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武周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染指水墨
“冠儿!”一声大喝将唐冠拉回现实,不知何时折回的唐维喜站在眼前。
“孩儿在”唐冠忙擦了擦嘴角口水说道。
“冠儿,你过完年就九岁了”
“是”
唐冠静候下文,唐维喜却不说话,皱着眉头暗暗思量着什么。
唐冠见状上前问道:“父亲大人,刚才那位伯伯是?”
“哦,那是你陈伯伯,去病,你过来”
“哦”唐冠闻言挪动身子,却被唐维喜一把揽在怀中。
如今他已是个半大孩童,唐维喜对孩子又向来严厉,很少有这么亲近的时刻。
“去病,你告诉爹,你病好之后,那些东西是不是一想就有?”
唐冠眼睛咕噜一转,知道古人就算在崇佛信神,遇到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也会忍耐不住询问,就算唐冠之前不是个傻子,这个时候写出那种诗来也怪异的很。
“是啊,去病好了之后,觉得多了好多东西,而且读起书来记得很快”唐冠当即顺水推舟,毫无负罪感。
唐维喜却是肥胖脸上堆满了笑容,越发觉得自己儿子真的是上天受命,真应了那些恭维之话,天将降大任!
“祖宗保佑!祖宗保佑!”唐维喜双手合十,仰头对着屋顶喃喃。
望着唐维喜这副模样,唐冠微微摇头,自己才稍微侵犯了一点版权,便被惊为天人,若是显露头角,恐怕上道不难,继续发展还得需要考虑。
“父亲大人,陈伯伯把我的诗拿走干嘛?”唐冠故作纯洁的向唐维喜问道。
唐维喜闻言先是一声轻叹,而后说道:“去病,你想不想做官,做大官?”
“做官?”唐冠装作似懂非懂,内心却暗道:“你这不废话”
“对,就是那种骑着高头大马的威风郎君,说一句话大家都会听你的”
唐维喜见儿子虽然聪慧,但心性还是孩子,竟然不懂官是什么意思,可转念一想唐冠既然不懂官是什么意思,那又怎么写出那种傲视群伦的诗文来?一时间只觉得自己儿子似乎有些诡异,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去病想做官,做官了能和熏儿妹妹在一起吗?”
“能,你如果做官了不仅可以和熏儿在一起,你做的官越大,你想和谁在一起都可以”
“难怪后世大家都去考公务员,几千年来都是这么教育的”唐冠心中一阵腹诽,也不再卖萌,只是笑笑点头,更加期待起那送官使者陈伯伯何时给自己带来好消息。
唐维喜接下来的喃喃自语却让唐冠石化下来,“允升此去千里,来回也要上百日,这个冬天,真冷啊”
唐维喜旁若无人的喃喃自语,像是若有所指。
“上百日...你妹啊,你这是爬着去啊,京杭大运河呢?”唐冠听到这个时间不由哽住,电视剧上画面一闪,人就到了那了,在一闪圣旨就到了。
可惜这不是电视剧,唐冠心中腹诽几句,只好暂时抛之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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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武周 第十二章:杭州雪,扬州变
有人说南方的冬天不冷,却也只是相比较之下,湿冷的气候让原本生活在北方城市的唐冠颇为不适。
转眼,冬天还是到了,一个注定要发生很多事情的冬天。
那陈允升拿着自己的诗文去了京城,也不知走的水路还是陆路,显然的是自从前些日子唐冠的才华被唐维喜发现后,竟然连请先生的想法都抛之脑后了。
要说最高兴的还是唐冠的母亲,唐冠清楚记得那饱受摧残的一天,而此时已经过去了整整一月。
这一日唐冠书房中,如往常一般两个孩童在这“过着家家”,唐冠扮演先生,那学生自然便是林雨熏。
“熏儿,你懂什么叫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吗?”
“不懂,不过我听父亲吟过”林雨熏眨着黑宝石般的眼睛颇有些崇拜的望着唐冠,原来几日以来在这种被唐冠称为角色扮演的游戏中,她发现唐冠真的懂得好多。
“很好,你几岁识的字?”
“五岁...”
“你知不知道这几个字念什么”说罢,唐冠提笔在纸上写下一句“马勒戈壁”。
这种后世简体国骂,林雨熏哪能见过,当即小脑袋轻摇,随即试探说道:“是个地名吗?”
