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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入戏之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暗香
曾经她也是这么送走了丈夫,现在又要送走女儿。
她知道辛夷一向孝顺,若是她要求她不要去,也许孩子最终会答应,但是她肯定不会开心。
那她留下她又有什么意义呢?
多少担忧焦虑都狠狠地压在心底,她知道,丈夫是这样的性子,纵使前路艰险,依旧一往无前。
辛夷是他的孩子,骨子里,血脉里流淌着他的血,父女俩做出同样的选择,而她只能默默支持。
第二天天不亮苏辛夷就起来了,四夫人跟着起身,带着她去给老太爷还有太夫人辞别。佘嬷嬷也好,连翘她们也罢都不会跟随,用过早饭,苏辛夷带着田早与包大同,还有展桥与曹清一起出发。
没想到等到府门的时候,就看到曾氏带着几个小姑,三夫人甚至也在,都在给她送行。
苏辛夷眼眶一红,对着众人深深一拜,这才头也不回的离开。
出了京城的城门他们一行人便往北行去,一路骑马前行,路上还遇到一队官差押送的被发配的犯官还有勾补的军户。
如今大战在即,牢中的犯人也提前踏上了发配的路程,苏辛夷有点可惜没能看到李纪。
中午他们找了个树荫吃饭休息,包裹里带的是方便携带的面饼,还有一些腌制的肉食,夏日高温食物不能久放,因此只带足一天的量,明日的饮食只能路上再补充。
打开牛皮水壶灌了口水,苏辛夷这才小口小口的吃着面饼,并拿出随行携带的舆图看看路线。
展桥与曹清本来就是军籍,只不过他们属齐国公府私卫,不用听卫所调派。
田早跟包大同有点忐忑,他们虽然嚷嚷着要从军,但是从未接触过卫所,期盼中又带着些不安。
吃完饭稍事休息,他们就立刻上路,天黑前最好找到地方留宿,露宿野外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随着一路北上,沿途所见的风景逐渐发生变化,从人烟稠密的地方到渐渐荒凉,有时候跑一天都难得见到一个人。
越往北走,路上的关卡盘查的巡检官兵就越严苛,牙牌、路引、公文样样检查核对。
苏辛夷一身男装方便上路,每每盘查都被被人仔细观照,毕竟女子做为贴户的几十年未见过了,稀奇。
巡检念念叨叨的,看着苏辛夷的眼神都不太对劲。
苏辛夷含笑以对,一路上这样的眼神见得多了,等到后头就越来越麻木,连分说都不愿意浪费口水了。
路上就这样等到边镇还不知道要面对多少异样的目光,苏辛夷知道自己得习惯。
过了遂安之后,卫所逐渐增加,也越来越荒凉,距离他们抵达的榆林卫越来越近。
京城的夏日炎热,但是走到这边早晚已经有些寒凉,天色黑得越来越早,距离驿站还有很远的路程,他们得找个地方露营。
苏辛夷他们扎了简陋的帐篷,点起了篝火,饭可以冷着吃,但是水得喝热的。
架子上的水才刚开始冒泡,忽然就听到远处有急促的马蹄声传来,苏辛夷等人抬头望去,迎着最后一抹晚霞,几匹马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之内。
苏辛夷极目远眺,大约是看到了这边的火光,远处的人直接朝着他们这边奔来。
曹清跟展桥立刻起身,将苏辛夷护在身后,右手搭在了刀柄上。
边界线长,边防军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巡逻,偶尔也会有草原上的骑兵来串个门,这里不比内地安稳,时时刻刻都要小心注意。
等到来人靠近,苏辛夷就看着领先一人怎么有点熟悉,她半眯起眼睛,等人再靠近一些,隐隐能看到几分面容的时候,不由得被震了一震。
是她眼睛出问题了吗?
怎么在这里看到了容王?
苏辛夷示意曹清等人退后,她上前一步看着很是狼狈的容王顿时无语。
这是干什么去了,如同丧家之犬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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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渡章写的有点卡,今天更新晚了,大家久等了,么么哒。





太子入戏之后 132:必须要告状
容王撞上苏辛夷那张脸整个人也傻了,苏辛夷怎么在这里?
俩人四目相对,都表示出了极大地震惊!
