入希望工程的主账户。后来我听说,当时的团中央某位书记出面会见了王先生,帮助青基会、也帮助邹小达摆平了这事儿。”
当时的某位领导?
曾家辉本想问一问是哪位领导,但考虑到陆俊生有自己的难言之隐,别人不愿提及的名字,自己现在暂时还不宜多问,一方面人家是举报,自己现在正在约见了解情况,别把人问得反感。另一方面,自己与陆俊生才是初次见面,相信今后还有坐下来谈的机会,还是留待以后再问吧。
不过,他换了一个问的方式,“正因为涉及团中央的某位领导,你才先用的是匿名举报?”
“是的。”陆俊生点头道:“在揭发邹小达搞**的过程中,我发现当时看过几个媒体报道的人,几乎都站在我这一边。可是,我曾寄予很大希望的团中央那位领导,他当然应该仔细看过媒体的报道,他却是出人意料的站到了邹小达的一边。而且,令人奇怪的是,我曾匿名给中央某首长写信揭发邹小达,没过多久,邹小达竟然就在青基会上公开说:哼,有人想到中央领导那儿告我的状,可是团中央却把举报信转给我了。我在团中央、在中央都有靠山,想搞倒我,有那么容易吗?”
曾家辉插了一句话,“你真相信邹小达的话,也相信他有靠山?”
陆俊生摇头,“这个我不确信。但是我感到有些奇怪,是谁把我的匿名举报信转给了邹小达呢?我托重要朋友打听了一下,我写给中央领导的信,经几位首长签批要求严查,而且批转到了团中央,可我不知道是那个环节出了差错。总之,团中央拿到了举报信,举报材料的复印件也转到了被举报人邹小达的手里。他一看,立马就确认是我揭发的了。”
“那你想到了什么?”
曾家辉尽量多与陆俊生交流,一个举报下来,却让被举报者获知了这样的情况,那对陆俊生来讲,无疑是失望与愤怒的。所以,他这样的插话算是一种开解,也是让陆俊生释放这种愤怒。
陆俊生果然很愤怒,道:“我就在想,团中央难道真的要这样死保邹小达么?”
曾家辉安慰他,反问道:“你认为会是这样么?”
陆俊生盯着曾家辉看了半响,忽然脸色一松,摇头道:“我现在还不会下这个结论。”
“当然,我不是再次找你了解情况了么?”
“是啊。”
陆俊生算是松了一口气。如果团中央真的不管这事儿了,而且是有意要包庇邹小达,哪里会让曾家辉来找举报者核查情况?而且,他也相信,清查这事儿,曾家辉虽然身为分管青基会的副书记,也不可能擅做主张的。尤其是到了副部级领导岗位上的人,正义肯定要讲,但首先得讲政治。




官路无疆 938 亲拟报告
官路无疆 - 938 亲拟报告
曾家辉对于陆俊生反应的情况,倒是深以为然。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中国内地传媒比如经济时报、南方周末等都曾对希望工程的内部问题进行过报道,但这仅是少数报纸如此,而大多采取的是低调不出声,甚至几乎是鸦雀无声;与此形成鲜明对照的,倒是青基会的邹小达,他反而利用传媒曾一度声嘶力竭的喊叫自己如何冤屈、自己的投资是如何的“合法”。
假的就是假的,违规就是违规,就看有没有人站出来说话。
现在的陆俊生就算是站出来说话的一个重要之人。
曾家辉与陆俊生的谈话持续了四个多小时,看看时间谈得太晚了,有些情况一时也不知怎么谈起,二人在咖啡厅里用了一份简单的西餐,算是当天的晚餐,曾家辉与陆俊生商议,先整理情况,然后需要了解什么情况随时联系,于是这才分道扬镳,相互告辞。
对于这一天谈话获得的重要信息,曾家辉没有搁置,而是直接去了办公室,他要整理一下谈话内容。同时,他也叫来了几名熟悉基金会财务情况的工作人员,作了一个大致的了解验证。
直到很晚的时候,他才梳理整理了一份报告,《关于邹小达使用资金违法与否?》,提出了几个情况进行佐证:
第一,邹小达违规投资数额巨大,且投资时间长达十年,而且这种“黑幕”好像还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一家报纸曾报刊登文章披露此事后,邹小达召开单位内部中层干部研究对策,可就在这个会上,还有许多不了解内情的干部义愤填膺说:报纸说我们挪用捐款去投资?这是胡说!我们应该立即起诉!我们的青基会《声明》不应该软下去。可是直到现在,邹小达也不敢起诉报纸媒体,这说明了什么?如果是正大光明、合法合规的投资,邹小达为什么要对自己单位的中层干部“保密”?也许,一方面是因为他自知此事的不合法;另一方面,在青基会里,只有秘书长、副秘书长以及基金部专门负责投资和财务部的少数负责人才知道希望工程的巨额捐款曾被拿去投资了。
