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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医官道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猪要上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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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狼三十出头,jing瘦jing瘦的,混道上的炮子,在道上不算什么响亮人物,出身却是挺有趣的。
都说道上的人是没毕业的流氓——这彭狼则是个怪胎,居然就是中州大学出来的!据说在学校里成绩还不错,可这人事事都喜欢投机取巧,毕业后家里没什么背景,恃才傲物的他一年下来也没干出什么,后来认识了一道上的人,给人家出谋划策,专出yin点子,在那一带算小有名气,后来他跟的炮子洗手了,他就划拉了地盘自个儿混。
直到遇上李千华,李千华考察了此人一会,发现这人很有股子激灵劲儿,慢慢就接纳他进了自己的圈子,一直到现在,成了李千华的左膀右臂。
“刘队长,有什么你问吧。”把彭狼扔进审讯室,石利民就关山门在外面等。
“问个人。”刘羽丢了根烟过去。
彭狼身手不差,三根手指轻飘飘就夹住了烟,眼珠转了转,笑眯眯道:“jing官,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我落到这田地,是没法扛过去了,让我咬谁你吱个声,给我家里丢点钱就行。”
刘羽微微一愣,忍不住重新打量彭狼一眼,死到临头反倒镇定,若不是这回事出突然,杨天龙走得又急,没及时通报——或者压根都没打算通报——这厮再混几年,迟早是个人物。
“你手下有个人,跟我有点私人仇怨,想问问。”刘羽说道。
彭狼略有些失望:“问吧。”
“李千华的摩托车你借谁了?”刘羽淡淡的发话。
彭狼明显愣了下,上下打量刘羽两眼,哈的一笑:“不会吧,你就是豹子要干掉的什么队长?这也真他.妈够讽刺的,人没干掉,这会儿却坐在我对面了。”
刘羽皮笑肉不笑的发话:“我就是追他追到李千华的,顺带把你们这帮子人给拉出来的,这是不是更讽刺?”
“我艹!”彭狼愣了足足三秒钟,方始骂咧一句:“豹子这兔崽子,早跟他说干咱们这行,路子不要太野,活偶尔接一下可以,否则迟早栽跟头,麻痹的,早知道有今天,立马给他点了荷花!”
骂归骂,彭狼居然也不生气:“算了,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
刘羽对彭狼倒是有点刮目相看了,凡事都看得开。
“豹子是吧,真名叫什么?我去会会,看看是哪个王八羔子在背后yin我!”刘羽狠狠骂了一句。
彭狼神经质的笑了笑,摇了摇头:“你来迟了,我已经让豹子先走了。”
“啥?”刘羽明显的一愣,彭狼这意思,似乎早就知道自己要被抓这一茬了。
果不其然,彭狼嘿嘿一笑:“我当李千华的狗,却也得在他身上留点气味不是?失踪一天,这就不对味了,所以,豹子现在应该在路上吧。”
“你怎么不跑?”刘羽沉声一问。
彭狼坦然一笑:“跑?能跑到哪去?我不是一般的小贼小匪,盗窃国家机密文件,国家不可能放过我,跑到哪也是多余的,倒不如留点时间安排一下后事来得实在。”
刘羽冷道:“你倒是明白得很!豹子去哪?”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彭狼讥讽一笑。
刘羽不以为意的耸耸肩:“那就算了……腾些功夫去查查你家,卖国家的东西,发国家的财,你家里的人,怎么就安心用得了?”这意思是查他的家人。
彭狼讥笑的脸骤然凝固,脸seyin森森的:“姓刘的,别忘了你是国家干部!”
“我说你刚才那会不是挺jing明的人么,这会犯傻了?”刘羽慢吞吞站起身:“我首先是一个人,其次是国家干部,我命都差点给豹子摘走了,还死守着干部身份干什么?”
彭狼眼底闪过几抹狠se,随即颓然放弃,狠狠吸了几口烟:“他去我老家了,给我妈送钱。”
“那些钱你拿走,我装作不知道,我这是头一次送钱给家里,在此之前,没给家里寄一分钱,所以,你就别为难我妈人了,她是无辜的。”彭狼在外面漂泊几年,跟家里老母闹矛以后,从没回去过,这眼看彻底要栽了,良心发现,才决定把生平积蓄全部给老娘。
刘羽微微松口气,问了几下把他老家的地址给记住。
彭狼见刘羽问够了要走,颓然一叹:“刘队长,我脑子里有不少东西,不知道值多少钱。”
刘羽微微错愕:“举个例子?”
