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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乐园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须尾俱全
“等等,”林三酒回头扫了一眼公交车。车身上每一扇玻璃都是漆黑的,她压根看不出里面是什么情况;然而这一眼, 却忽然令她意识到了另一件事。
林三酒急忙退开两步, 再次前后打量了一下公交车,一个念头像光似的打进了脑海里。
这辆公交车, 看起来应该是7-8米的长度;刨去车头车尾,上客门和落客门之间,岂不恰好就是6米?
但是她看出来了,潘翠却未必;潘翠刚才直接上车了,从她的角度说不定很难看出来车身长度——林三酒一想到这儿,赶紧掉头冲着上客门内的潘翠背影喊道:“潘翠,从这里到落客门差不多就是6米!也就是说,我们的任务是要成功下车!”
潘翠的背影一震,扭过头来,看着林三酒的眼睛里闪烁起了亮光。
“我明白了,我争取在第一站就下车,”她朝林三酒感激地点了点头,说:“是公交车的话, 总该有停落站的,我们到时候再见。”
林三酒使劲点了几下头。潘翠匆匆说了一声“我该走了”, 随即就转身朝公交车里走了过去——露出了驾驶座上一个模模糊糊的侧影, 应该是司机。
是副本生物吧?
林三酒眯起眼睛,想要趁公交车门合拢之前, 多看清楚一些细节;但她没料到,就在车门重新开始合拢的时候,只听咚咚几声沉重脚步声,潘翠竟又冲回了门口。
“怎么了?”意老师吃了一惊,“她怎么看起来——”
那一瞬间,在半开的车门里,潘翠的神色仓皇无措,仿佛想要从什么极不可理解的事物中逃脱一样;可是二人视线在半空中一碰之后,潘翠一切的神色与表情,却忽然像是被冲淡了、褪了色,从她脸上脱落了。
潘翠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重新转过身走回去,消失在了公交车内。林三酒刚要张口叫她的时候,公交车门已经彻底合拢了。
她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一辆玻璃漆黑的公交车载着她新结交的同伴,无声无息地驶出了车站;不知道是哪一次眨眼,那辆车尾亮着“103”数字的公交车,就从远方路面上消失了。
车上是什么东西?
林三酒兀自有几分反应不过来,慢慢走到了公交站牌前。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困难, 能够让进化者连从上客门到落客门的6米距离都走不过去不, 她和潘翠一定能走过去的。
公交站牌上只有一个103号公车的行驶路线,倒是让她松了口气;不然万一来接她的公交车不是同一路,她们再想碰头可就难了。
只不过这块公交站牌的内容长度,却让林三酒吃了一惊。
“怎么会这么多站点?”她盯着那块比平常公交站牌大了一倍的牌子,仔细数了一遍,发现牌子上竟然写了足足48个停靠站点。这岂不就是说明,她们有48次机会可以试图下车吗?
“道路又短,”意老师喃喃地说,“下车机会又多,平均每三十分钟就有一次在这么宽松的离开条件下,难度竟然还算是很高的,我实在想不出你上车后会遇到什么。”
“不管是什么,我现在先做好准备。”
林三酒此时难得没有受到任何局限和压制,干脆将自己全副武装了起来:防护力场将她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意识力锁链被她缠绕在手腕上,她已经打算好了,只要一上车,立即动念让它飞扑出去,替她抓住落客门旁边的扶手杆。
考虑到这个副本里的危难,都叫人防不胜防,她又小心地咽了两口咖啡,避免自己会像第一条路时那样疲累昏睡过去——公交车上不是常常有人会睡着吗?
