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嫁衣·神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盐无味
苍璧闻言动容,但他还是摇了摇头,回绝道:“不是我不肯帮你,顾从之何德何能敢左右陛下的心意。”
傅谏定定的盯了他半晌,忽然开口道:“若我告诉你护国公之死实则别有隐情呢?”
“你说什么?”苍璧猛地一惊。
但那人却一头拜下去:“我傅家上上下下就托付给顾大人了。”
苍璧闻言冷笑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护国公性子倔强,宁可鱼死网破,也绝不会屈服投降,况且你又没有开棺验尸,怎知他真是是羞愤自尽……”
傅谏一字一句,结实实的戳在苍璧的心上。
“那你倒是说说……”苍璧将信将疑,“凶手是谁?”
“还是顾大人先答应在下的请求吧。”
苍璧顿了顿,终究点头,催促道:“快说!”
“是我!”傅谏苦笑,“同时殉国的可不止护国公一个……所以顾大人知道我必死的原因了吗?”
苍璧倒退一步,脸上血色尽失。他顾不得伏在地上的傅谏,转身出门,快马回到了国公府。
“我祖父!护国公!他真的是羞愤自尽吗?!”苍璧红着眼睛,揪着张伯儿子的衣领。
“公……公子……”青年闻言一抖,紧接着忽然大哭起来,“我对不起公子……我……”
苍璧的脑袋“嗡”的一声,就像有什么东西从中间炸开。
他连忙冲出去,冲着院子大叫道:“慎行!慎行!”
奶娘听到叫声,牵着一个玉雪可爱的男孩,一路小跑着过来。
“小舅舅,您这是怎么了?”男孩躲在奶娘身后,觉得一向温和的小舅舅此时有些可怕。
苍璧蹲□,学着以往的模样强笑道:“最近有没有一个大哥哥,总趁没人的时候来找你玩。”
“啊!”小慎行明显一惊,一句“您怎么知道”就脱口而出。
奶娘吓了一跳,连忙教育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这孩子怎么越发不懂事了,不是和你说过……”
苍璧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觉得似乎什么声音都不曾入耳,他脑海里只反复着一个念头:“他要把顾家连根拔起。”
那自己呢,这些年自己到底充当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苍璧混混噩噩的起身,往外走的时候还踉跄了一下。
他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还是选择遵从自己的冲动,快马赶到皇宫。
“你怎么这个时辰……”牧刃寒抬头,见到苍璧的样子先是一愣,随即脸色大变,“你这是怎么了?”
苍璧退了半步,错开了他的碰触。
牧刃寒的手错愕的僵在半空中,他似乎预料到了什么,颤声道:“这是怎么了,那你别吓我,说句话……恩?”
苍璧看着他焦急的脸色,呼吸却不受控制的越来越弱,他的心脏也很难受,但却固执的拒绝牧刃寒的搀扶。
牧刃寒急的手足无措,半晌才想起要叫御医。
“叫来也好。”苍璧说出了他到这里来的第一句话,他的声音弱弱的,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但语气却像刀子一向割进了牧刃寒的心。
“给我看看眼睛吧,我是不是就从来都没有看清过你。”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不大懂的亲们不要着急,下章里会揭秘的~~
又要开始虐了 为什么我会心塞
好想写甜文啊!!!!忠犬攻!!然后甜到腻人的那种~~





嫁衣·神攻 第40章 决绝
“这话可是怎么说的?”牧刃寒强笑道,“先坐吧,坐下慢慢说。”
苍璧看到这人眼里的祈求,忽而一笑,眼里满是凄凉:“你知道我为着什么来不是吗?”
他伸出手按在男人的胸口:“这么些年,你这里有没有一丝愧疚?”
“……”
面对这样的苍璧,牧刃寒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心疼多一点还是心慌多一点,他的喉结动了动,才艰难地说道:“你听我解释……”
你听我解释……
这句话的前提就是他真的做了什么。
苍璧挺直脊背,冷然道:“你说。”
牧刃寒张了张口,看着苍璧冷淡的眼神,最终还是哑然。
“说不出?”
