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之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复之言
“而这个让你们觉得神奇无比的余寒余郡守在下也听老爷子说过,此人为中州人氐,出身于官宦家庭,从小受儒学正统思想和文学的熏陶,并且勤学苦读,有深厚的学识基础。据说他就是拥有金、水仙根及刚凛之气和书卷之气,早年进入礼门隐修派修炼,达到比较高的境界。”
“当他二十岁之时,为了突破自己的境界,竟然孤身一人,深入最为险峻之西岳,试图揭露五行之金和刚凛之气的秘密,结果不知何故受困于苍龙岭,在几至身陨的情况之下,最后居然有所领悟,破解了上古儒家‘以文解道’的一些秘密,当场作文一篇,投之空中,瞬时便获天地之力相助,终得以脱险。”
“后来一些不明真相的儒生或是他的政敌就根据此事,无中生有,捏造事实,以讹传讹,认为他是在西岳的苍龙岭上畏惧山路之险恶而产生胆怯,不敢前进亦不敢后退,只想在山上等死,并绝望地写下遗书,后其遗书被山下一樵夫偶然捡到,将之送给当地知府,知府派众武士上山解救,但他居然还惊恐万状,不肯下来,最后用酒将其灌醉,使之失去知觉,才用担架抬下,并载之于野史。”
“自此,余寒竟然拒绝担任国家宗庙祭祀礼仪官,反而开始在大津大力创导古文运动,主张‘文以载道’,复崇古儒,抵排异端。同时,应考进士中第,时年二十四岁,在国子监任四门博士,其后升任监察御使。几年后关中大旱,他向先帝上书,针弊时事,被剥去一切官职,直至如今太后主政,才于上个月任他为南郡郡守。”
“老爷子认为,此人有经天纬地之才,极是厌恶土豪世家的贪婪和霸道,此番来南郡,定然会掀起惊涛骇浪……”
方鸿志正说着,忽地木台边有一身形高大武士高声喊道:“时辰已到,请郡守移步到香案前宣读《祭鳄鱼文》。”
余寒用凤目稍稍地扫视一下在场的鳄鱼和众人,以他为中心的方圆三里之天地里面的空气顿时凝结起来,仿佛整个区域中有一股力量,将众人之心神紧紧锁定。
柳义定睁一,只见他手中所拿的虽是平常的白纸,但竟然对四周散发出一股股极为纯净肃杀的气息,给人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感觉,心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凛然之气了。
片刻,余寒大步走到案前,挺身而站,双手捧着祭文,
用清亮的声音不紧不慢地朗诵起来,让人惊讶的是,他的嗓门不大,更没有声撕力竭大喊大叫,然而现场每一人都觉得非常地清晰,就像是他在你的耳边讲话一般,传入耳中:
“维年月日,大津国南郡守率众属官,以羊十、猪十,投之‘鳄溪’潭水,以与鳄鱼食,而告之曰:
昔先王既有天下,列山泽,绳挥刃,以除虫蛇恶物为民害者,驱而出之四海之外。及后王德薄,不能远有,况南郡属岭海之间,去京师万里哉!鳄鱼之繁衍育卵于此,亦固其所。”
余寒读到此时,柳义突地有所感触,觉得好似头顶上有一些莫名的压力,于是他一边听着,一边抬头向空中一,只见百丈上方不知何时多了一朵十丈宽地厚厚乌云,上面定定地站立着一个高达三丈的大汉,再定睁一,此人竟然长着一个大大的鳄鱼头,双目圆睁,人身,外穿一长及膝盖的黑色鳞甲,后面长了一条带着黑色的鳄鱼尾巴。
此时他周围包括乌云都被一团耀眼夺目的五彩光环所笼罩,也没有发现柳义在打量他。
而余寒仿佛丝毫也未察觉,仍然极其神情专注地继续读着他的那个祭文。
“今天子嗣大津位,神圣慈武,四海之外,**之内,皆抚而有之;况南郡者守、府、州、县令之所治,出贡赋以供天地宗庙百神之祀之壤者哉?鳄鱼其不可与之杂处此土也。
郡守受天子命,守此土,治此民,而鳄鱼不安溪潭,据处食民畜、熊、豕、鹿、獐,以肥其身,以种其子孙;与官府抗拒,争为长雄;郡守虽孱弱,亦安肯为鳄鱼低首下心,结舌杜口,为民吏羞,以偷活于此邪!且承天子命以来为吏,固其势不得不与鳄鱼辨。
鳄鱼有知,其听郡守言:南之郡,大海在其南,鲸、鹏之大,虾、蟹之细,无不归容,以生以食,鳄鱼月初发而后越月至也。今与鳄鱼约:尽三日,其率丑类南徙于海,以避天子之命吏;三日不能,至五日;五日不能,至七日;七日不能,是终不肯徙也。”
讲到这里,余寒停顿了一下,此时,柳义依稀听到地上传来三声沉闷的隆鸣声,在地底深处响起。只是他环顾一,众人竟毫无反应,似乎对此充耳不闻。
乾坤之行 第九十一章 :风雨
余寒继续板着脸,面无表情的念道:“……是不有郡守,听从其言也;不然,则是鳄鱼冥顽不灵,郡守虽有言,不闻不知也。
夫傲天子之命吏,不听其言,不徙以避之,与冥顽不灵而为民物害者,皆可杀。郡守则选材技吏民,操强弓毒矢,以与鳄鱼从事,必尽杀乃止。其无悔!”
