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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路无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沧海而立
他不仅这样说,每遇一道阻拦,他就让当地派出人员留下一名,负责接管这些可疑人员。
一行人最后到达蒋老板的砖窑之时,厂区里已经没有了机器运转的声音。这一点也不奇怪,曾家辉知道有人提前一点时间通知过去了,只是由于道路的原因,加上蒋老板的家就在砖窑旁边,他和一二十名打手还没来得及撤离出窑厂,但人员明显少了几个。
几十名警察冲进窑厂,控制住了所有人,包括那些民工,也让他们站到了一个相对平坦的区域。蒋老板第二次见到了曾家辉,显然愣怔半天没说出话来,“是你。”
“是我。”
曾家辉淡淡的应了一声,“想不到吧?”
蒋老板犹自不太相信的道:“你是什么人?”
“这不重要。”曾家辉无视他的怒视,“重要的是我现在要问你在干什么,又干过了些什么?”
蒋老板哑口无言了。
曾家辉也没时间在这儿与他啰嗦,让派出所长出来认了一下人,现场单独问了几句情况,得到了结果是跑了两人。
“跑的是什么人?”
“包工头和他的一名手下。”
“可以安排及时抓捕。”
“是。”
曾家辉吩咐完这些,大手一挥,“把这些人统统带到派出所去。”转身对民工们道:“大家别害怕,许多人我前几天都是碰过面的,我还答应过几位朋友,我说过一定会把你们解救出来的,今天我来兑现这个承诺。大家现在要跟我们去一趟镇上,一方面我们要了解一些情况,有话问一下大家;二来大家的工钱还没拿到手,这得由窑主把钱付给大家,你们不能白给人干活。第三,大家还需要接受一下免费的体检,身体受过伤害的人员,你们会得到相应的医治,费用无需你们担心。第四,我们会责成当地政府安排你们返乡………”
“我们真的能离开么?”
有大胆一点的民工激动的确认消息。
曾家辉认真的道:“能,请大家按照我们的统一安排。”他现场征用了几辆大货车,“把这些民工送到镇上,一辆车上去两名民警,负责维持好秩序。”
这些刚获解救的窑工们,一听说可以离开这里,全都惊恐万分的呆了一会儿,然后就立即走人,不问工钱,不拿行李,能坐上警方安排的货车就不错了,有的干脆徒步走,那些人来自不同的省市,年龄从十几岁到五六十多岁不等,其中还包括很多残疾人、智障者,甚至是未成年人。
看着他们,曾家辉心情很难受,有的现在是成年人,可来的时候呢?恐怕来的时候未成年,而是在这种地方呆了一段时间才成年了。
第一个窑厂解救成功。
其他的就交给当地政府来办,这样的情况不仅一个镇上有,更不是一个县的问题,整个三江省不知有多少处这样的情况,解救那么多人不能全靠调查组。
一时之间,针对三江省黑砖窑事件,两个方面掀开了大阵仗:一个是按照上层领导的指示和调查组的指导,开展大解救行动。另一个是舆论风暴已经全面开始,外界已酝酿惊涛骇浪,而风暴的核心区,一片平静,三江省尤其是下面一些地市县的官员们几乎无人知道。
上级有关媒体报道了,作为三江省的省报只能照着宣传报道,这是媒体的一个政治要求。如果不报,那表示对上级关注的焦点问题不敏感,地方宣传部门承担不起责任。省报有了,县里的报纸只能跟着做。





官路无疆 999 舆论压力
官路无疆 - 999 舆论压力
作为石城县,本地的报道虽然不希望这样宣传,但没办法,只能在第一时间将此事汇报县里的领导。与此同时,县领导已经接到了市领导的质问了。
可就是这样,县里的领导口头承诺立即如何如何,下来却是觉得,“人家已经报道了,还能咋的?”
报纸,络,这些媒体开始铺天盖地的报道黑砖窑事件的时候,石城县的县长等人却并不关注,以时间忙、不爱上,避而不谈,并没有进行所谓的立即反应。
调查组都开始下来调查了,地方上还一派无所事事,市委书记接到省里的电话,还有些吃惊。“有这种事?”
