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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衣·神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盐无味
我不可置信的回头,却看到那人的双肩垮下去,整个人缩成一团。
“你就这么恨我!这么恨我!”他左手抓地,指节泛白,低诉道:“我等不了……等不了了!这辈子,实在是太长太长了……”
我忽然就觉得自己听不下去了。
或许,在爱我小舅舅这件事上,他是认真的。
他死前见的最后是我。
我见他躺在床上,还保留着平日里威严的样子,不知怎的心下有些酸楚。
“你们真像……”他喃喃自语,“无论是相貌还是秉性……你靠近一点儿好吗?”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
他的脸上露出明显的失落,然后困倦的合上眼睛。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退出去,踌躇良久之后,他却张开眼,迷蒙的看着我微笑:“我服食丹药你不开心是吗?”
我猜他有些神志不清,还不等答话,他却再次说道:“别生气,我只是……太想你了。”
我看着他墨绿色眼睛里泛起的柔情,忽然有些明悟。
这个人,从没忘记过顾从之,无论我如何行事,早晚有一天,他会自己逼死自己。
牧刃寒将手臂伸向我,然后微笑:“一起吗?”
我看到他眼中巨大的希冀和忽然绽放出的神采,知道他很难熬过今天。
我神使鬼差的伸出手,他却浑然不似生病的一把抓住我,紧紧地,牢牢地。
然后他似松了一口气般微笑:“真好……”
我忽然就不那么恨他了,我甚至想对他笑一笑,但这人的手臂却忽的垂了下去。
那一年,整个都城银装素裹,我不知道这时候他多少岁,但我知道那是顾从之死去的第十一年。
作者有话要说:说是有bug其实不准确 蠢作者喜欢在发文之前在浏览一遍
但今天这章就是怎么看怎么不满意 所以又换了个视角 推倒重写
这遍感觉好多了【不知道乃们感觉肿么样??
让大家久等真是抱歉~~
嘤嘤嘤~~





嫁衣·神攻 第44章 占星师
第三次任务结束之后,苍璧再次回到了那个他熟悉又陌生的地方,他在昏昏沉沉中张开双眼,然后感觉整个世界的色彩都因为这刺目的阳光而变得有些失真。
他觉得自己的脑袋乱成一团,所有的记忆混杂在一起,似乎理也理不出一个头绪。
我究竟是谁呢?
他僵硬的翻了个身,怔怔的看着青草上晶莹的露珠坠到叶尖再缓缓地滚落。
身畔有窸窸窣窣的响动,然后苍璧感觉似乎有什么人,在挨着他平躺下来。
他猜这人不会是系统君,但他没有回头,因为他实在太累了,累得连动都不想动。
……
斗转星移,两个人就这样无声的躺了很久,直到一袭白衣轻轻地搭在他身上。
“谢谢。”苍璧机械地开口,但目光依然直直的盯着远处。
“那里有什么好看的吗?”身后的人无奈的轻叹。
苍璧闻言激灵一下翻身坐起,然后偏过头,看着对方俊美的面容,惊讶的瞠大了眼睛,半晌说不出话来。
诉觞的头枕在手臂上,见状笑道:“怎么这么惊讶?!”
他的容貌一如往昔,如瀑的情丝垂散下来,一笑之间,眸中满是柔情。
这真的不是梦么?
苍璧忽然就皱紧了眉,觉得自己的喉咙紧得发疼,他的手指紧紧地攥在一起,却在不经意间抓了一手的青草。
诉觞见状忽然就不笑了,他撑着自己起身,然后顾不得身上的草屑,伸手去摸苍璧的头,“让你担心了,抱歉。”
为什么道歉?当初明明……
诉觞伏在自己身上的场景一闪而过,苍璧的眼圈忽然就红了。
他一言不发的挽起诉觞的衣袖,然后看了看他光洁的手臂,又伸手去解他的衣带。
诉觞一把按住他的手,微笑道:“你确定要这样?”
苍璧看着自己的动作,手臂的力道忽然就弱了下来。
“还不放心?”诉觞叹息一声,“真是怕了你了。”
他抽掉自己的腰带,刚要脱下长袍,就听到苍璧闷闷的声音:“真的,都好了吗?”