“那我来问好了。”
“我祖父……究竟是怎么去世的?”
“……”
“顾慎行的身世,云起安又是怎么知道的?”
“……”
牧刃寒不说话,但每问一句,他眼里就多一份祈求。
苍璧觉得自己的灵魂似乎被剖成了两半,一半留在身体里机械的问话,而另一半则飘在半空中淡漠的看着这一切。
“那再换一个问题。最后一个……”苍璧合了合眼,“你真的没有子嗣吗?”
牧刃寒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紧紧地,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我明白了……”苍璧就像是忽然卸下了所有的力道,他的肩背跨了下来,却还是微笑道:“你这样的人……你这样的人啊……”
牧刃寒加紧了握住他手腕的力道,但苍璧却把他冰凉的温度附在了那人的手上,“放手吧。”
“休想!”
这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苍璧闻言失笑:“你布好这个局之后,打量着蒙我一辈子吗?”
牧刃寒不答。
“以你的性格一定要准备万全不是吗?”
事到如今,苍璧反而平静下来,“今天这种局面一旦发生,要怎么收场才好呢?陛下!”
“不许你这么叫我!”牧刃寒突然一把攫住他的肩膀,墨绿的眸子里并发出凶狠的光,“回去!就当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当你从没来过这里!就当……”
他脱口而出的喊了两句,然后望见苍璧眼里的冷淡,故作强势的低吼瞬间戛然而止。
过了好一阵,他才微低着头,颓败的说道:“是……是我错了,但是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好吗?”
示弱是这人认错时惯用的伎俩,他每每心疼,再生气的事情也只是不了了之。
但是这一次……
苍璧凝视着男人俊美的脸,忽然觉得厌倦,他朝外面高声道:“来人!”
坚守殿外的内侍和护卫呼啦啦的进来一大片,他们垂着头,静静地等候差遣。
苍璧挑衅的看着牧刃寒,语气却恭恭敬敬:“陛下打算怎么处置微臣。”
“你一定要这样?!”
苍璧不答。
牧刃寒的眼里射出的全是冷意,他望了望周身的局势,还是咬牙道:“带下去。”
他说的是带下去,而不是让人退下去……
这大概就是他为自己选定好的结局吧。
苍璧忽然就心灰意泠,他退了两步,不再去看那个人。
牧刃寒观察他的表情,忽然涌现出巨大的惶恐,“从之……”
苍璧任由那些人围着他,离开时闻言身影顿了顿,他停下脚步,偏过头,淡淡道:“陛下叫错人了……”
叫他“从之”的是牧刃寒,但那家伙……已经死了……
苍璧就这样被圈禁了起来,这样说其实并不准确。因为在这里的日子要比他自己独身一人呆在护国公府,好上太多太多。
只是牧刃寒从来没有来看过他,仔细算一算,他们大约也有几个月不曾见面了。
苍璧放下碗筷,起身回房,那人有那么好的耐心,他没有。
他已经向系统君申请提早结束这个任务,虽然对方迟迟没有回应,但相信左右也不过就是这几天了。
这样的血海深仇,他报不了,他不能拿整个天下为顾家陪葬。即是如此,他还有什么脸面顶着顾从之的身体和他的仇人相亲相爱呢?
还是顺其自然,眼不见为净吧……
苍璧忽然觉得自己之前想留在这里的念头真的是太蠢太蠢。
“陛下。”
牧刃寒还是第一次在自己的殿外被人拦下,所以不禁皱皱眉。
“顾……顾大人……在里面。”
报信的小太监吓得腿直发抖,他闭紧了双眼,不敢想象自己之后的下场。
牧刃寒闻言先是不可置信的愣了一下,然后心里竟然涌上一股难言的忐忑不安。
他握了握拳,然后才缓缓走进大殿。
苍璧斜倚在龙椅上,把玩着玉玺,见这人走近,一把将玉玺扔到他的怀里:“这东西,真的就这么好吗?”
“……”牧刃寒识趣的没有说话。
“旁人我不管,我只问你,慎行怎么样了?”