容王捂着脸下了马,先讨了口水喝,坐在火堆旁垂头丧气的样子,把苏辛夷一行人给看的面面相觑。
展桥四人自然不敢开口问容王,只能另起一处火堆,带着王府的侍卫给他们热一些汤饼果腹。
“王爷,你怎么会在这里?可有文书,路引?”苏辛夷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八成自己又要倒霉,每次遇上容王就没好事。
容王沉默。
苏辛夷:……
那就是没有!
“你偷跑出来的?”苏辛夷咬着牙问道。
容王继续沉默。
苏辛夷都忍不住摸鞭子了。
容王的眼睛咕噜噜直转就是不去看苏辛夷,听着苏辛夷一句句的怼她,最后还是没忍住怼了,“你都能去随军,我为什么就不能去?父皇都让大哥去,我却要在京城守着?我不服气!”
他比不过大哥,还能比不过苏辛夷?
凭什么父皇都能默许苏辛夷随军,他却不能阵前杀敌,扬我国威?
苏辛夷看着容王梗着脖子发倔的样子,就这样的,换成她也不愿意他随军。
苏辛夷冷笑一声,“王爷连我都打不过,你这样的上战场是给敌人送菜,让敌人欢呼杀了我南齐皇子壮敌人声威吗?”
容王脸就黑了,“本王也是从小弓马娴熟,勤练武艺。”
“哦,可打不过我一个女子。”苏辛夷淡淡的接了一句。
容王憋得满脸通红,气的将手中的树枝扔进火堆不语。
苏辛夷这样的奇葩,人终其一生都很难遇上一个,他就是倒霉,撞到这么个煞神手里。
苏辛夷头疼,看着容王这架势是绝对不会回京城的,但要是自己撇下他跑了让容王出点什么事情,难保皇帝回头不会问罪。
她这才踏出第一步,就遇上这么个刺头,心情能好才怪。
苏辛夷不说话,容王也不语,旁边的护卫们低头装死。
天色渐渐黑了起来,展桥几个人熟练地搭起帐篷,旁边容王的侍卫也赶紧上前搭把手,谁让他们王爷跑的急,他们带的东西有限,这一路上也没少吃苦。
只有俩帐篷,原来是苏辛夷一个,其他四个人分两班值夜,轮换着休息足够用。
但是现在,只能将另外一个给容王用,北边的夜晚虽然有些凉,还能受得住。
容王一向是个理直气壮的人,现在也难免有点小心虚,逃一样的进了帐篷,把门帘一落眼不见心不烦。
苏辛夷运气,容王死活不肯说为什么被追的像丧家之犬,她只好把他的护卫叫来问一问。
护卫盛思明小心翼翼的看了王爷的帐篷一眼,六姑娘问话的声音不低,王爷应该能听到的,既然没出声反对,那就是允许他说。
“主要是我们走错了路,遇上了一队打草谷的鞑子,对方足有几十骑。”
苏辛夷沉默了,这是什么运气,他们五个人遇上几十人的骑兵还能逃出生天,逃命的本事容王倒是擅长。
不过这件事情不能小看,苏辛夷看着曾经她父亲注解过的兵书翻来覆去的看过不知道多少遍,将边关的舆图廖记于心。
“你们本来打算去哪里?”苏辛夷开口问道。
盛思明便道:“榆林卫。”
苏辛夷:……
“榆林卫?”她惊讶不已,“为什么要去这里?”
榆林卫目前是与鞑子交锋最厉害的地方,前后阵亡的大小将领已经有一个巴掌的数目。
“王爷说既然来了,就要去最危险的地方建功立业。”
苏辛夷冷笑一声,勇气可嘉,但是蠢不可及。
作为南齐常年打仗的第一道火线,榆林卫,漳平府那都是重灾区,能在这里镇守的将士个个都是悍不畏死的人,这里也是朝廷重犯发配的重地。
盛思明看着苏六姑娘沉默不语,脸色阴沉,他也闭嘴不语。
他们家王爷怒火上头就跑了出来,哪里知道打仗的凶险。
苏辛夷真的是心烦不已,这么个大麻烦真是仍不得丢不掉,简直是双倍加重的大包袱。
苏辛夷一夜并未怎么睡好,第二天早上起来看着容光焕发的容王,就觉得手痒得很。
容王看到苏辛夷还热情的打了个招呼,“六姑娘,早啊。”
苏辛夷呵呵一声,压下心里的烦躁,这才说道:“王爷早,你准备什么时候回京城?”
