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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路无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沧海而立
方世玉一愣,“曾书记的意思是……?”
曾家辉再次一笑,扔了一根烟给他,“现在我来当记者,你来作被采访者,咱们好好的聊一个话题,你看怎么样?”
“哦?”
方世玉真还没太感受过这个,先是兴奋了一下,然后又有点不明所以,疑惑的道:“您是当真还是开玩笑?”这一个副部级干部也喜欢玩这种新花样?也许……
“我像喜欢开玩笑的人么?”
方世玉看着曾家辉的面部表情,也认真起来,“您是有事要问我?”
曾家辉一收笑容,道:“你曾经写过许多有关青基会的报道,我都看了,写得很好,问题思考得很深入,看来你做过了大量的调查。所以,我想跟你好好谈谈,你就当我采访一下你好了。”
“原来是这事。”
方世玉点上了烟,抽了一口,心情似乎没有开始轻松了,道:“您问吧,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下午已经说过这句了。”
“曾书记还记着?”
“当真。”曾家辉幽默的道:“你说过的话,虽然我不一定会报道出来,但可是记着呢。”
“嘿嘿!”
方世玉只能笑,知道不认真回答是不行的了。
曾家辉倒是比较注重渲染气氛,真的从公文包时掏出了笔记本,拿着笔道:“方记者,你在报上曾说过一段话:党中央一再强调,反对**,决不手软。作为党的助手的团组织,其系统内部的**难道就不该予以揭发和反对么?这话你自己还记得么?”
“记得。”
“还有一句,我对党中央的反对希望工程**案,仍然充满信心。”
“我是说过,而且发表在了报纸上。”
以这样的回忆方式接入话题,显然已经把方世玉带入了对希望工程的发展路子上,曾家辉这才道:“你反应了那么多问题,也引起社会的回应,谈谈你现在对希望工程的看法,你觉得我们的希望工程希望在哪里?最核心的问题是,深入谈一下你对邹小达涉嫌**的调查和思考吧。”
“曾书记,能不能隐晦一点?”
“可以,干脆我不作记录算了。”曾家辉把笔记本放到沙发上,看着方世玉道:“你就谈谈你从最初说的希望工程的希望在哪里开始吧。”
“好。”方世玉略作思索,然后才道:“其实从调查邹小达问题到报道之后,我有两年时间没再追踪这事,可沉默两年之后,我又继续关注上了希望,为什么还要说“希望”呢?其实我最初说话的背景,首先因为一宗案件。案件的主角是因为一位举报者,因为他为邹小达竭力证实贪污两百万元而陷身囹圄,判刑入狱,而且是死缓,不准申诉、减刑、假释,不准接见律师与一切敏感人士。后来他与现在青基会的陆俊生一道向公众提供邹小达涉嫌**的书面证据,旋即被邹小达动用各种力量,以希望工程遭到恐怖袭击为由,还加扣了一顶危害国家安全的大帽子。这是让我义愤填膺而想站出来说话的一个重要原因。”
曾家辉点头道:“这个我听说过,但知之不详。记得你在上发表过文……”
方世玉道:“是的。在我关注之前,诸多海内外媒体已持续报道希望工程及邹小达自身存在的问题。当我得到陆俊生等人的检举证据,并历经几个月之久深入调查采访之后,才发现事实远比人们报道与料想的严重。为此,我曾经写过《违规投资玷污希望工程》这样的文章,准备在报上大篇幅刊登。可正当要见报之时,我们报社忽然接到有关部门的紧急通知,让各新闻单位对希望工程的所谓问题一律不得报道。迫不得已之余,我就从上发表了有关希望工程的希望在哪里一系列文章………。”
这些都有据可查,但历程却鲜为人知,此时听方记娓娓道来,曾家辉的心情在沉重之余,也是格外一种享受。





官路无疆 959 由衷而赞
官路无疆 - 959 由衷而赞
“沉默两年这后再度开口,想必感受更深?”
