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武周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染指水墨
“老相公,长安路您走了多久?”
“半辈子”
“那剩下的半辈子呢?”
说到这,余辉不再,天际暗了下来,裴炎转首道:“在马上”
说罢他牵马抱起唐冠,安在马上,而后翻身上马。
两人话不多,裴炎也没将唐冠视为孩子,简单的几句应答,却让唐冠心惊肉跳,在马上回首望了望后面,轻轻一叹。
下山极快,不多时几人回到营中,裴炎将二人送到帐中,望了眼陈允升道:“允升,你随我出来下”
陈允升应了一声,起身随裴炎出帐。
裴炎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递于陈允升道:“此去长安,书信交于天后,就说是老朽所书,路上不要拆漆”
陈允升眼皮一跳,点点头,裴炎见状道:“回去吧,明日一早会有人送你们到码头”
“老相公,这场仗何时能打完?”陈允升接过信件,小心翼翼的放入怀中,开口问道。
“想要胜利,不出三日就赢了,想要服众,恐怕还要再打三年”
“啊!”陈允升惊呼出声,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裴炎却已经背负双手走开,陈允升愣在原地良久,直到一阵冷风吹过,才缩了缩脖子回到帐中。
......
裴炎负手走回主帐,手指轻轻敲打了一下桌案。
门外俩侍卫耳朵微微一动,转身进帐。
谁都不知道裴炎帐前两卫,才是这营中裴炎的真正心腹。
裴炎将案上那封誓约书丢到了二人面前。
二人互望一眼,其中一人捡了起来看都不看就道:“相公,办不得”
裴炎轻轻一叹,默不作声,两卫也躬身低头,不敢说话。
良久后,裴炎才说道:“我是谁?”
两人闻言,望了望裴炎,不再说话,手持信件直接退出帐外。
裴炎这才点亮桌上油灯,犹如往常一样,捧起桌上公文细细阅读起来。
与此同时,一队兵马无声出营,为首的却是那帐前两个侍卫。
后面所随之人各个壮硕,服饰颜色鲜亮,身上甲胄也与寻常勇武不同,竟然有莽牛图案,腰间倒悬一柄造型怪异的环刀,若是常鹰在此一定会惊呼出声:“大内千牛卫!”
他们一骑绝尘,所前往的方向赫然便是杭州!
;
调教武周 第四十四章:太平闻唐冠
“咚...咚,咚咚咚”
“嘿,哈!”
熟睡中的唐冠被一阵鼓声和号子声吵醒,揉了揉眼睛,推了推身旁的小七。
“嗯~起开”小七似乎还在梦中,攘了一下转身又要睡。
这时天都没亮,外面却传来了金属摩擦声音,想来是士兵在操练了。
打量了下四周,没发现常鹰与陈允升的踪影,唐冠慌忙起身摇了摇小七。
“起来了,该上路了”
小七这才被推醒,慢慢起身。
“要...要走了吗?”
二人说话之际,帐帘被掀开,常鹰走了进来道:“两位小郎君,该启程了”
几人不过在营中歇息了一日便要启程,小七颇有些不情愿的站起身子。
揉着惺忪的睡眼随唐冠出了帐。
见陈允升早已穿戴整齐,可惜那身官服已经随船入江,估计这会要么深埋河底,要么泡成稀烂。
“有劳了”陈允升对身旁一人微微拱手。
说罢,携起唐冠与小七,紧随这人后面出营。
“哇,好大排场”小七一出营,立即眼前一亮,只见一辆马车旁几名身着长枪的骑兵分列两侧。
唐冠也微微一愣,想起自己要搭的“顺风车”是朝廷的押粮大船,也有些期待起来。
陈允升闷头走路,拉着小七唐冠上了马车,那边常鹰踌躇一会说道:“将军,借匹营中军马”
这押粮官闻言一愣,倒是把常鹰给忘了,正要转身吩咐。
唐冠露出头来道:“常大哥,一起上车吧,一会就到码头了”
常鹰闻言也不想耽误,登上马车,与车把式坐在一起。
“驾!”