等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准备可做的时候,林三酒才放下了自己的筹码和因材施教。
“一定要回家啊,”意老师居然对因材施教嘱咐了一句。
当来接她的那一辆公交车缓缓驶来时,林三酒颇有点紧张地呼了口气,站在了黄色箭头上。
它与刚才带走潘翠的车一模一样,就连上客门打开后露出的司机,也同样是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
她明明离得不远,看司机时却看不清,好像高度近视眼没戴眼镜似的;林三酒眯起眼睛,往前探了探头,司机的轮廓就好像清晰了一点,却仍朦胧着——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油然而生出了一股一定要把司机看清楚的执着劲,脚下不由自主地,一步踏上了公交车内。
林三酒突然明白为什么潘翠刚才会呆呆站在门口了。
这辆公交车没有刷卡或投币的机器,她只要一抬手,就能碰上司机了;在这么近的距离下,衣服、方向盘、扶手等等细节,都清晰极了——然而在司机制服帽子的下方、制服领口的上方,却仍旧只有一个模糊的、肉色的人形轮廓,就像是拿水彩笔粗略涂出来的色块一样。
仅能称之为“模糊色块”的司机,对林三酒似乎毫不在意;随着色块朦朦胧胧地一摇,身后上客门就响起了关闭的声动。
“别看他了,”意老师忙提醒了一声,“快点找落客门吧。”
林三酒一个激灵回过神,转头就将目光投进了公交车里——出乎意料的是,从外面看是一片漆黑的玻璃窗户,从内部看起来却是干净透明的,映进来了明亮的天光。
在天光下,她看见了满满一车的人。
假如不是时境离奇,林三酒恐怕真要误以为,她上了一辆普通公交车了。
离她最近的座位上,是个抱着一大束花睡觉的人,那束花太大了,完全遮住了头脸;坐在那人身旁的人,高高拉起了卫衣帽子、正在转头看着窗外。
一个女人戴着耳机,低头读着手上一本书;上了年纪的老太太,脚边摆着几袋塞得满满的菜,用手紧紧抓着袋子提手,以免它们翻倒了;几个穿着校服,好像是中学生模样的,不肯分开去坐,正在公交车中央聚成一团,仿佛正在无声地说笑。
越过那几个中学生,另一个拎着公文包、穿着西装的人,站在落客门旁边,一手握着把手;那个上班族身旁的爱心座位上,是一个大着肚子的孕妇。
最后一排上,有人一手举着电话,好像在高谈阔论时被人掐掉了声音;一对情侣模样的人,一个人将头倚在另一个人肩上。
一切看起来都正常,是公交车乘客该有的样子——除了一点之外。
每个人,都是林三酒。
乖乖坐在妈妈身旁的那个小女孩,是面貌稍幼的林三酒;她坐在一旁的、三四十岁的妈妈,也是林三酒。穿着维修工连体裤的,是肤色略暗的林三酒;穿着男式白衬衫低头玩手机的,是似乎刚上班不久的林三酒
她知道当时潘翠返身冲回车门边时,是想要逃离什么了。
当时那一辆公交车上,一定是满满的潘翠。
现在还剩下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潘翠会忽然面色平淡下来,好像突然不认识林三酒了一样,重新走回车里。
不,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副本的障眼法,她很清楚自己是谁,就算车上装满了一眼就能看出来是由其他人“改装”后变成的林三酒,林三酒自己也不会受到这种迷惑。
当务之急,是要先抓住落客门旁的把手。
意识力绳索顺顺利利地破开空气,迎面打上扶手杆,绕着它一转,就将扶手杆给牢牢抓住了,她这才松了口气。下一站应该有大概三十分钟,用意识力拽着自己,一点点往后拖,总归是能拖过去的——为了不触发什么副本效果,林三酒看着手上书页,心想自己还是越少动弹越好。
等等书?
她看着手中的书,眨了眨眼睛。
她抬起手,伸向耳边,摸到了一只耳机。
当她慢慢地抬起头时,她看见在上客门旁边,正站着一个进化者版本的林三酒。
什么?
她为什么会坐在这里?她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已经看了很久的书了?上客门旁边那个人,是谁?原本手上的意识力呢?
“下车的乘客请注意,已到达,安普路,已到达,安普路。”
公交车里冷不丁响起的女声,惊了林三酒一跳——难道这么快就已经过去三十分钟了?还是说,自从她上车开始,其实已经过去了三十分钟,只不过她一直在看书,所以没有意识到?
她甚至无法验证自己这个猜测的准确性;因为自从她上车以后,她似乎就干了两件事——一,是把意识力缠在了扶手栏杆上;二,看书。
而且,好像是分成两个身体去做的两件事,林三酒甚至还没有机会回头看一眼公交车显示屏上的时间,似乎就已经过去了三十分钟。
“意老师?真的已经过三十分钟了吗?”她喃喃地叫了一声,却没有从空空荡荡的茫然中听见任何回应。
当公交车终于在一个车站里完全停下的时候,上客门旁的那一个进化者林三酒,抬步就走向了落客门,在读书林三酒的瞪视下,轻轻松松地下了车。
当门外的风扑上脸时,她一个激灵,想起自己也要下车,立刻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读书林三酒的位置,离落客门很近,只要跳起来一扭身,就能从门口扑出去了——
“咚”一声闷响,她的额头撞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上。
额头上生疼生疼,立即让林三酒滋生出一股委屈,想要踢腿、想要哭闹;她立刻感到身边有一只手拉住了她,随即听见了自己的声音,问道:“你干什么?你怎么自己用头往椅子上撞?”
