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得道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战袍染血
感受着“归凡之言”的效用,陈错的心头流过千万人生,仿佛置身凡尘,但这化身却是飘飘欲仙,半点都不平凡。
这时候,一阵阴风吹来。
在踏足山谷后,他立刻察觉到周遭土地中埋藏着的兵器、甲胄、骸骨与诸多琐碎之物。
随即,许多人生片段蜂拥而至。
瞬息间,陈错就大概明白了离乱道的这个大阵是怎么回事。
“这离乱道是出身于造化道中的一个宗门,造化道被仙门视作魔教邪道,按说这离乱道也该是个邪门宗教,但他们的这个阵图,却是将经历过战乱的兵器、铠甲,将在战乱中殒命之人的尸骸、物品拿来,埋入土中,借地脉风水之力,激发其中的阴郁之气,最后结合杀伐、血气、煞气与战乱中的人念,用来凝练法力、锤炼身心,倒有几分借势而为、记述战乱历史的意思。”
一念至此,陈错目光一扫,就将这山谷中的地脉走势看了个大概,更是发现了这大地深处,本就掩埋着诸多骸骨,满是血腥怨念和杀伐之气。
“这里该是一处战场所在,曾有大军殒命,甚至被人坑杀!”陈错眯起眼睛,细细感受,越发唏嘘。
北地战乱几百年,几十个政权交替,少有安宁之时,几乎处处皆有埋骨,只是此地本就是山阴背光之地,又有地脉断绝之相,乃是一处凶煞之地,才会被胡秋拿来建阵。
阵图既成,阴气、煞气、杀意、怨念交缠,在山谷中央凝结。
“那里就该是阵眼了!”
认准了地方,陈错也不啰嗦,毫不犹豫的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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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不知好歹,直奔阵眼而去!”
山谷边上,胡秋不敢踏入,只能远远观望,见得这一幕,不由眼皮子一跳,又惊又喜。
惊得是这人不愧是长生之人,片刻之间就看破了宗门大阵的虚实;喜的是,这人贸然踏足阵眼,过分轻敌,肯定会被大阵激发的凶煞残魂缠住,从而难以脱身!
“离乱大阵看着寻常,走入其中或许只感到一点阴冷,觉得不过如此,却不知,这不过九牛一毛,过往殁于离乱之人残念被聚集起来,该是何等庞大,若无我门中法诀疏导、分化、炼化,就算是长生,顷刻间也要被阴寒侵入,如影随形,入肉入念,哪怕性命相转,都难以摆脱!”
话虽如此,但胡秋也知道,就是长生一时疏忽,自己依旧不是对手,更没有借机偷袭的念头,只想着能夺回大阵的主导权。
边上,关愉也是一副担忧模样,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大阵内的情形。
忽然,一道浑身笼在黑袍中的身影,在两人身后成型,衣衫无风鼓胀,阵阵威压,将两人心神震慑。
“使……使者……”胡秋一转身,看到了那道身影,神色大变。
“胡秋,你们离乱道的胆子可真不小,”沙哑而平缓的声音从兜帽中传出,“说好的贡品未曾奉上,还藏匿了几年,若非这离乱阵起,亡念蔓延,险些让你等蒙混过去,说吧,偷偷布阵,到底有何图谋?莫非想要对尊者不利?还是见着镇运崩于河东,有了其他心思?”
“使者明鉴!”胡秋浑身一个激灵,当即跪倒在地,“我离乱道从上到下,对尊者、对圣教都是忠心耿耿,哪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黑袍人冷笑一声,问道:“东西呢?”
“东西……东西……”胡秋傻了眼,东西已落入聂峥嵘手中,哪里还能上交?
他正想着是否要将聂峥嵘之事报出,那使者也正待再说。
忽然!
二人同时停下话来,齐齐转头朝着朝山谷中看去。
白莲化身终于踏足了阵眼所在。
一棵大树,树干足有五人合抱那般粗,却早已彻底干枯,树枝镂空,枯叶满地。
陈错走到树前,抬手一摸。
在他的手接触到树干的瞬间,浑身骤然一颤!
随即,血红色的过往片段在心头闪过,厮杀声、哀嚎声、哭喊声……在耳边响起,无数残魂哀嚎着从土地中冒出来,朝着陈错扑了过去!
