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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武周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染指水墨
就在二人说话之际,帐外走进一近卫,手端饭食进入帐中。
“都督,该用餐了”近卫进账见唐冠竟然已经醒来,愣了一下说道。
“咕~”唐冠闻到饭菜香味,肚子不由响起声音。
裴炎忍俊不禁,摇头道:“让火头军在添副碗筷,加两个菜”
“是”
近卫放下饭食,略感奇怪,难得见到裴炎如此兴奋。
“小友,请坐”
唐冠闻言望了望四周却没发现有自己可坐的地方,除了那张桌案前后,再也没有其他家具,自己还没有功名在身,总不能与宰相同桌吧。
“老相公,学生站着就行”
裴炎却拉起唐冠手,将他安置在案前,自己盘膝坐在案后道:“小友既然都说“功名富贵若常在”了,还怕这“宰相案前不能食?”
“哈哈”唐冠闻言不由笑出声来,这裴炎比想象中好玩的多。
裴炎也微微一笑,拿手在水碗中蘸了一下,推开军书公函,在桌上写下“载妓随波任去留”几字问道:“小友,你能否告诉老朽,妓为何物?”
唐冠闻言心中一凛,自己显露头角,得裴炎赞赏,但心中终究还是有些不信服,当即思索一会说道:“女人”
裴炎收回手盯着唐冠道:“那天下所有女子都应该称妓了?”
唐冠默不作声,拿袖子擦干桌上水迹,学裴炎在水中蘸了一下写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老相公,妓也是人,去病年龄尚幼,不敢妄言,但也曾见余杭花船,也曾在书中读过歌女有情,年华垂泪。市井纷杂,女支二字已让妓有受人支配之苦,先生堂堂宰相又何苦执着在去病一个字上”
“好一个唐去病!”裴炎一边望着这首哀婉诗文,一边听着唐冠娓娓道来,猛然抬头望向唐冠。
“你小小年纪,有此胸襟,那老夫再考你一字”
说罢,裴炎又在桌上写下一个“官”字。
“去病,你可认识这个字”
唐冠望了又望,他终究是走到了这一步,要与史上有名人物对面,一个官字,道出裴炎心中最想问的问题。
究竟什么是官?华夏几千年来世世代代都在考虑这个问题,也都在向往这个字。后世是一个大资本为主题的社会,物欲横流之下,人有了无限的攀求和**。
官成了最好的途径,一个官字说出来千古现状,人是一种社会动物,有社会就会有阶层。官似乎成了人上人的最好体现。
贪官也好清官也罢,他们都在享受权力,可有的却极力压缩**,有的却将它释放出来,无限膨胀。
良久后,唐冠轻叹道:“老相公,去病不认识这个字”
裴炎闻言一愣,随即微笑道:“去病,官者,以冖覆众。为官者,以冖覆己。为官之道,不在上流,不事他人”(注:冖念mian)
唐冠有博闻天赋,这番话虽然绕口,但也听了个大概,是在告诫他日后若为官,不要滥用职权,不需顾人脸色。
“难怪这家伙死的这么早”想到这唐冠心中一动,这老头太执拗,尽管看起来的确博学多才,可这性格他实在不敢恭维。
但他言语中透露出的其他信息却让唐冠一喜,裴炎既然没有像预料中一般下狱,那么就是说权力还在,又如此看重自己,断言自己日后必定走上仕途,这可是一个大腿。
可裴炎接下来的话,却让唐冠动容起来。
“老朽一生沉浮官场,常伴君王身侧,官是一个字,君又是一个字”
说罢,他起身负手望向帐外:“如今吐蕃战事未消,突厥虎视眈眈,中原又蠢蠢欲动”
“五代十国!”唐冠猛然眼皮一跳,没想到盛唐之下的裴炎竟然就能望到大唐帝国日后结局。
唐末消亡,战事起夺,届时民不聊生,迎逢外族。
那是一段极为黑暗混乱的历史,其可怕程度仅次于五胡乱华!