“某位来头很大的主,曾经叫我干过一件事……”彭狼的神se罕见的露出苦涩“是我这辈子唯一后悔干的事——太缺德……”
“太缺德你还干?”刘羽淡漠道。
彭狼盯着手里的烧得猩红的烟头,回忆道:“是转去四五年的时候,天松县一处煤矿,那里发生一起特大事故,死了五十多号人!”
“天松县煤炭瓦斯爆炸事件?新闻说不是只死了五六个人吗?”刘羽当时刚好上大学,这个消息在当时还是有一定轰动效应的,因为中州不是产煤的省份,煤矿很稀少,所以在本省新闻里听到这样的消息,够新鲜的,刘羽勉强记得。
“五六个人,你也信?”彭狼嗤笑一声,竖起五根手指:“你知道当时有多少挖煤队下井了吗?五队,整整五队人下去了!一个队十个人,你自己算算!”
“你知道什么时候把人挖出来的吗?五天!”彭狼再度竖起一个巴掌:“挖煤队的人什么都没带,你觉得被埋在下面能有一个人活着?不说饿死渴死,就是闷也把人闷死了!”
“那报纸?”刘羽觉得这件事很有些吓人。
“死了五十多个人,当时分管的副市长还能安然坐着?甚至据说现在成了什么常务副市长?”
“你是说,段长城?”刘羽悚然一惊,现在的常务副市长可不就是段长城?
彭狼讳莫如深的点了点头:“事情不仅于此,这次煤矿坍塌事件,可以说是我一手促成的——虽说那位大来头和我的本意不是如此,却因为一个意外,酿成了这次灾难。”
刘羽脸se变了变,这可是惊天大消息,万一泄露出去,段长城多少会被动。
“想知道是谁指示的,当时又是为了什么吗?”彭狼淡淡的竖起一根手指:“一百万,连同豹子手里的钱不要动,我帮你出庭作证!我手里有一份证据,这份东西在手里,你卖给段长城的竞争对手,五百万都有人抢着要!”
“你都进了牢,还要钱干什么……噢,总还惦记着自家老妈是吧?”刘羽略略嘲讽的摇摇头,早知今ri,何必当初?
“为什么不交给省刑jing?没准他们愿意给更高的价钱。”刘羽问道。
彭狼低着头嘿嘿笑了两声:“你太天真了,可以不用钱,他们为什么要给钱?他们唯一会用的办法就是从我嘴里撬开。”
“那你就不怕我告诉他们?”刘羽目光一闪的问道。
“你要告诉他们,你就失去一个官场上的筹码了,而且说不定还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彭狼非常自信的说道。
刘羽默然,他真没打算去告诉别人的打算,虽然目前而言,他还用不上这个筹码,但谁知道以后能不能用上?
“等我要用到的时候再说吧,现在,还没必要跟他死磕。”
“想我出庭作证,要尽早,我怕是挺不过了。”彭狼凄然一笑。
倒卖国家机密文件,最高可判死刑,如果彭狼这几年经手的机密文件比较多的话,可能真的挺不过来。
“我尽快吧。”刘羽说了句叹息一声离开了审讯室,不成想石利民居然就在外面侯着。
“找到要找的人了?”石利民很关心的问道。
刘羽点了点下巴:“有点麻烦,我得去下面的农村一趟。”
石利民几乎都不带犹豫的:“我叫人陪你一起去好了。”
“这个倒不用,就是抓一漏网之鱼。”刘羽摇了摇头,这个石利民葫芦到底卖的什么药?
石利民眼前一亮:“也是,这次案情重大,我亲自去一趟好了。”
刘羽张了张嘴,索xing懒得问,石利民这厮是不会说的。
说动身就动身,两人驱车径直往桃花村赶去。
虽说知道豹子藏在桃花村,却也不是那么好找的,尤其是陌生的车辆开进去,豹子一旦发觉往深山那么一躲,你就是神仙也找不着人。
所以,石利民牛逼的地方就体现出来了。
“周明吧,我是石利民,准备去桃花乡办案,你帮着联系一下桃花乡派出所,在桃花乡布控,封锁上山以及出入路段。”石利民居然直接给周明下了命令!
省公安厅对市公安局的整体垂直控制力都显得疲软,何况是总队对支队的?影响力真不能说太大,人家买账不买账,一看心情,二看自身背景,你一个监督一个考核,真心拿捏不住下面的人。
可石利民这厮,居然直接就下了命令。
而周明,居然毫不犹豫就去办了!