见众人都已备好,车把式呼喝一声,马车驶动起来。
唐冠掀开车帘望向后方军营,却没有见到那年迈身影,颇有些失望。
随即假寐起来,马车晃晃悠悠,一路颠簸。
直到渐渐平缓,才听到一声“吁~”
马车停下,小七见唐冠闭着眼睛,以为在睡回笼觉,伸出小手在他脸上一拍。
“别闹!”
“哈哈,我还以为你又睡着了”
常鹰在外面喊了一声:“御史,下车吧,到了”
陈允升闻言拉起小七和唐冠下了马车。
唐冠打量了下四周,微微一愣,还真是在哪里跌倒在哪里爬起,竟然又到了临近的运河码头。
极远处便是他们沉船的密林。
“冠哥,你看这船比咱们以前那个大多了”
唐冠也望向江中所泊的那条大船,暗暗一凛。
他们本来乘坐的那艘只是商船,虽然造工精致,可比起眼前这艘来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仔细一看,原来眼前这艘押粮船,竟然有一部分是铁制。
看到这唐冠眼皮一跳,这艘船造型诡异,甲板上有几个出入口,不时有甲士穿梭。
常鹰倒是对此见怪不怪,陈允升看到阵仗不小,也是暗暗一喜,他对之前的遭遇心有余悸,生怕再次遇到险情。
如今有了这军中大船,想必路上一定顺畅。
“御史,请吧,已经为你和两位小郎君清理出一间干净舱室”
陈云沈闻言更是大喜过望,“多谢,将军有劳了”
他们都是江南道转运使麾下的兵卫,管些后勤押运,虽手底下有些人马,但难得被人尊称将军,尴尬笑笑,众人一道上船。
这些人倒不墨迹,一上船便起锚而行,大船缓缓驶开。
陈允升携着唐冠和小七来到舱中,大舒一口气。
“还不算晚”陈允升坐下身子自顾自的嘟囔一句。
这一波三折,众人终于又继续前行,损失最大的莫属常鹰,手下尽丧。
小七和唐冠也难得老实,知道这不比以前那艘,在这军船乱跑,搞不好就要生事。
重兵把守的大船安抚了陈允升的心,却让唐冠七上八下起来。
离那长安越近,走的越快,对唐冠而言紧迫感就更加一分。
朝阳缓缓升起,船在江中,人在船中,而唐冠一颗心却飘向了远方。
.....
长安,大明宫中。
“公主,不能乱翻啊!”宫女神态焦急的对眼前正在东寻西翻的少女说道。
少女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年纪,可发育之好令人咂舌,胸前玉兔已经有了一定规模,宫装本就浅薄,少女行动间不时晃动。
若唐冠在场必然暗咽吐沫,这少女脸蛋至今为止见到的女子中也只有林雨熏可比,可身材却不可同日而语。
“腮凝新荔,鼻腻鹅脂”倒是成了这少女的真实写照,眉宇间与那武曌倒是有几分相似。
“找到了!”少女终于在母亲常坐之处,寻到了要寻物事,却是两张精裱过的卷轴,所放之处也颇为隐蔽,可见存放之人保管用心,人说诗词歌赋,锦绣文章。
这锦绣可不单单指字句的非凡,装裱成了一个细活,人靠衣裳马靠鞍,那这文便要靠裱,宫中裱匠都是千里寻一,这两幅卷轴显得精致异常。
“公主”小宫女见状惊呼,可又不敢阻拦,天后对这小公主的疼爱是众人皆知的。
这少女三两下拆开卷轴,边说道:“母后和裴伯伯把这人夸上天了,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
少女颇带不服气的望向诗文,却是那首《钱塘湖春行》。先是有些戏谑,而后黛眉微皱起来。
“一派胡言,西湖哪有那么美!”良久后,这少女先是惊艳神色一闪,而后低声嘟囔。
小宫女望了望四下无人也壮起胆子上前察看:“公主,这写诗之人唐去病听说只有八岁呢”
“哼,我五岁也能写诗呢”
小宫女见少女有些底气不足的模样,偷偷掩嘴一笑。
“好啊!你敢笑我,你信不信我把你送到司衣坊”
“啊!怜儿不敢了”这小宫女闻言脸色一白,慌忙跪在地上。
少女说话时语气骄横,与她这绝美容颜完全不搭。
“给你说笑啦”少女见怜儿吓成这样,也不再吓唬她。
“你去桌上拿支笔来”
怜儿闻言犹豫了一下道:“公主,你要做什么?”
