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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入戏之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暗香
“别担心,母后在紫宸殿呢。”
朱蝉衣果然松了口气,这才感觉到脚有些发软,一口气松下来,整个人跌坐在椅子中。
苏辛夷忙让人送上茶来,看着朱蝉衣道:“你赶紧喝口茶压一压。”
朱蝉衣道了谢,这才捧起茶杯,她的手还是抖的,茶盏都有些握不住。
苏辛夷看着她这样子,还是头一次见,便放缓声音说道:“有太医院的太医在,父皇一定会平安的。”
“是,一定会的。”朱蝉衣忙跟着重复一句,她也不希望陛下有事情,李家的事情还没有定论,若是这个时候陛下出事……
朱蝉衣心烦得很,瞧着苏辛夷现在还能稳得住,心里叹息,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厉害的,但是现在真到了要紧关头,还是不如辛夷持重。
朱蝉衣哪知道,这会儿辛夷心中也是不安,但是瞧着朱蝉衣这副样子,她自然不能露出半分不妥,免得朱蝉衣更加心慌。
消息传得很快,没多久,屠静嘉也进宫了,被关起来的季蕴没有露面,正处于风暴中心的尤香薷也没露面。
屠静嘉见到苏辛夷跟朱蝉衣这才松口气,坐下后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紧紧握着帕子,便是呼吸都觉得沉重几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苏辛夷忽然听到屠静嘉开口说道:“我来之前经过襄王府,瞧着王府大门紧闭,便没过去打扰。”
这个时候襄王府大门紧闭倒是不稀奇,毕竟朝臣弹劾李太师,李贵妃,连带着襄王都跟着被拖下水。
朱蝉衣就道:“你没去是对的,现在襄王府到底什么情况谁也不清楚,襄王妃是个有主意的人,这会儿还没来,估摸着要么是府中有事情被绊住了脚,要么就是没打算出面。”….苏辛夷觉得朱蝉衣说得有道理,尤香薷的性子可不是软弱的人,这种时候便是为了她自己,她也会进宫来表一表孝心才是。
但是尤香薷到了现在还没露面,估摸着王府中可能真的遇到事情了。
三人对视一眼,都没再提这件事情,不管尤香薷如何,眼下还是陛下的安危最为重要。
一直等到日头当中,赵嬷嬷这才急匆匆的回来,见到几个人就上前见礼。
“嬷嬷不用多礼,快起来说话。”苏辛夷开口说道。
赵嬷嬷起身,神色恭敬地说道:“皇后娘娘就猜着太子妃跟几位王妃会过来,得了空就让老奴回来送个信,陛下已经醒过来了。”
苏辛夷大喜,朱蝉衣跟屠静嘉也是大胸心里松口气,真的是太好了。
赵嬷嬷又压低声音说道:“陛下虽然醒过来了,但是眼下情形还算不上好,太医说陛下不能再动怒。”
苏辛夷心头一沉,不能再动怒,这次果然是被气狠了。
“太子殿下奉命监国,李家的事情朝里朝外无数人盯着,皇后娘娘让老奴跟太子妃说,让您赶紧回东宫主持大局。”赵嬷嬷忙道。
苏辛夷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立刻起身说道:“嬷嬷替我跟母后请个安,我这就回东宫去。”
赵嬷嬷忙道:“太子妃放心,老奴一定把话带到。”说着又看向容王妃跟景王妃,“娘娘还说了,请两位王妃也出宫,无事先不要进宫,若有事娘娘会宣召。”
朱蝉衣跟屠静嘉得了准话也立刻应下,瞧着赵嬷嬷急匆匆又离开,三人对视一眼,苏辛夷对她们道:“先回去吧。”
苏辛夷先回了东宫,屠静嘉跟朱蝉衣一起出宫,走到半路上,屠静嘉低声说道:“不会有事的吧?”
