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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臣妾是个男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夜漫舞
司马媚是赵礼的正宫皇后,当初还在赵礼是梁王时,司马媚就是他的梁王妃,那时两人新婚燕尔、缱绻意浓,赵礼在封地中对梁王妃如何他多少还是通过消息网知道一些的;纵然是在赵礼当上了皇帝之后,除了中间有一次被他人设计将司马媚送入冷宫,其他相处的时间,赵礼对司马媚都是十分要好。
大周的当今太子是皇后所生,大公主也是出自皇后的肚皮;大周的后宫虽说并未有佳丽三千,可有了封位的美人也有数十个,赵礼正值壮年,也多次临幸与后宫之中,可偏偏没有一个美人怀孕生子,这不难让人怀疑其中有什么不干净的手脚。
其他女人都没怀孕,只有她司马媚已经有一儿一女;这简直都让他人心生怀疑是不是赵礼有专宠之势,甚至是故意只让自己的正妻诞下他们的后代;一个女人,若是能够觉察到自己丈夫对她的心意,她是不会不回应的,可偏偏司马媚却在后宫大选这样的事情上办的过于漂亮,这不得不让凌洛辰开始怀疑这个女人,是真的对赵礼无意,还是城府深沉到已经让人无法预测的境界。
凌洛辰一开口,陈叶青就大致猜出这个假东西在玩什么幺蛾子;要知道后宫的争斗史可是要比他的那点小心思精彩得多,他既然都能在萧太后和娴贵妃这双重夹击下活的潇潇洒洒,难道还害怕这个假东西给他使绊子?
所以,在凌洛辰的话音一落,陈叶青就端出一副贤惠大度的模样,不卑不亢的回答道:“皇上乃万民之主,操心与国家社稷,臣妾虽然贵为皇后,但终究不过是一介女子,笨拙木讷,一则无法为皇上排忧解惑,二则无法与皇上比肩相邻指点江山;身为一个妻子,唯独能够为丈夫做的就是让他在一天的繁忙之后回到家中能舒舒坦坦的;后宫大选关系到皇嗣繁衍,乃是我朝大计之一,臣妾在为皇上挑选这些美人的时候的确是心有他想,但是想到的都是身为一个好妻子的责任,身为一个好皇后的重担。”
此话一出,别说是凌洛辰愣在原地。
就连伺候在龙案边的小贝子都差点双脚打滑一屁股摔在地上;这、这、这,这是什么情况,天哪!皇后不好了!皇后好像又要抽风了呀!
陈叶青就像是看不见凌洛辰那一副僵硬的表情一样,露着皓白的贝齿只是对着凌洛辰莹莹美美的笑着。
凌洛辰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一脚会提到了铁板上。
他本想通过自己的一个试探看出这个司马媚是何方妖孽,现在他才知道,原来赵礼的皇后不是妖孽,是发癫的疯子!
一个女人为自己的丈夫挑选小妾,甚至还挑选的正大光明、堂堂正正,趾高气昂的说出自己做出这一切都是为了天下大计;凌洛辰都不知道自己是该夸这个女人的心胸之宽广还是该重视眼前这个女人,小心她隐藏在端庄背后的另一张不可暴露的真面目。
本想着通过后宫大选这件事给司马媚找个绊子,让她犯错将她禁足在芙蓉宫中,却没想到自己的这点小心思就这样被四两拨千斤的给打回来了,而且自己颇有点被打的灰头土脸的架势。
瞧着那坐在龙椅上的男子一脸土色,陈叶青就在心底里暗自得意:一个刚出来祸害人间的小妖精就想在老子的手心中翻腾出浪花来?哈哈!那老子就翻腾出浪花来,给你丫好好的冷静冷静!
让你假扮老子男人!让你小子敢半夜爬老子的床榻!让你这个混球敢在这里给老子拿腔拿调的欺负人!