当他读到最后“其无悔”三字之时,柳义仿佛听到三声巨大地霹雳,在空中响起,并朝着远处四方久久地激荡而去,余音久久回荡于空中,足足过了约莫半刻的功夫都没有断绝!
通篇听完下来,柳义回味良久,觉得其文章虽然短小,却义正词严,跌宕有力;同时,他也清楚:一般祭文的内容都是哀悼或祷祝,此文却实为檄文,如兴问罪之师,且文气雄浑矫健、一气呵成、言必有中,让人难以辨驳。
自嘱以他目前无论是行文之气势、谋篇布局的水准,即便是再习练上多年,也是难以企及,当下心中不由暗暗佩服和惊叹。
余寒念完之后,自己再没有说什么,也不理在场的众人,只是令手下们将那二十只羊和猪投入潭中,撤去香案,带着那些下属和武士头也不回地返程了。
乌云上的鳄鱼头人身大汉听完了余寒的祭文,似乎也才将五彩光环吸尽,身体显得又高大上几分,但此时他的表情仿佛有些复杂,非常拟人化地长叹了一口气,随即化为八道黑光,以在场众人都难以察觉地速度飞快地没入江面上八只鳄王的体内。
“哗!……哗!……哗!……”
鳄王们的身体刹时一阵颤抖,接着不久便恢复平静。
那几万只鳄鱼貌似听明白了余寒之意思,一想到此人竟然将它们从生息繁衍几万年的地方赶到南方的大海去,顿时怒火中烧,纷纷呲牙咧嘴地嚎叫起来,表现出了一副丝毫也不畏惧誓要与人类决一死战之样子。
刹那间,在船上的众人见了脸色大变,以为它们即将当场乍然起哄,要对所有的人们进行攻击。
谁知,“嗷!……嗷!……嗷!……”,一阵阵摄人心魂地声音在江中响起,只见在最前面的那八只鳄王同时向后转身,张开有小屋子大小的血口,大声狂叫一番,众鳄鱼接着似乎是很恐惧地样子,瞬时安静了下来,一个个无声而有序地转身向下游游去。
“轰隆!……轰隆!……轰隆!……”
“啪啦!……啪啦!……啪啦!……”
现场的众人还没有从这个匪夷所思、神乎其神的祭鳄大会中惊醒过来。
突然在头顶上面几十丈的空中发出了一声声可怕的晴空霹雳,一道道闪电如同巨大利剑一般直插下来,天空仿佛在瞬间被它们彻底砍裂和震碎成无数块。
众人惊愕之下猛地抬头,只见天际边不知何时滚来了团团乌云,整个天上漆黑一团;倾刻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气势汹汹;江水顿时被掀开层层大浪,水面上的货船“嘎嗤!……嘎嗤!……”地响起来;江边的树木被吹得“哗哗!……哗哗!……”作响。
骤然地,刚才还晴空万里的上空已是雷电交加,狂风夹着雨水倾盆而下,一道道电光银蛇般地在黑云中乱窜。
正在热闹的人群乍然见此,瞬时便如同炸了锅般一轰而散,撒腿就跑,东奔西走;滞留在江面上的各种船只也纷纷开拔,急匆匆地离开了。
或许是那些春夏间的梅雨和南风被憋得太久了,又亦或是别的缘故,这场暴风雨整整折腾了三天三夜,一刻不停,南郡的几条河流顿时水面急涨,泥沙俱下,洪峰滚滚,一直冲到南方大海……
风停雨歇之后,沿江百姓惊喜地发现,为害上万年的鳄鱼群竟然真的消失了,那几处它们平常聚居的深潭也被泥沙意外地所填平。
于是,他们便纷纷欢呼雀跃起来,有的杀猪宰羊喝酒以示庆贺,有的设案烧香祷告天地……
至此之后的数千年、上万年,余寒的神迹和那一篇祭鳄文便流传了下来,成为了天脉大陆所有儒生们习练文章的范文。
……
就在余寒召开祭鳄大会的当天上午,南郡最大的豪族世家黄家家主的居所,家主黄权高正与黄家的五个长老在密谈。
“应天长老,您分析分析,朝庭为何撤掉了我们的人,而后又任一个外籍人当了郡守,此事对于我们黄家下一步的发展是否有什么影响?”黄权高其年已过七旬,虽是一脸的富态,但显得精神矍烁。
