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入戏之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暗香
苏辛夷听着这话怪有意思,偶感风寒?
偶感?
那这个风寒是真是假却不好说。
“奉皇后娘娘之命前来探望吴王妃,既是来探病,怎能劳动病人。劳烦裴侧妃带我进去看看吧。”苏辛夷并不会顺着裴惠然的话往下说,抬脚往里走去。
裴惠然笑着应了一声是,挺着肚子在前带路。
皇后娘娘只让苏辛夷探望季蕴,苏辛夷也不会多事,知道周氏快要生了,现在也没见到人,她也没开口问。
周氏是阮明妃给的人,裴惠然是个聪明人,不会对她如何才是。
裴惠然瞧着太子妃公事公办的态度,心里微微提起来,她有心想要说一些王府的事情,但是看着太子妃这副模样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虽然她是太子的表妹,但是鉴于两家关系并不好,她这个表妹在太子妃面前也没多少体面,想起家里做的事情,她也是十分头疼。
只是,已经走到这一步,想要缓和关系,却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做到的。
苏辛夷很满意裴惠然的识趣,没有在她面前说些似是而非乱七八糟的话,这样多好,你好我好大家好。
很快就到了王府正院,苏辛夷大步走了进去,她行走之间就带着武将之女的飒爽之风,不像是京城闺秀莲步轻挪的美妙身姿。
裴惠然瞧着只觉得牙疼,实在是不知道太子表哥到底是为什么喜欢苏辛夷这样的粗俗女子,这次选秀东宫没有进新人,后来消息传出来,是太子表哥去求了陛下。
她的心情可想而知。
苏辛夷才不管裴惠然在想什么,反正有武安侯府在,她与她们注定是不能和睦相处的,费那心干什么。
季蕴身边服侍的丫头妈妈一窝蜂地上前行礼请安,瞧着不免有些乱糟糟的。
苏辛夷眉心微蹙,但是很快又恢复如常,她瞧着领头的一个管事妈妈问道:“吴王妃今日可还好?”
管事妈妈恭敬地回道:“回太子妃的话,王妃用过早膳后就服药歇了,这会儿正好醒了,听闻太子妃来了,正在更衣,还请太子妃稍候。”
苏辛夷:……
季蕴还想在她面前摆架子,让她等着。
不过,苏辛夷今儿个奉命探病,自然不能多生事,于是面无表情地走了进去,直接坐下,四平八稳的坐在那里没有再说什么。
苏辛夷不说话,其他人就不敢轻易开口,便有小丫头轻手轻脚地奉上茶来。
翠雀伸手接过去,然后轻轻地放在太子妃面前的小几上,又躬身退到身后。
裴惠然陪座,面上笑吟吟的模样,但是也没开口的意思,厅堂中就安静下来。
厅堂中一安静,内室中些许的声音就隐隐的传了出来。
过了足足一盏茶的时间,季蕴这才白着一张脸扶着丫头的手走出来,身材消瘦了很多,看上去确实是病了的样子,面色带着蜡黄,脚步也有些虚浮。
“臣妾见过太子妃。”季蕴上前见礼,那样子下一刻就要摇摇欲坠。
苏辛夷淡淡的说道:“吴王妃不用多礼,你身体有恙,赶紧坐下吧。”
翠雀立刻上前一步将吴王府扶起来,笑着开口,“王妃,请坐。”
季蕴的脸色有一瞬间的难堪,这是在吴王府,苏辛夷却反客为主的架势。
苏辛夷瞧了一眼还在站着的裴惠然,裴惠然没注意苏辛夷的目光,等季蕴坐下后,上前一步见礼,“妾身见过王妃。”
季蕴眼皮也没抬,即便是面色苍白,依旧带着几分不屑慢慢开口,“裴侧妃的礼我可不敢当,你赶紧坐下吧,当着太子妃的面免得说我刻薄你。”
裴惠然脸上的笑容凝了一下,然后才说道:“王妃真爱开玩笑。”
季蕴嗤笑一声,没再搭理裴惠然,倒是抬起头看着苏辛夷,“不过是小小风寒,没想到还惊动太子妃来一趟,这倒是我的罪过了。”
这阴阳怪气的话,苏辛夷才不会吃她这口气,便笑了笑,这才开口,“是皇后娘娘知晓你病了,心里挂念着,便让我过来探望一二,瞧着吴王妃还能开玩笑,想来病应该几日就能好了。”
季蕴听着苏辛夷这话面无表情,垂着眼皮道:“既是这样太子妃看也看过了,我就不耽搁太子妃的时间了。”
这话一出,厅堂中的人都吃了一惊,谁能想到季蕴会赶客,这可是太子妃奉皇后的令来的。
裴惠然的眼中不动声色的带着几分笑意,随即抹了去,她做出一副迟疑的样子开口道l:“王妃,来者是客,总得请太子妃喝杯茶才是。”说完又看着太子妃,“太子妃见谅,王妃有病在身难免心情不好……”
“闭嘴!”季蕴面色铁青,“我还没死呢,这府里轮不到你多嘴!”