“这句话是古文,代表着请安,万福,你好的意思”
“你好?”
“对,没错,传说古人见了面,就会说,马勒戈壁,你好啊”
唐冠满面正色,煞有其事的向林雨熏灌输着毫无违和感的思想。
“好绕口,难怪现在改了”林雨熏竟然全然当真,还拿小手描了几下。
唐冠放下笔,不由往门外看去,唐府高墙大院,他穿越至今还没有往外面瞧瞧,一时间竟然起了外出的心思。
“熏儿,外面好玩吗?”不由喃喃向身旁林雨熏问道。
林雨熏闻言也停了下来,想起林母所说眼前的唐冠之前是个傻子。
“我娘说傻子不能出去玩,会不见的”
唐冠闻言一个踉跄,合着自己这傻子名号连她都知道了,不由问道:“你看我傻吗?”
林雨熏望着唐冠轻轻摇头,她虽然听林母这样说,但几日相处下来并没有觉得唐冠是傻子,反而觉得他嬉笑怒骂之余,总是有文章出口。
“咱们出去玩吧”
“不行,我娘说...”
她话未说完,便被唐冠打断:“好了,好了,你娘总是对的”
林雨熏被他抢白不由一哽,又听到他语气不悦,而且粗俗,眼眶顿时红了起来,像是受到欺负一般。
唐冠见状一惊,说道:“你不会又要哭吧”
“我才不要哭...”林雨熏倒是将林母要强性格继承下来,闻言竟然还开口反驳。
唐冠咧嘴一笑,看了看院中所剩不多的杂草,灵机一动,走到院外拨下几根,这才回到房中。
“不出去就不出去,我给你编个好玩物事”说罢,动手编制起来,唐冠前世幼年家贫,与爷爷相依为命,对于形形色色的玩具都是可遇而不可得,这发明创造的本事着实不小。
“小郎君,这是什么?”林雨熏好奇的望着在唐冠手中不断成形的杂草,开口询问。
“你看着就行了”唐冠动作极快,不多时一只草蜢出现在眼前,看的林雨熏直直拍手,伸出小手便想拿到眼前。
可唐冠却将手一缩,草蜢顿时消失,林雨熏不由睁大眼睛眼睛道:“它呢,你给我看看”
“你叫我哥哥,我就给你看”
林雨熏闻言停住动作,林母曾告诫千万不要和唐冠亲近,称呼上更是严加规范,此时不由犹豫起来。
“我...我不看了...”林雨熏再次闷闷不乐起来,收回小手。
唐冠见状微微摇头,将草蜢从袖子中拿出递给林雨熏,林雨熏这才再次喜上眉梢接了过来爱不释手。
“真正的小孩子好简单”望着林雨熏为了一个死物满是兴奋,唐冠不由心中一叹,自己活得还是太累,尽管自己拥有穿越者的身份,还有世人只能仰望的天赋,可是对于前程还是颇有些恐惧。
这是一个冷兵器时代,也是一个文化飞速发展的时代,古人并不傻,只是生活上没有后世那么方便,他可从来没想过能轻易征服一个时代。
就在两人各有心情之际,一个婢女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少爷...小姐...林夫人昏倒了!”
草蜢无声掉落在地,伴随着的是林雨熏一阵快速奔跑,唐冠捡起草蜢揣入怀中紧步跟上。
“娘!”
林雨熏一把推开房门,这住了也有数十日的房中此时多了数道人影,唐氏夫妇不知何时早已伫立在林母床头。
一名年长医生眉头紧皱的望着气若游丝的林母,甚至连把脉都不需要,摇头道:“唐员外,这位夫人...”
“娘!”林雨熏一下扑倒双眸紧闭的林夫人身上,却没有感受到熟悉的回应,顿时泪如雨下。
唐夫人见状想要上前将林雨熏抱开,却被唐维喜止住。
“有劳了,不成敬意”唐维喜拿出诊金递于医生,医生望了眼哭成一团的林雨熏,微微摇头。
“唐员外,夫人还在弥留,有什么话你们说吧,老朽告辞了”
“告辞”
唐维喜满面阴沉的送走了医生,唐冠这时才堪堪赶到,刚一进门便听到林雨熏的啜泣声。
“爹”
“嗯?”唐维喜摆手示意噤声,这个林夫人终于还是要走了,唐维喜说实话并不是什么奸恶之辈,虽然有些心机,但却不深沉,待人也向来和善,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友人。
这也是为何他不适合官场生涯,反而回家从商的原因,唐冠皱紧眉头,看着前一刻还对着草蜢欣然的林雨熏此时却凄楚不堪。
“娘..”