她抬起头,看见了一张三四十岁、略显疲惫的脸。
她低下头,看见了一只尺寸很小的手,和粉红裙子里的小短腿,垂荡在椅子边上。
林三酒蓦然扭过身体,发现公交车后方、正对着落客门的座位上,那一个戴着耳机的林三酒已经坐了回去,正准备继续看书。
“下车,”她以稚嫩模糊的口齿说,“我要下车”
“下什么车,”妈妈林三酒按住了她的身子,说:“别闹了,没到站呢。”





末日乐园 2068 又碰头了
从“妈妈林三酒”的身旁,如果林三酒使劲坐直身体、抬头往外看,还能看见那一个刚刚下车、走过了车站站台的背影。
曾经那么熟悉的衣服和靴子,穿在另一个躯体上时,却显得奇异地陌生, 好像连衣料下的身体都快让她认不出来了;进化者林三酒人高腿长,几步就彻底从林三酒的视野中消失了,融入了副本城市的深处。
她呆呆坐在座位上,不由傻了。
她的身体抛下了她,自己走了?去了哪?还找得回来吗?她就算接下来成功下车了,那身体怎么办?
公交车再次嗡鸣着发动起来,继续向前行驶,将这具小女孩的身体甩得摇摇晃晃;林三酒从窗外收回目光,一时竟又感到了那股难抑制的委屈, 慢慢将嘴巴扁了起来,从喉咙里泄出了一声哭。
“你今天怎么了,”妈妈林三酒又不耐烦,又得耐下性子,糊弄似的说:“好了好了不要哭了,突然哭个什么劲儿?”
一想到自己莫名其妙被卷进这个没完没了的副本,不仅跟朋友分散了,同伴不见了,现在连自己的身体都丢了,精神折磨却才开了个头——林三酒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委屈,使劲踢起腿来,一下下踹得前方椅子咚咚响,恨不得要用越来越响的哭声,扭转这个世界的走势,逼它再把自己送回温暖安全之中:“我要下车!我要下车!我要下车!”
“吵死了, ”
林三酒忿忿地嘀咕了一声,在座位上动了动身子,随即不由一愣。
她此时正翘着二郎腿,牛仔裤下是一双男式皮鞋,polo衫下明显地微微堆起了小肚子。坐在公车前方的那个小女孩,此时哭得撕心裂肺,尖锐哭声震得整个车厢都在回响。
究竟是什么触发自己又跳转身体了?
她坐在椅子上,呆呆看着那一个妈妈林三酒低声劝慰、吓唬,还骂了小女孩林三酒几句:“没到站你走回家啊?你知道离家还有多少站吗?十站地,你不累我还累呢!”
林三酒一怔。
这么一想,当她还在自己身体里的时候,她最后一个念头是要用意识力把自己拽到落客门边上;而她在跳转去小女孩身上之前,她正准备用一个读书林三酒的身体,冲下车门;小女孩林三酒哭叫起来要下车的时候,她又被甩到了这个啤酒肚林三酒身上——“跳转”,是不是和“想要下车”有关系?
她感觉自己似乎抓住了一点线索,一边不断在脑海中琢磨,一边抬起头,扫了一眼公交车前方挂着的电子时钟,发现现在正好是10:00整。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林三酒此刻的脑子有点发昏, 像喝多了似的, 思考起来简直好像每一道思维都是拖泥带水的,往往一个念头抓进手里,却要愣愣地在脑海里抓上好几次,也抓不出下一个念头;有时连自己刚才想了什么都忘了。
不是喝了咖啡吗噢,对了,喝了咖啡的身体早就下车了。
她使劲按了按太阳穴,想借此止住自己晕乎乎直转的思绪,集中精力思考眼前的问题。
虽然无法解释“进化者林三酒”是怎么一回事但如果她被强制跳转去不同的身体里的原因,是她想要强迫“还没到站的人”下车的话,那么下车的诀窍,是不是要找出本来就该下车的人?
