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入戏之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暗香
晏君初握了握苏辛夷的手, “这么担心我?”
苏辛夷看了太子一眼,对于太子殿下这种得到机会就要调侃她几句的习惯,她已经慢慢的适应了,尽量的不表现出异样,一本正经点点头,“那是当然。”
只要脸皮厚,殿下就不能看她笑话。
晏君初眉峰微微一挑,轻笑一声,这才说道:“商队的事情是父皇首肯的,问题不是很大,但是里面还有你的人,这个要提前做些准备。”
苏辛夷立刻就想到两位堂兄还有曹清他们,是了,她现在已经是太子妃,但是她的人却早早地就进入了商队,现在被人发现的话,这些人肯定会怀疑她与太子之间的关系不简单,若是因此攻击太子, 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殿下可有妙计?”
“嗯, 我已经让人给庞澜送信, 另外苏登与苏溧的名字早已经编入了庞澜名下的护卫队。”
苏辛夷没想到殿下想得这么周到,一时间有些惊讶地看着他,“殿下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会有今日?”
若不是这样的话,殿下肯定不会提前做准备,只是她抬起头看着殿下,“无缘无故地将两位堂兄编入庞大人名下,别人只怕也会猜疑吧?”
“怎么回事无缘无故?”晏君初低头看着苏辛夷,“阿沅,你难道忘了当初在旌安府的事情?抓捕马汝德的时候,他们正好在旌安府,协助我办案,孤赏识他们之才,有何不可?”
苏辛夷惊愕地看着太子,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没想到旌安府的事情,还能拿来用在这里,而且当初两位堂兄并不是协助殿下,而是帮她做事。
但是,这谁又知道呢?
只要殿下说为他做事,且两位堂兄确实追捕过马汝德,两件事情确实能融为一体。
“没想到?”晏君初拉着苏辛夷进入凉亭坐下说话。
苏辛夷摇摇头,看着太子道:“确实没想到,对于我来讲旌安府的事情已经过去很久远了,没想到还能用在这里。”
“过去很久远了?我却不这样想,还清楚地记得与阿沅在旌安府品尝美食,看美景,赏庙会之喜,原来你已经不记得了。”
苏辛夷扶额,就被殿下这么一说,隐隐有种她是个负心人的感觉。
“看着阿沅这般模样,看来是真的忘记了。”
苏辛夷就真的不能不说话了,明知道殿下是逗她,还是开口说道:“没有忘。与殿下有关的事情,我怎么会忘呢?我只是没有想到殿下也还会记得,毕竟殿下每日要做的事情那么多,这些小事”
“怎么会是小事?与你在旌安府的那几日,是我难得的美好回忆,我长这么大,自由被当做储君教导,一言一行备受瞩目,但是那几天是我难得轻松自在的日子。”
苏辛夷听着晏君初的话,心头就有些酸涩,便是太子也有自己的不得已,她下意识地反握住他的手,便道:“等以后有机会我们再出去,殿下想去哪里,我就陪你去哪里。”
晏君初凝视着苏辛夷认真的面庞,她这话说得真心实意,他能看出她眼睛里的真诚。
嗯,他还是很满意的,苏辛夷的性子一向吃软不吃硬,人都到他身边来了,心也是早晚的事情,他不着急。
“殿下。”
张鉴的声音忽然响起,苏辛夷下意识地从殿下手中把手抽回来,晏君初掌心一空,他侧头看向张鉴。
张鉴:
他吞了吞口水,忙低下头开口说道:“殿下,黄大人求见,说是有急事回禀。”
晏君初微微蹙眉,“黄仲声这才走了没一个时辰,现在又回来了?可有说什么事情?”
张鉴听着殿下在太子妃面前直接就问,丝毫没有避忌的样子,看来太子妃确实很得殿下信任与喜欢。
“黄大人说,刚接到庞大人的来信,鞑靼兵临漳平府。”张鉴开口回道。
晏君初的神色一凛,苏辛夷的脸色也变了,两夫妻对视一眼。
苏辛夷想起这段日子主和的朝臣在朝堂上大放厥词,现在好了,最佳出兵时机已经耽搁,便是现在出兵,等抵达漳平府,若是漳平府真的有内应,战事并不乐观。
“庞澜的信呢?”