朱蝉衣轻轻摇头,“这谁敢说,不过有皇后娘娘跟太子妃在,咱们就听话便是。”
屠静嘉轻轻点头,“这段日子真的还要吓死人,我们家王爷当真是坐立不安,好在太子殿下为王爷周全,这才没事。”
朱蝉衣知道屠静嘉说的是景王被无辜牵连的事情,她四下看了看,这才压低声说道:“这种事情本来就是无辜的,太子殿下心中清楚,自然不能看着景王被诬陷。依我看这是李太师一系狗急跳墙,想着把人都拖下水想要浑水摸鱼。”
屠静嘉想着娘家给她的话也是这个意思,就低声对朱蝉衣道:“你说得有道理,但是就算是这样心里还是怕,现在又遇上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敢说接下来会如何。我这一颗心当真是无法落下,陛下龙体欠安,就是不知道李家的事情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定论。”
一直这么悬着,才更令人心惊胆战,尤其是景王这样无辜被牵连的,就恨不能立刻有个决断才好。
“眼下只能等了。”这种事情朱蝉衣能有什么办法,便是她祖父也没办法。
“是啊,只能等了。”屠静嘉轻轻叹口气,只盼着陛下龙体赶紧好起来,不然这天就真的要黑了。
此时,紫宸殿中容王脸色乌黑,脸上还有个巴掌印,皇后打的。
晏君初不在这里,正在侧殿与朝臣议事,景王像个鹌鹑一样,恨不能了立刻学了遁地术跑出去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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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入戏之后 487:驾崩
挨了一巴掌的容王垂头耷脑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也不说话。
皇后瞧着就来气,想着景王也在这里,好歹给儿子留点面子,强压着火气没有开口,但是脸色极其难看。
景王一看不行,绞尽脑汁想了个事情先告退,等他出了紫宸殿的门,才察觉到后背上都湿透了。
只是他也不能走远,父皇那边他还是担心,至少要等到太医的准话才成,一时间没地儿去,思来想去,就去了偏殿候着。
他也是够倒霉的,明明生了儿子是大喜事,非要李家给闹腾的小心肝都要蹦出来,这是幸亏太子妃发现了不对劲,然后请容王妃去查,这要是当时没发现呢?
要是没发现,季蕴就会借着晏汾接近晏恒,晏恒可是父皇的心头宝,真要是染了天花有个好歹,那可怎么办?
吴王府那边虽然瞒得紧,但是他暗中仔细打探过了,晏汾之前病了一场,对外只说是染了风寒,但是这个档口上怎么想怎么有猫腻。
他让人去太医院打听消息,果然是天花,好在晏汾还算是有福气,这一遭挺了过来。
但是病这么一场,眼下瞧着好了,以后如何还不好说,本来这个生下来就有点弱,以后得仔细养着,这要是有个闪失,那可真是要命了。
越是这么想,景王就越是怕,皇家孙子就三个,这要是晏汾跟晏恒都出事了,就留下他家独苗,可不是就成了靶子?
便是他们真无辜,落在别人眼中也不无辜了。
真是越想越气,越想越上火,自然就对李太师一系还有季蕴厌恶。
这次父皇晕倒,朝里朝外人心浮动,李太师还未处置,李贵妃还在宫里好好地蹲在贵妃位上,他得想想怎么办才成。
皇位以前小的时候可能还有点想法,但是这几年下来他早就死心了,父皇早先对大哥就十分偏爱,早早地就让他出来上朝听政,学着监国理事,六部事务他们一群兄弟也是大哥最早上手的。
后来又有了晏恒,那小子眼睛滴溜溜地转,瞧着就十分机灵,别说父皇就连他都喜欢,每回进宫瞧着他在紫宸殿里里外外的窜,会觉得这冰冷的皇家宫殿似乎也有了点热乎气儿。
偏偏,那些人要对晏恒下手,还要拖他下水,这可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景王一颗心像是油煎一样,一抬眼瞧着吴王进来了,他立刻起身道:“三哥,你怎么这会儿过来了?明妃娘娘还好吧?”
吴王脸色不大好,隐隐透着几分蜡黄,一看就是这段日子没怎么休息好,景王一见也觉得可怜,自己这个三哥也是倒霉透顶,娶了那么一个祸头子进门。
吴王也没想到景王在这里,俩人落座后,这才开口说道:“劳六弟惦记着,母妃吃了太医院的药倒是好些了。”
景王也不好深说,现在说什么都是戳他三哥的心窝子。
“三哥,你见到父皇了吗?”景王除了这个也没别的话好聊。
吴王摇摇头。
景王也没见到,父皇身边有皇后跟太子,还有朝中重臣在外候命,他们想要见一面很不容易。
两兄弟的处境差不多,不管是阮明妃还是齐贤妃,在后宫都是小透明,夹在皇后跟贵妃中间,这么多年战战兢兢的,一点别的想法也不敢冒出来。
以前也分不太出差别,但是成亲之后就显出来了。
景王是听从母妃的命娶了屠家女,屠家家风清正,教出来的女儿确实清正贤淑,自打进了门,两夫妻也算是相得益彰处得不错。
但是吴王跟景王正好掉了个儿,吴王妃是无网站自己求娶的,自从嫁过门就没消停过,不知道惹了多少祸事,连带着阮明妃在皇后娘娘面前都挨过几次训。这一回好了,还敢对晏恒下这样的毒手,他现在瞧着自己这三哥,都替他心酸得很。
吴王一抬头对上弟弟那夹着怜悯的眼神,先是愣了一下,又瞧着景王忙不自在地撇开眼的样子,微微垂下眸,他现在生气都觉得不值得,太费力气了。
他现在只想戴罪立功,让母妃以后日子能过得舒坦一些。
“三哥,弟弟没别的意思,你别多心啊。”景王的性子本来就挺直爽的,这次被当场抓包不好意思后,索性就直接说了出来。
“我知道。”吴王也笑了笑,“这次我找你帮忙,你也没少替我跑腿,哥哥谢谢你。”
景王松口气,“咱们是兄弟,说这些就见外了。只是,三哥,这次的事情会过去吧?”