牧刃寒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道:“还在护国公府。”
苍璧点了点头,明白这大约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放我出去吧。”苍璧见他没有说话,继续道:“朝堂上还瞒得住吗?”
早就瞒不住了。牧刃寒心里苦笑,莫善渊岂是好相与的?
最近里里外外的压力着实不小,但他总有一种一旦放手,这人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的预感。
这种预感来的可笑,说到底也只是他不想放他离开罢了。
“难道你还想关我一辈子?”苍璧冷笑,“牧刃寒,你不要欺人太甚!”
“……”
牧刃寒终是放苍璧离开,他不敢将人逼得太紧,只还是是派了两个暗卫随时跟着对方。
苍璧回到护国公府,推开自己的房门,细小的尘埃在空气中飘荡。
他看着周围熟悉的景物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他想,自从走进这里的那一刻,他就有些分不清自己是谁了。
“慎行!”苍璧低唤了一声。
门外的小童一如既往的冲到他怀里。
这些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不清楚,但是这孩子的脸上充满了戒备和惊恐。
“怎么了?”苍璧摸着他的头,但他却始终不说话。
苍璧安静的抱了他一会儿,然后感到一阵莫名的眩晕,他听到自己说:“下面舅舅和你说的话,你一定要记得……”
牧刃寒闻讯飞驰而来的时候,护国公府最角落里的阁楼已经烧起来了。
“他在哪??!!”牧刃寒远远看到浓烟和火光,下马的时候狠狠踉跄了一下。
留守在这里的暗卫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牧刃寒心下一凉,顿了顿,然后抬脚就往里面冲。
他刚走到某处地方,一支冷箭忽的射过来,正钉在他的脚尖前。
“陛下!”左右的暗卫抱住他的手臂,低声恳求道:“陛下保重龙体。”
牧刃寒望着阁楼之上,满眼都是凶狠的光,“滚开!”
他的脚尖又往里踏了半步,第二支短箭就直直的冲他的咽喉。
牧刃寒一侧身,颈间一道伤口霎时间鲜血直流。
他一手捂着伤口,冲上面大喊道:“顾从之,顾从之你出来!”
上面静静地没有响动,只有火烧木材时啪啪的声音。
火是从顶楼烧起来的,照这种趋势,再不出来人就没救了。
牧刃寒眼前发黑,脑海中一片空白。
“从之!你出来!”
“要什么,我都给你。你要护国公,我把命赔给你,你出来!先出来!”
“听到没有!你出来!”
他声声凄厉,音调扭曲的完全看不出他平时的淡定自若。
楼上有一个隐约的身影,在浓烟后面隐隐的看不清楚。
牧刃寒见过心下狂喜,高声道:“你先出来好吗?你下来,咱们一切都……”
“不!”
他墨绿的眼睛里忽然呈现出骇人听闻的画面。
楼顶那人先是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转身,消失在火海之中……
牧刃寒如困兽一般大吼一声,他挣脱了左右的牵制,飞身上前,但楼阁却在此时轰然坍塌。
“不……不……”牧刃寒反倒退了两步,他一把抓住身边人的手,喃喃道:“这不是真的。”
“阿寒!”身边人说了句生涩的汉话,然后又换成了流利的胡语。
牧刃寒呆呆的看着他,周围救火的嘈杂和凌乱的脚步声声入耳,但对方说的那些话他却一个字也不曾听清。
救了又有什么用呢?
那人……分明死也不愿意出来……
辛奇那已经好久不曾叫过“阿寒”这个名字了,此时他看着对方这个样子,自己心里也分外难受。
“谁?!”他忽然惊叫一声,敏锐的回头,却见士兵牵着一个孩子走了过来。
那孩子长得粉琢玉砌,只一双眼睛无神的看着这场大火,通红的火焰映在眼里,端得艳丽的诡异。
“我小舅舅有话要说。”顾慎行眨眼,然后怯怯的开口。
牧刃寒的睫毛动了动。
“他说自己无言面对列祖列宗,所以死后不入祠堂。”
这孩子偏头想了想,一字一句复述道:“他还叫皇帝守好这江山,他说……顾家满门尸骨就在这御座之下……”
辛奇那心中一惊,饶是他汉话说得不好,也知这番言论可谓字字诛心。
他偷眼看了看牧刃寒,却发现这人没有他想象中的一切反应。
也许他已经清醒过来,觉得顾从之不是那么重要了?