“在黄大人手中。”
晏君初侧头看着苏辛夷,“我去求见父皇,你在东宫等我消息。”
“殿下”苏辛夷下意识地抓住太子的手,她的掌心微微发颤。
太子反握住她的手掌,用力一握,然后松开转身大步离开。
苏辛夷望着太子的背影,心如潮起,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太子入戏之后 277:你无情我便无义
这一天,苏辛夷没能等到太子回德阳殿,让张鉴回来给她传信,让她不用担心,早些安歇。
苏辛夷知道太子肯定因为鞑靼忽然围城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这个时候她自然不能让殿下分心。
苏辛夷压下心头的烦躁,去书房翻了会儿父亲留给她的手札,等到心情平静下来,这才回了寝殿。
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着急,要稳下来,要休息好,随时应对突发事件。
***
第二天早朝,随着紫宸殿殿门大开,身穿朝服的文武大臣分作两班步入大殿。
文武各站一边,彼此对视一眼,一股紧张的气氛不断地在殿中盘旋。
“跪!”
众臣闻声伏地拜见天子,高呼吾皇万岁。
“起!”
众臣相继起身,众人的眼睛不动声色地四处打量,不少的人的眼睛都落在了听政的太子身上,然后又转开眼神,思量着陛下此时的神色。
宣奏之后,殿中又出现短暂的沉默,文臣似乎等着武将先开口奏事,但是今日也是奇怪,一群武将都像是蚌壳一样闭嘴不言。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宣奏之声再次响起,兵部尚书陆孟良出列,声音微微发沉,“陛下,微臣接到边关急报,鞑靼兵临漳平府外,号称有二十万联军,漳平府危在旦夕,请陛下出兵支援。”
陆孟良声音刚落,右都督姚公达立刻冷笑一声,右班武将也纷纷怒视。
是谁不久前还叫嚣着漳平府安稳得很,不需要朝廷发兵,浪费钱粮。
朝堂之上气氛一度冰封。
太子垂眸不语。
龙椅之上的陛下一言不发,朝臣的心中难免也有几分不安,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太子呢?
太子怎么也不开口?
这样的大事,不管是陛下还是储君都应该很重视才对。
文臣武将吵了一阵,隐隐发现不对,慢慢地都安静下来。
文臣言官一张嘴,对也是他,错也是他,上下嘴皮一碰,朝堂律令信手拈来,名言典故数不胜数,武将嘴巴笨,没几个回合就能被文臣气得恨不能跳脚。
但是今日,这群武将不太对劲,坚决不跟文臣比嘴皮子,绝不给他们机会踩着他们的脸扬眉吐气。
总之,鞑靼陈兵漳平府的事情,他们不管不问不懂,全凭陛下旨意。
至于文臣故意挑衅?
哦,没看见。
若是再有个一言说错,指不定就被扣上立身不正,图谋不轨,欺君罔上的罪名,他们怕自己真的撸起袖子跟他们这群小人拼命!
龙椅之上,陛下的眼睛闪了闪,眼睛扫过依旧垂眸的太子,手指在龙椅上点了点,脸色黑沉沉的,风雨欲来。
“诸位爱卿,可有退敌之计?”
皇帝终于开口了,但是明明是如往常一样的询问,却让人无端的毛骨悚然,便是一向跑在弹劾朝臣最前线的御史,此时都缩了缩脖子。
“没人说话?之前不吵得挺凶?朕一向广纳诸位爱卿之言,今日等着诸位爱卿的退敌大计,不妨就在此时好好地说一说?”
说?
说什么?
再说一说如何阻止派兵驰援漳平府?可要是鞑靼真的攻破城池呢?
到时候,陛下的怒火谁来承担?
漳平府一旦被攻破,敌人便能长驱直入,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中原大好河山就要面临着敌人的铁骑践踏。
众人的目光落在了王丞相的身上,上次朝臣吵翻天,但是王丞相一直没有表态,现在倒是成了文臣的一根救命稻草。
王丞相似乎是察觉到了诸位同僚夹着火花的目光,他心里叹口气,抬起头出列,“陛下,臣有事启奏。”
“准。”皇帝看了王丞相一眼这才开口说道。
“陛下,漳平府之重不容忽视,如今鞑靼号称二十万联军陈兵关外,臣以为应当立刻发兵增援……”
王丞相显然是有备而来,侃侃而谈,旁证博引,既没有提之前同僚义正词严拒绝派兵前往漳平府的事情,也没有讥讽武官一心立功,而是秉公而言,立身端正,便是武将这一刻瞧着他都顺眼不少。
郑国公的嘴巴抽了抽,老奸巨猾王彦修!