就在两人默默不语之际,那近卫又进来送饭,这时确实多了一副碗筷和两盘菜肴。
裴炎这才回神,像是自嘲般一笑道:“小友,饿了吧,先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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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武周 第四十二章:咱们玩一辈子
一老一少相对进食,能与宰相同食,这无疑是大多数读书人的梦想,可唐冠却有些撇嘴。
原因无他,裴炎身为宰相竟然饭食如此简单,就连那特地加的两个菜,也让唐冠有些哑然。
一盘青菜,一盘萝卜,好在唐冠腹中饥饿,闷头吃饭慢慢不语,裴炎却是老成之人,遵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只是偶尔停箸望着唐冠风卷残云的吃相,微微苦笑。
这副模样完全不能与之前才思敏捷的形象结合在一起。
良久后两人用饭完毕,有近卫进来收拾了,裴炎才望着“饭饱酒足”的唐冠微笑道:“小友,可吃饱了?”
虽然伙食有些差强人意,但唐冠倒是真吃饱了,当即回道:“饱了”
裴炎微微一笑,随即从一旁拿出那封“誓约书”来,对唐冠道:“去病,你且告诉老朽,你与那杭州刺史刘迅可否真有渊源”
唐冠闻言心中一凛,随即说道:“学生确实失手杀掉了他家亲子”
裴炎按下文书,抚了一下胡须,沉吟道:“据我所知,刘刺史家的郎君已有了弱冠之龄,你小小年纪如何能够伤他?”
听到这话,唐冠心中一喜,看这意思裴炎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竟然不责怪自己杀人之罪,反而问是如何杀死。
但他总不能说自己那时有时无的力大无穷,当即避重就轻道:“那刘纯良作恶多端,在余杭一带鱼肉百姓,那日在布店中调戏舍妹,我一怒之下就失手将他杀掉”
裴炎闻言眼皮一跳,默默不语,唐冠察言观色继续说道:“刘迅与此獠如出一辙!竟然敢雇佣匪流半道截杀御史伯伯与学生,若不是常侍卫武功高强,学生就见不到老相公了!”
听到这,裴炎眼中杀机一闪而过,先不提唐冠以孩童之身如何杀死成年的刘纯良,单凭刘迅明知唐冠是圣招之人,还敢截杀这一点,就已经犯了大忌讳。
唐冠在一旁站起身来躬身而立,一副受害者求人做主模样,裴炎却沉吟不止,唐冠知道官场之复杂远超自己想象,看起来裴炎似乎也有些顾忌。
但片刻功夫,裴炎眼神一定,正要开口,外面近卫却走了进来禀道:“都督,御史求见”
“进”
唐冠闻言一喜,转头向帐外望去,只见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走了进来,正是陈允升与小七。
小七见到唐冠兴奋大呼道:“冠哥!”
“梁君,相公面前不得无礼!”陈允升眉头一皱,使劲捏了下小七的手,小七吃痛这才不做声响。
明明进账之前已经嘱咐过了有大人物要见,小七为了见唐冠自然忙不迭答应,这一见到便给抛之脑后。
裴炎见小七童言无忌,笑道:“不碍”
陈允升这才放开小七,提步上前道:“老相公,那刘迅...”
他话没说完,裴炎摆手打断道:“先让孩子出去吧”
陈允升闻言点点头,对小七唐冠说道:“去病,你带弟弟去找常侍卫玩,切莫乱跑”
唐冠在一旁本来已经竖起耳朵要听二人对话,这时见又要被支开,颇有些不爽,但只好拉着小七出了帐外。
裴炎这才坐下身子道:“允升,你讲事情的首尾始末原原本本的道一遍”
陈允升低头思量了一会,这才从唐冠入狱开始说起,裴炎默默不语听着陈允升娓娓道来。
......
那边小七和唐冠出了主帐,自然没有那么听话。
两人第一次出远门,又到了这军营重地,一切都大感新鲜。
望着不远处校场上列队操练的士兵,小七说道:“冠哥,你看那个!”
唐冠随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木栅之中列着几柄长枪,目测最少两丈有余。
“冠哥,咱们去看看”小七望到兵器有些兴奋,拉扯着唐冠走到校场前,那边兵将见来了两个小孩,也不以为意,只是心中暗道:“这些文人别的不会,行军打仗还带孩子来添乱”
两人立在长枪下,近前才发现这长枪比两人身高还高,唐冠目前只有一米四五左右,这枪少说也得两米开外了。
“好大枪,应该不是步兵用的”唐冠在阳光下轻眯双眼,这枪一看就知道分量不轻。
就在二人伸手欲摸之际,那边传来一声大喝:“两个小娃娃,别在这乱转,回去找你家大人!”