中央的批示电传都到了,市委书记真坐不住了,紧急联系县委书记,“真出事了?”
石城县委书记已然明了,“可能出事了。”
“这么恶劣的事情之前为什么没有发现?”
在曾家辉曾经卧底过的黑砖窑,自然是首先被打击的对象,警方在这个黑砖窑里解救了一百多名所谓遥“民工”。从这里的排查证明,“黑砖窑”的大量存在已是事实,恶性例子的爆发只是时间问题。如果当地主动揭露这些打击中发现的问题并表明态度,舆论或许未必如此被动。
按曾家辉对当地官员的话说,“是你们自己没有敏锐把握络、媒体的舆论动向,丧失了舆论的主动权。”
石城县首先暴露的“黑砖窑”事件最为恶劣。地方政府此时开始意识到要赶紧作出反应,但事件已进入舆论旋涡。出现了这个恶劣例子,此时政府如能迅速反应,或许还有争取舆论主动权的可能,但基层官员却有另外的表现。
县委书记高原主持会议,研究对策。
此时,劳动和社会保障部门说,“这里面也提到有劳动监察人员倒卖童工的事。”
“你们现在才知道?”
“知道得晚了,这是一个教训。”
高原现在有点承受不住了,“你们平时干什么吃的?”
劳动局长有些无奈,道:“劳动部门不是强势部门。”
高原又问公安局,“执法这一块怎么样?”
公安局长也无奈,“事情闹大了。”
这事件当然闹大了,舆论浪潮已经无法控制,并被最高层关注,不大才怪。县委书记高原已经感到了“大爆炸式的舆论和压力”,问了一半天,研究了一阵儿,还是作了一些部署,“一旦再有一个没被排查到的民工,再有举报,那就没法交代了。石城县不能再出事了。”
在他看来,这事还有一个调查过程,以从没有过的迅速,自己查、自己抓,立即抓了好几个包工头。
曾家辉带着调查组到达石城县的时候,高原还专题作了汇报和检查。
可问题是,黑砖窑的人员却没有汇报想像中的情况。曾家辉就问了,“媒体报道之后,全国有几百上千个父亲开始前往三江省寻找自己的孩子,这些孩子现在哪儿去了?”
“正在寻找中。”
“可络上有人报料说这些孩子可能被转移了,有这回事么?”
“我们正在查。”
“那你们对这些找人者怎么交待?”
“我们希望他们能直接找我们,我们可以根据他们提供的情况去找孩子。”
曾家辉知道这些都只不过是当地的敷衍之词。他在汇报会后,让工作人员针对举报通告收集的情况进行了一下汇总,竟然有近两千人报了人员失踪。他把公安方面的负责人叫来,“这些信息你们核过没有?”
“初步核了一下,应该存在,但这些人多数不能确定在三江省。”
“你怎么看这一情况?”
曾家辉又问。
公安方面的人员解答:“这近两千人举报涉及到30个省,除了西藏和台湾之外都有。其中18岁以下的两百多人,成年人最多,年龄最大的都超过八十岁了,一个东北群众说自己一个亲戚在抗战时期就被日本人抓到三江修铁路了,一直没回,问能不能找到。所以,情况很特殊,现在我们只有逐一核对是否有这两千多个人,不过目前对上的寥寥无几,只有几十个,大多都不在我们这里。”
曾家辉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吩咐,“好好接待这些举报电话与举报人。”
“我们的民警接电话可是受了不少气。我们的一个民警说,一个在外地火车站丢失亲属的人给警方打电话,我们问他们丢失的时候亲人是否精神正常,对方说反正丢的时候是正常的,意思是到了你们三江省是不是被迫害的不正常了,就不知道了。唉。”
曾家辉知道在各种渠道的舆论压力之下,警察干这事儿确实也怨言,可咋办?事件出了,关键是做好工作,只能安慰一番算了。
可接下来的情况,他就无法安慰这些警察了,当地安排一百名警察找到砖窑带回来的一百人,整整问了一个晚上,结果这些民工都声称是自愿来的。其中有十多个民工说,“你们要是出路费,我就回家看看,我们说好,掏路费送到车上。”
曾家辉了解这一情况后,亲自去看望这些民工问情况,“砖窑承包商说你们住的屋子从没锁过?”