俗话说兔死狐悲,为人父母看到有子女在哭喊自己母亲,也难免心中不适,人都有一死,只是早些晚些。
不知是林雨熏的哭泣起了作用,还是那回光返照来了,在三人目光下林母竟然睁开眼睛,望着伏在自己身上哭泣的女儿,缓缓伸出手来抚了一下。
感受到轻柔的一抚,林雨熏迅速抬起头来,望着面色红润的母亲,就像是陷入了幻觉一般。
“熏儿...”林母没有哭,也没有泪,丈夫遭劫,她也没有哭,没有泪,带着女儿投奔唐维喜,还是没有哭,没有泪。
“娘...你好了么...”林雨熏不懂什么叫回光返照,只知道自己母亲醒了。
“熏儿,娘好了,答应娘以后再也不哭了好吗?”
“娘...我答应你...熏儿以后再也不哭了”林雨熏一边擦着泪水,一边点头答应,就像往常娘亲教导自己一般,她总会牢牢记住。
唐夫人看到这不由流下泪水,唐维喜与唐冠也是一脸肃然。
林母一边安抚着女儿一边对唐维喜说道:“唐员外,妾身还有几句话想对您说,还请贴耳过来”
“夫人请讲”唐维喜闻言贴近前,林母在其耳边轻喃几句,唐维喜却脸色大变,随即说道:“夫人还请放心”
林夫人冲唐冠微微一笑,这才将怀中女儿挪开,伸出手一寸一寸的将女儿的脸抚摸。
“答应娘,以后永远不可以再哭!”
“娘,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林雨熏小鸡啄米般的点头,可突然发现娘亲竟然又慢慢闭合了眼睛,脸上的手也缓缓垂落。
“娘!”
“熏儿!”唐冠不顾唐维喜阻拦,上前一把拉开林雨熏,却被她在手上狠狠咬了一口,吃痛之下不由松开。
奇怪的是林雨熏再次扑在林母身上,却没有哭,就那么趴着,唐冠望到这一幕心莫名一揪。
十一月份的杭州,不是隆冬,却飘起了雪,这是罕见的,就像这一年的冬天也是罕见的。
......
“小二,来壶酒”
“好叻”
扬州一处小酒馆中,来了几个出手阔绰的郎君,其中两个相视而坐,互相对饮,一个气度不凡穿着华贵,一个却是书生打扮,但眉宇间有逼人傲气露出。
“今年还真冷啊”
“李使君,扬州再冷也冷不过长安啊”
“哈哈,观光兄还是如此有趣”
说罢两人默默不语,奇怪的是在座的其他客人从头到尾一句话都不出声,只有小二不时穿梭,斟酒倒茶。
“观光兄,倒是巧的很,咱们两个沦落之人竟然可以相聚在此”
“使君正当壮年,又有国姓在身,怎么能称的上沦落?”
“嘿嘿,国姓?你是说姓李还是姓武?”