哥哥不发威,你就不知道哥哥是雌雄同体是不是?!
凌洛辰和陈叶青二人各怀心思,皆是在心底深处重新给对方下了一层新的概念;都在心中警铃大作的同时,恨不得将彼此都给弄消失了。
*
在陈叶青从关雎宫中出来后,就只带着黄梨拐带了关雎宫一旁的一个树荫遮蔽的地方,让黄梨站在稍远的地方放哨,陈叶青挺直腰背,对着空气喊了声:“影一,出来!”
‘嗖’的一个黑影,瞬间就出现在陈叶青面前。
看着眼前的这张娃娃脸,陈叶青就下意识的想到了小烈王那个欠揍的家伙,但好在影一的娃娃脸上带着一股古板的肃杀之气,和在蜜罐中泡大的小烈王还是很有差别的。
“影一,从今天开始你不用待在本宫身边,本宫要你潜伏在皇上身边,替本宫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隶属于天子的影卫军团,皆是皇上的死忠之士,普天之下他们只会听天子之言;这也就是为什么在凌洛辰假扮了赵礼之后,本是守护在赵礼身边的影卫军没有一个人发现眼前的天子是被人假扮的,因为谁也想不到会有人真的敢这样做;至于外面的人没发现赵礼的异样,更是因为他们相信在影卫军的保护下,皇帝时绝对安全的。
就是这样一份盲目的信任,让真正的赵礼如今不知去向而无人问津。
但是,想必那个假扮之人怎么也没想到,真正的赵礼会将影一派在当今皇后身边任其差遣;影一身为影卫军团的老大,真正高手中的高手,除非那人身边也有一个像吴越一样厉害的人能够重伤影一,那么在天下间,怕是再无二人能发现影一,并且再次重伤他。
那人千算万算,却抵不上一个‘正’字;恐怕,这就是他的百密一疏之处。
至于影一,忽然听到皇后让他去监视皇上;这无疑就跟当初皇上将他调离身边,让他去保护皇后一样让他震惊。
“娘娘,属下……”
“你不用感到犹豫,本宫可以告诉你,如今坐在这龙椅上的人不是赵礼,你一定要给我盯死他,追查到他的蛛丝马迹,本宫要得到赵礼消息必须从他身上下手。”陈叶青眼睛一眯,神色严肃的对着影一说着。
影一怎么也没想到会从皇后娘娘这里得到这样一个惊天消息,在被陈叶青的话怔住的同时,呐呐出声:“娘娘,您是不是弄错了?”
陈叶青眼瞳一沉,幽幽的看着影一:“你认为,本宫会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是真是假吗?”
影一心底‘咯噔’一声,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因为他知道,如果皇后娘娘的话真的是正确的,那么恐怕大周的这片天,是快要被翻过来了。
想到这里,影一就惊的一身冷汗,在朝着陈叶青跪下的同时,斩钉截铁的回复道:“属下定不有辱使命,娘娘且宽心。”
瞧见影一这架势,陈叶青就知道自己是说动了他,不愧是赵礼身边的人,能够这么快就做出最正确的决定和判断。
陈叶青的脸色也稍稍好了一些,走上前轻轻地扶了扶影一坚硬的肩膀,道:“影一,现在我是以一个母亲的身份在跟你说话;太子还小,大公主连爹娘都不会叫,我们一家人很需要皇上能够平安回来。”
影一垂下头,并无多说什么;只是,刚才还一直不安晃动的眼神在听见陈叶青的这番话后,终于在一阵剧颤中平静下来,因为紧张而略显坚硬的肩膀也缓缓地放松沉静,整个人再次恢复成往昔那副宠辱不惊的绝顶状态。
“娘娘,属下会拼死保护皇上和您!”