转眼之间,陈错的身影,就被一道道残魂彻底淹没!
“来了!”胡秋眼中一亮,对身边的黑袍人道:“不知从何处来了个长生,谋夺离乱之势,也不知有何图谋,我等原本与他虚与委蛇,就想着探查跟脚,生怕对咱们圣教不利,幸而使者来了,这下好了,待他被阵中残魂困住……”
“无名长生?”黑袍人顺势看去,“也罢,你的事待会再说,这长生既陷阵中,正好擒了,是炼化了,还是收入圣教,都可以安排一番。”
言语之间,浑然不将谷中长生当一回事!
胡秋松了一口气。
关愉则欲言又止,但忽然浑身一寒,意识到黑袍人正注视自己,心下惊慌,终是没能开口。
但就在此时。
呼!
一阵清风扫过,便见阵中的陈错身边,人间幻境张开,街巷车马、平凡人间。
一道道残魂投入其中,化身为街道上的一个个行人。
见得这一幕,黑袍人明显一愣。
跟着就听陈错道:“不够,不够,眼前残魂还不够!”
话落,他一手指天。
轰隆!
一声雷霆过后,在胡秋和关愉惊恐的目光中,道道锁链在云层中显现,一道道残魂落下!
一人得道 第二百六十六章 大阵通幽,过往显化
“嗯?”
云丘山深处,一道神念骤然跳动。
赫然是云丘山神心有所感!
祂的权柄本就自山脉衍生,加上自神藏入口显化,时刻关注周边变化,此刻山脉支系生出变化,自然第一时间察觉。
随即,祂神念扫过山脉,先是察觉到了一道澎湃意志,杂而不浓烈,顿时皱起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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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化道的长生?果然是因缘际会,神藏既显,各家各宗都有长生修士过来探查了,不过这里毕竟是我的地盘……嗯?”
突然!
一道冷冽目光,有如利剑一般斩断了祂的神念!
神念断裂的剧痛中,云丘山神不由恼怒,但随即就感受到了一双漠然眼眸,正跨越时空,注视着自己的本体。
祂的怒火立刻熄灭,意识到了前因后果。
“一个不察,神念扫过了神藏之地,被那个昆仑真人注意到了,这人虚实合一,道行高深,只是一双眼睛,居然就能伤到我的神灵本体!”
再联想到其人背后的昆仑,山神不得不叹息。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唉,但昆仑修士如此霸道,随意压制神祇,天庭如今势微,一旦习惯,日后见着仙门,恐怕也是低人一头啊,说到底,还是没有几个能和归真平起平坐的神灵,嗯?”
祂正思量着,忽然注意到,山阴处的山谷,有着些许异样。
“那里自来就是兵祸凝结之处,少有人至,莫非又被哪家修士给盯上了,也罢,也能顺势收拢一些……”
山神正想着,终于到陈错的身影,很是意外。
“好端端的,这大河水君怎么会在此处,难道真听了我那客套话,要来拜访?!”
心念一跳,云丘山神注意到山谷中风水走势已然扭曲。
“阵图?而且,此阵正引领人道之念!莫非水君因此而来?”
动念之间,山神分化一道化身,一步迈出,到了山谷之外,遥遥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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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错的白莲化身本就炼化一众念兽,其中的人道精华皆为化身所得。
所以,离乱阵中残魂一显化出来,将他围困,立刻就被白莲化身捕捉到了其中脉络,借着凡间幻境,尽数收拢。
霎时间,过往战场中的种种记忆呈现出来。
河东,自古以来,就是多战之地,胡汉之争、诸国之争、东西之争……
“将军,此处狭窄,左右为高崖,若有人埋伏其上,骤然袭杀,我军危矣!”
“无妨,我出此谷,本就是临时起意,要杀他个措手不及,只需速行,必无事!”
……
“都督,此处地势险要,大军穿行,定要小心埋伏!”
“我已成竹在胸,有应对之法,先生无虑!”
……
“主公!不可啊!此处地势低劣,我军若自此谷行军,有如入了瓮中,到时敌人居高临下,以落石袭击,倾覆只在顷刻,还望三思啊!”