“噌”刀鞘声猛然发出,周围一个壮汉竟然桌下藏刀,这被称为李使君的人话音一落,便下意识的拔了出来。
“砰!”李使君将酒杯一摔,周围又回复安静,那观光兄却毫不在意望着窗外。
“相王要登基了”良久后,书生才呐呐出声。
“观光兄喝醉了吧,现在是中宗年间,不是东汉”
“使君,借你手下宝刀一用”
李使君闻言眼皮一跳,对隔壁座位上的壮汉轻轻点头。
“当”一把锐利砍刀直直插在桌上。
“李使君,观光一介书生拔不起这刀,还请使君代劳”
“好!既然观光兄有雅兴,敬业就当仁不让了”说罢,李使君毫不犹豫的将刀拔出递给书生。
书生接过刀来竟然卷起袖子在手臂上一割,顿时鲜血涌出,随即又割下一段衣袍。
拿衣做布,以血为墨,竟然在上面写起字来。
上书《代李敬业传檄天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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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武周 第十三章:为你烽火戏诸侯
“呜呜呜...啊...”悲惨的呼声回荡在路上,三十二扛棺伴随着出殡队伍缓缓驶过,身着号衣的大锣,吹鼓手卖力演奏。
不仅现代有专业出殡队伍,古代这个行业也还算发达,林氏母女家道中落,了然一身,自然没有其他亲戚前来,这出殡队伍却是唐维喜花钱雇来所谓的“孝子”了。
奇怪的这支队伍中有一个女孩却格格不入,就那么木讷着,精致的小脸紧紧绷住,她也披麻戴孝,而且还是唯一一个站在队伍中的家人位置上的,可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一样,就那么木讷着,走着。
送葬队伍拖得并不算长,远处紧紧跟着两个身影,一大一小,正是老王与唐冠,依然穿着常服,但唐冠也换上了一身黑色胡服。
“少爷,别跟了,不吉利的”
“死者为大,子不语怪力乱神”唐冠微微摇头,他当然不信那一套,只是林雨熏自林母死后表现怪异,无哭无笑,完全不像是之前那个爱哭的小女孩。
出殡的队伍的确不怎么讨人喜,虽然路线设定的较为偏僻,可难免还是要展示给人家看,毕竟忠孝忠孝,这个年代孝的力量是蛮大的。
可让唐冠没想到的是他穿越以来第一次踏出家门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几经争取才得来这么一次机会,还要老王在后面辍行。
队伍所过之处倒有些避讳,唐冠跟在后面走过这一条街,也没有看到多少热闹,可好在他也不是为了看热闹出来的。
头儿口喊“落……”,原来是到了地方了,可落的却不是挖好的坟冢,而是队伍中纸亭的一角,唐冠在书中倒也读过,这叫“落座”
只见这些专业队伍跑起来步子齐,亭子不歪不掂,倒是有些壮观。
儒家讲究“慎终追远”四个字,慎终指的是对待人死亡这见事情持的态度,追远便是追祭死人功德,让后人警惕崇敬。
一套又一套的繁琐礼仪下,唐冠要遥望着那个依然神情木讷的小女孩,直到棺木入了土,小脸才抽搐了一下。
单薄幼小的身躯在这略带湿凉的风中,就像一根小草牢牢抓住地面,缓缓跪在地上。
周围的“孝子”哭的更加悲切,可这真正的女儿却牢守着什么直直望着被慢慢埋入土中的棺木。
“少爷,走吧...”老王再一次向唐冠催促,自家少爷自从病愈可是怪异的很,不仅是才智机敏上的变化,就连性情也完全不同。
这里已经是郊外,林母不是本地人,入不得祖地,不过这从唐府出来又是两回事,是以就在靠近一些的地方葬了,称不上风光厚葬,但对一对孤儿寡母来说称得上死得其所了。
“少爷...”老王见唐冠不为所动,继续催促,在他看来这观望人家出殡,一是大不敬,二是不吉利,可唐冠却依然遥遥望着。
“要走你先走”唐冠望着远处景象,不耐烦的挥挥手。
老王见状只好哑口,吹吹打打,说说听听,这棺算是埋了,其中也有唐府下人拿出事先备好的散碎银子,望了下还跪在地上的林雨熏,微微摇头后才与队伍挪退几步,分了银子。
林雨熏望着隆起的坟头,终于眼眶红了起来,可却突然抬起小手自己咬了一口,剧痛瞬间将哭意压住。
有些女人天生就如被上天雕琢过,精致如同瓷器,美好却一触即碎,这一咬林雨熏稚嫩小手竟然流出鲜血。
唐冠目力极好,皆收眼底,那边仆人似乎也发现了不远处的唐冠和老王,高兴的走了过来。
“小郎君,王管家”
正是那家中护院跟了唐姓的唐二,唐冠轻轻点头,继续观望,老王却问道:“都安排好了?”
“哎,安排好了,该给的都给了”
老王这才点点头,送葬的队伍稀里哗啦的慢慢远离着,林雨熏对此浑然不觉,望着自己母亲的坟,小手上不时滴答下鲜血,打红了白麻。
唐冠终于不受控制的要走上前去,却被老王一把拉住,“小少爷,你要去干吗?”