但是就算找出了该下车的人,她又该怎么让自己“跳”到对方身上,林三酒就一筹莫展了。
不过,至少现在有了个想法,可以试一试;而且假如这个推论成立,那么除非每个人都是在终点站下车,否则她总会有机会离开的。
大概是因为林三酒“离开”了,小女孩林三酒的哭声渐渐止歇下来;她想了想,从座位上站起身,脚下一趔趄,险些没站稳。她扶着一个个座位,走到公交车中央,看着一车满满的自己,大着舌头、口齿不清地喊道:“谁——谁下一站要、要下车啊?”
声音一入耳,她才意识到这一个牛仔裤林三酒,原来是真的喝酒了。
公交车里这么多张林三酒的脸,有的扭开了,有的低下去,有的直勾勾盯着她,但始终没人主动回答。
“快、快说,”林三酒随着公交车摇摇晃晃,还使劲打了一下身旁的座位,喝道:“有好事,不骗你们谁告诉我她在哪儿下车,我、我给谁钱!”
老太太林三酒用带着方言痕迹的、却毫无疑问属于林三酒的声音,低低咕哝了一句:“哟,了不得噢,发啥酒疯子来了嘛。”
不对劲她刚才想要找出下一站下车的乘客,可不是用这种办法来找。这根本就不是她的办法,就像她在遇见困难时,第一反应也不是哭一样。
她脚步虚浮地重新跌坐回椅子上,想要用一个不受影响的“林三酒”,再思考一个办法出来;但是酒意一波波地涌上来,不知不觉地,她头一垂,竟睡着了。
等林三酒激灵一下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她首先留意到的,是身旁那一大束花。
她猛一扭头,意识到自己又跳转到了另一个身体上;坐在她身边的,就是抱着一大束花睡着的那个林三酒——这么说来,莫非当一个“林三酒”失去意识的时候,她也会被抛出来吗?
林三酒转过头,目光投向了窗外,又是一怔。
不知道什么时候,公交车已经离开了城市马路,现在外面看起来竟然像是上了高速了。
她心中一惊,腾地站了起来,抬头一看公交车前的电子时钟,发现时间竟已是10:51了。
不对,看来她在那个睡着的林三酒身体度过了很久;这么说来,她错过了上一个站点了吗?
林三酒回头又看了看车内众人——老太太、母女、读书女、醉酒男、初中生、孕妇她在刚刚上车时看见的每一个人,都仍然在车上。
“不好意思,”她想了想,走近了那一对母女,低声问道:“我好像坐过站了,上一站是什么站呀?”
妈妈林三酒抬起了一张疲惫的脸。“安普路,”她说完,就低下了头。
“啊?”林三酒一怔,“但那已经是快要一个小时之前的事了”
“是啊,”妈妈林三酒毫不感兴趣地说。“这条线就是很远啊。”
等一等,如果总时长不止24小时,那她下车的机会就没有48次了
焦虑与担忧又浮了起来,林三酒下意识地将一只手按在了自己的小腹上——在高速路上跑了几十分钟以后,此时公交车终于又逐渐驶进了下一个公交车站里。
要下车的话,现在或许是个机会;她低头看了看圆滚滚的小腹,手紧紧抓住了座椅扶手,又将身体往座位深处里挪了挪,闭上眼睛,拼命想要让自己离开孕妇的身体,跳去此时落客门旁边的那几个初中生身上。
当公交车慢慢驶离车站时,林三酒看着窗外,恍恍惚惚,甚至有些分不清自己现在究竟在谁身上了。
她无法控制自己跳转到谁身上,也无法强迫不该下车的人提早下车她连跳转规律也摸不清楚;在一次次的跳转中,她到后来甚至已经不记得究竟过去了多少站。
当林三酒终于真正睁开眼睛,感觉自己再一次神智清晰、肌体有力起来时,第一个映入眼帘的,是上方一大片蓝天。
“林、林三酒?”一个熟悉的声音叫道。
她眨了眨眼睛,兀自有点反应不过来。
“我是皮娜啊,你也失败了?”那个声音继续说,“真没想到,你也回天台上来了。”




末日乐园 2069 第二次机会
“你来的时候正好,”皮娜咕咚咚地灌下去一大口水,抹了抹嘴,说:“我在天台上等了一天多,实在有点等不下去了,都准备再次上路了。”
她在天台上住了一天多的痕迹,此时正四散零落地铺在林三酒的视野里:两只空罐头,一架野外炉,几团皱巴巴的、好像是拿来当床单用的衣服,甚至皮娜的两只鞋,此时都在远远被扔在一旁歇气。
“她才等了一天多就坐不住了,”加嘉田摇着头,说:“我可是在这等了快两天,才等来皮娜的。”
他好像在等人夸他能沉得住气一样,却只换回了皮娜悄悄的一翻眼睛。
当林三酒刚刚看见蓝天、还没有从“被遣返”的愣怔中回过神的时候,皮娜就跳了起来,冲天台另一头使劲喊了几声“加嘉田,快过来,林三酒回来了!”——看起来,在共同等待的时间里二人已经混得挺熟了。
只不过熟归熟,皮娜似乎还是不大喜欢加嘉田,态度就像是对待一个堪堪可以忍受、又必须共处一室的同事。
“你在这儿等了快两天?”林三酒皱起眉头,在心里算了算,“也就是说,你是在第二条路上就失败了吗?”