辛奇那百思不得其解,但还是将悬着的心放下一半。
“还有呢?”牧刃寒在迷蒙中仿佛看到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在冲他微笑,只不过眼里满是愤恨和冷清。
“他叫我问问你,顾慎行是顾家最后一个了,陛下真要赶尽杀绝吗?”
赶尽杀绝?
不,不。
牧刃寒惊恐的退了半步,低头却见顾慎行仰着脸看他,“小舅舅的意思我不明白,可是他人呢?他在哪儿?”
他在哪呢?
是啊,他在哪呢?
也许……还在宫里吧……
牧刃寒扶住疼的快要裂开的头,转身。
如果今天自己又不见他,他会不会不开心?
“陛下!”
周围惊恐的叫喊此起彼伏,但他却迫切的想在黑暗来临之前抓住那个人的衣角,“别走……别走……求你!”
他不甘的大吼,但那人却冷冷的拂开他,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作者有话要说:之后一如既往,番外~~
窝总觉得第一人称的番外写着比较顺手,这是什么道理?
话说你萌喜欢第一人称的文吗?




嫁衣·神攻 第41章 番外一
我的出生是一件备受瞩目的大事,当然这并不是因为我的母亲。
草原上没有“子凭母贵”的说法,况且我母亲甚至连胡人都算不上,她本是大楚的官家小姐,生来娇贵,却因她父亲之过,随全家流放至塞外。
母亲美丽的容貌和温婉的性格让父亲很是痴迷了一阵。但当这个可怜的女子认命的爱上他之后,他却又毫不怜惜的将其丢弃。说到底,我母亲不过是父亲抢来女子中的一员,是他诸多战利品中的一件罢了。
记忆中的那个女人很少流泪,她教我说汉化,教我礼仪,教我廉耻。她总是抱着我,跟我讲述大楚的历史和有趣的故事,在我的追问之下,偶尔也会讲讲她之前的生活。
她说大楚的京都热闹极了,阁楼林立,繁华无匹,商客络绎不绝。
她说在大楚,上元节是女子最盼望的节日,这天的夜里出游,可以看到河灯点点,花市如昼。
那时候我不解的问她女子高兴地原因。
但她的眼里都是覆着朦胧的愁绪,然后只轻笑着用手抚摸那张面具上裂痕。
这张曾一度被她收起来的掉了漆的面具是她到了这里还戴在身边的唯一物件。
我不明白它的含义,正如我不明白自己对大楚的极度向往,不知是不是由此开始。
我父亲是一个暴虐的人,冲动而嗜杀。
我崇尚强者为尊,但我打心里认为他只是一介莽夫,所以随着我越长越大,我们之间的分歧和矛盾也越来越多。
我十四岁那年,忍无可忍的他不顾母亲的苦苦哀求,在部落迁徙的时候将我一个人扔在了原处。
被丢弃的人,是活不下来的。
这是整个部族都公认了的事情。
因为这里不仅有诡异难测的气候,更有一种凌驾于个人之上的真正的王者……
当那匹老狼用那双同样幽绿的眸子盯着我的时候,我竟感觉到一阵难言的兴奋。
我知道它需要我来填饱它的肚子,但我知道自己更需要它来扭转现在的困局。
这是注定一场殊死搏斗,用母亲教我的话说,不成功便成仁……
我花了近四天的时间追赶上父亲的脚步,然后在他惊讶的目光中,将狼头扔在地上。
这东西上面的血液已经干涸,它两颊的毛发被血块凝结在一起,这么一滚又沾上了不少灰尘,看起来恶心极了,但父亲看到之后却大笑着举起我,直言道后继有人。
之后,我果然在大兄垂头丧气的哀叹中继承了父亲的汗位。
父亲戎马半生,草原各部纷纷归降。
我想我不仅继承了他的事业,更继承了他的野心。但我和他不一样,我的目光远远不止于此……
明眼人皆能看出,大楚气数将尽,即是如此,为何我不能是中原下一任的王者?!