*
京城郊外的小庄园中
赵礼被杜迁扶着难得从屋内走出来,在院子里慢慢的散着步。
暖暖的阳光照在赵礼清隽俊美的脸上,将那本就莹白的肌肤照的似乎快要透明了一样,就连脸颊上细细软软的绒毛都可爱极了的在耀人的阳光下绒绒的舒展着;除去前两天身体不适的昏睡,这三天的休息让赵礼显得精神许多;就连前段时间被前朝折腾的快要耗尽的精神似乎都得到了补充。
杜迁看着神色不错的赵礼,一丝笑意出现在他看似颇为清秀的脸颊上:“除了你昏睡的时间,今天正好就是第三天;当初你说会在三天之内让殿下乖乖回来见你,今晚可就是期限;如果皇上输了,可是要答应草民的承诺的。”
赵礼知道自己这略显僵硬的身子是绝对被人下了不干净的东西所致,但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尽量让自己多走动走动,慢慢的在院中散步,“不到最后一刻,你怎么知道朕会输?”
经过这几天的接触,杜迁自然是早就在心底深处敬佩眼前这个男人的定力和稳健;能够在自己如此拮据狼狈之下还能保持一份最平静的平常心,这不是谁都能够做出来的。
如果不是自己每天都亲自确定眼前之人将他配的药都喝下去,杜迁简直都要怀疑他究竟有没有中招,要不然怎么还能如此冷静,这般从容。
“皇上真是好大的魄力,草民信服!”
赵礼看了眼对着他微微低下头的杜迁,嘴角在抿着一股淡笑的同时并不做其他言语,而是微微扬起头,来到已经绽出花骨朵的花树之下,看着那一丛丛在鲜嫩青绿枝丫中的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声音轻松悠扬的叹息道:“朕本来还想着在今年芙蓉宫海棠花初开的时候,陪着媚儿一起赏花喝茶呢。”
杜迁忽然听见赵礼说出这样一句话,先是在征愣的同时,接着也跟着笑出声:“草民虽然身在江湖,但也听说了皇上为讨美人一笑,一夜之间用金丝木炭捂暖了整个芙蓉宫的海棠花;白雪皑皑之中,娇艳欲滴的花朵绮丽般的绽放,此情此景,当时成为京城一景,天下美谈,不知有多少闺中少女将皇上视为天底下最最痴情的梦中情人,醉了多少芳心,又碎了多少芳心。”
赵礼听杜迁这样说,自己也觉得有些尴尬,只是轻轻地笑着,素日来略显苍白的脸颊上因为念起心中爱人而浮现出羞涩的红晕:“朕的皇后,值得朕这么做。”
杜迁看了赵礼一眼,难得声音里有点打趣儿:“草民一直以为皇上是不会因为美色而做出昏头之事的人,今日一见却不以为然;草民发现,皇上也有成为昏君的潜质。”
被人说成要成为‘昏君’,赵礼居然也不生气,反而是笑的更加爽朗干净,连总是寡淡冷清的眼瞳深处都是满满的笑意:“杜迁你就放心吧,朕这辈子是绝对不会成为昏君的;为了媚儿,朕也不会让自己成为昏君。”
“皇上对皇后的感情,真是一往情深呐!”
这句话,是杜迁真正发自肺腑说出来的。
一个男人,究竟是有多喜欢一个女人,才会愿意为了一个女人而去奋斗自己的一生。
身为帝王,天下间最特殊的存在者、制裁者,他们拥有者世人都需仰望的尊贵,却又有着平常人都无法想象中的艰难和煎熬;万万人的眼睛都在盯着他们,他们的一举一动会被史官随便拿出来书写一番,丹书青笔,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能让数百年后、乃至于数千年后的子孙记住他们。
自古以来,多少碌碌无为的帝王被史官抨击的无所作为,又有多少真正的昏庸无能之辈,被史官浓墨重彩的记下一笔;而往往那些被说成昏庸之辈的人,多多少少都会被史官带入个人感官色彩般的揪出他们背后的女人,接着,‘妖后’、‘妖妃’、‘妖女’这样的词语就诞生了!