诉觞的手一顿,然后又慢慢拢上自己的衣领,“背后还有一道疤……你看着我好吗?”
苍璧下意识地抬眼,却见这人一直看着自己,神色温和还带了些无奈。
“你刚刚为什么事而烦心?”
苍璧张了张口,然后坐着将自己缩成一团,失落道:“我不明白自己存在的意义,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不停地游离于世界之外,我甚至有些分不清自己是谁。”
是啊,他究竟是谁呢?
那么激烈的情绪,明明不可能是他的。
即使他恨极了牧刃寒,也不会选择用这么决绝的方式离开那个世界,更何况是当着那个孩子的面。
诉觞没有开口,只是温和的听他讲述。
苍璧觉得自己突然找到的发泄的出口,他想了想,又喃喃道:“周辞君的项链,沈崤的护身符和牧刃寒的玉玺,我不知道它们的用处,但这些任务似乎就是我存在的全部意义,可是,我是个人啊,我也是个人……”
他抱紧了自己,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突然听到诉觞偏头道:“出来!”
苍璧朝那个方向看去,却只听得黑暗中一人冷冷的声音:“离了神骨还敢如此嚣张,我劝你还是回去温养吧,免得日后魂飞魄散反而是我的过失。”
苍璧闻言一惊,诉觞皱眉,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苦笑道:“没有那么严重,别听他胡说。”
苍璧还没等答话,系统君再次开口,只是这次的言语中明显带了些讥讽:“我胡说?”
诉觞苦笑,然后长叹一声,身影逐渐单薄透明。
他看着苍璧有些惊恐的眼神,安慰道:“来日方长。”
诉觞最后一个字音才刚落下,整个人就消散在空气之中。
苍璧下意识的伸手去抓,却只看到一缕青烟从自己手中飘走。
他张了张手,心头一时间涌上许多疑惑和慌乱。
“好了。”系统君淡淡道:“你的下一个任务开始了。”
……
钟翠山脚下十里开外有一个贫穷的小镇,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个镇子倚着资源丰富的山林,却少见猎户,居民一共大规模的迁移了三次,到了夜间更是家家户户闭门不出,整个村庄都透着一股子诡异的肃杀,而这个男孩儿就在一天深夜敲开了一个居民的房门。
男孩儿等了好久,直到昏黄的灯光从这扇老旧门的缝隙里透出。
“钟翠山怎么走?”男孩儿用粗布包头,衣衫褴褛,声音哑的不像话。
一位老人霍然开门,然后一把将男孩儿揽进屋,再谨慎的把门扣上,“你这孩子是打哪来的?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吗?”
男孩儿环视了屋里简陋的摆设,固执地问:“钟翠山怎么走?!”
老人见他风尘仆仆,鞋子破了大半,先是给他倒了杯水,又拿出了一双布鞋:“小娃娃去钟翠山干什么?!不要命啦!”
男孩儿接过碗来,大口大口的喝了两下,然后用袖子擦了擦嘴,“我有一定要去办的事情。”
老人被他老气横秋的语气的气得一乐:“你?就你还想去钟翠山?!那里常有野兽出没你知不知道!”
“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去试一试。”男孩儿的表情有超越了年龄的成熟。
老人干瘪的手摆了摆:“你明天还是回去吧,钟翠山有猛虎出没,我一把年纪尚且惜命,你莫要想不开。”
“就是因为惜命我才更要去。”男孩儿忽然抬头,目光直直的射向老人,“不去,我必死无疑。”
钟翠山的顶端是终年的积雪,男孩儿花了三天的时间爬到山顶,手脚都冻得毫无知觉,他拉紧了身上的布包,虽然那里还有一天的干粮,但他怀疑自己还能不能挺过今天。他抓了一把雪胡乱的塞进嘴里,然后咬牙继续前行。
男孩儿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他只觉得自己身子忽然一斜,然后左腿就埋进了深深的雪里。
“吼……”
男孩脑袋一空,疲惫的身子僵直着不敢动,然后不等他反应过来,第二声虎啸就打破了他的所有幻想。
男孩儿忽然就什么都顾不得了,他飞快的扒开左腿边的积雪,然后跌跌撞撞的向前奔驰。
身后的庞然大物紧追不舍,但男孩儿却越跑就越觉得自己呼吸困难,嗓子腥甜,眼前发黑。
……
完了!