他就知道最后收尾的肯定还是他。
王丞相既然已经出言,郑国公肯定不能继续装聋作哑,于是也立刻出列,说道:“陛下,若是增援,谁统领三军?老臣虽然愿意为陛下分忧,只是旧疾复发,恐难以远征,微臣一命不足惜,唯恐耽搁陛下大计。”
郑国公此言一出,朝堂之上不免议论纷纷,尤其是文臣依旧以为这次挂帅的还会是郑国公,毕竟上次就是他,这次估摸着还是他。
但是现在郑国公出言婉拒,一下子打乱了大家的心思,若是郑国公不能领兵,谁能统领三军?
姚公达?陈拱?
熊秉元?赵莘?
还是徐延绶,郭蒙?
这些人的威信都不足以与郑国公相提并论,怕是压服不住,恐生内乱。
此时,文臣们才傻了眼,之前不想让武将一再立功,故而反对增援漳平府,但是现在郑国公不能出征,三军之帅,一下子没了合适人选。
就心中不安,有些恐慌。
朝堂之上因为统帅的问题再一次起了争执,不只是文臣有同乡,同窗,同门之分,武官派系之中也一样有不同。
早朝没能争出个结果,皇帝怒而退朝。
晏君初没有与任何人说话,直接带着人回了东宫。
‘黄仲声、徐孟恕等人早已经在等待,看着太子回了东宫立刻迎了上去。
“殿下。”
“殿下。”
晏君初一摆手,止住众人开口,“你们都先回去,等孤的传召。”
众人一愣,回过神殿下已经大步离开。
徐孟恕皱眉看着黄仲声,“黄大人,殿下这是怎么了?这样的大事,怎么还能等?”
黄仲声微微摇头,“只怕是今日廷议不顺,殿下心中不虞。”
二人对视一眼,不免忧心忡忡。
晏君初没有去明光殿,而是直接到了德阳殿,他没让宫人通禀,自己压着火气走了进去,隔着窗子就看到苏辛夷正在伏案疾书,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晏君初刚站在那里,就看到苏辛夷转过头来,二人的目光对在一起。
紧跟着,晏君初就看到苏辛夷大步走了过来,站在窗前对着他笑,“殿下。”
晏君初压在心头的火气消散一些,对着苏辛夷说道:“今日朝上文臣主战。”
苏辛夷先是一愣,随即面上的神色就有些难看,她有些明白太子的愤怒在何处。
之前文臣以各种理由阻止派兵前往漳平府,不过是那时只有传闻鞑靼出兵的消息并没有确定,但是现在一旦确定他们又改了态度。
文人之风骨,在他们身上简直是笑话。
这些人读书多年,立志报国,只可惜做官之后怕是也没几个还能记得当初的志向。
“殿下怕是早有预料,既然如此又何必恼火,怒大伤身,不值得。”苏辛夷这次主动握住了晏君初的手,“既然文臣主战,那三军主帅定了吗?”
晏君初摇头,“郑国公旧疾复发,无力远征。”
苏辛夷一怔,这可真不是个好消息,不过,殿下一直有领兵出征的意向,现在郑国公无法领兵,其他武官统帅一职尚有些欠缺,那么殿下出征的可能就大了很多。
她心口砰砰直跳,握着殿下的手不由一紧。
晏君初看着她的神色骤然一变,却一下子笑了,“担心我?”
苏辛夷这次连矜持害羞都没了,抓着太子的手不肯放开,直言说道:“当然担心,殿下不仅是一国储君,肩负大任,还是我的夫君,怎么能不担心?”
晏君初一愣,这还是第一次苏辛夷说这样直白大胆的话,她一向是个不讲感情说于口的人……
晏君初这次是真的笑了,“卿卿慕我,孤甚为心悦。”
苏辛夷:……
就很想捂住脸,但是她没有这样做,望着太子的目光也没有退缩,“殿下,你可有准备?”