这话可就有些重了,饶是裴惠然也有些扛不住,面色苍白中透着几分青色,一时间站在那里十分尴尬。
苏辛夷看着这一幕便起身告辞,“皇后娘娘让我带了名太医来给你王妃诊脉,既然王妃不愿意看到我,我便先行一步,太医还是留下完成差事再走,回头也好跟皇后娘娘交代。”
苏辛夷对季蕴没有什么怜悯的心思,这世上可怜的人多了,季蕴这么一副好牌打成这幅样子,那纯属她自作自受。
季家已经到了,她要是个识趣的,就该收敛自己的脾气,好好地跟吴王过日子,以吴王对她的情分,俩人以后说不定还能琴瑟和鸣。
但是,她看着季蕴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自己都不看顾自己,还指望别人发善心?
苏辛夷直接就走了。
等苏辛夷带着人走后,太医立刻过来请脉。
这回季蕴倒是没为难太医,只是太医诊过脉后眉心紧皱,开了一副药方,叮嘱吴王妃要静心修养莫要再发火,风寒倒是不严重,两三剂药下去就差不多了。
只是心病难医。
太医离开后,季蕴看着裴惠然,“你还不滚,在这里做什么?”
裴惠然面上的笑容依旧,淡淡的说道:“王妃还是听太医的话好,虽然季家倒了,但是王爷待你还有几分情意,你可要好好把握才是。”
季蕴嗤笑一声,“就凭你有什么脸面说这话,你们一家子个个贪慕富贵,大小姐攀附东宫不成,便让表小姐进宫,结果却不知羞的成了襄王妃,你一个二小姐不好好的嫁人做正头妻子,却偏要来做妾,上上下下脸都不要了,还来说教别人,好大的脸,还不滚!”
季蕴这话一点也没收着声,隔着门扇就传了出去,外头侍奉的丫头婆子个个低了头,脸色十分精彩。
裴惠然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样的屈辱,被季蕴这几句给气的立时就白了脸,强压着怒火,不能给人一个她不敬王妃的把柄,使劲捏着帕子走了。
她是想反驳,但是季蕴句句属实,她一个字也反驳不了。
本来是一段小小的插曲,谁也没想到当天晚上出了大事,裴惠然憋了一肚子火,哪知道到了晚上就感觉到肚子痛,天还没亮就小产了,落了一个男胎下来。
苏辛夷一早就得了消息,听了佘嬷嬷的华半晌没回过神。
“太子妃,皇后娘娘请您去元徽宫一趟,听说李贵妃知道了此事,非要说是您害的裴侧妃小产。”
苏辛夷:……
期盼着开学,但是现在开不来了,学校要求在家上晚自习,笑哭,带俩娃居家,太崩溃了。
(本章完)
太子入戏之后 471:放妻书
苏辛夷也没想到李贵妃会来这么一招,她把孩子交给奶娘带着,自己进内殿更衣,梳妆过后,这才前往元徽宫。
元徽宫里正热闹,不只是李贵妃,阮明妃也在,此时眼眶红红的,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的憔悴。
苏辛夷垂了垂眸,阮明妃到皇后娘娘这里来哭,却又等着她来,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儿媳拜见母后。”苏辛夷大步走进去屈膝行礼。
“快起来吧。”皇后看着苏辛夷开口。
苏辛夷又跟李贵妃还有阮明妃见过礼,这才坐到一旁。
皇后看着苏辛夷,“裴侧妃小产的事情,你知道了吗?”