容王一愣,随即说道:“我不回去,来都来了。”
苏辛夷就知道会是这个答案,她又看着容王,“那王爷有什么打算?”
容王笑嘻嘻的说道:“咱们这不是顺路吗?正好做个伴。”
苏辛夷就知道会是这样,她也懒得赶人了,那边田早已经备好了早饭,她就邀了容王一起去吃。
被人追的跟孙子似的,哪里还有时间去找口粮。
容王也不客气,瞧着苏辛夷神色不善,他可知道这一位的脾气,才不会因为自己是王爷就手下留情,他是个要面子的人,当然不会主动招惹她,而且这一路上还得她带路,因此容王的神色特别的乖巧。
吃完饭收拾好帐篷等物继续赶路,一路上苏辛夷并没有特意照顾容王,依旧按照之前的速度赶路。
容王:……
想要甩下他,想都不要想,憋着一口气,硬撑着跟下去。
这点苦都吃不了,他还打什么仗,他才不是跟苏辛夷较劲,他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是来建功立业的。
连续两日容王都咬着牙没有诉苦,苏辛夷挺惊讶,不管容王怎么想的,只要他不拖后腿就成,她的要求真的不高。
等到终于看到榆林卫的城墙时,容王激动地差点落下泪来,终于到了。
苏辛夷凝望着榆林卫高大的城墙,她的父亲就是从这里出征,最后埋骨此处,满腔热血留在了这片土地上。
她深吸口气,带着人走到城门前,守城的士卒立刻上前拦住他们,“来者何人?”
展桥立刻上前将随身的牙牌与路引还有官府文书递上,低声说明身份与来意。
苏辛夷仰头望着城门与千疮百孔的城墙,历经无数岁月的洗礼,它见证了南齐与塞外诸族的战火与纷争,城墙上每一处伤痕,都是时代的印记。
苏辛夷此时站在这里,胸腔深处忽然涌出一种很复杂的情绪,这对她来讲是一种很陌生的情感,她的血液似乎在与这座城共鸣。
这里带着历史的厚重,这里也沉淀着南齐无数军人的尸骨与鲜血,强悍与脊梁。
容王看着苏辛夷脸上的神色不由一怔,他从未见她这幅模样,一时间不由被震慑了,愣了一下,这才出口喊了一句,“苏辛夷,你没事吧?”
苏辛夷听到容王的声音这才回过神,侧头看着容王面上带着浅浅的担忧之色,她一下子就笑了,“王爷,你看到了吗?这座城,是无数将领与士兵用鲜血和尸骨守护的地方,面对着的是刀光剑影,是拼命搏杀,这里不是儿戏之地,你真的想好了吗?现在反悔离开还来得及。”
容王心里还真有点打鼓,但是他能跑吗?他要是做了逃兵,苏辛夷岂不是一辈子都会耻笑他?
守城的士卒本来知道是个女子做贴户的时候心中真是想要骂娘,但是听到这小姑娘说出这番话,好感一下子就涌了上来,等他再看到苏辛夷是苏淳苏将军的女儿时,脸上的神色已经严肃许多。
纵然心里还不认同苏辛夷做为贴户前来榆林卫,但是就凭她之前那几句话,就不亏是苏将军的女儿。
等他感慨完,这才回想起苏姑娘之前是叫了一声王爷吧?
王……爷……
王爷!
整个榆林卫都惊动了,毕竟这位王爷来的突然,又是陛下喜爱皇子,榆林卫指挥使谢观带人亲自迎出来。
苏辛夷就看着谢观脸上的肉不停地抖动,那笑容都带着几分杀气。
她就说与容王一起没什么好事,原本她是想低调做人,高调做事,先把名声打出去再说。
现在可好,仗还没打上,老底被揭了没关系,但是跟着容王成为重点观察户,这就不能忍了。
苏辛夷现在不过是个小小的贴户,把容王往谢观等人那里一塞,撒丫子就跑了。
笑话,再跟容王在一起,她还能有什么自由活动的空间,全给堵死了!
容王:……
谢观:……
谢观硬吞下一口老血把容王迎进城,心里憋不住的骂娘,回头就立刻写了折子送上京。
告状!
必须要告状!
