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入戏之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暗香
“瞧您说的,给您就是您的,您不知道的,回头您给我举荐个人我自己再去问成不成。”
“那行。”老丈点头,觉得这小公子倒是个讲道理的。“你问束家做什么,那家在这块的名声可不怎么好,我虽然在这边住的时间短,可也听说他们家的人仗势欺人的事儿没少做。”
真是小庙妖风大,浅池王八多。
这束家在东市那边住,连个尾巴都排不上,到了西市来装大尾巴狼了。
“那您知道束家娶儿媳妇的事情吧?”
“知道啊,娶儿媳妇的时候排场大着呢,这几条街的商户差不多都去送了礼钱呢。我儿子就那么个小铺子也去了,送了二十两银子呢,心疼的我啊一晚上没睡好。你说,咱们家跟束家没往来,平常生意也不见他们照应,这种时候倒是知道敛财,一群黑心肝的。”
苏辛夷心想这倒是个意外收获,一个小铺子都随二十两银子的礼钱,这几条街的商户下来大大小小的进账可不是小数。
“您这话是真的?束家怎么会收您儿子的钱,那束家的老爷不过是个闲职,就领俸禄没实权的那种,你们孝敬他干什么?这不是白扔了吗?”
“哎哟,话是这么说,他是帮不上什么忙,但是架不住他能使坏啊,这做生意不就图个顺利清净吗?民不与官争,咱争不过,也不敢争啊。”
苏辛夷:……
好像很有道理。
“您要这么说指不定以后花钱的地方多了,等他儿媳妇生了孩子,你们是不是也得交个礼钱?这小孩的事儿可多,洗三,满月,百日,周岁……哎哟,他们家要是一场场办下来,可不得了。”
老丈闻言脸都绿了,随即又想起什么脸色好了些,“这可说不好,听说那家的儿子与儿媳妇可不和睦,见天的吵。”
“哎哟,您可真厉害,这高墙大院里头的事儿您都知道?”
“我哪儿知道啊,这都是听街坊邻居说的,我不常来,偶尔来一次就听他们说这些闲话,可不就知道了吗?那束家的下人有的嘴不严,听说是束夫人可不喜欢这个高门的儿媳妇,还故意让身边的人出来说儿媳妇的坏话,怀她的名声呢。这咱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别人这么说,我就这么听,小公子也当笑话听听,我可不敢包真假。”
“您说的是,我当乐子听。”苏辛夷还真不知道许玉容这日子过得真的不怎么好呢,知道她过得不好,她就开心了。“您老说这束家也是奇怪,当官的住在西市,怕是平常也没什么同僚上门来做客。”
“平常是没什么人来,不过也不是没人来,有两回我看到有马车停在他们家门前,那马车挺气派的。不过这都是去年的事儿了,最近没看到了。”
“什么样的马车?我这还挺好奇的。”
“哎哟,这可记不太清了,时间太长了。”老丈皱着眉头,“别的记不太清,就记得那车描金漆看着就富贵,还有一股子特别香的味道,拉车的马一看就不凡油光水滑的。”
描金漆?
苏辛夷眉心一蹙,随即似是不经意地笑道:“您怕是看错了吧?描金漆的马车可不是寻常人能坐的。您可别糊弄我,这地方能有什么贵人来?”
“小公子这么一说我也不敢肯定了,毕竟那马车一般都是擦黑才出现呢,指不定我还真看错了,不过,那马我可看不错,养得真好。”
本朝律法商贾不得以马驾车,便是朝中官员也得到了一定品级才能用马车,平常百姓商贾多用驴车代步。牛也不许拉车,因为牛要更添,便是牛肉也不许私下贩卖,朝廷管束得很严格。
她以前在乡下的时候,耕地的牛死了,那都得往上报,然后官衙来人把牛拉走,谁敢私下里宰耕牛那是触犯律法,轻则坐牢,重则杀头。
“那您还记得那车一般都什么时候来吗?”
“我一般都是月底来儿子家,住几日月初就走,反正就那几天。”
月底月初,正是月亏之时,天已黑,晚上连月光都没有,确实容易隐藏行踪。
苏辛夷又问了几句有关束家的事情,这才跟老丈辞别。
她随后又转了几个地方,找了不同的人打听束家的事情,有两件事情重合,一件就是束学博成亲收商户礼的事情,还有一件就是马车的事儿,还有一个人也见到了,不过他说得更具体些,有一回见到驾车的人面白无须。
面白无须,那是宫里的內监啊。
难道是皇后派来的人?