两人闻音望去,只见是一个络腮大汉,看身上甲胄应该不是普通士兵,属于教头一类。
小七见他生的孔武有力,有些害怕,但还是不服气道:“你才是小娃娃,我家哥哥力气可大了!”
唐冠闻言摇头苦笑,小七自从目睹自己杀死刘纯良后,便产生了盲目的崇拜,殊不知自己那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至今都不知道自己拿力大无穷在哪。
那大汉闻言哈哈一笑,跨步走上前来,众士兵见状也停下操练动作,饶有兴趣的望着这一幕。
小七见状不由往唐冠背后缩了缩。
大汉走上前来,一把提起栅中长枪,“咣当!”一声扔在两人身前。
“你不是小娃娃,那你把这个抬起来!”
小七顿时涨红脸,他自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绝无可能将其抬起,唐冠见状也微笑默默不语,知道这大汉没有恶意,只是在逗弄小七。
那大汉打量了下唐冠,微微一惊,开口道:“小书生,俺不想为难读书人,你先起开,让你这小弟弟试试”
所谓闻音辨人,小七说话带有江湖气息,不像唐冠这般处变不惊,是以大汉一下就分清了两人性格。
小七闻言小脸一红道:“抬就抬!有什么了不起!”
说罢,竟然直接上前,双手紧握枪柄,“呀!”一声呼喝,这枪竟然真让他抬起来了,可场面就滑稽的很,直接小七用自己身体的重量抱着枪柄,脚步踉跄,不停往后退。
“哈哈哈哈!”大汉见他这幅模样,哈哈大笑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身影立在其身后,一把夺过了小七怀中长枪,小七一下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常大哥”唐冠看清那人模样,开口笑道。
常鹰单手持枪,挽了个枪花,笑道:“教头,得罪了,两位小郎君年幼调皮,添麻烦了”
这大汉回头望向常鹰,见他单手持枪,举重若轻,不由心中一凛,这是重骑兵所用的骑枪,虽然比不上军中主帅所用的动不动数百斤的神兵利器,不过也算是有些分量了。
“不碍,敢问这位壮士在哪任职”
“在下鹰扬卫下属常鹰”
“难怪,原来是中央军的高手”这壮汉喃喃一句,他们只是各地抽调的府兵,还称不上精锐,但马烈所在的鹰扬卫是大内卫军,可以算的上精锐了。
常鹰称量了下手中长枪,猛然一执,枪柄倒飞而出,悄无声息的落在了木栅中。
“好俊功夫!”壮汉不由张口喝彩。
常鹰微微一笑,拱手一下,这才伸出手想要拉起小七。
可小七见常鹰如此轻松,又见那壮汉看向自己有嘲讽之意,竟然赖在地上不起道:“冠哥,你力气大,你试试”
唐冠闻言摇头道:“小七,别闹了,走吧”
小七这才不情愿的起身拍了拍屁股,跟在常鹰身后,临走还不忘扭头对那壮汉做了一个鬼脸。
大汉见状微微摇头,那边士兵却哄堂大笑。
“笑什么笑!继续!”
随即大汉脸板了起来,众士兵又继续操练起来。
......
常鹰携着唐冠与小七,回到帐中便道:“你们俩不要乱跑了,我出去打听下这营中有没有船只”
唐冠应了一声,常鹰这才转首离去,嘴里还喃喃道:“竟然是个偏营,哎”
直到常鹰离去,小七才出声道:“冠哥,陈伯伯说的那个大人物就是咱们刚才见的白胡子老头吗?”
唐冠闻言笑道:“那是宰相,做官做到最大也就那样了”
“哇,宰相!戏里都是大花脸,坐在皇帝下面的那个!?”
“哈哈,你就知道看戏听曲,多读点书吧”
小七闻言挠挠脑袋,像是想到了什么,询问道:“皇帝大还是天后大还是宰相大?”
小七长于市井之中,对于高高在上的庙堂体制,全然不懂,只觉得是个官就有些威风意思。
唐冠听到这个问题,却愣了片刻,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良久后,才打量了下四周无人低声道:“皇帝没了,天后最大,不过天后有时候也要听宰相的”
“哦,那冠哥你什么时候当皇帝?”