我为自己这个想法感到兴奋,所以登位之后,我筹措了两年,然后一声令下,挥师中原。
我的计划本是天衣无缝,但我低估了大楚仅存的实力,这么说其实并不准确,或许,我只是低估了顾从之。
我一向瞧不起大楚的文人,也从没想过一个未及弱冠的小子可以抗衡我几万大军,但事实却恰恰相反。
大楚军队一直闭城不出,平日里连生气也无。他们即使出征,也一直在败,每次都被打得丢盔弃甲,我方军队兴奋异常,但实际却很难寸进一步。
我试过夜袭,亲自领兵,然后见识到这人一手连弩当真是百发百中。
我自认熟读兵书,但这人似乎总有我不曾见过的千奇百怪的法子。
他在边关生生拖了我半年之久,这几乎打断了我的所有计划。
若是他将战事拖到冬天,那后方补给不足的问题,直接就可能导致我们不战而退。
这个人……竟是如此难缠!
我为此事头疼不已,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局面却突然出现了重大转机。
大楚守城将领弃城而逃!
边关就这样不攻自破。
这一幕当真是极具戏剧性,我为他们摆下庆功宴,喝了很多酒,心里实则并不兴奋。
顾从之不见了,翻遍了整座城池也没有发现他的身影。
我的心里有一种难言的不安,这种人若不能为我所用,留在哪里大约都是祸患。
我们找不到他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没有人见过他的长相,这一点,恰恰是急不来的。
我喝了一口酒,然后在他们的起哄声中拥了一个女人回房。
外面的狂欢持续了一夜。
我知道身份毕竟不同,即使再打成一片,自己出去那些人也会有些许的不自在,所以就一直呆在房里。
我一直在翻阅兵书,直到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
我出去的时候,刚好看到辛奇那骑着马在外面跑的尘土飞扬,他的马后面绑了一个人,腰身细窄,发丝凌乱。
是个女人?我皱了皱眉。
我一向是反对他们虐待战俘的,尤其这还是个女人。
我飞身上马,然后走近,低喝了一声“住手”,辛奇那果然停了下来。
他一向对我的命令“阳奉阴违”,我知道他生性粗野,没什么大事便也不拘束他,但这次实在是过分!
我猜他看出我脸色不好,所以才结结巴巴的跟我解释了好多。
看着他难得的窘迫,我叹息一声,自己倒还不至于为了一个战俘就和多年的好友翻脸,但军队里的这股风气,实在是应该好好整治一番了。
我低头看了看那个躺着地上满身脏乱的人,然后命令道“绑起来”。
辛奇那可能会因为一点儿小事暴怒,但他却不会对我撒谎。
他说这人不敬,那便是确有其事。
这边的天气诡异异常,早晚寒风凛冽,到了正午却骄阳似火,绑了他,正好可以给那些俘虏看一看反抗的下场。
我抬头看了看天色,然后转身下马回帐。
我们不能在这里呆的太久,下一步的计划还需要仔细商议和斟酌……
久旱逢甘霖对楚人而言是人生四喜,对我们也同时如此。
所以当外面夹着泥土味道的空气飘进来的时候,好多将领的神色都不知不觉的变得兴奋。
“好了。”我看着地图没有抬头,“今天就到这里,散了吧。”
众人果如我所料一般一哄而散。
我按了按眉心,然后掀开帘子。
那人还在雨中淋着,他的意识似乎有些模糊,但还是本能的昂头,微开着口。
雨水顺着他尖尖的下颌蜿蜒进衣领,我在一片烟雾中看到他微微翘起的唇角。
这算是苦中作乐?
我放下帘子刚要回去,却在那电光火石之间想到了什么。
我不确定自己的想法,毕竟自己只是在晚上远远地看过那人一眼。
但我却忍不住为这么念头感到兴奋。
如果是他……
1...1617181920...32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