容王这么尊大佛在这里,怎么安置都是问题,而且打起仗来谁还能有时间伺候这位主儿,赶紧把人送走才是正经的。
至于苏将军的女儿,谢观更头疼了,这一位比容王还难处置。
居然是作为贴户来的,这特么谁想的馊主意,这不是为难人吗?
谢观处处想要骂娘,憋了一肚子的火,还要给容王接风洗尘,恨不能一脚丫子把人踹回去。
此时苏辛夷之前在城门口耽误了一会儿,等她进了城才知道自己被分到城南一处小宅子里,前后两进的黄土房,看上去还算是干净,门窗都已经破旧,展桥与曹清正在打扫整理,到处尘土飞扬。
田早此时忽然凑过来,看着苏辛夷说道:“六姑娘,我带着包大同出去转一圈。”
苏辛夷知道田早这是出去打探消息,于是点点头,认真的看着他,“你现在可不是乞儿了,是贴户,做事情要注意分寸,别给人抓住把柄,不然你一个人犯错,咱们所有人都跟着倒霉,记住了?”
田早立刻点头,“我知道,六姑娘放心。”
“去吧。”苏辛夷便道。
榆林卫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她也不清楚,确实需要去打听一下消息。想要在这里立足,也得弄清楚榆林卫的根底。
苏辛夷也没闲着,这里明面上是分给大哥苏翼的住处,她能捞个东厢房住住,就先把自己的屋子收拾一下。
这边还没忙完,田早跟包大同就回来了,俩人脸上的神色都不太好看。
“怎么了?”苏辛夷看着他问道。
田早就道:“前天刚打了一仗,这房子便是战死的百户的居所。”
苏辛夷一怔,战死了?
她沉默一下,道:“边关打仗便是这样,一上战场,谁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明日的太阳。”
几个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看来这里的战事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残酷。
沉默着安置下来,田早又带着包大同去领分配的军需被褥米粮,每个人的口粮都是有定量的,在册的才能领取军粮,像是展桥,曹清还有包大同都是不在册的,需要苏辛夷自己掏腰包养着。
正户需要上阵打仗,贴户做什么呢?
是的,种田。
边关不养闲人,贴户不上战场没有生命之忧,但是要种地收粮交税。
苏辛夷壮志未酬先种地,好在她在乡下长大,种地难不倒她,领回来的授田足有八十亩,因边关荒凉地广人稀,土地虽多,但是并不肥沃,因此出产不多,别看有八十亩地,但是等交完税之后,剩下的粮食别人家勉强能糊口,但是他们家不成。
个顶个的都是饭量最好的年纪,苏辛夷沉默了。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遇到的第一道坎居然是如何饱腹。
有银子?
想要买粮你也得能找到卖家,在这里大家都不怎么吃得饱肚子,谁会卖粮?
所以,光靠种地是不行的,还是要有军功才成啊。
晚上苏辛夷五个人围坐一团,煮了一锅野菜粟米粥,呼了几张荞麦面的饼,与国公府做出来的精细饭菜压根没法比。
将野菜团子硬生生的咽下去的时候,都能感觉到嗓子刺刺的。
容王闯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苏辛夷正在吃野菜团子,他一见那脸色就跟苏辛夷手中的菜团子一个色儿,乌绿乌绿的。
“你就吃这个?”容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苏辛夷吞下口中的团子,这才说道:“别人都能吃,我为什么不能吃?我来又不是享受的,怎么能搞特殊,别人吃什么我就能吃什么。再说,我在乡下长大,这点苦算什么。倒是容王殿下,你不在接风酒席上,跑我这里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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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入戏之后 133:容王种地
接风酒席自然没有苏辛夷的事情,纵然她是苏淳的孩子,但是是个女儿,接风宴上都是榆林卫的将领,她一个女子去大家都不自在。
况且,榆林卫的人对她不了解,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来做贴户,但是不会有人将她放在眼中,只会把她当成麻烦。
苏辛夷心知肚明,因此她在城门前才会趁机溜走,既不让城中守将左右为难,自己也不用花费心思在无用的地方,先去做她能做的事情。
就是没想到容王会突然跑来,不吃他的酒席,竟来给她添乱,苏辛夷很头疼。
人来了也不能赶走,请他坐下,将饭菜分他一份。
容王看着手里的野菜团子,碗里的野菜糊糊,一点想吃的欲望都没有,这东西真能吃?