“让你拿你就拿好了”
怜儿不敢怠慢,走到案前拿过一只笔来递给少女。
少女望着两幅卷轴微微一笑,接过来便想对其下笔。
怜儿大吃一惊,想要上前阻拦,可又碍于少女威严,只好束手看着。
只见少女在那空白之处写道:“八岁黄口郎,堂皇说大话。背后无德尽,随人议长短。小儿不识愁滋味,为赋诗词强说愁。入得冠冕天皇眼,却道天凉好个秋”
不得不说唐冠的蝴蝶效应之犀利,这一首极近讽刺之能事的诗文落在他的剽窃大作之旁,倒也是相得益彰。可奇怪的是这首诗,如果唐冠看到也要眼皮直跳,其中两句明明像是那“辛弃疾”的佳作。
少女落下最后一点笔墨,还是意犹未尽,这些天来朝中对这唐去病议论纷纷,**中人也对天后所藏的两首诗文大感好奇。
就在少女暗暗得意之际,一个威严女声传来:“太平,你在做什么?”(注:终于写到太平公主,她的名字没有流传下来,暂时用封号代替)
少女暗道一声糟糕,慌忙跳下龙榻,跪在地上道:“儿臣参见母后”
只见身后站着一美貌女子,小宫女早已跪伏在地,不敢出声。
这女子一袭凤袍,乌云流簪鬓,瀑布般垂下,一双美目望向榻上被打开的卷轴,显出愠怒神色,赫然是当今天后武曌。
那少女俏首偷偷打量了下女子,不敢说话,没想到还在处理朝政的母后竟突然返回寝宫。
女子玉步微挪,拿起卷轴瞧了一眼,望到少女的诗文,不由一愣。
随即呵斥道:“太平!”
“儿臣知错了”这少女倒是机警,见自己母后动怒,立即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武后见状气急反笑,拉起太平公主,数落道:“人家的文章,你怎么能胡乱批改”
太平公主四字在史上可谓大名鼎鼎,武则天第二的名号也让唐冠久闻,但远在运河途中的唐冠还不知自己的“大作”惨遭其恶搞。
太平公主见母亲似乎没有大发雷霆模样,撒娇道:“他名字我都听腻了,只是想看看他写的什么嘛”
武曌颇有些溺爱的望了一眼太平公主,出声道:“来人,拿去找学士临摹一份,重新装裱”
听到武后这么说,太平公主小嘴嘟起道:“母后~”
“好了,看来我还要把你送回道观”
“我才不要”太平公主闻言瞬间小脸拉下,不敢说话。
武曌轻轻一笑,小心翼翼的拿起另一份卷轴,见上面并没有其他涂鸦,暗松一口气道:“贤人之作,实属难得,你都要嫁为人妇了,以后到了亲家,不要这般顽皮了”
听到这话太平公主本就阴沉的俏脸更加难看道:“母后,我才不要嫁给那草包...”
“胡说!薛绍满门忠良,是咱们的因缘亲家,你这张小嘴总是不饶人”
武后黛眉一挑,太平公主跺跺脚,“父皇还在,一定不会让我嫁给他”说罢转身便想走。
当今能与武后耍这份小脾气的也只有她了,武后见状摇头一笑,直到太平公主走出殿外,脸上笑容才一点点褪去。
冷冷的望了一眼案上卷轴,将其捧起,放入一个更加隐蔽的匣中。
;
调教武周 第四十五章:皇权不下县
船舶一路向北,在昼夜连接中,常鹰在甲板上拿指甲划刻下一横。
感受着转凉的天气,常鹰轻叹道:“快到了”
此时正值初春,又在河上,难免凉风阵阵。
唐冠也在外多披上了一层衣物,这一路大船时走时停,也曾靠岸转运。
当路遇繁华要镇时,他与小七也按耐不住,下船观望。
“常大哥,这是到哪了?”