“是啊,也算别有隐情吧:一来是因为审计署关于青基会的审计报告早已出炉,却一直未公布。二来因为青基会原财务部负责人给我提供邹小达挪用捐款的原始证据、原始单据的陆俊生先生既无法顺利辞职,又不能正常上班而感慨之举吧。我不禁就想问一问,希望工程的审计报告何时见天日?邹小达到底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这些问题不仅是我关注、是陆俊生等举报者关注,广大捐款者也关注,全社会的人都在关注。与此同时,像陆俊生等人还屡被邹小达称作袭击希望工程的恐怖分子。可正是这样的所谓恐怕分子在海内外亿万捐款人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用自己的真实姓名最先站出来揭发邹小达挪用数亿元捐款投资,且投资损失巨大。于公于法,让我放弃隐忍,重新起身说话。于私于情,我必须为陆俊生这样的勇者说上一句公道话,因为我是记者。更为重要的是,我想让海内外亿万善良人的质疑得到回复,让希望工程和慈善事业揩净身上的污点,大步向前迈进,更好的支撑起贫困失学儿童们的希望。”
“好。”曾家辉由衷的说了一声,然后才道:“那你就先谈一谈你刚才所说的希望工程的审计报告何时见天日话题吧。”
方世玉喝了一口水,点头道:“其实,大声呼喊公告天下,恳请审计署对希望工程进行审计的,除了全国人大代表,还包括邹小达本人。几年前香港的媒体率先披露希望工程一个多亿元捐款被人违规挪用,且投资项目大多归于失败之后,港区人大代表就在人代会上联名提出议案,要求进行审计,并将结果予以公告。邹小达亦大声疾呼,他一面称希望工程遭到恐怖袭击,一面说已向审计署报告并要求尽快安排审计。而且,审计署也真的进驻并审计了,可审计的结果呢,几年一直没公布啊。为什么呢?多方都传出了一些消息,第一,青基会公开承认希望工程在过去多年的实施过程中发现了一些问题,今后希望工程的各项制度将更加完善严谨,捐款的使用去向等都将更加透明,我以为这话等于承认由邹小达掌管的希望工程,前些年其各项制度不完善、不严谨、不透明,确实存在问题。第二,纪检方面传出消息,邹小达挪用希望工程巨额捐款已被列为特大案件,同时被列入的还有某公司高管**案、某省主要领导**案。可几个月之后,高管、省领导案对外公布了,而邹小达一案却迄今未能处理。第三,另有渠道获悉,审计报告所披露的违规事实触目惊心,违规事项比港报报道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按《审计法》规定,审计报告已被送至青基会,邹小达本人已经看到。尽管如此,但有关部门对港区人大代表提出审计并公布结果的书面议案还是没理睬、没答复。邹小达则继续被推荐担任全国政协委员,继续接受内地记者采访。我个人还讲,真是有点痛心疾首的,想想真是能过,号召民众给希望工程捐款时,邹小达是公开呼吁、热烈宣传;一旦出现揭发、出现质疑,权威部门又已作出审计,审计报告却偏偏不见阳光!捐赠法规定,捐赠人有权查询捐赠财产的使用、管理情况,并提出意见和建议。对捐款人的查询,邹小达应当如实答复;青基会受赠财产的使用、管理情况,邹小达应当公开并接受社会监督。因此我想说的是,希望工程的审计报告为什么不能见天日?”
这是方世玉的内心话,有感叹,也有愤慨。
因为涉及青基会,还涉及许多其他方面,曾家辉保持了谨慎,没有对此附和什么,只是认真的听了下去,“那你对邹小达呢,现在是一个什么的看法与态度?”
方世玉面色一冷,道:“我只想问一问有关部门,这邹小达该不该逍遥法外?”
即便是面对团中央的这位分管领导,方世玉还是直言不讳,可见他还真是一名疾恶如仇的正直记者,曾家辉倒是一点也不介意,能听到直话就是最大的收获,“你不妨谈谈吧。”
“对于邹小达这个人,我们可以透过表面的烟幕看他实质面目。第一,邹小达曾说我在某报上撰写未能公开发表的几个整版报道,是一篇有严重误导的不负责任的报道,是我听信了对青基会怀有恶意的人的一面之词,而且声称我根本没有采访过他,没有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说我是对他的恶意攻击。我想反问的是,既然如此,邹小达为何不去起诉偏听偏信的方世玉及报社呢?而且,曾书记分管青基会了,应该知道,香港一个周刊报道邹小达涉嫌弄丢了希望工程的七千万捐款,邹小达可是聘请香港律师打了一场耗时六年的马拉松官司,现在还没结案啊。”
曾家辉点头,道:“我知道,也正为这事儿犯愁呢,不知何时能结束这场官司。”
方世玉道:“可邹小达一方面说我是对他恶意攻击,另一方面却没有采取任何法律行动。而且,对于港报和内地媒体的公开报道,他也没有任何起诉的举措。因此,邹小达强行吞下新闻报道的苦果,岂不能够说明点什么?”