“嘿嘿,也只有这种支队吃不住的大案,总队的话才镇得住下面支队。”石利民似笑似感叹的怪笑了一句。





武医官道 第一百一十八章 龌龊事儿
有了派出所的协助,两人直接开车进了被民jing管控路段的桃花村,刘羽按照地址找到了彭狼的家,一间单门独院的老式瓦房,土坯墙上散乱的靠着锄头钉耙,看来彭狼这几年的确没有给家里寄什么钱
让刘羽觉得不太对的是,门房紧闭,难道是豹子发觉了?躲进屋子藏起来?
思索着,刘羽jing惕的推开门,突兀的,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迎面扑来,刘羽好悬没给臭死。
“快退开!里面死人了!”不等刘羽弄明白臭气从哪来,石利民便眼皮猛地一跳,神se瞬间凝重。
“死人了?”刘羽脸se变了变,禁不住眯着眼朝着光线幽暗的房间看去,瞳孔骤缩,一张脸瞬间变成白se。
里面缝纫机上趴着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苍蝇不断飞来飞去,肉蛆在不停的蠕动,地上淌了一地的脓水,散发着极其浓郁的恶臭。
饶是刘羽自觉胆大,生平第一次见这种场景,也是吓得不轻。
“哎!看来我们来晚了。”石利民恢复了平静,若无其事的走了进去,毫不避讳的在尸体上检查了一阵,出了门微微摇头:“没有明显外伤,面部无中毒迹象,现场没有打斗痕迹,加上年纪……很可能是突发疾病,连求救都来不及喊。”
刘羽默然,彭狼啊彭狼,最后关头你终于记起了尚在的亲人,她却在前几天先一步而去,这是不是一种嘲讽?
“这么说,豹子并没有来?”刘羽想到一点,这个豹子按说早在路上,怎么可能还没来?
石利民点了点头,指了指推开门时,门眉上掉下来的一撮细细的灰尘:“在我们开门之前,这里还是干净的,说明,他本人的确没有来过……这次咱们很有可能是白来。”
通知了一下派出所,对于这样的尸体,没必要再抬回去派出所,加上彭打量没什么亲人,给抬到后山准备埋了——派出所也乐得这么埋了,不然抬回去势必要针对彭大娘的死因做调查,那不是给自己楼麻烦么?
按说这就完事了吧,埋个尸体而已,然而,还真就埋出问题了!
当一众民jing抬着尸体上后山时,村长带着半个村子的人气势汹汹的追了上来。
“站住!”村长是一个年过六十的老头,头发稀疏,穿着建国初期的那种老式黑se首山衣,绷着面皮追了上来,这年头还有这样穿着的人,真挺稀奇的,转去五年或者十年还可以看到,现在却真少见。
六十岁,按说已经不合适再站在领导岗位,这老古董要么是家里有办法,逢选举家家塞点钱,要么就是威望确实够高,村民都信任他——村委会的选拔是没有年龄限制的,只要村民同意,一百岁也可以当村长。
“姚村长,你这是要干什么?带一大帮子人想造反是不是?”桃花村所长板着脸呵斥,基层的民jing工作作风就是这么粗暴,也不能单单说这种粗暴方式不好,跟咱农村的百姓打交道,不有点威严,很多时候真的不好开展工作。
姚村长双手倒背,站在人群前面,脸庞古板:“金所长,你来我们桃花村抓坏人,清理社会的败类,我代表大伙表示欢迎,但你不要坏了咱们村的规矩!”
金所长心里那个腻味啊,姓姚的,**的是不是故意啊?省里的领导正看着呢,你就这么给老子使坏?
“姚村长,我怎么就坏你们村的规矩了?进了你的村,我下面的兄弟没碰谁家东西吧?”金所长冷冷的呵斥。
姚村长也真是倚老卖老,压根都不怕金所长,板着脸指了指这一片坟山:“这是咱们村的坟地,不许外人葬!”
刘羽有些摸不着头脑,彭狼的母亲嫁过来,怎么不算桃花乡的人?石利民办案经验丰富,也是从基层摸爬滚打上来的,隐约猜到一些事情,摇摇头叹口气:“人都死了,现在的人呐……”
金所长也有点抓头,他们本地葬俗还没啥陋习,偏远农村嘛,厚葬也无可厚非,干嘛偏偏不让这位村里的老寡妇下葬?