苏辛夷点头,“刚得了消息。”
李贵妃此时看着苏辛夷就道:“太子妃,裴侧妃一直好好的,怎么你去了吴王府一趟人就小产了呢?这件事情你可要给大家一个交代才是。”
苏辛夷抬眼看着李贵妃,一本正经地点点头,“贵妃娘娘说的是,是要搞清楚,说明白,查真相,不然这要是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您这么一大顶帽子扣在我头上,那可真是有理无处说了。”
苏辛夷说完也不看李贵妃什么脸色,直接看着阮明妃说道:“明妃娘娘,昨儿个我去吴王府身边带了不少人,不止有东宫的人,还有太医院的人,再说吴王府上上下下那么多人在,昨日进去后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想来很快就能查清楚。”
阮明妃一愣,没想到太子妃居然会这么说,她一向委婉的性子,竟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李贵妃却道:“太子妃,你这话却是不妥当,太医院的人是你带去的,自然会帮着你说话。”
苏辛夷点头,“贵妃娘娘说的是,在场还有吴王府那么多人,照您这意思,她们自然要卖主求荣,帮着我这个太子妃说话才是。”
“你……”
“贵妃娘娘不用急着给我泼脏水,孰是孰非自有定论,咱们说什么都是虚话,照我说就该请刑部出面彻查,贵妃娘娘总不能说刑部的大人们也会失了公正吧?”苏辛夷满面讥讽的说道。
皇后真是很久没见到苏辛夷怼人了,真是看得神清气爽,她早就看李贵妃不顺眼了,偏偏她是皇后,不好做这样的事情,太跌份儿。
“李贵妃,有些话可不能随意乱说,传到陛下耳中,你如何对陛下解释?”皇后皱眉斥责道。
李贵妃只想着这是后宫的事情,谁知道苏辛夷会把刑部扯进来,这不就等于大家互殴请外援吗?
太过分了。
“皇后娘娘,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哪有一字虚言,是不是太子妃到过吴王府后裴侧妃小产的?”李贵妃定睛看着皇后,“这话便是到了陛下面前我也一样敢说。”
苏辛夷听着李贵妃这胡搅蛮缠的话,轻轻一笑,慢条斯理地说道:“贵妃娘娘这话说得真是太对了,既然如此,当初益王的事情,娘娘是不是也该给个交代!”
“太子妃!”
“贵妃娘娘有何吩咐?”
“你大胆!”
“臣妾真是惶恐,不过是跟着娘娘学罢了,娘娘如此盛怒,是不是也觉得之前的话好没道理呢?”
阮明妃都要吓死了,这会儿脸白得比听到裴侧妃小产还吓人,若不是今儿个她是苦主,就想立刻土遁撒丫子跑了。
苏辛夷对上李贵妃阴沉沉的眸子,丝毫没有躲避。
她知道,益王两个字就是李家的逆鳞,好不容易李太师因病助李家躲过一劫,李贵妃自然不愿意任何人提及此事。
只是李贵妃嚣张得意地给她泼脏水可以,凭什么她就不能还回去?
苏辛夷这辈子什么都吃,就是不吃气。
这一世跟上辈子已经截然不同,上一世此时襄王有容王在前头替他顶缸与太子对着干,后头有李纪这个舅舅还有益王辅佐,那时李贵妃进退有据,胸有成竹,便是对上皇后也是底气十足。
但是这辈子不一样了,先是李纪倒台让李贵妃在皇后面前短气三分,后又将益王的事情曝出来,再加上多了个伏云让襄王为了护着她在陛下面前几次丢了脸面,如此种种累积,李贵妃自然不如上一世轻松自在。
但是苏辛夷正好与之相反,她这个太子妃是陛下亲自挑选,而且顺利生下皇长孙,再加上与太子感情和睦,与皇后交好,她根基牢固,做事谨慎,再加上她重生以来行事向来高调直爽,此时就算是怼了李贵妃别人也只当是寻常,毕竟她就是这样的性子。
今日若不是李贵妃步步相逼,苏辛夷并不想与她短兵相接,但是李贵妃既然想要拿着她开刀,难道她还能躺在砧板上由着她横七竖八想怎么砍就怎么砍?
那是不可能的。
此时,二人僵持,皇后没有调和的意思,阮明妃真是后悔了,早知道如此,她就不该来元徽宫这一趟,如今倒是弄得她不上不下担惊受怕。
阮明妃这么一想,不免就有些迁怒季蕴跟裴惠然,一个省心的都没有。
季蕴她已经放弃了,但是裴惠然之前选秀的时候看着稳重大方,怎么一个错眼就闹出这种事儿?
阮明妃不免有些心酸,她这选儿媳妇的运气着实不怎么好。明明她这一辈子谨小慎微,能忍就忍,一辈子与人为善,怎么就在这件事上这么不顺呢?