晏君初点点头,“你知道我早有此意,自然是有准备。”
苏辛夷微微松口气,“那就好。”
她也想随着殿下出征,但是陛下那关难过。
事情尚无希望,她不想说出口徒增殿下的烦扰。
想到这里,她忽然转身从桌案上拿过一本册子,又觉得从窗口递给太子怪怪的,索性直接出了门,站在太子面前,双手将册子递过去,“殿下,这本册子里有我整理鞑靼一部分的舆图,还有曾经几次交手的战例,除此之外,我还将之前商队走过的地方重新做了新舆图,殿下可与军中的舆图做对比再做定论。”
晏君初一怔,他低头看着苏辛夷手中递过来的册子,足有一指厚,而且封面很新,一看便是近期做出来的。
他没有接册子,而是连人带册子拥入怀中。
“阿沅,你待我拳拳之心,我必不相负。”
苏辛夷自从嫁给晏君初之后,他总爱牵她的手,逗她,拥抱她,她以前只觉得不好意思,害羞,从没有认真拥抱过他,这次她伸出双手圈住了晏君初的腰。
如果此次她不能随行,那么这次的分别会很久,这一刻她突然发现,短短时日,她的心中殿下的分量更重了。
晏君初感觉到苏辛夷的回应,眉眼之间的笑意更浓了,笑着开口说道:“舍不得我?”
他就是很想逗她。
“舍不得。”
以前她总是回避这样的回答,面带飞霞,不胜娇羞,但是这次如此果断的回答,让晏君初很意外。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只要持之以恒,总会有所回报。
晏君初心情大好,陪着苏辛夷吃了午膳,这才回了崇明殿,黄仲声等人早就在了,见到殿下立刻围了上来。
三军不可无帅,关于统帅的问题,第二天早朝之上文臣武将之间又展开了剧烈的争吵,一直到太子出列求情皇帝领兵出征,整个大殿瞬间安静下来。
文臣之中有几人的神色不太好看,蠢蠢欲动试图阻止,但是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动。
武将这边也有些牙疼,太子领兵……太子又没领过兵,这打仗可不是儿戏啊。
后宫里,很快也知道了这次的消息,众位妃嫔神色不一。
元徽宫里,皇后的脸色当真是难看的堪比锅底,对着赵嬷嬷说道:“我就说为什么要让我儿子南下,感情在这里啊。”
太子统帅三军?
太子有不会打仗,陛下若是同意肯定会给他配备副帅,到时候太子做个样子,若是大胜而归,无异于对他的声望是一件极为有利的事情。
真的是好算计。
若是自己的儿子还在,陛下或许还会迟疑一二,所以太子才会蛊惑他南下吧?
皇后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只恨自己没有证据戳穿太子的真面目。
但是这种事情,皇后怎么可能只让自己难受,立刻就让人给李贵妃递消息,婉约的表达了对襄王的可惜之意。
李贵妃气的心口直跳,明知道是皇后的挑拨,但是就是压不住怒火。
李贵妃显然与皇后想到一处去了,太子又不会打仗,陛下肯定派人辅佐太子,若是大胜而归,太子的声威必然更上一层楼,这自然不是李贵妃所盼望的。
又想起儿子之前说过的话,李贵妃的心头一颤一颤,之前她不太同意冒险,但是这次明显被气到了。
都是陛下的儿子,陛下的偏心实在是太过明显。
她深吸口气,看着身边的金盏吩咐道:“去把襄王请来。”
她要与儿子好好的商量这件事情,务必要阻止太子领兵,如果阻止不成,那么儿子之前的想法,她也不会再阻拦了。
陛下无情,就不能怪她无义。
李贵妃端坐在殿中,长长的指甲刺进掌心,那若有些锐利的刺痛,让她的心神慢慢的安定下来。
一旦拿定了主意,再去想这件事情,就觉得心头一片清明。
只是皇后想要利用她们母子,她当然不会如皇后所愿,李贵妃又把银贝叫来,低声吩咐几句。
银贝躬身行礼,“娘娘放心,奴婢一定办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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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入戏之后 278:狭路相逢
李贵妃挥手让殿中的人都退下,她一个人靠着软枕静静发呆。
依旧美丽的面容上看似平静无波,但是眼眸深处却卷起丝丝波浪。
她知道,做下这个决定,一旦事情败露,她将承受着无数的骂名,但是,她不甘心。
当年明明是自己与陛下相识在先,结果先帝却让陛下娶了先皇后,她比先皇后晚一步进宫,没几年她就病死了,她以为自己能做皇后。
结果,陛下续娶了束氏。
现在回想起来,她依旧感觉到愤怒,恼火,以及无力。
明明他答应过自己,结果却一再食言,她想要拿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有什么错?