“你分析得很精辟。”曾家辉不时的赞上一句,这记者一行的人,大多还是愿意听好话的,鼓励他继续往下说啊,“这也是大家都能领会的意思。”
有时候正是如此,原本大家都能想到的道理,或者能分析判断出来的问题,可你没有深入的总结思考,只能有一个印象,而无法系统准确的表达出来。要是一但听到这么深入的解析,赞叹就是理所当然了。
曾家辉此时就是听了方世玉的解析,由衷的点头而赞。




官路无疆 960 说出来意
官路无疆 - 960 说出来意
“第二,邹小达说我以偏概全,称青基会也有大量投资成功的案例,而说我只抓住一些失误的案例不断放大,让人产生错误的印象,他还说什么就算再精明的投资人谁能一点错误都不犯呢?对这话,我想要公开说的是,你动用希望工程一个多亿的捐款去投资,真有大量成功案例,那成功的或者说是赢利项目具体有哪些?能否昭告天下,逐项公布?此外,投资赢利的总收入是多少?赢利款是用于追加投资、扩大再生产呢,还是拿回来放回到希望工程待拨款内,继续下拨给贫困地区的贫苦失学儿童?还有,赢利与亏损拉平了计算,青基会的投资回报率是多少?其三,邹小达自己对一个重大项目投资失败后,说了一番话:这个项目现在看来完全是个错误,可这毕竟是事后诸葛亮的话,当时那么多资深专家都写出厚厚的项目可行性分析报告,都说会有超值受益,谁知道会是现在的结果呢?这不表明重大失误么,不是投资失败是什么?”
方世玉真还是对这项调查做得深入,竟然背着也能列出了一些重要数据说明,他引用了几项青基会的财务数据:五年时间青基会捐款收入累计为两亿,投资用了1.1亿。可这五年下拨的待拨款正好是1.1亿元,也就是说这1.1亿的待拨款全被邹小达拿走投资了。留给贫困儿童的、真正可以在第二年下拨的现金一分没有。
有理有据,倒是让曾家辉甚为信服。
方世玉继续说了下去,道:“第四,邹小达在一家媒体上解释,他为什么要把希望工程的善款用于有风险的投资项目,就是因为在青基会创办初期,没有办公经费拨款,国家规定也不允许从捐款中提取办公经费,为了团队能够支撑下去,所以不得不挪用部分希望工程待拨捐款,还说是什么没有办法的办法。这只不过是一种障眼法而已……第五,面对媒体记者,邹小达承认自己有错误,但拒不承认自己有猫腻,他还曾举例说,譬如有位江南人,虽说是同乡,但发现投资有失败苗头,就毫不含糊地派出追讨人员尽可能挽回投资损失,甚至不惜发起诉讼尽量降低和挽回投资损失,他辩解:有常识的人都可以想一想,要是从这些人身上拿了一分钱好处,敢这样做么?我就开始思考这样一些问题了:媒体试图报道之前,你是否告诉过公众,希望工程曾经有过这样一笔失败投资,并且这笔投资是给了你老乡?我还想继续追问的是这次失败,你进行了法律诉讼,那么诉讼结果是什么?又是否胜诉?胜诉之后,被告赔偿的裁定是否得到了执行?相关投资和借款是否全部收回?还有投资失败、放贷失败的项目,数量不少,是否同样进行了法律诉讼,坚持不懈地一律进行了顽强追讨?第六……。”
方世玉的话尤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听得曾家辉是甚为点头,他知道自己不虚这次沿海之行,非常值得。
“可是,面对这一切行径,现在的邹小达却说:希望工程的每笔钱,都是大家的血汗钱,你动希望工程的钱,就是摸高压线。做希望工程只有两条路,要么是上天堂,要么是下地狱!他声称自己就是在天堂和地狱之间走钢丝。可问题是,邹小达擅自动用上亿元的捐款去投资,投资失败的损失动辄以百万、千万计;而且多年来邹小达投资失败的事实又始终对外保密,直到被陆俊生等人发出来……曾书记,你怎么看这种人?”