景王是担心大哥不肯高抬贵手,盯着三个不放。
吴王抬眼看着景王,他们兄弟以前也不是多亲近,倒是都成亲以后往来多了些,知道他这话是真心的,就轻声说道:“大哥一向宽和,这次的事情孰是孰非大哥也清楚。”
景王就松口气,“那就好,那就好。有大哥替三哥说话,这事儿就能过去了。”
毕竟他这个三哥是真的不知情,纯属被季蕴带累。
说完这些,两兄弟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瞬间都沉默下来。
他们现在最关心的是父皇什么时候醒来,但是这话谁也不敢轻易提起。
一颗心一直悬着,一直等到午时过后,才得了消息,陛下醒了。
信是脸上顶着巴掌印的容王带来的,容王大喇喇往那里一坐,脸上那巴掌印怎么看怎么滑稽。
襄王一直没有出现,景王跟吴王听到些动静,透过窗子看到襄王跪在紫宸殿外不知道说了什么,胡思易出来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没一会儿就有人来架着襄王离开了。
李家牵连这么深,襄王还敢来求情,不管是为了李家还是为了李贵妃,都让人心情不好。
便是景王这么心大的,也有几分恼火,父皇还未醒,襄王就这么做,是逼谁呢?
父皇的儿子,倒是对李家这么上心。
得了陛下苏醒的消息,苏辛夷长长地松口气,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了一半,瞧着睡得正香的儿子,思绪就飞到紫宸殿那边,不知道陛下醒来之后身体如何。
苏辛夷是盼着陛下能多活几年的。
简单地吃了几口午膳,胃口着实不太好,没动几筷子就让人撤了。
一直到申时二刻,苏辛夷才接到太子让人送回来的信儿,让她照看好儿子,他今晚要在紫宸殿守夜。
苏辛夷微微皱眉,太子守夜,那就是陛下的情况不是很乐观。
她有些心神不宁,这个档口更是把东宫里里外外都约束住了,不许人轻易进出。
申时末刻,朱蝉衣来了。
苏辛夷让奶娘看着晏恒,换了身衣裳,她去见了朱蝉衣。
“辛夷。”
朱蝉衣瞧着苏辛夷出来,立刻起身迎上去。
“坐下说话,这会儿了你怎么过来了?”苏辛夷看着朱蝉衣问道。
朱蝉衣摇摇头,“先给我一盏茶喝。”
苏辛夷忙让人上茶,连翘端着茶送上来,又弯腰退了下去。
朱蝉衣灌了一盏茶,这才长长地舒口气,看着苏辛夷道:“李贵妃出事了,你知道吗?”
苏辛夷一愣,“李贵妃?她不是好好在照玉宫吗?”
朱蝉衣瞧着辛夷的神色,然后一拍手道:“你把东宫约束得太紧,这是没打听后宫的消息吧?”
“这个档口,自然是少做少说。”苏辛夷跟朱蝉衣不一样,她是太子妃,里里外外不知道多少眼睛盯着,她这会儿要是让人盯着后宫,信不信,明儿个被人抓到把柄就得弹劾她。
外头那些高门大户早就不满她把持东宫,有机会把她弄下去,自然不会放过。
朱蝉衣闻言知道辛夷的为难之处,她就低声说道:“我就猜着可能你还不知道,这才亲自跑一趟。”
苏辛夷笑,“多谢你心里记挂着我,李贵妃到底怎么了?”
“撞墙了!”