“姚村长,这话我就不明白了,这位老大娘不是你们村儿的吗?扎根扎了几十年,临到走了,你们倒好,不给人家留快地,你们就不怕遭报应?”金所长说起荤话来,那也是不含糊。
姚村长不为所动,绷着面皮硬邦邦的发话:“我是村长,我代表了大伙的意见,彭寡妇不属于咱们村的人!休想葬在咱们村!”
“嘿!我说姚村长,你别为难我们啊,你们村的寡妇不葬在你们村,难不成我带回去放家里拱着?”金所长冷冷发话,脸一绷:“你要是敢乱来,小心我抓你回去!”
刘羽听得有些无语,这下面的派出所说的话,水平真够欠奉的——或者这才是叫做接地气吧,市里的派出所有市里的样子,乡镇的有乡镇的样子。
“那你抓试试!”姚村长大义凛然的发话,身后的一帮子人上前一步,有的人还领着锄头、钉耙之类的,怒目而视的盯着他们几个jing察,似乎是在给他们村争光一般。
金所长还真不敢犯众怒,这要引起了民怨,他这个所长铁铁要吃排头。
“我今天就把话放着!彭寡妇不许搁我们村!”姚村长一手叉着腰,一手指了指他们几个jing察“不是我们桃花村的人不讲感情,谁叫彭寡妇养出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喝!感情还是出在彭狼身上!
金所长这下明白了,脸se不大好看的给刘羽和石利民说了一件事。
这事还得从彭狼发达那会讲起,那时的彭狼还没靠上李千华,却也小有成就,接了老大的地盘到处揽活,从城里回来的人,都说彭狼在城市里发达了,是个有本事的人。
按理说,人家有本事就有本事吧,跟你们有本分钱关系?
但坏就坏在,桃花村真是穷怕了的一个村子,在这个县区那也是数一数二的穷,陡然知道村里蹦出了一个金鸡蛋,大伙都嫉妒,眼睛红了。
姚村长也是老思想,心里那会也嫉妒得紧,加上一些人撺掇,琢磨着,你彭狼是咱们村出来的,那就必须反哺咱们村的人,须知,你彭狼可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咱们村里谁家没照顾过你们孤儿寡母的?我也不要你彭狼给咱们村儿分钱,回来改善一下家乡环境,总行得吧?
要不说,这姚村长思想本身就有问题,人家反哺不反哺,那是人家的事,道德层面的东西,你强制要人家反哺,就不对味了。
事情要仅仅就这样,那就罢了,不至于闹成这般地步,坏就坏在后面。
彭狼给一堆桃花村的人逼着改善家乡环境,心里那也是个腻味,我这反哺也不是这个反哺法,再说了,当年跟老娘闹翻,门都没回去过,这一回去就是改善村里环境,那是个啥味道?
终究彭狼也不是狼心狗肺的人,总念着一点情,琢磨着自己手里确实有俩小钱,村的人都找上门,不意思下确实不够地道,说出去坏了道上的名头。
于是琢磨着给桃花村修条水泥路,那会可还没“村村通”,村子里能有条水泥路的,那就是大村了,走在上面都会觉得这村有钱,有气魄。
姚村长这人思想老派,不怎么惦记钱,唯独好面子,听说修水泥路,当时就大喜,一拍大腿,一口定下来。
照理说事情就这么完了吧?彭狼撒个几十万,修条里巴长的路,皆大欢喜了吧。
可这姚村长给村子里几个眼红的人撺掇,说彭狼是有钱人,修路那就修好的嘛,水泥要用最好的,工程队也要用最好的,还必须得修到每家门口,这几号人一张嘴,那又是几十万哗啦啊的流了。
金桥银路草建筑,修路烧钱,这是没得说。
彭狼肉痛,有心说点别的吧,奈何一村子人蓝着眼睛盯着,哪容得了他说一个不字?于是,咬着牙答应下来了。
工程开工了,按照约定,彭狼垫付了初期的三分之一费用,给工程队垫资。
压平了路,接下来就是灌水泥,约莫修了几百米的路,彭狼闲着没事干,来看看工程状况,但不看还好,一看气得脸se发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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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医官道 第一百一十九章 倚老卖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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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修好的一百来米路,居然就出现了三道拇指宽的裂缝!