他长这么大不要说吃,见都没见过这种东西。
但是他看着这屋里除了他之外,大家都吃的很香的样子,于是低头咬了一口菜团子,这一口咬进去差点没给他吐出来。
有点涩涩的味道,而且粗糙剌嗓子,这一口团子在口中咽不下去,但是又不好吐出来,憋得他脸都红了。
苏辛夷一见就笑了,“殿下没吃过这种东西吧?我小的时候经常吃这种东西。”
容王艰难的咽下这一口,听着苏辛夷这话没忍住问道:“你小时候就吃这个?”语气中很不可思议,那么小的孩子就要吃这种东西?
苏辛夷点点头,“我小的时候无人帮着我娘带我,她就只能自己带着我,乡下人按人口分地,我跟我娘是迁到别人村子里,一开始没有宗族庇佑,地都没有我们的份儿,过了几年才分了点薄田,分到的地又少又荒种不出多少粮食,为了糊口饿不死,就只能用一点粮食掺和野菜做成这种团子或者各种糊糊吃。偶尔我娘也能抓一只野鸡或者山兔什么的,就能吃上一口肉了。”
苏辛夷看着容王惊愕的神色,低头一笑,“殿下不用这么惊讶,乡下人的日子都是这么过的,家里人丁兴旺的田地多一些粮食打得多日子就好过,家里人丁少的就要节衣缩食。所以在乡下便是家里养的女儿都要下地干活的,我从会走路开始就跟着我娘打猎,很小的时候怕我有危险,都是被我娘用绳子栓在树上,绳子只有一两丈长,我就在这个范围内活动,然后我娘就在我活动的范围内用树枝把我圈在其中,怕我被野兽给吃了。”
容王听得简直是不可思议,看着眼前的苏辛夷,很难想象她小时候过的什么日子。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乡下的孩子都是这么长大的,家里的大人农忙时都要下地,哪有时间人手专门看孩子,大一些的就跟着下地,不大不小的就只能拴在家里,谁家的孩子腰上没被绳子栓过。”苏辛夷并不觉得苦,拴起来是怕孩子自己乱跑遇到危险,拴上绳子能在可控的范围内活动,就没危险了。
看着容王眼睛都红了,苏辛夷哭笑不得,指着田早跟包大同说道:“他们的父母死在鞑子手中,萝卜丁大的年纪就跟着大人逃荒逃命,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才从边关一路去了京城就为了能活下去。展桥跟曹清是我们苏家的护卫,弓马武艺也是从小练起,这世上想要好好的活着,哪有不辛苦的。只有殿下这样的天潢贵胄,只有生在公侯官宦富商之家的孩子才能无忧无虑。”
容王的世界一向是多彩的,祥和的,是带着仙气的,站在云端的日子,忽然之间打开了另一扇截然不同的门,这扇门内的世界是他从不曾见过的,他不知道普通百姓的生活是这样的。
看着容王起伏不定的情绪,苏辛夷最后一次劝他,“殿下,你看到了,要在榆林卫生活下去很难,做为贴户我们要种地才有饭吃,现在这个时节不是种粮的节气,现在吃的都是军中贴补的,种了地收了粮要还的。你确定你能吃得了这样的苦?你见过锄头吗?会用吗?你的双手写过字做过画举过酒杯挥过鞭,但是你没拿过锄头。”
“殿下,你私自离京,没有陛下的旨意来到榆林卫,无官无职,顶着个王爷的爵位不过是个空架子而已。像你这样的空架子王爷,在榆林卫这种过了今天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活着的将士眼中,说句难听的话那就是个废物。”
容王:……
“你一个王爷在这里,大家要节省粮食供你吃喝,要花费人手护卫你安全,你一个人能顶得上上百人的开销,你在这里多呆一天,暗中骂你的人就会不断增加。”
容王:……
“你知道你任性跑来,会给多少人添加麻烦吗?你什么都不知道,你甚至不知道你来这一趟只会给自己摸黑,除非你能拿出本事让大家服气。可是,殿下你能做什么呢?打仗?别开这种玩笑,没有陛下旨意,谁敢放你出关?大家的命不要了吗?开荒?殿下的手能握锄头吗?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文不能治天下,武不能平敌寇,殿下,你来榆林卫到底为了什么?就为了挨骂吗?”
容王:……
苏辛夷没有横眉冷目,没有咄咄逼人,甚至于她的语气很是温和,但是字字句句却扎进容王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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