阮明妃从元徽宫出来时就有些恍惚,等到了春泽宫就撑不住倒下了。
阮明妃即便是病了也不敢声张,还是她身边的骆嬷嬷悄悄地给吴王递了个信儿,吴王立刻就进宫来探望。
阮明妃额头上裹着抹额,脸色煞白煞白的,见到儿子还是挤出一抹笑容,“你怎么来了?如今你是有差使在身的人,可不能像以前一样没个拘束。”
“母妃,儿子知道,您怎么忽然病了?哪里不舒服,儿子让人请太医来。”吴王满面关切眼中带着几分担忧。
阮明妃示意儿子坐下,轻轻叹口气,“裴侧妃小产的事情你也别难过。”
吴王默了一下,然后才说道:“儿子知道,您也别伤心了。”
吴王以为母妃是因为这件事情病倒的。
阮明妃仔细看着儿子的神色,确实没看出有几分难过来,这一瞬间,她的心情也有些难以言说的情绪。
沉默一下,阮明妃这才慢慢开口说道:“当初你非要娶季蕴,母妃愿意遂你的心愿,让你娶一个自己喜欢的人。”
吴王听着母妃说这话,神色就有一瞬间的不安,微微垂眸。
阮明妃假装自己没有看到儿子的不自在,轻声细语地继续说道:“如今回头看看,季蕴嫁进来这几年对你如何?将王府管得如何?与诸位王妃相处如何?作为你的妻子,就算是做不成你的贤内助,至少不能托你的后腿,可是她对内对外甚至于对你都没做到一个妻子应该做到的。”
吴王的脸色很是僵硬难堪,甚至于如坐针毡。
“母妃……”
“你先听母妃说,今日再不说,我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说出口。”阮明妃拦住儿子的话,也没看他,生怕自己心软,抬头望着帐子顶,“母妃这辈子进了宫过得并不如意,堪称是如履薄冰。正因为自己处处不得意,所以就盼着你能过得开心一些,所以当初你要娶季蕴我就答应了。”
吴王听着母妃这样说,心里就难受起来,他现在还记得小时候他与母妃夹在皇后与贵妃之间日子艰难的时光。
“可是,母妃现在很后悔,都说娶妻娶贤,我当初就是拼着你不高兴,也该拒了这门亲事。景王妃是贤妃挑选的,屠家在朝中素来有刚正之命,屠家的女儿在京城的名声不错,你看景王妃嫁过来后将王府管理得头头是道。
容王妃出身郑国公府,武将之家,人人都以为容王妃是个不受约束的性子,肯定管不好家理不好事,可是结果呢?容王妃不仅把府里整治得好,便是容王都能约束住。
襄王妃就不用说了,这一桩婚事来得不甚光彩,即便是如此,你看襄王妃在襄王府那种泥潭中都能自保,还能隐隐压服住伏云,这手段不比你媳妇强?
照理说你媳妇原本出身是不错的,季家也算是名门,只可惜她的心不在你身上,既不想替你好好管着王府,也不想着为你开枝散叶,整日为了季家的事情奔走,甚至于与益王妃那种人往来,差点牵连到你。这些事情已经过去就不提了,但是她现在还不知错,你知道为什么吗?”
吴王的喉头动了动。
他知道母妃的意思,脸色沉了下来,“都是儿子的不是。”
“你心里明白的吧?季蕴敢如此胡作非为,依仗的就是你对她的宽容。这次裴侧妃小产的事情,你还是回去好好的查一查,这事儿跟太子妃一点关系也没有,你去问,去查,看看你的王妃与侧妃都做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
吴王瞧着母妃失望又无奈的神色,心头不免有些难过,起身说道:“母妃,您不要难过,儿子会好好查的。”
“母妃不是难过,母妃只是担心,家宅不清,内务不明,长此以往你落得一个治家不利的名声,以后还能如何在外行事,让那些朝臣如何看待你,你的父皇如何看待你,再这样下去,你就毁了啊。”
阮明妃说到最后实在是支撑不住眼泪落了下来,“母妃这辈子什么都不期盼,唯独盼你一生顺遂,万事如意。可要是因为季蕴你的前途不明,这婚事又是我答应的替你奔走来的,我便是死了也不会瞑目啊。”
“母妃!”吴王听到这里立刻跪下,“都是儿子不孝,让母妃伤心了。”
阮明妃摆摆手,“你起来,回去吧,好好想想以后怎么做。都是母妃没用,母妃若是能像是贵妃娘娘得宠,这点事情又算什么,可惜母妃无能……”
“母妃!”吴王是真的慌了,能让母妃说出这样的话来,可见他是真的让母妃伤心了。
“你回去吧,想不明白,管不好王府,就不要来见我了。”阮明妃咬着牙说道,她不能再由着儿子任性下去,他们母子没有任性的底气。