彭狼气得吐血,老子撒了大把的钱,叫你们工程队修条好路,你们这群王八羔子,不说一般的路,居然扔给老子一跳破路?当场叫来几个小弟杀到工程队的工程部,哪知道,人家比他更气势汹汹,为啥?人家肚子里的气比他还大!
合着,工程队那边收到桃花村负责人的意思是,一条路嘛,再差也是水泥路,给你五万块钱,水泥我们自己买。工程队也吃着水泥里的油水呢,多次跟桃花乡交涉,你们买水泥我们不放心,出了质量问题谁的责任?可桃花乡的人不含糊,你工程队要不想干,我换别人!
那会的工程队可不是如今这么好找事,加上前期路也压了,想甩袖子走人都不行,得了,打落牙齿和血吞吧。于是压着火气干下去,不成想,桃花乡也不知道哪拾掇回来的水泥,质量真没法说,一袋子水泥灰居然掺了三公斤左右的煤灰!看得工程队负责人直摇头,这路是甭想修齐整了,不过水泥是你们自己买的,跟我没关系!我只负责修路而已。
感情,那几个撺掇村长的就不是什么好鸟,在城市的工程队干过小工,摸清了一点里面的弯弯道道,主动把负责的事情揽下来。姚村长一把年纪,自然管不了事,再想想这几人是城里工程干过的,让他们盯着自然放心。
农村的百姓哪里会知道这里面的油水?所以,就出了这么荒唐一幕。
彭狼知道后,你说不生气能行么?给家乡人逼着修路,好,我吃百家饭长大的孩子,理应回报……你说要修条好路,我忍了,也就多花几十万的银子——可合着,你们是想着法从我这里哗啦钱,当我彭狼是傻大帽?老子回报家乡的心给你们这帮子鸟人利用?
艹,老子当了傻.逼!
彭狼那个气,带着小弟冲进了村里,把那几号撺掇的人直接给打断了手脚。
要说姚村长,心里还是存着公正的,觉得这事儿村里人做的不对!坏就坏在,彭狼把村里人给打了,一村的人同仇敌忾,你彭狼修路怎么了?是你应该的!咱们村的人截留一点钱,是为了造福更多老乡,你凭啥打人?那时的宗族观念远比现在重,越是落后越是如此,一村子的人排挤彭狼,包庇那几个心思不正的主。
姚村长有心给彭狼说几句,奈何一村子人都这态度,众怒难犯,他只能依着村里人的意思,彭狼,路你继续修,但这几人的伤,你也得给我治好咯,事后钱也给我赔够。
彭狼气笑了,只觉得心头拔凉拔凉的,妄我彭狼还以为是给家乡造福,哪成想,人家眼里压根就没把自己当村里人看。
彭狼当场就发飙,直接表示:“路,老子不修了,你们爱修自己去修!还有那几个坑老子的逼.货,你们有种就别出这个村,进了城老子弄死你!”
然后就犯了众怒,当场被抹了面子,姚村长那点理亏也不见了,心里恨上了彭狼。
农村就是这样,别以为就城里人要面子,实则农村的老百姓更要面子,一个村的亲兄弟为一块地打一架,然后赌气,到老都不和好的事太常见了!为啥,抹不下那份面子
彭狼是潇洒的走了,但工程队不干了,彭狼是城里道上的,工程队哪敢找麻烦?那只能找桃花乡了,路老子都给你压好了,还给你铺了百把米,钱拿来!
村里哪有钱?彭狼给的那小部分垫资,刚够买水泥的。
然后,工程队的人就跟桃花村闹上了,最凶的一段时期,隔三差五打一架是常有的事,打得头破血流也有好几回。
这事闹得一村人都堵得慌,越发的记恨彭狼。
彭狼走了,他老娘还在村了,下场可以想见,给一村子人排挤,能有好日子过?谁家的大人都再三叮嘱小孩子,不准去彭老娘家玩耍。大过年的,彭大娘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满村子的娃子到处跑得欢,捧着别人家给的糖果,唯独她家里的苹果、瓜子冷冰冰躺着,送不出去。
平时上个田,灌点水,人家也有意无意的刁难,给你的田埂开道口儿,给你的水渠堵个石,再不田里的庄稼给人牛啊羊的啃两口,菜园子种的菜时不时给人摘些去,尽是些狗屁倒灶的恶心事。
所以,彭大娘死了这么多天,却愣是没人发现,不是没缘由。
刘羽听了很是怅惋的叹了口气:“最可怜的,还是彭大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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