她没错。
漳平府的战事她不会插手,她只是想要把太子留在那里而已,只要布局周密,做事谨慎,也不会有人怀疑到她头上。
而且,只要不出意外,儿子说得有道理,战事是能在可控之内。
李贵妃微微闭上眼睛,是陛下负她在先,不能怪她无情在后。
再往前数五年,她还期待着陛下的爱情,但是现在她只盼着儿子能登上储君的位置。
至于爱情?
她已经不稀罕了。
不等朝中吵出个结果来,漳平府再次送来八百里加急的奏折,请陛下曾兵驰援。
鞑靼号称二十万大军已经逼近漳平府,漳平府外的敌台已经全部沦陷,除此之外,还有即将夏收的粮食只怕也落入敌手。
军情似火,朝堂上的气氛一度凝滞。
苏辛夷正准备今日陛下下朝之后前去求见,她想随太子出征,只有陛下点头她才能名正言顺随行。
她不求什么功名官衔,只想做殿下身边的一个小兵,护卫他安全。
苏辛夷在东宫反复思量见到陛下如何应答,陛下的心思她不敢去猜,但是她想陛下也会很担心太子的安危,所以她还是有机会的。
只是,苏辛夷没有想到意外远比计划来的快。
佘嬷嬷脚步匆匆的穿过长廊,面上的神色带着几分紧张,春末的风拂在脸上带着夏初的躁意,让人的心情越发的浮沉不定。
“嬷嬷,您这是怎么了?”连翘从殿中出来,迎头就看到了佘嬷嬷严肃的面容不由吓了一跳。
“太子妃现在可有空?”佘嬷嬷立刻问道。
连翘忙点点头,佘嬷嬷立刻就走了进去。
一进殿中,就看到太子妃正在临窗的书案上写着什么,一张面容绷的紧紧地,佘嬷嬷轻轻吸口气,这才上前行礼,“老奴拜见太子妃。”
“嬷嬷来了。”苏辛夷并没抬头,手中的笔继续书写,“可是有事情?”
她正在准备折子,万一太子领兵,她就得立刻求见陛下,所以请求随行的折子要提前备好。
“太子妃,今日早朝陛下晕倒了。”佘嬷嬷的声音隐隐发颤,面容带着苍白之色。
苏辛夷手中的笔一顿,一滴墨汁轻轻地落在纸上,折子废了。
她猛地抬起头看向佘嬷嬷,对上嬷嬷的神色,就知道这件事情是真的,并非有什么误会。
“陛下怎么会晕倒?”
“老奴并不是很清楚,只隐隐约约打探到今日朝堂之上吵得厉害,因为领兵的事情闹得很大。”
苏辛夷将作废的折子撕碎揉成一团扔进纸篓,她就知道会是这样,不由担心起太子来。
鞑靼诸部也一直是父亲的心结,她知道鞑靼贼心不死,一直想南下吞并南齐,所以父亲的手札中有很多关于鞑靼的事情。
她上辈子就熟读于心,所以这一世重来得了机会之后,就立刻联合太子与容王组建商队,组建商队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刺探消息。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项原因,她一直没有与任何人说,因为时机还不成熟,那就是分化离间草原诸部,挑起他们的矛盾,让他们自相残杀。
如今商队才三进草原,对于草原深处的部族完全摸不清楚状况,所以离间之计压根就行不通。
还是时间太短了。
若是再给她三年,不,两年也成,她的打算就能有个雏形了。
在这几年间巩固边防,备边榆林卫,只要榆林卫、漳平府军事力量大增,有何惧鞑靼铁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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