“我去拜拜林夫人”
“小少爷,咱回去吧,这不合规矩,一会唐二会带小娘子回家的”
唐二闻言忙点点头,他有几分蛮力,给唐家做护院也有了十一二年,不过倒是难得和家中小郎君交流。
唐冠甩开老王,“规矩是人定的,她孤儿寡母,也不见得就想要什么规矩”
说完唐冠慢慢上前,老王和唐二互望一眼却不阻拦,林雨熏被唐维喜收作义女的事情他们是了解的,尽管唐冠自己还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可在外人看来林雨熏已经算是唐冠的未来妻妾了,当然是妻是妾这不好说。
唐冠轻轻探出手拍了一下林雨熏,林雨熏依然不为所动,唐冠跪在他的身侧,俗话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唐冠竟然跪了一个非父非母的外人,远处的老王见状不由一惊。
林雨熏见到唐冠竟然跪下,终于出声道:“小郎君,你不能跪”
唐冠见她终于说话,面上一喜,抓起她的手,眉头一皱。
他们不过七八岁年纪,在后世还是稚嫩孩童,可此时一个是穿越而来,一个却是跌宕起伏,如同孤萍。
再加上这个时代的成年标准,两人无论从心性还是思想上来讲都不能称作幼童了。
“兹拉”唐冠卖力撕下这紧身胡服的一角,慢慢包在林雨熏手上,林雨熏却收回了目光,不再看他,而是继续望着母亲的坟。
“你为什么不哭?”唐冠包扎完终于忍耐不住询问。
“熏儿答应娘了,以后再也不哭了”林雨熏依然面无表情。
唐冠却莫名心中一揪,两人相遇是缘分,可笑自己那日还在笑她瘦弱丑陋,可这个时代却给他上了一堂课,什么叫人不可貌相,林雨熏转眼间便被他惊为天人。
不得不承认,就算这是即将诞生第一个女皇帝的武周,本质上还是一个父系社会,因为父系是横跨了整个封建史的劳动力。
在这样的社会条件下,唐冠的男人情怀也难免膨胀起来,毫无疑问林雨熏的话有些刺激到了他,让身边的女人坚强到的不哭,不是本事,那是男人的无能。
“熏儿,给...”这唐冠从怀中取出一个物事递到林雨熏眼前。
林雨熏轻轻一撇,不由愣住,正是那天被她在匆忙之中扔在地上的草蜢,望着枯黄的草蜢,没来由的眼眶红了起来,正要抬手去咬。
一只手却伸到了小嘴边,“你咬我吧”唐冠盯着林雨熏,林雨熏抬头望着眼神认真的唐冠,眼睛中不由有了泪光泛出。
“反正都被你咬过了”唐冠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林雨熏这才注意唐冠手上有一个还未褪去的疤痕,想起那是母亲去世那天所咬。
“我答应过你娘,要好好照顾你,有我唐去病一日,就没有人能欺负你!”唐冠正色望着林雨熏,难得正经,要说初见林母时不过是为了做件好事,可一个月的相处却让他对林雨熏多了一丝莫名情愫。
终于泪珠掉落,却没有声响,泪水划过林雨熏白嫩脸庞,小手紧紧攥着唐冠送的草蜢。
唐冠望着她这副模样,终于明白了周幽王为何敢搏美人一笑烽火戏诸侯,若是调换成他是周幽王,林雨熏是褒姒,唐冠也敢这样做。
这一年两人不过七八岁,而唐冠一颗二十几岁躁动的心却有些沉淀下来,他也想过三妻六妾,兴许也真会这么做,但作为有成人灵魂的他,懂得什么是爱.....
......
宽快道上,一辆马车疾行。
“陈明府,快到了”
车把式一边赶着车一边对车中的陈允升说道,这上了官道就是不一样,颠簸将近两个月的他终于还是赶到了长安。
车中陈允升紧紧抱着怀中两幅卷轴,就像是稀世珍宝。
“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
“好一首七律!”
“我余杭大小才子无数,能有此才的也寥寥啊”陈允升一边念叨一边喃喃,时而眉头紧皱,时而面带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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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指自我批斗大会开始,首先酒馆没有小二,称呼为“博士”,不过实在懒得批注了,其次初唐武周不流行桌椅,普通人家甚至大户人家都是类似“榻榻米”的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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