“啊!”唐冠本来还满不在意,听到这话一声惊呼,慌忙将小七的嘴捂上。
“呜..呜..”小七不由呜咽出声,唐冠低声道:“这话不能乱说,冠哥做不了皇帝”
见小七不再挣扎,唐冠松开手来,小七竟然马上又出声道:“那你能不能做天后?”
“唔..”小七的嘴又被一把堵住,唐冠望向帐外还好没有人经过,这小七当真是童言无忌,虽然这个时候还不流行文子狱,但这已经犯了忌讳。
“冠哥当不了皇帝,也当不了天后,咱们做官的话,最大就只能和那个老伯伯一样,知道了吗?”
小七点点头,唐冠却还是不敢松开,继续说道:“这些话以后不要乱说”
这才将其松开,刚被解放,便又想出声的小七,被唐冠一蹬,瞬间憋了回去。
唐冠见状轻笑道:“你别光问我,你以后想做什么?”
小七闻言愣住,脸上出现茫然神色,之前他最想做的就是能够治好小花的病,每天能吃饱饭,
可如今这两个梦想都实现了,而这一切都是从遇到唐冠开始的。
不由喃喃道:“我想跟你玩一辈子”
这次轮到唐冠愣住,良久后才说道:“好,那咱们玩一辈子!”;




调教武周 第四十三章:下马问前程
帐中,唐冠小七说说笑笑。
帐外,陈允升缓缓走进,脸色颇有些沉重。
进到帐中,见没有常鹰身影,问道:“常侍卫呢?”
“出去打听有没有船了”唐冠回应道。
陈允升点点头,他与裴炎一番长谈,说到最后只得到简短的一句话。
裴炎只是说道:“明日启程,你不用管了”
尽管裴炎这么说,可陈允升却是其中受害者,怎么能说不管就不管,正想着进京后无论如何也要参他一本。
陈允升坐了下来,唐冠见状道:“陈伯伯,咱们什么时候启程”
陈允升正在沉思,闻言抬头道:“明日”
“这么早?”唐冠闻言心中一动。
就在二人说话之际,又有一人进账,正是常鹰,此时他表情略有些兴奋。
进帐看到陈允升道:“御史,有一艘押粮船,明日便要前往长安”
陈允升轻轻点点头,他早已从裴炎那得知了这个消息。
常鹰见陈允升似乎早有所知,意识到自己多此一举了,苦笑一下也坐了下来。
“御史,那刘迅的事情?”常鹰此时记起了这事,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向陈允升询问。
陈允升摇头道:“老相公说不用管了”
“啊!?不管?这可是造反罪名啊!”常鹰听到这话立即有些跳脚。
“常侍卫,老相公让咱们不管,不代表他不管,你稍安勿躁”唐冠见状笑道,陈允升闻言也看向唐冠。
唐冠吐了下舌头道:“我随口说说,随口说说”
陈允升摇摇头,心中沉闷也放缓了些许,唐冠的话是对的,裴炎是当朝执宰,他既然得知了事情,哪怕只是自己等人的一面之词,也不会放任不管的。
军中除了将领,只有早间和午间两顿饭,好在几人都是临近下午才用的饭食,现在倒也不饿。
就在几人默默不语之际,小七拉扯了下唐冠小声道:“太闷了,咱们出去转转吧,兴许还有好玩的”
唐冠闻言点点头道:“陈伯伯,我和小七出去转转”
陈允升正在沉吟,也不理会,摆摆手道:“别走远了”
“知道了”
说罢唐冠与小七出了帐外,常鹰起身想要跟上。
陈允升却说道:“常侍卫,那押粮船可有重兵把守?”
常鹰闻言,一下愣在原地。
......
常年厮混在此的将士们对军营景物自然不屑一顾,可初来乍到的唐冠小七只觉得这重地之中每过一个时辰又是另一番景致。
如今已临黄昏,夕阳为整个军营蒙上了一层金色,铠甲也泛出了颇为绚丽的神彩。
“难怪都说寒光照铁衣,这夕阳下也不假”唐冠盯着一列列士兵走过,不由心中暗想。
两人漫无目的的七拐八绕,东瞅西望,不时被把守各营的将士小声呵斥,唐冠也不与他们争辩,默默拉着小七走开。
军营不大,一会功夫两人走到营门前。
有一个身影却吸引了唐冠目光,只见一年迈身影在不远处翻身上马,看样子是要前往别处。
而这人却是那老相裴炎。
他刚要策马而行,唐冠拉着小七上前。
唐冠喊道:“老相公,你这是要去哪?”