苏辛夷摸不清楚,但是这个信息很重要。
除此之外,苏辛夷还得了一个消息,那就是许玉容这个束家的儿媳妇,每月总有一天回娘家。
这个消息也不同寻常,像是她们府上的二姐,出身好嫁的也好,距离也不远,但是也不经常回家,有时候两三月都没回来一回。
谁家的儿媳妇能像是许玉容一样每个月都能回娘家?
之前那老张还说听闻束夫人总是为难许玉容,既然为难她,为什么又会答应她每月回娘家?
许玉容跟娘家的关系可不是很好,以她的性子也不像是惦记娘家人的人。
苏辛夷打听了一肚子的消息,悄悄地去束家在的那条街转了转,她这张脸束学博与许玉容身边的人都认识,她可不想被发现,因此只是远远地看了看就走了。
转了这一大圈眼看着都要到晌午了,苏辛夷就往回走,准备找个车马行雇一辆车回去,走了半条街也没看到,就问过路的人,人家一指路才知道,车马行都在后面街上。
她又往后街走,穿过长巷还没走到尽头,就看到巷子口蹲着个人,那背影有点熟悉啊。
“杨大人?”
苏辛夷这话一出口,就看到那身影虎躯一震迅速站起来转过身,还真是他。
“六姑娘?您怎么在这里?”杨津也是惊呆了,西市这地方可不是上三坊。
“我来打听点事情,杨大人怎么也在这里?”苏辛夷问道。
杨津就道:“属下正在查案子,在这里蹲人呢。哎,六姑娘,殿下就在对面呢,属下领您过去,殿下见到姑娘肯定高兴。”
苏辛夷刚想说不用了,就看到杨津对身边的侍从喊了一声,“呆子,还不赶紧给殿下报信去。”
那呆子被踢了一脚,像兔子一样窜出去跑了。
苏辛夷:……
杨津极为殷勤的开口,“六姑娘,这边请,”
苏辛夷保持微笑,“辛苦你了,杨大人。”
“不辛苦,不辛苦,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杨津笑道,“六姑娘来这边查什么事情,不知道方不方便跟属下说,属下在这边蹲了很多天了,指不定能知道点什么。”
苏辛夷就道:“我来查束家,杨大人可知道什么?”
“束家?”杨津一愣,“六姑娘是为了大灵寺扶乩案?”
苏辛夷摇摇头,想了想又点点头。
杨津看不懂,这到底是还是不是?
苏辛夷就道:“有点关系,但是也不是很大关系。杨大人,你可听说润仪郡主发疯的事情?”
杨津很意外,十分惊讶的说道:“还有这事儿?属下没听说,这好好的人怎么就疯了?”
苏辛夷就道:“润仪郡主的家人说她撞了邪,非要喊着要见我,容王殿下便请我过府探望。”
杨津脸色就不好看了,立刻说道:“六姑娘,您就是心软,不该去。”
苏辛夷笑了笑,“是不该去,不过有件事情要查一下,所以还得走一趟。”
杨津灵光一闪,“莫不是六姑娘是为了那回碧阳宫的事情?”
苏辛夷乐了,“这你也能猜到?”
杨津挠挠头,“我也是瞎猜,这不是就那回的事情还没查清,以六姑娘的性子肯定还得记着。哎,说起来,那回的事情就跟束家大少奶奶有关系啊,难怪六姑娘来这边。”
说话间,苏辛夷就听到有熟悉的脚步声传来,她抬起头,就看到太子殿下一身便装从对面的茶楼大步而出朝着她走了过来。
晏君初穿过人群,修眉俊眸,丰神俊秀,周遭的人似乎都成了陪衬。
苏辛夷这一刻有些紧张,站在那里看着他走到自己的面前,炽热的阳光落在他的身上,照的他冷淡的眉眼都拢上几分温度。
“阿沅。”
苏辛夷听着他喊她的小名,忽然就想起曾有段时间他就这么叫她,只不过那时候他们有事情要办,是为了惑人耳目,后来事情办完了,他就再没这么称呼过自己。
如今,俩人订了婚事,他又开始这么叫她,苏辛夷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晏君初轻笑一声,眉眼似乎都要飞扬起来,“正好到了用午饭的时辰,一起用?”