“我意已决!无需多言!”
……
不同的时代、不同的国度、不同的将领、不同的兵卒,在相似的话语中,化作了谷中枯骨,在悲呼中殒没,性命断绝!
一次次、一回回…
“这片山谷,因地势地貌的关系,自古就为埋伏、突袭的绝佳之地,哪怕世事变迁、地貌稍变也不改本质,因而被胡秋看重,布下离乱之阵。”
干戈离乱中,国灭人残怨。
大阵通幽,其意显化。
深埋于土地之中的残魂被唤出,是自古以来殒命兵卒。
“过往悲剧反复上演,每次都有人会提醒此处乃是绝地,却依旧如此,果然,人从不会从过往的悲剧中总结经验,只留哀叹,后人往往哀之而不鉴之……”
隐约之间,一点星光从残魂中浮现,被陈错抓在手中。
“不够,不够,眼前残魂,还不够!”
感受到星光中模糊的字形轮廓,陈错眉头一皱,离乱大阵的残魂虽然贯通今古,蕴含深意,但终限于地域,后继无力。
于是,他念头一动,抬手指天,沟通镇运大阵,立时得了回应!
一道道阵中残魂受到牵引,纷纷落下,一个接着一个的入了凡间幻境,化作街上行人,演化人道过往。
霎时间,陈错精神大振,眼前闪过一个个人生片段,与河东之地相互印证。
顿时,那道星光越发明亮,一个篆字的轮廓几乎要脱颖而出!
不过,那字被风一吹,就像是一团烟雾,聚散不定,虚浮于上。
陈错心念一动,明白过来。
“战场过往,虽是人念共识,却只是一个方面,并不全面,我之前借裴世矩之事,得了一点王朝之势,杂糅了自身的王朝紫气,所以这道共识要彻底完成,还要补全其他方面,如此看来,裴世矩那边,依旧不能放松……”
就在陈错感悟、凝聚人道共识的时候,离乱大阵已被天上落下的残魂,冲击的支离破碎!
镇运大阵,可谓各方算计催生,本身来历一波三折,其中禁锢之残魂更掺杂北地汉运,何等凶猛,相比之下,离乱大阵乃是临时铸就,虽是精挑细选的地方,可区区一座山谷,不过一隅之地,又如何能和整个河东地界相比?
更何况,这座山谷也是隶属于河东!
所以在镇运残魂冲击之下,山谷之中处处崩裂,被刻意埋下的兵器等物件,这会承受不住,纷纷炸裂!
这一幕,看得胡秋眼皮子直跳,已是胆寒。
“此人邪门!离乱大阵不仅未能困住他,反而像是成了他的资粮!”
感受着山谷中越发汹涌的威压,他这心里已生退缩之念,可碍于身边的黑袍人,一时不好逃遁。
“这人不是一般的长生,他……”黑袍人的兜帽中,闪烁着一点红光,整个人似是陷入了沉思!
一见这般模样,胡秋心头的担忧,不由平息了许多,想着这位圣教使者看起来也是高深莫测,莫非能对付谷中长生?
黑袍人沉思片刻,沉声道:“此人诡异莫名,不可力敌,当暂避锋芒,退!”话落,身子一晃,就成了一团黑影,转眼跃于远方,就要融入一处阴影!
“……”
胡秋已然是懵了,但旋即回过神来,如何看不出,那看似高深莫测的圣教使者竟是怂了,第一时间逃遁,反而将自己留在后面!
他暗骂一声,也不迟疑,就要逃离。
结果刚要动,心中忽然警兆大涨,随即心惊胆战,手脚僵硬,跟着一道清风从身侧吹过,再看远处,那谷中的白衣长生,竟已落到了阴影跟前,脚下一踏,就把黑袍人所化黑影钉住!
随即,一团幻境如云雾散开。
“日照人生影,无人影自灭!”
话落,就听一声闷哼,黑袍人一下子从地上弹出,像是被人生生打出来一样,身上气息震荡。
不过,他一显形,立刻伸手一抓,黑雾如铺盖,笼罩陈错!
“你这黑雾,看着眼熟,”陈错轻笑一声,“你方才不是说要擒了我炼化吗?我却也要拿了你审问!”
话落,周身幻境扩张!