被扑倒的那一刻他浑身一僵,然后开始后知后觉的双腿发软。
男孩儿闭紧了双眼,泪水却从眼角慢慢的渗出来。
“回来!”清冽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白虎不满的吼叫了一声,爪子却慢慢从男孩儿的身上离开。
男孩儿在意识不清之中张开双眼,然后看到一只白皙的手摊在自己面前,那人弯腰,看着他淡淡道:“起得来吗?”
这就是我要找的人……
男孩呆呆的看他,然后呢喃着嗯了一声。他将手伸出来,刚放到那人的掌心上,脑袋就轻轻一偏,陷入了昏迷之中。
苍璧:“……”
又是一桩麻烦。
他对着白虎打了个手势:“驮回去。”
那猛兽一甩脑袋,高傲的用眼神瞟了瞟地上的“脏东西”。
“不愿意也行。”苍璧把男孩儿扶起来,然后冷笑道:“这几天你还是乖乖吃素吧。”
“吼……”
白虎的身体拱出一个弧度,然后摆出了一个进攻的姿势。
苍璧连眼睛都没斜一下,只说道:“我说话算话哦。”
白虎用前爪拨了拨自己的大脑袋,然后认命的走过来,乖乖的让苍璧把人放在他的脊背上。
男孩儿醒过来的时候觉得周围一片黑暗。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却发现上面绑了一根细细的布条。
“别动。”苍璧喝了口茶水,“什么都不准备,就敢跑到钟翠山来?你那眼睛还得再等上两天。”
男孩听话的的放下自己的手。
“今年多大了?”
“……”
苍璧皱皱眉:“你来这里做什么?”
男孩儿抿紧了唇,沉默的不说话。
“很好。”苍璧刻意重重放下茶碗,严肃道:“既然不说,那明天我就送你下山吧!”
“不!”男孩儿惊叫一声,然后摸索着下床,重重跪在地上,“请先生救我!”
“救你?”苍璧眯了眯眼睛,忽然道:“你是巫家的人?”
“不,不是。”
苍璧一手撩开他的衣袖,这孩子的手腕上果然并没有任何标记。
“谁教你来找我的。”
“我只是……听说,所有人都说钟翠山是神明居住之地。”
“神明?”苍璧嘲弄的笑了笑,“就为了一个不知是真是假的传说,你竟然甘心冒这么大的风险?”
男孩儿的手颤了颤,然后双唇抿的紧紧地,似是在做什么激烈的思想斗争。
半晌之后,他狠狠咬牙,摸索着扣住自己绑住头发的发带。
“先生请看。”
一头长发泻下来,中间还夹杂着几缕银丝。
苍璧怔了怔,然后上前将银发放在手上,苦笑道:“占星师……”
作者有话要说:哎 乃们一见虐攻就各种欢脱 弄得窝超级不爽 再这样 窝就报社了啊~~【哼




嫁衣·神攻 第45章 任务目标
在这片大陆上,占星师是一种崇高又神秘的所在,民间将他们传的神乎其神,但实际上,普通人却是终其一生也难见其颜。因为它为巫氏皇族掌控,并且具有极强的唯一性。
历任占星师只能有一位,而这位的寿数便浑然不似凡人,他可以常年维持容貌不变,直到继承者出现才会衰老死亡。
苍璧顶了这个位子在这个世界待了大约300年,如今他发现了下一任占星师,这不仅意味着他找到了任务目标,更直接宣告了他即将离开这个世界。
“你叫什么?”
男孩儿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朗声道:“重昭。”
苍璧沉吟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问道:“你成年了吗?”
男孩儿摇了摇头。
苍璧心下一惊,“你可曾为谁占卜?”
男孩默然,半晌嗫嚅道:“曾为母亲……我,我也只是照着话本,没想到……”
苍璧:“……”
不要太巧,好不好!