面对方世玉的反问,曾家辉只好借用了一句古人云,“善欲人见,是为小善;恶恐人知,便是大恶。”
事实确实如此,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说清的,只能这样下一个大概念。现在的情况基本上还是清晰的:邹小达私下投资十多年不敢见阳光,明知故犯,大错特错!说到底,做慈善最怕暗箱操作,最怕慈善机构的“一把手”一手遮天,瞒着领导和公众乱来,也最怕慈善机构负责人做错了死不认账,被人揪住辫子忽又改口说我不是诸葛亮!作为失信的慈善家、失败的投资家,邹小达无法脱离“恶”这一行。
可事实上邹小达现在还任着青基会的秘书长。
当然,是非曲直,必须用事实说话。曾家辉对问题从来就是一分为二,他在觉得这个希望工程掌门人有问题的同时,也没否认他的确实为希望工程付出过努力,做出过贡献。但做到这些,是他必须很好完成的义务。最终的希望是大家继续为这项著名的慈善事业捐款、捐物、做义工。
最后,曾家辉把话题扯到了陆俊生的身上,“陆俊生的揭发,你如何看待?”
方世玉想了想,道:“迫使邹小达停止违规投资的功劳,属于揭发者。揭发、批评邹小达违规投资,绝不等于打击希望工程。邹小达出了问题,如果非要捂着、盖着,不许质疑批评,那才是打击希望工程!所以,我对陆俊生来说,只能用一句话来表达:悲剧的陆俊生和蒙羞的希望工程。”
“嗯。”
曾家辉频频的点头,这样的一席谈话下来,已经是凌晨三点过了,“方记者,感谢你给我提供了这么多的重要信息。”
“这也是我想主动提供的。”
“哦?”曾家辉笑道:“我正为此而来呢。”
“原来曾书记为的这事?”
“是啊,你要不信的话,明天可以送我登机,呵呵!”
方世玉显然很严然,没想到这位年轻的副书记一上任就跑起了这事儿,“有关邹小达的调查资料,以及我写的一些还未发表的文章,我愿意一并传送给领导参考。”
“正合我意。”
曾家辉与方世玉互留了电话,又拿笔写下了邮箱。
方世玉去小胡开好的房间休息,曾家辉则是在笔记本上又划拉了半天,最后沉思着,直接就在沙发上睡了,好在空调温度开得适当,否则非感冒不可。
累了一点,但收获很大。




官路无疆 963 深入查访
官路无疆 - 963 深入查访
身赴灾区的这些日子,曾家辉白天在现场协调有关学校建设事项,晚上就抽空找来自各地的企业了解有关捐助希望工程的相关情况。
不了解不知道,一了解还吓一跳。
其中一家企业反应了一个情况,他们公司以前通过正规希望工程渠道,一对一捐助的二十名儿童,在一年内只有三名明确收到他们的捐助款。更令人吃惊的是,他们发现曾让他们感动流泪的学生来信,有八封竟然是假的,信中称收到捐助也是假的。
这让身处灾区悲痛的同时,有些愤怒了。
“真有这事么?”
“真有。”这位企业的一位副总还拿出了几封信出来,“你看,这就是那八封假信!”
“哦。”曾家辉伸手接过来看了一看,“你们这次救灾来,还带着这个?”
“是啊。”
这位副总有些气愤的道:“我们结对帮扶的这几名学生就是川省的,顺便带着过来核实一下情况。结果….唉!”
曾家辉沉吟半响,道:“您能讲一下详细情况么?”