裴炎转首望了他一下,微微一愣道:“来,上马”
唐冠还从未骑过马,望了一下竟然不知道如何上去,裴炎见状伸出手来,用力一拉,唐冠这才笨拙的翻上马。
然后裴炎又将小七抱起放在身后。
“抱紧了!”
唐冠还没坐稳,猛然一个踉跄。
“驾!”裴炎在马身上用力一拍,瞬间四蹄腾起,直直往山顶奔去。
感受着周围风声,唐冠不由往后挪了挪屁股,紧靠裴炎怀中,生怕掉了下去。
他这还是第一次感受到马匹颠簸,到了上坡势头渐缓,一轮夕阳映入眼帘。
“吁~”马匹缓缓停下,裴炎翻身下马,又把唐冠抱下放在地上,牵着马绳缓步上前,小七坐在马上茫然不知所措。
唐冠见状笑道:“梁君,你好福气,宰相都为你牵马”
小七闻言也喜上眉梢,虽然目前还是对官级大小有些模糊,不过看大家都有些害怕这个老头,不由有些得意拍手笑道:“宰相给我牵马了!”
一旁的裴炎听着二人对话,哈哈一笑,他已年迈,但中气不减当年,这一笑旁边的马不由一惊,动了几下。
马上的小七慌忙抱紧马身,差点跌落。
而这一副宰相执马景象在后史也成了一段颇有戏剧性的佳话,“忠义候幼时相遇老相,老相牵马而行之,圣王曰:“弗如执宰而不能,弗如梁君而行之。老相喜,座惊之”
裴炎笑过,望着将沉的落日,轻轻一叹。
“老相公,没想到你还有这副雅致”唐冠望了望颇为瑰丽的落日景象,上前笑道。
裴炎却不说话,直到余辉打下才说道:“去病,你可知前面是什么?”
唐冠望了望山后苍茫,除了飞鸟林石,也望不到什么。
小七却说道:“前边有大虫”
“哦?大虫?”裴炎闻言也来了兴趣,望向小七道。
小七挠挠脑袋,指了指天际一片犹如火烧云一般的云彩道:“你看,那个像不像大虫?”
“哈哈,你倒是与我儿幼时一般纯真”裴炎闻言一笑,他也是为人父母之人,也曾享受过儿孙的青葱岁月,善真活泼。
可如今年华老去,这位当朝执宰在夕阳下大有说不出的落寞感。
唐冠望着裴炎落寞背影,也有些触情生情,人终有一老,自己也铁了心想要获得人上人的地位,可真做到了人上人后,裴炎的模样也不见得有多开心。
到底什么是人上人,前世爷爷跟他说文人有傲骨,就是人上人,一直到现在唐冠都没有弄明白什么是傲骨。
难道就是像眼前的裴炎一样,不屈于人,落得惨死,还被抄家,连累一大帮人?
在他看来裴炎这叫不作死便不会死,明明他有大把的选择机会,直到他锒铛入狱,满朝文武还替他求情。
唐冠这才意识到自己改变的不止是裴炎一人,镇守边疆,震慑突厥的名将程务挺,当朝与裴炎同阁的宰相刘景先,郭侍举......
史上裴炎入狱一案凡是求情的官员都下场凄楚,但这说明不了他们就不是好官,这些名字唐冠绞尽脑汁也想不到他们那奸臣佞相的称呼是怎么得来的。
程务挺因为替裴炎求情,被酷吏诬陷,落得惨死,死后突厥人大摆筵席庆祝,如此响亮的耳光阻挡不了那个女人疯狂的脚步,她一步步将帝国带向鼎盛,而后没有了她,帝国盛极而衰,开元盛世似乎也成了她这则天一朝的回光返照。
“这个女人真可怕”想到这唐冠不由轻声喃喃。
裴炎眼皮微微动了一下,不知道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
良久后才说道:“去病,前面是你要走的路,也是我同袍将士自相残杀的战场,洛观光说的对,可对百姓来讲没有对错”
裴炎并没有看唐冠,就那么背对着他说话,小七在马上向唐冠挤眉弄眼,听到这话不由愣住。
“老相公,长安路好走吗?”
“好走,也不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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