苏辛夷有点纠结,不去怕太子伤心,去了又觉得不好意思这身份一变,她这么洒脱的性子都有点扭捏了。
杨津早就溜走了,苏辛夷想找托词也找不到,正犹豫就听着太子殿下有些失落的开口,“没关系,你若是忙那就下次再说。”
“我没事。”苏辛夷的嘴比脑子更快,说完脸更红了,她轻咳一声,力持镇定,装模作样的开口,“正好,有些事情想要请教殿下。”
“出门在外,你还是称呼我的字如何?”
苏辛夷:……
总感觉越来越不对头了,她的心跳好快。
晏君初一见也不逗她了,真把人逗恼了就不好了。带着苏辛夷去了对面茶楼,他在二楼定了包房,正好能从窗口将对面的情况看的清清楚楚。
俩人坐下后,外头守着的侍卫就立刻让店家送上饭菜,然后关好门继续守在外面。
晏君初难得瞧着苏辛夷拘谨的样子,神色温和的开口,“阿沅你之前说有事情要问我,是什么事情?”
说起正事,苏辛夷的神色立刻就正常多了,看着太子殿下道:“是有件事情很奇怪,束学博成亲收了几条街商户的礼银,殿下可知道这件事情?”
晏君初微微扬眉,“还有这样的事情?”
苏辛夷比划了一下手指,“我问过了,家里只开了一个铺子的都随了二十两银子,您说那些大商户得给多少?这几条街的商户可不少,束学博成亲是发了一笔横财啊。我就觉得这事儿不对头,他哪来的这么大的胆子,就算是皇后娘娘是是他的姨母,他也不能如此敛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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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入戏之后 196:太子宣言As
“除了这件事情还有别的事情吗?”晏君初看着苏辛夷问道。
苏辛夷摇摇头,“其他的消息殿下应该也差不多知道,不过,我倒是听说许玉容每个月都会回一次娘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回娘家。”
“杨津已经在查了,而且有件事情你可能还不知道,许玉容与苏学博的婚事只怕还另有说法。”
苏辛夷一愣,“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现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过据说二人成亲后从未圆房,而是分屋而住,从束家的下人口中打探到的消息据说是两人新婚之夜就闹得不愉快,束学博当晚就去了书房,所以夫妻感情不好导致分别居住。不过,杨津这段日子一直盯着此事,他觉得这事儿应该另有原因,但是现在还没查清楚。”
苏辛夷一怔,这……怎么那么像上辈子自己跟商君衍的情形呢?
“大灵寺那边就没什么进展吗?”苏辛夷压下心里的怪异问道。
“基本查清,大灵寺当年曾经逐出过一个和尚,是主持的师弟,就是他摆弄出来的扶乩一事,打着大灵寺的幌子到处招摇撞骗。那沙盘中的沙子是用特殊的药材熏制过的,闻久了就容易令人产生幻相。除此之外,沙盘底下还藏有磁石,能控制铁针走向,扶乩之人想要的答案,其实可以操控。”
苏辛夷真是大开眼界,“还能这样干?真是令人想不到,难怪那日润仪郡主非要跳楼,是不是产生了幻相?”
“应该差不多。”晏君初看着苏辛夷。
苏辛夷皱眉不语,“殿下应该还不知道,润仪郡主又撞邪了,跟疯了差不多。”
晏君初显然还并不知道这个消息,“什么时候的事情?”
苏辛夷就把自己跟着容王去广平郡王府的事情简单一说,就听着太子对她说道:“容王的事情,你倒是跑得快。”
苏辛夷:……
晏君初看着苏辛夷的神色,轻笑一声,“所以你让苏翼去查润仪郡主之前见过谁才发疯的?”
苏辛夷点点头,“曹清跟穆邢他们都在榆林卫,只有一个展桥跟着我,他又是熟面孔不好去做这些。殿下,武顺在你这边你还用得上吗?若是暂时不用的话,不如让他回去给我跑跑腿?”
苏辛夷要不是实在无人可用,又不好意思跟祖父再要人,她也不会厚着脸皮跟太子要人了。
“缺人用了?”
苏辛夷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晏君初笑了笑,“行,明日让他去找你,如今倒是能用一用了。”
“那就谢谢殿下了。”苏辛夷没注意后面一句,只听到殿下把人给她了。“殿下,你跟杨大人在这里做什么?”