一人得道 第二百六十七章 一袖拢长生
“雕虫小技!”
黑袍人身子一转,身化黑风,便要离去!
但蓦地,一道寒芒迎面而来!
嘎吱一声,如中败革。
黑袍人的兜帽被撕裂,露出了一张满是鳞片的面孔。
他面露惊容,手捏印诀,气势暴涨,一道蟒蛇虚影浮现出来,缠绕身躯,挣扎着想要从幻境中挣脱出去。
“区区小道,似残缺儒道,若用来对付道行低的,说不定还有些作用,但用于我身上,可是打错了算盘!”
说话间,蟒蛇虚影越发凝实,宛如活过来一样,天空之上,一颗星辰逐渐显形,星光照射下来,笼罩其人身躯!
一时之间,他浑身星光闪烁,生生拔高,就要从幻境中挣脱出来!
远远地,胡秋见着这一幕,松了口气。
到底是圣教使者,长生久视之人,方才纵然显得怂了点,可面对这般手段,总还是不怵的。
“三生化圣道?造化道?乌山宗?”
看着黑袍人,陈错心念一转,已然明白了对方来历,同时亦注意到,此人竟是和镇运大运的锁链,有着些许关联,功法之中有三生化圣道的影子。
“好好好,若是其他长生,我这化身与之对敌,还有一番麻烦,但造化三生之人,却是知根知底,能一力降十会……”
于是念头一转,大袖甩动之间,聚厚歌诀、三生化圣道同时运转起来!
那袖中藏念,能一念通虚,引得锁链缠绕黑袍之人!
“嗯?”
黑袍人登时察觉到不对劲了,可不等他有行动,浑身忽然扭曲起来,而后重新朝着幻境坠落!
“不对!”
心头念转,这黑袍人身后蟒蛇虚影朝天咆哮,全身各处发出嘎吱声响,可尽管他拼命挣扎,身躯还是一点一点的朝着幻境中坠落下去。
幻境之内,行走于街道上的众人,忽然有不少人停驻脚步,朝着天上看去,有些人更是指指点点。
“你看那是何物?”
“似是一人,生有鳞片!”
“人岂能自行悬空?又如何能生鳞片?自是你眼花了!”
“看出来了,这是一条蟒蛇,被布帛包裹!”
随着议论声传来,黑袍人脸色大变!
“不!”
他惊呼一声,身后蟒蛇虚影破碎,天上星光隐没。
随即他整个人彻底坠入幻境,在坠落的过程中,身形慢慢缩小、变形,最后果然变成了一条蟒蛇,被黑袍包裹着,跌落在街道上,引起了一阵混乱,但在一番折腾后,最终被官府捕快用枷锁、锁链缠住,硬拉着给拽走。
陈错收拢衣袖,将幻境收入其中。
这整个过程,只看的胡秋、关愉,乃至躲在暗处的云丘山神头皮发麻、背脊发凉!
便是那神藏水潭前的紫袍人,都不由微微抬头,眼中露出一点讶色。
这可是一个长生之人,就这么被生生拉入幻境!
尤其是从陈错出手,到黑袍人陷落,说来繁复,其实不过一个呼吸的功夫,就这般毫无还手之力的落败,更被镇压!
毕竟,旁人可不知,陈错其实是占了诸多便宜,在他们看来,陈错分明是举重若轻,浑不费力!
“你你你你……”
等陈错一眼看来,胡秋已彻底慌了,都不知该如何面对。
没想到,陈错只是看了他一眼,随即就收回目光,而后朝着一处看去,笑道:“阁下打算就这么一直看着吗?”
听得此言,胡秋和关愉心中一紧,如何听不出来,这分明是还有人躲在一旁窥视,偏偏他们从头到尾都不曾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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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两人心烦意乱之际,就见一人自空中显化,宽袍大袖,衣衫飘飘。
“见过河……道友。”这云丘山神一现身,本想以神位称呼,可话到一半,忽然福至心灵的改口,随即叹道:“今日又见了道友神威,威势更胜从前,着实是让人叹为观止。”
陈错笑道:“雕虫小技,不足挂齿,”他见山神有几分担忧,就笑道:“阁下无需担心,我今日来此,也算是机缘巧合,如今事已了结,正该离去。”
“道友说笑了,在下欢喜还来不及,不过若是往日道友来了,在下自当好生款待,只是如今神藏入口在云丘山脉显化,仙门不断有人前来……”说着,祂意有所指,“便是造化道也派了人来,比如方才那位,就在云丘山徘徊了几日。”
“神藏入口?”