“有这事,我之前跟一个人有纠纷打闹起来,就是自己跑过的。”
这让曾家辉不解,这些民工怎么了?
没解救的时候,全都说自己是被迫的,现在竟然有人反供了?
而且一个警察还出来作证,“我们以前对个别包工头和窑主拘留并罚了款。有一个民工说要结算工钱,算下来有八百块钱。在我们警察出面的情况下,包工头还多给了两百,说是民工的返家路费。”
“那这名民工家是哪的,现在哪儿?”
曾家辉显然觉得这警察的话好像不实。
果不其然,这名警察说:“记不清了。”
而此时,还出现了一个新的情况,那就是警察内部也有一些人员被当地扣押审查了,竟然在调查组调查时期,他们自己开始让纪检部门搞起了渎职行为查办。按石城县委书记高原的说法,检察机关组成工作组已在石城县开始处理相关责任人。石城县各级官员已经被要求写出事件前后每天的具体工作,以确定责任。




官路无疆 1000 麻木官员
官路无疆 - 1000 麻木官员
“现在最要紧的是查责任么?”
“对我们来说,现在这是天大的事啊。”高原说,而且表示自己现在很苦恼,“我县出了这样的事,我知道后是寝食难安啊。”
曾家辉对此只是淡淡一笑,避重就轻,想以此逃避自己的责任才是重点吧!
对当地的一些其他官员,曾家辉能明显的感知到,他们个个都神情忧郁,因为不知道是否明天自己就会被追究责任。这个责任还不是来自调查给方面,而是本县的责任追查。
这一点在县长孙小林哪儿得到了进一步的证实,面对曾家辉问的“你们现在急着查责任?”
“是啊,面对舆论压力,我们给全省和全国添了麻烦”。
孙小林一边说还一边叹气。
曾家辉又问,“这个麻烦你主要是感觉到了处分的可能么?”
“有一点儿。”
“那你会怎么看待?”
孙小林停顿了一会儿后说,“我听组织决定吧。”
“你好像有了心理预感?”
“我们县委常委会都开了,会上已经有了同一认识,我倒的黑砖窑事件在全县是最严重的县,恐怕大家都要被追究责任。”
出了事,现在才考虑这些?曾家辉显然对这种县长嗤之以鼻,“你觉得组织会给你个什么处
“我们肯定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该负的责任要负。现在事情闹的这么大,把我免了也没什么怨言。”
这会儿他倒想在调查组长的面前表现一种勇于担责的气概。
曾家辉冷哼一声,“如果仅是免职,我觉得对你而言,那算不上处分。”
孙小林一呆,“曾书记,我不懂你的意思。”
曾家辉转身而走,“我这不是代表什么组织与你谈话,但就我个人觉得,免职对你来讲,太轻了,等着人民审判才是最重的。”
据调查,石城县下面的乡镇最初发现黑砖窑存在,有关方面也认为是一个恶性案件,可当地的镇党委书记、镇长竟然一点不觉得惊讶。
曾家辉听到这样的情况,只能摇头,这些地方官员太“麻木”了。
三江省的石城县因为县里一个黑砖厂暴出折磨上百名工人的惨剧。这些工人被骗到这家砖厂,一天睡不了几个小时觉,没工资,没人身权利,十几名打手几条狼狗,注视着他们的生活与工作,甚至还有两人曾被打死,到被解救的时候,还有七八人几乎处于神智不清的痴呆状态。事情一出来,从中央领导到媒体记者,从他们的亲人到普通的百姓,或愤怒或同情或伤心,不同情感都被点燃。而这时人们才又陆续知道,这样的情况并不是唯一,困惑与痛苦就加剧了。
曾家辉作为调查组组长,他与全国人民一起困惑和发问,为什么会这样?
他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非常震惊,令人发指。我曾经到过这样的砖窑,他们披头散发、浑身污垢,很多人身上伤痕累累,有的已经极度虚弱到无力行走……”
他这是有感而发,因为他亲自前去解救的砖窑,看到前来营救的人,这些工人都很激动,疯了似的跑出来,那种感触莫可名状。因为对于那些最底层的贫民来说,恶梦终于结束了。在了解情况过程中,他再一次询问受害窑工,“你挨过打么?”