“抓人。”晏君初看着她,“就是大灵寺那个被逐出门的和尚,前天晚上伏击被他得了消息跑了。”
“西市倒是个极好的藏身之地,这里商户往来极多,周围坊市住户更是数不胜数。且往来之人鱼龙混杂,便是五成兵马司只怕都未必能清查得清清楚楚。”
此时正是晌午时分,街上的行人减少,不是回家吃饭便是找个街边饭馆落脚,空气中都是饭菜的香气。
俩人慢慢吃着饭,苏辛夷心里想着事儿,她还在想束家的事情,束家的情况很奇怪,不住东市住西市,儿子成亲收商户的礼钱,这吃相可真难看。
就算是这份礼钱十分丰厚,难道束家就真的一点也不在乎名声,不怕给宫里的皇后惹麻烦?
苏辛夷就这一点想不通。
就在这个时候,门被敲响了,苏辛夷被这声音惊扰收回了自己的思绪,就听着晏君初道:“进。”
门被轻轻推开,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正在低头吃饭的苏辛夷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殿下,大和尚的踪迹已经查到,就在崇贤坊,整个崇贤坊挨家挨户排查,只有束家不肯配合,态度十分嚣张张口闭口将宫里的皇后娘娘抬出来,微臣不敢冒犯,只能请殿下裁决。”
苏辛夷惊愕地看着商君衍,再看看太子,她知道商君衍被太子换了个地方,但是这换的地方是不是不太对劲?
不是说他去户部管钱粮去了吗?
“杨津呢?”
“杨大人正守在束家门外,如今束家前后街已经被围起来,只等殿下下令。”商君衍低着头似是没看到苏辛夷般。
苏辛夷压下心里的惊讶,也不插嘴打扰太子殿下,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
此时也顾不上商君衍,她有些意外的是大和尚逃去了崇贤坊,似乎还跟束家有些关系。
“孤,亲自去看看。”晏君初站起身,然后看看苏辛夷。
苏辛夷一想若是那大和尚本事高强,万一伤到殿下怎么办?
“殿下,我能一起去吗?”
商君衍没忍住微微抬头扫了苏辛夷一眼,然后又垂下了头。
如今不一样了,她已经与太子殿下订了婚事,不是他能轻易平视的人了。
晏君初似是没看到商君衍的小动作,转头看着苏辛夷,“你想去自然可以,你可以想做什么做什么。”
苏辛夷眉眼一弯,笑着说道:“别的没有,一身功夫还是能给殿下帮上忙的。”
晏君初点点头,“这话没错,那就一起去看看。”
几个人往崇贤坊走去,杨津不在,苏辛夷此时一身男装,就没特意避嫌,跟在太子身边与他有半步的距离。
商君衍跟在两人身后,瞧着他们的身影,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不太想去看,于是侧开了目光。
一路穿过延康坊抵达崇贤坊,远远地就能看到东宫的卫队一身铠甲身姿笔直,杀气凛然的站在街道两边,看到太子殿下立刻齐声喊道:“白见太子殿下。”
晏君初穿过卫队,就看到了站在束家门前的杨津。
束家大门紧闭,杨津一脸怒气,见到殿下前来,立刻快步过来施礼,“属下拜见殿下。”
“是。”杨津得令转身就走,亲自踏上台阶,用力敲响了束家的大门。
“不是说了,我们束府没有你们要找的人,还敢再啰嗦,小心我们不客气。”
苏辛夷心想难怪杨津的脸色如此难看,束家的门房这口气可真是不小啊。
“太子殿下亲临,尔等还不速速开门。”杨津大声说道。
苏辛夷听到门内似乎慌乱了一瞬,很快大门就被打开,里头滚出来几个门房,见到太子纳头就拜,“拜见太子殿下。”
晏君初看都不看他们,负手而立,周遭的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苏辛夷感觉到气氛瞬间变得凝滞与紧绷。
很快门内就传来乱七八糟的脚步声,束学博搀扶着父亲从里头走出来,果然见到太子父子俩的神色都有些不好。
“微臣拜见太子殿下。”束父带着儿子上前就拜。
苏辛夷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束学博的父亲,皇后与广平郡王妃的哥哥,只见他举止翩翩,面容温雅,举手投足之间一身读书人的书卷气,这倒是让她很是意外。
束学博油头粉面,举止轻浮,没想到束父倒是与儿子截然不同,很难令人生出反感。
只是苏辛夷上辈子已经知道这家人的秉性,因此神色淡淡的,倒没什么异样。
这人看起来儒雅温文,但是能养出束学博这样的儿子,纵容他算计高依华把人硬娶进门,又能算是什么忠厚人家。
更不要说,束父还有广平郡王妃与皇后那样的两个妹妹。
只要想起高依华嫁人后郁郁寡欢,病痛缠身的样子,她看着束家人就越加厌恶,多看一眼,那些不痛快的记忆就要多苏醒一分,于是她转开头不去看他们。
商君衍站在苏辛夷侧后方,正好将她面上的神色收进眼底,不免想起上辈子的事情,他心口紧了紧又垂下了头。
有些事情不能再想,越想越觉得自己不是人。
晏君初看着束家人,“孤查案至此,整个崇贤坊每一户人家都要搜查,束大人,公务要紧,你说是不是?”