常鹰四顾一下,说道:“昨日过了板潴,已在广通渠上”
唐冠心微微跳了一下,终究是到了,想起了裴炎那番话,不由楞楞坐下。
将近两个月的航程,从初春直至如今,天空逐渐阴暗起来。
就在唐冠沉思之际,一点冰凉打在脸上。
唐冠仰头望了望,“常大哥,回舱吧,下雨了”
“不碍,春雨下不大”常鹰不理会他,立在甲板之上,望着把守四方的甲士,微微摇头。
这些甲士大多身材瘦弱,有些业已年迈,是老弱残兵,舱中披弓环刀的才是正经押运官兵。
“常侍卫,小郎君,要到长安了”
一人走上前来说道,正是这批官兵中的首领。
常鹰拱手道:“将军,一路有劳了”
这人慌忙摆摆手道:“我这不入流的品级,哪敢叫什么将军”
常鹰咧嘴一笑,回望向江岸道:“今日可能够下锚?”
那押粮官望了望天色,点头道:“入了黄河,过了这渠,马上就到洛阳了,约摸再有两三个时辰”
“未时”唐冠听到这个时间念叨了一句。
与此同时,心口轻轻悸动了一下,常鹰拉起唐冠道:“回舱吧”
唐冠点点头与常鹰一道回到舱中。
舱中陈允升此时坐立不安,小七望着他这幅模样偷偷窃笑。
见到唐冠常鹰回舱,起身道:“冠哥,要到了吗?”
唐冠微微点头,陈允升却喃喃道:“大限过了,大限过了”
常鹰也面色微变,他知道天后的百日大限,此时已经逾期三日,一路上他与唐冠也熟络起来,安慰道:“御史,小郎君身有大才,只要安全抵达,便是大功一件”
陈允升这才消停下来,想起了裴炎所交付的那封书信,他曾几度按耐不住拆开来看,他万万没想到当时因为自己不想赴任扬州,想到了举贤唐冠,可这一路经历比那赴任又凶险几分。
真可谓是得不偿失,不过好在如今已要安然抵达,望了望唐冠道:“去病,到了长安,一定要慎言笃行知道吗?”
“伯伯放心,去病心中有数”虽然唐冠心中也略感不安,但他却没有陈允升这般焦躁,毕竟他可是怀着另一番心态来见那女人的。
一时间几人默默不语,除了小七不时絮叨两句,唐冠与陈允升各怀心思,沉吟不止。
时间悄然划过,大船做出了最后的冲刺,扬起风帆,底下趟子手也卖力划起大桨。
......
“下锚!”
“哐!”一阵摇晃,舱内几人抬起头来。
押粮官进入舱中说道:“御史,到了”
几人闻言起身出舱,蒙蒙细雨打在身上。
“御史,下面业已备好马匹,我等公务在身,不能远送了”
“多谢”陈允升拱拱手,携起唐冠小七下船。
“置板!”水手掀起甲板,几人走下船来。
押粮官立于船上拱手道:“告辞”
随即收起甲板,竟然再次起航,原来他们的终点并不在这。
常鹰牵过两匹马来道:“御史,咱们先在镇上歇息一晚,明日在奔赴长安吧”
这码头是官家码头,除了几个身着吏袍之人遥遥看到那大船上下来几个人外,再无他人,不远处却是一处集市,想来是一小镇。
陈允升摇头道:“不能拖了,现在就去”
常鹰闻言一愣,去杭州时也没见这个慢吞吞的老书生如此着急过。
“去病,上马!”陈允升翻身上马,又抱起唐冠。
“御史,现在走的话,估计长安已经宵禁了”
陈允升身有虎符哪理会这些,喊了一声:“驾!”
“怎么都一个毛病!”马上一个踉跄的唐冠,不由心中咒骂,这些“司机”一点也不考虑“乘客”的感受。
“走!”常鹰见状微微摇头,一把抱起小七,可不比陈允升那般缓慢,直接单手提着小七,跨步上马。
“驾!”
陈允升毕竟是个文人,虽然也骑了十几年马,哪比的过常鹰这**上吃饭之人,不多时便被赶上。
“哈哈,冠哥,你跑的没有我快!”小七在马上兴奋朝唐冠做着鬼脸。
唐冠朝他一笑,陈允升却不紧不慢随在常鹰身后。
几人绕开小镇,直奔官道,尘土飞扬间驶在宽阔道上。
“御史,刘迅以下犯上,罪责当诛,你面见圣上一定要参他一本!”