每一任占星师每隔十六年便要卜问自己的继承人,待时机成熟,便带回来好好教养。他们虽可以演算未来,但此举无论在哪个世界都算得上窥探天机,若是无人指教,消耗的便是自己的命数。
重昭看着年岁不大,但头上已有损耗过度而产生的银发,可见平日没少使用自己的天赋。这孩子或是少不经事,瞧着他的装扮,估计他的父母也不甚在意他出生时额头曾闪现的印记,但这恰恰酿成了今日之祸。
苍璧看着地上跪着的孩子,几度张口,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难道要责备他滥用星术?
他知道这个年龄的孩子心中几乎都有一个占星梦,模仿话本行事也算无可厚非。怪只怪不知从何时开始,民间追逐着占星师的一举一动,并将其刻画得惟妙惟肖。
男孩儿见苍璧久久不言,声音颤抖的问道:“我卜算的每一件事情都如数应验,然后我的头发就开始……先生,我是不是像话本上说的那样快要死了?”
“胡说!”苍璧皱眉,沉声道,“你可还有家人?”
“我娘,我娘已经去世了,我爹……他以为我是个怪物。”
苍璧看着男孩儿倔强的侧脸,不由得长叹一声,叫他起来。
他不愿意去深究这孩子的来历,但直直的把人送到他的面前,看来上天都不想让他继续逃避下去,苍璧苦笑,他已经在这里待的够久了,有些事情,的确应该速战速决。
七月的骄阳似乎永远也融化不了钟翠山上皑皑的白雪,青年左手拿着弯刀,右手拖着一个庞然大物,每行一步,这纯净的素色上便多出一道嫣红。
“吼……”
青年听到熟悉的虎啸,不由得用左臂挡住眼睛向上看去。不远处简陋的木屋露出一个尖尖的屋顶,一只猛虎站在那里,若不是身上斑斓的花纹,几乎要和白雪融为一色,青年的神色软了软,然后放下手臂,继续前行。
风拂过他的脸颊,衣领上的茸毛搔得他的心也跟着痒痒的。
这个时辰,那人正在做什么呢?
是在煮茶,还是在侍弄他那些珍贵的草药?
青年带着不甚明显的笑意,轻轻推开了院子的篱笆门。
“吼……”
院子里的猛兽走上前来,围着青年转了两圈,浅碧色的眼睛里装满了警告。
青年没有理他,侧身打算绕它而过,没想到这白虎踱了两步,竟再次拦住了他的去路。
“让开!”青年的脸色沉了下来。
“吼……”
白虎大吼一声,冲他露出了锋利的尖牙。
青年轻蔑的笑笑:“你怎么不问问他愿不愿意让你守着。”
这话一出,老虎的瞳孔就是一缩,它亮出利爪,猛地扑上来。
青年灵敏的一闪,然后一掌托着它的腹部,将它掷了出去。
老虎在地上滚了半圈,然后愤怒的准备再次进攻。
“够了。”苍璧站在门口,有些无语的看着又在打架的一人一兽,“重昭进来吧。”
青年的眼里染上些笑意,但他还未等说话,就听见耳畔一声不满的大吼。
“这是怎么了?”苍璧皱皱眉,然后走到近前蹲下,他看着老虎眼里明显的委屈,疑惑道:“不让你吃肉所以不开心?”
白虎人性化的吐了口气,然后趴在地上,埋着头不看他。
苍璧抚在它的洁白的皮毛上,哭笑不得:“你之前又不这个样子,我怎么觉得你的脾气越来越大了。”
白虎的耳朵动了动,片刻后抖了抖毛茸茸的头,显得没精打采的。
青年的嘴角抽了抽,他看着苍璧温和又无奈的眼神,终是没忍心打断他。
“好了,别撒娇。”苍璧拍了拍它,“不让你吃肉是为你好,我还等着看你化形之后的样子呢。”
老虎傲娇的没有动,只是尾巴开始有一下没一下的有节奏的拍打地面。
苍璧知道这是把它哄开心了,于是又揉了揉它硕大的头。
“重昭和我进来吧。”
苍璧用余光瞟了瞟老虎,然后发现这家伙果然不再惹事。
重昭朝他温柔笑了笑,然后勾了勾嘴角,和自家先生回房。
“累了吗?”