“撞墙?”苏辛夷真给惊住了。
“可惜了,没死成,又给救回来了。”
苏辛夷一脸后怕,“幸好,幸好救回来了。”
这要是陛下昏迷期间李贵妃撞柱而亡,皇后娘娘怕是要沾一身腥,这要是阴谋论,还不得说皇后娘娘趁陛下昏迷期间逼死李贵妃?
“可不是。”朱蝉衣忙点点头,“李贵妃倒是够狠的,想要用自己一条命给李家给襄王谋一条出路。”
苏辛夷沉默的点点头,李贵妃确实够狠,这种时候能以自己的命为引子,这是想彻底的拉着皇后一起陪葬。
朱蝉衣瞧着辛夷脸色不好看,低声说道:“照玉宫已经被看管起来,所有服侍李贵妃的人全都下狱监管。”
苏辛夷听了这话,就知道肯定是皇后出手了,她看着朱蝉衣,“这样做极好,李贵妃自戕,这些人都脱不开关系,这个时候看管起来,总比让她们不明不白寻了短见好。”
人一死,就没什么对证,等陛下身体好转,届时还怎么查证真相?
“你说得对,我也是这样想的,就是照玉宫那边不知道还会不会折腾,今儿个襄王还去紫宸殿前跪着去了,你说这母子俩就没一个不恶心人的。”朱蝉衣说着火气又上来了。
苏辛夷:……
“不知道是哪个缺心眼的给襄王出的主意。”苏辛夷啧了一声说道。
听着辛夷这话,朱蝉衣被逗笑了,“可不是缺心眼,但是落在朝臣眼中可不一样,人家只会夸襄王至诚至孝。”
苏辛夷扶额,“表面文章罢了。”
“可文臣就吃这一套。”
这话有道理。
俩人对视一眼,朱蝉衣愁眉不展,“你说接下来如何是好?”
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只想着一直待在容王府就觉得心发慌。
“咱们做儿媳的,既然是晚辈,自然要听长辈的。”苏辛夷沉声说道,看着朱蝉衣,“照玉宫那边出了这样的事情,你今儿个回去后也闭门谢客,等皇后娘娘的旨意吧。”
朱蝉衣沉默点头,只盼着陛下能挺过这一劫才好。
这一晚上,苏辛夷彻夜难眠,逼着自己睡了一会儿,只感觉刚睡下,就听到外头有脚步匆匆。
她睁开眼睛,打开帐子瞧了一眼沙漏,这才寅时末刻。
起床走出去,连翘听到声音忙进来服侍,苏辛夷就问她,“外头在忙什么?”
“扰到太子妃了?”
“听到有脚步声,急匆匆的。”
“是内廷府那边过来要走了太子妃最近衣裳尺寸,来的人还亲自量过了您这几日穿的衣裳,人一多,就难免闹腾了几分。”连翘低声说道。
苏辛夷一怔,内廷府来量她的尺寸,还这么偷偷摸摸的,她心里隐隐有了猜测,瞧着连翘低头的样子,把嘴边的话的硬生生的咽下去。
有些话不能说。
苏辛夷心头沉沉的,早饭也没吃,只喝了盏茶,就去旁边殿中看儿子。
晏恒昨晚上睡得晚,这会儿还睡得香,她坐一旁看着儿子,一时间思绪乱飞。
第二日,苏辛夷得了消息,陛下能吃点东西了,还见了几位朝中重臣。
这一日,太子依旧没回东宫。
第三日,晏恒被抱去了紫宸殿,苏辛夷提着心,到了傍晚儿子才被送回来,胡思易亲自送回来的,身后还有十几个小太监抬着几口箱子。
这都是陛下给晏恒的。
苏辛夷让人锁去库房,等晏恒大一些再交给他。
四角包金的黄花梨木做成的箱子,四个太监抬一口都有些吃力,苏辛夷等人走后,用手微微一抬,这箱子够重的。
到了第五日,天色刚刚擦明,苏辛夷一直觉得心慌气短的,也睡不着索性就起身坐着,刚坐了没一刻钟,忽然听到钟声传来。
苏辛夷心头一梗,瞬间只觉得眼前一黑,她伸手扶住床柱这才站稳了。
她暗中数着数,等钟声停了,眼泪也落了下来。
陛下归天的丧钟。
这一世比上辈子推迟了一年多,但是陛下还是走了。
苏辛夷失声痛哭,这辈子她受陛下庇佑良多,若无陛下,她不会嫁给殿下,不会有这样风光又舒心的日子。
“太子妃!”佘嬷嬷一进来就瞧着太子妃哭的不成样子,那悲痛的样子让她跟着也哽咽起来,“您先别哭了,皇后娘娘让您赶紧去元徽宫。”
(本章完)




太子入戏之后 488:出一口恶气
先帝的丧事办得很是风光,这几年太子一直跟着听政,其他几位王爷容王是铁板钉钉地跟随太子的人,景王跟吴王也算是顺从,只有一个襄王还烂泥不上墙,继位登基也很是顺利。