陈错眯起眼睛,这方面的信息,他虽未得详细,但执掌的神灵权柄源于大河,距离云丘山本就不远,隐约还是有所察觉的。
“不错!”云丘山神点点头,而后神念传书,将所知之事大概告知了陈错,并无隐瞒,毕竟在祂看来,神藏本是仙门事,若因此牵扯出什么事端,说不定还需要这位新晋河君相助——
不说这山神曾经亲眼见得陈错逼世外飞升,就说刚才,弹指之间,一名长生异类在自己眼前被生生封镇,也着实震撼!
这等实力,一旦引为外援,自是好处众多,面对强势仙门,也是更加心安。
“我知道了,多谢道友告知。”陈错得了情报之后,微微感受,理清了前后局面,并未生出要去亲自探查的念头,只是拱手致谢,随后一挥袖,身形便就消失不见。
云丘山神见了,也不追问,身子一晃,随着一阵风吹来,就整个消散。
两人先后一走,只留下胡秋与关愉两人在原地,二人对视一眼,都是一脸忐忑,不知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
最后还是胡秋道:“河东局面太过复杂,咱们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关愉却摇摇头道:“还是该等在此处,待聂君归来,听他的意思才好,”她见师兄还待再说,就道:“先前师兄有主意,自是都是听你的,现在你也没有个明确想法,只是一味想逃,但使者被擒,咱们牵扯其中,逃到哪里都是一样,倒不如留在这里!”
胡秋张口无言,满脸愕然的看着自己师妹,竟不知这位同门,何时已有了这般主见。
若是过去,胡秋自是不会由着关愉,但如今他道行低微,正仰仗着自家师妹,张口几次,终是不敢违逆,只能点头称是。
二人依旧留在河东。
两个月后,南边就传来消息,说是二月底的时候,那南朝的阳春太守冯仆之母冼夫人领百越之人,生擒了作乱的欧阳纥!
随后,又有消息传来,说是齐国的斛律光领步骑三万,南下河南,大败周军!
更有相熟好友过来,从南边过来,给裴世矩描述当时周齐交战的场面。
“……咱们大齐的兵卒都杀红眼,气势如虹,而那周国的兵马,则如丧家之犬一般,一触即溃!”
得闻此消息之后,裴世矩默然许久。
家中仆从道:“看来这南北纷乱都要终结了。”
不了裴世矩却摇摇头,随后召集家中仆从,吩咐道:“准备车马,咱们得暂避锋芒,去东边避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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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河君庙中。
陈错浑身金铁之色闪烁,又有诸多人念缠绕。
隐约之间,两者有交缠的迹象。
“金行与第四道人道共识,都到了要收拢之际了,说不得,得再去走上一遭,一来真正收拢人间之念,二来,也得亲自观战火狼烟,才能品味出金戈之意!”
一人得道 第二百六十八章 衰而复始,可有穷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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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仆从一听,自是疑惑,想着战事眼看着都要结束了,自家少主怎的反而要去避祸?
避什么祸?
见着仆从疑惑,裴世矩就道:“若母亲问起,就说河南兵事不顺,周国不会善罢甘休,必然大举增援,此战一时半会不会结束!”
战局的发展,正像裴世矩所料的那样。
在河南战场落入下风的周国,没有偃旗息鼓,反是变本加厉的调兵遣将,顺带着也加强了对河东地界的攻势。
据说宇文护起了三万大军,亲自奔河东杀来!
一时间,河东大乱!
不过,当周国三万兵马踏足河东,攻伐大河沿线之际,裴世矩一家已是乘大舟于河上,准备前往洛州,投奔洛阳的亲族了。
同行的,不光有族中亲近叔侄,还有几个时常往来的好友一家。
这些人一听说周国晋公宇文护亲自领兵攻打河东,不由后怕,再回想裴世矩料事于先,便皆生庆幸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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