“经常被监工打。”
“他们拿什么打你?”
“木棍,有时是铁锨。”
曾家点头,也当然相信,因为他到的那黑山村砖窑,算得上石城县最黑最残酷的一家窑厂,这个窑厂上百名工人,百分之七十都是黑工,就是说这些工人是不给一分钱的,并且这些工人每个人都挨过打,都被毒打过。问哪一个人被打过用什么打,用棍子打用砖头打,他就亲眼见过,有被打成重伤的,有腿打断的,还有严重烧伤的。
在另一家砖窑,曾家辉看到的有一位被窑主强迫下窑背还没冷却的砖块,导致身体被大面积烧伤,达到五级伤残的。还有一个是因为试图逃跑腿被打断,由于得不到治疗,如今他的腿已经萎缩变形的,如果这次不来解救,再拖上几月,估计这样的伤都肯定会把命搭上。窑工们普通反应,他们睡的时间少,干的活儿累,吃的东西差,住的地方连牲口都不如,而且没有人身自由,没有一分钱的工资。
当曾家辉问他们想过逃跑没有,这些全都回答,“想过。可没人能够跑出去,看守很严,早上一起来这个地方有人,这边上有人,一到干活的时候把你送到工地上,人稍微一离开他马上就知道。”
“所以,大家就没跑的念想了?”
一名窑工害怕的摇头,“我们当中有个人他跑,结果老板把他耳朵割掉了,腿打断了。”
曾家辉相信他们说的话是真的,沉默了一会儿,才问了一个小伙子,“你今年多大了?”
“十九。”
“来这之前多大?”
“十六。”
“来之前在做什么?”
“上高中。”
“你是自愿来的还是别人叫来的?”
“我被骗来的。”
“谁骗你来的?”
“火车站对面的介绍所。”
“你为什么要到哪儿去?”
“因为家里穷,没钱上学了,我就想出去打工,结果……”
曾家辉觉得他这种情况还算好一点的,至于让人骗的。而且这种情况多了去,通过了解事实上,关于受骗被胁迫、虐的事件在这些黑窑太多,仅解救出来的就十几个省市的人,而黑砖窑最为集中的是三江省的石城县,一根烟囱就是一个砖窑,这些砖窑里到底有过多少被折磨的窑工,不得而知?
而且他曾跟踪过的情况,是一名中学生直接让面包车上的人拖进车里,然后径直就被送进了窑厂,那最为让人惊心。
这场打击黑窑主、解救拐骗民工专项行动在三江省全面展开,短短几日就有数百上千名被拐骗或者买卖的窑工获得解救,效果是肯定的,但复杂的一面也存在,各种情况不胜列举!




官路无疆 1001 加以证实
官路无疆 - 1001 加以证实
在曾家辉曾经关注过的新闻之中,好像两年前也过类似事件出现过。他清楚的记得当时报道过一名高三的孩子被骗到黑砖厂,最后不仅耽误了高考,而且身心健康还被摧残。这条报道让他此时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也就是说旧事重提、问题一直没被整治根除,起码两年前就有过类似的情况,只是当时人们没去顺着这根线去顺藤摸瓜而已,不敏感或者叫麻木,终于在两年后付出更大代价。其实就从石城县这起折磨农民工事件的本身也不是没有提早解救的可能,这个黑砖厂就在村支书家的附近,乡镇干部和派出所的片警也经常来支书家,更何况矿主就是支书的儿子,这一切不能不让人怀疑,有些人的人性哪去了?
随着公安部门的介入,案情不断有了新的进展,石城县的砖窑老板蒋正丰和他的十几名打手已经被拘留,但有一个包工头逃跑了,公安部门已经对他发出了通缉令!曾家辉现在对怎么处置这些人倒不感什么兴趣,而是对这起举国震惊的案件产生了最大的疑问,这个存在于光天化日之下的黑砖窑,为什么能够存在那么长时间却无人过问?
曾家辉亲自问了监工,“你一共打过多少人?”
监工支吾道“七八个……也可能是十来个吧。”
“在什么情况下打他们?”
“不好好干活、干得慢。”
“怎么打的?用什么打的?”