第二,邹小达在对各省市青基会负责人谈话时,不敢承认自己是“直接投资”。这又说明了什么问题?其实基金会的各级负责人都知道,按照人民银行的有关法规,基金会自行“直接投资”属于违规;委托其他金融机构“间接投资”,属于合法。调查到的初步情况是,邹小达在违规投资严重亏损的情况下,竟然抽取各省市希望工程的“待拨款”,继续追加投资。面对各省青基会负责人,邹小达曾经说:任何投资都有一定的风险,利润永远与风险成正比,这是投资活动的一条铁的规律,一般年回报率达到15%以上的都有风险性……基于以上考虑,我们设计了希望工程共同基金,即将各地方基金会和青基会年度结存资金的一部分集中起来,以青基会名义,委托专业的投资公司进行投资操作……基金会不能自己办公司,不仅是我国的法律规定,在国际上,基金会也是把资金委托给银行或投资公司管理以实现安全增值的。他的这一段话,不用找人核实,直接可以从《邹小达说希望工程》一书中查阅到。这已经能从一定程度上说明,希望工程的公众捐款也罢,从各省抽取的共同基金也罢,从一开始就都是由邹小达亲自操盘、直接投资的。
第三,会计师事务所在曾经的审计时,邹小达先表示按照惯例,签署文件,保证提供全部应该提供的会计报表和会计凭证,可当审计进行到查验投资收益到底如何,要求基金会进行函证时,邹小达却拒绝了。这又说明什么?有关人士证明,邹小达拒绝的理由是:投资情况不关审计的事。
…….
第六,青基会财务部负责人可以证明的事项…。
当写到这儿的时候,曾家辉停下笔思索良久,还是有几个不能明了的问题,而且他也深知这举报人的说明,有些是可信的,有的也不竟然。
弄不清的地方,绝不胡乱下定义。
第二天上午,曾家辉早早就到办公室,他通过电话再次向陆俊生了解情况,并对通话进行了录音,表示调查了解情况的客观公正性。
“陆部长,对于审计中的问题和账务方面的糊涂帐,我还是有几个不太明确的地方,我想再跟你作一个情况了解,为了保证说法的客观公正性,我们的这个通话需要录音,你不会介意吧?”
他是要光明磊落的调查,这很对陆俊生的胃口,既然自己是实名举报,那还有什么介意的,“曾书记能这样说,那是看得起我陆某,您请问吧?”
曾家辉在电话中略作沉吟,“陆部长,对于你反应的这些财务问题,你能作证吗?”
“能。”陆俊生再次斩钉截铁的说道:“我接手担任青基会财务部负责人之后,我就发现我们有那么多的“投资糊涂帐”,为理清全部投资,我曾耗费了许多心血想一查究竟。可最后发现,希望工程的许多捐款,财务部只有划帐记录,却没有投资合同书,这是严重违背财务管理规定的。也就是说,连我们财务部都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那就只有邹小达自己知道内幕,这样的内幕显然经不起审计,这也就是为什么会计事务所没能介入调查的原由,也是邹小达为什么要拒绝让审计人员审计的关键所在。”
曾家辉一边记录,一边在电话中继续问道:“邹小达不是对这些做过公开说明么,这个你又怎么看?”
陆俊生冷笑道:“对于不明内情者来说,邹小达的某些公开辩解,或许很有蛊惑性。可对于内行者来讲,根本瞒不过的。”
“你能举一下例子吗?”
“当然。比如说按照人民银行的规定,“基金的保值增值必须委托金融机构进行”,为此青基会曾请求央行介绍一家金融机构以便安全托管资金,可光有那一说,并无实际行动。原因是这项规定在请求时已经已废止了。”




官路无疆 939 当面汇报
官路无疆 - 939 当面汇报
陆俊生对曾家辉每提的一个问题,似乎都有说不完的话,有提供不完的证据,显然这两年为了这个举报,他不仅与邹小达撕破了脸,而且也做足了内功。他还提到了人行曾经委托会计师事务所进行基金会审计,发现执行规定的一些差距,而且还接到了有关方面的整改通知。
曾家辉对这个情况很感兴趣,问道:“邹小达当时是什么反应?”
“他很紧张啊。”
“那你呢,做过些什么?”
“我当时因为有事出差,回来时基金会方面已经向上面写了一个整改报告,大致有两点内容:一是委托金融机构管理,如何进行具体投资操作;二是恳请人行推荐比较可信的金融机构……。”
“那人行最后推荐没有?”