他所问的正是柳义在千峰镇黄家所见到的那幅《月下虎啸图》的书画者,黄应天,此人虽只有三十左右,一身华丽打扮,长相也斯斯文文,其修为却已达结丹中期顶峰,是黄家里面功力最高的,其它的最多只是筑基期顶峰。
所以他在十大长老中如果论辈份排是属于老幺,其实地位还在家主之上。
“新来的郡守余寒,此人的为人处事及外表上虽然给人是一副孱弱之腐儒形象,但我已接到师门的通知,这个人无论是修为、还是计谋都深不可测,而且一贯对我们这样的世家豪族怀有成见,千万不要小瞧他!”黄应天说着,用他细长的双眼扫视了一下在座五人,略为得意地将余寒的基本情况述说了一遍。
“不知此人的修为与您相比如何?”黄权高听后怏怏不乐,向着黄应天急切地问道。
“据说是出身于极为神秘地儒家礼门隐修派,就连我的师父也不敢轻易去招惹他的,至于他真正的修为达到什么境界,这可不好说,前几天我曾找了个机会在远处窥探,但是竟然不出。”黄应天一边说,一边有些郁郁寡欢起来。
“不过,他到底有多少斤两,等今天那个事情结束之后,就会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暴露于天下人的面前了。”黄应天有些将信将疑地抿着嘴说道。
“实力暴露!应天长老,莫非你是说那个草包郡守搞出来的、轰轰烈烈地什么‘祭鳄大会’?如此荒唐稚嫩的事情你们竟然相信!”旁边一个长着花白头发、满脸削瘦的长老瞥了他一眼,老气横秋地问道。此人是黄家大长老,年过九旬,修为在三十多年前已是筑基期顶峰,一直还突破不到结丹期,希望十分渺茫,所以其人有些自暴自弃、天不怕、地不怕。
“就凭他胡乱地捣腾几下,就让南江的几万条鳄鱼乖乖地离开?他以为他真的是神仙?”另一个和大长老关系蜚浅的长老也随声附和起来。
黄应天不动声色地了两人一眼,随之面色变得阴沉。
“应天长老的情报自然不会有差错,且不说是否有真本事,单凭他背后那个‘礼门隐修派’的金字招牌就是够硬气的了,况且这个所谓的‘祭鳄大会’,其背后必大有深意!”到情形不对,黄权高出面打了个圆场,说罢他盯了一下大长老,继续说道:
“大长老您有所不知,太后这个女人野心极大,刚刚主政后不久,目下在军队中已是排斥异已,对世家动手了;在我们南郡,她不顾大臣们的反对,坚持要撤掉我们的人、启用已被先帝废弃多年的旧臣,以压制甚至是要削弱我们的力量,而此人必定感恩戴德,甘为她的鹰犬。”
“多年以来,南郡的很多儒生对我们六大世家一直心怀怨恨,胡说什么‘南郡六兽,黄羊最毒’之类的话;有一些叼民也时常以‘大鳄’的贪得无厌来形容我们。”
“此人来势汹汹,到此地上任不足一月,就搞了一个声势浩大、人尽皆知地驱鳄大会,其意图明显是公开地向我们的势力宣战,三天以来,我已经偿试通过不同的渠道和‘柴、胡、袁、张’四个世家的有关人员接触上了,他们也有同样的想法。”
黄应天见到黄权高深入到了这一步,他顿时接过话头,继续说:“那帮儒生基本上可没有一个是好东西,由于他们一直坚信所谓的圣人之学,从始至终骨子里头都是憎恶着我们,明里暗里与我们为敌。”
“虽然在三十多年前南郡六大世家联合起来,给予了他们一个重创,元气大伤。但是,近年来他们这边出了一个令人头痛无比的方阳明,一直暗中与我们角力,搏取到了许多民众的欢心,并且老是惦记着扩大儒家在南郡的势力,如今又来了一个什么余寒,其背后又有太后做他的靠山。”
“此二人目标一至,都有较强地实力和能力,一但合流,我们的日子就没有那么好过的了;况且,经查实,方阳明系儒家修真门派御门中的传人,要想拆散他们,各个击破,来不怎么现实。”
“此次召集大家来,就是想听听各位的意见,我们黄家下一步的发展大计,特别是有无与四家重新组成共同利益联盟的必要?”