“砖头、棍子。”
“你打他们的时候,他们有反抗吗?”
“有的有,有的没有。”
曾家辉是亲眼见过监工打人的,但有时狠打,有时也不一定,因为打伤了会影响干活,在黑窑里,劳工就是生钱的机器,这一点监工也承认,“我们也不总是往狠里打工人。”
“是你自己良心上过不去?”
“不是,是老板有交待,说不让把他们打伤了,还要继续干活。”
“那他还是让你们打?”
“有的让打,有的不让打,干活好的,听话的都不打,不好好干的还是要打的。”
但公安机关在黑山村窑厂的事件审讯中了解到,监工曾经打死过一人,那是一位来自西北的农民工,曾家辉对这一情况也找监工核实,“那死的一人是你打的?”
“不是,是我的同事打的。”
“当时是什么情况?”
监工说起来好像还是有点不忍的样子,慢慢的道:“就是一个工人,年纪有五十七八的样子,干活差一点,同事打他之前本来是想吓唬吓唬他的,没想到拿起那个锨一举,那人可能是害怕要躲,结果不巧就一锨打到了他的头部……。”
“当时就死了么?”
“没有,第二天喊他吃饭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死了。”
“伤了没送他去医院?”
“没有。”
“那死后怎么处理的?”
“死了之后,就是包工头的安排了几个人,让我们晚上的凌晨十二点多至一点多的时候,把这个工人给埋掉了。”
“你那名打死人的同事叫什么?”
“赵宾。”
曾家辉问了一下民警,这名赵宾已经在这次行动中抓捕归案了。其实赵宾在刚到这个黑窑厂的时候也是被打过的,当曾家辉让民警把赵宾押出来询问的时候,赵宾说:“我刚进窑厂的时候,包工头也打我。”
“为什么,又是怎么打的你?”
“他给我说让我给他代班,但我没同意,他就强制性把我的头部,就是这个地方给打了,缝了七针,他强迫性让我打工人。”赵宾说着还摸着头上受伤的部位,“就是这儿。”
曾家辉了解到,赵宾被包工头打破了头,可是后来,他自己也成了包工头的打手。
“烫伤的民工是怎么回事,也是你们干的?”
他怀疑是不是像间谍电视中演的那样,审问犯人还用烧红的铁条烙伤人。
好在赵宾作了说明,“那是砖窑的出砖口,因为正常烧好的砖要冷却几十个小时才能往外背,包工头在砖还没有完全冷却的时候,就让我们强迫这些民工往外背砖,所以他们在背砖的时候就被烫伤了。”
警察在一边也证实,道:“形成过程大概念是这样的,刚出窑的时候温度还没有凉,监工们马上就强迫工人进去,不进去就拿家伙打,工人被迫进去了,进去之后温度那个气浪把面部都毁容了。到咱们发现以前,这些背砖的民工一直没有送过医院。所以,有的民工现在是面目全非,问他们记不清事了,让人来让也没人能认出来。”
曾家辉听着直咬牙,挨打、拘禁、受伤、超强的劳动还不算,无论是进去几年的劳工,竟然没有人领到工资,他问赵宾,“包工头有没有给这些工人发过工资?”
“有些发了。”
“有些?你是指那些跟你一样的打手?”
“是的。还有就是当地的,或者请的几个专业的师傅,那是发了工资的。”
“但真正这些实际干累活重活的人,这些外来民工发过工资吗?”
“没有。”
曾家辉感觉问不下去,虽然自己进过这个窑厂,但当时只是听几个民工反应,还觉得是一面之词,不想现在这些打手们证实了。如此非人的生活,工人们是无法忍受的,可是想逃也难。为了防止工人们逃跑,当时工棚的窗子也是钉上的。晚上进入工棚以后,外边把锁子就锁上了,上厕所都在里面。
曾家辉又找了一个口齿清楚一点的砖厂工人询问了相关情况。
工人说:“没有人能够跑出去,看守很严,每天他们早上一起来,那个地方有人,这边上有人,这边有人都看着,一直到干活,把你送到工地上,一个人稍微离开一点他马上就知道,我管着几个人,你管着几个人,少一个人他们都能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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