吴王出了宫就直接回了王府,他坐在书房半天谁也没见,等打开书房的门之后,就让人把徐嬷嬷叫来问话。
徐嬷嬷本是从明妃身边过来管着王府中馈的人,在这往府里与其他人都没有利益瓜葛,因此由她回话最是公正不过。
吴王一直静静听着,从太子妃奉皇后之命前来探望一直到太子妃离开,都没有什么能让裴惠然小产的事情发生,但是太子妃离开之后,季蕴跟裴惠然的对话让吴王半晌不能回神。
他不敢置信,裴惠然小产居然是因为她与季蕴争吵,怒气上身这才导致小产。
又想起裴惠然与季蕴似是而非的话,似乎都想将此事迁到太子妃身上去……
吴王慢慢站起身,看着徐嬷嬷说道:“嬷嬷下去吧。”
徐嬷嬷瞧着王爷的神色不太对,但是此时也不敢说什么,满心担忧的退下去。
吴王去了季蕴的院子,季蕴病了正养病,院子里的人也十分的安静,他进去的时候没看到几个丫头。
进屋时,季蕴正坐在软榻上翻书,穿了一件素白的衫裙,面色不复以前的红润带着几分蜡黄。
听到他走路的声音,季蕴抬起头看了一眼,然后又低头继续看书。
若是以前,吴王也不会太在意这些,但是今日却知道母妃的话是对的,季蕴心里没有他,所以才会对他不在意。
吴王停下脚没有像以前走到季蕴的对面坐下主动与她说话。
季蕴许久没等到吴王,没忍住抬起头,就对上吴王望着她的眼神,不知为何心头一跳。
俩人就这样四目相对良久,吴王忽然觉得没意思,那些曾经放不下的东西,此时此刻忽然就放下了。
“你既然不喜欢做吴王妃,我便与你一封放妻书放你离开。”
季蕴听到这话脑子里一下子炸开了,再也没以前的淡定从容,一下子站起来,黑着脸怒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如今是瞧着我娘家倒了,所以想要赶我出门?”
(本章完)
太子入戏之后 472:皇长孙格外机灵些
季蕴的嗓音又尖又利刺得人脑仁疼,吴王不由一怔,他从未见过季蕴这一面。
季蕴虽然以前不稀罕做吴王妃,但是现在季家到了,王妃这个身份就是她最大的依仗,她一直以为吴王喜欢她,自然不担心吴王妃这个位置易主,但是现在听到这话自然是心惊不已。
那些压在心里的惊惶,在听到这一句话后,冲破了理智的栅栏瞬间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季蕴就知道坏事了,但是她却不能输。只得咬着牙支撑着。
吴王怔忪过后回过神,心思顿时复杂起来,他看着季蕴慢慢地说道:“我与你夫妻一场,没想到你会是这般想我的。”
季蕴抿唇不语。
吴王似乎习惯了,季蕴不想与他说话的时候就是这样一言不发。
他轻轻叹口气,“我是想与你做一世夫妻的,只是可惜咱们怕是没有这样的缘分,我扪心自问自你进门之后,我待你真心实意,可是你待我呢?季蕴,你敢说一句问心无愧吗?”
季蕴当然不能,脸色阴沉不定,但是若是细看,就能看出她眼底深处有一丝惊慌之色。
“是因为裴侧妃小产的事情吗?这件事情我问心无愧,她小产与我何干?我可不曾害她!”季蕴唯一想到的能让吴王这么反常的就只有这件事情了。
那日她与裴惠然吵了几句不假,那也是裴惠然寻事在先。
吴王瞧着季蕴没有丝毫悔改的意思,再想起裴惠然之前见到他那含沙射影的话,忽然之间他发现自己真是一点也不了解自己身边的女人。
他望着这个自己喜欢了几年的女人,想起母妃在宫中垂泪的模样,他定睛看着季蕴,“你说的有道理,季家已经到了,我若是与你和离,倒是我刻薄无情,只是你既然不想做吴王妃,也不愿意担起吴王妃职责,那以后你就只做王妃好了。”
季蕴一愣,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有心想要追问几句又拉不下脸面,白着脸站在那里,眼前一阵阵发黑,身体一软跌坐在靠枕上。
吴王从季蕴这里出来后,也没心思去看裴惠然,他回了书房之后,把徐嬷嬷叫去,“以后王府的事情还是嬷嬷管着,王妃身体虚弱,以后就在正院养病,裴侧妃既然小产还是修养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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