“不,我也是第三条路上失败的,”加嘉田说,“但我没有在第三条路上待满24小时,就被遣返回来了。”
“不到24小时也能算失败?”
“我的第三条路很难走,要求下注85点,”加嘉田说到这儿,脸色都不由灰暗了一层,似乎想起了自己损失的特殊物品。“不仅要在24小时内走完,而且还有一个附加条件,就是不能看见红色的东西。一旦看见,就马上当场失败了。我想尽了办法,费尽了小心,结果在第……第五个小时吧?看到了。”
林三酒简直想不出来该怎么避免失败,真亏他能拖到第五个小时——不睁眼看怎么知道附近是否有红色的东西?可是等看见了,人也就失败了。
加嘉田叹了口气,说:“或许塔斯克不肯进入道路,也不算错。”
他曾经说过,在他们完成第二条路以后,他们面对的下一条路上,有两个选择,一个要求下注85点,一个要求下注90点。加嘉田最终咬了牙、狠下心,上了85点的路;当他离开的时候,塔斯克仍旧固执地坐在原地,说什么也不肯走上下一条路。
“他宁可等传送,也不想损失85点特殊物品,”加嘉田那时说,“可他也不想一想,如果传送对这个副本内的人无效怎么办?或者说传送以后,副本的一些设置没有解除怎么办?我可不愿意束手无策听天由命。”
当林三酒问他,他具体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加嘉田答道:“我们所有的特殊物品都被‘系’在了筹码上,筹码没了,特殊物品也就没了。谁能保证传送可以让一切都恢复原状?万一筹码在我们离开副本时消失了,我们的特殊物品也跟着一起全没了,岂不是比损失几个赌注更糟糕吗?”
这个可能性,林三酒倒是从来没有想过。
可是他的顾虑显然没能说服塔斯克;加嘉田说,他在天台上等了快两天,等来了从零米道路上失败的皮娜,并劝她也别急着出发、留下来等一等,但二人始终没有等到塔斯克,想来后者大概还是一动不动坐在原处呢——这倒真是另一种层面上的顽强了。
“你为什么被遣返回来以后,没有立即走呢?”林三酒问道。
加嘉田正在掏零食,闻言从书包里抬起头,说:“是潘翠的主意啊。”
“诶?什么时候?”皮娜吃了一惊。
“第二条路开始之前,潘翠那时跟我提了一句,如果我们不幸被遣返,不如就互相等一等。毕竟再上路的话,身边还是有同伴互相照应比较好。”
林三酒点了点头,感叹着说:“她思虑真周全……我在想,既然都我回到天台上了,潘翠还没回来,说明她应该已经成功下车了。咱们不妨也等等她,如果一两天了她还没有回来,那咱们再上路。”
事实上,在仅仅几个小时之后,潘翠就出现在了天台上。
跟林三酒一样,她从地上爬起来以后,也缓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彻底接受了现实。尽管主意是她提出来的,但当她发现其余几人都留在天台上等她的时候,潘翠依然流露出了几分惊讶和感激:“我没想到你们真的会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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