“当然。”
原来,早在**前,这家规模不大的私营企业向川省与清江省的青少年发展基金会各汇去几万元,以一对一结对子的方式,捐助了两省各二十名儿童。一对一的方式是捐助者款项专用于一固定儿童,小学期间每学期资助几百元。当时,两个基金会寄来收据,确认收到了汇款。企业按发来的受助者名单,给每个孩子写了封信,表示资助意向。一年之内,川省有十五个孩子陆续回了信。令人奇怪的是,其中有十三个孩子问,钱什么时候能收到?第二年,这家企业致电川省青少年发展基金会查询。随后,企业就接着收到七封回信,七名儿童来信都表示收到了钱。可这七个信封笔迹完全相同,而且是同一时间寄自同一邮局。企业于是怀疑信件的真实性,请川省青少年基金会再次查询,不久基金会答复,解释是因为地处山区、大部分学生邮寄书信不方便,有的要步行几十公里,因此由受助学生写了信后由老师在回城学习时统一寄出。由于这家企业是私人企业,公司老总也是农村孩子出身,家庭原来十分贫穷,靠乡亲资助才完成学业,因此他对贫困儿童别有一番特殊的感情。所以,决定不仅要帮助他们的学业,而且要面对面解决他们的实际困难。现在对这二十名川省的孩子来信心存疑虑,于是决定利用这次救灾之际,争取能与这些孩子取得联系,一探究竟。
这一情况让曾家辉心往下沉,希望工程原来真的存在这么多问题?不仅仅上层有挪用贪污问题,下面也有这种不明所以的情况?
如果属实,则说明希望工程真的存在黑幕。
他决定亲自查一查这事。
“您这几封信能交我处理吗?”
曾家辉跟企业方面的人员商量。
“当然,能得到曾书记的重视,并亲自过问,那是再好不过。”
“我一定会弄清情况,给你们一个认真的回复,同时作为分管这项工作的团中央干部,临时代理基金会的负责人,我郑重承诺,只要我在团中央一天,就一定负责到底。”
“我相信你。”
青基会的相关人员撤离灾区,曾家辉单独带着秘书小胡,怀揣这八封信,开始了查访之路。
曾家辉看了第一封信,上面有一段话:这学期语文得了80分,数学得了91分,班上第三名,非常感谢你们对我学习和家庭的帮助。
这封信的署名是一个叫郑小花的女生。
照着信上的地址,当曾家辉龚文辉与小胡找到她家时,郑小花残疾的母亲用双掌扒着拖鞋从田里爬了回来。她说,小花并没有收到希望工程一分钱,每学期学费一分钱也没少交。她和弟弟妹妹早就失学,她还盯着不远的地方,道:“那不,小花在那边割猪草呢。”
曾家辉真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残疾而贫困极致家庭,这还是其次的。更让人不敢信的是,竟然有人拿希望工程这事欺骗这样的人家,那这钱哪儿去了?什么人如此心黑?
走过两个田梗,看到一个小女孩正在一块地里打着野草,见有陌生过来,她小心停下手中的活儿,站起来警惕的盯着曾家辉与小胡,显然十分的小心与紧张。
曾家辉向她招了招手,道:“你是郑小花同学吧?”
“我没上学了。”
郑小花年约十一二岁左右的样子,声音低低的。
曾家辉不用问,也能知道事情的真伪了,但他还是认真的道:“小花同学能不能过来跟叔叔说说上学的事?”
“我…”她向趴在远处田梗上的母亲看了看,转头对曾家辉等人道:“叔叔你们是做什么的呀?”
“怎么跟你说呢,我就是来了解一下希望工程为你捐款的事,看看资助你上学的费用落实了没有?”
也不知这么小的姑娘能不能听懂自己的话,但曾家辉还是很认真的细细解说。
小姑娘摇头,或许是没听懂,又或许是她根本不知道什么希望工程,也有可能是她没收到什么助学款。曾家辉掏出那封信,让郑小花过来看了看,问道:“小花,你告诉叔叔这封信是不是你写的?”
“不是,我读到二年级就因为没钱,家里不让上学了。我…我还不认识这信上的好多字呢。”
“哦。”
曾家辉怔怔的看着信,这是一封彻头彻尾的假信!
“那你原来上学的小学离家远不远?”
“不远。”小花说着,伸出一只还粘着泥土的小手朝远处几间破败的土房一指,“那就是我原来读书的地方呢。”
“现在还有学生在那儿读书吗?”
“有呢。”
“哦。”曾家辉看了看小花,又看了看远处趴着的小花母亲,看得非常心酸,“能告诉叔叔吗,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啊?”
“还…还….”
小花支吾了半天,最后还是从曾家辉的眼神里读出了一份真诚,这叔叔不像坏人。于是讲了起来,她家还有一个年迈的爷爷,父亲因年劳累过度,病倒了正躺在家里,下面还有一个十岁的妹妹和一个八岁的弟弟,弟弟妹妹一天学都没有上过。




官路无疆 964 失实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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