“没有。”青年将弯刀挂在墙上,然后坐在桌子旁端起粥碗。
“好好地猎一头野猪回来做什么?”苍璧喝了一口茶,“那家伙最近不能吃肉,你也不要总是欺负它。”
“我没有。”重昭放轻了声音,“你不能总吃这些,好歹也要补一补。”
苍璧微微一怔,然后摸了摸自己的眼角,不用旁人说,他自己也能够体会到,这十几年的时间,他确实老了不少。岁月似乎不再在他的身上驻足,不过他觉得这样更好,生老病死,通通经历一遍才能活的像一个凡人。
“你只想活的像个凡人?”脑海里冰冷的声音传过来。
系统君已经好久不曾说话了,此时竟令他心下一惊,苍璧想了一会儿,才缓缓道:“可我早就不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了,不是吗?”
系统君沉默了一会儿,才冷冷的说:“还是好好完成你的任务吧。”
这似乎又像是某种结束语,苍璧连忙追问:“你和诉觞,早就认得是不是?”
“是。”
“那我可以不在完成任务了吗?”
苍璧原本只是试探,没想到系统没沉默了好久,才冷硬的回答道:“不行。”
“但我找不出完成任务的必要性。”苍璧冷静的分析,“完成任务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呢?诉觞正在慢慢好转,而我,我不要身体了,大不了这就是我的最后一……”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阵尖锐的疼痛就刺穿了他的神经。
重昭见苍璧忽然面色苍白,立时放下碗筷,焦急道:“先生,您怎么了?”
苍璧只觉得自己的冷汗一层一层的湿透了衣衫,他眼前发黑,头痛欲裂,但闻言还是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重昭哪里肯信他的话,他半蹲在苍璧面前,握着他冰凉的双手,焦急道:“哪里不舒服?可是什么地方疼?”
苍璧忍不住抽出手去扶额,重昭见状皱眉,他绕到苍璧身后,抽出了对方的发带,然后用手接住了瞬间垂泻而下的长发。
这人的发,是耀眼的银。
重昭按上苍璧疼痛难忍的头,一边为他按摩,一边觉得触目惊心。
占星师的发,一旦全部银白,那么他的生命也就走到了尽头。
这人一直将头发束起来,平常言语间与普通人毫无二致,他不占星,也从不教导自己,以至于这么多年来,他几乎要忘掉这人的独特身份……
苍璧在剧痛之中只觉得一双手温柔的减轻了他的痛苦,这让他不自觉的放松,就连皱紧的眉也不自觉的舒展开来。
重昭看着他高挺的鼻梁和淡色的嘴唇就不由自主的觉得一阵心悸,他深受蛊惑似的慢慢弯下腰,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就听得外面一阵虎啸。
苍璧猛然张开双眼。
重昭瞬间直起身子,后退了半步,他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才没叫苍璧看出半点异常。
“有人来了。”
苍璧的话音刚落,便听得外面一人高声道:“巫家第十九代直系子孙求见大人。”
重昭瞬间僵直了身子。
巫家。
苍璧冷冷的笑了笑,然后没有动。
外面的人等了半晌,许是久久不见答复,只得再次喊道:“巫家第十九代直系子孙求见大人。”
苍璧喝完了自己手里最后一口茶,然后不紧不慢的束发,又取了一顶纱帽戴在头上,才缓缓出门。
来人衣着华美,面容英挺,他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院外,僵硬的任凭那只有可能食人的猛兽围着自己团团转,他的脸上几乎呈现出绝望,此时眼见着苍璧出来,才有焕发了生机。
“你是巫家人,可有凭证?”苍璧隔着白纱,语气有些冰冷。
“有,有。”男人连忙露出了自己的左腕,那里果然有巫家特有的星印。
“直系?”苍璧语气缓和了不少。
那男子似乎挺出了他话中的和软,不由得连连点头。
“我猜你和皇帝的关系并不好。”
男子闻言一愣,然后就听到苍璧缓缓说道:“你来之前不曾有人告诉你,我最讨厌的就是巫家人吗?”
男子瞬间有些不知所措,苍璧勾了勾唇角,刚想回屋,就听到身后那人大喊道:“新帝登基,这是每一任占星师必须出任的大典,大人难道想不守约吗?”
新帝登基?
苍璧疑惑的回头,新帝登基的确是他必须出席的典礼,可是他明明卜算过上一任皇帝的在位时间为三十四年,怎么如今不到时辰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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