“太子殿下说的是,微臣岂敢误了殿下的大事,只是殿下我们束家确实没有我藏什么人,还请殿下相信微臣,毕竟微臣便是为了皇后娘娘的清誉,也不敢做什么有污名声的事情。”束大人开口一脸坦诚真挚,让人看不上去就觉得他说的话确实如此。
“束大人既然如此说,孤自然是相信的,只是官差办案讲究证据,不过是进去走一遭,想必束大人不会拒绝。”晏君初道。
太子的声音虽然清缓柔和,但是却带着不能抗拒的力量。
束父面色微微一僵,看着身边的儿子正要开口,于是轻轻扯了他一下,笑着说道:“殿下说的是,请。”
晏君初点头,带着人踏上台阶往里走。
束父立刻陪在旁边,束学博在前引路,眼神一点也没分给太子身后的人,竟然没发现太子身后跟着的是苏辛夷与商君衍。
二人跟着太子进府,杨津带着人随后,一行人浩浩荡荡颇为壮观。
晏君初看着杨津,“搜查时尽量小心些,不要冲撞女眷。”
苏辛夷看着束学博父子的作态,心里嗤笑一声,惺惺作态,画虎不成反类犬,真是笑话。
当年束家出了个皇后,皇帝便封皇后的父亲为承恩公,结果承恩公没什么福气做了几年就病故了。束父为爹守孝时私下却饮酒取乐被人捅到御前,陛下大怒之下便将公府的爵位收了回去,即便是皇后求情也没能让陛下收回成命。
就算是束父后来为自己分说他只是中了旁人的计,但是没有证据又有谁会信他,反正爵位皇帝没打算给他,也没给他别的体面,束父现在的官职都是广平郡王厚着脸皮给他谋来的。
晏君初走了一段路,站在二门前,看着束父说道:“束大人,孤今日奉命查案,时间紧迫,为了节约时间,你还是让家中女眷聚在一起,方便杨津带人搜查,也免得无意冲撞。”
束父立刻说道:“太子殿下所言甚是。”于是看着儿子,“去跟你娘说一声,赶紧的把人都叫到一起。”
束学博抿抿唇压着火气转身走了。
束家人口简单,束父两个妹妹都嫁出去了,这里就住着他们一家,如今束学博娶了媳妇,又多出一房,就算这样人口也不是很多,很快就聚在了一起。
很快束夫人带着女儿儿媳妇与家里的姬妾赶了过来,苏辛夷站在太子身后,有太子遮掩她粗粗一看,一眼就看到了许玉容。
只见她神色阴郁,面色淡薄,双眼盯着地面,只见她忽然抬起头,直直的对上苏辛夷的视线,见到苏辛夷的一瞬间神色猛地一僵。
苏辛夷觉得有一点奇怪,许玉容见到她至于这么失常?紧跟着她就发现许玉容不止是脸色僵硬,就连身体都有些僵硬,而且还似乎微微的挪动了一下。
苏辛夷眉心微蹙,就在这个时候,听着许玉容的声音有些尖锐的说道:“真是令人意外,妾身没想到居然在这里见到了永安县主。”
永安县主几个字一出口,束学博立刻转头望了过去,果然在太子殿下身后看到了人。
此时,晏君初宽袖长袍微微一甩,目光灼灼扫过束家人,神色平淡的开口,“永安县主武力高强,孤请她协助查案有何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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