“毕竟,我们与那些儒生的矛盾已是不可调和的;但是世家之间的摩擦只是一时的利益之争,在事关生死存亡这样的大局之下,原来其它的那些利益就不算什么了。”
黄应天一说完,其它的几位长老纷纷各抒已见,有的认为应该联合;有的则认为只能联合其它三家,应当将袁家排斥在外;有的甚至提出来,应该也可以学一学袁家,派人联络十二行商会这个庞大的势力……
不久,门外刮起了大风、下起了大雨,瞬间,六人交谈的声音顿时被风雨声吞没。
乾坤之行 第九十二章 :南郡儒门
南郡城,东郊三里处,阳明书院。
书院的主人方阳明正站在某一三层之阁楼上,挺拔着刚直的身子,双手倒背,眯长眼着天空上突如其来的风风雨雨,喃喃说道:
“好一个感化天地,好一招气吞山河!”
“余寒这小子经过那么多年的隐忍苦修,功力倒是长进了不少,但刚烈直爽地性格还是一点也没有改变,为了给南郡六大世家一个下马威,竟然耗费了全身的五六成的功力强行施展这一‘气吞山河**’,到底值不值得?”
“况且刚到人家的地头,屁股还没坐热,根本没有必要心急火燎地搞出那么大的动静,这一下倒好,就是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这里有许多人会为其寝食难安啊……。”
说后,轻轻叹了一口气,心情复杂地欣赏起窗外的风雨,刹那间,他的整个人连带着心神仿佛都融化于其间,乍然一,身形似乎也变得模糊起来。
在其脚下正好是一方圆一里的大校场,如此恶劣的天气,居然还有二百多名儒生,站着整齐的队形,穿戴着整齐的儒服,如青松一般铸立在石板上,一动不动,冒着风雨,习练大枪桩。
如果柳义在这里观,从这样简简单单地姿势和散发出来地气势,就会知道他们修炼的是同一种枪法,而且他也会承认:如果不用修真者的法力和先天内力,仅仅凭借着枪法打斗的话,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将他打败!
“哒啦!……哒啦!……哒啦!……”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夹杂着风雨清晰地传入方阳明的耳帘中,瞬间他心下一动,随即又恢复了清晰的身形模样,定睁一打量——
原来是一匹快马驶进了校场,朝着他所在的楼阁前方直奔过来。
坐在马背上的是一中年男子,年纪与方阳明相仿,只是面容黝黑,身材显得壮实许多,左手紧握缰绳的前臂露出来的肌肉一块块坚硬地暴起,其法力修为上不但有着结丹中期且貌似还炼了锻体的功法。
此人虽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然而由于没有运用法力在体外撑起护罩,又是风大雨大地缘故,还是被很多雨水泼在身上,但令人惊奇的是,仿佛他本身就是一个燃烧着的巨大高温火炉,雨水刹那间化为水汽!所以,凡人如果从外观察,整个人及身下的马如同雾状,如一条云龙紧贴地面,不停地在风雨中穿梭。
而在大校场上站桩的儒生似乎对此奇异现象已是司空见惯,竟然还在专心致至地练着功,连正眼都不他一下。
到了阁楼前,他把马勒住,纵身一跃,进了屋子,接着“噔噔噔……”,连斗笠和蓑衣都没有脱下,就大步流星地上到了三楼。
一见方阳明,他连忙恭敬地低下头,行了个揖礼,说道:“徒儿见过师父。据方师弟派人回报,他们已全歼‘黑龙帮’的水匪,并一个不少地成功解救出了被其绑架的年轻男女。”
“好,龙天行,辛苦你了。那么这一次解救行动中,我们儒门的和他们‘船帮’的人员损失情况如何?”方阳明清秀地脸上无惊无喜,仿佛一切都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师父所派去厉练的一百三十三人都活着,但约有二十九人受了轻伤,均不怎么碍事;而方师弟所带‘船帮’的六百三十一名弟兄也是以一敌十地精英,只损失了八十七人,重伤三十二人;倒是谭平平阳分舵那边死了四百零六人,重伤二十人。”
龙天恭敬地脸上透着严肃地神情,其语速不快不慢,所说的话字里行间都是言必有据,提供地数字也十分精确。
“损失这么少!难道还有什么得力的外援不成?”