赵礼说,为了他的媚儿他也不会让自己变成昏君;因为,他要在百年之后,让史官信信服服在史料上记载上,他是一个明君,他的媚儿就算是霸道一些、任性一些、哪怕是在当皇后的这些年中无所作为一些,也是他的贤后!是他赵礼心心爱爱的贤后!
他要让他和她的名字永垂青史,就算是老去、死去的那一刻,也紧紧的挨在一起。
------题外话------
如果有一天,叶青哥哥被宠爱了,亲们会怎么样?
漫漫会:嗷!——难道这就是一个冰冷的纯爷们爱上一个娘炮的伪娘们的真爱吗?
嗷嗷嗷!——世界,要凌乱了!





皇上,臣妾是个男的 037 各方异动,发觉
与此同时
靖王府中,却是气氛怪异。
裴毅小心的将手中的奏折递到赵靖的手中,看着书房中并无他人,便直截了当的说出口:“王爷容臣放肆,臣近些天看皇上,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赵靖接过奏折后并未打开直接去看,而是放在桌案上一脸沉思的看着眼前这身着朱红色官服的裴毅;他是知道裴毅的,小四身边最委以重任的朝臣,柱国公家的小公子,几年前还只是一个外放的涂虎城刺史,在经过上次西巡之后,他就被小四召回京城,顶替了年迈隐退的大理寺卿,一跃成为当今京都最炙手可热、年轻有为的少年俊才。
裴毅这个人为人谨慎,又是小四身边的心腹;他才不相信依照裴毅这人的秉性会将奏折这样重要的东西给他一个藩王看,而今他这样做,怕是另有深思才对。
赵靖神色不动,只是舒舒服服的靠在身后的宽背大椅上;一身正红色的亲王华服穿在他修长年轻的身体上,完美的勾勒出宽宽的肩膀和精瘦的腰肢;再加上靖王身上那股自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超然气度,本是最灼热艳丽的正红色,却硬是被他穿出了一种风轻云淡、无欲无求的味道。
裴毅知道眼前的这位王爷究竟是个怎样厉害的角色,所以神经一直都处于紧绷状态,说话的模样也是前所未有过的严谨之色:“就臣多日来看,皇上似乎和往昔有些不太一样,不管是处理朝政还是闲暇时的言谈举止,都与往日大径不同;更要人生疑的事此次江北查出来的官场贪污案,其行事作风简直和臣当初和皇上商量出来的计策完全不一样。”
赵靖听到裴毅这样说,并未立刻表现出自己的态度。
朝臣怀疑天子的行为前后不一,这说简单点不过是天子改变了当初的想法,重新做下部署罢了;可是,经过上次在后宫中无意之间撞见的那个宫女和后面所发生的事情来看,赵靖却是在心中另有想法,甚至还隐隐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劲。
易容换面之术堪比鬼斧神工,不管是什么人只要学会了这门技术,或者是合理的利用了这门技术,就能做出让人无法想象之事;杀人犯能够戴上这张假面具逃开官府的追查,相貌丑陋之人可以通过改面成为倾国绝色的绝代佳人,可如果有人在无意之间得到了这门技术,生出了颠覆一国朝廷之事,那也是绝对有这个可能的。
只要人活在这个世上,就不能将周围的世界想象的太美好;因为人心之险恶就是连当世大儒都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当贪婪之人一旦被利益熏黑了,可是什么可怕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赵靖的心中虽然已经惴惴不安的敲起边鼓,可面上依然是那副平静淡然的模样,看着裴毅在说出这番话之后,忽然‘噗通’一声对着自己跪下,在朝堂上肆意指点江山的青年才俊在这一刻,声音居然有些颤抖,道:“王爷请明察,臣并未生了不臣之心,只是皇上行为诡异,臣当心圣上有事隐瞒亦或者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臣近日来只要思及此处就寝食难安、辗转反侧,为我朝担心,更为皇上忧心不已。”