在马上常鹰还对这次遭劫念念不忘,想来也是,遭遇如此埋伏,也难怪常鹰对刘迅恨意难消。
陈允升在颠簸中却没有说话这份气力,只是一个劲的往前狂奔。
四人越走越远,变化成黑点奔向远方,唐冠在马上感受着呼呼风声,细密的雨点打在脸上,但一颗心却逐渐火热。
“武则天!老子来了!”
......
而远在杭州的刺史府中,却发生着一件令百姓哗然的事情。
大街小巷都传着这样一句话:“刘迅被抄家了!”
谁都不知那一夜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第二天,门庭若市的刺史府,被重兵团团围拢!
直到如今,门口还把守着身着重甲的士兵。
他们个个孔武有力,身上甲胄与寻常士兵全然不同。
奇怪的是他们一路畅行无阻,竟然连夜将刘迅一家老小扣押,如今那高高在上的刺史刘迅竟然深陷牢狱。
有人说刘迅枉法,惹怒圣上,也有人说他欲造反,被人识破。
一时间众说纷纭,可乡间落第士人和有名乡绅见到这些甲士模样后,无不悚然。
“千牛卫!”这些人遥遥观望,瞳孔微缩。
这些乡绅是来讨要安民告示的,其实刺史县令姓什么并不重要,甚至皇帝姓什么也不重要,中国自古以来是一种自然社会。
有一句话说的好叫“皇权不下县”,百姓处理琐事都是依靠乡绅,乡中有宗祠管理同姓之人,若是小姓也要按宗祠规矩办事。
诸如行窃,婚姻,偷情等等,只要是百姓自己能管的了的,都是自己来管,只有像道上的绿林好汉这种百姓管不了的才归官府缉拿。
这种极具弹性的社会,也是封建史上的奇葩,唐冠亲身经历过后常说:“难怪要打倒土豪劣绅!”
可刘迅毕竟是一方最高长官,他无缘无故的遭难,百姓难免心里不安,这讨要安民告示,就成了乡绅们首先要做的。
这些乡绅翘首以待,互相行礼,其中一人说道:“唐员外怎么没来?”
一名老者闻言小声道:“估计在家偷笑呢,他家那个小郎君前些日子闹出了人命”
这些老乡绅听到这话才有些恍然大悟,又有一人说道:“不是被召进京中了吗?”
“该不会是!?”众人七嘴八舌,说到这互望一眼,随即摇摇头,唐家之事他们清楚,可算算时间现在估计都没到,刘迅被抄家一事应该与唐家无关。
就在几人窃窃私语之际,一名将领手持文书走了出来。
“几位老伯,告示写好了,拿去吧。让百姓不要担心,我们只是例行公事,寻常搜查,过不多时便会有新官上任”
几名老乡绅闻言纷纷点头,暗舒一口气,其实当他们看到这群甲士模样后,便心中有数了。
只要不是军阀作乱,改朝换代,这种事对于他们这种活了七八十年之人来讲一张安民告示足以。
随即纷纷辞别,拿着告示回到各乡宣示。
......
州狱之中。
阴暗牢房,此时已经没有衙役看管,换成了全副武装的甲士。
一人披头散发身着亵衣,被关在牢中。
“裴炎!你以下犯上!私自扣押朝廷命官!你不得好死!”
这人状若疯癫,不断摇晃着牢笼。
那边两个将领互望一眼,不理会他。
“都带上来”一人挥挥手。
瞬间大批人马涌进,各个身后背负着一个鼓囊麻袋。
“砰!”
这些人动作整齐划一,一把丢下身后麻袋,直直摆满牢狱过道。
随即列队走出。
一个将领走上前来,伸手解开一个麻袋,瞬间恶臭扑鼻。
“刘刺史,你可认识这些人”
刘迅顿时止住咆哮,不可思议的望着袋中尸身,陷入呆滞......
;
调教武周 第四十六章:一朝迟雨幕,策马入长安
天彻底暗了下来,两匹快马在细雨中骤然停下脚步。
“吁~”陈允升喝了一声,马儿腾起一阵颠簸。
“去病,醒醒”
唐冠幽幽转醒,从夕阳未落奔驰到深夜,累坏的不止是两匹马儿,他竟然倚着陈允升沉沉睡去。
那边常鹰也唤醒身旁小七,少年嗜睡,在颠簸马背上都能睡去。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