陛下临终这几日除了第一日是昏迷的,后面几日很清醒,将事情交代得清清楚楚,太子登基名正言顺。
苏辛夷这几日也是浑浑噩噩,皇后娘娘,哦,现在是太后娘娘了,太后娘娘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太子登基之后,便是苏辛夷的封后大典,让苏辛夷没想到的是,晏恒被封为太子。
不只是苏辛夷,所有人都很吃惊。
晏恒还这样小,就有朝臣不满提出质疑。
然后,王丞相拿出了陛下的遗诏,封晏恒为太子的诏书。
先帝遗诏一出,所有人闭上了嘴。
陛下最后留世两道诏书,第一道让太子登基,第二道封晏恒为太子。
一个是苏辛夷的丈夫,一个是苏辛夷的儿子。
此时万千荣耀都落在她的身上,朝里朝外朝臣命妇都要仰望这个齐国公府从下乡接回来的血脉,那个他们曾口口声声称之为村姑的女子。
封后大典后,苏辛夷跟晏君初这对天下最尊贵的夫妻终于有时间能安安静静地相处。
苏辛夷想要挤出一个笑容,但不知为何眼眶一红,眼泪先落了下来。
晏君初轻叹一声,把人拥进怀中,眼眶也跟着红了。
苏辛夷痛痛快快哭了一场,心中那口郁气终于消散,两人并肩躺在帐子里说着悄悄话。
“接下来我会很忙,你多照看好自己,别让我担心。”晏君初就没想到辛夷这样彪悍的性子,会在先帝的丧事上这么伤心。
“我知道。”苏辛夷是裹着两世的悲伤混杂在一起,那种悲痛不只是因为先帝过世,还夹着很多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明白的难过与惆怅,就是很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她一向是个谨慎克制的性子,除了上辈子那一把火,她很少会这样肆无忌惮放肆的时候,即便是重生后过得舒畅惬意,但是心中也一直绷着一根线。
她要推着齐国公府的几个手足向前走,要自己把这个头带起来,就不得不自己先硬气起来打开一番局面。还想要报太子殿下的恩情,结果报着报着被陛下赐婚了,正因为这般,嫁过来后她面上瞧着不好惹私底下更是小心谨慎,生怕给殿下招来麻烦。
她日子过得比上辈子舒心,但是站的位置更高,其实却要更加谨慎。
她知道以后自己会面临着什么,但是万万想不到,陛下临终前还会给她铺好路,将晏恒封为太子。
先帝所封,假如以后晏君初真的与她感情出了变化,这个太子的位置谁也动不得。
正因为这样,苏辛夷其实心里更难受,她没怎么孝敬陛下,结果却得了这样大的恩惠,想想心中有愧。
晏君初很意外辛夷会这样难过,越是这样,越是觉得她就是个性情中人,嘴硬心软重感情的。
把人抱紧了,晏君初对着辛夷轻声说道:“新帝登基要大赦天下,李太师与李贵妃的事情怕是要往后拖一拖,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苏辛夷预料到了,这种情况下,确实不好做得太过,她轻声说道:“哪里还有什么李贵妃,太后娘娘那边给我递信了,明儿个我就过去与她商议此事。”
苏辛夷搬进了元徽宫,皇后在册封皇后的旨意下来之前,就主动搬宫去了福瑞宫,福瑞宫原本就是给宫中太后居住的地方,先帝的生母跟嫡母都不长寿,所以登基之后没多久福瑞宫就闲置下来,好好地修葺一番,比元徽宫也不差什么。
元徽宫是皇后居住之所,太后这般识趣,苏辛夷心中自然也念情。
晏君初侧头瞧着辛夷若有所思的样子,思量着说道:“既然是大赦天下,你问问太后的意思,束家那边可愿封赏?”
苏辛夷知道晏君初这是投桃报李,太后礼待她这个皇后,他自然愿意给束家体面让太后面上增光。
苏辛夷还真拿不准太后的意思,“我明儿个问问太后娘娘吧。”
晏君初点头,然后又道:“你现在是皇后,照理要封赏苏家,你有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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