赵靖看着裴毅那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就知道是时候了,这才慢慢的站起身来到裴毅身边,修长如玉的手指根根干净莹润,就像是世间最美丽的上等白玉,在碰触到裴毅的肩膀上时,带着一股由内而外的力道,便将裴毅扶了起来。
“裴大人的意思,本王明白。”
说话间,赵靖就回头看了眼被他放在桌案上的奏折,然后神色不变的再次拿起折子,亲手送到裴毅的面前,继续道:“只是,不管皇上行为如何前后不一,你心中作何他想,都不可将皇上发放出去的折子私自扣押,更不能将这东西送到我一个藩王的手中。”
裴毅知道自己做出这样的事实在是糊涂至极,可是,他心口的不安不止一次的提醒自己这其中有些古怪,这才一时心急犯下这样的错误;而且,他深知眼前的这位王爷和其他王爷的区别和不一样。
当初唾手可得的江山放到靖王面前,他都可以做到眼都不眨的亲手推开,甘心从京城这样繁华的地方离开,去往自己从未踏足过的封地了此一生;足可见此人淡泊名利的同时更是拥有一颗宠辱不惊、闲云野心的心性。
这种心性,就像是世间最难得的一颗水晶,纯粹到透明,无欲无求到淡然。
在皇上出现古怪的时候,如果连靖王爷都不可以相信,裴毅不知道自己还能相信谁;所以,这才带着被他拦下来的奏折来到了靖王府,一吐这些日子以来心口的憋闷和种种古怪。
如今被靖王这样拒绝,说实在话,裴毅是有些难过的,他很担心靖王不插手此事,很担心自己心中最可怕的想法会是真的。
只是,就在裴毅悻悻的接过奏折,低垂着头一眼焦急的时候,身侧的靖王忽然又开口道:“大人可将这件事告诉皇后了吗?”
裴毅一听这话就知道有戏,就像是快要被洪水溺死的挣扎之人,一下就抓住附在面前的木板,眼睛发亮的看着靖王的同时,忙恭恭敬敬的回答道:“说来惭愧,虽然臣有些怀疑皇上,但臣又苦无真正有说服力的证据说明什么,臣不敢给皇后娘娘说这些,毕竟她一介女子,若是被臣的一番话扰乱了心性,怕是会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所以臣,至今都对芙蓉宫那边守口如瓶。”
赵靖一笑,深深地看了眼裴毅:“你做的很好,在什么情况都没有完全摸透的状态下,小心的潜藏起来观察对手才是最正确的办法;不过,有一点大人恐怕是估量错了。”
说到这里,赵靖又坐回到靠背大椅上,双手一抄放于胸前,嘴角勾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对着裴毅缓缓说道:“皇后娘娘虽然是一介女流不假,可自古以来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能够在历史上留下最浓墨重彩的一笔,女人的智慧有的时候千万不能小觑,尤其是从皇宫中走出来的女人,更是有股让人无法预测的深度。”
说着,裴毅就转头看向书房中摆放在书柜旁边的那盆白玉吊篮;能让四弟那样挑剔的人都喜欢上的女子,他才不会相信那个司马媚只是长相漂亮一点而已,如果没有两把刷子,怕是也无法在后宫那样诡异的环境中生存下来的。
裴毅知道靖王这是在提点自己,在深深受教的同时,连连点头道:“臣多谢王爷指点,臣知道该怎么办了。”
赵靖轻轻地嗯了一声,沉默了一会儿后,又继续开口道:“既然芙蓉宫那边你并未先告知,也不着急在这一刻跑去告诉她什么;现在你最先要做的事就是尽快将这封奏折发出去,千万别让皇上发现了什么,免得给柱国公府招来麻烦,再有,以前你在四弟身边是什么样子,今后接着是什么样子,不要将自己的担心表现在脸上,想来这点要求对于裴大人来讲并不难办到;最后就是,派人盯着萧家和萧太后,越是觉得奇怪我们越是不能放松警惕。”
裴毅这是看出来了,靖王爷是要插手这件事的架势;在心中大喜的同时,不免对眼前的这位男子更加佩服了几分。
不愧是连皇上都要尊敬几分的人物,其风华气度和责任能力,果然是普通人都无法触及的。
赵靖一扫裴毅脸上对自己的敬畏之情,只是淡淡的一勾嘴角就再无其他表情,就瞧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将目光从那盆白玉吊篮上移开的时候,幽幽说出一句话:“剩下的事,交给本王来做就可以了!”