“正是,他们此行得到一个人的帮助,此人叫柳义,明新州人氏,碰巧的是,他还是孟贤的学生,得到了内家枪法的真传,严格说起来还是师父的徒孙;他今年才二十一岁,已是个先天高手,表现出来的也是世俗武功的手段,正是他独自一人追上了陆森并将其杀死,所以方师弟还怀疑他是一个隐藏的修真者。”
方阳明听了,开始还比较惊讶,随之仿佛陷入了远久地回忆,接着又一脸平淡地说:
“孟贤的文才还可以,武学天赋就一般般,他应该教不出这样的学生,来这个叫柳义的是身怀仙根,并有了什么奇遇而成为修真者;而他必定还是一个散修,不想让人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用先天的武功来掩盖罢了。”
虽然连柳义的面都从未见过,但仅凭着别人转述地三言二语,方阳明就能十分准确地说出其修真者身份和心中真实意图,其洞察力、分析力和判断力已几至出神入化!
“还有一事要向师父禀报,余大人派人传话,说今天下午想过儒门这边来,和您商量一下今后整个儒门发展之事。”
“南郡儒门的存在一直是六大世家喉中之鲠、眼中之钉、肉中之刺,二十年来,为了它的生存、发展、壮大,为师大部分的心血都耗在这里了,余寒他能有这个打算,自然是一件好事。”
“不过,这个‘祭鳄大会’肯定会引发那些世家无端地揣测,甚至是针对他进行种种恶毒算计,你现在即刻回去,跟他派来传话的人说清楚,他过来这边不方便,我下午自会去郡守府找他。”
“至于鸿志那边,为师早已想到了一条计策,你派人通知,让他算准时间,来时务必令人知晓,并于夜深人静时来到南郡码头,会有人接应带上所有人员和俘虏及物资到城外三十里地副将的军中大营,到时自有安排。”
龙天行听到方阳明这一说,不由愣了一下,随即脸色恢复如常,一声未哼地行礼告别,又走下楼阁,急匆匆地骑上马,走入风雨中。
……
几乎是同一时间,南郡城中街道上的家家户户绝大部分都已是关门闭户;然而,宏大威武、护卫森严的黄府的大门在暴风骤雨中竟然大大地敞开着,仿佛一只张开着黑黝黝地大口的狰狞巨兽,随时向着猎物扑过去。
“哒啦!……哒啦!……哒啦!……”
十几个一身黑衣的精壮大汉身后背着包裹、骑着大马,从里面鱼贯而出,朝不同方向疾快奔驰,骤然没入茫茫地风雨中。
黄府主楼的高楼上,黄权高和黄应天两人无声地目送着那些人一个个地消失在大门。
“应天,其它三家应该都没有问题,我所担心的是袁家,一直以来,我们都在尽力地压制他们;直到几年前,他们投靠了十二行商会,才彻底翻了身,又乘着江华州及千峰镇两位家主的失踪收复了丢失多年的失地。”
“如果仅仅凭着我们口头上说的承认现状,不给他们一点甜头,我想他们不会那么容易跟我们结盟的。”
黄权高神情闷闷不乐,一脸颓然地对着黄应天说。
“余寒表现出了改天换地地能力,加上支持他的太后,这样的实力足可摧毁南郡的一切势力。”
“如果现在不抓紧时间抱成团、形成攻守同盟,趁其立足未稳、孤军奋战之时以群狼斗虎之计给他予以痛击,那么等他在南郡扎下了根,并联合了方阳明和‘船帮’等反对力量,我们六大世家就离死不远了。”
“袁家之人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至于利益,只要我们把南郡原来属于朝庭的那一部分控制在自己手中,分一些给他们也是不为过的。”
“现在倒是除掉余寒的好时机,待到六大世家家主秘密集会商讨结盟之时我会提出来,不过,出于谨慎,在这之前,我觉得有必要试探一下,即便是多出一点血也值得。”
“嗯,……,好,就这么办!既然他一到这里就迫不及待地给了我们一个下马威,如果不还以颜色,那么人家还以为我们这些世家真的是那么地好欺负!”
黄应天说着说着,沉吟半响,之后咬紧牙关,作出决定。
“真的?应天,您真的有办法吗?”黄权高一改刚才无精打采地神态,兴奋地问道。
黄应天神秘地一笑,对着他一阵耳语……
说完之后,当前黄权高的面,他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张珍贵的万里传声符,双手一搓,刺眼青色光芒大作,随即“嗡!……”地一声,传声符顿时在他的手上化为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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