显然,如果人行推荐了,那就表示认可了基金会的整改。可陆俊生的回答很有意思,“人行怎么可能推荐呢,因为规定已经废止了。”
曾家辉认真的理解着陆俊生反应的情况,继续问道:“你刚才指基金会向‘上面’报告,这个上面指的是谁,团中央?还是人行?”
“都报了。”
“哦。”
曾家辉终于与陆俊生结束了这个长达一个多小时的电话,然后想了一下,就有关法律法规方面的问题,向一位在人行担当法律顾问的朋友又进行了一个电话咨询。
然后,他才在报告上又增加了一条:邹小达认为自己的投资行为不违规,初步认为这是一种貌似振振有词的诡辩,从法律规范角度上判断是站不住脚的。首先,如果不违规,当年人行委托的审计机构为什么要下达整改通知?如果不违规,青基会负责人看了整改通知,为什么会很紧张?如果不违规,基金会又为什么要上报整改报告?第二,邹小达曾经公开承认人行规定已经废止,就等于同时承认了该规定曾经颁布并效。这也不是说,在人行规定有效期内,邹小达挽起袖子自己下海的所有直接投资已经属于违规,他自己是深明其义的。第三,审计过程中,拒绝提供有关资料,本身就违反了审计法,也表明心虚,知道自己操作违规了。
完善了这个报告,曾家辉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虽然怎么看都觉得这是一个“黑材料”,因为全篇都是对邹小达的批判,可从掌握的情况来看,事实上也真是如此。没办法,作为一个副部级干部,必须讲究实事求是,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第二天,曾家辉亲自将自己撰写的报告交到了团中央第一书记手里。
第一书记让曾家辉坐下喝茶,然后认真的看起报告来,对他的这些分析甚为赞赏。由于对青基会的情况大家基本上都有所了解,只是缺乏一些事实上的说明罢了。所以,第一书记对结果也不用作什么疑惑,但他提出了一点,“现在有几家报纸的记者在为邹小达辩解,你对这个事怎么看,又怎么处理?”
曾家辉对此倒是一笑,“书记,记者都是高智商的人士,他们对事实真相其实比我们估计还要知道得早,只是出现这样一些文章,让我有一个感慨。”
见曾家辉稍停,第一书记问道:“什么感慨?不妨直说。”
“新闻记者难免良莠不齐。”
“哦?你是说有些记者是…?”
曾家辉心照不宣的点头,道:“大量的事实证明,邹小达的私下投资是违规的,所以他一定心虚;因为心虚,邹小达一定不敢跟从一开始就真实报道的报社打官司;海外记者提出的采访要求,邹小达也是一律不敢接受,他只能利用内地少数傻乎乎的记者发发文章、无力的申辩,企图为自己涂脂抹粉,想蒙混过关……可是,违规虚假、不清不楚的东西怎么狡辩也没用,不合法就是不合法,违规就是违规。”
他不仅这样说,似乎还早有准备,从公文包里拿出了几份报纸,并递了过去,“您看看这几篇文章,我们如果仔细阅读邹小达对内地记者发表的谈话,就不难发现漏洞。”
第一书记一边翻看报纸上的那几遍让曾家辉作上标记的文章,一边道:“你说说你的看法?”
曾家辉喝了一口茶,道:“比如,邹小达对香港记者说:十多年来,人们尊称我是慈善家。可内地报道一出,人们大感意外,怎么慈善家就变了味,成了下海经商的投资家了?而且是一个坑掉了不少善款的失败投资家,人们有一种被欺骗、被愚弄的感觉,又因希望工程的纯洁,那种愤怒可以想象……这是我们的尴尬和无奈,在国内只有做投资家,才能当慈善家,否则慈善机构的家就无法养家糊口……让“慈善家”去做“投资家”本已很无奈;这个“投资家”还必须万无一失,更是过分苛求。书记,这一段话,其实漏洞百出、苍白无力。”
第一书记已经放下了手中的报纸,有些异样的看着曾家辉,“曾书记不妨说得透彻一点。”
曾家辉点头,道:“我用一个普通捐款人的身份来思考这个问题,可以想到这么几点:第一,邹小达怎么能算慈善家?真正的慈善家是用自己的钱去投资,赚取利润,然后从自己口袋里、把属于自己的利润拿出来捐给慈善事业的人。邹小达不过是受万千捐款人之托,代管希望工程工作的秘书长。他能把捐款人的钱拿去投资么,有没有这个权力?第二,邹小达的投资黑箱作业那么多年,内地报纸一披露,邹小达的“角色”当然变换快。既然邹小达承认“人们有一种被欺骗、被愚弄的感觉,又因希望工程的纯洁,那种愤怒可以想象”,那么报纸的揭露报道是不是说对了,人们的愤怒和抨击,情理之中嘛!第三,谁授权、谁逼迫邹小达去做投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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