*
这边,裴毅已经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劲,凌洛辰那边自然也是觉得事情有些不妙。
赵礼身边的人都是些人精,各个都极为有主见不说,甚至还都颇有能力;江北官场的贪污舞弊案是在他顶包赵礼之前就已经发生的,身为大理寺卿的裴毅亲自奉旨查办此事,并且颇有一套属于他自己的套路;只是不知道当初裴毅是如何跟赵礼说的,亦或者是两人私底下又盘算了些什么;所以这些日子以来,只要裴毅拿出江北说事,他就一个脑袋两个大,和裴毅谈起江北,颇有些牛头不对马嘴,裴毅说这边,他却想到了那边,甚至两个人的意见都有些分歧。
他不是没有察觉到裴毅在看他时眼神的古怪,可为了防止他看出什么,凌洛辰只能装出一副深谋在心的架势,能拖住一分是一分,可渐渐的,凌洛辰也察觉到这样做并非长久之计。
裴毅是柱国公府的人,更是赵礼身边最赖以信任的亲信,朝中威望虽然及不上其他几位老臣,但在年轻新秀中却是出类拔萃的一位,如果在这件事情上裴毅对他心存了怀疑,怕是会存在后患。
为今之计,虽然凌洛辰不想再看见赵礼,但也不得不打算再去见他一次,看看能不能从他口中得到一些关于江北之事的只言片语,也好稳住裴毅那乱飞的眼神,别在这种情况下再给自己徒添麻烦。
所以,在夜色刚刚擦黑之际,关雎宫的灯火还未熄灭,但宫门却是早已紧闭,本该坐在龙案后面的凌洛辰依然不知去向。
已经渐渐人稀的御花园中,甚少有人再乱走动,直到两个人影一前一后的先后到达假山丛,才给这夜色增添了几分人群活动的影子。
凌洛辰站在被假山丛遮蔽的甬道口处,看了眼身后跟着的属下,交代道:“你在这里守着,别让任何人靠近。”
刘川立刻应声,便在一个纵身之际完美的躲藏在一处形似狮子滚球的假山背后。
凌洛辰看见刘川已经躲避好,这才打开机关,又拿起手中的火折子,只身朝着甬道深处走去。
而这一切,恰好正被奉了陈叶青之命的影一看在眼里。
跟在皇上身边这么久,影一自认为凡是宫中所有的隐秘之事他或多或少都是知道一些的,但是眼前的这个甬道却是让他愣在当场,万万没料到在御花园之中居然会有这样一个机关;而且根据他今日整整一天的观察来看,皇后娘娘所言未必是危言耸听,眼前的这位皇上有可能真的不是他以前的主子,不管是行事作风还是言谈举止,眼前之人都和曾经的皇上相差甚远,就连这个被唤作‘刘川’之人,也是影一今日第一次看见。
何时皇上出现了这样一号人物,他会不知道?
想到这里,影一就轻轻的抿了下嘴唇;看着躲藏在假山后面的刘川,又看了眼那长长的甬道,他就知道一切答案恐怕就在那条甬道里;为今之计,就是想办法进去一探究竟,这才才好给皇后娘娘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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